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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纸魅(七)

作者:淡白不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知又被噩梦惊醒,她额头透出薄薄冷汗,四肢冰凉有些麻木,她梦见她又死了,黑心莲也死了...


    时少郁苍白手腕上狰狞疤痕陡然在脑海中浮出画面,心头一紧,江知翻身,用被子深深盖住自己,侧脸深埋进枕头,逼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地上是凌乱脱下的衣裳,等等——


    她昨晚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昨晚陪长孙年喝了点酒,然后稀里糊涂结拜成了兄弟,再然后去了时少郁房间,说了些...


    你,不,举。


    江知猛地坐起身,低头一看,身上只穿了里衣,她不会把黑心莲强上了吧?!


    随着头一阵刺痛,昨晚画面她全都想起来了,瞌睡都吓醒了一半,她在黑心莲房间睡着后,到底怎么回到自己房间换的衣服啊?!江知顿感欲哭无泪。


    醉酒伤身啊...!


    罪过罪过。


    要不她现在把头剃光出家冷静一下吧?


    ”轰——” 一声巨响。


    碎石掉落,江知被惊地一抖,刚还在琢磨着出家,她有些茫然地看着那破洞的墙壁,瞌睡全被吓醒了,墙壁就那么被一股力量彻底击穿,灰尘四溅,破烂不堪,只见一个熟悉身影从破洞中冲出,是令她想出家的罪魁祸首。


    时少郁衣裳并未穿戴好,跟江知一样只穿着里衣,头发也长长披散着,这是江知第一次见他披头发,与平常有些不同,这个模样更显出了时少郁稚嫩脸庞,像现代十七岁高中生,但不同的是,他白净中眼神却又透出着狠厉,只见他目光望向江知,后者抓起被窝,心虚地钻进被窝,假装没看见。


    时少郁微眯双眼,挑眉冷笑:“江七小姐怎么跟个乌龟一样缩着,见不得人”。


    江知缓缓钻了出来,掩盖似地咳了咳:“这天有点冷啊...时公子可别感冒了”。


    “昨日被你咬的那只手,今日还在隐隐作痛着呢”,时少郁举起自己左手,观摩了一番,江知瞥了眼,虎口处牙印深深嵌入皮肤,齿痕清晰可见,整整齐齐。


    江知抿唇小心翼翼望了望,她的牙口还挺整齐啊...


    “时少郁!咳,交出你的血……”。幽暗破洞中传出沙哑声音。


    时少郁目光一转,眯起眼睛,紧盯破洞墙壁不放,江知顺着目光望了过去,只见白巧从一片混乱尘埃中走了出来,她手中紧捏着一个壶状容器,全身狼狈,嘴角挂着血迹,因那脸庞过于憋屈,显得这幕有些滑稽。


    江知见着是白巧,有些惊讶,同样白巧看向她也同样满是诧异。


    时少郁敏锐察觉到白巧愣住了一秒,顺着目光看向江知,没来得及细想,时少郁张开手掌,青冥剑铮地飞回手上。


    时少郁嘴角微微上扬,蹙眉盯着白巧,露出一抹森冷笑意:“我的血就这么香吗?连觉都不让我好好睡”。


    白巧缓缓开口,咬牙切齿看上去在强撑,哼笑一声:“谁叫你体内是赤魂引呢”。她一咬牙,只见红光闪烁,全身化作叠叠纸片,如利刃般齐齐飞向时少郁,时少郁眼神一凛,青冥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猛地劈向纸片,发出尖锐撕鸣声。


    时少郁不急不慢,还有心情笑眯眯地嘲讽:“纸魅出了名的美人脸庞,怎的就你长这般不堪入目?太弱了,以至于脸皮都找不到吗?”


    白巧跌落在地,纸片化回原形,满是怒意,她有些维持不住人皮,面部扭曲骇人,浑身皮肤皱巴巴好似随时一碰就要脱落在地,她猛地一转目光,伸出猩红指甲恶狠狠朝江知冲去。


    江知一吓,手忙脚乱抓起枕头下的符纸朝她丢去,一阵白烟后,符纸化作火光,团团围住白巧,她发出凄咧惨叫,纵身慌乱往窗外逃走。


    这就没了?这也太菜了吧...


    江知就这么坐在床上度过了全程,她站起身利索地下了床,说道:“我不会是还在做梦吧...”。掐了掐脸,有点疼,“白巧她是妖?”还是这么菜的妖。


    时少郁收回青冥剑,从一堆废墟中走回了自己房间,一手拿起衣服不慌不忙地穿了起来,等着头发高高束起扎好后,才漫不经心回应道:“她不是真的白巧”。


    江知一步步跟在时少郁身后,猝不及防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眼中满是疑惑,张着嘴巴,显得有点傻气,她默默闭起嘴,思索了下说道:“她不会是老板娘吧...”。


    “为什么这么觉得?”


    “她对长孙公子很不一样啊,别有居心的模样跟老板娘简直一模一样”。江知坐到板凳上,慢悠悠说着。“难怪对长孙公子那么亲近呢”。还以为真是男主光环太大。


    “还不算太蠢”,时少郁心情有些烦闷,但说不上来为什么,江知用手顺了顺头发,动作停了下来,她忍不住问道:“我昨晚怎么换的衣服...”。声音越来越小。


    “你猜”。时少郁似乎觉得有趣,停下动作,往江知走近了些。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江知心脏一阵跳动,脸颊泛出不自然的红晕。


    “嗯”。


    “你别嗯啊...”,江知急了。


    “无非就是把你拖回自己房间后,你嚷嚷着热,然后自己脱光了衣服罢了”。


    江知刚想松口气,后半句话把她心又提了起来:“我我...”,她脑海中一点点浮现出画面,此刻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说你想发生点什么?”时少郁步步紧逼,弯腰直勾勾盯着江知,眼里满是戏谑,看着江知像乌龟一样缩着脖子红着脸,与昨晚敢跟男人争举不举的模样完全不同,时少郁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转身系起了腰带,看见江知红着个脸蛋,起身就走,他停下整理腰带的动作,抱手瞥了眼只穿了里衣,撅起屁股又要上床回到被窝的江知,说道:“你要这幅模样出门吗?”。


    江知“啊”了声,停下动作,看了看自己单薄衣裳,语气有些不自在:“去哪?我要睡觉了...”。


    “找你心心念念的长孙公子”。语气轻扬,时少郁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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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腰带,挂好玉佩扭头出了门。


    等江知穿好衣服去到长孙年厢房,他已然清醒正端坐在桌前,似乎是在懊恼昨晚醉酒,眉头紧锁,厢房内熏香味重的离谱,应是伪装成白巧的老板娘放的。


    “真是抱歉,又中了熏香的招数,睡的太死,墙烂了那么大声响竟都毫无察觉...”,长孙年满脸歉意,脸上有些困倦,身上还带些酒气。


    “别是喝酒喝多了,醒不来”。时少郁往常一样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但是昨晚确实是长孙年和江知两人喝多了发疯,眼下心虚也不好说什么。


    长孙年正了正神色,关心道:“少郁,你没受伤吧?”。


    时少郁撑着脑袋,坐在板凳上,三人现下全挤在长孙年厢房,本就不大的厢房显得有些拥挤。这下真是只有一间厢房了,不过是因为她房间被毁了...江知内心哀叹。


    “区区一个纸魅罢了,惯会用些迷香的小伎俩,想要我的血,还只耍些这种小花招”时少郁开口道。


    他睡熟时,白巧悄悄进了房间,起初还伪装成江知的模样,但江知那个酒鬼早就睡的比猪还死,时少郁睡眠很浅,一向如此,所以当白巧进门时就察觉到了。


    起初白巧说能带他们去看香粉制造,他就心生怀疑,但缺了点证据,等到他身上赤魂引暴露,只要是妖救会被赤魂引吸引,一个个跟个饿狼似的扑来,白巧如若是妖,定会迫不及待要吸光时少郁的血。


    长孙年疑惑道:“那我们第一次见到的是真白巧吗?”。


    “老板娘那张皮是真白巧的,跟菁娘争吵那次,应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真白巧”。也不知菁娘知不知晓,自己的妹妹已惨遭毒手,又或许从一开始白巧就在菁娘和老板娘的算计中,毕竟人为了心中的欲望什么都干得出来,更别说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


    纸魅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从出生就像是为了容貌而生,剥貌美女人的脸皮,吸男人精气维持容貌,所以老板娘日日夜夜与男客人纠缠不清,就是为了维持从真白巧身上夺走的皮,那些男人不知不觉被吸了精气,自然像江知所见那样面部凹陷惨白,他们普遍都时日不多了。


    “黑衣人与她有关系吗?”。


    “她与那花楼应是脱不了干系,制造熏香也是纸魅惯用伎俩,要说与那黑衣人有没有接触...不确定,但白巧看起来很怕她”。


    长孙年有些沉思,随后释然微微一笑,说道:”少郁,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及时醒来啊”。


    “不,她不是我叫醒的,她早就醒了...”时少郁越说越小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眉梢微挑,面露疑惑,缓缓望向江知:“是啊,为何呢?为何你每次总是先醒的那个呢...”


    “熏香不是只对会法术的人有用吗?”,江知漫不经心听完了他们的一顿分析,眼皮有些沉重困倦,正百无聊赖地转弄起杯子。


    长孙年有些错愕,向来从容的面庞一滞,“纸魅的熏香只会对一种人不起作用,那就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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