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玦答应了我的三个条件之后,我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
系统成功升级回来后被我痛批了一顿,它冷眼看着我跳脚,像个渣男一样就说了一句话。
你要是非得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哈,它会没办法?鬼才信!
系统:“一顿打而已,你也不是一无所获。”
我:“你不能因为你不是人就不说人话吧,就连谭津这个人,当初我给他惹了小麻烦,最严重也就半个月没理我而已,到了这儿,头一次挨打啊!奇耻大辱啊!”
谭津,一个自小循规蹈矩的世家继承人。
人生唯一的意料之外大概就是遇见了我。
当时我正被上司为难,作为合作方的他为了保持某些被培养在骨子里的美德和品质,不得不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后来我也回报了他,加班后请他吃深夜的打折饭团、带他去京郊看别人庆贺的免费烟花、在孤独但不寂寞的清晨散步沾染一身的水汽……
我常常觉得他也很穷,也需要谋生,否则不会爱上我,仅仅因为一些廉价的东西。
所谓的小麻烦,也不过是我和另一个男人偷情被拍,这不能怪我,谁叫那个男人是当红明星,他是闹剧的主角,我是被殃及的陪衬。
谭津的歇斯底里是认为我不配轻贱他的感情。
这可把我逗乐了。
毕竟当时,我的上司只能算是第三者,而谭津是从第三者手中把我抢来的。
系统:“不是头一次吧。”
我:“?”
系统:“你不是经常挨社会的毒打吗?”
我:“……”
够了,不要再提醒我了。
人活着就是要得过且过,而不是为了秃头但不光头的短腿老板卖命。
我业绩表上的良好,会成为他体检表上的三高。
我就这样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养伤,直到过得太舒服被太后叫去问话。
说是问话,其实就是挨骂。
而且不是被一个人,是被一群人。
后宫里但凡还能喘气的妃嫔几乎都来了,有一个甚至连身子都直不起来靠在宫女身上平均每三秒钟拿出帕子捂嘴咳一次。
我,......
突然好想戴口罩是怎么回事。
大姐,就你这样的还不赶紧躺床上趁自己还有点劲儿多吸几口天然氧气,来这儿瞎凑什么热闹,你还跟她们一块蛐蛐我,你看你看,还瞪,小心一口气喘不上来再一命呜呼喽。
太后拍案:“周氏!你可知罪!”
周氏?
我扭头四处看了看,“周氏?谁是周氏啊?”
众嫔妃看着全宫里唯一一个姓周的,“......”
太后:“......”
她怒极指着我,“反了反了,你居然敢顶撞吾。”
我从椅子上下来跪到地上,用手帕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
“冤枉啊太后,前阵子皇上恢复了我的位分,臣妾太高兴了,竟一时忘了自己姓周。”
周氏周氏!周是娘娘了,敲黑板,我现在又是周妃了,大家都注意点我的身份!不叫清楚我是不会答应的。
太后冷笑出声,“好啊,好啊,周妃娘娘,你这是有了皇帝做依仗便不把吾放在眼里了是吧。”
我惶恐道:“臣妾不敢。”
没有皇上做依仗我也不把你放眼里,你又不是我的任务对象,我忙得很。
太后:“你不用在这儿装疯卖傻,吾问你,当初你从冷宫出来跪在这儿是怎么说的。”
你怎么还不得老年痴呆!
我声若蚊蝇:“臣妾说太后若肯抬举,臣妾定能好好服侍皇上。”
一个茶盏被砸在了我的脚边。
虽然是假娘俩,你和秦玦倒是怪心有灵犀的。
后宫的杯子们见着你俩都得绕道跑吧。
“你说你定能怀上龙嗣!”她提高音量。
众妃嫔怒目而视,对!害得她们连夜往家寄了书信,生怕这狐狸精从外面弄了什么偏方进来。
我无辜垂泪,“太后明鉴,臣妾确实夜夜都在努力的侍奉皇上,只是......”
我即使咬唇,眼神骤然惊恐,有些话没说又像是说了,不言自明。
众妃嫔同时惊恐。
我坦然与四处射来的目光对视。
别打听,对你们没好处。
太后气的直哆嗦,“放肆!放肆!”
她身旁的一个老嬷嬷赶忙拍背帮她顺气。
太后喝道:“来人!”
外头的太监突然通传:“皇后娘娘到——”
太后正想让人赏周妧几个耳光,没想到这场热闹倒是引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皇后怎么过来了?”
我八卦之魂觉醒,不顾太后的眼神威压,悄悄抬头看了看这位传闻中的皇后。
她有着让人晃眼的不输秦玦的颜色,此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很好相处,她略扫我一眼,对太后躬了躬身,“今日身上好些,便赶来向母后问安。”
太后眸中闪过精光,“跪着的是周妃,皇后还没见过吧。”
闻言,皇后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确实还是头次见。”
太后笑道:“你没见过不要紧,皇上倒是恨不得日日都见。”
皇后不赞成的正色道:“皇上忧心朝政,哪有什么时间耽搁在后宫上,若是终于得了个可心的,咱们自然不能过于苛责,您说是不是?”
两个人实现交汇,闪出劈里啪啦的火花。
太后脸上闪过一抹厉色,捏了捏手中的串珠,“是啊,皇上膝下无子,这么多女人里总得有个中用的,吾就盼着早日抱皇孙呢。”
这话几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晃晃打到了皇后的脸上,众人屏息,不敢多言。
皇后却依旧风轻云淡,甚至还悠闲地喝了口茶。
“后宫的事都是贵妃代为打理,既然母后觉得众姐妹有错,想必是诸事繁杂贵妃精力有限。”
她状似为难地叹了口气,“臣妾身子不好,就让周妃协助吧。”
本来跪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我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一个激灵,不要啊!!!我不想干活!!!
我“激动”地抬起头,众妃嫔“友好”地看向我。
大家“喜上眉梢”,一团晦气。
我害怕地低下了头。
众妃嫔心里骂骂咧咧,这个疯疯癫癫的贱人!每次来太后宫里都能白捡到好事,下次太后要是再想召见她,别管什么理由,都给赶紧拦下来!
事情最后当然是以皇后四两拨千斤大获全胜离去,太后看着她的背影,险些咬碎了牙。
居然被姜令虞这个病秧子将了一军,贵妃可是她的娘家侄女,岂是周妧这种无赖可以比的!
我无辜地跪在地上,又被指着多骂了两个时辰。
像是一个霜打的烂茄子。
众嫔妃也七嘴八舌跟着附和,说到最后恨不得连宫里的鸟多叫了两声、树上少掉了几片树叶、太后晨起打了喷嚏这种事都赖在我身上。
最后一个我承认,因为今天早上我确实骂了她。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我垂眉耷眼被吸干了精气一样的飘了出去。
快,我要回到我温暖的小床上充电!
忍气吞声了大半天,我马上就要碎掉了。
在即将看到玉阳宫宫殿牌匾放飞自我的前几秒,一个宫女从一旁走了过来,毕恭毕敬截住了我。
“周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我碎了。
魂儿掉在了原地,身体又被牵走了。
人就是不能活太久,现在连我的身子都不完全是我的了。
脖子上又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牵走,我已经是行尸走肉。
长秋宫。
妃色衣裙的女人半挽起袖子整理着晾晒在石桌上的书籍,她娇艳的面容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病气,不时直起腰拭去额上晶亮的汗水,凤冠被摘下来随意地放在一旁。
我走了过去,“拜见皇后娘娘。”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一点点抚平书页上的褶皱,“起吧。”
长秋宫是皇后的居所,其规模和奢华程度都远不是其他宫殿可以比的,亭台楼榭无一不精妙。
宫女们散在四周的宫墙下,既不会打扰到她,又方便她有事传唤。
她站在世上最浮华的地方,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这位皇后,可以说是与秦玦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姜令虞,倒是和我想的不大一样。
我:“皇后娘娘都这么尊贵了,居然也会干粗活?”
她低着头,“人动一动,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
我的目光放在了离我们最近的宫女身上,她们的肩侧有几块衣料颜色深深浅浅,以及不明显的白色汗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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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人生拼命想藏又藏不住的秽迹。
你猜,她们为什么不想动呢。
她拿出手帕,身旁最近的宫女就赶忙替她擦净薄汗。
我道:“今日娘娘为何帮我?”
皇后只是看了我一眼,“你觉得为何?”
我一脸本该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噎了一下,展颜,“算是吧。”
我劝了几遍让她歇会儿她也不听,我就让人搬了把椅子,找了个阴凉地吃冰镇西瓜。
“娘娘,一会太阳就要落山了,你得往西北挪挪。”
长秋宫宫人:......
——
秦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刚能下床没几天就敢跑到皇后宫里张牙舞爪,看来当初还是打轻了。
“周妧!”
我抬头,秦玦正快步向我走来,我将手中的一牙西瓜藏至身后,将扔在脚下的瓜皮偷偷踢出去,没承想正好踢到他的脚边,险些就让他踩了上去。
哎呀,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秦玦的眼睛眯起来,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寒气,“周!妧!”
别以为他没看到,她就是故意的!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心的想迎上去,秦玦却不再看我,转过身对皇后说:
“皇后今日好些了?”
她依旧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淡笑,“多谢皇上关怀,臣妾好多了。”
我戳了戳他的后背,“我也好多了。”
秦玦瞪了我一眼,“朕跟皇后说话,你插什么嘴!”
脸上写着不满,手却拂去粘在我脸侧的西瓜籽。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我悄悄撇嘴,像什么样子也是在你的后宫被折腾的。
“脸色是不是很难看,没办法,虚弱的很,还要养好一阵呢。”
我挤进他的怀里,“一天天的,跑来跑去累死了。”
秦玦眯起眸子:“舌头不想要了?”
我做了个鬼脸。
皇后站在石桌前,有风翻动书页,哗啦哗啦的,她盯着一处,似在出神。
氛围诡异极了。
又尴尬又羞耻的。
我的脸在秦玦身上蹭了蹭,蹭得他也一身西瓜味。
“皇上,咱们回去吧。”
秦玦警告道:“别太放肆。”
我不依不饶,“我真累了,后背还疼着呢。”
他皱眉,轻轻将我往身上揽了揽,“那你还到处乱跑。”
“又不是我故意要来的。”我小声辩解。
秦玦看向皇后,“周妃不成体统,让她回自己宫里好好学学规矩吧。”
皇后欠了欠身子,“皇上拿主意就好。”
我开心地恨不得跳起来,营业结束,终于可以回去歇着啦!
秦玦从后面拽了我一下,“老实点!”
说完,他冷着脸率先走出去,我追上他,围着他笑嘻嘻。
“皇上,要不要去玉阳宫坐会儿啊?”
“不去。”
“为什么?昨天你就没来,一点都不想我的吗?”
“不想。”
“真的假的?”
他不搭理我,我拿出藏起来的西瓜,递到他唇边。
“皇上你尝尝,这个可甜了。”
秦玦看着西瓜上的一排牙印,最甜的尖儿已经被某人咬掉了,他嫌弃地推开,“滚!”
我:“你真不尝?那你绝对会后悔的。”
秦玦:“说了不尝……唔……你竟敢......”
浅红的瓜汁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秦玦被呛到,捂着嘴咳嗽。
我得逞大笑,啃着瓜,“甜吧?”
姜令虞站在暗下来的天光下,听着逐渐远去的声音,转身走进了还未点灯的殿内。
“娘娘,周妃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姜令虞斥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娘娘都许久未见过皇上了,今天皇上才来多久啊,就被周妃哄走了。”
宫女愤愤。
姜令虞笑着摇头,“他本就是为着她才来的。”
一些多年前的记忆碎片重新拼凑而起。
姜令虞叹了口气,“哪怕进了宫,周妧也一点没变。”
而她无论如何也学不会那个样子。
那个轻率下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