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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霸道小妖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阿哥演了一出装疯,演的时候情感宣泄,演完了身心俱疲。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头,他又控制不住地掉起了眼泪。


    梁九功浸湿帕子给他擦脸,“哎呦,我的小爷,别哭别哭!你扇皇上巴掌,皇上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呀!唉,这也就是您吧!换个人试试,这会子已经被抄家灭族了!”


    三阿哥心道:废话,我跟皇上一个族的,他能灭我九族吗?


    梁九功哄了半天,三阿哥理都不理,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味地掉金豆豆。


    梁九功就这么守着三阿哥,看他哭了小半个时辰。等这位小爷心情平复了,梁九功让徒弟守着,他把映梅和来喜叫来问话。


    几人来到西侧间,来喜殷勤地递上茶,梁九功摆手,“你们不用忙,我问你们几句话。三阿哥之前也这样吗?”


    梁九功从小服侍皇上,那是人精里的人精,且他办事谨慎,这才能一直坐稳太监总管的位置。


    他倒是没发现三阿哥装疯,也不认为三阿哥是被孤魂野鬼冲撞了,他只是琢磨着一个人性情大变,总得有个缘由。


    来喜忙答道:“三阿哥这几日不许我们近身伺候,我们在门口窗下守着,经常能听到三阿哥的哭声,只是声音低低的,像是使劲压着似的,听得叫人心酸。”


    梁九功教训道:“蠢材!你们就是这么侍奉主子的!主子不开心,你们扮猪扮狗哄他开怀啊!怪不得三阿哥心情不好,看着你们这些木头桩子挺尸,谁的心情都不能好!”


    来喜讪讪地低下头,“梁总管教训的是……”


    梁九功又看向映梅,“这几日三阿哥闹得厉不厉害?怎么个闹法,多长时间闹一次?”


    “三阿哥第一次这么闹!”映梅瞬间红了眼圈,“这几日三阿哥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也不过是摔个盘子砸个碗,再骂我们几句,今日是第一次闹这么厉害!”


    “他不是还泼了钱嬷嬷粪汤子?这还不算闹!”


    映梅:“可那是因为钱嬷嬷带人冲进阿哥所,逢人就泼水灌水,三阿哥嫌她无礼,这才教训她。”


    “哦……”梁九功细细地想了想,三阿哥之前还好好的,发脾气耍性子也是有缘由的。或是不愿意让人守着,或是钱嬷嬷这等刁奴冒犯。


    那他为什么打皇上?皇上冒犯他了?不能啊,皇上好几天没见他了!还是说……


    梁九功想起进门时,那傻大胆的小太监,忙把他叫进来。


    “你叫柏江?”梁九功问道。


    “是!小的叫柏江,梁总管有事请吩咐。”


    梁九功上下打量他,这小子长得干巴瘦,长得倒是不丑,但看着也不是聪明相。


    “你是今天才来阿哥所的,你怎么就敢说三阿哥最好不见人?难道你家以前是开药铺的?你懂医理?”


    柏江憨憨地说道:“小的家里精穷,是王财主家的佃户,小的哪懂什么医理!我敢这么说,是小的命好,投了三阿哥眼缘,今日刚来三阿哥就允许我近身伺候。


    小的送水送饭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三阿哥心里难受,但他在自我开解。小的进去了,不多话,不劝解,三阿哥耳根子清净,还肯跟我多说两句。


    可是宫里不清净,先是荣妃娘娘来探望,再是钱嬷嬷硬逼着他喝符水,再后来皇上又来了,三阿哥受刺激多了,他就发病了。若是一直清清静静的,或许就没事了!”


    说完这些,柏江腼腆笑了笑,“这是我一些没见识的话,公公您听听就算了,别当真。”


    梁九功摇摇头,“我看你挺聪明的!你说荣妃娘娘和钱嬷嬷来过后,三阿哥就病得更重了,是吗?难道是荣妃娘娘给三阿哥受委屈了?”


    柏江:“可不敢说这话!那是三阿哥的亲娘,自然是对三阿哥极好的。就像皇上,他是三阿哥的亲爹,那不也对三阿哥挺好的嘛!我就是皇上亲自吩咐内务府派来的!”


    对,皇上派过来的就这么个玩意儿。


    梁九功叹了口气,这话说的,一句话把两个人都骂进去了。


    “你这话才是不敢说呢!管住自己的嘴,别什么都往外秃噜!”


    该问的都问完了,梁九功站起身郑重地叮嘱他们。


    “三阿哥是因为什么病的,就连太医都说不清楚,咱们就更不知道了。你我都是做奴才的,这条命贱得很,一不留神就丢了。我有一句话交代你们,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不要问。这句话是嘱咐你们的,也是嘱咐外头那些人的。”


    来喜三人连忙应下,“我们会嘱咐外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


    梁九功敲敲柏江的头,这是单独警告。


    “既然柏江合三阿哥眼缘,那今日起他就近身伺候,来喜教教他规矩。”


    经过短暂的培训,柏江当晚上岗给三阿哥值夜。


    他乐颠颠地在脚踏旁铺褥子,三阿哥叹道:“去外屋睡,那里有软榻。”


    柏江道:“软榻是您白天休息用的,奴才去睡了,岂不弄脏了!”


    他拍拍褥子,“这个就很好,比奴才做杂役时睡的褥子好一百倍,像云朵一样!”


    柏江起身,摁着三阿哥躺下,又给他掖了掖被角。


    “现在没别人了,奴才陪您唠唠嗑。”柏江小声问道,“您白天那样,是装的吧!”


    在皇宫里,最重要的就是谨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就被传出去了,又被曲解了。


    三阿哥轻声道:“我白天怎么了?我白天不是挺好的吗?”


    柏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刚才梁公公找我们谈话……”他把自己和梁九功的对话一五一十讲出来,“奴才瞧着,梁公公是不会把奴才的话转达给皇上的。”


    三阿哥一点也不意外,梁九功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但他阶级地位在那里摆着,很多事情他只能看,不能说。说多了皇上不高兴,他还得罪人。况且他看着风光,实际上好多大太监都盯着他的位置,等着抓他的错处呢!


    三阿哥的病根在哪,梁九功心知肚明。他不明白三阿哥为什么对皇上和荣妃娘娘不满,宫里的皇子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他只考虑自己。


    对于他这样的高级奴才来说,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荣妃娘娘是四妃之一,陪伴皇上多年,她为皇上生了好几个孩子,大多都夭折了,活着的只剩三阿哥和二公主。


    三阿哥得了疯病,她确实有失职的地方,一旦皇上知道了,她必定要失宠。可那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情分,如果她哪天复宠了,梁九功这个告密者会有好下场吗?再者还有二公主呢!二公主是极受宠的公主,比三阿哥强多了,这位公主不会帮额娘出气吗?


    再有,如果哪天三阿哥恢复正常了,荣妃娘娘哭一哭,他又心疼额娘了,母子俩又和好了,他这个奴才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这就好比夫妻劝架,你帮这个骂了那个,回头俩人又钻一个被窝,人家夫妻俩同仇敌忾,劝架那个成小丑了。


    三阿哥理解梁九功的处境,让他的病因沉寂下去,对谁都好,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柏江说道:“不知病因,怎么治病呢?再者做错事的人都不反省吗?”


    三阿哥道:“你爹娘把你送进宫当太监,他们会反省吗?不会的,他们只会捧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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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孙根换来的银子,欢呼着今年能活下去了。”


    柏江张大嘴巴,“……您说话真伤人!您是刽子手吗!”


    三阿哥:“事实就是这样,普通人都不会反省自己,站在高处的人更不会了。他们不会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柏江愤愤地滚回脚踏上准备睡了。


    三阿哥呼出一口气,轻声道谢。


    “谢谢你柏江,你是我遇见过的,最有同理心,最勇敢的人。我们刚认识,你就肯体谅我,肯为我仗义执言。”


    柏江瞬间消气了,“是、是吗?能帮到您就好。”


    “你很好,但是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讲话了。皇宫里人命如草芥,今日皇上不计较,明天呢?后天呢?万一哪天算总账呢?”


    “可是你怎么办呢?你就一直疯着吗?”柏江把烛台端来,捧住这一抹温暖的光。


    “皇上要做法事给你驱邪呢!”柏江左看右看,他有点怕,总觉得黑漆漆的地方有阴魂,会偷听他们说话。


    “三阿哥,神佛很灵的!他们是皇上请来的,肯定是听皇上的祝祷,你的疯病总不见好,神佛不会怪罪你吗?那神佛得寻思了,这人怎么回事,已经赐福了,还不见好,简直混账!”


    三阿哥笑道:“你迷信的角度还挺奇怪的,正确的解法是神佛发现他们提出的要求错误,打回去让他们重新提交。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睡吧!”


    皇上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召集一群和尚道士在宫里做法事。他不肯让人知道三阿哥得了疯病,对外只说三阿哥身体不好。


    可是人的嘴巴哪是那么容易堵住的?宫里大部分人都听说了,只有太皇太后那里,因为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至今被瞒得死死的。


    法事连做七天,三阿哥不见好转。


    这几日皇上和荣妃娘娘每天都去阿哥所探望,三阿哥谁也不见,就闷在屋子里。荣妃娘娘每天跪经,佛前祈祷,再加上钟粹宫阿哥所来回跑,整个人瘦了一圈。


    做法事没有用,她跟皇上商量着,请萨满来看看。皇上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萨满是老祖宗传下的,可能更对三阿哥的症候。


    据说萨满能与神沟通,他们能医病,能祈福,能驱灾,能解决很多问题。宫里经常会请萨满祈福跳舞。


    神奇的萨满来到三阿哥的住处,先围着三阿哥转了几圈,又扒扒他的眼皮,看看他的舌苔。


    “请容我冒犯,我得给三阿哥放点血。”


    皇上允了,三阿哥就看见萨满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掏出一排钉子一样的粗针。


    三阿哥抬头问道:“你给谁放血?给我吗?从哪儿放?”


    萨满笑道:“三阿哥不要怕,这个针扎扎手指就好了!”


    “不是……你!”三阿哥都气笑了,“你这是针吗?你这是钉子要捅死我吧!”


    这萨满也是牛气,不管三阿哥说什么,他抄起粗钉,抓住三阿哥的手指,在他指头第一个关节狠狠刺了下去。三阿哥好像听见咯吱一声,像是关节韧带被钉子搓了一下。


    “我靠!”三阿哥扯着嗓子嚎叫,“我招!我招!我全都招!珍珠港是我炸的,和氏璧是我偷的,我是国家的叛徒,我是民族的罪人。”


    萨满把钉子拔出来,挤出血来。三阿哥刚松了口气,萨满动作飞快又往他下一根手指戳了一钉子。


    三阿哥暴起,没起来,又被太监们摁了回去。


    萨满道:“三阿哥别急,咱们十根手指都得扎一遍。”


    三阿哥安详躺平,“好好好,扎扎扎,我现在不仅全都招了,我还能冤枉几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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