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过后一连几天,胡兮卿的生活顺利又平淡,每天上课、做研究、吃饭、睡觉、逗琨臣——或者被琨臣逗,没什么大波澜。
琨臣每天晚上会用神力帮胡兮卿修复心口损伤,照琨臣的说法,连续三十天后,胡兮卿被挖内丹的后遗症就能彻底治好。
这天,星城大学,阶梯教室,胡兮卿开始上课,上的是他的选修课《化学与环境》。
上课铃声响,讲台上,胡兮卿笑眯眯地说:“好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上课的第一道程序是点名,还是随机抽查,胡兮卿重点关照了上次找人替课的江河同学。
这次江河来了,他那倒霉室友顾凡也来了,挨着江河和顾凡坐的,还有一个新面孔,胡兮卿判断他不是选了这门课的学生,而是来蹭课的。
大学的大课很开放,在一个大型阶梯教室里,大家随意坐,大门敞开着,哪怕是没选这门课的学生,只要想进来听课,就都可以进来一起听,教授不会赶你。
这位蹭课的同学拿出笔记本,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胡兮卿见了,非常欣慰。
《化学与环境》这门课主要是从化学的角度分析环境与环保,作为重金属污染控制的专家,胡兮卿手握丰富的现实案例,他喜欢把知识点融入案例中,化繁为简,由简入繁,为学生讲解知识。
大学的大课一上就上两个小时,中途有二十分钟课间休息时间。到了休息时间,同学们上厕所的上厕所,玩手机的玩手机,只有那名来蹭课的生面孔走向了讲台。
生面孔走到胡兮卿面前。
胡兮卿手里捧着保温杯,他刚喝了一口温水,见生面孔走过来,胡兮卿放下保温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胡兮卿对学生一向很和善,就是期末出的试卷不太和善。
生面孔是个男生,长得青葱阳光,这样的男孩子,不禁让人想起星城大学校园大道两旁生机盎然的树。
胡兮卿喜欢看年轻面孔,这些年轻面孔上洋溢着的希望与活力,或许就是胡兮卿选择来大学任教的原因,作为一个活了一千年的老东西,胡兮卿必须多多接触年轻的人和事,不然他担心自己会像枯木一样腐朽下去。
男生手里捧着笔记本,很有礼貌地问胡兮卿:“胡教授,刚才您讲的知识点,我有不太懂的地方,能再问问您吗?”
“当然可以了,是哪里不懂?”胡兮卿温文尔雅道。
男生打开他的笔记,指向几个做了标注的地方,认真地向胡兮卿询问,胡兮卿耐心地一一解答。
“胡教授。”问完问题后,男生忽然说道:“其实我不是您这堂课的学生,我是来蹭课的。”
他挠了挠脑袋,好像很心虚的样子。
胡兮卿笑眯眯地说:“我知道。没关系的,教室的门一直开着,只要你想来听我的课,随时都可以来,大学课堂不会阻拦任何一个想学知识的人。”
“其实我是很想选您的课的,只是手速没别的同学快,没选上。”男生解释道。
“是么。”胡兮卿依旧微笑,面如春风。
“我叫木成林。”男生说,“是江河和顾凡的室友,以后他俩来上您的课我也跟着一起来听,您看行吗?”
在听到男生名字的一刻,胡兮卿那张面如春风的脸上春风都凝固了一下。
木成林,独木成林。
千年前林玄初的声音仿佛再次在胡兮卿耳边响起,林玄初说:“木洄这个化名是我养父帮我取的,‘洄’有逆流而上的意思,他希望我克服困难,实现宏愿;姓木则是有独木成林的暗喻。”
这一瞬间,胡兮卿一个恍惚,差点在面前男生的身上看到了林玄初的影子。胡兮卿猛的背脊发凉。
“胡教授?胡教授?”木成林的声音把胡兮卿从恍惚中唤了回来。
胡兮卿回过神,再看木成林,发现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哪有什么林玄初的影子?
胡兮卿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刚才自己真是魔障了。
木成林小心翼翼地问:“胡教授,可以吗?”
胡兮卿恢复常态,微笑道:“当然可以了,教室的门开着,你想来听课,随时都可以来,但要在不耽误你其他课程的前提下。”
“不耽误,一点都不耽误。谢谢胡教授。”木成林高兴道。
休息时间结束,同学们回到座位,胡兮卿继续上课。
上课的时候,不知怎的胡兮卿老是不自觉地往木成林的座位瞟,心里念叨着他的名字:木成林,木成林。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别说叫木成林,叫林玄初的这么多年胡兮卿也没少遇见过,只是同名同姓罢了,怎么可能真是林玄初?
思及此,胡兮卿放下心来,好好讲课。
胡兮卿在讲台上认真讲课,讲台下,木成林在认真地听他讲。木成林炽热的目光追随着胡兮卿,热烈得像骄阳。
下课就到饭点了,胡兮卿顺路去食堂吃饭。
星城大学的食堂有好几个,胡兮卿经常去的是东食堂,东食堂有上下两层,一层是普通学生吃饭的食堂,二层是教职工用餐区域,胡兮卿去了二层。
胡兮卿一人一桌,一边吃饭一边走神,心里老在想那个名字:木成林,木成林。
他正走神呢,突然一个高挑的身影冷不丁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往他对面一坐。
胡兮卿抬眼一看,愣住了,怎么会是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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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看到我很意外?”琨臣那跟外表严重不符的声音响起,声音低沉如钟。
“我在想,学校大门有门禁,进来要刷脸,你是怎么进来的?”胡兮卿问。
“区区凡人的门禁,哪能拦得住我?”琨臣不屑一顾道。
“哦。”
胡兮卿心想,要不是琨臣经常提醒,自己都快忘了这货是个神了。
“学校这么大,你怎么找到我的?”胡兮卿又问。
“闻着狐狸味找的呗。”
“不愧是兽身成神,鼻子可真灵。找我干嘛?”胡兮卿说着,去多拿了一副碗筷,很随意地递给琨臣,道:“来了就一起吃饭吧,尝尝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怎么样。”
“我先声明啊,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吃饭的。”琨臣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接过了碗筷。
琨臣正吃着胡兮卿的菜,忽然一位跟胡兮卿认识的教授路过,教授很和蔼,他跟胡兮卿寒暄道:“胡教授,跟学生一起吃饭呢?”
琨臣这副人身年轻得很,看起来就跟大学生差不多,这位教授以为琨臣是胡兮卿的学生。
胡兮卿笑眯眯道:“没有,不是学生,是我侄子。”
教授“喔”了一声,两人又随便寒暄了两句,不一会,教授便走开了。
胡兮卿一转脸,正好跟琨臣的一张臭脸相对。
琨臣盯着胡兮卿,幽幽道:“侄子?你再侄一个试试看呢。”
胡兮卿尴尬一笑,飞速认错:“我错了。”
琨臣嚼了两口菜,看着胡兮卿幽幽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狐狸,积极认错,死活不改,什么德性?”
胡兮卿笑着也扒了两口菜,说:“在人间活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有点老油条。”
“吃完饭跟我去找白夜。”琨臣边吃边说。
“白夜回来了?”
“你这话问得可真废话。”
“神君大人,如果你想在人间谈恋爱的话,说话可不能这么直男哦,直男没对象。”
“你不爱直男?”
“老子不爱公的!”
“你就不能爱一下吗?”琨臣用很随意的语气说。
胡兮卿真受不了了,他撑着脑袋,太阳穴突突的疼,他只当琨臣又在逗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了神君大人,这里是我学校,不方便开玩笑,您收着点。”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琨臣像个饭桶一样一直在吃,边吃边说:“难怪你这么多年没对象。”
琨臣把胡兮卿的饭吃光了,吃完带他去找白夜。白夜去天界复命,现在他复命回来了。
琨臣和胡兮卿离开星城大学,前往天宫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