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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灵气流向

作者:于潮生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


    【……】


    【妹妹,不要在识海里刷省略号,会吵到千岁老前辈的。】随身老奶阴阳怪气地维持着自己的嘴贱人设不倒:【醒来有什么感想吗妹妹?】


    后遗症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也异常突然。上一秒还在混混沌沌地想着一些邪恶的勾当,下一秒理智忽然回归原位。


    好似方才一个时辰里她的理智只是被虚空中并不存在的猫给叼走了似的,如今那只良心发现的猫又突然给她还了回来。


    岑再思默默握紧手里的无头傀儡,闭上眼,不愿意睁开。


    随身老奶继续追击:【你在痛定思痛沉思什么?】


    【你说祁白会记仇吗?】岑再思紧闭双眼问,【就我方才用神识探他经络这事。】


    按常理来讲,当着一个修士的面探查他底细就已经属于非常、非常、非常冒犯的行为了,更别提岑再思的连招是直接冲上去、抓手腕、放自己神识进人家丹田。


    要真是个和随身老奶描绘一致的龙傲天,这会儿八成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八百遍的“今日这份屈辱我记下了,来日我必百倍奉还”!


    【你是在后悔吗?】随身老奶问。


    【那倒没有。】


    岑再思闭着眼温吞解释:【只是在思考……他要是真准备记仇的话,那也只能此子断不可留了。】


    【你被人冲上来抓着手就探查丹田的话会记仇吗?】随身老奶又问。


    【会吧。】岑再思相当坦荡道:【做出这种事情,可见他对我毫无尊重之心,此子断不可留。】


    打得过就现在搞死,打不过就等等,来日再百倍奉还地搞死。


    【……你看,我就说你有当皇帝的思维。】


    好吧,推己及人,岑再思默默便接受了大概率深深冒犯并且得罪了拢共没见几面的未婚夫一事。


    其实再想想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修为实力都高于祁白,只要一直高于祁白,岑再思都不必多么为这些人际上的好坏关系而烦扰。


    虽然原本的计划更为含蓄,等待合适时机,要么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理由充分地打探这位未婚夫的底细,要么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再硬来。


    但现在已经大庭广众之下硬来完了,就,事已至此吧。


    她又想了想,回味一番先前那种亢奋而随心所欲的感觉,怎么想怎么觉得其实挺爽的,内心不由又带上了点活泼的气息:【退一万步讲,给我查探一下怎么了,那不行他就记仇吧。】


    【真欣赏你的心态。】


    春季区域的生机实在是太过浓郁,显得一切事物都生机勃勃、充满了希望的模样,包括岑再思的心情。


    哪怕定心丹那所谓的副作用已经过去,岑再思还是察觉到自己比先前似乎更加……思维活跃了些。


    思及此处,岑再思忍不住问道:【常慈真人到底为什么把定心丹的后遗症只是概括成那么简单的一句情绪极度亢奋?】


    奶语气干巴:【问得好,刚才我也是这么问的。】


    岑再思闭眼沉痛片刻,装作还在亢奋中久久不能自拔的样子。


    片刻后,岑再思终于重新睁开眼,转移话题:【……所以祁白明明应该是个根植都还不错的五灵根,灵气的吐纳也很流畅,那为什么还只是个筑基初期?】


    【你抓着人家手腕的时候我也用神识查探过了。就像你感知到的那样,咱们这位小龙傲天是个五灵根,根植不错,灵气运转挺快的,但受灵根限制他修为进步所需的灵力远远超你这样的变异灵根或者那些天灵根的天才。才修炼到筑基初期也算正常。】


    岑再思听着,给无头傀儡一个个拍上新的灵石,给自己找点事做,假装很忙的样子。


    【况且你们那边不是都传言祁家在变故之后都不待见他吗?不给修炼资源,不给历练机会,不给强力功法,好像连住处也灵气稀薄吧,这种经典早期美强惨,根植再高也没用啊。】


    岑再思回头看了眼。


    身穿岑家绿白色家袍的少年还单手摁着腰间那把据说是赫赫有名的阔剑,原本正在比比划划地插阵旗,百忙之中一抬头却发现徐飞羽念着“师尊师尊”的就很是伤心地把云鞭给收了起来。


    勒住南晴霁腰的阻碍甫一撤离,这位续春门高徒立刻就要祭出飞行法器头也不回地驶向心心念念的秋季区域——祁白眼疾手快,袖间飞快抖出条漆黑锁链,接力把人摁回地面重新绑上。


    与他同时发现了这边异常,却因站得太远而慢了一步的樊凌见状收回刚飞出的法器。


    南晴霁被漆黑锁链压制,奋力挣扎一番未果。


    祁白的阵法尚未布置完成,暂时离不开人。


    他环顾一圈,意识到这些各宗各族的天骄们亢奋的亢奋,抑郁的抑郁,看他不顺眼的看他不顺眼,实在无可用之人,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次次地把锁链塞给岑温,自己继续掐算着插阵旗。


    【所以是我多虑了?】岑再思轻轻问。


    【那倒也没有。】奶却说:【虽然你亢奋起来彻底暴露了自己严重的疑心病,但你疑心得对,但他的体内的灵气确实有个不正常的流向。】


    【怎么说?】


    【很久以前有个经典的术数问题叫做小明的蓄水池。大意为有一个名叫小明的水灵根修士有个漏了大洞的蓄水池,他一边施法往里面倒水,蓄水池一边又在往外漏水。


    【好消息是他放水的速度比蓄水池漏水的速度要快一点,术数问题就会问你小明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这个蓄水池装满呢?


    【你那小未婚夫现在就是那个蓄水池。他丹田内的灵气每运行一周,都有一缕逸散了出去,但我们不知道蓄水池的水流出去以后到了哪里。】


    随身老奶一个个排查道:【修炼速度过快,或是遇到心魔劫过不去导致的走火入魔有时候可以达成这种效果,但你知道的,金丹期以下修为一般没有走火入魔这个说法。】


    【至于某些能够压缩修为的特殊功法,据我所知,大都是修炼到某境界后再压缩修为倒退境界来凝实丹田,也不是这种边修边漏的病情。】


    岑再思沉吟半晌,不由问:【他的识海……】


    祁白的识海防守严密,她探不清分毫。


    越严密,就越藏有秘密。


    他的识海里不会也住着个什么前辈残魂吧?随身老爷爷?


    奶坦然地说着流氓话:【怕你被说大庭广众之下把未婚夫弄傻,我就没强行闯入他的识海。若你实在好奇想知道,下回可以趁着寂静无人的时候把他绑了,我们再来仔细研究一下。】


    岑再思:【……先不了哈。】


    她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到岑温旁边踹了他一脚,头戴金冠的菜比少爷立刻踉跄半步回头瞪她。


    对上视线后的下一秒,岑少爷神情骤变,眉毛耷拉嘴角下撇,扯开嗓子就是喊:“姐!姐你醒了啊!”


    叫声嘹亮,亢奋没亢奋的都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


    “不要叫。”岑再思忍着冲动,从他手里接过祁白那根用来绑南晴霁的漆黑锁链,摆手打发,“暂时没你事了,上旁边待着去吧。”


    漆黑锁链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黄阶法器,材料一般,南晴霁这种实力的菜比估计就是它能够制裁的极限了。


    岑再思手腕一抖,将那锁链收回自己掌心,又祭出三个小型困灵阵盘,其中之一从上而下将差点重获自由的南晴霁给重新牢牢困住。


    虽丝毫不通阵法之道,但她有钱,她会花灵石买成品阵盘。


    再一招手,另外两个阵盘在灵力的牵引下飞向应五财与徐飞羽的头顶,阵纹亮起,这许进不许出的小困灵阵将她们兜头罩住。


    应五财的敛财之路被一个区区困灵阵阻挡,天宝轩五少当家顿时出离愤怒,从储物袋里祭出法器就要强行破阵,光芒亮起间不忘继续敲诈勒索:“大小姐,你关我!你怎么这个样子,赔我点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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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财神,你忘了吗?这是你借我用的阵盘。”岑再思格外贴心地对她柔声细语:“你如果想强行破阵闯出来的话,损失的是你自己的灵石。”


    应五财立刻偃旗息鼓。


    徐飞羽依然垂头难过的模样,目光不断在地面上逡巡,抱着寻物罗盘重复喃喃:“到底在哪里啊,还要再往里走……在哪啊……师尊……”


    算徐飞羽沉稳,只自己抑郁,不骚扰别人。


    “这是什么法阵?”


    被岑再思打发到一边的岑温选择了骚扰别人,他抱臂站到祁白身边看了会儿阵法,没看出门道,却很爱掺和进去提问。


    “弱灵阵。”


    金冠灿灿的岑温摸着下巴质疑:“能管用吗?才这么点阵旗。”


    祁白放置完最后一块灵石,右手并指向充作阵眼的重晶打入灵力,牵引一周,随着四周空气中灵气的轻微震动,无形无色的灵幕迅速从插下的阵旗中升起、展开、合拢。


    他没说话,只转头默默看了眼质疑的岑温。


    岑温嘶一声:“真假的?”


    刚伸手准备摸,樊凌抱着剑终于忍不住出声:“什么破东西?”


    他看了半天,就看见祁白掏出堆废旗烂铁地东摆一堆西放一搓,最后歪歪扭扭地拼成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阵法,还硬是运转起来了。


    这样抠抠搜搜,实在是很有辱岑家的脸面和境西世家的脸面。


    樊凌再次瞥向岑再思的方向,绿白色家袍的少女正背对着他们和云烟谷那个徐飞羽说些什么。


    她的药效过去了吗?


    樊凌有片刻出神,他无法控制地又想起在秋季区域看到的那一幕——岑再思就站在距离她那个未婚夫不过两拳的距离。


    他们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岑家家袍,她抬头紧盯着他,眼神里流转着强烈的侵略意味。


    续春门的南晴霁解释说岑再思是因为吃了丹药太过亢奋,没控制住才这样的。


    但祁白还是感受到了这位樊家少爷所释放出来的敌意。这种针对他的敌意和祁家那些人身上的有些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樊凌,岑思儿的追求者。】


    早在悬珠秘境之外第一次见到樊凌的时候,系统就在祁白的识海中报出了他在那个故事里的故事。


    【在你与岑思儿退婚前往崇城之后,樊凌更加强势地追求岑思儿。眼看岑思儿就要松口,在他二人的结侣大典前夕,你正好从崇城强势归来。


    你不仅出手便是海量天材地宝地救醒了沉睡中的岑煦儿,修为也更是早已碾压昔日看不起你的岑思儿和樊凌,狠狠打了这两人的脸。也因为你的归来,他们的结侣大典不了了之。】


    但其实并不用系统说,祁白自己也能看得出来。


    樊凌敌视他的态度太明显,而他又不是什么一心修炼不通人情的剑痴。


    从小要在祁家生存,至少的眼色神情他还是看得懂的,只消稍稍一停顿便能感知到其中的缘故。


    于是祁白也瞥向岑再思的方向。


    “关你什么事?”


    面对樊凌的嫌弃,岑温再次为救他一命的祁兄挺身而出,这次自愿,起手便是一个岑家经典反问,“又不是拿你阵旗摆的,不喜欢可以走出去别待这儿。”


    谁料樊凌也已经快速学会了这种反问的思路——不回答,要反问,只攻击:“又没问你,关你什么事,乐颠颠自己跳出来,还真拿这五灵根当你姐夫了?”


    “你!”


    祁白忽然毫无征兆地松开左手,只听一声清越剑鸣,原先始终被他奋力镇压着的那把配剑忽地出鞘跃起!


    “铮——”


    正跳着脚的岑温只见眼前一线寒芒惊掠而过,尚未看清是什么法器,再回神定睛时,那把平日塞在剑鞘里总显得灰扑扑无甚特别的配剑,此刻正悬停于樊凌眉心前一寸处。


    通体雪亮,寒光猎猎。


    祁白拱手客气道:“就算在下不是,总不能樊道友是他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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