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离淡声道:“有时间讥讽我,不如查查你我到底中了什么。”
脑海中忽然想到系统55,也不知她身上这系统能不能查探一番。
封无离心下唤出系统55,问道:“你可能查探出我身上所为何物。”
系统55自被封无离斥责一声后,近日都甚少说话,幽幽道【宿主,可以的。】
封无离眉间一挑,问道:“最近怎么都不说话。”
系统55这才怨道,【宿主,你说让我闭嘴……而且,上次你说我没有用后……我跟主神说了。这几天,我都在升级……】
封无离一时有些惊诧,她这一问不过是随口一说,未曾想这主神还是有点子用。
与往日不同的机械声响起【嘀——检测中——】
几息间,系统55开口道,【宿主,你中了同生共死蛊,这个蛊会被下在两人身上,中此蛊者,一损俱损,所受之伤皆会显于双方身上。】
“可有解法?”
【有两种解法。一是寻找到雪魁莲,二是只有当双方愿为对方死时,才会自动解开。】
……
封无离心想,这第二种解法简直跟没有一样。
雪魁莲名字看着是属于莲花一类,实则是雪魁得道化形后所吞吐日月之气所凝成的神物。
封无离翻阅典籍时曾偶然窥见一眼,书中记载,雪魁应天而生,乃天道神使,降下甘露,福泽四方。然雪魁于年复一年的使命中生出了异样心思,开始吞噬天道之力,导致修真界灵气、魔气与妖气三气失去平衡,三界陷入混沌,生灵涂炭。
于是,雪魁从神使成为了罪奴,被打入九幽冥河,万年罪孽在此洗脱,而所遗留下来的雪魁莲早已毁踪灭迹。
先不说如何寻找到雪魁莲,单是九幽冥河除了死人的魂魄,便从无人踏入。
封无离表面草草应付了燕桓,简单叙述了一番幻境之事,开口提议道:“既如此,不如先回宗门再行查探。”
“哦,对了,你的伤记得处理,可别连累了我。”封无离瞥见燕桓身上伤痕累累,眼中有些不满。
“真是多谢你关心,我身上这伤,差不多可都是你弄的。”燕桓一身紫衣,不知何时拿出的象牙白扇半扇着风,一股怡然自得之态。
封无离不欲多看此人,换下了嫁衣,顺带烧了那棺椁。
黑色的粘液随着火焰滴滴落地,不多时,连同烧成灰的棺椁凝成一颗圆润白皙的珠子,一瞬间闪入封无离眉心。
灵台中似有清风拂过,吹散了万般心绪,封无离感到心下顿时清明万分,却不敢放心仍是让系统检测一番。
【此乃清心珠,可凝神静气,观人之本。】
封无离抬眸,忽地一顿。
眼前燕桓容貌不似此前,昳丽万分,眉眼上挑,那双狐狸眼眼显得他整个人愈发妖邪。
果然,这双眼本就该长在如此艳绝容色之上,封无离心想。
燕桓正走出殿门,因此也未看见那颗珠子。
想到这蛊,封无离便提议一道同行。
“你我如今受伤一损俱损,不如一道同行。”
“好啊。”燕桓懒洋洋开口道,自从二人生死相斗开始,燕桓便没有再未掩藏过自己性格。
封无离本以为还须得上一番唇枪舌剑,愣了一瞬道:“那便先同我一道寻我师妹。”
“凭什么跟着你走?”
封无离冷笑一声,“不然?你如今深受重伤,而我此刻灵力充沛,并无内伤,难道不该听我的?”
“你不是说,你最是喜爱懂得变通之人吗,我看,你也是该学会懂得如何变通。”
燕桓忽而露出抹妖冶的笑,“你这张嘴,听得我可真是——烦。”
身后大殿逐渐消失,燕桓最终还是同封无离一道去寻师妹。
此刻二人同行,又道是另一番景象。
数日前,二人还在刀剑相向,现下虽还有些剑拔弩张之息,却也算得上平和。
燕桓忆起那日他正欲要挟封无忧为质,撞见封无离似是想杀了封无忧,这九微座下弟子倒还真有意思,师姐不似师姐,师妹不似师妹,师尊也不似师尊呢。
“前几日不是还想杀了你师妹,怎么,如今去寻她是幡然悔悟了?”
封无离皱眉,冷冷开口道:“这与你无关。”
燕桓扇子摇了摇,发丝垂落在肩上,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说的?难不成,你真是妒忌她得九微宠爱,你便生了杀心?”
燕桓与她几番相交下来,倒也看出封无离表面之下颇有些冷情冷性,况且九微那般的伪君子,不知他的宠爱有何好求的。
“你说是便是吧。”封无离不欲与燕桓扯这些,便随他去想。
燕桓却是听到这话后讥讽道:“九微有你们这般的徒弟,当真是师恩浩荡啊。”
——
秘境深处,封无忧抬步走入一座废弃旧殿,眉心忧愁。
她与凌渊同行几日,却未见到一人,似是被隔绝于此。
兜兜转转,回到了第一日路过的旧殿处。
“凌渊,不如进去查探一番?”封无忧开口问道。
此前因着殿有些古怪,她便没有同凌渊进入查探,未曾料想还是回到这处。
“好。”
封无忧走入殿中,却是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这殿好生古怪。”封无忧有些焦急地道。
自从那日与师姐分别后,幻境中变化颇多,她一时寻不到人,又被困于此地,突觉有些迷茫,
凌渊看向殿中心,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对着封无忧仍是温声细语,“别着急,这几日我们走下来,只有这一处是相同的,想来突破口便再次,且容我查探一番。”
“凌渊,这一路多谢有你。”
“不必言谢,我与封姑娘想来许是有缘,这一路算不得什么。”
凌渊君子如玉,这一路对她颇为照顾,封无忧感激道:“等出去了,你可愿留下来几日,我做东请你吃饭。”她知凌渊把她当朋友,不喜欢那些感恩感谢一类,便想到可以请他品赏一番美食倒也是乐趣。
“封姑娘有请,在下自是相从。”凌渊打趣道。
——
封无离运用法术,从储物袋中拿出纸人。
一路上不知已消耗了多少个,燕桓还在一旁道:“这有何用,不如听我的,好好坐下休息一番,何必浪费这番力气,做些无用功。”
封无离没接话,燕桓此人,最是爱讥讽他人,一旦接了话他便更加得力,非要论出个三四五六七,简直是烦人透顶。
几十个纸人燃尽,仍是没有动静。
封无离拿出下一个纸人焚之,空中忽而出现一条线,指引着方向。
“找到了,走!”封无离直奔向封无忧所在之处,冥冥之中,她总有股预感,如同雪落陡崖前的不详之意。
一个人的容貌无论如何变化,灵魂的气息总有不同。灵魂的替换,也藏在平日不经意的行为举止上。秘境中,她与封无忧甫一见面便察觉出异样,一个人的眼睛有时是骗不了了人的。
封无离御剑而行,行至半路回头一瞥,身后燕桓正慢吞吞地跟着,衣襟被风吹得有些散,紫色外裳皱巴巴的,显得里头那白色分外明显,偏生燕桓还眉眼十分秾丽,颇有些浪荡风流之气。
“……”这人能不能好好穿衣裳。
扶摇宗天清峰二十八载,封无离与旁人接触不多,却都是仪态从容,甚少瞧见如同燕桓这般放浪不羁之人。许是因着同生共死蛊,且二人之前厮杀一番早已撕破脸庞,燕桓便有些懒得在她面前伪装,亦或是觉得她于他没什么威胁,无论是这二者哪一种,总之表明了燕桓对她的态度——不足为惧。
前有傀儡咒,后有同生共死蛊,封无离不禁皱眉,燕桓身上谜底太多,那日她魔气逸散,还未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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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桓却道她乃半魔之体,可九微此前说她身负剑骨。
封无离速度不经意降了下来,行至燕桓身畔,忽而问道:“那日,你如何断定我乃半魔之体?”
半魔之体体质特殊,魔气霸道,常居主位,又因血脉混杂于修魔修道一途时常无法维系体内气息平衡,多是半途被其反噬,以至经脉逆转修为全无之人。初始亦有人会封印魔气,然封印一解,多年之下被压抑的魔气愈发会反噬其主,暴体而亡。
封无离体内魔气周转全身时,她丹田虽灼热引起气息紊乱,但却并无反噬之意,与痛意一道传来的隐隐有些与生俱来的归属感。可未等她感受其中变化明了之时,燕桓已然将魔气止住又引其回归原位,而后落下傀儡咒妄图威胁于她。
燕桓这般作为,只怕是意欲等她成事后再杀了一了百了。
象牙扇在他手上来回摇动,燕桓上挑的眉眼透着一股轻蔑,转而薄唇轻启道:“你体内的魔气,很纯粹。”笑了声又啧啧称奇道:“你于扶摇宗修道多年,竟无一人甚至连你自己也未察觉到这体质,如今仙门百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燕桓的话并未透露出真正原因,只是一句话掠过话题。
封无离早知如此,也不在意他语气中的不善,反而从记忆中找出那日不同寻常之处。
脑海中蓦地一根弦一铮——她蓦地想起那道剑气!
自她被九微附在封无忧上的剑气所伤后,体内魔气四溢,看来此事与九微脱不了干系,也不知她身上那道禁制,是否也为九微所下。
若九微真如这般长远筹谋,封无离所想到的原因,也只有九微那死去多年的心上人了。
身负剑骨者,其血,可凝魂精魄。
此话,是九微收她为徒之时曾道于她过。
脚下树木成荫,封无离顺着气息指引,来到一处空地。
此前燃烧纸人所形成的细线直直停在了此地,封无离扫视四周却并未发现封无忧踪迹,空旷的林中除却鸟鸣微风声,再无其他声迹。
封无离凌厉的眉眼不由得微皱,一个洛水秘境,竟有如此多幻境。
这阵法走向暗含聚魂之用,隐于界外,独成一方。若非她生性五识敏锐,也察觉不出此阵精妙之处。
看来,李明绥背后的人不只找了他一人。
“找到人了吗?”燕桓姗姗来迟,不耐烦地开口。
若不是封无离与他生死与共,他才懒得与她一道同行。
也不知有什么好找的,先前恨不得杀了封无忧,此时又巴巴地过来找她。
“就在此地。”封无离在周遭查探着,日光下,一只金钗熠熠生辉,静静躺在杂草旁。
她拾起那支金钗,土地上痕迹微凹,似是不经意落下的。骨节分明的手翻转金钗背面,精心雕刻在上头的“无忧”二字顿时显现出来。
封无离随手将金钗收入储物袋中,双指并行以灵力开始绘阵。
“聚灵,破——”
狂风吹过,掀起的风沙扬于此间,燕桓以扇挡住,顺势瞪了眼封无离。
封无离抬眸望向前方,一道裂缝赫然出现。
正欲踏入时,两道人影突然闪现而出。
“师姐!”封无忧眨着眼立马走上前,惊讶地喊道。
封无离却并未接话,扫过封无忧旁边的凌渊,眼中满是审视。
“他是谁?”
封无忧道:“这位道友名凌渊,当时秘境突发异象,正是他救了我。”
“方才我与他入了幻境,也正是凌渊破开了。”
封无忧一开口颇有些停不下,断断续续讲完了一路上所发生之事。话毕,眼中殷切地看着封无离。
封无离看懂了她眼中之意,淡淡道:“现下秘境有异,暂时出不去。既如此便一道同行吧。”她瞥见眼前温润少年,心中怀疑却不减反增。
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这人,她竟无端想到了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