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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用非正经谈心完成任务

作者:林溪有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晕眩时眼前总能看到大片雪花,这是世界的漏洞,明明下雪的地点不一样,时间不一样,雪花的大小形状也不一样,偏偏所有人形容它都说像是老旧的雪花电视,仿佛所有人的童年都有过一堆黑白灰的碎片。


    也或许是人在失去意识前这辈子见过的所有画面都飞了出来,挤在眼睛里压缩了格式,有时候我也觉得,眼睛也是台电视机,我们永远都决定不了里面播放的是什么。


    如果人生的答案是注定失去的悲伤,那我头上的汗又算得了什么。


    我趴在地上,“系统,你觉不觉得,万俟镜好像看见我了。”


    “不觉得啊。”系统顿了一下,“因为不是好像,是他就能看见你。”


    人生中不重要的十秒以一种可笑的方式逃走。


    我听见自己还在挣扎,“为什么?”


    系统意识到了某个问题,“你不想让他看见你吗?”


    完了,细节没对接好。


    可是看不见她还怎么完成任务,系统很流畅地认为,这个保护伞是不必对万俟镜起作用的。


    防火防电防变态,但是不防任务对象。


    我的汗在地上积了一小片,咬牙问:“为什么要害我?!”


    系统还没有回答,它也根本顾不上回答,万俟镜抓住我拽起来掼到了墙上,我的后背仿佛都要被撞碎。


    “周妧?!你还敢来!”


    本来不敢的,但这不是要做任务嘛,我被命苦的简直要笑不出来。


    他目露凶光,恨意直白的挂在脸上,丝线断裂声如细碎的蚂蚁啃食,他的手指硬生生地把我的衣服捅出了洞。


    不管多好看的男人,凶起来和狗也没什么两样。


    我用脚勾住门往外一蹬。


    门被关上,空气更加凝固。


    万俟镜冷笑,他压低声音,恶趣味地趴到我的耳侧。


    “正合我意。”


    他拢着我的脖子,不轻不重地比划着,“你说我是直接杀了你呢,还是先好好折磨你然后……”


    他像是从幻想中汲取的快感过载,浑身战栗,苍白的手背浮上青红的血管纹路,笑得放肆,“再杀了你。”


    我直视他,“眼睛好些了吗?”


    他呼吸变重,顷刻间,我的脖子上出现了几道血痕,火烧般的疼痛着。


    “你还想骗我!”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花言巧语吗?”


    我:“你信不信无所谓,我得问我想知道的。”


    我挺了挺脖子,破皮的地方没有衣领蹭着,舒服了不少。


    “我来之前就知道,你是绝不会听我解释的。”


    “解释?”万俟镜埋在我的肩上,笑声沉闷,砸的人骨头疼。


    “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的事只要事后能弥补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知道秦玦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我痴心妄想。”


    “他不是个好哥哥,对吗,他太自私了,只顾自己。”


    他搂着我,拼命汲取温暖似的,如同收紧的藤条,可人与人的关系,并非是靠的越紧越亲密,蛇绞杀猎物时也会环绕着它,用亲密无间的姿态将其勒死,吞吃入腹。


    万俟镜:“骗过我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永远。”


    他的声音,痛苦又依恋。


    “我骗你什么了?”我似是不解,“王爷,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从一开始就是我陪着你想让你开心,我甚至把唯一的九结丹都给了你,为此差点没命,你呢,你为我做过什么,你故意给我找麻烦,你知道无论如何秦玦都不会杀你,那我呢,你有想过我的下场吗,你没有,你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得失,惦记着自己的感情。”


    “甚至连秦玦都肯体谅我……”


    我好像发觉了说出口的话是何等伤人,戛然而止后露出些懊悔。


    万俟镜的表情出现几秒的空白,他摇头,眼里弥漫出大片的痛苦,这些痛苦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他像是脑子突然灵光了,也像是更蠢了,唯有眼角掉落的光,显出几分真诚。


    也算让我知道他还有价值。


    我叹了口气,“过去的都不重要,看见你身子好起来……也不枉我刀山火海里滚了一遭,此生相遇太晚,虽有憾但难怨,以后你就好好做你的淮南王,世界是公平的,我欠你的,会有更好的人替我还上。”


    我转身要走,胳膊却被拉住。


    万俟镜:“你什么意思。”


    我擦了擦眼睛,“王爷已认定我是骗子,我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我要丢的只不过是性命,而您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万俟镜从身后抱住我,他的表情难受极了,好像我是个烫手的山芋,“那天在皇上面前,你不是撇得干干净净吗,你不承认……”


    承认承认!还你爹的承认,你能别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吗,我要是承认的话,现在指不定被裹尸布包成春卷扔哪儿去了!


    我的头靠在他怀里,“王爷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皇上面前只有抵死不认才能保全你我的性命。”


    保护他?


    是这样吗?


    万俟镜的头被接连发生的事刺激的很疼。


    里面填充的东西太多,让他几乎不能思考。


    他还在生气还在恨,可他更不能让周妧就这么离开。


    凭什么秦玦想要的都能到手,他只能在后面看着,羡慕着,抽干所有的情绪,行尸走肉一样的都活着?


    他好不了了,从遇到周妧开始,他就再也不可能好了。


    不如腐烂彻底。


    他将人拽到内室,推倒在床上,她耳环甩掉了一个,眼神错愕。


    万俟镜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那就陪我一起死吧,你敢吗?”


    他早就为死做好了准备,可他不想死得无声无息了。


    他要拉上周妧,与她共赴同一场死亡。


    回应他的是一个吻。


    在这个吻中,一切都开始失序。


    可万俟镜直到这一刻才觉得自己被世界接纳。


    山峦的每次倾覆都隐有雪崩之势,绵延的线条勾勒出美景,绵软的雪被踩的僵硬,青紫小花打破完整的洁白,惨兮兮地开在上面,被弹玩,被嘬咬,在颤颤巍巍中失去了最初挑衅的趾高气昂。


    乌黑长发如绸线,披悬似水帘,遮住嵌合的禁忌。


    雪下的更急更重,大雪之下是人间,大雪之上是神仙。


    瑞雪兆丰年。


    我捡起在绒被里滚了好几番的耳环,打算戴回去,被万俟镜握住手。


    他还在松怔中,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疯狂。


    可他又实在有些脆弱,双目中饱含得不到满足的渴求。


    “给我吧。”


    他轻轻把玩上面的宝石,上好的宝石在各种角度都璀璨夺目,连带着他眼里都流光溢彩。


    我按住他的胳膊翻身而上,“你想干什么?”


    他嗤笑,放平身体,顺势将我接在怀里,“用得着这么如临大敌吗,放心,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万俟镜拂过身上的痕迹,“再说,更明显的证据都在我身上了,我会在乎一个耳坠?”


    我凑到他的侧颈,由轻到重辗转,一个更深的痕迹落下了。


    “那你为什么非要它,总不能是看它值钱吧。”


    万俟镜喉结滚动,眸光变暗,微肿的嘴唇打开,无意识地吸吐着气。


    “我用......这个跟你交换个东西。”


    我好奇道:“换什么?”


    他垂下眸子,再抬起时,无害地看着我,“以后你每次过来,我都会从你身上拿走一件贴身物品,十日之内,你来我这里便可取走,否则,就别怪我自己想办法了。”


    卧槽?他脑子变聪明了?


    我道:“我有时间会过来的。”


    万俟镜的手在我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男人都是用这话哄骗情人的,再说了,你有没有时间,不全凭你自己一张嘴吗。”


    “留着是可以,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捧住他的脸,“我好看吗?”


    他将我从身上推了下去,“无聊。”


    我:“。”


    早知道这样,回应他的就该是个大耳刮子。


    刚才还是咬轻了。


    万俟镜坐了起来,面朝墙内披上衣裳,里衣遮住他清瘦的脊背,骨骼突出,穿好后他才转过身,问:


    “伏不厌为什么放你回来?”


    我:“你不是说了吗,我俩在床上谈妥的。”


    万俟镜的脸色难看极了,“你真的和他......”


    “逗你呢,”我拉过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他放我回来还能为了什么,为了那破石头呗。”


    万俟镜:“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你不用操心,我自己能想办法。”


    万俟镜没有松开手,挪到我旁边,“咱俩的事,怎么办?”


    什么事,这不就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吗?


    我眼皮跳了一下,“你想怎么办?”


    万俟镜把下巴放在我们相握的手上,“我不想见不得光,周妧,我们离开这儿吧,走的远远的。”


    你要是不想见不得光,那我怕是要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真不想跟这种天赋型蠢人搅和。


    但系统又老是背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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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丁的来个回马枪谁能受得了。


    所以还得可持续发展,对,徐徐图之,周妧你可以的,这点苦算什么,他好歹要智商有颜值,要情商有颜值,要体贴有颜值,他有的已经挺多了。


    而且这又不是你第一次在床上许诺别人什么,激素上头就像喝酒,都不能作数的。


    我道:“好,等我把伏不厌的事处理完了,我就和你一起走。”


    “真的?”万俟镜的眼睛都亮了,“那我们住终罗城吧。”


    我问:“终罗城?也在北方吗?”


    万俟镜笑道:“对,那应该算得上是我的老家,我祖上并非中原人,是北部王族。”


    我:“怪不得你能认识伏不厌,原来你俩是老乡啊。”


    万俟镜:“我和他也算是有点血缘关系,我祖父是他祖父的表兄。”


    他眉眼露出了些不屑,“不过,伏不厌这个人我并不熟悉,区区贱奴之子,不受重视。”


    这个贱奴之子随随便便就能把你玩弄于鼓掌中,你这区区给的倒是轻巧,他很有本事,你也很有勇气。


    我道:“那北冥背后,实则是伏不厌的父亲?”


    万俟镜:“‘北冥’是当年他父亲暗地里让那个奴隶女人组建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清除异己,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脏事。”


    终于有你不用想的事了。


    我欣慰地看着他,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笑,但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就笑得更大声了。


    开心着开心着,他脸色突然一变,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你对他很好奇吗?因为什么,因为他那张脸?”


    我向前探出身子,激动道:“你也发现了吧,他那张脸真是,啧啧!”


    万俟镜身体僵硬,凶神恶煞道:“你给我滚!”


    我:“真的假的,生气了?那我真滚了?”


    他更加生气,床上的东西丢了一地。


    “滚!”


    我衣服都没穿好就抱着鞋麻溜地滚了出来。


    系统:“你没完成任务呢。”


    “我知道。”


    “明天我会再来,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伏不厌正听着探子回禀收集来的情报,眼波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底下的人愈发战战兢兢。


    许久,他开口。


    “你是说,皇上身上的蛊并没有解?”


    九结丹在周妧手里,她不给皇上还能给谁。


    “是的,皇上的身体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今日还吐了两回血,流水一样的汤药灌了下去,御医们皆束手无策,怕是要到头了。”


    伏不厌:“皇上分明已经与周妧和好,她有什么理由私藏九结丹,此事有蹊跷。”


    探子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皇上故意诈我们?他发现我们的动作了?”


    伏不厌:“皇后有没有在御前守着?”


    探子:“皇后......似乎不大愿意跟我们合作。”


    伏不厌的手一顿,冷眸扫去,“你去找姜梧庭,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三日内务必探出虚实。”


    “是。”


    探子走后,伏不厌从黑匣子的深处取出封密信,读完后付之一炬,他沉思着,却见沉寂的飞灰如蛾扑动。


    “谁!”


    我从帘账后走了出来,“尊主好敏锐啊。”


    见到我,伏不厌的表情又冷了三分,“你来干什么?东西拿到了?”


    我:“这不是怕你骚扰我,提前来骚扰你吗。”


    伏不厌拔出把剑指着我,“盈妃娘娘不怕有来无回吗?”


    他还记得在寝宫内殿里的羞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走到堪堪能碰到剑的位置才停下,剑身的寒光闪到我的脸上,“况且,我有重要的消息带给尊主。”


    伏不厌:“哦?”


    “我可以告诉你,秦玦的蛊毒到底有没有解。”


    “这个消息算不算有价值。”


    伏不厌手一甩,剑稳稳地滑进架在一旁的剑鞘。


    “算,可盈妃娘娘的话我不敢信。”


    “你可不要告诉我,要和我站在一个阵营。”


    我摸了摸下巴,“我向来只站在正义的阵营,替天行道,你看看你们算不算吧。”


    伏不厌面无表情,“正义?世上哪有正义,不过是利益相同的人聚在一起,从利益不同的人手中争抢东西。”


    “娘娘是不可能同我们一起的。”


    我:“我的确不想和你们一队,但今天有人给我讲了个故事,我突然对你很感兴趣。”


    “听说你们北冥号称没有杀不掉的人,开个价吧,我就要你,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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