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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作者:YESNT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父女二人这一去,当天并没有回来。


    刘秀珍担心他们,打电话到刘林家,是孙书琴接的电话,得到的答案是陆平刚从医院里回来。


    超生的家庭,夫妻必须有一方进行节育手术。


    规定是死的,规矩是活的。只要被罚了款,该做的手术就必须做,这一点刘秀珍很清楚。只是她刚生完孩子,太累了,想缓几天去交罚款,再考虑这个问题。


    没曾想,陆平交完罚款,直接去了医院。


    刘秀珍挂掉电话,她知道发生了什么。悬挂在心头的一块石头坠下来,掉入深渊,没有踏实感,空荡荡的,实在不是滋味。


    另一边,高翠英和陆天松在刘秀珍生下女儿后,加上大儿媳妇这段时间的刻意示好,关系恢复如初。


    诡异的三角关系成功转成了以往的模样。


    陆远和陈英开始当孝子,每天会去老房子帮父母喂猪喂牛,趁着陆平不在家,几人在合计如何将陆果果卖出最大的价钱。


    在这个年代,将多生出来的孩子送人,遗弃,卖钱再正常不过。


    土堆成的灶火上支了一个大铁锅,锅里蒸煮着一锅烂了的土豆。


    陆远在往火里面添柴,陆天松卷上烟叶,放进烟斗,对着火堆根部点燃,含着烟嘴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混合着柴火燃烧的滚滚青烟在空气中缠绕。


    “来信了没?”陆天松紧锁着眉头问。


    “之前联系的那个,人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不想要了。”陆远被烟熏得眯了眯眼,“当年明明说好将老二家的大女儿送过去,结果呢,老二神戳戳嘞,打电话去骂去咒人家,谁还会买啊?”


    “你不是说还有两家吗?”


    “那不是还没打电话来吗?”


    陆远话音刚落,陈英就火急火燎地跑到柴房门口,“来了,来了。杨长镇的那家来消息了,他们夫妻二人今天回老家,会开车来吉长,我们抱着孩子去村口提前等着就行。”


    陆天松顾不上吸烟了,“是住在县城里有工作,还失孤的两口子吗?”


    “对,就是他们,还是开着小车来的。”


    陆天松畅快地呼出一口烟,“县城的好啊,好啊!”


    有意买孩子的两家人里,就县城的两口子大方,二话不说,两千块钱。


    一个赔钱货能卖出两千块,以后还能去别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也算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福报了。


    陈英将此事转述给高翠英,婆媳二人一合计,两千块,两个老人七百,大儿子一家一千,剩下的三百买点好的去看小儿媳妇,当是生孩子的辛苦费。


    真是桩好生意。


    消息落了响,剩下的就是找时机去偷孩子。


    陈英特意不去地里,专门在家守了一天。


    刘秀珍已经能下地了,加上马金凤那个多事婆,天天跑过来围着小孩转,能下手的时机少之又少。


    傍晚,马金凤忙完地里的活来看刘秀珍,刚从陆平的家里离开。


    陆易安一个人坐在门口抓石子儿,陈英在家里一边洗碗一边往院坝里瞄。


    “陆一明。”陈英朝正在写作业的大儿子使了一个眼色,下巴一直往门口的方向抬,“你去和陆安安玩抓石子,然后问一下她妈妈睡着了没有?我明天给你五角钱。”


    陆一明明白母亲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削笔刀和铅笔,跑了出去。


    陆一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好声好气地问:“陆安安,你妈妈睡了吗?你怎么一个人在门口玩?”


    陆易安抬眼看向他,立马垂下头,自己玩自己的,“关你屁事?!”


    陆一明回头看了母亲一眼,陈英则是一直用手背对着他挥手。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陆安安,我跟你一块玩儿吧?”


    陆一明小跑上来,没跑两步便被陆易安唬得停住脚。


    陆易安手里握着两枚石子儿,小眼睛一动不动,凶巴巴地盯着陆一明,“你滚开!离我家远点,信不信我扔石头砸你!”


    陆易安举起手中石子儿,眼看就要砸过去了,陆一明被吓得赶紧跑回家。


    一般这种情况,陈英会冲出家逮着陆易安一阵吼,想到还没到账的一千块,陈英只能生硬地扯出一抹微笑,用力擦干净手中的泡沫,走出家门,和蔼地问:“安安啊,大伯母家里有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和麻辣片,你要不要来跟哥哥一块吃啊?”


    陆易安往她的屋里看了一眼,大声嚷嚷道:“我才不吃,你要是在里面下耗子药敌敌畏,害死我怎么办?”


    说完,立马扭头回家,将家门砸得哐哐响。


    陈英愣在原地,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死孩子的嘴巴和脾气怎么能这么臭啊!


    刘秀珍刚睡着又被吵醒,连忙叫来陆易安,“你奶又来家门口骂了?”


    “她今天没来。”陆易安贴着刘秀珍说:“刚才那个凶婆娘喊我去他家吃小笼包,我没去。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给我带小笼包回来啊?”


    “过几天就来了。”


    “要过几天啊?我都多久没肉吃了。”


    “你昨天不是去金凤婶婶家吃了牛肉吗?”刘秀珍手指比着嘴巴说:“小声点,别吵妹妹睡觉。”


    陆易安看向床头熟睡中的婴儿,嘟起嘴生闷气。


    什么妹妹,烦死人了,只会哭,什么都不会。


    *


    马金凤收了陆平给的钱,专门杀了一只鸡炖好,天一黑就来陆家喊刘秀珍和陆易安母女去她家吃晚饭。


    高翠英喂完猪,站在猪圈外面看见马金凤和刘秀珍穿过马路,有说有笑的去她家里,气不打一处来,扯着破锣嗓子骂:“哎哟,我啷个不晓得我们村多了个观音菩萨,管事管那么宽,管到别人家来了。那种人饿死都活该,有些婆娘啊,家里面的男人没个球出息,还想着给她找小老婆啊!算求咯,那种人我们陆家不要,送给别人家当二房,继续生赔钱货!”


    刘秀珍撇头,只看见老太婆的手指头正在往她和马金凤的方向挖。


    因为生了女儿,这几天,老太婆和老头子换着时间到家门口骂。老太婆在村里传她没出息,生了女儿,恨不得抓计划的把她抓去坐牢。


    这些事邻居大姐都来家里说过,刘秀珍不去问还好,一去老房子,两个老人说着就要动手打人。


    被骂时,她一旦回嘴,两人就拿着锄头上来砸门。


    这个破日子真不想过了。


    马金凤将刘秀珍拉到家里,让她好好坐着,自己一个人出去和高翠英吵。


    “死老奶,你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是不是?老娘想喊谁来我家就喊谁,关你球事?说我男人没出息,如果不是他,你去年冬天就饿死在家了。”


    马金凤后悔死了,当初是眼睛瞎成什么样才会觉得她可怜。


    过冬的时候,陆天松腿受伤,马金凤的男人陆大军看她一把年纪还去井边提水,一次只能提一点。陆大军心疼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帮她挑水吃,为此还被陆远和陈英登上门骂。


    现在好了,老东西的腿脚好了,老太婆和大儿媳妇和好了,开始狗叫了!


    陆远听到骂战,眼珠子一转,连忙跑去老房子将母亲拉回家。


    难得的好时机,如果继续吵下去,孩子就偷不成了。


    *


    刘林开着三轮车送陆平和陆易宁回来时,家里正闹得厉害。


    因为孩子不见了。


    刘秀珍在大马路上找孩子找得正慌神呢,有人说他回家的路上,看见陈英抱着一个孩子从村口回来。


    刘秀珍听罢,去问陈英反被陈英挖苦数落。


    失女心切的刘秀珍被惹急了,发了疯似地砸陆远家里的东西。


    地上全是被她砸碎的陶瓷碗。锅瓢碗筷,柜子里的衣服,床上的被子枕头摆了一地。


    她手里拿着菜刀,陆远和陆天松还有几个来帮忙劝人的邻居站在门边,硬是没人敢上去拉。


    陈英刚煮的豆花也被她砸在地上,她去拉刘秀珍,反被刘秀珍一脚踢倒在地。


    “把我孩子还给我!”刘秀珍手中的菜刀指着陆远,怒吼:“快点!”


    “谁得你孩子了?”陆远心平气和地劝她冷静,“你把刀放下,我们一起去找孩子好不好?”


    “我不管,就是你们偷走了!”


    高翠英被刘秀珍打了巴掌,陆易安和陆一晨被吓到,则是坐在院坝里哭。


    “是不是你把我妹妹偷去卖了?你快还给我妈妈呀!”陆易安站起来抱着陆天松的大腿,“你快点还给我妈妈!”


    陆天松的胸口才挨了儿媳妇一胯骨轴子,本来就生气,孙女还扯着自己骂,她一脚用力踢开陆易安,“谁得你妹妹了?不要挨着老子!”


    陆易宁跑过来时碰巧看见这一幕,二话不说冲上去,逮着老家伙的大腿用力咬了一口。


    “啊!!”钻心的疼痛从后腿蹭蹭蹭遍布全身,陆天松用力将陆易宁打走,顺带踢了她的膝盖一脚。


    陆易宁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去拉陆易安。


    陆平和刘森赶到时,看见的一幕就是妻子在陆远家砸东西,父亲在打自己的两个孩子,而邻居连帮忙的空子都找不到,只是陆大军在用力拉着陆天松的衣服,让他下手的力气小点。


    刘林跑进屋,温声细语才将姐姐手中的菜刀骗到自己的手上。


    陆平的伤口太疼,实在没什么力气跟父母兄长讲道理,只是苦苦哀求他们将自己的女儿还回来。


    陆易宁不想看这一幕,眼下去找到妹妹才是唯一的办法。


    妹妹不在家里,看样子也不在陆远家,可能就是在老房子。


    大人们乱做一团,陆易宁揉了揉发红的膝盖,拉着陆易趁乱安跑去老屋。


    “陆七七,你确定妹妹在死老仔家里吗?”陆易安边哭边问。


    还好小舅舅来的时候带上了手电筒,陆易宁拿着手电,推开老房子堂屋的大门,“先找再说。”


    卖孩子这种事如果老的不开口,陆远和陈英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件事跟两个老人扯不开关系。


    堂屋里的东西少,一眼望去没有。睡觉的地方全是脏衣服,没找到,找了一圈,也喊了一圈,啥都没找到,也没听到。


    陆易宁的手脚都是抖的,她以前只听母亲抱怨过妹妹差点被卖的事,母亲说十之八九是两个老人做的好事,但具体的细节她没说,只说妹妹是姐姐找到的。


    陆易宁跑去做饭的房间找陆易安,“陆安安,你好好想想,这几间屋子里的哪个地方最难找?”


    陆易安关上碗柜,小脑瓜转了转,连忙跑出房门。


    陆易宁跟在她身后,跑去爷爷奶奶用来堆猪草煮猪食的破房子。


    最后,两姐妹在草堆后面的破柜子里找到了妹妹。


    这个破柜子是高翠英特意给孙子藏好吃的地方。


    陆易安来爷爷奶奶家,两个老人偏心,只给孙子吃好吃的,不给她吃,那她就自己找来吃。


    老房子所有能藏好吃的地方她都知道,高翠英只得变换藏宝地,但是最新的藏宝地也被陆易安偷偷跟踪她找到了。


    陆果果被人裹在一床小小的薄被里,再用一条布带牢牢地捆住被子,这样她就她抻不开手,嘴被人用布条蒙住,就算哭也哭不出声音。


    陆易宁小心扯掉妹妹嘴上的布条,眼泪忍不住掉在裹着妹妹的被子上。


    *


    “她就算是个女儿也是我的孩子啊!”陆平跪在地上,用力拉扯陆天松的裤腿,“你们就还给我行吗?我该缴的费用都缴了,该做的手术也做了,你们凭什么把她藏起来?!”


    “哎哟,老天爷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个白眼狼啊!好端端地去做什么手术?”高翠英坐在地上撒泼大哭,指着陆平的脑门骂,“你滚!你不是我儿子!”


    陆大军不忍心,“二伯,他都这样了,你就把他的孩子还给他吧!”


    陆天松没有一丝心疼小儿子的心情,更多的是失望和气愤。


    “滚!你们都给老子滚!”


    陆易安抱着妹妹回家时,陆平还跪在地上求他父母,求他大哥大嫂。


    陆易宁见状,嫌他不争气,更多是心疼。


    他刚做了手术,在小舅舅家躺了两天,勉强能下地就要回家。


    好死不死,回来还撞见这一幕。


    “爸爸,妹妹找到了。”陆易安在路上大喊。


    刘秀珍和刘林闻声,赶紧冲过去。


    是她的女儿没错!


    孩子找到了,两个老东西肯定又会说一些有的没的。孩子在哭,显然是饿了,现在刘秀珍的情绪不稳定,马金凤只好把她带回自己的家中,多加安抚。


    陈英和陆远四目相对,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县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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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对夫妻说临时有事要晚点才到,所以陈英在村口没接到人,才把孩子抱去老房子。谁知道那两口子拖到现在还没来,反而刘秀珍听到消息,开始在自己家里砸东西。


    陆天松心里盘算着,这个孩子是卖不出去了。


    小儿子交的罚款比买金还多几倍,买卖开始亏了。


    陆平松开手,如释重负。


    陆天松一脚踢开他,“老子提醒你一句,那个小短命的东西你就算丢在路上被车压死,也比养着好。”


    “爸,她是我女儿啊!我怎么能忍心那样做?”


    陆远跟着掺和道:“爸说得对,我劝你与其养她,还不如把她扔在路上,让别个想生女儿的人家捡去养。白白给别人家养娃,老了什么都得不到。”


    陆平斜了他一眼,“我跟你也是儿子,你是给爸妈多少钱了?还是出多少力气养他们了?”


    “……”


    陆远理亏,无言以对。


    陆易宁小跑过来拉父亲,“这是我家的事,关你屁事?!”


    “你看看!”高翠英抹掉眼泪,食指发抖地指着陆易宁,“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生出这种小孩还不如打死。”


    “那你打啊!”陆易宁装也不装了,跑回家提着菜刀出来,“来啊,看哪个先砍死哪个?”


    “诶,七七,这可不行啊。”陆大军连忙从她手中将菜刀夺过来。


    大人做事会考虑,小孩子做事没轻没重的,万一伤到哪就不行了。而且,陆天松和高翠英这俩货也是心狠手辣的主,菜刀落谁手里都不行。


    高翠英一看,哪得了,一个毛丫头敢和自己叫嚣了!


    又开始鬼哭狼嚎,“陆老二,这就是你婆娘生的好东西!老娘不管,以后你要么继续喊我是妈,要么就把你婆娘打回家。”


    刘林在马金凤家门口听到这话,鼓足声威胁道:“我看谁敢打我姐?”


    高翠英跟没听见一般,继续哭天喊地。


    “谁稀罕叫你妈啊,你配吗你就让人叫你妈?”憋了那么长时间,平常总是刻意表现出几岁孩子心性的陆易宁,这一刻实在忍不了了,“一个当爹当妈的,生了几个孩子,屁股专门往大儿子一家歪!嫌我妈生不出儿子,你明明也生过女儿,也挨过白眼,为什么还要那么对她?你不是女人吗?”


    “不对,你还是人吗?就算是母猪也不见得只对它生的公猪仔好啊!”


    高翠英的哭声戛然而止,没想到居然能被个三岁小孩吼。


    “陆七七!”陆平出声制止。


    “你别管我!”陆易宁扯着嗓子喊。


    她没办法跟这帮人扯什么生男生女的生物知识,唯一能做的就是指责和谩骂。


    时代变化的风吹得再猛烈也吹不到他们跟前,这里的山太高了。


    “你看,你看,这就是你生女儿的好处。”陆天松似笑非笑地对陆平说。


    “就是因为我是女的,我还生了像你这样的赔钱货,才知道生儿子的好处。”高翠英抖着腿站起来,口水喷在空气中,“我妈就是这样教我的,我爹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嫁给你爷,生了你大姑姑那个白眼狼,你知道我被你祖奶奶和你爷打了多少次,饿了多少顿吗?我生了我大儿子我才得的好日子过,儿子好不好我不清楚吗?老娘告诉你,生女的就该打,该滚!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不好过,凭什么你妈就要好过?”


    老太婆吼得嘴唇颤抖,沙哑的声音在院坝里回荡。


    “那该怪我妈吗?关我妈什么事?”陆易宁咽了咽口水,仰起头,哪怕用力克制,身体还是抖个不停,哭得喊破了音,“你该怪的不是我妈,该恨的也不是那个倒了大霉被你生出来的女儿!你该指责的人是轻视你的爸妈,”陆易宁转头瞪了陆天松一眼,“是因为你没生儿子对你冷语相待,暴力相加的男人!不是一个跟你前半辈子痛苦扯不出半点关系的女人!你懂吗?!”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高翠英撕心裂肺地嚎哭。


    陆易宁觉得脑袋好重,脸颊和耳朵又红又烫。


    心好累,好无力。


    她说了一句虽是事实,但像诅咒的话,“你们那么喜欢儿子,想要孙子,你们以后会被你最疼爱的儿子活活拖死的你知道吗?”


    这句话明显碰着了陆天松的神经,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陆易宁的头上。


    陆大军将菜刀扔进陆平家里,关上房门,赶紧跑过来拉住陆天松。


    孩子被打,陆平晚了一步,将陆易宁护在怀里。


    太生气了,陆易宁管不了那么多,管他是长辈还是什么东西,就算是老祖宗她也要骂。


    “呸!什么东西?”就算挨了打,她也顾不着疼。陆易宁冲陆天松吐口水,不屑地说:“天天骂我爸妈没出息,你才是那最没出息的混球。年轻的时候当软蛋,眼睁睁看自家婆娘被爸妈打,你不帮忙就算了,还火上浇油。有点年纪了,你倒是硬气了,看婆娘和儿媳妇吵,你雪上加霜,又开始挑拨怂恿儿子休妻。”


    真是活久见,今天能看到三岁的孩子像个大人一样骂她爷爷,现场的人瞠目结舌。


    怕旁人插话,陆易宁歇斯底里,提前阻断他们的说教,“不要说我不能骂他,他敢做混账事,我就敢说!”


    周边的看客不怎么想劝她,他们倒想看看她还能骂出什么来?


    陆易宁吼得声音都哑了,“二十几岁,你听你爸妈的话打媳妇。活到中年,听媳妇的话折磨父母折磨晚辈。从来不想着化解矛盾,就想着当耙耳朵欺负人,人一辈子怎么能活成你这种鬼样子?你这种人有幸活到晚年,也活该凄凉悲惨!”


    “老子日你仙人板板的,再给老子乱叫,老子打不死你。”


    “你去啊!你去!你先人要是知道打死那么多女儿就为了能生出你这种没出息的废物东西,还不如早点断子绝孙的好!”


    被一个三岁小孩骂成这样,陆天松暴跳如雷,给了陆大军一个肘击,怒不可遏地冲到陆平跟前,非要要把陆易宁抓过来打死。


    虽然陆平的动作快,但是老家伙的速度更快,陆易宁的脑门又挨了一拳。


    陆平的后背对着陆天松,陆易宁被他抱在怀里,听见拳头砸落在父亲背上的声音,顿时眼冒金星,昏昏沉沉地瘫坐在地上,“你等着吧,你大儿子会亲自送你入土的。”


    陆远看戏看得入迷,突然被cue到,一下急了,“你个死孩子,怎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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