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衔光,菜好了没啊,你姐妹我要饿死了!”
祝余起身离开座椅,看向慌忙翻炒的白衔光,天色渐晚,熟肉鲜香四溢,勾得她肚子直叫。
不得不承认,白衔光有两下子,菜炒得色香味俱全,汤煲得汤白油黄,连凉菜都别有滋味。
她走进厨房,任水流冲洗双手,趁他不备夹起一片西红柿放在口中。
西红柿酸甜可口,那面上的白糖撒得均匀,点点糖霜的颗粒感配上西红柿脆嫩的清甜,似雪霜之上划过的清风,别有一番滋味。
顶着白衔光不可思议的目光,她边塞边建议:“这糖柿不错,记得一会儿再撒一层白糖,都快化了。”
还没等话说完,她被手拿热铲之人踢出屋,大眼望小眼。
“你看你,又急。”
她讪讪回到原来的座椅上,又与张归远说了会儿闲话,没过多久菜就上桌了。
身为外来客,她丝毫不带扭捏,抄起筷子就夹取口水鸡,以风卷雷霆之势打断二人,美滋滋吃起鸡肉。
鸡肉爽滑鲜嫩,轻轻一抿肉中的骨碴便轻松脱骨,清脆柔韧中又交揉独特的咸香。
而那肉丝中的椒麻在她刚放入口中便迸发出来,但又因芝麻香油的醇香不过分上头,恰到好处的闲辣冲淡了那股粘在嗓子眼上的香意,清爽解腻。
这味道要比贯白那几道凉菜的层次感更为明显,怪不得敢称自己大厨,的确不像是初学者的水平。
她像感受不到其余两人无语的目光般又添上一块鸡肉,边吃边赞美:“上等佳肴,乐哉乐哉。”
其后,那双夹菜的手顿了顿,捧起小碗舀满乌鸡汤。
细嗅鸡汤,淡淡莲藕香混入咸嫩的汤水里,勾人食欲。
只不过乌鸡汤是刚煲出来的,略微烫手,还需等放凉后才能细细品尝。
“师弟,祝余的肯定可不好得,我也是长脸了让她这般夸我。”白衔光又折开玉质骨扇,轻轻扇动,语气中满是阴阳怪气。
张归远点点头,没听清他那放浪形骸的笑声下说些什么,只顾着夹起一块可乐鸭肉放入口中。
瞬间,鸭肉外裹满的可乐汤汁丝滑地调动起味蕾,甜咸四溢。
而那可乐焦糖甜意之下的鸭肉酥烂易嚼,挂肉的浓郁汤汁更添一份甘甜馥郁,醇厚浓香。
那份甜香与咸鲜在口中极致碰撞,宛如江南水景下明媚的阳光,格外惬意。
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但也极考究制作美食之人的手法,倘若此次他们二人无一个擅长厨艺,那这些美食无异于平日吃食,死掉一般的口感。
他还记得灵霄宗食居里的那种糠米,煮出来水黏米塌的,咽下去感觉都能挂在脖颈里死死堵住,筷子一搅都是水成一团的糊浆,毫无食欲。
就像糠米白死了。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还不如服下辟谷丹。
幸好他如今化神期,早早能够辟谷,不用忍受这般折磨。
“这虾也不错,少爷,别逮着可乐鸭不放,多尝尝其他的。”祝余爽朗一笑,取下小巧玲珑的红色鲜虾,与晶莹剔透的粉丝一起放在米饭内。
鲜虾诱人,拨除虾壳后更加饱满紧实。一口下去,虾肉细嫩多汁,轻轻一咬便在口中化开。
而那裹满蒜香酱汁的粉丝软糯爽滑,吸饱虾鲜与蒜香精华,顺着虾肉一同在舌尖处迸发,回味无穷。
如此多日,这还是头一遭吃到成熟版的现代美食,不可不谓艰难。
想至此,她内心苦苦哀叹一声,又奖励自己一个蒜蓉粉丝虾。
“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暗恋过一个女生对吧,但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一直不敢表白。不懂你在自卑什么,样貌品行都不错,厨艺也不差,还是名牌大学热门专业。你但凡和你宿舍里的人多同流合污一下,都不会这么犹豫。”
她突然忆起白衔光某次喝醉酒哭着说出自己悲催的爱情史,还挨个问他们无极峰的人他惨不惨。
虽然最后被张归远打晕送回了灵霄宗,但这种落井下石的好事情他们怎能放过数落的机会。
年年提年年新。
他们所有人都有这待遇。
一块可乐鸭下肚,她慢慢地剔除鸭骨,听起白衔光的八卦。
“你嘴一合一闭就是轻松,人事业心高过爱情,我干嘛挡她的路。”
“嘶,你俩不发小吗?别告诉我你一直当她是姐姐妹妹的,成年之后才发现情感外露止不住了。
白衔光眼睛抽抽,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祝余。他当年也没想那么多,笃定自己会一棵树上吊死,从小就爱恋。
可谁曾想自己刚参加完国赛,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精心准备的表白也就此作罢。
哀叹一口气,喃喃道:“你不懂,少问这么多。别提我,你不说说你自己陈年烂事?”
话锋一转,祝余只笑笑:“瞧你这说的,我哪有什么陈年烂事。年轻时就是拼命学习,考上大学就卷绩点卷实习,可最后还是没能找到个好工作,走上了主播之路。什么情啊爱啊,在前途面前还是不值当的。”
“那你也挺牛,佩服佩服。”
两人敞怀开聊,越聊越上头,却不曾注意到张归远偷偷摸摸掏出留影石。
此次,终于让他逮到机会,能狠狠羞辱他俩一番。
祝余笑意满满,应答着白衔光乱七八糟的问题,眼睛却瞥向张归远手中,笑意加深:“少爷,干嘛呢,做人这么不厚道。”
被抓包后张归远也不慌张,昂头矫首挖下一块南瓜糯米饭塞进口中。
蒸熟的南瓜软糯香甜,绵密沙软,带着天然清甜入口即化。
糯米饭粒粒饱满,软糯弹牙,粘带上南瓜甜味层层递进,醇厚浓香,鲜美甜腻。
原先浑身的咸意被一扫而空,清润解腻。
祝余见他无一丝尴尬,来了兴致:“少爷难道就没什么爱恨情仇,不如讲两句,我和白衔光都表露真言了,总不能留你一个人孤苦伶仃。”
张归远轻哼两声:“少对别人生活好奇,小心我炸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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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符纸没我的紫霄鹤云鼎出场快,懂否?”
她掰下一块拔丝地瓜,银丝般的糖霜拉扯成线,透过她言笑晏晏的脸断裂在半空中。
太阳渐落,灵气顺着按钮通向几根线条搭建起的极简挂灯,一瞬间亮如白昼。
白衔光品下一口莲藕乌鸡汤,咸甜得当,唇齿留香。
他斟酌一下,缓缓开口:“你们趁我做饭时提到死城的事了?”
祝余支起右臂,托住碾碎糖霜咀嚼红薯的脸,点点头:“对,毕竟死城事大,否则我也不会蹭吃蹭喝。”
“就算没有死城你也蹭吃蹭喝,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
白衔光补充道,但脸色渐渐沉下去,继续说:“你说空明当初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子也不像是个能堕魔的。”
祝余看着那张阴沉的脸,听到的却是满满的八卦意味,略带无语:“你在问一个闭关修炼刚出来就急忙临危上阵的人?问你师弟去!”
张归远连忙转头,不含糊道:“别问我,我从不关心这种舌耳相传的事,先谈论死城之事更重大。”
“话说你们和晚秋儿究竟有何渊源,她怎还挂着灵霄宗的禁步?我都没有!”
白衔光听到祝余的谈论莫名心塞,她一介天玄宗弟子要什么灵霄宗禁步!
还嫌把禁地烧了不算小事吗?
真给了她禁步,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大的事。上次火烧禁地,上上次放开灵兽,上上上次增添泄腹丹药,上上上上次砸毁开山大阵。
一想起那些年受得处罚,他不免头疼:“你怎么没得你自己心里有数,好不容易给你捎带一个,结果你干得那能叫事吗?!!”
“咳,那时年少无知,谁能想一点小火花炸了整个山头,再说了我们天玄宗不也被我搞得伤痕累累?千年结果的琼枝被我吓得不愿意吐新芽,还有那藏书阁藏宝阁,被炸得次数很少吗?”
“别人来到这世界都巴不得修成正果,就你,走马观花不干正事。”
祝余听后斜嘴一笑,说:“怎么就说起我来了,不是谈论晚秋儿究竟为何会带有死城气息吗?”
白衔光顿了顿,看向自家师弟,满眼怜悯:“那孩子,天生霉星。”
“来到这里区区一年,你是不知道死里逃生多少回。”
等白衔光讲清晚秋儿悲剧的闯荡历程,祝余少许地眉头微蹙,“啧”了一声又一声。
许久,才小心翼翼开口:“你是说,她初来驾到就被拐卖,又差点被谋杀,然后成了食材一路逃跑,紧接着还害了三贤?更别提路上遭遇的抢劫流亡饥食qj?!!
她……跌到马里亚纳海沟了,人生低谷低个没完?!”
她回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经历,胎穿为六品官员之女,后陪同公主前来测试灵根,随即被天玄宗留下修炼。
更别提白衔光被灵霄宗长老捡回宗门成为亲传弟子,顺风顺水。
她又想起晚秋儿提及自己是个扫把星,说完眼睛红肿欲哭无泪,满脸委屈。
倒是个苦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