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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霸道小妖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阿哥定定地看着母亲,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你宁愿相信我中邪了,也不愿意反思一下自己吗?你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在说自己的事,你不容易,你过得苦,你头疼了不能来看我。你是真不能来,还是怪我折了你的面子!你有问过我一句话吗?你不想知道上辈子是怎么回事吗?”三阿哥厉声喊道,“你就不担心我是被夺舍的吗?你真的了解那个听话懂事的儿子吗?你看我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看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荣妃娘娘吓得脸色惨白,扔开儿子的手,三步两步就冲了出去,动作快得吓人。


    三阿哥瞧见了吃吃地笑,“哈哈哈哈哈,比麦迪三步上篮还快。状态非常好,可以穿着花盆底去参加NBA了。”


    荣妃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候在门外的钱嬷嬷看她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扶住她。


    “娘娘,这是怎么了?”


    荣妃娘娘按住她的手,“别吭声,别声张,随我去法华殿找大师父。”


    一主一仆刚走出去两步,荣妃娘娘想到什么,忙又回头喝道。


    “这院子里的人都不许出去,把大门关上,谁敢出去就乱棍打死!”


    院子里的人不明所以,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点头应下。


    来喜把院门插上,他和映梅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不安宁。


    映梅说道:“药煮好了,我去端给三阿哥喝。”


    来喜点头,“我在屋外候着。”


    两人虽然有点不对付,但毕竟是老搭档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荣妃娘娘突然离开,脸色不对,临走前下的命令也蹊跷,实在令人悬心。映梅在三阿哥身边服侍了好些年,她去试探试探,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心里好有个底。


    映梅端着药汤轻轻敲门,“三爷,该吃药了。”


    三阿哥躺在椅子上不吭声,这是他近几日的常态。


    映梅想了想笑道:“您别嫌药苦,我特意给您准备了胭脂梅子。”


    三阿哥还是不吭声,映梅苦劝,“您本来就吐了血,不吃药,病怎么好呢?”


    三阿哥抄起茶壶砸在地上,“滚出去!”


    映梅吓得一哆嗦,捧着药碗退了出去。来喜迎上来问道:“怎么了?三阿哥打你了?”


    映梅红着眼睛,说话声音都发颤,“阿哥还是老样子,不肯说话,我只多劝了一句,阿哥就拿茶壶砸我。”


    映梅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她是三阿哥身边的大宫女,深受器重,她说话三阿哥也肯听。三阿哥今年十二岁,再过两年荣妃娘娘就会给他选两个格格放在身边伺候。映梅还想着,她服侍三阿哥这么多年,未尝不能争一争,将来终身也有了依靠,哪想到三阿哥一朝病了,竟然就变了一个人。


    映梅吸吸鼻子,不肯在来喜面前示弱。


    “我出来前,看到茶壶碎片划伤了阿哥的手。我刚被赶出来,是不能再进去了。来喜,你进去给阿哥包扎一下。”


    来喜勉强笑道:“这……你都被赶出来了,我算什么啊!”


    映梅大怒,“你这个狗东西,主子平时少疼你了?有赏赐的时候你哈巴狗似的贴上去,现在你知道躲了!”


    来喜尴尬地笑笑,他眼珠子左转右转,冷不丁瞄见站在身后毫无存在感的小太监柏江。


    “哎呦!你在这呢!怎么没动静呢?来来来,你表现的机会来了,三阿哥受伤了,你去给他包扎。”


    映梅气得咬牙,啐他一口就走了。


    柏江有点为难,“我去吗?我不行的……”


    来喜笑道:“怎么不行?我看你乖乖巧巧的,长得就很讨喜。你要知道,不是谁都能近身服侍主子的。那些新来的都是从底下慢慢熬,他们连主子的屋子都不能靠近。现在哥哥给你这个机会,你得把握住!”


    来喜取来纱布药膏,硬把柏江推进屋里。


    天气不大好,又没开窗,屋子里暗沉沉的,还有点闷。


    柏江小心翼翼行礼,“三阿哥,奴才来给您上药。”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柏江等了半天不见回应,只能自己站直身体,慢吞吞挪到三阿哥身边。


    三阿哥的手垂在地上,鲜血蜿蜒流下,浸湿了地毯。柏江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大气不敢喘。这双手又白又细,嫩的好像在发光,他以前是做杂役的,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手。


    他取出纱布,轻轻擦掉血迹,然后拿起药膏,想了想,用手抠出一大块抿在三阿哥的伤口上。


    三阿哥手一颤,柏江吓得跪在碎瓷片上。


    “奴才该死,是不是把您弄疼了?”


    三阿哥状态不对,现在要死不活的,哪里知道疼不疼?他只是觉得好笑。


    “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柏江忙答道:“是!奴才是内务府分派来的,今天刚到。”


    他飞快抬头观察三阿哥,“奴才伺候不周,请三阿哥责罚。”


    “罚什么?有什么好罚的?你涂药涂得多好啊!劲儿又大,又舍得挖药。起来吧!别在碎瓷片上跪着。”


    柏江臊得脸都红了,他起身把碎瓷片收拾起来,用自己的袍子兜着。


    三阿哥把药膏擦掉,清洗了伤口,重新开了一罐药膏。


    柏江偷偷看他,觉得这位阿哥像传言中一样温和有礼,怎么大家都说他疯了?


    三阿哥低头抹药,随口呵斥道:“你瞅啥!没见过疯子是吗?”


    柏江连忙低头,“没有!奴才不敢!奴才就是觉得您脾气真好。”


    三阿哥颓然放下手,“脾气好又怎么样?我才疯了几天,内务府就看人下菜碟,把你这样没伺候过人的小太监分派来了。我额娘说我中邪,来喜也不进来伺候。可见我是个可憎可厌的人……”


    柏江张了张嘴,只恨自己笨嘴拙舌,不会安慰人。


    他想了半天劝道:“三阿哥别想那么多,宫里就这样,从上到下都是捧高踩低,哪有几分真情?您是很好很好的人。”


    这一句话并不能把三阿哥劝好,他的心病早就落下根了,在一日又一日的生活中,一点一点加重。荣妃那一句伤人的话不是病因,是引子。


    三阿哥回里屋躺着,柏江寻思着三阿哥没撵他,就是允许他服侍的意思。他扔了碎瓷片,轻手轻脚地换掉湿地毯,开窗通风,还把重新熬的药放在三阿哥手边。


    三阿哥不动弹,柏江跃跃欲试,“三阿哥,用不用奴才喂您?”


    三阿哥瞥他一眼,“滚!”


    “好嘞!奴才一会儿再来!”


    柏江一趟一趟进进出出的,来喜看得眼热,“怎么偏他得了三阿哥的眼缘,许他跟在身边伺候!”


    映梅嘲讽道:“起码他有事往前上,不会往后躲。”


    来喜刚要回嘴,就听院门被敲的山响。“我是钱嬷嬷,还不开门?”


    小太监刚把门打开,钱嬷嬷就带人冲了进来。他们手里捧着大铜盆,盆里装着浑浊的水,灰黑色的浮沫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晃啊晃。


    “一个人都不能落下,每人一碗符水灌下去,身上也得泼!”


    来喜等人还没分辨出怎么回事就被摁着灌了一碗符水,身上都被浇湿了,在秋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钱嬷嬷冲进三阿哥卧房,柏江见事情不对,急忙跟进去,慌慌张张挡在里间门口。


    “这位姑姑,三阿哥在休息,不好打扰他。”柏江笑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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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钱嬷嬷手里的铜盆,“您把这个交给我,等三阿哥醒了,我服侍他喝。”


    钱嬷嬷一把推开他,“你是哪里来的狗奴才,这里还轮不到你管事!荣妃娘娘吩咐我给三阿哥喂符水,你敢违抗命令?”


    柏江忙道:“我不敢违命,只是三阿哥在休息,咱们做奴才的怎么敢打扰!我不是说了嘛!东西留下,回头我服侍三阿哥用。”


    柏江心道:才不给三阿哥喝什么狗屁符水,那玩意儿就是害人的东西,我在老家就有人喝符水喝死了。这老不死的嬷嬷好不懂事!


    钱嬷嬷冷笑,“你倒是忠心,可我只听荣妃娘娘的话!”


    她抬手一招,跟来的人就要往里面硬冲。三阿哥打开里间的门,“符水在哪里?我喝。”


    柏江忙劝道:“三阿哥,可不能喝啊!那都是害人的东西!你看那盆水,脏兮兮的,哪是人喝的!”


    钱嬷嬷递过来一碗符水,三阿哥接了一口喝干,柏江急得跳脚。


    他心里恨得不行,他妈的,我当小太监被欺负就算了。怎么三阿哥做皇子还那么憋屈?就这种不知好歹的老婆子,你忍着她做什么,你倒是耍耍皇子的威风啊!


    三阿哥喝完符水扔了碗,接过铜盆高举到头顶,倾斜而下,把自己淋个精湿。


    “符水喝了,还用它洗个澡,怎么样?我是妖怪变得吗?我有毛病吗?”


    钱嬷嬷上下打量着他,没发现任何异常。


    她脸上露出笑,“三阿哥无事就好,荣妃娘娘特别担心您,您的病迟迟不见好,她难免病急乱投医。”


    她跪下磕个头,“奴才冒犯了,请三阿哥勿怪。”


    三阿哥冷脸说道:“滚!”


    钱嬷嬷等人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柏江忍不住抱怨,“三阿哥,他们就是欺负您好性!”


    三阿哥转身回屋,柏江扁扁嘴,没敢再啰嗦。


    没过多久,三阿哥提着恭桶出来了,他快步跑出去,“钱嬷嬷,你们等等!”


    钱嬷嬷他们刚走到院门口,听见三阿哥的声音忙掉头回来。


    “阿哥有什么吩咐?”


    三阿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都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嬷嬷大老远的端盆送来符水,怪辛苦的,我便还嬷嬷一桶粪水,以示感谢。”


    话音未落,三阿哥抬桶泼了众人满身。


    众人惊慌大叫,钱嬷嬷站在前面,被泼的最多,头发湿淋淋的挂着秽物。她崩溃地大叫,几乎不知怎么办好了。她入宫以后运气好,很早就分到荣妃娘娘那里做事,就是做小宫女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三阿哥大笑,“恭桶里有屎有尿,有香灰盖着去味儿,我怕不够劲,特意加了好多水,亲自给你搅和均匀。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钱嬷嬷指着三阿哥,“三阿哥!你!你!”


    柏江冲出去拍掉她的手,脱下鞋子,甩她一耳光。“钱嬷嬷,你大胆,居然敢伸手指着主子!你在宫里也是老人了,怎么不懂规矩啊!你便是万岁爷的奴才也不能这么做啊!”


    三阿哥把恭桶砸在钱嬷嬷身上,“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就是被她逼疯的!她就是罪魁祸首!逼疯皇子,她这宫里最厉害的妃子。幸好她怕我,不敢亲自来,今日她但凡敢来,我就敢把粪水泼她嘴里!”


    钱嬷嬷狼狈地跑掉了,柏江套上鞋子,激动地看着三阿哥。


    三阿哥冷笑,“是这样耍威风吗?耍得好不好?”


    柏江连连点头,“您耍得太好了!以后您在前面耍威风,奴才在后面做狗腿子!以后您不用亲自搅粪水,这活儿我能干!”


    三阿哥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不要跟缺心眼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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