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传来淡淡幽香,似竹入冷泉般的清淡,封无忧抬眸撞入一双清润眼眸。
少年一手执剑,身后剑与崖壁相撞,声音刺耳,少年借着力道,一跃稳入崖底。
凛冽的风划过封无忧脸庞,直吹得她衣诀翻飞,她的注意力却还停留在那双眼上。
直到少年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封无忧才发觉此时已到了崖底。
“抱歉,方才见崖边灵植暴起欲伤到道友,这才一时情急唐突了。”少年举止得体,言辞中尽是恳切之意。
封无忧这时才回过神,真正看清少年的模样,面如冠玉,墨发用黄色发带束起,扬在风中,眉眼间满是从容不迫,一身金纹白衣在光下熠熠生辉,一派意气风发,想来也是出身于大宗门。
“无事,况且说来该是我多谢道友。”封无忧莞尔一笑。
少年收起剑,随着动作腕间不经意露出一道符文,一闪而过。
封无忧并未看清,忆起这位道友方才动作利落,身形矫捷。
本着报答一番的心思,封无忧开口道:“不知道友师从何派?等我此次回宗,答谢道友这份恩情。”
“不必如此,我救道友本也只是一时顺手,道友若是愿意,不若你我二人在此结识一番。”凌渊挥了挥手。
封无忧愣了一瞬转而笑道:“在下扶摇宗弟子封无忧,幸会。”
“在下散修凌渊,幸会。”
凌渊温润的眉眼不知为何附了层冰霜,然未待封无忧细究,又恢复成那副温润君子模样。
虽说封无忧感激于凌渊相助之情,心中却是有万般疑虑。
此前她正与师姐一道行走,记忆中前方乃是平地,并未有悬崖。按理来说,若当时真有灵植暴动,师姐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到,然而,她却是被眼前少年救了。
凌渊没有错过封无忧眼中对他的怀疑,直接开口道:“道友可是怀疑于我?”凌渊虽还是笑着,神情却有些落寞,“方才我正与灵兽搏斗,灵兽却突然消失,再一睁眼,就看到道友正置于悬崖一旁,灵植暴起。”
说完,他持剑拱手道:“此事却有些怪异,道友有所忧虑倒也正常,不若你我二人在此分道,这般道友也可放心。”
封无忧望向凌渊,面上忽地一阵羞愧,凌渊本是好意出手相救,她不该如此轻易怀疑于他。见凌渊转头便要走,封无忧忙开口道:“道友停步,这番是我太过多思,你救了我,我却还怀疑于你实在是对不住。”思量到她与凌渊都遇上这种情况,说不定是秘境出了问题。“你我都遇上这番情况,许是秘境出了问题,你我还是一道同行,想来也安全些。”
“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
封无离望向身后,空无一人。
眼前景象变化,周遭树木茂盛,粗壮的枝丫垂落于地,雾气弥漫,透着股诡异。
纸人在她指尖瞬间燃烧,几息后,却无任何变化。
封无离猛地皱了眉头,有人挡了她的追踪术。
洛水秘境作为弟子历练之地,此番入秘境者,除却她之外,修为最高的应属燕桓。
【宿主,这里跟刚刚差别好大,嗯……有点阴森。】
封无离未语,持剑环顾四周,寒鸦低叫之声之声在这寂静时刻显得十分突兀,她径直向着前方走着,一个时辰后,路上却并未出现一个人。
越往前走,黑暗越发侵袭而来。
封无离却没有回头,反而加快脚步走入黑暗之中。
刺眼的亮光袭来,一座断壁残垣的大殿坐落于黑暗之后。
殿门上刻满了图案,封无离浸于藏书阁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恶心”的图案。
门上刻画的图案尽是些□□景象,似是未开智的兽类般胡乱发情。
这看着便不是什么正经殿,更像是座“淫”殿。
系统55也被惊到,却是被封无离的元婴抓住。
“不许说话。”
封无离一剑劈开殿门上的金锁,一口红棺立于祭坛之上,昏迷的修士零零散散摆满了祭坛。
棺材中空无一人。
封无离双手成印,运起法术唤醒昏迷中的修士,却无一人苏醒。
封无离这才发觉这些修士看似昏迷实则内里早已只是一句空壳。
袖中的令牌被捏碎,仍是没有反应。
果然如此,封无离心一沉,看来洛水秘境出了大问题。
她望向那些没了魂魄的修士,里头好些隶属于扶摇宗,走到一旁为其敛了令牌。
说不上是对扶摇宗现下是如何感情,可此次无端折损如此多弟子,且多是些新秀之人,正都是意气风发的好年纪,如今却造他人毒手,命陨此地,魂飞魄散。
“谁!”
一人脚步声突兀响起,封无离转头望向殿门口,瞥见来人——正是给她下傀儡咒的燕桓。
燕桓捂着胸口,似是受了重伤。
下一秒,封无离持剑掠步一瞬闪到燕桓身前,直刺向他心脏处。燕桓一时未察,肩上被剑划过,血痕深可见骨。
燕桓咬牙怒道:“原以为你是个识趣之人,你既这般想死,我便成全你。”他本就有暗伤,此番来洛水秘境一为寻药,二为封无忧。不料想寻药时遇上了个疯子,被激出了暗伤这才寻一地修养。
封无离笑了笑道:“谁成全谁还不一定呢?”一剑不成,她退向殿中央,身形如游龙,借着那口棺材躲闪着。
“嘭——”
燕桓一剑劈开那口棺材,正欲一剑了结封无离,不成想脚底下瞬息间出现一道漩涡,地下涌出黑泥,想将他整个人拖入进去。
封无离查探殿内时发现这殿中摆设虽然杂乱,却与摆放于棺材旁的修士形成一道献祭阵法,供的正是祭坛上那口无人空棺。
封无离见状微微一笑,足尖轻点,用了十成力道剑气四溢豁然又刺向燕桓。
剑刺入心脏,一道血光炸开,染红了扶摇宗弟子服,燕桓却唇边带血一手握住惊水,另一只手如风成爪紧紧抓着封无离。
封无离瞳孔紧缩,似是未料到燕桓与常人身体有异,这才惊觉自己太过自负。不知此人真身到底是何,竟连心脏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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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伤也还能行动自如。
她凝起灵力掌风狠辣击向燕桓脖颈,燕桓却是朝她诡异一笑。
“你死定了。”
霎时间,二人齐齐被涌上来的黑泥拖入漩涡底下。
“红棺碎,新人来。”
“胭脂妆,照镜点。”
“迎新娘,入洞房。”
“合卺酒,饮下生死便同归。”
“从此夫妻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屋外咿咿呀呀地唱着,敲锣打鼓。
屋内红绸铺了满地,一只苍凉白得发青的手轻轻抚上封无离的脸,双嘴裂得极开,脸颊上点着红点,挂着瘆人的笑,捏着螺子黛为她上妆。
“小姐,马上就要拜堂成婚了。老爷盼这一天盼了许久,这下姑娘成了家,老爷也可以放心了。”
“姑爷容貌俊秀,才情也是一等一的。小姐可莫要因为前些日子闹矛盾,误了今日时辰。”
封无离一睁开眼,正对着青铜古镜,镜中映着她的脸,却化着不伦不类的妆。原就白皙的脸上被画满了铅粉,双唇红艳似血,眼尾青黑一片,额间点着黑色花钿。
偏那婆子还硬要为她画眉。
封无离被禁锢住,整个人无法动弹,口不能言,就连灵力也使不出分毫。
屋外敲锣打鼓之声愈来愈大,封无离听着那诡异的祝词,蓦地头上一重,眼前光亮猛地被遮住,只看得见一双绣满喜字的红色绣鞋。
身旁有人将她扶起,搀着她的手,将她送出屋外。
封无离整个人似提线木偶般,一举一动都如同被设定好了一样。
她跨步走过庭院门口,却是离方才那阵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远,走到府门口,那婆子将她送入花轿。
“小姐,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得笑笑,晚上莫要板着脸,免得惹了姑爷不喜。”那婆子也不管是否回答,只顾着说些劝诫之语,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封无离一路上尝试引动灵力,直到花轿落地也未曾有任何变化。
入了府,封无离感到灵力波动却并未动手。
她与燕桓一道被那不知名的黑泥拖入漩涡,她成了这正欲成亲的小姐,燕桓很大可能便是那姑爷。
这幻象处处透着怪异,说是盼着女儿嫁人,却无人真正恭贺,家中婆子也是一副长辈口吻多般训诫。
再想起那莫名的歌谣,封无离心下一阵厌恶。
情爱一事本就你情我愿,还硬要双方许什么同生共死,为了对方能陪着自己情愿让另一方死,若管这叫爱,不如说是自私自爱至极。
盖头掩住了视线,耳旁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一拜高堂——”
话音落下,盖头被猛地一掀,堂屋中都是与那婆子一样的扮相,见她举止都并未露出其他神情,仍是那副笑。
封无离召出惊水,一剑横扫开,堂屋中人连同身旁那姑爷被剑气切成一半一瞬却复又成原状。
封无离眯了眯眼,看来此地并不是幻阵阵眼。
当下之急,是先找到燕桓,然后——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