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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学泰斗

作者:渔歌颂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闵时安同样耳语回应,轻笑道:“你猜?”


    她既不想欺骗好友,也不想告知真相,便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走了。


    宋汀兰望着闵时安的背影,又想了想自家兄长,忽然觉得这二人极配,当即决定要帮助好友拿下兄长。


    旁人只觉闵时安是草包公主,可宋汀兰知晓,她文采决不输于自己这个大靳第一才女。


    至于她藏拙的原因,宋汀兰大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而在轿撵之上的闵时安则是苦恼起来,杀人玩阴谋她在行,如何吸引男子她一窍不通。


    以至于她现在细细回想,万分后悔方才所言,太过直白,尤其宋晟为人克己复礼,不知他作何感想。


    大计未成崩于起始,闵时安有些欲哭无泪。


    一柱香后。


    闵时安重振旗鼓,明艳的脸庞坚毅无比,一双狐狸眼中满是坚定,无论如何,她定要从宋晟手中谋些实权。


    天仙楼——


    上京城最大的酒楼,背靠宋氏,私密性强,治安能力更不用提,除了大堂热火朝天以外,任何地方都是落针可闻,雅间内透不出也传不进一点声响。


    不仅达官显贵乐意到这里来,那些卖弄风雅的文人墨客也多聚于此,慕名而来想结交贵人往上爬的数不胜数。


    变装过后的闵时安清了清嗓子,确保声线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大踏步进入了天仙楼内。


    她练了些拳脚功夫,加之她防备心重,外出从不带任何婢女侍卫,于是乎便练就了多项技能。


    “这位客官,大堂落座还是雅间?”一位小厮看见闵时安便热情迎上来,笑着询问。


    “备雅间,另外我还要点些话本听。”


    听着自己醇厚低沉的嗓音,闵时安有些不自在,便加快了语速,继续道:“全听关于男女情爱纠葛的本子。”


    “得嘞,客官这边请。”


    雅间内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墙书画挂轴,大多以山水居多,中间夹杂着笔走龙蛇的草书。


    案几上酒具茶具摆放至两端,中间则摆满了八珍玉食,雅间角落的青铜香炉,正散发着浓重的沉香,烟雾缭绕。


    再往后便是以绘制着百鸟图的屏风,将歇息处与外间隔断。


    闵时安坐在软榻上,不慌不忙开始进食,不过片刻,雅间门口上方悬挂的白瓷铃铛响起。


    她熟练地按下案几一角的凸起,旋即,小厮带着三位说书先生和一名侍卫进入了雅间。


    小厮例行笑道:“客官,您有任何需求直接按响白铃即可,雅间外有人全程守候。”


    说书先生站到了闵时安对面墙边,侍卫则是站在了门口,紧紧盯住三人。


    “这第一个本子名叫《风流公子俏佳人》,话说这……”


    “于是乎佳人对公子开始动心……”


    “佳人和公子克服一切万难终成眷属。”


    闵时安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忘记自己来此的初衷,豪掷千金点了一夜的话本。


    正当她顶着熊猫眼回府准备补觉时,宫中传来急召,令闵时安即刻入宫。


    她匆忙换好衣衫,朝皇后宫中赶去。


    “时安,和亲一事后,各家都在盯着你的婚事,本宫虽不逼你,但身处高位,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若你真意属宋晏晅,本宫会尝试和宋氏交谈。”


    “如今皇权衰弱,你不仅代表谢氏,还代表着大靳公主,若你同宋氏结亲,代表什么不用本宫多言。”


    闵时安面色一沉,大权本就掌握在宋氏,再与公主结姻亲这大靳便要彻底姓宋了。


    不等闵时安答话,谢皇后接着道:“时安,本宫作为世家女,不甚在意这些,可宋谢两家一直有摩擦,你与宋晏晅结亲,他未必会善待你。”


    “母后,儿臣知晓,此番是……有人来找母后议亲?”


    闵时安脑海中闪过各家适龄公子,除宋晟外还有萧二、谢四、姜五和姜八。


    大概率是谢四。


    “是,父亲传信来说有意让你和谢四亲上加亲,你意下如何?”


    闵时安顿觉头大,怎得她就非结亲不可?


    她摇摇头,诚恳道:“还望母后替儿臣谢过外翁好意,可儿臣只意属宋晏晅。”


    ……的权利。


    谢皇后摆了摆手,一口气险些没吸上来:“冥顽不灵!”


    闵时安见状利索为她添茶,狗腿道:“母后,宋氏那边儿臣自己解决,劳母后帮儿臣把其余婉拒便可。”


    她明白单靠谢皇后根本挡不住多久,母后疼她,她自然不能任性,也要为母后考虑。


    *


    “汀兰,好汀兰,帮我个忙。”


    闵时安风风火火赶到宋府,直奔宋汀兰的清荷居,挽着她的胳膊拖着调子撒娇。


    宋汀兰露出一抹浅笑,捏了下闵时安的脸,宠溺道:“好时安,你这副样子,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替你下得。”


    “我听闻张太傅有意再收一位学生,我写了一篇文章,汀兰你可否帮我拿给太傅过目?”


    张之铭,三代太傅,堪称文学泰斗,天下文人无不渴望得到他一两句指点,迄今为止也只收了宋氏兄妹二人。


    然,其二人早已学有所成,年近古稀的太傅闲来无事,又动了育人之心。


    宋汀兰有些惊讶,先是接过文章,并未打开,柔声问道:“可是最近有什么琐事?怎想着拜入老师门下?”


    众所周知,张太傅对学生要求极为严格,权势滔天的宋晟也要经受一段时间的封闭听学。


    宋晟终归政务缠身,张太傅扣了一段时间便也准许他三日听学一次,而宋汀兰当年可是被留了一年有余。


    “果然,唯有汀兰最懂我心,是遇到了些麻烦,想去太傅那里躲一下,也不知太傅能否看得上我的拙作?”


    宋汀兰瞟了她一眼,打趣道:“旁人不知你就罢了,我又怎会不知?莫要妄自菲薄。”


    她将茧纸放进木匣中,继而道:“我明日前去拜会老师,你且等着好消息就是。”


    随后她忽然想到另一茬,手中动作一顿,看向闵时安问道:“你文采斐然,定能得老师欣赏,但你与我兄长……”


    闵时安眨巴眨巴眼,假装听不懂,无辜道:“我与宋仆射如何?”


    宋汀兰面色一红,也不再理会,仔细将木匣放好后便下了逐客令。


    “左右不是我能做主的,殿下与兄长如何便如何,我也累了,殿下过些时日再来罢。”


    闵时安笑着拿出一支白玉簪在宋汀兰眼前晃了晃,叹道:“既然你都称本宫殿下了,那本宫定要表示一番。”


    “西域进贡的极品寒玉制成,我眼瞧着最衬你不过,前些日子便从母后那里讨来,送你。”


    宋汀兰脸上重新染上笑意,对着簪子看了又看,末了簪在头上,依旧赶人:“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歇息罢。”


    闵时安这才安心回府。


    次日申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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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傅拍板最后决定收三公主闵时安为弟子,掀起轩然大波。


    名门望族最是重注礼节,除去送去贺礼外,并未多言。


    闵时安不学无术的骄横公主形象深入人心,一时间引起天下学子极度不满,隐隐有不可控趋势。


    张太傅在经得闵时安同意过后,把那篇《颂流水赋》原稿公之于众,其行文流畅,遣词造句造诣颇深,这才勉强堵住悠悠之口。


    不过仍有人怀疑是别人代笔,甚至扬言要在三月后的文庆会谈上碾压闵时安。


    文庆会谈由宋姜两家主理,宴请天下有志之士前来互相切磋,于每年中伏举办,这等宴会其余簪缨世族自然参与。


    在贵人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可不多。


    显阳殿。


    “怎得也不和母后商量一下?这等同于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时安,本宫早就跟……”


    闵时安耳边尽是母后恨铁不成钢的话语,可她一点也不觉得苦恼,反而有一种普通母女间闲聊的松弛感。


    宋氏掌上明珠宋汀兰的婚事尚且不能自己做主,谢皇后已不是一般疼爱她了。


    闵时安垂眸安静待谢皇后说完后,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日后也将会成为替母后遮风挡雨的人,儿臣从来都不想浑浑噩噩度过余生。”


    谢皇后怔愣半晌,深深叹口气,揉了揉闵时安的脑袋,轻声道:“可母后只求你时常平安,顺遂一生。”


    母女二人静默半晌,最终还是谢皇后妥协:“罢了,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母后永远是你的后盾。”


    “稍后本宫差人将一些孤本送到你府上,同张太傅初见,不可怠慢。”


    “谢母后,儿臣告退。”


    除去皇后送的那些,闵时安也拿出了些压箱底的宝贝,加之从贺礼中挑了些珍贵物件,竟堆满三箱有余。


    她连忙修书递去宋府,问如此行径会不会被太傅看作奢靡,从而不喜。


    宋汀兰则回道,当时她兄妹二人入门时阵仗更大,太傅只挑了少许孤本和字画,其余一概退回,并未流露轻蔑,反倒因孤本十分欣喜。


    随着信件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箱书画。


    明日便是正式拜师之日,张太傅还特意为她开设了拜师宴会,闵时安丝毫不敢懈怠,又重温了张太傅早年编写的《诗词论》这才睡下。


    翌日。


    闵时安严阵以待,将东西命人妥善先行送至太傅府,宴会于两个时辰后开始,她现在要去先行拜见张太傅,行拜师礼。


    她身着深青纱交领短襦上衣,下裙则是浅青色罗裙,袖口处摇曳着玉兰花纹,灵蛇髻上簪有青玉素簪,典雅不失庄重。


    纯天然便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略施粉黛,额间花钿配上打着淡青色脂粉的狐狸眼,乍一看当真如同画中仙子活过来般。


    她坐上轿撵,脑海中不断推测着待会太傅将会考核些什么问题,思来想去,总归与诗词歌赋脱不了干系。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太傅很是和蔼地夸赞她一番,并未问任何问题,笑呵呵望着她行了拜师礼后,送了她几副真迹作为见面礼。


    与她想的肃穆氛围一点不同。


    蓦然,张太傅话锋一转,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老朽老了,思想更迭,便让你师兄来考考你。”


    师兄?


    待她反应过来后,宋晟已站在他身前,露出一贯和善的笑,温声道:“皇权跌落,你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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