程姝木了,双唇紧抿,两只大眼睛直遛遛的盯着陆骁瞧。
很可爱,陆骁动了动手指,想去掐一掐小嫂子脸颊软白的肉,邵谨言见状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开口喝止:“陆骁!你够了!”
“既然心知肚明自己做的龌龊,德行有损,还要明知故犯?”
他声音有点大,程姝从怔愣中回神,连忙后退几步避开。
陆骁摸了个空也不恼,悠悠的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没在开玩笑。”
他看了看自己失而复得的左手无名指,神情莫测:“凶手在我的左肋下方开了个洞,伤及脏腑,但又并不致命。这个地方,是小时候,我们大院里的孩子被绑架,绑匪把我们聚集在邮轮上,以我们的性命要挟来换钱,他们定了一个天文数字,每五分钟杀一个小孩,直到满足他们想要的。”
“陈砚川作为我们之中最卖的上价的,首当其中遭了殃,左肋下方被捅了一刀,绑匪拍照发给了惊慌失措的家长们,我恰好曾跟着当军医的叔叔学过几手,便就地取材救了他一命。”
“这么干可能是想一报换一报吧。”
陆骁没什么表情,好像有点无语:“我这道伤加上被砍断的手指头,除了他阴魂不散,作威作福外,一时半会还想不到别人。”
邵谨言听的眉心抽搐,难以理解道:“所以呢?你说这些是为了忏悔吗?如果真心觉得愧怍,你现在就该离开你嫂子的世界,滚得远远的。”
程姝:“....呵...呵呵呵呵”
怎么又吵起来了。
不过,虽然陆骁歪打正着猜对了,但说到底还是没能突破唯物主义的底线,没接着联想到好兄弟的“怨灵”会不会还停留在他自己的家里,跟自己的妻子保持着联系,也没说要请高人驱鬼。
没事没事,程姝偷偷松了口气,抱歉警察叔叔,可能要让你们的调查做无用功了。
“嫂子,”面对邵谨言贴脸质疑,陆骁倏地上演了变脸,一扫无谓之色,认真起来,“既然邵总执意要诋毁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任人污蔑。”
他甚至想坐起来,程姝赶忙把大块头的男人按回去,陆骁正色道:“首先,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陈砚川的地方,法律层面上,夫妻双方一方去世后婚姻关系即可解除,我追求我嫂子的时候他已经单身好几天了,这样称呼他只是因为他让我这样叫。”
陆骁接着道:“其次,我不觉得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从感情层面上,你和我都是守着过去的那点回忆过活,真要比,我还离他比你更近,他丧偶后第一个赶到他面前。”
陆骁做出总结:“最后,有句名人名言叫:‘不被爱的才是小三’,邵总,我嫂子人软心善,放不下死....去世的丈夫,如果你一定要站在道德上谴责我,那我想说:”
“我是小三,你 、也、 是。”
程姝:“.......”
程姝:“.....其实我不想养小三....”
陆骁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没事,我想当。”
程姝:“......”
他用余光瞟了瞟邵谨言的脸色,没敢用正眼看,却被陆骁打断,病床上的人再度气若游丝,仿佛刚刚是回光返照:“嫂子,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从恢复意识的那刻起我就一直想办法联系你,怕你会害怕,会出事....”
陆骁伸出裹着厚厚纱布的手,试探着拉住了程姝:“也害怕你被坏人拐走,再也不理我了。”
“我......”
男人姿态太过低微,程姝看着,心里一跳,莫名不想去用力拂开那只险些残缺的手,也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僵硬的立在原地,等着在沉默中等班长解围。
邵谨言开口解围道:“在外面听的见吗?”
程姝:“??”
“沈总,不如进来坐坐?”
话音刚落,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推开了门,手掌宽大,却很瘦,手背泛起一根根虬结的青筋,色泽诡异到让人晃神间以为那是一根根裸露的白骨,沈其渊顶着那张惯常保持微笑的帅脸探进一个头,还是初见时那身随意又青春的白色运动服,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这位不速之客,目光不善,当事人倒是心态良好的步入屋内,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陆总,邵总。”
沈其渊看向坐在陆床边的程姝,没开口给他打招呼。
对峙的两个小三谁也不愿意介绍他。
程姝左右为男,满头问号,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我是陈、陈总的爱人,程姝。”
“姝?”沈其渊歪头,好奇道,“我听说陈哥的老婆是男人,怎么变成女孩子了?”
程姝瞪大眼,耳根窘迫的发烫,他面容稠丽,身材单薄纤细,可个子却并不矮小,小时候还经常被认作女娃,但随着年岁渐长,上学之后,大家充其量玩乐时调侃一句,真正的误会鲜少发生。
陆骁跟邵谨言都或多或少认识以前的他,不会认错,程姝无措的想,难不成跟男人结婚了这些年,自己的外表也被改变了吗。
沈其渊好像没看出他的尴尬,像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的追问:“嗯?我认错了?你不是小女孩吗?”
邵谨言冷不丁道:“沈家搜罗情报的能力可真差。”
沈其渊颇为认可的点点头:“啊,确实,我们家现在很乱,都没什么人在做事。”
少年微微俯身靠近坐着的程姝,还是一副笑脸:“是因为觉得嫂子你很漂亮,才误会了,对不起。”
“别叫他嫂子。”陆骁皱眉,显然他也对沈其渊没什么好感,“公司上的合作会有人接手,该清算的也都已经交给律师,所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沈其渊自顾自找了个板凳,紧挨着程姝坐下,和善道:“科技核心的董事长和临时代理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大家可都伸张脖子打探呢,我恰巧闲着无聊,顺路过来看看陆总。”
陆骁一阵恶寒:“是吗?可惜我跟沈总没有那份交情,看过了就请回吧。”
邵谨言在在一旁慢慢补充:“还顺路去了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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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其渊散漫一笑,从容道:“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三个男人一台戏,程姝夹在他们中间,坐立难安,沈其渊离他实在太近,近到程姝鼻尖能嗅到沈其渊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没什么前后调之分,纯然的苦涩,不像是调配的香水,倒像是真正的药草浸泡出来的,说不上喜欢,程姝吸了两口猛然闭气,生怕会像小说里那样在不知不觉间被人下了毒。
他还没忘记邵谨言说的,沈氏和陈家是世仇。
不光如此,沈其渊本人也极为缺乏边界感,狭长如蛇眸双眼色彩黯然,乍一看总是让人琢磨不住他视线的落脚点,但程姝很确信这个人一直在用余光关注着他,坐姿不良的双腿分开,膝盖似有若无的碰触到程姝的大腿,没什么感觉,程姝却不受控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一只后颈被人虚虚捏着的猫。
有苦说不出,程姝不高兴了,也不憋着,直接道:“沈总,您是去我老公的公司做什么了?”
谁都能看出程姝的不愉,室内诡谲的气氛稍稍波动,邵陆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了闭嘴,把矛头指向沈其渊。
见状,沈其渊挑了挑眉,状似无奈道:“好吧,我可以解释,不过得先问个问题。”
他问程姝:“该怎么称呼你?”
程姝一愣,下意识瞥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迟疑道:“就....叫我嫂子....啊....”
沈其渊长长的哦了一声,不解道:“可陆总觉得,我们没什么交情,不能这么叫你。既然你允许我叫你嫂子,说明我们可以有交情喽?”
“沈其渊,”陆骁突然开口,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峻,深不见底的冰面下暗含着汹汹怒火,“他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做派。”
成年人之间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撕破脸皮的难堪境界,一时间程姝感觉空气流速都变慢了不少,空中散乱的灰尘感受到屋内凝重的氛围,从半空一点点降落下去。
让人点到了脸上,沈其渊终于抻平了嘴角,蛇瞳闪过一丝阴寒,程姝这才发现,这个人并不是一直在笑,而是嘴角天生便有上翘的弧度,显得他总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冲突点在他身上,程姝不会缄口不言,他调动情商系统,在两人之间打圆场:“好了!一个称呼而已想叫就叫了,沈,咳,他才多大,叫我嫂子没什么问题。”
他站了沈其渊一下,没想成人家却不领情,沈其渊翻脸不认人道:“可我不想跟他喊一样的。”
程姝见他给脸不要,火了,道:“那你就叫我程哥,要么就别叫!”
“还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别一直故弄玄虚的跟我套近乎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沈其渊:“…….”
局面一下子脱离掌控,沈其渊光速滑跪:“程哥程哥。”
最后还是认了个独属于自己的称呼,沈其渊消停了,把话题引回正道。
他说:“我来是想确认,当年提交给陈总的企划案,进行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