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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作者:祝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看着宁烛自食其果,窦长宵难得主动挑起了话题:“方淮心,你还有印象吗?”


    几周前认识的人,宁烛还不至于忘掉人家名字,“嗯”了声,“怎么了?”


    “他妹妹上个礼拜做手术,结果很成功。”


    “是么,那真好。他现在辞职了?”


    “嗯。他最近在医院陪床,过段时间会回学校补上课业。”


    宁烛点点头,“那小孩挺不容易的。”


    听他用“小孩”称呼方淮心,窦长宵问他:“你多大?”


    “嗯?你问年龄么……”


    窦长宵:“。”不然呢。


    宁烛:“二十六。”


    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如果穿件颜色明亮些的休闲装,出门会被误会成学生。


    二十六岁,对比起宁烛现在搏到的金钱地位,可以说是一个年轻得可怕的年纪。


    窦长宵道:“你比方淮心大不了几岁。”


    “可他在我看来就是小孩。”


    窦长宵在同届里年龄偏小,跟方淮心同岁,听到这称呼浑身都不大舒服。


    宁烛奇怪道:“你为什么会想起来告诉我这个?”


    没有很特别的理由。因为窦长宵认为宁烛会想要知道后续,又正好,后续的结果是很好的,所以就说了。


    “不为什么,突然想到了。”


    “好吧,那谢谢你‘突然想到’。”


    宁烛多问了两句方淮心家里的情况,得知他家中三位成员都是Omega,Alpha父亲早年意外离世,方母因放不下丈夫,一直没有改嫁。


    这些年方母虽然收入微薄,却很爱两个孩子,小女儿心脏检查出问题后,她为了筹齐手术费四处求人,白天工作晚上还要找夜班上,几乎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方淮心爱护妹妹,也疼惜母亲,才选择背着家人跳进火坑。


    听完以后宁烛保持着沉默,垂着眼睫走了一会儿神。


    他安静的时间有些久,窦长宵不由得转头去看他。


    宁烛清透的琥珀色眼睛里有恻隐之色,又藏着几分叫人看不懂的羡慕神态……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同情或是敬佩都很好理解,但窦长宵不明白这段故事里到底有什么让人羡慕向往的成分。


    羡慕不分昼夜工作,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的方母?


    羡慕跳进火坑,差点出不来的方淮心?


    ……还是羡慕生下来就有病的那个小孩?


    过了会儿,宁烛好像从思绪里抽离出来,表情恢复了平静。


    他搁下手里的“柠檬汁”,看了窦长宵一眼,提醒道:“工作结束之后,早点回去吧。”


    这里看上去来的都是体面人,可像雷哥这种背地里玩得脏的人物也不少,偏偏一个个打扮得人模狗样,无从分辨。


    这小子看上去又很好骗的样子……真是让人不放心。


    窦长宵无端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点温柔的意味,可惜对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宁烛离开时,拿走了那杯被遗忘在一旁的红酒,往宴厅外走去了。


    窦长宵并没有制止他带走那杯脏东西,也知道宁烛不会傻到去喝。


    但“姓宁的带着危险品离开”,这一认知仍旧令窦长宵忍不住抓了下桌面。


    他盯着宁烛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里。


    窦长宵用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摒弃掉多余的情绪,低头又喝了一口那个“柠檬汁”。


    这次后调里反上来一些辛辣的感觉,还是很难喝。窦长宵皱着眉想,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特产。


    他吃东西完全不挑,对于一些复杂高级的味型也不擅长分辨,食物对他而言就只有好吃和能吃的区别。手里的这杯东西就属于后者。


    他悠哉地用犬牙咬了下吸管,过了几秒,屏住呼吸,一口气迅速地把杯子里剩余的液体喝完了。


    塑料吸管上端被犬齿咬出一个洞来,窦长宵扔下杯子,里面的冰块碰撞出好听的叮叮当的声音。


    *


    宴厅内部的侧出口外,有一条连通着后勤区的走廊,方便酒楼的服务人员通行。


    这时距离开餐还有一段时间,服务人员大都在后勤区准备,走廊上较为清净,只隐约可闻一道怒叱的人声——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


    那人骂了几句发泄过火气,又警惕地问:“……那小子察觉到什么了吗?”


    不久前落荒而逃的服务生在那人面前低着头,讷讷地小声解释了几句。


    他对面站着的Alpha正是雷哥,计划落败后此刻正烦不胜烦。


    他懒得再听解释,把服务生臭骂了一顿,打发人走。


    服务生小心说:“那钱……”


    “事儿没办成,还好意思要钱?滚滚滚……”


    服务生脸色很差。自己冒这么大风险帮人做事,结果一丁点好处都没捞着。


    他暗道自己倒霉,嘴巴里不停小声咒骂着,往走廊的宴厅出口走。他满肚子怨气,走路时低着头没看路,不慎撞到一人身上。


    他连忙张口道歉,结果抬头时看到宁烛的脸,便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但宁烛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绕过他继续往前。


    雷哥看见宁烛朝自己走过来,继而余光扫见被宁烛捏在手里的酒杯,心头就是一跳。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姓宁的手里?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待宁烛走近,雷哥喉头滚了滚,强装若无其事:“宁老板来找我,不会是想追究上次在夜场的事吧?”


    宁烛挑眉说:“本来是要追究的。但是看你那晚被揍得那么惨,想想还是算了吧。”


    雷哥:“……”


    那晚的屈辱被提起,他紧了紧拳头,但不敢在宁烛面前表现出恼火。


    宁烛往身后看了一眼,那服务生已经快步地离开了走廊。


    他回过头看向雷哥,笑说:“雷家家业似乎也不算小吧,对帮你做事的人这么抠搜,连这点酬金都不舍得给?”


    宁烛语气听着虽然和缓,但雷哥还没蠢到以为对方是在跟自己闲聊。


    他憋屈地求和:“上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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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力不佳没认出你。如果早知道你是旗胜的宁老板,店里那个Omega你想要,张个口,我就让给你了。”


    “哈哈……”宁烛笑道:“我也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势利眼,否则当时肯定直接亮名片了。”


    雷哥:“…………”


    “不用紧张。我说过了,上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雷哥刚松气,却听宁烛话锋一转:“不过,一码归一码。”


    雷哥:“……”


    宁烛悠悠切入正题:“你打不过却玩阴的,今天对我的人下手,这事不能轻易揭过去。”


    雷哥:“……你的人,那Alpha是你的?”


    反正窦长宵不在场听不到,宁烛厚着脸皮颔首:“当然。”


    雷哥面容微微扭曲,怎么也想不到这俩仇家还有这层联系,否则他哪里会招惹那Alpha?


    宁烛有一点说的很准确,雷哥的确是个很彻底的势利眼。


    “你往这里面下了什么?”宁烛用指尖敲敲杯壁。


    雷哥沉默半晌,不肯回答。


    “不说也行,反正都是你喝。”


    雷哥愣住,随后表情变得极为复杂惊慌。


    “怎么了,不愿意?”宁烛唇角弯着,眼里却没多少笑意。


    从对方的表情来看,这杯子里的玩意应该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脏些。


    雷哥求饶道:“我向你保证,日后再也不会找他的麻烦。”


    宁烛无动于衷,只摆出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样:“你可以不喝。”


    你可以不喝。不喝,直接走人,大可以试试这么做。


    雷哥知道这句话后面一定还有一个“但是”。


    但是什么?


    他看着宁烛琥珀似的的一双清透眼睛,却莫名打了个寒战。


    这人能攀升到今天这一步,绝非是像外表看起来这么温和无害。


    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新仇旧怨加在一起,这姓宁的会怎么对付雷家?


    任家这几年虽有颓势,但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再怎样也比雷家要强。而连任绍坤那样睚眦必报的人都不敢对宁烛做什么,他又怎么敢拿自家的生意来赌?


    宁烛耐心地等了他两分钟。


    雷哥在原地僵立良久,终究是走过来。


    他拿起杯子,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下决心。


    他咬紧牙关,闭上眼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接着以一种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速度离开。


    宁烛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不见,轻嗤了声。


    真不经吓。


    宁烛再回到宴厅时,雷哥已经找借口提前离席去医院就医了。


    场内人逐渐多起来,宁烛往窦长宵先前坐的位置看过去,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了,只剩下一个喝空了的杯子。


    宁烛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觉着那小子可真奇怪,不好喝为什么还要喝干净?


    接着他突然想到对方不在,有可能是被客户叫走了,心头又冒上来点说不上来的微妙感觉。宁烛敛起笑容,没有再去看那个空位,转而跟周围的陌生人聊起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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