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她命在旦夕
这世上怎会有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连眉梢眼角的细微神情都别无二致。
姜姝宁怔在原地,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她试图上前,却发现自己像个透明的影子,根本无法移动,只能被迫地看着。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一个颀长的身影踏入了庭院。
那人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墨发用一支白玉簪束起,身姿挺拔如松,步履沉稳。
随着他走近,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也愈发清晰。
是景大人!
不,不对。
姜姝宁的心猛地一沉。
虽然五官一模一样,但眼前的男人眉宇间萦绕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冷漠,那双桃花眼里没有半分她熟悉的戏谑,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王妃”显然没察觉到这些,她眼里的光彩几乎要溢出来,快步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白瓷炖盅,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用银勺舀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她将碗捧到男人面前,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王爷,外面天冷,快趁热喝吧。”
“嗯。”男人淡漠地应了声,接过汤碗,垂眸喝了几口。
姜姝宁的视线落在汤碗里。
乳白色的汤汁里没有葱花蒜末,甚至连一片提鲜去膻的姜丝都没有。
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攫住了她的心脏。
这羊肉汤,怎么是按照那人的喜好调制的?
“王爷……”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王妃绞着手指,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斟词酌句地开了口,“您今日……可是去见了瑶真?”
男人喝汤的动作蓦地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冷冰冰地扫向她,眸底的温度足以将人冻僵:“你想说什么?”
王妃下意识地垂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声音细若蚊蚋:“妾身……妾身只是觉得,您私下去见妹妹,终归不太妥当。妹妹她毕竟……已经是瑞王的侧妃了……”
“砰!”
一声巨响,白瓷碗被重重扣在石桌上,汤汁四溅。
男人霍然起身,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仿佛要将这满园的牡丹都冻成冰雕。
“你在教本王做事?”他的声音淬了冰,每个字都像刀子,刮得人生疼。
王妃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眼眶瞬间就红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完,男人已经懒得再听一个字。
他猛地一甩衣袖,袍角划出一个冰冷决绝的弧度,转身大步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那背影,冷硬如铁,跟姜姝宁记忆里那个以性命护她周全的景大人,完全判若两人。
这是梦吗?
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谬离谱的梦?
梦里有另一个自己,还有一个顶着景大人面孔的冷酷王爷……
姜姝宁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无数的疑问盘旋着,得不到解答。
还没等她理清任何头绪,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那满园的秾丽牡丹和王妃绝望的哭泣声都迅速远去,整个人又被卷进新一轮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
萧凌川薄唇紧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内室。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草药味,孙神医已经不眠不休守了两日。
他那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比躺在床上的姜姝宁还要苍白几分。
姜姝宁的血是止住了,可她呼吸微弱,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逝,像握不住的沙,从指缝间悄然滑走,可他却无能为力。
孙神医又一次将银针刺入她心脉周围的穴位,与阎王爷抢夺着这脆弱的性命。
他一刻也不敢松懈,一刻也不敢闭眼。
衙门外,夜色如墨。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在屋檐之上。
姜天泽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燃烧着疯狂与焦躁的丹凤眼。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手腕一抖,漫天白色粉末便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急雪,纷纷扬扬洒向下方巡逻的官兵。
几乎是瞬间,那些手持长矛、警惕四望的官兵便身子一软,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兵器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哐当”声。
整个衙门,顷刻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诡异的白色粉末在夜风中缓缓飘散。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凌芜踉跄着冲了进来,脸上血色尽失:“王爷,不好了!姜天泽来了!他带了足量的软筋散,副将和兄弟们全都被他迷晕了!”
萧凌川眼中寒芒一闪,迅速从袖中取出几个小瓷瓶,扔给旁边的护卫:“你们快服下解药!凌芜,你在这守着孙神医,不准让任何人靠近!”
“是,王爷!”凌芜接过瓷瓶,急忙倒出一粒药丸吞下,又将瓶子递给一旁满头大汗的孙神医,她忧心忡忡地问,“那您呢?”
萧凌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本王去会会他!”
话音未落,他已推开屋门,大步跨入那片诡异的白色迷雾中。
庭院里,姜天泽如同地狱里爬出的修罗,孤身一人站在倒了一地的官兵中央。
看到萧凌川出现,他那双丹凤眼瞬间浮起一层骇人的猩红。
“萧凌川!”他嘶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扭曲,“你到底把阿宁藏到哪儿去了?!她明明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离开的!”
萧凌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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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伤了。”他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插向姜天泽,“被刺客刺中胸口,伤了心脉,现在孙神医正在里面帮她医治。你若想她好起来,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乱子!”
“她……被刺伤了?”姜天泽脸上的癫狂与愤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的震惊。
他踉跄了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下一秒,那震惊便化作了滔天的怒火,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猛烈。
“是谁伤了她?”
萧凌川的黑眸沉静如水,面对姜天泽的滔**火,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你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他声音平淡,却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插向姜天泽的心口,“比起追究那个罪魁祸首,你更该关心的是,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你什么意思?!”姜天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阿宁她……她到底怎么样了?”
愤怒的火焰被瞬间浇上了一盆刺骨的冰水,只剩下惶恐的青烟。
“心脉俱损,才刚刚止住血。”萧凌川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千斤重的巨石,砸在姜天泽的神经上,“孙神医已经守了两天两夜,才勉强吊住她一口气。你现在带着软筋散冲进来,是想让她这最后一口气也断掉吗?”
姜天泽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握着剑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不敢相信,鲜活明媚的阿宁,此刻竟在鬼门关前徘徊。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萧凌川,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你骗我!你为了把她留在身边,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
“本王有没有骗你,你自己不会看?”萧凌川冷嗤一声,侧过身,让出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孙神医就在里面,阿宁也在里面。你要是不信,大可以现在就冲进去,看看你这一闹,会不会直接送她上路。”
姜天泽的胸膛剧烈起伏,心中有了一丝退缩。
他不敢拿姜姝宁的命来赌。
况且,以他对萧凌川的了解,若他真有心将姜姝宁藏匿起来,也断不会用这种近(乎)诅咒的恶毒方式。
萧凌川比谁都忌讳“死亡”二字与姜姝宁沾上关系!
就在此时,屋内陡然传来孙神医一声惊恐至极的低呼,萧凌川心头猛地一紧,疾风般冲回屋中。
只见一条乌黑如墨的诡异虫子,竟从姜姝宁毫无血色的唇间缓缓爬出,那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萧凌川脸色霎时阴沉如暴雨将至,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震怒:“究竟是谁,竟敢在她体内种了蛊虫?!”
话音刚落,他便转头看向随后进屋的姜天泽,眼里杀意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