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醉仙楼的灯笼在檐角次第亮起。宁泱泱紧了紧束胸的素绫,铜镜里映出个眉目清隽的少年郎,鸦青色箭袖衬得脖颈愈发雪白。指尖蘸了炭粉抹在喉结处,这才推开门走进市井的喧嚣里。身后跟着一身素衣装扮的南宫姐妹二人。宁泱泱跟着眼前系统贴心标记地提示,终于找到了这个世界中最出名的酒吧,不对,酒家。
“你下次能不能再升级一个一键快进关键剧情的作用。上个世界的所有的故事线都全发生在修仙大会,这次倒是兜兜转转过去了一个星期。”
“上次明明是你自己把故事线全都折腾没了,我绝对不会替你背锅了。”
三人都是第一来这潇洒之地,酒肆二楼飘来丝竹声,混着花椒与酒糟的香气。宁泱泱学着邻桌刀客的模样,靴跟重重磕在木阶上,"掌柜的,来三碗透瓶香,要甲字窖第三年的。"宁泱泱学着系统PDF里描写的文字那样装成是熟客的样子。
竹帘后算盘声忽地一滞,山羊胡掌柜从账册间抬起眼,昏黄烛火在他眸中跳了跳。
"客官走错门了?甲字窖只存到第二年。"
袖中玉牌被冷汗浸得发烫,宁泱泱面上却笑:"前日新启的窖,掌柜莫不是吃醉了?"暗号对罢,老掌柜褶皱里突然绽出朵笑来,枯枝似的手指向西厢:"上好席面给您留着呢,那边请。"
“系统,明明只是为了来吃酒听曲找个好位置,为什么你弄的好像是特务接头一样?”
“这叫做高级的神秘感。”系统特此严正申明。
西窗下坐着个抱阮琴的姑娘,十指缠着浸血的纱布。她拨弦的姿势很怪,有一种拨动吉他的律动感,而且明明是个女子那暧昧的眼神还时不时给宁泱泱抛几个媚眼。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倒映着梁上悬着的七盏走马灯。
突然有人掀翻了酒案。瓷盏碎裂声里,宁泱泱抬头见到老熟人的样子倒是率先心虚起来。“你居然还在这里吃酒听曲?不联姻了?”萧于欢还是戴着前几日从宁泱泱这里顺走的斗笠遮着自己最后的倔强,“回去,我给你做陪练。琴棋书画,一个个来。”
宁泱泱原本盯上的那盏酒早就洒出了二里地,手里唾手可得的那杯还没有靠近,就被人拽着手臂拖出了房间。“不需要啊,我能行。”宁泱泱此话一出,萧于欢急匆匆的步伐戛然而止。
“那你来弹一曲。”萧于欢对宁泱泱的实力还是多少有些了解,本想着她实力一般早就替她打点好了关系。在自家舅舅面前,明里暗里表明自己和她两情相悦。但是这四成的人被收买了也还有六成的人,终究是不稳妥,还得是靠自身的努力。
“没问题。”原主可能会回避这个出风头的机会但是宁泱泱这次和系统处理好了关系,人工弹奏的哪有机器播放来的好听。古琴,宁泱泱没弹过但是看人弹过,手里的家伙还算是齐全。“系统,一首高山流水,谢谢。”
“等等。围观群众可以站远一点吗?偷师学艺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宁泱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拳脚也伸展不开。其实是怕自己这点小伎俩被人发现。
第一声泛音荡开时,宁泱泱还处于发懵的状态,双手还是悬空的模样。至于第二声宁泱泱早就无地自容了,怎么还能下得去手。众人摆了摆手,齐声唏嘘道,“枪手。”
“宿主,你自己点的歌,居然连什么时候进拍都不知道。”
“谁没事听高山流水?我还是老实回去练吧。”
谁能料到当今太子殿下竟然如此清闲,整日里不是与宁泱泱一同饮酒听曲,便是亲自为她表演唱曲。然而,不得不说的是,萧于欢确实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生,尤其是他那一手精湛的琴艺,更是令人赞叹不已。
“嗯,确实不错。”宁泱泱微笑着点头称赞道,“不过,我还是更想学一首像《高山流水》那样的经典曲目,或者说,你现在所弹奏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呢?我想了解一下。”
萧于欢微微一笑,回答道:“这是我刚才即兴创作的曲子,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呢。”
“哦?即兴创作?”宁泱泱惊讶地看着他,心中对他的才华又多了几分钦佩,“那这曲子难学吗?”
宁泱泱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古琴上,那古色古香的琴身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然而,光是听着那如潺潺流水般悦耳的琴音,她就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更别提自己去弹奏了。此刻,她的眼皮像被千斤重担压着一样,不断地往下耷拉,甚至连这古琴究竟有几根弦都看不清楚。
一旁的南宫羲对于这些琴棋书画自然是司空见惯,她也曾听闻过这花魁大赛。只是,如今距离比赛仅剩三天时间,宁泱泱还能学到些什么呢?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左右为难的境地。南宫羲深知自己在这方面无法给予宁泱泱太多实质性的帮助,她所能做的,也仅仅是为宁泱泱换上那能提神醒脑的熏香,希望能稍稍缓解一下宁泱泱的困倦。这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吧。
“南宫羲,要不你替我去吧。这些东西你应该从小学到大。”宁泱泱扯着南宫羲的衣袖撒娇似地说。
“奴婢只是一介民女,怎么有资格参加呢?”南宫羲的话语里夹杂着多少小心谨慎只有她自己知道,虽说摄政王权倾朝野,但是正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一样。眼下的境界才是最危险的,更别说自己小妹还是个说话没有遮掩的。
宁泱泱看着眼前被夺走运气的女主,按照正常情况她起码是能在花魁大赛一举成名的,正因为成名才会在拍卖会上引得众人争夺。明明拥有着大女主所有美好的因素,但是总有些变态秉承着摧残他人的理念,只想将人变成自己的金丝雀。宁泱泱想起自己那哥哥便恨得牙痒痒。
“哟!”萧子依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一无是处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努力了?居然还开始表演起琴棋书画来了?”
很明显,萧子依是从皇宫里受了一肚子气回来的,否则他怎么会一回到府里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宁泱泱这里来找茬儿呢?
他风风火火地从宁泱泱身边穿过,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与宁泱泱相对而坐。然而,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完全避免了相视的尴尬。
“谁报的名我就不说了。”萧子依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不过呢,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把这个名额让给南宫姑娘。”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南宫羲身上,眼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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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平日里,萧子依就特别喜欢池子里的那几条锦鲤,今日得了空闲,自然是要过来逗逗它们,顺便也逗逗这个有趣的南宫羲。
只见南宫羲将头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地面上了。她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注意到。她能嗅到藏在青石砖下的青草芬芳,也能听到锦鲤戏水的欢笑。
然而,尽管她如此低调,却依然无法逃过萧子依的眼睛。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南宫羲。
南宫羲心里暗自祈祷着,希望这个人能够把她当作空气一般的存在,不要再来打扰她。
“有太子妃不当我傻吗?”
萧于欢听到这句话倒是有些意外,明明只是表面的联姻,现在怎么感觉真变成了两情相悦?或者说她只是贪图太子妃这个身份?
”这名号可比郡主尊贵许多,说不定哪天哥哥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呢。”宁泱泱抚摸着那几根琴弦明明都在琴上,可是总是隔着些距离,正如某人一般隔着几年的光阴距离。
“最近当真是正事繁忙啊,哪像有些人一下朝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这里,和别人打情骂俏,真是不知所谓!”萧子依一边故作姿态地说着,一边夸张地闭上双眼,还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自己已经连续几夜都未曾合眼,疲倦不堪。
坐在一旁的宁泱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感叹:“这萧子依还真是个好演员啊,竟然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暴露无遗。”她看着对面那只正开屏的花孔雀,以及站在他身旁那只浑然不觉的小白兔,心中不禁为这小白兔的安危担忧起来。
然而,此时的萧子依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注意力全被南宫羲吸引住了。只听南宫羲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虽然轻飘飘的,但却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搔弄着萧子依的心。
“奴婢可以尽力一试。”南宫羲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在萧子依听来,却仿佛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逗。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萧子依自己的幻想罢了。
“那今晚见哦。”萧子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成功的猎人,已经将猎物牢牢地掌控在手中。眼看着鱼儿也喂饱了,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于是便潇洒地转身离去,留下一群人在原地。
暗夜终于吞噬了白昼的痕迹,唯剩一钩冷月悬垂,瘦如寒刃。青石长街凝霜泛幽光,几点灯笼如倦眼,在紧闭的门扉前颤抖着微黄。
宁泱泱视死如归地看着萧于欢替她攥写的乐谱,和系统刚刚截好的录音。“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时候进拍了吗?”
”不用进,无缝切换不就行了。别担心,你没看过原剧情吗?这比赛原本就是皇帝为了恶心萧子依弄得就是为了给他安排个间谍。估计是萧于欢和萧子依狼狈为奸打算把我推上去顶包,恶心皇帝。我这是人脉之争。”
“那你也别露馅太明显吧。原主好像交了个白卷就走了。”
“厉害!”宁泱泱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但是也没有停下自己手中加安眠药的动作。“睡不安稳是吧,让你睡到明天下午。”宁泱泱端着这壶茶水郑重其事地递到了南宫羲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