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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作者:YESNT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婵卵羽化成虫,迎来新生。


    陆易安隔三差五就要站在红漆木门前,和门比身高。


    生锈的门把手见证她从寒冬比到初夏。终于,在不踮脚的情况下,门把手也能轻轻地触碰到她的头顶。


    陆平买了一辆学步小车放在家里,陆易宁坐学步车学走路时,陆易安每天饭后会间隔推着陆易宁和郑煦在村里到处逛。


    刘秀珍因此特意扩大了她的活动范围。从零食铺延伸至包子店。


    路不平,郑煦坐在上面,颠得慌,很爱哭。


    陆易安就只喜欢推她的妹妹出门。


    陆易宁终于尝到了这辈子的第一包零食,是一毛钱一个的干脆面,有她的手掌一般大,透明的包装袋,非常好吃。


    陆易宁不喜欢吃别的零食,就喜欢吃这个。


    刘秀珍将陆易安每个月在零食铺的消费额度提高到了四十块,陆易安却觉得自己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陆易安看着分了她一半肉包子的妹妹,已经明白了。


    哼!什么妹妹,就是一个会跟自己抢零食吃的家伙。


    陆易宁咬了一口肉包,她已经察觉到陆易安不把自己当宝贝了。


    上个月她还推着自己去安奶奶家买零食,这个月,陆易宁想和她走着去,她都不答应。


    现在的她,更喜欢隔壁的郑煦。


    因为那傻小子的零食经常被她骗着吃,郑松和赵倩就算发现了都是哈哈笑带过。


    但是在家,一旦刘秀珍发现她搞小动作,要骗妹妹的零食,她就要挨骂。


    “陆安安,我们去陈大伯家买花生,你要不要去?”刘秀珍从赵倩家找来一个大袋子,弯下腰,一下就把站在墙角的陆易宁抱起来。


    “我才不去。”陆易安坐在门口喝汤,头也不回。


    杂货铺有什么好吃的。


    刘秀珍轻轻把门关上,“好,那你看着家,别让你嬢嬢家的狗进来。”


    “我不去。”陆易宁在刘秀珍的怀里挣扎,她这一去,迟早要吃瘪。


    “不行,你就得去。”刘秀珍看她的时候,脸上挂满了笑容。


    那是母亲要搞事情的前兆。


    “姐,走吧。”赵倩也抱着孩子出来,手里同样拿一个装饲料的袋子。


    陆易宁叫唤,“我不去!”


    “去!”


    “不去!”


    “我说去就去。”


    母亲大人才懒得管她愿不愿意。


    第一世,读小学的那段时间,她每天被母亲守着做作业,每天都挨骂,陆易宁一直觉得年轻时候的母亲很严肃。


    直到经历了第二世,她才意识到母亲这个时候也才二十六岁,比自己第一世死的时候大不了多少。


    她有自己的少女心性,她也爱玩。当然,带孩子时也是个马大哈。


    陆易宁记得周岁的那天,母亲在杂货铺门口,用传统的杆秤给她称体重,结果没勾稳衣服,她啪地砸在地上,下巴磕破了皮。


    父亲下班回家时她不好说实话,全把责任推她身上,说是她走路走不稳,摔的。


    今年三月份,母亲背着自己去逛街,本来打算去买布回家做衣服,结果走到半路,目光被街头的堵摊引了过去,买布的钱,在街上跟别人掷骰子全输干净。


    四月份,母亲和赵倩阿姨在街上猜牌大小,各自输了五十块和三十五块。


    上个月,她和赵倩阿姨两人合伙,两人在牌馆里斗地主,结果俩农民手持王炸带四个二,外加两个飞机和顺子,硬生生输给地主百来块。


    每个月都不闲着,当然这些事父亲并不知道。同样,父亲也兜着不少事不敢告诉母亲。


    而自己,偏偏是他们俩搞完事情的最大暴击承担者。


    眼看母亲又要抱着自己去完成这个月的kpi,陆易宁说了一百个不愿意。


    她知道,自己今天去了注定要栽跟斗。


    胳膊拧不过大腿,陆易宁还是被抱到了陈家杂货铺。


    趁刘秀珍在称花生,陆易宁连忙冲到路口,才跑一会儿又被抱了回去。


    此时,郑煦已经被装在袋子里,上了杆秤。


    陆易宁见状,连忙说,“会摔倒的。”


    “哎呀,不会。”刘秀珍坚持说:“这次我接着你,不会让你摔的。”


    在这个电子秤还没普及到村子的时代,称孩子的体重通常是用传统的杆秤。陆易宁也不明白老妈怎么着了,专门想着量她的体重。


    是因为肉多,称起来比较有满足感吗?


    “我不进去。”陆易宁死活不进袋子里,这个袋子刚才郑煦用过了,万一它的承受力被破坏了呢,“我不进那个袋子,脏死了。”


    “哎哟,还爱干净,那换一个。”刘秀珍连忙拿了一个没用过的来,一下子就把陆易宁装了进去。


    “哎呀!”陈文才吃了一点力才把她提起来,“你家陆七七真是实心的呀!”


    陆易宁不敢瞎动,刘秀珍的手一直圈外袋子周围。


    滋的一声,陆易宁听到袋子和挂钩的接触面的撕裂声,还是来了。


    “妈,妈,妈!”陆易宁大叫,“妈呀!”


    刘秀珍被她喊愣了神。


    直到女儿跟倒栽葱一样砸在水泥地上,她才去提她的脚。


    “啊!!!”陆易宁忍不住叫出来,脑袋咣当地砸在地上,差点眼冒金星。


    刘秀珍见状连忙将她抱起来,抱在怀里小心摸着她的头。


    被砸的地方已经红了。


    “七七别哭,妈妈对不起你!”刘秀珍抱着她,温柔地哄着,“妈妈在这呢,哎哟,七七不哭。”


    陆易宁哭得更厉害了,才懒得听她的话。


    但是也没哭多久,毕竟周围的几个大人都在跟着哄她。


    刘秀珍得以抽出空来,“哥,多少斤。”


    陈文才重新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秤,“你家的胖姑娘应该有二十九斤,最少也得有二十六来斤。”


    刘秀珍非常得意,揉着女儿的头说:“你看,你妈把你养得多好,人家郑煦也才二十二斤。”


    陆易宁:“……”


    周秀芬挤了刘秀珍的胳膊一下,斜靠在橱柜旁边,“听说了吗?好像要修路了,要从村子里修过去。”


    赵倩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说,“这不是早就说了吗?也没看见它落实啊!”


    从很久前开始,就已经有人来村里勘察了。煤矿村位于文水市与临市交界,政府有意开通一条高速公路直通四川,而煤矿村就在线路点上。


    陆家现在住的房子是陈文才家的老房子,郑家住的是陈菊萍家的旧房子。因为煤矿开采,征用了不少土地,陈文才和陈菊萍两兄妹每个人得了将近二十万,算是整个村里比较富裕的人了。


    陈菊萍,周秀芬,刘秀珍,赵倩玩得好,是闺蜜团,周秀芬和陈菊萍知道两家的家庭条件不怎么好,打心底想帮衬点。


    周秀芬说:“我们是想着,如果真的能拆迁了,我家上面的那点地盘可以低价卖给你们,到时候你们重新翻修一下,住进去,如果能拆,钱都给你们。而且,拆迁的话它还包分配住处的,分配的住处都给你们住。”


    赵倩朝刘秀珍扬了扬下巴,“姐,菊萍姐也跟我说过这些话。她说只要我和郑松答应,我们住的那点地盘可以七八百卖给我们,这样重新装修,扩大一点屋子,能多得一点钱。”


    刘秀珍心动了,不过有些疑虑,“如果得不了拆迁呢?”


    周秀芬非常爽快,“那就把钱退给你们呗,你们继续免费住里面。”


    这确实是天上掉的馅饼。


    因为那条高速公路的确会穿过村子,也将在半年后开工。不需要多久,村里的人可以得到拆迁,搬去市郊。后来,因为文水市新城区的开发,市郊被归纳在拆迁中心,又可以获得一笔巨额拆迁款。


    陆易宁切身体会到了这个馅饼的撑人程度。


    母亲心动了,她以前也很心动。


    秀芬伯娘很大方,地盘说给就给。只不过自己的嗓子眼太小,被馅饼噎死了。


    上一世,因为自己的小聪明,她成功让母亲获得了十几万块的拆迁款,然后赔了父亲的一条命,也让父亲背上了一条命。所谓的拆迁款和拆迁住房,也全部搭进去,赔给了别人家。而父亲用命换来的赔款,一大半全被大伯一家还有爷爷奶奶打官司要去了。


    陆易宁学到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别瞎惦记。


    这一世,她不敢冒险,她只想像第一世那样,和父母回到老家吉长,过几年再搬去赵倩阿姨的老家风阳镇,和他们做几年的邻居,让日子顺其自然地过去。


    她给自己定了三个目标。


    第一,顺从父亲的意愿,回老家,等妹妹出生,避免父亲发生意外。


    第二,防止郑叔叔发生意外,阻止郑煦变成断臂小子,和郑家做长久邻居。


    第三,如果时间线长的话,那就力所能及地阻止公司国庆期间生产,以防发生前两世的事故。上一世成品仓库发生爆炸当日,公司里的一个姐姐负责在成品仓库巡检。那个姐姐对自己很好,公司食堂的饭难吃,她每天来上班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带一份自己做的午饭。她有两个女儿,才刚摆脱家庭主妇的生活,得以出来上班,就碰上这种事,太倒霉了。


    陆易宁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就为这几件事努力。


    晚上陆平回到家,刘秀珍便同他说了拆迁的事。


    对于这种事,陆平压根没怎么放心上,地是别人家的地,房子是别人家的房子,人家白送给自己,住着不舒服。


    陆平洗完澡出来,刘秀珍连忙问他的意见,“哎呀,你觉得呢?想好了吗?”


    “人家的房子,这么多钱你怎么好意思收嘛?”


    “这点钱秀芬姐她压根不在意。”眼前有个搬离老家的机会,刘秀珍必须牢牢握住,“你想,我们俩能从乡下搬到市里,这不好吗?”


    “那爸妈呢?妈前几天还让人打电话给我,说是大嫂又和哥一起整她和爸,我要是搬到这来,大嫂那脾气,爸妈怎么受得住?”


    “你爸妈那脾气,你怎么不问问我受不受得住。”刘秀珍切了一声,“你大嫂的脾气坏,你哥是个耙耳朵,但也别忘了,你爸妈也不见得是好东西。你哥耳根子软,也从来不是只听他媳妇的,他还不是照样听你妈的话打你大嫂吗?”


    陆平抬手打住她,“行了,别说这种话了,又不是什么太光荣的事,你巴不得谁都能听到。再说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易宁从陈菊萍家回来,在门口偷偷听了一嘴。


    她明白父亲有愚孝心理,但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搬回老家除了妹妹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因为爷爷奶奶。


    上一世,她觉得父亲愚孝至极,爷爷奶奶本来就不疼他,他还想着回去照顾孝顺他们。所以插科打诨,学陆易安说鬼话,喊陈文才和周秀芬来劝陆平,然后故意暴露出自己不合年纪的智商,接着装病,拖延父亲搬离煤村的日子,让父亲看到村里第一家成功搬迁的例子,动摇了他回老家的心思。


    这一次,她学怕了,什么都不敢改变。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顺其一切就好。


    不过眼下,要是让父母继续谈论爷爷奶奶,今天晚上他们两个注定要吵架。


    “爸。”陆易宁推开房门,陆平正在擦头发,刘秀珍则在他身后悄悄对他翻白眼。


    陆平看见小女儿额头上红肿的包,一脸心疼,“哎呀,我家二宝贝的头怎么了?怎么摔的?”


    刘秀珍的睁大眼睛,紧闭着嘴,一下午都在想拆迁的事,忘记跟女儿对口径了。


    “没事。”陆易宁摸了摸肿包附近的区域,“妈已经给我擦药了。”


    “痛不痛?”陆平看女儿懂事成这样,更心疼了,“是不是妈妈弄的?”


    陆易宁悄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刘秀珍心虚地说:“是她跑得太急,我没看着,一不小心摔倒的。”


    “你以为我不晓得。”陆平脸一沉,“你是不是带她去陈家称体重了?人家已经跟我说了。”


    被拆穿了,刘秀珍也不慌,“谁说的?乱说。”


    “李凤仙说的。”陆平斜了她一眼,“还乱说,我一到路口,她就说你逼着七七上秤,她都跑了,你还揪回去。你是怎么当妈的?上次也是,下巴也摔破了。下一次,你是想摔她的手还是脚啊?”


    刘秀珍心里也有气,夫妻遇到争执,不管是对是错,不服才是第一,“我就是想称一下孩子有多重,谁知道那袋子不牢啊?”


    “你就是这样,无论如何,就是不认。”


    “是是是,我一天专门虐待我孩子,行了吧?你要是嫌我带不好,你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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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找一个不行吗?找一个能干脾气好的带回家,还可以去好好孝敬你爸妈。”


    陆平:“你又来了,跟你说这事,你扯那事。这关我爸妈什么事,我爸妈是有不足的地方,但是我们现在又没在老家,你扯他们干嘛,他们惹到你了?”


    陆易宁眼珠子滴溜来回转,怎么还是吵上了。


    不行,他们俩只要吵架时扯到爷爷奶奶,注定要来一场大的。


    眼看母亲大人又要大牢骚,陆易宁慌乱配平,拉着陆平的手说:“爸,你也别怪我妈了,上次我姐发高烧,不也是你带着她在下雨的时候和花梅姐姐他们打水仗玩,才玩出来的吗?”


    天平突然跳起来了,刘秀珍抓住了新的话柄,“什么时候的事?”


    陆平一直对着陆易宁挤眉弄眼,陆易宁看了他几秒,说:“就是弟弟出生,满月,你回老家那两天。”


    小舅子家生二胎距离现在已经一年多了,陆平哪知道女儿会记得。


    刘秀珍开始有理了,“难怪,我回来那两天,陆安安连饭都不吃,你还说她只是小感冒?”


    陆易宁指着自己的后脑勺,“对了,我上次头顶那个包,其实是我爸带着我们去别人家摘樱桃,他在树上抖鞋子里的泥,鞋子一不小心落下来砸的。”


    “陆老三!”刘秀珍的气快从头顶冲出来了,“哎哟,你厉害得很嘛,你不是说是你女儿掉水坑砸的吗?”


    陆平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你现在要怎么办?打死我赔罪?”


    天平偏得太严重,陆易宁抓紧换个点,对着刘秀珍说:“妈,你也别气,你之前不也在街上和人家猜骰子输了七八十块吗?”


    陆平摇了摇头,苦笑,“嚯!你男人辛辛苦苦去挖煤,你拿他的辛苦钱去猜骰子?”


    “那是我……我做衣服的钱。”


    陆易宁又对准刘秀珍说:“妈,其实我爸上周带我上街,偷偷花了一百块买了五十块。”


    刘秀珍明显没听懂。


    陆平丝毫不慌,“我那个是保值的,以后价格会增的。”


    “他花了一百块买了五十张一块的钱,藏在床底下。”陆易宁人畜无害地说:“那个卖银元的老板说现在的一块钱之后不用了,国家印了新的钱,以后老的一元钱会很值钱,所以爸爸信了。”


    当时陆易宁就觉得老板在放屁,且不说国家发行新版一元纸币还要等一年多。就算发行了,现在的一元纸币放到二十年后,也只值一元。


    她无论怎么说,怎么拉陆平走,陆平都只觉得她是孩子不懂。在老板的忽悠下,成功花一百多块买了一叠面值一块的纸币和几个生了锈的银元。


    刘秀珍嘲讽道:“哎哟,还是你会当家。”


    陆平白了她一眼,“你管我!本来就会升值。”


    陆易宁:“妈,你不也斗地主输了一些钱吗?”


    陆平一看机会来了,“大哥不说二哥,你以为你好到哪去?”


    陆易宁:“妈,其实我爸的那身灰色西装,不是找不到了,是有天他喝了一点酒,怕收废品的爷爷冷,送给他穿了。还有你新给我姐做的碎花裙,织的毛衣,和她以前穿的有几条裙子,都被我爸偷偷拿上街,给街上捡垃圾的那个大妈家的女儿了。”


    刘秀珍听了前几句,直接炸了,“陆老三,你疯了!那是我们两个结婚,我给你做的衣服啊!”


    陆平意识到严重性,“陆七七,你乱说什么?”


    陆易宁立马闭嘴。


    好像……多嘴了。


    吵架开始升级,从刚开始的有来有往,冷声嘲讽瞬间上升到白热化阶段。


    陆平走上前解释,“我不是看他可怜,大冬天的,就穿身军绿衬衫,加上喝了点酒,脑子糊涂嘛。”


    刘秀珍非常生气,才懒得听他的话,“你不会给别的吗?硬要给那件衣服吗?”


    “我当天就穿那件衣服上的街,我还能回来给吗?”


    “是是是,你老好人,我不是人行了吧?”


    “我后来反应过来,过几天就重新买了一件衣服去跟那个老人换了。只不过,换回来的时候,背上被烧火棍烧了一个大洞,我怕你发现,偷偷藏起来了。”


    陆易宁张圆了嘴,这个后续是她不知情的。


    刘秀珍,“你藏哪了?”


    陆平挠了挠后脑勺,“鸡圈旁边的薄膜底下。”


    刘秀珍气不打一处来,“藏在鸡圈旁边?那里全是鸡屎,你真聪明!”


    “不是有薄膜吗?”


    得了,又是另一个争吵点。


    陆易宁喊了几声,插不进嘴,惹完事,偷偷退出门。


    赵倩和郑松站在外面听墙角,没一个上去劝的。


    陆易安在陈菊萍家听到父母的声音,立马跑出来听了一会儿,没错,他们是在吵架。


    沉睡没多久的基因被唤醒,喊了那么多次别人家的家事,今天终于轮到自己家了。


    “我爸爸妈妈吵架了,快来帮忙呀!”


    陆易宁还没反应过来,陆易安已经撩开腿跑起来了。


    “没有!”陆易宁跟在后面跑,“你快停下!”


    陆易安跑得很快,陆易宁压根追不上。


    没多久,陆平和刘秀珍打架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


    郑松看向两姐妹消失的方向,问赵倩,“要去劝劝吗?再不劝,该来人了。”


    赵倩忍住笑,“再等等。”


    没几分钟,陆家门口已经围上来十七八个人。


    陆平刚哄好妻子,一推开门,几个女人齐刷刷地走过来往屋里看,“打架了?”


    “没……没打啊。”


    刘秀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夫妻俩弄清楚了形势,好言好语跟来的人们道谢,待人群散去,陆易安终于回来了。


    陆易宁跟在她的后面直喘气,这家伙,真能闹…


    “爸爸,妈妈,你们打好了吗?”陆易安一进屋,就开始哭,她在矿上看过太多男人打女人的画面,她怕父亲也成那样,“我不想你们打架,我不想爸爸打妈妈。”


    陆平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被捶了两拳的后背,“我没打。”


    刘秀珍抱着她,温柔抚摸着她的头顶,“没打,是妈妈打爸爸了,妈妈对不起爸爸。”


    陆平:“对嘛!”


    “不过你爸也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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