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要不还是我来吧】
【form纱由里:嗯,我没有受伤,鼻子很快就不痛了。】
随着我妻纱由里发来几张可爱的表情包,诸伏景光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没有把事情搞砸,至少不是彻底搞砸。
【to纱由里:这一次是我太冒进了,下次一定会做得更好。】
如同反思,又像是保证,诸伏景光给女友发去了这样的信息,同时也给自己加了任务。
将小屋打扫干净,诸伏景光将剩余的食材全部消耗干净,做成了几道适合带着走的简餐。
正如我妻纱由里所想的,这里是专属于“子安亮”身份的小屋,除了作为她的男友,将她带来这里之外,诸伏景光并不在这里居住。
所以,子安亮敢于提议让我妻纱由里到三楼小睡,他甚至没有将“床”与其他暧昧的东西杂糅到一起。
那张让女孩光是遐想就脸红心跳的“男友的床”,她的男友一次都没有睡过。
该说不说,这两位总好像在某些地方非常敏锐,又在某些地方过分迟钝。
【to亲爱的:亮做得超棒的!我超开心,超喜欢哦!(猫猫开心表情包)(猫猫贴贴表情包)】
发出一堆表情,我妻纱由里捂着脸,掩住自己娇羞的表情,在床上滚了半圈。但在滚进娃娃堆里之前,她的理智回归,赶紧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她还没有卸妆,就这么和布艺品接触的话,娃娃上就会沾到化妆品了啦。不出门的情况下,她自己脱妆倒是没什么事,可洗织物上的娃娃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我妻纱由里赶紧冲到洗漱间,将假发摘了,以发网包裹住真发的样子对着镜子。这个样子虽然有点怪怪的,但没有小头发影响,所以卸妆比较方便。
反正一个人的空间没有别人看见,我妻纱由里并不在意不那么“漂亮”的自己展露出来。
垫鼻子的肤蜡并没有如我妻纱由里所担心的那样歪掉,甚至形状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本就只垫了少许鼻梁部分,用刮刀刮掉之后,若是不进行对比,可能都看不出前后区别。
摘掉假睫毛和美瞳,擦去画的眉、腮红和唇红,再将叮铃桄榔的首饰摘掉,我妻纱由里就从人前那个总是闪着七彩光芒的coser形象变回了普通的小姑娘。
不深邃也不浮肿的眼睛,有双眼皮,但不明显。鼻子小巧精致,唇瓣不薄不厚,整体五官都不符合时下流行的审美,只是看着还挺乖巧。
她的唇色似乎有点儿苍白,其实只是因为涂唇彩涂得多了,看惯了亮眼的色彩,乍一卸妆,难以适应罢了。就像她整个人一样,普普通通,就是普通人也会有的唇色。
女孩脱去发网,柔软的发丝落下,堪堪停留在及肩的位置。
她的真发剪了简单的一刀切刘海,将本就不大的脸藏了四分之一到刘海下,显得整个脸更加娇小。其他的发若是不戴假发通常是不扎起来的,可她但凡出门都会化妆、戴上符合自己设定的假发,哪怕不出门的时候,也会尽量保持“完美”的姿态。这便没了展示自己真实发型的机会。
所以,我妻纱由里的真发都是自己剪的。平日里不需要去理发店理发,也没有染发烫发的需求——她连假发都是自己打理的。
除了基础款假发从网络或线下购买,其他包括剪发型、染发、造型全是她一手操办。
如此一来,她竟从来没有以素颜出门的机会。除了刚醒来那会儿,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素颜的样子。
如今再去问那些在发现我妻纱由里现场的吃瓜群众,他们只知道在几个月前,曾经有一个失忆了的女孩,发现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由警察送去了医院。可后续呢?他们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即便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我妻纱由里,也没人能看出面前的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这个女孩。
我妻纱由里像是这个世界的浮萍,无根①也无依靠。若是不考虑她的身体素质和技能,如她这样的人才是进入非法组织的最佳人选。
当然,如她这样的人也是警方或者上级政府无法完全托付信任的人。
如果有一个在这个国家没有留恋,没有亲朋好友,也无过去羁绊的人。单凭信念,真的能做到不忘初心、始终如一吗?
就算其本人相信自己能做到,别人也不敢相信。
人生在世,总得有一点儿追求。有的人希望生活得更宽裕一些,有的人希望获得他人的赞誉,有的人想要享乐,有的人更爱美人。
我妻纱由里则从最初的摆脱生死存亡,到了如今想要追求精神满足。但即便是在最贫苦的时候,她也一直没有放弃,将自己美丽的一面展示给世人。
看看镜子中普通的自己,我妻纱由里瘪瘪嘴,显然并不满意。她又凑近了镜子,观察脸上的皮肤状态。
长期使用化妆品,她经常需要卸妆,皮肤就很容易干燥起皮。如果卸妆卸得不干净,还有可能堵塞毛孔,长出痘痘来。
为了让自己的“青春期”停留更久,她可是非常小心地呵护着自己的。
最后一次用清水洗净脸,我妻纱由里将水擦干,脱下一层层累赘的cos服。
服装本身也不算太过复杂,不过是公主裙及其配饰。只是裙子加了领饰和胸口的大蝴蝶结,蝴蝶结上还有由金属底盘镶嵌的人造宝石。腰带是由手工刺绣的双重工艺,为了使得背后的蝴蝶结能够挺翘起来,里面还加了支撑骨架。
公主裙层层叠叠的裙摆并非如蛋糕裙一般由同一层布料构造而成,而是有数层打褶的布料本体加支撑层重复重叠,塑造成的形状。
更不说,为了使得整体呈现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我妻纱由里还在肩部加了垫肩、胸部加了胸垫、臀部更是直接穿了一条有衬垫的打底裤。
也就是诸伏景光过于绅士,但凡与她有过“亲密接触”,不用到负距离接触这么夸张的程度,只需要一个拥抱,就能感觉到女孩外表与实际身材有着明显的差距。
女孩将裙子脱下,任由层层叠叠的布料落在地上,发出“咚”的沉闷声响。
直直腰,抻抻脖子,这裙子穿一天,可等同于负重了一整天。据不完全统计,整件裙子及配件加起来,可能有十斤重。
这还没算给我妻纱由里增加了十多厘米高度的厚底高跟鞋。
每天这么顶着假发和造型工作,我妻纱由里身为奶茶店吉祥物,可一点儿也没有偷懒。
将使用过的cos服分门别类地整理好,要洗的部分套进保护袋丢洗衣机,饰品部分放进首饰盒,女孩活动着身体,走进了浴室。
这么几个月的时间,我妻纱由里都快熟悉这具身体了。比自己原本的身体矮一点,但身材纤细,省了身材焦虑。
发质柔而顺,与女孩的脸一样,看着就是乖巧的类型。若是二次元人物,可能是和诸伏景光很相似的那类人吧,一看就是会非常听老师和长辈话的乖孩子。
这具身体的记忆力很好,我妻纱由里脑内剧场创造出来的情节都能好好记住,在需要的时候轻易就能调阅,是个同人漫画家、作家的先天圣体。
轻柔的水雾拂去一天的黏腻,也冲散了我妻纱由里和子安亮相处的旖旎情绪。走出浴室,穿上睡衣,她就像穿上工作服②的工作狂,心中充满了创作的热情。
现在正是将今天一整天所思所想的内容用笔记录下来的好时候。
我妻纱由里恨不得自己是一只八爪鱼,两手画画两手写文,两只手创作剪辑视频,还能剩下一双手打扫卫生。
“啊,对了……”刚才忙着卸妆又直接换衣服洗澡,没来得及和子安亮说一声,我妻纱由里这时才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手机,恐怕卸妆前发的信息早就已经有回复了。
按亮手机,果然,几条未读消息明晃晃占据着屏幕的中间位置,等待她的点击。
我妻纱由里不知道的是,其实这种行为在日本年轻女性中已经算很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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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通常情况下,作为喜欢与他人保持社交距离的“不安”人群,多数情况下,在一天内回复消息就能称得上高效了。
不过上述情况是普通朋友或者其他相对陌生的关系,在男女朋友这种特殊的关系中,或许不受这种如同社会默认社交惯例的影响。
至于我妻纱由里和子安亮认识的时日尚浅,如果没有男女朋友这层关系,完全可以算在普通朋友范围这种事,早在两人你来我往的信息交流中忘在了脑后。
【to纱由里:原来纱由里是漫画家吗?现在在画什么作品呢?】
在洗漱过后重新恢复的对话,到子安亮问起作品的时候戛然而止。
介于我妻纱由里上一条消息说的是她要开始画画了,可能回复会比较慢,诸伏景光并不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说实话,就算对方隔很久才给他回复,他也无法判断是否是“很久”。
毕竟母胎单身,他没有参照物。这种由对比产生的概念,更倾向于体感,而非真实含义。
而身为狙击手的基本条件,除了瞄得稳、打得准之外,长久的等待也是其中之一。
在我妻纱由里所不知道的网络另一端,诸伏景光打开安全屋的门,看到金灿灿的头发从厨房的墙角冒出几撮,随后探出蜜色肌肤的脸。
降谷零散了一眼诸伏景光身后,而后露出甜得发腻的笑容,“你回来了。”
诸伏景光关上门,轻轻“嗯”了一声,习惯性地回答:“我回来了。”
他紧接着说:“zero还没吃饭吗?我这里做了一点,可能有点儿冷了,要吃吗?”
“要!”
降谷零把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和面包丢了回去,心情愉悦地将诸伏景光手中的餐点拿走。
虽然他表现得很轻松很开心的样子,但诸伏景光反而能从这种刻意的表现中察觉出一丝不对来。
“今天的工作很累吗?”
降谷零哼着歌将饭团从袋子里拿出来,狠狠啃了一口,将最顶上的尖尖啃了个秃瓢,整个饭团瞬间少了三分之一。夹在饭团中的馅料冒出酱汁来,沾在他的脸颊上。
他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不算累。”
就是碰到几个好色的家伙,纠缠不清罢了。
他已经将人交给了公安,所以坏心情早就抛在了脑后,甚至初一见面,还有心情给好友露两手自己又学到的勾人笑容。
只听降谷零只有这么一句话,就知道他肯定碰到不开心的事了。但降谷零不肯说的事,没人能撬开他的嘴。
诸伏景光只能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来,见好友吃得急,便跳过工作的话题,直接问:“够吃吗?我再去做一点?”
“不用,够了。”
降谷零的声音与手机来信息的震动声重合在了一起,诸伏景光见好友不需要他帮忙,便优先打开了手机。
女孩发来的信息,是她画的作品。尚未上色的画纸上,是今晚临别时的场景。他与她靠得如此近,好似互相深爱的样子。
诸伏景光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自己的形象被我妻纱由里画了下来,是否会增加暴露自己的风险,而是下意识地勾唇,感受到了画面中的美好。
看来她确实满意今天的约会,并非被自己吓到才落荒而逃。
“呐,hiro……你和你的‘女朋友’,该不会还没了结吧?”降谷零吃完一个饭团,拿出下一个饭团的间隙,见到好友笑得如此甜蜜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凛。
尽管从小到大,他俩之间,他降谷零才是过分认真的那一个。到了今时今日,身为波本的他阅尽情场,反倒是诸伏景光,在感情上至今都很“单纯”。
虽说大家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真的在“职场”上逢场作戏惯了,和只接受过理论训练,对象又是普通百姓的情况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他三两口将第二个饭团也吃完,一边嗦着手指,一边问道:“这么久都没有问出情报,要不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