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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只有一部分

作者:林溪有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的脑子里还轰隆隆开着拖拉机,完全搞不清状况,不知道来的是哪一拨人,估摸着还是装死对我最有利。


    但我没装太久,很快就有几个没眼力见的来扶我,他们动作轻柔却有力,哪怕我软得像根面条,脚不沾地,也还能巧妙避开人体的尴尬部位,稳当的托起我,像受过专业的训练。


    这……不太像是行伍中人啊。


    我谨慎地睁开条眼缝,想偷摸打探一番,却正好与身侧的人对视上,吓得我软面条般的身子下一秒比钢笔还要直。


    “李居怀?怎么是你?!”


    “娘娘。”李居怀颔首,朝几位内侍递了个眼色,他们松开我,低眉顺眼站到一旁,李居怀引我往金轿看,“娘娘,皇上来接您了。”


    我屏住呼吸,快速眨了几下眼,鬼使神差地朝一个方向望去,目光触及被血污了的发垂在寡淡的黑衣上。


    几秒后,我摆正了肩,从跪拜的人中穿行而过。


    走到轿前,我才轻唤道,“皇上。”


    闻鸫眯眼看我,我瞪他,无声地骂。


    “看什么看!”


    两侧的内侍官撩开厚重的帘子。


    寒风从荒败之地呼啸而过,金轿内温暖如春。


    我先看到的是那双熟悉的金尊玉贵的手,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初冬簌簌而降的雪。


    秦玦端坐在正中央,明珠的光辉扫在他玉质的面容上,销魂的骨秾艳的皮,却在帝王之气的蕴养下显出刀斧杀伐的光影。


    我等着他说话,他的凤眸却在这份沉默中积聚怒意。


    半响,那些怒意转化为涩然,他终于开口,声音冷而硬,“站那么远干嘛,还不赶紧过来!”


    我刚踩上阶梯,被压制的冬生开始咆哮,“周妧!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会死的!你一定会死的!”


    我扭头去看她,她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手持金光法器的中年男人双手翻动,金光结成三角,冬生狂笑着,身形在金光的照射下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烟尘散去。


    “他不会放过你……”


    我用手去拢,风从五指间逃逸,消失在天地中。


    其他人神色未变,显然这是冬生说给我一个人听的。


    好烦,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鬼之将死其言晦气,都加密对话了,怎么就不能说清楚点?


    谁不会放过我啊?!


    有本事他就现在过来,我看他敢不敢当着秦玦的面不放过我,如果不敢,我劝他还是放过我吧。


    秦玦湿冷焦躁的视线越来越有存在感,我收起了这些思绪。


    算了,顺我者昌,逆我者随便。


    我还没来得及往里走,骏马嘶鸣,像是受到惊吓,黑甲卫突然将金轿层层包围。


    闻鸫也抽出了剑,眼里都是杀意。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就是。


    跪在最前方的一人直直地往前砸去,身下很快积了血泊,他后方凭空出现一道黛蓝人影,身法似鬼魅。


    被杀的,是奉弥和蒲四平称为王的老头。


    杀人的,则是我以为早就死在血手下的伏不厌。


    跟着秦玦指路的乌殳侯看清死的是何人后,两只眼珠都要瞪出来,险些栽倒。


    蒲四平也被这变故吓得不轻,他坐在地上频频后退,生怕持剑人手腕一转,那柄滴血的长剑下一秒就该洞穿他的胸口。


    他大惊失色,“伏不厌?你……你不是死了吗?!”


    唯有奉弥,头都没抬一下,半跪的身躯岿然不动,像是早就猜到伏不厌会有此举动。


    也是,在场的所有人里最了解伏不厌的就是他。


    宅子里的交手不过是伏不厌演的一场戏,为的是降低蒲四平他们对他的警惕。


    奉弥应该是在与伏不厌交手的过程中探到其真正的实力,若他真起了杀心,奉弥就不可能是败了那么简单。


    伏不厌慢条斯理地将剑上的血蹭到他父亲的皮上,看着这个毁他一生的男人如何变成一摊死肉。


    在周妧用聚阴符召唤出那个怪物后,他就躲进巫族人中趁乱脱身了。


    蒲四平这个蠢货只顾自己逃,巴不得谁能吸引血手的注意,好给自己争取逃生时间。


    见他没跟上就默认和巫族一样死在了血手之下,全然不知他藏匿在暗处,等待父亲现身。


    北冥的任务接连失手,老畜生已经不再信任他,还一心想推他出去当替死鬼。


    为了稳住他,伏不厌必须证明自己还有用,他不仅假意传递消息拉拢蒲四平,合谋了引诱逆军到万人活杀大阵的计策,周妧和奉弥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他还用归林玉髓恢复昔年功法,演出与曾经别无二致的忠心,答应会亲自出手斩杀奉弥。


    这才让生性多疑的老畜生暂时放下戒心,伏不厌知道他有多想杀死博敦和奉弥,在北地从未有人挑衅过他的权威,这两个人,一个集结了逆军公然反抗他,一个在他眼皮子底下玩瞒天过海。


    不亲眼看他俩惨死,他怎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以他扭曲变态又贪生怕死的性格,定只会在最后时刻赶来,既不威胁他的生命,还能欣赏到敌人在死亡面前悔不当初的丑态。


    伏不厌清楚他那几个近身暗卫的身手,在那几人的防御下取他性命绝非易事,更何况还有上百护卫。


    于是,他计算了秦玦赶来的时间,提前将周妧和活杀大阵的消息带到行宫。


    他的好父亲,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他说的瓮中捉鳖,捉的到底是哪只鳖。


    我与伏不厌遥遥相望,他黛蓝的新衣上开出红色的鲜花,在无数剑戟的包围中,笑得轻松释然。


    半响,我的脊椎窜起一阵寒意,老天!刚才太出神,居然没注意到他走了出来!


    我转身伸出手,抱住了仅和我相隔一步的秦玦。


    “皇上别怕,我保护你!”


    伏不厌,“……”


    秦玦揽着我一提一转,调换了位置,他目光粗暴,在伏不厌脸上搜刮着什么。


    后者低垂了眸子,神情自若地任他打量。


    秦玦道:“御前行凶,可是死罪。”


    伏不厌扫了眼地上的尸体,不甚在意道:“这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吗?我为皇上清理了一个钉子。”


    闻鸫怒斥:“放肆!”


    秦玦眼神冰冷:“朕还真有点好奇,敢说这种话,看来你是有能活下去的把握。”


    “当然,皇上是不会杀我的。”伏不厌抿唇一笑,“毕竟您珍视盈妃娘娘,要是我死了,她一定会为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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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怎么舍得。”


    我,“。”


    就知道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原来是伏不厌拿捏我的毒针。


    “你和……把我耍得团团转,现在还有脸要挟我?!”


    “皇上你听我解释啊。”我死死抱住秦玦,“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玦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他温柔地朝我笑,眼底是压抑的疯狂,“你说。”


    我我我我我……你这样我怎么敢说!


    我把眼泪蹭到他肩上,哑声道:“当初我被扣在北冥,等不到淮南王拿星石之心换我,就和伏不厌做了交易,我让他先放我回去,我偷了星石之心再给他,为了防止我言而无信,他就在我的心脉处埋进了一根毒针,如果半年内不取出,这毒针会慢慢化在血肉里,融进脏腑,一旦整根毒针化完,人也就没救了。”


    秦玦的身体颤了一下,“你为什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我顿了下,道:“因为不敢赌。”


    秦玦的脸色倏得苍白,但他没再和我争论什么,对伏不厌道:“你给她取针,朕饶你一命。”


    伏不厌问:“皇上此言当真?”


    秦玦:“君无戏言。”


    李居怀命人将宅子里的一间屋子收拾了出来,留了几个人守在门外以防不测,我和伏不厌走了进去,秦玦魂不守舍地留在原地,竟没说要跟着。


    门被关上后,我冷笑道:“真是小看你了,好算计啊。”


    伏不厌淡淡道:“都是夹缝中求生的人,娘娘何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难不成就因你我之间的那一次……”


    他摆了个口型,“露水情缘。”


    我逼近他,“有时候感觉,你和奉弥还真有些像,原来不是你像他,是他像你,他真不愧是你养大的断肠草,身上有你的影子。”


    伏不厌低头,绝艳的轮廓倒映在我的瞳膜,“所以你真的知道你喜欢的是谁吗?”


    我的唇掠过他的侧脸,在他耳旁轻声:“反正不会是你。”


    伏不厌的眼尾坠了些阴冷,他把我往后一推,吻了上来。


    他的唇舌比他的外表更火热,也更贪婪,他不会亲吻,凭着本能侵略。


    我将他扯开,拨动了一下他的耳珠,“这是见到娘娘该有的礼数吗?你得跪下。”


    未能餍足的渴望落在伏不厌眼中,像是折射出猩红的光,他道:“我跪下,你会主动亲我吗?”


    “谁知道。”我刮了下他的鼻,“也许会吧。”


    我故意逗他,不料话音刚落,他便曲起右膝缓缓跪地,左边的大腿绷出饱满的形状,看似是在卑微地索求奖励,实则步步紧逼。


    “怎么样,满意吗?”


    我,“。”


    ……好可怕,好想逃。


    “奉弥还是得在你身边多学两年,你这么没下限,怪不得能成功。”


    他哂笑,“争取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要有下限?”


    我的手按在他的唇上,迫使他抬起脸。


    “记住,要是你咬坏我的嘴,咱俩就都得死。”


    我贴上他的唇,轻轻一扫,就撬开他的唇齿探了进去。


    绵长的浪潮击打着伏不厌的防线,他的舌.根被舔舐得酥麻,涎水泛滥,卷出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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