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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道歉

作者:咸鱼明天就翻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廖祁东一路慢慢走回去的。


    回到居民楼,廖祁东用钥匙拧开门,在门口换了鞋子,进去后屋子里漆黑一片。


    廖祁东去厨房摸出一根蜡烛点在桌子上。


    点好后,他去敲响了卧室门。


    沈斯宁没这么快睡着,穿着睡衣出来开了门,住处有其他人住,沈斯宁的睡袍便换成了睡衣睡裤。


    沈斯宁抱着手臂倚靠在门口,神色很平静,他知道对方发现他和廖程之间的事,肯定会来问的。


    没有人能忍住,装作不知道的。


    “有什么事就问。”


    沈斯宁主动的先开了口,他不喜欢在卧室门口站着浪费时间。


    廖祁东有一肚子想问的话,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他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尤其这个人是自己外甥喜欢的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沈斯宁见对方迟迟不说话,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他可不想在客厅喂蚊子。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能分开吗?”


    廖祁东听见自己声音很低,语气很强势又僵硬的开口,问出了这两句话。


    廖祁东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脾气差的人,但是知道了这件事后,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和颜悦色根本做不到。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惊天骇俗的。


    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让两人分开。


    这也算是为他们好,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呢,光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仅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还要过对方家庭那一关,廖祁东一看就知道对方家境良好,不是他们这种小市民能攀上的。


    双方家庭差距太大了,门当户对这句老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沈斯宁从小到大,父母都很尊重他的意见,从未有人直接替他做决定,更别提有人能用这样带有威胁和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


    沈斯宁冷笑了一声,态度冷漠,语气不善的回答对方。


    “我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


    “你问,我就得回答你吗?”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沈斯宁话说得直白又难听,说完后他放下手,手扶在卧室门上,准备关门不和对方说话。


    其实一开始,他都心平气和准备和对方说实话的,但对方这个态度,太让沈斯宁生气了。


    没有教养,没有风度,连最基本的尊重人都不会,沈斯宁没有和对方交谈的欲望,于是动手关门。


    门在快合上的那一霎那,廖祁东伸手抵住了门,沈斯宁感受到阻力,有些恼怒的看着对方,把门又打开了。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廖祁东心里也窝着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气,按理说应该把租金还给对方,把人请走,然后把这件事告诉姐姐,让姐姐把外甥看住。


    时间一长他们自然就断了。


    廖程过不了姐姐那关的。


    他被宠坏了,担不起责任的。


    眼前的人,一看就知道非常有主见,长久以往,他们两人的关系肯定会掰的。


    沈斯宁被对方这样不依不饶的举动,气得脸泛红,直接伸手推搡对方,想把杵在门口的人推开,但对方身子就跟一面墙一样,根本推不动。


    沈斯宁不想和对方说话,力气也没对方大,他转过身,从床头边的椅子上,拿起了手机,直接按键拨打110。


    廖祁东视力好,而且对方是背对他按的号,屏幕上的数字他看得一清二楚,廖祁东在他拨号时快速的过去,握住对方的手,挂断了拨号。


    挂断后,廖祁东夺了他的手机。


    “我只是想问清楚一点事,问清了我绝不打扰你。”


    廖祁东低着头看向对方,眼前的人比他矮上一些,显然已经被他气得够呛,目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廖祁东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我说话算数,问清了,绝不为难你。”


    廖祁东语气又低了些,说话都温和了许多。


    沈斯宁从未见过这样固执又听不懂好赖话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在一起两三年了,前段时间刚分了。”


    “至于能不能彻底分开这个事儿,得看你们把人看得有多严了,毕竟见面三分情不是吗?只要廖程不来打扰我,那就能分开。”


    沈斯宁骨子里是傲气的,他凭什么乖乖的回答,所以对方不想听什么他说什么。


    廖祁东听到对方说两三年这个时间期限时,心脏突突的跳了跳,而后又听到对方后面那些话。


    看来对方也不是非他外甥不可。


    “这个回答满意了吗?”


    沈斯宁说完这句话后,向前走了两步,直接从对方手里夺回自己的手机,然后微侧过身子不看对方。


    “时间不早了,请从我的房间出去。”


    沈斯宁下了逐客令。


    廖祁东知道自己彻底得罪对方了,于是不在这里碍对方的眼,转身出了房间,还帮对方把门关上了。


    门刚刚关上,没多久,就听到门内传来反锁的声音。


    廖祁东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没有问清事情的轻松,反而心中更加烦躁和杂乱。


    他走到阳台,看着楼下出来摆摊的小贩,每家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小贩推着车子往自己的摊位走去。


    客厅里只有烛火微弱的光亮,火苗摇曳着,夜色中,廖祁东手中的烟支,火星明明暗暗。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有喇叭在通知来水来电了,廖祁东从凉席上起来,把被子和席子卷起来放在墙角,他先用扫把把客厅和阳台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阳台的蜘蛛网也搅了。


    打扫完毕后,他去楼下买了个拖把,在卫生间吸了水,用手拧到半干开始拖地,水泥地拖了三四遍,然后把拖把洗干净后,他开始洗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就用他买的那块肥皂和刷子,把鞋子和换下来的衣服都一起洗,洗干净后他把衣服凉在阳台。


    做完这些后,他又用那块肥皂把自己从头洗到脚,顺带把头发也洗了。


    沈斯宁一大早就听到客厅的动静,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因为雨停了,天气热了起来,他睡觉又关着卧室门,所以房间里难免闷热,他翻来-覆去直到下半夜才睡着。


    沈斯宁实在不想醒,但客厅的动静吵醒了他,他起身穿上鞋,揉了两下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下,心里蹭蹭的一股火。


    打开门,就看见客厅和阳台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了,沈斯宁有轻微洁癖,但你让他自己里里外外的干这些活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他搬过来时,只打扫了卧室和卫生间,就这他都觉得很烦很累。


    卫生间有水声和灯光,沈斯宁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才刚七点,还差半个小时到平时通水电的时间,这个时辰有水电,有可能是水电供应上了,不会停了。


    没过多久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房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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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祁东穿着短袖短裤,脚下一双凉拖鞋出来了。


    “大清早,叮叮咚咚的做什么?不知道还有人在睡觉吗?”


    沈斯宁穿着睡衣,因为睡得不好,整个人脸色十分难看,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他凭什么客气,他付了双倍钱的,他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廖祁东做这些事时,已经尽量动作很轻了,但没想到还是高估了房子的隔音效果。


    一晚上过去,廖祁东觉得自己昨天的态度是不怎么好,所以对方生气也是应该的。


    “对不起,昨天是我的错。”


    廖祁东停下来,同对方道歉。


    沈斯宁听到对方低沉又诚恳的道歉,怔了一下,但很快沈斯宁就回过神来,什么也没说,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廖祁东看着对方回房间的背影,随后门关上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沈斯宁回房间睡了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中午的时候,才换衣服起床,起床打开门后,客厅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


    看样子对方是出去了。


    沈斯宁下楼去吃了午饭,刚进门没多久,就看见大门打开,廖祁东带着一个工人回来了。


    廖祁东和那个工人,肩上一人扛着一个箱子,见沈斯宁醒了,他把箱子慢慢放下。


    “夏天炎热,我找工人给你房间安个空调。”


    廖祁东今天出去了一趟,他去找人帮忙写合同,合同写好后,他路过商场时,看见外面摆着空调搞活动的牌子,于是就停留看了一会儿。


    创业初期,廖祁东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如果不是特别急需的,他不会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空调时,就想起来他早上看见对方起床时,额边的细汗。


    廖祁东思索一阵,就进商场去了,买了现货,让安装师傅和他一起回来了。


    沈斯宁看着那空调,空调的牌子他认识,价格挺贵的,他的租金都不够买那一台空调的。


    电器价格一路飙升,空调电视冰箱这些大件东西,不像大城市价格都透明了,在小城市的价格贵得离谱。


    沈斯宁装修画室时,也去看过空调,价格太贵了他没有买,所以后面他买了一批二手的。


    “我过几天就搬走了,不用。”


    难得的,沈斯宁还是开了口。


    安装师傅看这两人在推拒,肩上扛着的箱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放下来还是不放。


    廖祁东帮忙把师傅身上的箱子卸下来,然后摸出烟盒,从中拿出一支烟递给师傅,让师傅自己抽烟歇一歇。


    师傅也懂起意思,自觉的走到门外,下了一层楼,去五楼的楼梯间抽烟,等主人家商量好了再说。


    没有其他人后,廖祁东才继续开口。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既然给了租金,那就在这里安心住着,不用搬走,你和我外甥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以后我不会为难你的。”


    “我们就当房东和租客一样,和平相处。”


    “你搬出去了,到时候我外甥来纠缠你,也没个人拦住他,到时候你也烦不是,住在这里,我还可以帮你拦一拦。”


    沈斯宁听到他这番话,没做声。


    客厅内安安静静,只能听见呼吸声。


    而后,沈斯宁动了,转身回了房间,但是卧室门没有关上,廖祁东三两步跟了过去。


    他站在卧室门口,没有进去,只见沈斯宁在收拾自己床上的被子和衣服。


    廖祁东这才知道这是对方同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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