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星城,胡兮卿家。
胡兮卿的故事到东方孤白下跪这里就戛然而止。
此时,胡兮卿和琨臣都换上了家居服,从客厅转移到卧室,双双盘膝坐在床上。
琨臣拿着手机,他在查那篇《长相思·记望雁关二月落雪》。
琨臣对着手机念了出来:“山重重,路重重,雄关云涌渡悲鸿,何惧敌号响。雾朦胧,雪朦胧,雪落无声风如洪,风雪诛白熊。”
琨臣看看手机,又抬眼看看胡兮卿,眼神古怪。
“干嘛这么看着我?”胡兮卿问。
琨臣若有所思道:“你说这首词是你写的?”
“是啊。我过去喜欢舞文弄墨。”
琨臣摇头,紧接着他眉头一展,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琨臣自以为抓住了胡兮卿的把柄,指着胡兮卿哈哈一笑,得意道:“哈哈,狐狸,撒谎出糗了吧?”
胡兮卿莫名其妙,“我哪里撒谎了?”
琨臣指着手机得意地说:“我在网上查到,这篇词的作者是佚名,不是你。哈哈,人家佚名写的词你说是你写的,狐狸,不要脸哦。”
胡兮卿:“……”
胡兮卿啼笑皆非,“佚名是指身份不明的人,但凡查不到作者的诗词文章,作者名都用佚名代替。我的名字在史书中被删除了,那我不是佚名是什么?”
琨臣“哦”了一声,音量降了下去,“这样啊。”
胡兮卿被琨臣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飙了出来。胡兮卿忽然脑袋一空,冲着琨臣脱口而出一句:“哈哈哈哈,神君大人,你确定你是叛逃,而不是被天界淘汰的么?”
琨臣:“……”
琨臣发现,自从在荡舟岛上同自己像朋友一样开车兜风和闲聊后,胡兮卿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不少,恐惧和敬畏的成分减少了,敢跟自己乱开玩笑了。
狐狸真当自己是朋友了。
但琨臣还是很生气,什么叫被淘汰的?死狐狸说话不过脑,这条命不想要了吧!
于是琨臣嘴一张,朝胡兮卿露出尖牙。
胡兮卿立即闭嘴。
琨臣四肢着地,以野兽爬行的姿态在床上爬向胡兮卿,他是胡兮卿天敌,又有正神神威,胡兮卿条件反射地身体往后一缩。
胡兮卿往后退,但很快他就发现他退不动了,因为后面是墙。
这时琨臣已经逼近胡兮卿,他的脸几乎贴着胡兮卿的脸。
胡兮卿赶紧道歉,说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神君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好不?”
琨臣看着他,问:“你平时上课也是这副德行?”
“我上课从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风格,我经常跟学生开玩笑的。”
“那怎么为人师表?”
“都21世纪了,教课可以有多种风格,不一定都要严肃兮兮,有时开玩笑也能传道授业。”
琨臣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目光打量着胡兮卿。琨臣虽未必有恶意,但他强大的压迫力摆在那里,胡兮卿呼吸都屏住了。
琨臣突然道:“狐狸,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你要比你故事中的你更可爱一点,你是中了什么满1000岁减997岁的大奖么?”
胡兮卿又“格格”笑了起来,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边笑边说:“神君大人,您这是从哪学来的烂梗?”
“从网上。”
琨臣说着,退了回去,胡兮卿身上的压迫感骤然一减。
琨臣随意地坐在床上,见床头放着那本《允翰风云》,便顺手拿了起来。琨臣翻了翻,说:“在历史中,东方孤白效忠屈恩到死,看来林玄初始终都没得到东方孤白啊。”
“是啊。”胡兮卿叹道,“他是林玄初得不到的白月光。”
“林玄初白月光不是你吗?”琨臣张口就来。
“我说了很多次,我跟林玄初没有一腿!”
“那你跟谁有一腿?东方孤白啊?”
“更没有!”
“那你总受。”琨臣开启了随口乱说模式。
胡兮卿差点两眼一翻气晕过去,他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咬牙切齿地说:“神君大人,您那尊贵的神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狗屎?”
琨臣并没有认真看那本《允翰风云》,他随手翻了翻,又放了回去。
琨臣忽然十分好奇地问胡兮卿:“狐狸,你在人间一千年,都不谈恋爱的吗?”
“我对跨物种的恋爱不感兴趣。”
琨臣一拍大腿,愤愤道:“在人间一千年都不谈恋爱?你真是浪费年华啊!换做是我,我一定谈个十段百段!”
“十段百段?也不怕肾虚?”
“我有神仙金躯。”
胡兮卿一时语塞,半晌,胡兮卿才幽幽地说:“神仙金躯是这么用的吗?这合适吗?”
胡兮卿打了个哈欠,话锋一转,又道:“再说,谈恋爱没有那么容易的。”
琨臣自信地说:“对我来说一定不难,因为我有丰富的知识储备。”
胡兮卿震惊,“你哪来的知识储备?”
“你等一下啊。”
说着,琨臣光着脚下床,“蹬蹬蹬蹬”从卧室跑到书房,从书房抱了一摞书回到卧室,放在床上。
胡兮卿一看,嚯,这不是琨臣的宝贝,那些耽美小说吗!
胡兮卿两眼一黑,“老兄,你的知识储备都来自小说吗?”这特么也太魔幻了。
“对啊。这本,这本,还有这本,都写得很好。”琨臣拿起一本本小说向胡兮卿炫耀。
“这本你不是说人设差吗?”胡兮卿问。
“接受了之后也还行。”
“这本不是把你最喜欢的角色写死了么?”胡兮卿又问。
“作者后面又复活了。”
“还能这样吗!死了又活这不耍人吗?”
“不许这么说,这是我最喜欢的角色,必须活!”
“好好好,活活活。”
胡兮卿觉得这无聊的天已经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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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睡觉了。
“我有些渴,我去喝杯水,喝完我要睡觉了。”胡兮卿边说边下床。
胡兮卿看了一眼琨臣,见他还在摆弄他那些宝贝小说,忽然觉得十分搞笑,这大神虽曾把自己打得半死不活,但也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子。
胡兮卿穿着拖鞋出了卧室门,朝客厅走去。
胡兮卿出去了许久,一直没回来,外面也一直没动静。
琨臣觉得奇怪,叫了一声:“狐狸?小狐狸?”
胡兮卿没应他。
琨臣又叫了一声:“胡老师?”
突然,外面传来“咚”的一声响,像人摔倒的声音。
琨臣脸色一变,连忙跑了出去。
客厅里,胡兮卿摔倒在地板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他揪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表情十分痛苦,好像是心在疼。
琨臣二话不说把胡兮卿扛了起来,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胡兮卿大口喘气,额头上冒着冷汗,揪着心口的手抓得更紧了。
“你心口的位置在疼?”琨臣说着,大手已经抚上了胡兮卿的心口。
琨臣手心带着金光,那是他的神力。
在神力的安抚下,胡兮卿心口的疼痛很快平息了下来。
琨臣毕竟是神,叛逃的神也是神,胡兮卿这点毛病在琨臣这里不是大问题。
“你心口为什么会疼?”琨臣问胡兮卿。
“当年内丹被打碎留下的后遗症,只要情绪激动就会疼。刚才我讲故事的时候,讲到杀熊那一段,可能太激动了,所以又疼了。不过不是什么大事,疼一阵就过去了。”胡兮卿实话实说。
琨臣盯着胡兮卿看,问他:“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胡兮卿却是一愣,“这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胡兮卿早就习惯了,一件已经被他习惯了的事情,对他来说就跟睡前要刷牙一样再寻常不过,为什么要特地跟别人说呢?你会特地跟别人说你有睡前刷牙的习惯吗?
琨臣沉声叹气,忽然他把胡兮卿一压,手再次抚上胡兮卿的心口,用神力修复那里的损伤。
“你跟别人说,别人才知道要帮你。”琨臣认真道,“小小后遗症,我用神力帮你修复了就是。”
金光散去时,琨臣才将手从胡兮卿心口挪开。
胡兮卿觉得自己胸前舒畅,愣道:“我这是……好了?”
“没这么快。”琨臣说,“持续治疗三十天,便能痊愈。”
琨臣将被子一拉,盖在胡兮卿身上,说道:“睡吧。”
神力打通了胡兮卿心口的瘀积,这一夜胡兮卿睡得格外舒畅。他带着千年的记忆入梦,记忆化作梦境,虚虚实实,如庄周梦蝶,那些最激昂的战鼓声和最激动人心的战斗,不过是梦中一闪而过的流星,闪耀过,又消逝了;那些爱与恨的漩涡,说不清道不明,分不清对与错,在当时是咬噬人心的一群群蛊虫,入了梦却不过是从指尖流逝的一捧细沙。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