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边好像在修罗场。】
【好像还是雄竞修罗场。】
【咱龙小天怎么不说话,窝囊啊!】
【你弟挺身而出了。】
【哦!二十春出鞘了!】
随身老奶格外爱看修罗场,住岑再思识海里的这些年就没吃过什么好的。
岑大小姐一不爱出门二不爱找人说话,既不爱看其他修士的八卦,自己也不生产什么八卦。
有至交好友,但一个唯爱广交人脉、坑害手足和大赚灵石,另一个唯爱种灵植、炸丹炉和炼制奇怪药丸。
也有暗恋者,但暗恋者一年到头同样见不着她几次,好不容易见着了也并打不过她。
岑再思曾经抽空思考过:这位传奇女修展前辈到底是不是因为太想看所谓的修罗场了,所以才在千年之前谈了一个一个又一个的前夫,准备靠自己组一个修罗场出来。
随身老奶严正斥责了她的这个猜想。
【污蔑!你这是对我恋爱管理水平的污蔑!】
【我每一个前夫彼此之前都相对来说很和平的好吗?我一没有骗他们、二没有同时谈,每一个人谈的时候都得到了我纯粹的爱了啊。他们都是自愿的哈。】
……好吧,她真的很有水平。
这么多年了,随身老奶终于吃上了修罗场饭。
她不仅自己爱看,还坚持实时给岑再思汇报战况,后者则头也不抬地继续摆弄研究徐飞羽的那个寻物罗盘。
直到听到“二十春”,岑再思才终于舍得甩个眼神给站了四个男修的那个方向——
——寒光猎猎的剑尖在樊凌尚未来得及有任何察觉的瞬间便直抵他眉心前一寸处,凉意从那迅速向樊凌的四肢百骸侵袭,他心中立时重重一跳!
神魂深处对危险的感知几乎拉成一条即将崩断的细线,迫使他不得不停顿在原地。
这是什么剑?
他不是才筑基初期吗?怎么会有如此迫人的剑气外显?
祁白怎么会有这柄剑?
樊凌本能后退了小半步。
【说起来,二十春这样的剑有剑灵吗?】岑再思冷不丁问。
她看了眼那边两个男的针锋相对,没什么意见想发表,却对忽然暴起的名剑却有许多新的问题。
要不怎么说这是把名剑呢?远远看着就特别锋利、特别好用、特别有灵性的样子。
奶:【所以妹妹,他们在因为你拔剑搞修罗场,你在关心他们的剑是吗?】
【不然呢?】
随身老奶在她的识海里没有半分收敛地开始放声大笑,非常大声、非常吵闹、非常上气不接下气。
笑完,向来自信的随身老奶给了她一个不确定的回答:【原先似乎有一个剑灵的,但不知道死没死。】
停顿片刻,随身老奶又补充:【就算没死,应该也重伤了。其实我之前想看神兵榜,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想看看它的名次掉没掉、掉多少,好根据这个判断一下二十春剑灵的死活……可惜。】
【……】
岑再思也沉默片刻,陪了一个“可惜”。
可惜啊可惜,可惜观止真人八十年前灵机一动。
至此,岑再思终于能够理解一些些境东那群器修究竟为什么格外想报复唐观止了。
【不过就算二十春的剑灵还在,你和龙小天这种筑基期也使唤不动它们。】奶总结。
也是,灵剑自行孕育而出的剑灵通常都是元婴剑修的专属。
元婴以下修士一来实力孱弱得不到剑灵认可,二来对剑道的领悟不足得不到剑灵的认可,三来与灵剑相处的时间太短得不到剑灵的认可。
狂砸后天资源硬生生自己培养出剑灵的另算,他们有额外的羁绊加成,也往往格外穷就是了。
随着二十春的陡然出鞘,奶最爱看的修罗场也在它的锋锐剑芒中匆匆谢幕。
方才樊凌后退的那半步便是争端谢幕的讯号,他停顿了相当长一点时间,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神色阴沉地不再说一个字,转脸便离开。
果然,只要修为够高、功法够强、剑够锋利,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人际冲突。
岑再思摩挲着自己腰间的准惊剑,若有所思。
如果其中有一项比较落后也没关系,另一项补上就行。
这两项都没有的话,老祖够护短也行。
可惜樊家历代老祖的性情都与“护短”相去甚远,他们看好且只看好天资聪颖、实力强大的后辈,若是因为实力不如同辈去找老祖帮忙,就不算他们的后辈。
樊凌作为樊家如今天资最为出众的小辈,竟然被一个筑基初期无名小卒的剑意给威胁到了,这样的事情,樊家老祖根本不会管他。
眼看樊凌转身离开,祁白若无其事地收回了二十春。
岑温少有这种自己兵不血刃对方就饮恨离场的体验,这会儿正兴奋,手舞足蹈地围着祁白的那把剑转,跟进行什么仪式似的。
而樊凌都离开了,樊凌的跟班却后退几步。祁白看了他眼,没做什么。
跟班拔剑,往无形的阵法灵幕上戳去。
第一下没戳出去,阵法水流般裹住跟班的剑尖,他向前递了足有半尺,接着便再使不上力。
第二下,跟班左手掐诀右手持剑,使了个樊家的剑法朝xx阵劈去。在他自身金系灵力的带动下,阵法被劈开一瞬,剑尖递出幕布。
但紧接着,阵法的光芒又迅速流动而来,瞬间修复破口,跟班劈出去一半的剑就这样被卡住。
手舞足蹈的岑温也终于注意到了他,起先一愣,接着便手舞足蹈得更加快乐了。
【咱龙小天是有点东西哈。】奶似乎略懂一些阵法,在八卦的百忙之中还抽空评价:【用最少的材料布了个刚上及格线的阵法,根据现有的环境,引动阵法周围原本存在的灵气,来补足他缺少的布阵材料和灵石。】
【阵法强度不怎么样,但简直是个性价比的天才。】
岑再思虽然不通阵法,但略懂那些阵法材料的价格,她一眼扫过去,心算片刻后便认同了奶的说法。
【要不是你未婚夫,从祁家抢过来当个你们家客卿长老也蛮好的。】
【那算了。】岑再思收回视线,【他至今为止还是我未婚夫呢。】
外婿不要参政,衔云老祖说的。
困灵阵盘内,应五财艰难调理好了四处找人要灵石的强烈冲动。她坐下用本命算盘砸了会儿自己脑袋,终于找到了新的目标。
她要进悬珠楼寻宝!
都好不容易爬到春季区域了,去悬珠楼,现在就去!
“等等,过几个时辰。”岑再思丢了本悬珠楼寻宝攻略给她,“你先看会儿,不行打坐调息,等祁白和樊凌的药效也都过去了再走。”
应五财接住,她龇牙咧嘴道:“我早就想问了,他们俩到底为什么也要吃定心丹啊?不能像扛岑温和樊家那个跟班一样把他俩也直接打晕了扛出来吗?”
“……”
岑再思板着脸:“让你打坐就打坐,不要多问。”
为什么?哪有为什么?
因为她那个时候上头,做出的决定就是那么匪夷所思。
不要问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
春季区域的生态环境比秋、冬区域都要好太多,堪称安宁祥和,连磕头傀儡都终于有了休息的时机。
从冬季区域一路磕过来,那枚劳苦功高的天阶项圈法宝此时都有些微微发烫。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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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冲动期正在困灵阵盘里默默消磨,待发病的那两个人各自寻找了一个距离彼此相当遥远的地方调息回复。
岑温在稍外围走来走去地在试图戒备,樊凌的跟班跟着走来走去地戒备岑温。
岑再思又在身边单独布下一个触发型防御阵盘,随手掐诀捏了朵云气飘在身下,闭目盘膝,朝外慢慢放出神识。
【守住心神,再慢些。】
神识海中,随身老奶展前辈的声音都听着多了几分缥缈之意。
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来说,神识强度不足,离体太远是件具备风险的事。
但此处机缘实在玄妙,有随身老奶这个化神期前辈的神魂替她防备镇守,也不是不能赌一把。
岑再思凝神定心。
悬珠秘境相传原先是上古修士所遗留的洞府,秘境规则与春夏秋冬四个区域皆由这个洞府的大阵制定并运转。
秋季区域与冬季区域是那位大能修士豢养灵兽与妖兽的后院,所以面积大、什么东西都有。
夏季区域是这个洞府阵法的阵眼,天雷地火之下,修为高不过金丹的修士,哪怕是将自身千锤百炼的体修也难以越过雷池,真正抵达夏界的深处。
春季区域曾是那位上古修士的住所和药圃,所以这里气候最正常,生机最旺盛,还有一座名为“悬珠楼”的精巧建筑,里面有上古修士所留的功法宝器。
只可惜千百年来,悬珠秘境开启的次数少说也有几十回,悬珠楼早就里里外外被前来历练的修士们翻了个遍,早已不剩什么还能被带走的东西。
【你完全属于没能赶上好时候,但凡早个小几百年,里面的东西都够拿出去当用到元婴期的本命法宝。】老奶惋惜道:【当然,至少比我这种连开启都赶不上的好多了。】
如今,春季区域的最外围长着一圈高大的食妖草,多半是秋季区域虫灾泛滥导致的变化。
再往内一圈,则是大片相对低矮而繁盛的花草灵植,也就是他们当下所在的位置。
接着往里探,灵植的高度逐渐拔高,枝叶更加旺盛,浓郁的生机几乎就要化作点点露水从那些色彩鲜妍的枝叶花朵上流溢出来。
岑再思维持着这种神识外放的状态,尽力将无形的触手往生机浓郁之处延伸,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某种玄妙的境界。
她“看”到在灵植最旺盛的中心,是一座精巧的三层阁楼,挂着块上书“悬珠阁”的牌匾。
千百年来,悬珠秘境由于自己过于浓郁的生机与外界修士的创造,各处都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一轮又一轮变化,唯有这座阁楼始终静默矗立此处,纤尘不染、崭新如昨。
悬珠楼里的空间特殊,神识从外无法探入,岑再思没做停留,而是将神识继续向外延展。
越过阁楼再往前去,高大茂密的灵植又对称性地不断变矮、变平,生机渐渐减少,从凝固的露水回到空中的水雾,直至来到另一片边缘幕布。
跨过它,就是天雷地火之下,生机近乎断绝的夏季区域。
这就是悬珠秘境。
生机与死寂一幕之隔,变化与永恒也同处一境。
无论外界修士到底带入什么东西,做出什么举动,悬珠秘境都展现出强大的包容力量,相生相克,或死或存,四个区域永远彼此维持着平衡。
四季轮转,光阴变迁,生机造物,雷火通天。
那位上古修士曾经修行的是什么道?
岑再思似有所悟,在那种玄妙的境界中逐渐沉浸心神。
一缕浅淡的天地道韵自她体内缓缓舒展而开,直至消散于此方小天地间。
不知过去多久,她猛地睁开眼。
【你醒啦?】随身老奶打着呵欠道:【顿悟很成功,已经过去八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