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上学!又要上学!又要过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上辈子做牛马还不够,这辈子还要上那不能退学的皇家学堂。可恶!连疯子都要被逼着读书,你们是变态吗?
三阿哥伸直腿,仰脸朝天地躺着,满心的生无可恋。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二公主而是柏江,此刻三阿哥已经趴在地上蹬腿耍赖了。
“怎么了?你不高兴?”二公主忧心地问道。
三阿哥不忍让姐姐难过,忙挤出一个笑容,“没有,我很高兴。”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高兴极了!”
“撒谎!”二公主瞬间戳破他的谎言,“你是我亲兄弟,虽然从小在一处的时间不长,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不想去读书,也不爱出去见人,你就想在这个小院子里待着。”
二公主环视四周,小院纤尘不染,回廊下摆着各种植物,长势茂盛。书房的窗户开着,微风钻进屋里,吹起桌上压了一角的宣纸,上面的字俊秀潇洒,抄写的是李白的诗。
屋檐下挂着一串琉璃珠子穿成的风铃,看样子是自己做的,细节处略有些粗糙,不过微风掠过,会发出一串好听的细碎声响。
“这院子打理得不错。”二公主叹道,“院子也好,写的诗也罢,一个人的心就藏在这些细枝末节里头。这里只有一个小太监服侍你,你还能把院子打理得这么干净漂亮,可见你是喜欢这种生活的。”
三阿哥摇头说道:“院子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梁总管时常派人过来打扫,又不用我亲自动手。”
“那屋檐下的风铃呢?”二公主仰头往上看,“宫里那么多主子,每一个都呼奴唤婢,也不见他们把院子布置得清新雅致。你这里我来过许多次,却从未见过这样鲜活可爱的风铃。以前是我不好,我只见你一直笑着,人人都夸你好,却没看出你心里并不快活。”
二公主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她急忙拿帕子去擦,生怕弟弟看了难受。
三阿哥最见不得别人的眼泪,他忙劝道:“都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为这点事情掉眼泪,那就更不值得了。”
“我也不想,只是想起来就控制不住的难过。”二公主眼泪越掉越凶,“你喜欢这样安宁的日子,并不是自苦,我懂你,也想让你过得舒心。可是你将来怎么办呢?等别的皇子都成家了,搬到宫外住着宽敞的王府,只有你一个孤孤单单地待在这破院子里编风铃?”
三阿哥无奈极了,他青春年少,怎么被讲的像村里无依无靠的老光棍……
二公主勉强控制住眼泪,“不说这个了,免得你不爱听。”
反正太皇太后要你去读书,你也不能抗旨。
三阿哥忙道:“是了!还是说说姐姐的婚事吧!定下的是哪位王孙公子?”
“定的是淑慧长公主的孙子……”
毕竟是个小女孩,说起自己的婚事,二公主顾不上掉眼泪了,羞得满脸通红。
“淑慧公主的孙子……”三阿哥想了想,“是叫乌尔衮的那个吗?”
二公主轻轻点点头。
三阿哥想了半晌,“以前公主带他来过京城,我记得是个很敦实的小伙子,高高壮壮的,武艺也好。”
更多的例如人品性格之类的,他就不知道了,那么多皇子,也轮不到他来接待乌尔衮。
二公主紧张地问道:“他长得好看吗?”
三阿哥沉默了好一会儿,这该怎么答呢?乌尔衮就是普通人的长相,他眼睛有点小,脸上有点肉嘟嘟,笑起来有点憨厚。照实说吧,怕二公主失望,往好处说,又怕二公主将来失望。
三阿哥吭叽半天,憋出来一句,“反正没有我好看……”
二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好好好!这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如我弟弟美!”
三阿哥笑着往后靠,“这便是大清版的吾与城北徐公熟美。”
姐弟俩笑了一会儿又沉默下来,三阿哥问道:“姐姐对这桩婚事满意吗?”
二公主轻声道:“你又说傻话,我不满意又能如何,总轮不到我来挑挑拣拣。这门亲事是顶好的了,这是亲上加亲,等我嫁到巴林,淑慧公主会照顾我的。后面的姐妹便是再有亲上加亲,也比不过我这个。”
二公主凑近了,声音更低了些。
“皇阿玛最敬重太皇太后,对她身边的人也是爱屋及乌,普通公主哪有淑慧长公主的体面?我呢,自然不敢跟淑慧公主比,但在众多公主中也算受宠的了。说句自夸的话,淑慧公主的孙子能娶到我,那是他的福气。
这便是两厢情愿,淑慧公主想娶一个受宠的公主,来维系巴林和京城的感情。我想找一个能善待我的婆家,与其说我嫁的是乌尔衮,不如说我嫁的是淑慧公主。”
还有一点二公主没敢讲,淑慧公主并不在意三阿哥的疯病,她还特意去安慰二公主,让她不要想太多。二公主又不傻,当然能分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遇到这样的婆家,二公主已经很知足。
三阿哥听了半天,只看到利弊,没有察觉到丝毫感情。
“我的意思是……姐姐对乌尔衮这个人怎么看,或者说……或者说……”他吭哧吭哧搜刮着肚子里的词汇,不知该怎么说。
“或者说我中不中意他,为什么谈起婚事,我竟然没有半点旖旎心思。”
二公主恨恨地戳了戳弟弟的额头,“你啊!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多情种子,怪不得你脑子坏掉了,我看都是你自己想不开,把自己闷傻了!”
三阿哥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只是疯了,我没傻!”
“都差不多!”二公主没好气地骂道,“反正都是脑子有毛病!我上辈子不知修了多大的福,今生才能投胎做公主。既做了公主,那我便要最受宠,我要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布料,一辈子都过着前呼后拥的气派生活。感情算什么,哪有金钱地位重要!”
二公主气得去掐三阿哥的脸,“你就是太重感情了,你听我教你,感情是富贵时候消遣的玩意,是生活的调剂品,你要当了真,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三阿哥听明白了,原来这宫里,只有他是感情脑,其他人都是事业批。
“可是你对我挺好的啊!”
二公主冷下脸,“你这根木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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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讲不通!我告诉你,因为我是公主,自然对兄弟体贴,若我是皇子,别说是你,就是太……”
她压低声音继续道:“就是那一位,我也要把他撕下来。都是皇子,他坐的了那个位置,我也能坐。”
三阿哥勾着腿,缩着背,在霸气的姐姐面前,像一个木头棒槌。他感觉自己挺无用的,不够坚强也不够果断,心里只有爸爸妈妈不爱我这点破事。
二公主看他这副熊样又心软了,“罢了,一个人一种活法,你都病了,我更不能强求。”
她摸摸弟弟的后脑勺,“我不能经常来阿哥所,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别像从前似的,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这回再去上学,不高兴了就发脾气,让别人学会谦让你。反正你疯了,乱发脾气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嗯嗯嗯!姐姐说得有理,我肯定会好好发疯的!”
二公主还是很不放心他,奈何她是公主,不能一直在阿哥所待着,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几日后,皇上果然下了旨,让三阿哥恢复正常生活,重返学堂读书习武。皇上特意选的老师,一个个脾气温和,擅长哄孩子。
复学后第一节课就是摔跤,三阿哥换上方便活动的短打,提着一个大包袱就去上课了。
天刚蒙蒙亮,大阿哥四阿哥等皇子已经到了,正在热身。
四阿哥见他来了,觉得应该担负起照顾哥哥的责任,忙上去打招呼。
“三哥来啦!快到这边来跑两圈,先把筋骨活动开了,一会儿练习的时候就不容易受伤了。”他又看向三阿哥手里的包袱,“这里面装的什么?怎么自己提着?柏江呢,怎么不来服侍你?”
三阿哥起床气还没消,他张开嘴想回答,又觉得烦,缓缓地把嘴闭上了。
大阿哥在一旁嘲笑,“呦!四弟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了。”
四阿哥本就心思敏感,被这一句玩笑话刺得满脸通红。
“大哥真会开玩笑,我不过是跟哥哥打个招呼罢了。”
“这话很是,弟弟见了哥哥是要打招呼的。”大阿哥问三阿哥,“你怎么不给我打招呼?”
三阿哥也不理他,这位爷四处巡视,在回廊处挑了两根柱子,他见距离合适,粗细合适,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三阿哥把包袱打开,掏出里面的布料绳索,给自己捆了一张吊床。他灵巧地翻身躺上去,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众人:“……”
大阿哥很瞧不惯,他走过去按住吊床,“老三,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习武的场地,皇阿玛让你过来,不是叫你来享受的!赶紧下来,你是个男人,又是大清的皇子,摔跤骑马射箭,你得样样都行,才配做皇阿玛的儿子!”
三阿哥被教训得心烦,是是是,你是皇上的好儿子,你天天练得肱二头肌、胸肌嘎嘎壮实,扔到夜店会所能当头牌。我就是烦,我就是不要练!
“你懂什么!你就来指点我!”三阿哥愤怒地跳下吊床,伸手去拍大阿哥的脑门,“呜哇汤,呜哇汤,呜哇汤,你知道什么是呜哇汤吗?你什么都不懂!你娶个媳妇,你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