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在爱什么(快穿)》
1. 无华世界
灵可灵,非常灵。
无灵天地之始,有灵万物之母。
灵之又灵,众妙之门。
“宿主已成功绑定,异世界正式开始。”系统君的提示音总是冷冰冰的。
万里晴空,烈日高悬,云彩低伏,陈晔耳边狂风呼啸而过,她几乎是保命似的抱住一人,摩挲之后,发觉手间的细腰却很好捏,四周翘起的红纱衣裙遮挡了两侧的视线。眼前女人的背影令她感到陌生,略微估测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身形。
系统君:这是本世界女主——魔教圣女梅梅,宿主此时正在前往太虚门修仙大会的路上。故事进度0%,钟情进度0%。
虽然陈晔早早知道自己来到了穿书世界但还是被这提示音吓了一跳。“系统君,我有一个问题,修仙世界为何要采用如此朴素的飞行方法。”陈晔以往是不恐高的,飞机也是经常做的。可是也没像现在这样暴露在高空之上,那种虚无缥缈感怎是任何游戏设备、飞行设施能够比得上,她还没向系统君买保险呢?
“圣女,我们真的要这样飞过去吗?”陈晔只觉得自己的话宛如一阵风还没吹到梅梅耳边就散了,只能紧抱着这细腰全当作是安全保险了。
“你不会想爹娘了吧?”陈晔没想到梅梅会接上这么一句话,可是她好像真的没有爹娘,或许也算有吧,毕竟没死。
断崖上的宫殿,有两位望眼欲穿的神君朝着东北方向眺望久久不肯离去。“就是你把我女儿拐走了!就是你,我要和你拼了这条老命。”魔君潇湘双手狠狠掐住三虚的肩膀,似乎对面真是拐走他女儿的人贩子。三虚被晃悠地不轻,不仅整个脑袋晕头撞向,就来手脚都变得轻飘飘,拼了老命挤出半句话唤醒眼前老家伙的人性。“只有你女儿走了?我徒弟不也去了。”
“就是你的好徒弟拐走我的女儿,你还好意思提?”潇湘的心性比起自己的女儿陈晔也只是稍微成熟几分而已,此刻他的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而遭殃的,自然是站在他面前的三虚。
潇湘的每一次摇晃,都会让三虚头顶的玉冠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别晃了,能不能睁眼看世界?天天呆在你这小破宫殿里,简直就是鼠目寸光!”三虚终于忍不住了,他一边整理着自己被潇湘弄乱的衣衫,一边扶正了头上那顶已经歪斜的玉冠,没好气地说道。
“我怎么就鼠目寸光了?我这是在担心我的女儿!”潇湘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整天就知道拉拉扯扯,暧昧不清。别人都在传些什么你不知道吗?”三虚恨不得将手帕塞进眼前男人的眼眶里。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潇湘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我只关心晔晔的安全和幸福。你那破湘玉能保护她吗?还有你那徒弟,要是把我女儿当丫鬟使怎么办?”
“你……你……”三虚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真的很担心晔晔,不知道那些伙食够不够她路上吃,你那破湘玉能照顾好她吗?”潇湘不知何处学的一副小家子做派,一哭二闹三上吊学了个遍。三虚真不知道自家小妹怎会看上这种人。
“回家找我妹哭去吧你!一天天的,受不了你这种女儿奴!”三虚再也无法忍受潇湘的唠叨,他猛地一甩手,强行扯开被潇湘攥紧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潇湘一个人在原地独自哭泣。
万里高空之上,两人贴身飞行。陈晔刚刚失去了作为红娘那份令人羡慕的高薪工作,心情正处于低谷之时,却突然被一个神秘的异世系统所绑定。
“真是没想到啊,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本科生,居然在就业市场上如此抢手!刚失业又立即就业。”陈晔喃喃自语道。回想起当时看到那个网页界面时,上面标注着诱人的薪资待遇,让她误以为自己捡到了宝。然而此刻,随着对这个系统了解的逐渐深入,她才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份高危工作。她这种边缘炮灰几时下线都不知道,如何在有限的戏份里赚取更多钱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情。
陈晔平日里也没少看那些精彩纷呈的仙侠剧,对于各种神奇的法术和飞行场景可谓是耳熟能详。可当真正轮到自己亲身经历、需要用双脚来着陆的时候,她瞬间慌了神儿,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
于是乎,在慌乱之中,她只得紧紧地熊抱住梅梅那纤细的腰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这是本书女主第一次登场,不出意外十分惹人注目,不过陈晔感觉几乎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的脸上。拜托别搞错了,我不是女主啊!
众人早就听说这次修仙大会有一个隐藏的关系户,像他们这些凭借自身实力才修有所成的人最痛恨那些走后门的人。所以刚到这里,这些人便开始四处打听各自的身份。
远远地就瞧见那两人腾云驾雾而来,前面那人容颜艳丽,后面那人家财万贯。那藏于衣袖的法器已经堆满了,才会小荷才露尖尖角被他们瞄到了苗头。
梅梅心里很清楚师父肯定会给自己安排一个随从帮忙处理事务。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位随从虽然拥有一定的灵力,但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关系户。她的名声自己是熟悉不过,她的秉性,实力自己都清清楚楚。原本她们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师父的沉香撵里准备出发的,可谁能料到,这关系户竟然无法忍受撵驾散发出的浓郁沉香味儿,不停地抱怨说那味道把她熏得头晕目眩。
没办法,梅梅只好舍弃了沉香撵,带着这关系户一同飞身前往目的地。可谁承想,这关系户的胆子小得出奇,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几乎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不过幸好这人脑子被撞坏了,不至于在此突然耍大小姐脾气。
“万事开头难,但愿之后的事应当会轻松些。”梅梅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心愿了,她只觉得她这个魔教圣女才是真正的苦命人。
太虚宫虚誉坊,齐一雯没想到自己这间小院有一天也能迎来师弟师妹的大驾光临。两人的步子几乎遍及了小院各处,到处走走停停,遭殃的只有那随处可见的草药。
“大师兄,你看到那记事簿上的绿油油的数字了吗?近十年,太虚门退门弟子多达一千人,而入门弟子算上二师兄从各门派坑蒙拐骗过来的仰慕者也才不足一百人。这都是因为什么?我想大家应该是心知肚明。”昙花今日本就是打算有德报德,有怨报怨,如今的情况就是有人占着门主的位置做着入门弟子的事情。这问题一抛出,站在对面的旭华很快便接收到了信号。
“有人一天到晚只会练功,门里的事情也是一份不管。但是人家名声好听啊,仙界武力值巅峰,颜值巅峰他是全部霸占。现在我们这些师弟师妹想打着他的名声收个亲传弟子,他都要推三阻四。师父啊,你当初怎么就让这个徒有其表的人当门主呢!”旭华说到动情处就和难兄难弟昙花紧抱在一起,两人几乎就差给齐一雯跪下了。
这场逼宫大戏,昙花和旭华早就排练过数十遍,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的拿捏都恰到好处。
“我,以三界为己任,我有很多大事要做的,好吧。”齐一雯说话总是有一个吹嘘的腔调特别是配上他那挺拔的身子,真是配得上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名声。
“你今天给碧莲浇水了,给南烛枝叶施肥了吗?”昙花与旭华对齐一雯的对话默契可是历经千百年才练出来的,两人齐刷刷地凑到了齐一雯跟前,对这个大师兄的无语真的就凝固在这尴尬的气氛之中。
“等等,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糊味。”齐一雯走到虚誉宫大门前,仔细寻找着这股味道的来源。西南方向的正殿——太虚宫那若隐若现的火光还是被齐一雯抓住了踪迹。
他借着东风装腔作势地扯着嗓子喊道:“千里江山图好像着火了。”齐一雯转身不去理会这两人的苦苦计谋。
“就算是你这小院着火了,你也得跟我去修仙大会。”旭华和昙花两人分别架起齐一雯的两臂,捂着嘴直奔太虚门门口。只听见齐一雯嘴里似乎在嘟囔着“太虚......跑了....”
太虚门门口,这块石碑据说是当时齐一雯从太虚幻境中带走随手放置在此地。这是一块无字碑,但又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一经阳光照耀,流光万千,变幻莫测。久而久之,这无字碑俨然成为了太虚门著名打卡景点。
系统君:“太虚门乃是当今世界当之无愧的仙门魁首,当今门主齐一雯乃是从太虚幻境飞升的上仙,也是本世界的男主。”
陈晔随时第一次做这份工作,但作为职场老手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牛马感:“系统君,世界背景能不能以PDF的形式发我,人家真的记不下来。男主叫什么来着,其散文?我来工作你总得先安排个小任务吧,没有的话现在是自由活动吗?还有薪资多少,系统君我俩谈谈。”
系统君:“未触发关键剧情!未触发关键剧情!”
“垃圾系统!”
“你去哪儿?”梅梅及时制止陈晔意欲离开的步伐,“圣女这儿太阳太大了,你看那里有个茶摊,我们去喝喝茶,避避太阳吧。”陈晔深知怎样做一个魔教圣女旁衷心的小狗腿,真诚乃是打动人的第一法则。为她遮阳还不够偶像男主的行为——浪漫吗?而且虽然梅梅身形高瘦,但是陈晔垫垫脚还是能去为她遮点太阳的。真是人形防晒霜。
或许是由于太阳大部分都被云层遮挡住了,梅梅到这时方才察觉到头顶那炽热而毒辣的阳光。然而此时此刻,他们二人正站立于太虚门门匾的正中央,相较于身后那群渴望求仙问道之人所处的位置而言,这里无疑是绝佳之所。
只听梅梅轻声说道:“你比我稍微矮一些,站到我的身旁来。再忍忍,门主齐一雯马上就要来了。”话音刚落,便见远处天际边,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地迅速飞来。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黑色衣裙,随风飘拂,宛如仙子下凡般轻盈飘逸。他脚踩仙鹤,御空而行,周身环绕着清风,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又独立于天地间。那件黑色的锦袍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在暖阳的映照下,金色丝线闪烁着耀眼光芒,熠熠生辉。
待到这人稳稳当当地降落在擂台之上时,众人终于得以看清楚他的真容。那是一张如同经过精心雕琢而成的温润美玉般的面庞,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普度众生的神性光辉。
陈晔站在人群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齐一雯,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似乎与对方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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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全身犹如有细微电流快速穿梭而过,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出众的仙道门主,陈晔不禁暗自感叹道:“不愧为主角啊!这建模很用心啊!只是为什么这周围的人物建模都像是复制粘贴之后合成的一样,看的我脸盲。”
系统君:“触发关键剧情——魔教圣女梅梅夺得修仙大会魁首与门主齐一雯一见钟情。”
陈晔看了看身边的梅梅,明明好好地站在这里,也没有双眼失神,回过神来便开始质问系统:“等等你在说什么?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哪里来的人工智能在胡说八道,陈晔已经做好投诉这个系统的准备了。
系统君:“检测到钟情比上升至1%。触发主线任务。宿主,你的任务是阻止本世界的主角相爱。系统设有故事进度百分比以及钟情百分比(这是在无数宿主反应之后新增的设定哦),钟情比下降或进度上升一个百分比可以获得金币一万(金币也就是现实中的钱),金币也可以用来购买道具,但现在道具还未上线,请宿主尽情期待。”
陈晔现在置身于一个独立的世界,与其说是世界更像一个游戏加载的面板,这个界面乃是由她的眼前是无数根信号线组成的界面,赫然展示着系统发布的任务。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么损的事我喜欢。等等,钟情比就上升了。也就是说刚刚两主角见了一面就有好感了?你告诉我是谁见色起意了?你是故意的吧。系统你测测我的好感度,就你那精美建模、完美的出场方式,谁不心动?你要是再给女主加一个玫瑰花车的出场方式,他们就爱上了。我猜我的好感度估摸得有七八十,还有门主这个身份在再加百分之五。不行,不行,这男主人设太好了,多层滤镜加持。梅梅会把持不住的。”
陈晔之所以丢了十八线小县城的红娘高薪工作就是因为给妈宝男介绍了独立女,给拜金女介绍了深情男,还促成了一对世人反对的黄昏恋。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网恋,所以明明都是电脑系统惹的祸事,但全都由陈晔一人背锅,足足凑满了十条差评,成功失业。
介绍对象这种折寿的活儿,陈晔是不在愿意干了。辞职回家,准备退出工作网站有缘网时便收到了系统的邀请,出于好奇点击确定后便来到了此处,成为了众多被系统君拐卖而来的失业者之一。
系统君:“关键剧情已经以PDF的形式发送着宿主的脑容器。”
“小贴心。”
无华世界乃是修仙世界,本世界女主梅梅乃是魔教圣女,她是从那断崖海底爬出来的冤魂,立誓向高居在岸边的人们索命。为了魔教千年大计选择通过修仙大会潜入仙门太虚门中,偷取秘宝太虚。而本世界男主齐一雯乃是清心寡欲太虚门门主,在追捕太虚的路上与梅梅一见钟情,等梅梅夺得修仙大会魁首后,两人成为师徒,走的是日久生情的感情线。但是等到魔教奸细身份暴露的那一天,两人水火不容的身份,早就注定了命运的悲剧。双双自毁仙骨只是为了护住心爱之人,无华世界没人称颂他们的爱情,只因他们,从此仙门堕落,魔教猖狂。
“不是吧,这么对立的身份也能相爱?要不早点戳穿两人的身份早点死心?还有这明明是我最喜欢的大女主文怎样又变成大男主了,我女鹅不能放弃事业吗?”
“宿主除了完成情感主线外,不能改变仙门堕落,魔教猖狂的故事结局,至于过程如何我不在意。”系统君冰冷的声音最适合说出如此无情的话语。
陈晔刚刚心满意足地退出系统界面,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这阵掌声来得如此突兀和猛烈,以至于让毫无防备的陈晔差点当场耳鸣。“破系统。”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庄严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齐一雯身边的小喽喽,看完剧情简介陈晔大抵是能叫出名字了。这个小跟班就是昙花——齐一雯的小师妹,人如其名,昙花一现,刹那芳华。
“修仙大会正式开始!现在进入第一关。请给位仙友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前方到站——水镜。”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太虚门那块冠冕堂皇的门匾旁边,静静地坐落着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湖。这个小湖并非由自然所造就,湖水并不清澈见底,也不见莲花盛开其中。“这不是那绊了我一个大跟头的违章搭建吗?”陈晔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家小区的人工湖——著名臭水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梅梅毫不迟疑地一把抄起陈晔纤细柔软的小蛮腰,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一头扎进了小湖中。陈晔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瞬间失重,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道:“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
此时此刻,陈晔紧紧地抱住梅梅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甚至顾不得什么魔教脸面,只想拼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陈晔可算是占尽了便宜,但她却浑然不觉。
与此同时,系统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位看起来大有搞头的宿主,居然既不会游泳又恐高,简直就是个无比脆弱的小主子。无奈之下,系统君只好硬生生地将陈晔那句破绽百出的求救话语给静音闭麦了,以免让更多人听到后笑话她。
2. 无华世界
罗安镇,这个坐落于距离太虚门千里之遥的小镇,静静地隐匿于西南方向那片广袤而神秘的密林中。小镇里居住着传承上千年古老民族——豫族,来来往往的有歇脚的马队,也有误入的外地人。
在这里,耀眼夺目的暖阳穿透了重重叠叠的枝叶遮蔽,如金色的丝线般洒落在刚刚萌发出嫩芽的纤细枝桠之上。或许正是由于这片土地过于万物繁茂、生机勃勃,那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却被两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悄然打破,所以这里的花草都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相较于通过水镜法术幻化而出的景象,现实中的罗安镇更是犹如仙境一般令人陶醉,然而这种过于强烈的虚幻美感反倒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妄之感,使得过往的行人望而却步。
在这个看似虚化的世界之中,每一株花草树木都仿佛成为了 NPC 中的 NPC(非玩家角色),它们虽然看似鲜活,但又似乎缺少了一份真实的灵动气息。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陈晔的脑海中响起。
系统君:恭喜宿主成功开启罗安镇副本,并触发相关副本任务——协助圣女梅梅夺取魁首之位。
听到这道提示音后,陈晔不禁喃喃自语道:“系统啊,你真觉得这位圣女会需要我的帮助吗?我?我是关系户?还是氪金玩家?好像都不是吧!以她的实力和地位,恐怕我不去拖累她就算不错啦!”
陈晔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深知自己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角色,那就是紧紧依附于大腿旁的狗腿子。依照她和梅梅之间关系的亲密程度,估摸怎么着也能捞上个女四号当当吧。只要死死抱住梅梅这条粗壮的大腿不松手,坚定不移地守护好她那颗心,不要对男人动心。尽心尽力履行身为魔教奸细的职责,那白花花的金币岂不是会像雪花般纷纷扬扬落入自己囊中?
此时,梅梅瞧着身旁自己带进来的这个小拖油瓶居然还傻乎乎地杵在原地发愣,心中真是又气又急,甚至都有冲动要立刻传讯给自己的师傅:“计划暂且搁置,人员情况有变!”
其实呢,早在踏入这神秘莫测的水镜之前,大家就已然知晓此次试炼的规矩——每一位参与试炼的仙友手中所持有的手串能够实时显示出个人的排名状况,而且只有排名位列前十的人方可顺利挺进第二关的试炼。
梅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那串手串,瞧了老半天。这玩意儿也就看起来普普通通啊,就是用随处可见的菩提子精心编织而成罢了。再瞅瞅时间,自打她们进入这水镜开始算,都已经过去足足两三分钟了,但手串上所显示的数字却依旧是那个醒目的、大大的零字,愣是没有丝毫变化。
梅梅心里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百分之百地猜到这个隐藏规则。然而,不管怎么说,这里终究是修仙大会啊!况且,她对于千百年来历届修仙大会的考题可谓是了如指掌。就拿上一届来说吧,当时考的可是机关之术——看谁能够率先从那神秘莫测的水镜之中脱身而出;而在上上届呢,则是要参赛者去寻觅那位隐藏起来的门主。这些考题无一不是需要选手们根据手串分数的微妙变化来推测出真正的题目所在。
说起这次的修仙大会,梅梅的师父早就已经给她押过题了。依师父之见,此次的考题十有八九会和那些凶猛异常的妖兽扯上关系。如此一来,可真算是给那些魔修之人带来了犹如天助一般的绝佳机会。要知道,魔修之人由于他们特殊的体质原因,对于灵力的感知超乎灵修之人,异常敏锐。
无华世界修行者修行只有两种方法:一为灵修,以自身为载体,承载世界之灵力,借灵用之,还灵赠之。二为魔修,以自身为主体,吸取万物之灵力,抢灵霸之,散灵死之。
梅梅轻盈地跃上高枝,犹如一朵盛开在枝头的花朵般优雅地盘踞其上。她微微眯起双眸,从上处极目远眺,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尽收眼底。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调动起师父替她储蓄在湘玉之中的灵力,口中念念有词:“九明般若神咒广,是大明咒能开晃……”
尽管此刻四周除了那个拖油瓶之外空无一人,但梅梅深知此地不可掉以轻心,要是泄露了这秘法的踪迹还没进门奸细身份就被识破了,故而并不敢贸然展开大规模的搜索行动来探寻妖兽的踪迹。毕竟,根据这里众人的平均实力水平来看,如果想要一举夺下此次比试的魁首之位,那么就必须成功猎杀两只二品以上的强大妖兽才行。然而对于那个一直跟在身边的拖油瓶而言,若想让其顺利进入前列,恐怕就得先为她寻觅到一只相对较弱的五品小妖兽才行了。想到此处,梅梅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在心中默默打着算盘。
众所周知,世间万物皆具灵性。那些野兽通过汲取天地间的灵气逐渐开启灵芝,化为人形。但若灵气紊乱则会导致它们失去理智,从而沦为人们口中凶残可怕的妖兽。
此时,树下那位娇俏可人的少女正一脸迷茫地四处张望,似乎误以为自己已然变成了一只被主人无情抛弃的可怜小白兔。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转动着,焦急地搜寻着熟悉之人的身影。突然,只听得少女轻声呢喃道:“系统啊,我的女主角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呢?而且这地方按说不应该仅仅只有我和那位圣女呀,怎的却不见其他任何人的踪影呢?”
“宿主啊,如果眼睛看不清东西,别忘了用金币去买些眼药水来用哦。还有啊,要是觉得自己身高不够高呢,那就抬起头多看看天空吧。”陈晔微微扬起下巴,那带着几分探寻意味的目光不经意间便和梅梅交汇在了一起。就在那一刹那,嫌弃与羞愧两种情绪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但最终却被陈晔悄然伸出的手遮挡面部来巧妙地化解掉了。
梅梅快步走在前方,而陈晔则紧紧跟随着她飘动的衣裙。梅梅步伐匆匆、行色急切,以至于她那裙摆仅仅只是偶尔给陈晔展露一下衣角而已。这样的衣角陈晔怎能跟得上?“快点跟上!”梅梅实在有些按捺不住性子,连声催促起来。要知道,此处乃是罗安镇的郊外地带,四周皆是茂密的丛林,那些野草更是肆意生长,张狂得几乎快要长到两个人腰部的高度了。以陈晔这样的身高,在这里根本占不到丝毫优势。
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小兔子,听到略显不耐烦的老狐狸这般数落之后,赶忙缩起身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跳着往前赶。陈晔更是双手紧紧地拽住梅梅的衣袖,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梅梅身上。“你是不是没有长腿呀?靠这么近干什么!”梅梅眉头微皱,再次不满地抱怨道。梅梅毫无征兆地停住了步伐,回头看着这个浑身找不出任何有用之处关系户,磨了磨后槽牙,压着嗓子恐吓到。
“我……全听老板指挥。”陈晔压低声音,深知眼前的女人是从那光听名字就很凶残的魔教中厮杀出来的。所以只能藏起胆子将满腹牢骚对着系统说道。虽然刚刚这个鬼系统还在嘲讽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系统那冷冰冰的提示音突然响起:“请宿主注意自己的发言,由于不当言论,账号扣除三分以示警告!”
“有如此老板真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句话梅梅立即搭话:“谁是你老板?不对!老板到底是谁!”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老板这号人物呀,难道这个人是眼前这个关系户背后的强大靠山不成?她虽然与这个关系户认识良久但对她的身份确实还不知情,就连师傅也不愿意透露。又或者说,这小子其实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玩着双面间谍的把戏?以梅梅对这种人的了解,越是看起来愚蠢的家伙,往往越会在不经意间的言语里暴露出真实的身份。
只见陈晔一脸谄媚地解释道:“老板当然就是圣女您啦!您瞧瞧,这银两不都是由您来掌管嘛,对于我来说,这银两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啊,所以您可不就是我的大老板嘛。”听完这番话,梅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怀疑。
紧接着,梅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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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地一挥手,高声喊道:“全听老板指挥?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朝着西南方向出发吧。”原来,就在刚才不久前,梅梅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西南方向的灵力波动。她心里暗暗琢磨着,这次行动一定要旗开得胜才行。于是乎,两人便浩浩荡荡地向着西南方向挺进了。
两人没有选择前往人群密集的镇上,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密林走去。光波在两人之间见缝插针,发丝间倾泻出暖阳照的人心暖暖的。
陈晔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似乎一出场便是小说女主的存在,伪装的黑发之间藏着红丝线,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每每与陈晔对视时都充斥着全然的不屑,即使她本就有资本如此自信、狂妄,但陈晔还是在心里暗自抱不平。
像她这样的强者自然会被同为强者的齐一雯吸引,只是陈晔想不明白究竟是身上的使命重要还是眼前的人重要,他们因为何而相爱呢?陈晔没有魂穿男女主剧本,自然是想不明白的。不过这一路上她早就计划好了,搅黄真爱三大计策。
计策一:制造一个极为糟糕的初印象(排除两人在太虚门前的匆匆一瞥)。
计策二:阻止独处时刻、破坏暧昧时刻。
计策三:深化现有矛盾,挖掘隐藏矛盾,推荐更优选择。
陈晔坚信只要深刻贯彻搅黄真爱三大计策,必能取得职业道路的胜利。
无华之中有山名曰合虚,乃日月所生。神鸟毕方居于侧峰岠,其余十二主峰皆有灵兽驻守,这便是独立于仙门联盟存在的山海令所在地。
毕方心中暗自感叹,这几百年确实是他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段时间。对于灵兽来说,百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但对人类而言,却是漫长的岁月。在这合虚之地,设有强大的结界,平日里根本无法见到星辰陨落,只有日月交替,循环不息。
然而,就在今日,毕方在睡梦中竟瞥见了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这可不是普通的流星,它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特别信号!这个发现让毕方激动不已,他立刻抛开了往日的昏沉生活,急匆匆地赶往离莪之山最近的主峰屿。
这座主峰屿,正是狐族有苏氏的聚居之地。毕方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琢磨:“那只老狐狸可真是冷血啊!不知道他会怎么解释这个信号呢?”
终于,毕方来到了有苏氏的大门口。他站在门前,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毕竟,他和有苏翕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些微妙。
“有苏氏,是老大给我们的信号,他逃出来了,他终于逃出来了!”毕方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匆匆赶来的,他还特意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猛地跳起来,仿佛是刚刚狂奔而来一般。
然而,这一切都逃不过有苏翕的眼睛。他只是象征性地紧闭双眼,对毕方的表演完全不感兴趣。有苏翕心里暗自好笑:“这傻鸟,难道忘记自己是会飞的了吗?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想见他就自己去看。首先声明我不想。”有苏翕一脸淡漠地说道,仿佛那颗流星与他毫无关系。事实上,他与那颗流星确实没有什么很深的渊源,也不想卷入其中,自找麻烦。他活着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孽,这些年来一直谨遵神明的指引,修身养性才是他所认为的正道。
难道还要去平白无故地徒增烦恼吗?
“老狐狸,够绝情!”毕方愤愤不平地骂道。他虽原本就知道自己这一趟肯定是无功而返,但一想到剩下的几个目标比有苏氏还要难搞定,他就头大立刻决定还是自己去接应老大比较靠谱。
然而,就在毕方准备溜走的时候,他突然心生一计。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顺手烧掉了老狐狸身上为数不多的茸毛。有苏氏看着着了火的后尾依旧能够沉住气专心打坐,毕竟火终究会灭,等人走了就行。毕竟老狐狸年纪大了,容易秃顶,这样一来,也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3. 无华世界
水镜之外,太虚门前。微风轻拂,湖水泛起层层涟漪。昙花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片波澜不惊的湖面,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这是特地为本次修仙大会而建造的人工湖,然而如今的太虚门已不复往日辉煌,甚至连水中青莲这样的装饰点缀之物都因囊中羞涩而无力购置。
“师兄,百年未见水镜,你的术法竟又如此精湛了许多。”一旁的旭华由衷地赞叹道。在灵修这件事情上,他对齐一雯一直怀着深深的敬意。齐一雯就是那天生的修行者。
正当众人沉浸于对水镜术法的惊叹之时,昙花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等等,门主师兄,为何这水镜之中并未出现我们先前预设的那些强大妖兽呢?”她紧蹙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水镜之上。只见画面中仅有两名女子正毫无目的地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前行。
然而此时的齐一雯却似乎并未在意昙花的疑问,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镜中的景象,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眼波流转之间,流露出一种昙花从未见过的神情,宛如蜻蜓轻轻点过水面后留下的道道波纹,虽看似微弱,但却始终在原地悄悄地荡漾开来,久久不散。
旭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只想凑得近些,希望不是自己眼拙没看出来。
“师父!师父!”伴随着两声尖锐且急促的呼喊声,犹如利剑一般刺破了太虚门上方那宁静而广阔的天空。此刻,站在这里的共有三人,但其中仅有一人曾收过徒弟,此人正是旭华。
时间追溯至约两千年前,那时的旭华独自下山饮酒作乐。想必是那日的美酒过于香醇,让他不知不觉间贪杯多饮了几盏。当他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之上时,一个身影突然映入眼帘。究竟是那位公子哥英俊非凡的面容吸引了他,还是其健壮挺拔的身姿令他心动不已?或许连旭华自己都难以说清。然而,就在那一刻,借着几分醉意,旭华竟毫不犹豫地打起了太虚门的旗号,并信誓旦旦地宣称眼前这位公子哥乃是天生的习剑奇才。就这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旭华成功将这位公子哥带回了太虚门。
习剑,作为一种独特的修炼方式,实际上乃是旭华自行开创的一门修行之术,无非是以剑为载体,以剑来修行。而这位被旭华看中并带入太虚门的公子哥,原名唤作李嗣房。如今的他已肩负起一项重要使命——负责看守太虚门的秘宝——太虚,此事也只有在场的四人知晓。
只见李嗣房一路火急火燎地狂奔而来,甚至顾不得脚下那双早已磨损得近乎破烂不堪的鞋履。从他这般狼狈模样便可推断出,定是发生了极为紧急之事,以至于让他完全乱了心神,只顾着拼命奔跑前来报信。待他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旭华面前时,来不及平复呼吸,便急忙开口喊道:“师父,不好啦!您的那份精仿图……被烧毁了!”说着,他颤抖着双手递上手中仅存的一份残留画轴。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原本完整的画卷已然不复存在,所有的纸张皆已化作一堆灰烬,徒留这孤零零的画轴见证着曾经。
师父倒是沉得住气,可把徒弟给急坏啦!三人紧紧盯着水镜之中出现的异常现象,这才恍然大悟知晓了那秘宝的下落所在。然而,面对如此情形,他们既感到无奈又心生烦闷。自家镇门兽总爱逃跑贪玩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自家的徒儿嘛,自然还得由师父来安抚一番。只见旭华轻轻拍了拍那位年轻小伙子的肩膀,温言细语地宽慰道:“莫要着急,这并非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这边厢,李嗣房眼见着画卷地火势越来越大,心里头那个懊悔呀,简直恨不得立刻以死谢罪才好。要知道,那可是门派的秘宝啊!可再瞧瞧师父和另外两位师叔,却是如此的镇定自若,这让他更是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只听得齐一雯突然开口说道:“我要去一趟罗安镇探望一下老朋友!”说罢,他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水镜中那明媚动人的少女身上移开半分。原来,当他看到那少女被旁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时候,心中的激动之情瞬间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起来。而且,在他的心底深处,一直眷恋着、庆幸着、铭记着。
听到这话,旭华不禁皱起眉头,一脸狐疑地问道:“老朋友?他除了咱们俩之外,还能有谁称得上是朋友呢?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愿意跟他打交道?”一时间,旭华与昙花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最后,两人只好通过玩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来决定各自的命运——输的那个人就得留下来负责监视这场比试。
昙花操纵着水镜,将全数的镜头都给了齐一雯,他没有去密林而是先去了罗安镇。齐一雯只身站在这罗安镇远近为名的裁衣店前,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装扮,还算满意,昙花的易容术还是极好用的。进入水镜后他的面容、衣衫早就大变样了。
据他所知,这个消息乃是从昙花那里听闻而来。在那罗安镇上,有着一家名为“粼粼”的裁衣店。这家店铺的店主名叫净白,其真实身份竟是来自深海的泉客。听说之前是个唱曲的现在成了个裁衣的。
他家所精心裁制出的衣衫,恰如其店名“粼粼”一般,犹如以水作镜,当人身着这些衣物站于花丛之前时,便能瞧见自身的倒影在水面之上闪烁着粼粼波光。水中之人,宛如人间之明月,又似心头那颗难以磨灭的朱砂痣。
而这,正是齐一雯之所以会选择将此次试炼之地定于此的缘由所在。只见他挺直了身躯,微微扬起下巴,流露出些许傲气,然后迈步走进了那家裁衣店的大门。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若是按照太虚幻境中的说法,此地可谓是撩妹的绝佳之所啊!”
且说那《无华志》之中曾经有所记载:“海中有鲮鱼,人面鱼身,有手有足,啼声如小儿。”
其实,净白早便已觉察到了齐一雯的临近,但只要这位客人尚未真正迈入那道门槛,那么一切都与他并无太大干系。毕竟,一旦与此人产生关联,恐怕并非一桩有利可图的好买卖。
与此同时,身处西南密林之中的陈晔,已然疲惫不堪。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高悬天际的艳阳逐渐西斜低垂,任由本就空空如也、毫无充实感可言的肚子愈发无力,最终仿佛连一丝气力都被抽离殆尽。她随便摘起路边的野果想着先缓一阵,系统君的提示音真是响的恰到好处“这有毒,宿主谨慎下口。”
“我饿了,系统。”陈晔算是知道了与她绑定的这个系统(人工智能)——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宿主左边衣袖里有一个檀木盒子,那是储物法器。跟着我念静闭街西观,存思海上仙。”系统看陈晔那窝囊的样子,直抱怨道“我真不应该跳过新手教程。”系统君冷冰冰的机械音也被陈晔听出了厌蠢的语气。
“这大烧饼不错,圣女要不要来点。“我把手中掰成两半的烧饼递到了梅梅的左脸旁。
左侧若有若无的香味让梅梅觉得心烦意乱,做为一个背靠大树的关系户怎么一天到晚不是累了就是饿了。梅梅摆了摆手,拒绝了来自食物的天然诱惑。
陈晔此刻的眼中只有那热腾腾的烧饼,心中叨念道:仙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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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好,随随便便的法术就能震惊她一辈子。脚下的青苔不知是如何冒出来的,陈晔脚底一滑,竟不知一旁有个隐藏的陷阱,半个身子几乎都陷进去了,她能感受到脚底似乎有一张大网,不是为了兜住她都是为了困住她,幸好梅梅伸手抓住了她一只手臂。陈晔挣扎着起身,身旁的陷阱终于露出了全貌。
那巨大的布网下面,竟然有一个男子早已身陷其中。这个男子身着一袭华丽的金色外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头上的发饰精致无比,上面挂着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然而,这些银铃并不是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细细看去,男子细软的腰肢上缠着一条银丝腰带,那腰带犹如月光般皎洁,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更为惊人的是,腰带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青绿玉佩,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仅仅是看着这个人身上的这身行头,陈晔便心中有数:“这家伙肯定非常富有,绝对是本世界能叫得出名字的重要配角!”
就在这时,陈晔的脑海中突然传来系统君熟悉的声音:“恭喜宿主成功解锁关键人物——轻羽宫少宫主肖歆水。”听到这个消息,陈晔不禁微微一愣。
被困在陷阱中的肖歆水此时也发现了半个身子陷入云织网中的陈晔,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大声喊道:“好心人啊,求求您救救我吧!只要您救我出去,我给您五十两银子,怎么样?”
原来,肖歆水已经被困在这里好长一段时间了。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猎户设置的狩猎陷阱,凭借自己的身手应该能够轻松脱困。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地攀爬,始终无法触及到陷阱的边缘。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那张看似平凡的布网竟是一件强大的法器——云织网。
肖歆水此时已经在这深深的陷阱之中哭喊得声嘶力竭,嗓子都快冒烟了,但却始终没有任何人前来理会他的呼救。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如果仅仅因为掉进陷阱这点小事就传信给自己的爹娘求救,那可真是把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恐怕整个轻羽宫上下都会对他指指点点,嘲笑他是个没出息的妈宝男。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摆脱这种污名。
想到这里,肖歆水咬了咬牙,决定加大筹码来吸引别人的注意。于是,他扯着嗓子再次高喊:“谁能救我出去,本公子赏银一百两!”然而,站在陷阱边上的两个人依旧无动于衷,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一般。
陈晔站在一旁,努力回忆着系统所给予的故事大纲。她发现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似乎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不过相似的场景倒还是有些印象的。按照常理来说,男女主角应该会在这里相遇并展开一段浪漫的情缘,可为何现在这戏份竟然落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男 N 号身上?这让陈晔感到十分困惑。
就在这时,梅梅突然率先采取了行动。原来,这张网乃是由极其珍贵的冰蚕丝所编织而成,其坚韧程度超乎想象。而要破解此网,用火灼之术无疑是最为有效的方法。
梅梅一边施展法术,一边忍不住心中暗骂。她这辈子见过不少蠢笨之人,但像今天这样一下子遇到两个如此愚蠢的关系户,还真的是破天荒头一遭。陈晔猛地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捂住了梅梅的嘴巴,想要阻止她继续下去。
“别冲动啊,圣女!千万别救这个路边的野男人!”陈晔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她深知梅梅此举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后果,必须及时加以制止才行。救了第一个就会救第二个。
4. 无华世界
陈晔将梅梅拉至陷阱的另一边,故意躲着肖歆水商量。“圣女,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拖后腿的,记住这是个人战啊。”陈晔顺其自然与梅梅勾肩搭背起来,她刚刚很认真品味了系统发过来的PDF,按照人设来说心狠手辣的魔教圣女梅梅不是这般多管闲事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明白,梅梅又在犹豫些什么呢?
自己的直属上司想要另外提携新的狗腿子了,陈晔必须斩断这段孽缘,而且那小子一整个无用仙二代的样子,能是我女主的第二良缘吗?我都看不上。谁能配得上我心中的发女主呢?
梅梅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关系户会嫌弃另一个关系户,这种人不应该是惺惺相惜吗?瞧那男子的穿着打扮,仙门之中能够如此阔气的门派并不多,师父曾与她谈起过这一届修仙大会的强劲对手,陷阱里的关系户——肖歆水算一个。再说了只是个关系户那便无需担心他会阻碍她们的计划,救人一命顺便蹭上轻水宫这层关系倒是个不亏的买卖。
“你觉得我救他上来图的是什么?”梅梅发现得注重提高身边这个最强关系户的智商,这人不是成天把自己的任务挂在嘴边,就是展现在脸上。间谍的身份迟早暴露。她撇开陈晔趁机勾肩搭背的手臂,双臂环绕一副看戏的状态。
“颜值?”
“身材?”
“地位?”
每当三个词语从陈晔口中脱口而出时,梅梅的脸色便会煞白一份,那是月光照寒剑反射出来的煞白的杀意。
陈晔及时闭嘴,停顿了几秒接着说,“这些你都有,所以,肯定不是这些。圣女当然是为了图一个好名声。太虚门门主亲传弟子的好名声。”陈晔前领导便是这样的人,在有缘网工作三十载,终得一锦旗,光荣退休,她走的那天,陈晔就扛着锦旗跟在后面,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的好名声。
“名声?”梅梅倒是认真想了片刻,她魔教圣女的名声已经很威风了,不过就是有点臭。这次赚个乐于助人的亲传弟子名声也不错。不过关系户自从失忆之后居然还在替她考虑起名声了。
“啊!”只听得陈晔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伸出来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禁锢住了她那纤细的腰部。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她向后拉扯而去,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与此同时,一阵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细铃声传入耳中,如同仙乐般悠扬动听。然而,伴随着这美妙声音而来的却是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浓郁熏香味道。刹那间,陈晔只觉得原本明亮的四周突然间变得昏暗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梅梅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她迅速伸手想要挣脱束缚,可刚刚伸出的手却只是轻轻地摩挲着陈晔的指尖一闪而过,根本无法抓住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陈晔整个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凭空消失在了原地。而在这片神秘莫测的西南密林中,则悄然地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活人消失术。
随着“砰嗵”一声闷响传来,陈晔的屁股狠狠地摔落在了地面之上。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站着的人竟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正是刚刚系统口中所说的关系户——肖歆水。此时的陈晔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她灰头土脸地从地上蹲坐在地上,眼中闪烁着愤怒与疑惑的光芒。
只见肖歆水手中紧握着一张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换位符,显然还没来得及将其脱手抛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地上猛然蹦跶起来的陈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如电,一把夺过了那张至关重要的换位符。
陈晔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这张看起来颇为神秘复杂、上面布满了奇怪符文和图案的纸张,虽然一时间并不能完全看懂其中所蕴含的奥妙,但凭借着直觉,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玩意儿就是导致自己莫名其妙被带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
“这是什么?对我暗地里使阴招,呵,你知道上面的人可是.....”陈晔刚准备说出的装b的话语直接被系统毙掉了。
肖歆水只看到一个手舞足蹈的女人好像在发疯,自己现在看起来才是最岌岌可危的那个。
“宿主,你是一个间谍,你把魔教圣女挂嘴边干嘛?那是你的身份吗?就开始装了。”系统君真的很后悔当初绑定宿主的时候没有做好背调,怎么能把这么三无的废物拉进修仙世界。
“抱歉,第一次当间谍不太熟悉啦。你看,间谍事业主要是女主做贡献,我是为女主做贡献,总之别太指望我。”
“宿主,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吗?”
“我来这里高低一天了,什么钱也没有赚到需要什么工作态度?而且你这属于强制招聘,还pua上我了?”陈晔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越来越小,最后陈晔权当他死机了吧。
“哪里来的乡下妹子,换位符都见过吗?轻水宫扶贫忘记扶你了?见死不救的小女子。”肖歆水与陈晔争执着手中的换位符,黄纸蓝纹的符经不起这般折腾,没过几秒就在两人的手中裂成了两半。
“换位符?你把我换进来干嘛?在这里和你孤独终老吗?你和上面随便一株未开灵智的小草换位不就行了,好蠢。”陈晔将手里的换位符撕了个粉碎,刚刚系统因为自己颗粒无收吵了一架,现在正是气头上,这人还在她面前趾高气昂,自己真的忍不住差点就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
眼下的这份工作基本不就是全年无休吗?还要处处被人嫌蠢。
肖歆水看着手中早就失效的换位符,这是他顺手拿的一张符,本以为派不上用场。但刚刚看这人狠心见死不救便想着同归于尽,没成想这符自有更好的用处,他就是被气疯了头脑。
在那由冰蚕丝所编织而成的云织网之下,两个关系户正在激烈争吵,互不相让,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而站在一旁的梅梅心中暗自思忖,她可不愿被牵扯进这场莫名其妙的纷争当中去。于是,她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下方的吵闹声稍稍平息一些之后,方才开始有所行动。
只见梅梅轻启朱唇,念动咒语:“南风吹烈火,焰焰烧楚泽。”伴随着她的吟诵之声,一股炽热无比的欲焰之火瞬间被召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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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随着云织网逐渐被烈火焚烧殆尽,原本笼罩在密林中的黑暗终于消散开来。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一缕缕地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也间接照映在两位关系户的脸上。梅梅趁机抓住时机,她左手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腰带,右手则牢牢地握住女人的手腕,然后身形一闪,如飞鸟般轻盈地飞跃而起。眨眼之间,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这片密林,来到了位于罗安镇上的一家客栈门前。
此时正值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刺目的光芒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肖歆水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身旁的那个女人,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出神。这个女人与之前那个对自己见死不救的小女子截然不同。女子一袭赤红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几乎没有给他一个正眼,可是只是半分轻蔑的神情便让他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陈晔见两人抢先一步入店也不甘示弱。
“一间厢房。”梅梅冷呵一声,随手将一两银子朝着店小二扔去,随后便急匆匆地上楼而去,脚步匆匆,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
站在一旁的肖歆水原本还想着向店小二打听一些事情,但看到梅梅如此匆忙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故作矜持地闭上了嘴巴。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而是压低声音对店小二说道:“给我也来一间房,要和那位姑娘相邻的。”
进入厢房之后,梅梅迫不及待地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这里所有的窗户。刹那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窗外的美景尽收眼底。这间厢房所处的位置较高,视野极为开阔,从这里放眼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那座古老的城墙。
只见那白墙灰瓦的古城墙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静静地依附着大地,它的建筑风格遵循着古老的规则,显得庄重而肃穆。城墙脚下,是一条略显崎岖、略微有些磨脚的石子路,路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其中既有行色匆匆的本地人,他们大多身穿朴素的扎染粗布衣衫;也有不少前来试炼的外地人,这些人衣着华丽,各式华服争奇斗艳。
只因一次试炼,这西南小镇比以往热闹多了。
“圣女,刚刚的灵力波动是那人?”陈晔有些拘谨地站在梅梅身后,颇有马屁拍疼了的尴尬感觉。
“这个小镇很奇怪,没有来自妖兽的灵力波动,可是这里明明灵力充沛,怎会孕育不出开了灵智的妖兽。莫非考题与这妖兽无关?”梅梅许是在那密林晒太阳久了,只觉得口干舌燥,心火难耐,狂喝了三口水才缓过来。
“系统,你知道这隐藏规则吗?不开点后门我怎么帮助女主夺魁首啊?”陈晔在脑海中与生闷气的系统对话也没忘记给对面的直属上司递水。
“宿主你真是全靠外挂,脑子不需要转悠吗?”但是系统君还是发送了一份PDF给陈晔。
“刷分?靠妖兽刷分?可这里没有妖兽啊?你耍我呢?”梅梅骗不骗人陈晔不知,但是这个系统倒是很狡诈啊。
“你自己慢慢参悟吧,就你这智商要不还是我来当宿主吧。”系统君直接选择停机更新。
5. 无华世界
“别递水了,我都快喝饱了。”只见梅梅柳眉倒竖,嗔怒地瞪着陈晔,同时伸出一只纤纤素手,用力地将陈晔递过来的水杯按在了桌子上。
由于力道过大,杯中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泛起层层涟漪,水线也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杯子。
梅梅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吧。你去这镇子的东边瞧瞧,我去西边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妖兽藏匿在此处。”说罢,她目光如炬地看向陈晔,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陈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拍着胸脯大声应道:“好嘞,老板!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话音未落,她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房门。
轻水宫门前,老母亲肖芳华眼看着自己两个孩子都要离开家里远行,手中编制的衣衫混合着她点滴泪水。肖母在宫门前临行密密缝,肖歆音好不容易说服夫妇两个让自己去那西南密林和贤名远播的西羲切磋一番,只是自己才刚离开自己书房不过几步的距离就被自己的亲爹,拖住了远行的步伐。
“音儿,你弟弟才刚去参加那修仙大会,你不要离开爹爹啊,爹爹没了你可怎么办啊?”吴勉将自己不要脸的功夫成功传递给自己的亲儿子,如今这副声泪俱下的场景真不知道究竟谁是爹娘。
“好女儿,你等娘绣完这件衣服再走不行吗?你看就差个花样了。”肖芳华看自己夫君拖住了女人离开的脚步便见缝插针地去求情。
“爹,没有生我和弟弟之前,你们俩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如今出个远门真的要如此撒泼吗?再说了我到那西府最多只需要一刻钟时间打完架回家还能吃晚饭。我是去切磋仙术的不是去比美的?穿这么夺人眼球到底是为了什么?傻小子走的时候你们也是如今的做派,还有一宫之主的样子吗?”肖歆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老爹从地上捞起来。
夫妇俩个是出了名的儿女奴,只要是轻水宫的弟子几乎都是当作自己的义子义女的存在。所以导致其实两人在宫中其实毫无地位可言,毕竟人人平等。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一些别门别派的人打着交流学习的名号来轻水宫参观其实说到底只是为了探寻器灵的秘密。两人勉强相互搀扶着站立,还是想说些挽留的话,但是看着远行女人脸上兴奋不已的模样,最后还是将挽留变成了鼓励,“音音,不管成败如何?你和水儿都是爹娘最骄傲的儿女。记住只要受了欺负就和爹娘说,知道吗?”
肖歆音当然能明白爹娘的用心,只是现在不是挂念这些的时候。瞬移符的范围刚好覆盖到距离轻水宫千里之外的西南密林小镇罗安镇,她前几日便传信给西羲将两人的对决定在了罗安镇的郊外。这场对决本就不需要观众,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回信但是她不打也得打。
她,肖歆音,在上一届修仙大会展露头角之后又在轻水宫闭关修行后第一次出关便要打响自己的名号。远行的少女总将开启属于器灵的时代当然开启这个时代的人是她的母亲——肖芳华。
在客栈前方不远处的那棵古老槐树下,一个身影正静静地伫立着。此人正是肖歆水,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这里半步。只见他悠然自得地背靠在老槐树那粗糙的旧树皮上,身体微微后仰,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潇洒帅气的姿势。
肖歆水手持一把精致的玉面羽扇,轻轻地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那双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水,波光流转间透着几分神秘与狡黠。他头上束发的红丝带随风飘扬,上面还编织着细细的金银丝线,与身旁那位身着一袭鲜艳红衣的女子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和谐。
其实,肖歆水心里很清楚恩人的身份。单是从她那不凡的气质就能判断出,这位女子绝非普通的 NPC 角色那么简单。更何况,他早就注意到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串独特手串,那是本次试炼者才会佩戴的手串。想到此处,肖歆水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精彩情节。
肖歆水精准地算出了梅梅即将登场的那一刻。就在眨眼之间,那棵古老的槐树上竟然纷纷扬扬地飘落起早已备好的红梅。这些细小而鲜艳的红梅宛如雪花般悄然洒落下来,如梦如幻。
只见一位风度翩翩、气质倜傥的公子从这片美丽的红梅雨中缓缓走来。肖歆水满脸笑容,脚步轻快得像只欢快的小狗一样,屁颠屁颠地就蹭到了梅梅面前。只见他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行礼,然后笑嘻嘻地说道:“道友,修仙路漫漫,不如一起做个伴?”然而,面对肖歆水如此热情的邀请,梅梅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谢邀?”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了这片薄薄的梅花雨。
此刻的梅梅身着一袭艳丽夺目的红衣,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几片残落的红梅轻轻地飘落在她的衣袂之上,更增添了几分飘逸出尘之感。不过对于身后紧跟着自己的肖歆水,梅梅显然并不想多加理睬,她只是耸了耸肩,似乎想要将肩上的红梅以及这个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着自己的人甩掉,但却没有留下丝毫明显的痕迹。
梅梅径直朝着镇中心的寺庙走去,完全无视了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的肖歆水。而肖歆水呢,则赶紧收起了手中那把精美的玉面羽扇,紧紧地跟在了梅梅身后。
陈晔刚出客栈,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系统!系统!快告诉我这妖兽到底要怎么找啊?总不能让我直接上去问人家‘您好,请问您是不是妖兽呀?我是专门来收服你们的哦’这样吧?”
与此同时,陈晔正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稍作停留。她的目光被一个小摊上摆放着的一支别致发簪所吸引。这支发簪工艺精湛,上面镶嵌着一颗经过精心切割打磨的红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芒。虽然小摊上提供的铜镜有些模糊不清,但好歹也能大致看出当这发簪戴在头上时会是怎样一番美丽动人的景象。
就在等待系统回答的这短暂时间里,陈晔不由自主地又往铜镜跟前凑近了些许。倒并非是因为她对镜中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着迷不已,而是实在难以接受如今穿书之后的自己,容貌竟然比起往昔还要平凡上那么几分。
只见陈晔伸出两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轮廓。那精致而小巧的鹅蛋形脸蛋,搭配着高挺笔直的鼻梁,还有那略显单薄的嘴唇,似乎无一不在暗示着她可能是一个生性凉薄之人。平心而论,这样的五官组合其实并不算太过普通,然而那双原本应该灵动有神、仿佛能够诉说千言万语的眼眸,此刻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一般,显得黯淡无光且毫无神采。
虽说这副容颜只能称得上平平无奇,但她全身上下的装扮倒是颇为奢华讲究,可谓是穿金戴银。尤其是那件别出心裁的衣衫,简直就像没有袖子一样,这种独特的设计风格不知道源自何处的时尚潮流。不仅如此,她的手臂上还佩戴着一只雕刻精美的金莲纹臂钏,再加上胸前悬挂着的那块温润洁白的玉质观音吊坠,更是将她整个人的气质衬托得越发柔和温婉起来。
“唉,这建模水平也太差劲了吧!怎么把我的脸弄得跟打了马赛克似的?”陈晔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满地放下了手中握着的发簪,然后转身迈步走出房门,开始在大街上来回溜达闲逛。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之中有一处小小的窗口正清晰地显示着系统更新的进度:先是缓慢爬升到了 95%,没走几步路便迅速变成了 100%。
“刚刚女主施法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发呆吗?”随着这一声质问,系统的提示音又一次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而此时此刻,陈晔精心烹制的香辣小馄饨刚好出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她一边回忆着刚才那句神秘的话语,一边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馄饨送入口中。“那句话……嗯,我倒是记得……”陈晔喃喃自语道。当那薄如蝉翼的皮儿与鲜嫩多汁的馅儿在舌尖相遇时,一股浓郁的家乡味道瞬间弥漫开来。这馄饨不仅皮薄馅大,而且汤汁鲜美无比,真可谓是街头小吃中的王者级别!
陈晔满足地咽下口中的美味,继续按照系统的指示行动:“意念集于一处,跟着我念——九明般若神咒广,是大明咒能开晃。”她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乖巧地照着做,打工人就是这样即使骂骂咧咧也不能放弃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刹那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眼前原本平凡无奇的某物仿佛换上一层滤镜一般,突然间披上了一层绚烂多彩的霓虹光芒。那些光芒闪烁不定,犹如万千萤火虫在空中翩翩起舞,美轮美奂。
“这些发着光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力吗?”陈晔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由于光线太过耀眼,她不得不眯起眼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然而,即便如此,那由无数萤火汇聚而成的强烈光芒依然让她感到有些目眩神迷,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闪瞎双眼。
不过,陈晔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紧紧跟随着那些闪耀的萤火之光,一路朝着西南方向缓缓前行。与此同时,她还不忘在馄饨摊旁留下几文铜钱。毕竟,如果不付钱就走掉的话,那位带着年幼孩子的老妇人恐怕会气冲冲地追出好几里地来找她讨债呢!
她的脚步很快,眼中只有一个方向,随着距离愈来愈近,方向逐渐变成了背影,背影逆光而存在的,她伸出手背影却在将要触及时消失,只留下刺眼的逆光。逆光之外,万物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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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光彩。
“系统,这是什么级别的妖兽啊,跟行走的电灯泡一样。”陈晔眼见没有抓住什么,便开始可惜那碗还未吃完的馄饨。
“我哪知道呢?老妹!”陈晔都能想出如此悠闲的声音,这电子屏幕对面的人是磕着瓜子还是喝着汽水才讲出这番话的。
陈晔没追到人,自己却被身后的男子拉住了手腕不得动弹,巨大的后冲力使陈晔回了头,她其实很早就注意到这个身着华丽的男子了,从她出客栈后便一直在尾随她,这就是修仙世界的痴汉?然而,当逆光逐渐消散,陈晔终于得以清晰地看到那位一直尾随其后之人的真实面容——竟然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齐一雯。
只见他攥在手心里的油纸伞似乎有些快要滑落出手心了,但就在陈晔猛然回过头来的那一刹那,他迅速地将其高高举起。瞬间,纸伞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骤然绽放开来,无数粉色的樱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没有一片花瓣偏离轨迹,全部都精准无误地降落在了陈晔那张娇俏的脸庞之上。
一时间,陈晔只感觉自己仿佛即将沉溺于这片绚烂的花雨之中无法自拔。她慌乱地在原地蹦跳起来,试图抖动掉身上那些如雪般堆积的花瓣。“姑...姑娘,你的观音吊坠。”齐一雯的声音似乎有些怕生显得有气无力,而此时,他缓缓松开了原本紧握陈晔手腕的手,并从容不迫地从宽大的衣袖之间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吊坠。
陈晔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空荡荡的胸前,随即压低声线愤愤不平地咒骂道:“哼,好一个贩卖首饰的小毛贼!”尽管此时此刻陈晔心中充满疑惑,完全不清楚为何会在如此偏僻的街角与这位男主角不期而遇。但是身为潜伏在正道门派中的魔教奸细,她深知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并且努力在门主面前留下良好的印象。
毕竟,如果表现出色的话,说不定还能够给自己争取到一具完整的尸首呢!想到这里,陈晔强装出一副甜美可人的模样,故意将那句“谢谢啊”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力求营造出一种纯真无辜的形象。因为她坚信,任谁面对这样一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恐怕也狠不下心来让她身首异处吧?
齐一雯眼睁睁地看着那漫天飞舞的浪漫花雨竟然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只见他灵机一动,双手开始左右摇摆起身上那件华丽的衣裙。
这件衣裙可是他刚刚在粼粼精心特制而成的宝贝!它乃是由顶级的天蚕所吐之丝织就,轻薄得宛如雾气一般,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随时都会飘然而去。而下身淡蓝色的裙摆上,则点缀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再配上齐一雯那刻意的搔首弄姿,更是显得风情万种、招摇万千。
然而,就在齐一雯满心期待能够吸引到陈晔目光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陈晔突然被这舞动的衣裙晃得睁不开眼,只得连连闭紧双目,匆忙侧身躲闪开来。
此刻的陈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都愣住了。而齐一雯见状,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之情。要知道,这套秘术可是他在神秘莫测的太虚幻境中学到的绝技啊,本以为能轻松俘获对方的心,可没想到如今却对陈晔完全不起作用。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直直地僵在了原地,气氛变得异常诡异和沉闷。就连一直默默关注着他们的系统,都在回过神之后,产生了一种错觉,还以为是自己出现故障卡顿了呢。陈晔和齐一雯两人都愣在原地,但是却彷佛命中注定一般地回头,刚被恍惚了双眼但是远方那抹熟悉得妖艳之红,她还是能够看清的,自己老板好像和这男主绑定了一同出现的系统。
梅梅刚刚就觉得这身影很熟悉,定睛一开,她在小镇上窜下跳地找线索不想自己的好跟班却在这里钓凯子?自己这是被背刺了吗?
“陈晔,你愣在那里干嘛?跟我回去。”梅梅的声音越来越近,也变得愈发急躁。陈晔看着眼前这副装扮的齐一雯,这不活脱脱勾人的小妖精,要是被那颜控梅梅看了去,两人直接今日就进入洞房吧。
“他没事穿这么招摇做什么?“陈晔想要遮住他这亮闪闪的衣裙,又想要遮住他这惹人怜爱的深情桃花眼,一顿操作下来倒是把自己变成了站人便宜的采花贼。
“公子你先走吧,我还有事!”陈晔已经做出请人的手势了,她绝对不能给两人一见钟情的机会,起码不能留下这么完美的印象。
“嘿,你干嘛呢?怎么不理你的老板。”陈晔又被梅梅转了个身,但她的双手还是尽力遮掩着身后的人。一整个莫名其妙的蠕动让梅梅不禁问出一句:“怎么你身上痒?”
“啊!”陈晔被点醒才发觉满地的樱花消失殆尽,身后的男主人间蒸发。
6. 无华世界
“哎呀呀,我正找妖兽呢!就刚才,我追着一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妖兽,眼瞅着它跑啊跑,一转身就没影啦!”陈晔大大方方地把手从身后放下,双手一摊,那模样,就像偷糖被发现还硬要装无辜的小孩。嘿,她刚成功搅和了男女主的初次见面。
朝后定睛一看,没想到自己磕的 CP 这边就出状况啦。要说这世界女主——魔教圣女梅梅跟谁最配,陈晔心里琢磨着最佳人选还是那个还没露面的师父,觉得这人说不定就是男二的最佳人选呢,但总体上她还是先观望观望再说。
这边肖歆水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跟踪技术那叫一个厉害,可在别人眼里,他就像舞台上乱蹦跶的小丑。他迈着那慌里慌张的小碎步,躲在不远处的墙角,那模样,陈晔就算想装作看不见都难。陈晔忍不住在心里跟系统吐槽:“系统啊,这人是男二吗?我可不磕这对 CP 啊,这糖我吃不下!”以陈晔多年红娘的经验,这肖歆水和梅梅关系上是八竿子打不着,感情上是东西海遥遥相望,只要肖歆水不骚扰基本没什么结果。虽然梅梅和齐一闻是没有指望了但也不至于指望这么废物的人。
“宿主本世界除了主角都是配角,配角本世界可不区分番位哈,所以男二是谁我也拿不准主意。记住咯,戏份那都得自己去抢!”这系统提示音啊,陈晔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听久了,她都能跟着哼出那个调调啦,这系统不愧是史上话最多、最会怼人的人机,跟个碎嘴子小老头似的。
“老板,您先回客栈哈,我去把您背后那跟屁虫给解决掉!”陈晔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一边脸上挂着那迷之自信的微笑,活脱脱像个要去拯救世界的女侠。她一把将梅梅拉到身后,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肖歆水的方向走去,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那跟屁虫打得落花流水。
梅梅不知道她从哪里油然而出的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她身后的那个跟屁虫的事,她自己自然能解决。关键的问题还是这隐藏规则到底是什么?隐藏的事情总是要占得先机的。梅梅手中那枚硕大的菩提,早已被她盘出了包浆。方才一路走来,街道上小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有高墙小院里传出的阵阵嬉闹声,声声入耳。她跟随师父多年,却从未听师父提及过水镜编制的幻术竟能逼真到这般程度。个中缘由,不外乎两点。其一,这齐一雯灵力高深莫测;其二,此地根本就不是水镜编制的幻境。
梅梅大致察觉出这里就是真正的罗安镇,只是这罗安镇却是有蹊跷。
镇上的人本就爱凑热闹。尤其是那些整天在家优哉游哉品茶赏花的老爷太太们。你瞧,他们呼啦啦地全跑来了,把粼粼这家连二楼都没有的街边小店围得那叫一个严实,里三层外三层,密得水都泼不进去。
这时候啊,穿着最花里胡哨、头簪金珠的顾家老太太闪亮登场!她左一扭右一扭,像条灵活的小蛇,在人群里挤啊挤,好不容易才冲到了门店招牌前面。
老爷太太们赶紧凑上前去一瞧,哟呵,门槛上趴着个女子。这女子模样还挺清秀,浑身那叫一个珠光宝气。你再看看她那皮肤,白白嫩嫩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眉毛又细又弯,嘴唇红得像樱桃。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自带一种高高在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尊贵劲儿。再瞅瞅她身上那件鎏金绣凤织锦袍,袍边还镶着珍贵的宝石,一颗比一颗亮,跟小星星似的,这可都是粼粼店里的上等货呢!
来往的人把这儿围得像个铁桶,可奇怪的是,居然没一个人认识瘫在地上的这位女子。伙计急急忙忙地从二楼把净白喊到了一楼门口,那架势,就像着了火似的。
净白认识那女子,刚刚才从店里买走一件衣服。虽不知姓名但看刚刚进店那架势是个大户,起码是个爱装的。身上那件还是粼粼的上品货——鎏金绣凤织锦袍。他见过碰瓷的,但是没有见过碰瓷他这家小小裁衣铺的。“穿个衣服会死人吗?你别给我碰瓷啊!”净白虽是男子但是声音尖细,喊叫起来尤为难听,一种指甲盖划过灰墙的声音喧嚣着众人。没有人的声音天生如此更何况他是深海泉客,只怕是自己不爱惜嗓子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话毕,他还用靴子踹了踹门槛上的女子,示意她别装了。
女子猝不及防地遭人狠狠踹了一脚,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整个人从门槛处向后翻了个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自台阶上直直地滚落下去。人就这样被迫翻了身,身下遮掩的血迹很快暴露了真实面目。殷红的血迹顺着门槛一路蜿蜒,最终滴落在刚赶来瞧热闹的梅梅脚边。
周围的老爷太太们见状,忙不迭地往后退去,自觉与这具逐渐没了生气的躯体拉开至少十米的距离,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沾染到晦气之物。他们本就热衷于看这等热闹场面,却又绝不愿插手这等可能会取人性命的事情。人群中顿时喧嚣起来,纷纷叫嚷着:“死人了,黄花大闺女被老板给踹死了!”
净白明显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在小厮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从台阶上缓缓走下。他望着少女那原本净白的脸庞,正渐渐被从口唇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所浸染。净白颤抖着伸手试探了一下少女的鼻息,这才确认,此人已然一命呜呼。
净白拖着身边的小厮,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下,匆匆躲进了粼粼里。那虚掩着的门板,此刻显得如此单薄,根本阻挡不了什么。净白满心都是疑惑与不解,他实在想不明白,不过是迈了一下门槛的工夫,这人怎么就没了性命?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好好地试完了衣服。
“哟,这老板看着是新来的呢!难不成是个浪荡公子哥,到处玩弄人家姑娘感情,这妥妥的情杀呀!”
“嘿,说不定是这女子抢了老板的衣裳,俩人起了口角,老板一气之下把人给活活踹死咯!”各种猜测和质疑的话就跟苍蝇似的,在净白耳边嗡嗡个不停。
唉,谁让他是泉客呢,对这种戏谑的声音那叫一个敏感。净白心里那个烦呐,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过他脑子一转,立马让伙计端来一盆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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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下把脑袋埋进这清水中,嘿,耳边就只剩下水流“咕噜咕噜”涌动的声音了。就这么一会儿,他心里那团乱麻似的烦郁,“唰”地一下就平静下来啦。净白原是想要就着附近的水池逃走的,只是这一逃似乎就更说不清了。
“长姐!”在那一群熙熙攘攘的老爷太太之中,一个小姑娘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她对着一具尸体呼喊着长姐。众人定睛细看,这小姑娘的模样与那死者确实有几分相似。原本嘈杂的议论声逐渐平息下来,现场只留下这对姐妹。
沈青竹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方贴身的鸳鸯手帕,动作沉稳却带着一丝急切,她试图擦拭那死尸身上流淌的鲜血。然而,那鲜血不断涌出,无论她如何手忙脚乱地擦拭,都无法止住。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悲痛,才鼓起勇气去试探死者的鼻息。确认长姐已逝后,她将那鸳鸯手帕轻轻虚盖在死者面容之上。
沈青竹挺直脊背,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喊道:“你给我出来!我长姐乃是江南沈家的嫡长女沈青梅,杀人凶手,你给我出来!”起初,沈青竹只是用双手有节奏地拍打着那虚掩着的木门,试图与门内之人讲理。可门后的小厮却躲在门后,坚决不让她靠近。
眼见讲道理无法解决问题,沈青竹并未慌乱。她神色平静地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从中掏出一张父亲花重金购买的符咒。她双手持符,口中念道:“滚滚尘埃遮日月,声声爆裂惊心弦,破。”
厚重的木门被猛然破开,那些堵门的小厮如同被伐倒的树木般,齐刷刷地倒在了沈青竹的衣裙之下。沈青竹身佩一柄竹剑,对于修仙之人而言,佩剑本是为了在危机四伏的修仙之途更好地自保。然而此刻,那竹剑出鞘之时,不问情由地径直攻向目标,这般行事竟有几分先斩后奏的强硬与霸道。
净白静静站在原地,并未躲闪。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凌厉的剑势并非意在取他性命,可其中夹杂的复杂意味,他却一时难以言说。“我来教你。”温柔、熟悉的女声再次在沈青竹耳边响起。此时,梅梅并未选择为这位老熟人挡下这致命一剑。她只是以教学之由,轻轻挽住沈青竹的右手,身姿敏捷地俯身、转身,积蓄力量之后,持剑再次朝着净白猛地前刺。这一次,剑尖离净白更近了,甚至吹动了他耳边的发尾。
净白面对沈青竹直指双眼的剑尖,神色镇定,丝毫未有躲闪之意。因为他能感知到这人就是个黄毛丫头根本就不足为惧。而且他不害怕自然也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做过亏心事并不害怕鬼敲门,人催债。然而,当他瞥见沈青竹身后那身着红衣的女子时,却迅速蹲下,双手抱头,乖乖投降。他这副乖巧模样,与他平日里一脚便能踹死人的狠辣形象实在是大相径庭,让人不禁心生感慨。
“恩人,怎么是你?“
”梅梅,怎么是你?“
沈青竹和净白几乎同时说出大差不差的话语,只是一个被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却是尽量隐藏满心欢喜的小雀跃。
7. 无华世界
净白被梅梅单手从地上捞起来,她横在两人中间,却将一张冷脸直对着老熟人净白,左手捏着他的肩膀,只需她稍稍用力便能感受到粉碎的响声。回过神来看看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一方心中雀跃难耐,一方心中逃跑路线早就规划清晰。
净白刚刚摊上人命,如今又面临大敌,只能在心中无能怒吼“当初渔女婆婆替我算命时,并未说我命运多舛,今日有此劫难啊!”他本就双腿发软,即使被梅梅强制扶着起身,可整个人和纸风筝似的,摇摇晃晃萎靡不正。但那双明珠的杏仁眼紧紧瞪着梅梅不曾眨眼半分。
净白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了与梅梅的初次相遇。那时的他,已经是长泽地区小有名气的灵兽了。长泽的灵兽们,没有一个没有听过他那美妙的歌声。而他,不仅拥有泉客一族天生的善音韵之能,更有令人惊艳的舞姿,仅凭他一人,就在长泽地区出尽了风头。
然而,名声往往伴随着麻烦。在出尽了风头之后,净白招惹来了一些难以料理的祸事。他那副好嗓子,不知为何竟被那魔教圣女梅梅知晓了。梅梅不仅知道了他的名声,还公然放话,三日后要到长泽将他抓走,带到诡谲林去,让他日夜歌舞升平,逍遥快活。
净白对这个梅梅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魔教圣女,行事作风颇为放荡不羁。他从未见过如此形骸放浪的女子,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可他又能怎样呢?自己一心专注于修炼歌技和舞姿,灵力低微,根本不是梅梅的对手。
家里的长辈都劝他看开些,或许自己能够讨得她欢心从此过上逍遥快活的生活。可是我始终说不了自己和一个疯女人在一起,她要是将自己的灵力全都吸干了咋办。于是,在梅梅放话后的第三天,净白决定逃跑。他拼命地狂奔,想要逃离长泽,远离那个可怕的魔教圣女。然而,他的运气似乎并不太好,在逃跑的路上,他还是被梅梅给抓了个正着。
当梅梅出现在他面前时,净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惊恐地看着梅梅,而梅梅的脸色却异常难看,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净白觉得自己很委屈,他明明只是为了保命才逃跑的,可梅梅的反应却让他像是个红杏出墙被抓的人一样。
净白真是无处说理,无处伸冤啊!
他就在那宽广大道上被这疯女人活生生扛了回去,家中祖辈曾告诫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是泉客,眼泪化作颗颗珍珠叫人捡了去收益的都是旁人,但是回去的路上他留了一地的泪水,那疯女人身边的狗腿子,就跟在身后当着他的面一颗一颗的捡起来,全都被那贱女人据为己有了。
三天三夜,他整整跳了三天三夜。随着最后一次抬手,净白终于晕死在雾都宫的大殿之上,而且还是在魔教众人面前。强迫人去表演不仅一分钱没赚到,累死累活、嗓子沙哑这都算了,人晕死后,将他随便仍在那诡谲林的入口是什么意思,他的名声是一万字都是说不清楚,净白真是无处说理,无处伸冤啊!父亲母亲说要我去山海令去诉说冤情,但是等他真正到了那群山之中连入口在何处都是找不到的。那传说中的山海令说好听点还是个挂牌的灵兽协会,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灵兽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贱女人和疯女人的嘴脸,她们的表情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他只是一件被丢弃的垃圾,毫无价值可言。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诡谲林里最阴险狡诈、狼狈为奸的存在——强盗!
净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双腿微微抖动着,似乎想要借此生出一些气势来。他早就打听到,近日恰逢修仙大会,而刚刚遇见的太虚门门主齐一雯,让他对罗安镇平白无故出现的这些人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他们无非就是想加入太虚门罢了。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魔教圣女身上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难道这个魔教圣女是要改邪归正吗?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净白就立刻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
“不对不对。”他喃喃自语道,一边说一边快速转动着眼珠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旁的梅梅见状,立刻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她原本放在净白肩膀上的手突然用力向下一压,净白毫无防备,身体猛地一沉,就这样被梅梅轻易地制服在了身下。
“疼!”净白的话刚出口,就被梅梅迅速捂住了双唇,然后像拎小鸡一样被梅梅带上了楼。也许是担心在楼下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梅梅毫不犹豫地对净白施了一个禁言咒,让他瞬间变得无法说话。
沈青竹完全懵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恩人先是阻止她报仇,现在又带着杀人凶手公然逃跑,难道这些事情都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吗?她心急如焚,连忙紧跟着梅梅上了楼,生怕跟丢了。
楼下,店门口的尸体孤零零地躺着,与那些老爷太太们面面相觑。然而,没有人愿意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于是在报了官之后,大家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沈青梅的尸体就那样暴露在烈阳之下,人群之中,身上的衣衫光鲜亮丽可是那衣裙下的皮囊早就发青发紫发黑,在这离江南沈府千里之远的西南密林偏僻的罗安镇,举目无亲的地方,刚过及笄之年的少女,死在了修仙的第一天。
净白则被梅梅狠狠地摁在木椅上,他砸吧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梅梅并没有掏出任何武器,只是将脸凑近净白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敢暴露我的身份,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到大街上,看你是哭出眼泪还是哭出珍珠来?”
梅梅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自带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意味。这句话虽然普普通通,断句也有些奇怪,但在此时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恐吓。
净白只能用点头表示答应,他再也不会管闲事。净白能感受到眼前的梅梅身上的魔修之力被什么东西掩盖着,一袭红衣,高扬的马尾加上本就是不屑的眼神,她如今这副样子到还有些名门正派的作风,只是狗改不了吃...一说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净白上下打量着这疯女人,眼睛忽地一亮,那个贱女人没有跟着他。看来狼狈终究是闹矛盾了,不对,她两的事,呵呵,还是小命要紧。
沈青竹虽紧跟着上了楼,可梅梅的动作更快,那客房的门早就紧闭,似乎在对她说生人勿近。想起与梅梅的初相识,沈青竹还是会感到脸红心跳,右手攥着绣着鸳鸯的手帕来回踱步。
此次前往太虚门,是她长姐第一次远行,父母亲难免担忧。便雇了一支百灵宗的镖队护送她和长姐北上,可因为长姐一路上走走停停耽误了脚程,为了赶路她们不得不从那魔教地带诡谲林经过。
这诡谲林,向来是仙盟正派谈之色变的地方。传说中,诡谲林没有边际,没有人烟虽是魔教领地可无人看管,更有人说这里关押着妖兽。妖兽夜夜吼叫,诡谲林里诡谲声不断。
镖队的仙友们得知要穿越这片林子,都有些心生畏惧。有些人甚至因为害怕丢掉性命,留下工钱后便匆匆逃走了。
尽管如此,她和长姐还是决定继续前行。毕竟,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当她们踏入诡谲林时,她才真正感受到这片林子的诡异之处。
这诡谲林并没有明显的禁止进入的标识,但门口那块木牌上的字却让人毛骨悚然:“进此林者,生死由命。”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预示着她们即将面临的未知命运。
初入诡谲林,她就发现这里与外界完全不同。那高悬的烈阳在进入林子的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密的树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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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树荫层层叠叠,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使得整个林子显得异常阴暗。越往林子深处走,沈青竹的呼吸就越发紧张。她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笼罩着自己,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她们。
沈青梅是个心急但又胆小,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马车里呆着,但是嘴上催促的话语从未停下来。沈府是江南首富,这府上的马匹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起初她们还能前进可不出一刻钟,那良驹便只能在地上来回徘徊,无论如何鞭打都不能前进丝毫。
沈青梅见这马车半天没有动静,想着多呆一份便会多一份危险,她端坐在马车上,严声呵斥道:“你那小娘没有告诉你,什么叫做眼力劲儿吗?赶紧给我下车驾马,这马不走我便把你当马骑着走。”沈青梅吃着从江南带来的新鲜荔枝。根本没空理会车外人的对话。皮薄馅大的荔枝,微微一拧便能出水,这是沈青梅的最爱。
她不知道父亲母亲为何一定要她来着修仙大会,修仙有什么用,嫁个好男人不比自己努力来得简单。能躺平为何还要奋斗,沈青梅看了看她那庶妹替她剥好的青葡萄,才想起好像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开了灵智,“一个洗脚婢女生的还幻想修仙,父亲给我的符咒不就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沈青梅数了数锦囊中的符咒一共十张,价值千两。
沈青竹刚被沈青梅赶出马车,双脚还未沾地,只听见叫她不要乱动的声音,她就这样停滞在了马车上。前方是何物她没有看清,但那家伙卷起的风早就传到了她耳边,白驹过隙,那匹白驹上似乎坐着一人,身后也是一辆马车只是不像她们这般踱步不前。白马横冲直穿,却又灵活穿梭在诡谲林中。
这是陈晔第一次驾马出行,她真不懂疯女人梅梅怎么能呆在快腻歪死人的撵驾中,还是这外面的空气新鲜。诡谲林很少有人来,所以陈晔几乎是全力驾驶。突然,前方模模糊糊地似乎有一个脑袋冒了出来。陈晔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个不错的头型,不禁心生好奇。 “诡谲林的妖兽对我们避而不见,但居然能在这里偶遇人?”陈晔暗自思忖道。她并没有减速,因为谁能想到会有马车停在原地赏风景呢?然而,就在她即将与那辆马车相撞的瞬间,陈晔手中的缰绳突然被梅梅夺走。梅梅用力一扯,那匹白驹像是心领神会一般,腾空而起,惊险地擦过了沈青竹的脸庞。
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转危为安,然而,当沈青梅被口中那酸涩的葡萄折磨得苦不堪言时,她决定出来透透气。就在这时,她瞥见了沈青竹的身影,顿时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面对沈青竹,沈青梅可谓是胸有成竹,她深知如何应对这个对手。沈青竹没有别的优点除了能忍,为了她那小娘她是真的能忍,只见她不费吹灰之力地轻轻一推,沈青竹便如同那白驹过隙般的疾风一般,被卷了起来。
梅梅眼睁睁地看着沈青竹在空中盘旋,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也只能先收回沉香撵,止住这股疾风再说。
随着疾风逐渐停歇,沈青竹的衣裙随风飘动。然而,她的脑海中却早已晕头转向,仿佛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当疾风完全停止时,沈青竹感觉到有一双手温柔地环抱住她的腰,然后稳稳地将她放在了地上。她艰难地睁开双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可是视线模糊,她只能隐约感觉到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却透露出一股温柔的气息。
而在马车上的沈青梅,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定睛一看,发现那两人的身影,心想他们应该是一同前往修仙大会的仙友。再看看那疾风的速度,以及自家的良驹,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这是遇到贵人了,刚刚的推搡应当是无人在意。原本双脚不沾泥地的沈青梅,此时自己上赶着,摇晃着自以为摇曳的身姿凑到了梅梅跟前。
8. 无华世界
“哇哦!仙友,多谢你救了小妹。我们姐妹两此番前往太虚门修仙大会,为了赶路闯入这诡谲林。一时间迷失了方向,如果能够和女侠一同前往,那小女子自然是感激不尽了。”沈青梅微微低头行礼的模样,低头嫣然一笑任凭哪位公子看了都是一见钟情,只可惜面前的是两位小姐并非公子。
沈青竹自然是学不来嫡姐这副祖传的做派,明明是正妻的名声,所行之事却是低贱下作的勾当手段。不过那柔弱的手段对自己的父亲倒是十分受用,所以她在府中只有吃瘪的份,明明是个小姐,过的却是婢女的生活。
梅梅自然是不愿与人同行的,既不想惹出人命也不想被人连累,如今这不就是两难的地步。陈晔当然明白这两位小姐打的什么主意,一个跨步将沈青梅跃跃欲试的双手阻挡在身后。“你当我们是瞎子吗?不是你推了你妹一把,她会摔倒?我看你俩就是碰瓷的!”陈晔从小飞扬跋扈,怼起人来更是不留情面更何况是一面未曾见过的人。这次和梅梅单独出任务可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二人世界不容打扰。
梅梅对这关系户的状态从来都是顺从的,她这魔教圣女平时的任务就是陪这位不知身份的关系户吃喝玩乐,别看她现在这副据理力争的模样私底下那是什么都玩的家伙,俗称衣冠禽兽。“师父也真是的,平时吃喝玩乐就算了,这次出正经任务都要将关系户带着,太荒唐了!”
陈晔气势汹汹的喊叫声掩盖了梅梅对自己的吐槽声。沈青梅还在伪装着弱者形象,藏在衣袖间的双手不知不觉早就攥紧了,她平时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出门在外怎会遇到如此嚣张的人。陈晔双手叉腰虽然身高不够只要嗓门够大那气势还是在的。
“两位仙友,相逢既是有缘,仙友救我一命,这修仙大会我们亦会报答救命之恩。我们马车上有江南特产的葡萄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是清甜可口,一路上有个照应,也是做了件行善积德的是。修仙本就是要积德行善。”沈青竹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端着步子朝二人走来,那不曾动摇的微笑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看你俩就是赖上本姑娘了,不载你们,明白吗?”陈晔摆摆手,拉着梅梅就准备跑路,生怕自己被讹上了。谁知那红衣女子早就自己上了陌生马车,手里的葡萄便是最好的证明。
“四人同行不错!”梅梅招呼着人赶紧赶路,其实她只是不想和陈晔单独相处,她好像总是把她当成可口的点心,自己有一种被人惦记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诡谲林,无人烟,鸟兽丛生,古树遮阳,一马飞驰,四人同行。
沈青竹永远都不能忘记与梅梅的初见,那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英雄救美的情节,就这样降临到十八岁的自己身上不算太晚刚刚好。她刚想敲门,便被人抢先一步,是一群不认识的全身裹着银饰的女子,个个都是面纱遮掩看不清面容,可那嚣张气焰和恩人身边的小人一模一样。此时她才想起楼下还有一具尸体,这些人应当就是管辖这罗安镇的门派——西府。
“砰砰!”年久失修的木门经不起如此折腾,不出一会便被硬生生撞开。众人只看到那名疑似杀人凶手的人此时正一副讨好的嘴脸对着面前的女人。众人虽看不懂二人的举措,但未曾忘记自己的来此的目的。厉声高呼,“谁是净白跟我去议事堂!”
房间内很安静,净白想说些什么可紧闭的嘴便是最好的证明,只是躲在梅梅身后,伺机寻找逃离的机会。整间房除了被破坏的木门只是那圆窗能够脱身了,只有一个翻身的距离,给我一个机会。净白扯动梅梅的衣袖,一双琥珀眼眨巴眨巴真的在说话,他示意了那扇窗户的位置。
“净白是谁!”为首的女子,脖颈处是明晃晃的银饰,一说话便叽叽喳喳的吵闹不堪。不过梅梅看此人的气势和没有被撞坏脑袋的关系户倒是极像,应当是当地的小霸王。“此处是西府的管辖之地,御灵兽?先别惹。”梅梅出门在外还是极有礼貌,一个转身,身后的男人便没有了遮掩之地。
净白几乎是被人五花大绑带走了,一个男子被女子簇拥着离开,或者说是刀架在脖子上离开的。只是这人也不喊叫,只是手脚还在做些无谓的反抗。浑身充斥着他的怨恨,一双丹凤眼充满憎恨瞪得圆润死死盯着那红衣女子。
沈青竹原想和恩人梅梅打个招呼,但还是一同被那群银饰女子请去了议事堂,最后离开之际只能和恩人挥手示意,梅梅没有离开粼粼,只是在二楼隔间看着两人远行。
齐一雯刚和陈晔分开,他不会忘记陈晔的那双惶恐的眸子他能看出来她不认识她。今生对他来说是前世的约定对她来说是新的开始。不过他很快就能拿到恢复前世记忆的东西了,手中紧握着残缺的玉佩,和陈晔腰间的湘玉一模一样,只是那一块成色有些老旧。他有些眷恋地摸了摸湘玉上的纹路,“晔晔,五百年了,下一次见过不要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我了好吗?”齐一雯从上一世开始逃避梅梅一直逃避到今生,因为他发现自己确实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说不清道不明。
齐一雯眼瞅着她和那早就暴露真实面目的魔教圣女梅梅分开后便强扭着一男子进了小巷。他原本是想跟过去的,想看看是谁撬走他碗里的小点心。那男子他也是认识的——肖歆水,一个早就打通关系的几乎是内定为太虚门弟子的关系户——轻水宫的小少爷,对于肖夫人这位前辈,齐一雯当然是要买一个人情的。而且他也不觉得通过修仙大会进了太虚门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门派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找这种关系户就当作是为门派招商引资了。
他明明和那扭打的两人只隔了一座灰墙,但是不知怎么得走着走着自己就毫无目的地到了粼粼店门口,这难道就是晔晔曾说的剧情必须按照剧本走。齐一雯最近几百年一直都在钻研陈晔曾说的剧本为何物?但是在没有见到陈晔之前一起都是由他自己做主,如今被迫出现在这店门前见证一场闹剧,真的有些身不由己了。至于破解之法,齐一雯还未可知。不过起码现在看来危害不大。
等他赶到粼粼的时候就看见那男美人鱼被抓走的背影,来自西府的银饰女子们身后抬着一具尸体。齐一雯未曾见过那女子也不记得他曾经经历过此事,晔晔提到过的剧本是如何开始无中生有了。等等二楼阁楼?那是魔教圣女,齐一雯在众多看热闹的人群里一眼便识别了最为冷静的人。
上一世她夺得了这修仙大会魁首,虽然这份殊荣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但是这个女人明明从小和晔晔一起长大,但是却老是对自己献殷勤。总之如果真成为了自己的亲传弟子到时候又爆出魔教圣女的身份只会为自己徒增麻烦,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夺得魁首。魔教圣女以她的实力自然有更好的规则至于她们来此的目的,不出意外应当会不出吹灰之力便能达成。晔晔也不行,她不喜欢师徒恋,不够光明正大,再说这太虚门的规矩可多了。
齐一雯想了很多,发现自己已经推翻了几百年间计划的一切。
“叮咚!”梅梅左手传来一阵震动,她转动手串发现这数字变成了一,排名也变成了二。她很清楚地记得在进入这裁衣店之前这数字明明都是零,难道这试炼与那泉客戏子有关?看来他的命还得留着,本想借他人的手除掉知晓她身份的人,眼下还是先去议事堂吧。
“叮咚!”梅梅的左右手同时传来震动,是关系户的传音,“老板,我把人揍了,快来议事堂保释我。”揍人?关系户真把那尾随男走了,她何时是如此有种的女子了?难道没把脑子撞坏还顺带把那空空的脑袋修复了?反正她失忆这事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要不然背锅的只有她自己,认识一个关系户,梅梅真的觉得是扛了十斤重的责任在肩上。不过最近关系户似乎变得识趣许多。
陈晔几乎是和肖歆水一路从街角扭打到议事堂来的。起初她是打算采取系统的建议直接用他教的那个什么火灼之术。将此人丑恶的嘴脸全都焚烧殆尽,只是此人出手不讲武德。她只是好意点醒他的痴心妄想,衷心地劝诫他,“你这样行尾随之事是小人行为,畏畏缩缩到最后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尾随之事?小人行为?肖歆水自幼至今,何曾闻此等贬低之语。虽知此举欠妥,但在一见钟情之女子面前,实难自抑这荒唐行径。浮于表面之心思,被如此直白地揭穿,粗俗之语方欲脱口而出,却又被肖歆水强行咽下。此乃他人对他之偏见,若真与之争执,恐在她面前之形象更不堪矣。
姑姑曾告诉她,喜欢的人就要去追,他这还只是表面上的追就遇见了眼前这座大山,真是出师不利。肖歆水跺了跺脚,满腔怒火全都发泄给古城的青石砖,憋出一副世家公子应有的样子,轻言细语地回答,“我不是有意尾随,只是碰巧。”肖歆水谨听姑姑的教诲出门在外执行微笑政策俗称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晔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不禁纳闷,这明明就是一个死角啊,他这个妈宝男怎么会到处乱窜呢?现在看来,肖歆水不仅是个妈宝男,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说谎男!像这样的人,就应该一棍子打死,绝不能姑息!
“呵,你还真是会为自己的尾随行为找借口啊!”陈晔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要是能大大方方地去交朋友,我或许还会高看你一眼。毕竟出门在外,离开了你爹娘,你总还得能自己生活吧。可你看看你现在,我都弯腰了,居然还找不到你的人影,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面对陈晔的质问,肖歆水显然有些慌了神。他平日里说话都是怯怯懦懦的,可此刻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抛出了一个问句,直直地砸在了陈晔的脸上:“我远远地跟在后面保护她,难道不行吗?”
“你保护她?呵。”陈晔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原本对他的鄙视仅仅停留在对妈宝男这类群体的层面上,但此时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对肖歆水厚脸皮的震撼。陈晔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还有,我绝对不会答应你俩之间的感情线。她喜欢的是强者,真正的强者!慕强批,你懂吗?她所追求的并非关系户,更不是像你这样的妈宝男!” 陈晔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暗刀,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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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在肖歆水的心上,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深入,让他心痛难忍。
肖歆水虽不明白这妈宝男为何物?但从字面上猜测或许说的便是他这类人,此番远行,母亲差一步就和他一道来了。如果是这样他注定会在这修仙大会的历史上遗臭万年。她说的没错,像她那样耀眼的女子,会低下头看我一下吗?还是说就像刚刚客栈相逢那般,冷眼相向。可是仰望耀眼的明月是每颗星的权力。
不对,眼前这个丫头怎能代表她呢?姑姑也说过爱情是自己追来的,我这才刚入门就被疯人的三言两语动摇了本心吗,无华世界千百年他肖歆水,还不能感动一人吗?肖歆水也不知自己何时有如此厚的脸皮,自己只是在遵循内心的想法,仅此而已。“丫头?请问你谁啊?是她的娘亲吗?这婚姻大事怎就你一人做主了呢?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真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小女子。就是想要拆散他人的天赐良缘。”肖歆水以为自己识破了这人的离间计,自以为是的得瑟抖得手中的玉扇忽上忽下。
“天赐?良缘?你个妈宝男哪里来的自信,呵?我?嫉妒?你俩?呵?”人被逼急了真的会笑,陈晔差点直不起腰来,她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仙门正道和魔教圣女能有什么天赐良缘,就算是齐一雯面对梅梅奸细身份暴露时,那还不是将心中正道放在首位,梅梅对他而言永远都是第二选择,所以才会有那剔骨之刑。正道魁首都护不住的人这也算是天赐良缘吗?天赐的劫难吧。更别说这个妈宝男,那时梅梅又会遭受怎样的污蔑呢。
陈晔实实在在接住了肖歆水这一巴掌,力道大到两人都差点原地起飞。陈晔扶墙而起,来回踱步间稳住自己的身子,脑袋里似乎飞进一蜜蜂,嗡嗡直叫。她能若有若无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但是自己早就被偷袭,那就依靠拳脚解决问题,她还不信一个妈宝男能有多大的能耐。肖歆水刚转身,又被陈晔精准踹了一脚,这次他的脸先着地,疼痛尚且能够忍耐可是他可千万不能毁容啊!
“泼妇!我和你拼了。”
“尾随男,谁怕谁。”
系统:“宿主世界上有一百种拆散良缘的方式但是绝不是张张嘴就能解决的,还有你什么时候能替女主角做主了。”
“丑话说在前面,我愿意做恶人关你什么事。”陈晔觉得幸好这系统不是这本书的男n号要不然自己高低和他互呛八百个来回。
“宿主根本不懂舔狗的职业素养,按照设定肖歆水一定会舔到最后。”系统早就通读这本书上百遍做了无数遍数据分析,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本书中的人。
两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很快又吸引了一群老爷太太们看戏,只是这场戏算不上雅观,吓得他们连忙分开两人,只是这难舍难分的模样,从未断绝的尖叫声,互相都不肯示弱。众人只能将难舍难分的两人一同送到那议事堂去了,在这大街上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陈晔顾不上自己几乎被扯掉了发饰,手臂上的臂钏早就被折弯,打个架落得倾家荡产的下场。当然肖歆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必然是被刮花了的,还有那衣衫里三层外三层全被她扒光了。最后还是陈晔的一记凿壁偷光结束了这场局面。只是这议事堂说需要人保释才能走,系统此时才悄然露面,“宿主,你要是刚刚听我的,至于受这苦楚吗?”
“我赢了别废话。怎么联系梅梅。”陈晔看着疼的在地上打滚的肖歆水,骄傲地向议事堂的人宣称自己的战绩。这个地方很奇怪都是女子,只有肖歆水一个男子。陈晔更觉得自己的伟大,她向女子展示了面对这种尾随男的正确做法,虽然并没有人对她拍手叫好。这些人大都是苗族女子的装扮,银饰堆满了发饰,手臂,可能这就是她们正经的原因,银饰晃动起来,那不得吵个不停,陈晔表示自己突然能够理解了。
议事堂在罗安镇的地位,就如同官府一般,虽然它只是西府暂时设立的,但由于罗安镇隐藏在西南密林中,邻里之间相处融洽,这议事堂便很少对外开放,几乎处于废弃的状态。
年久失修的台柱,不断渗出苦涩的水,这些水早已蔓延到陈晔的裙摆处。而青石板上的灰尘,也被打滚的肖歆水擦拭得干干净净。
在这破败不堪的议事堂中,唯一还能维护其最后一丝威严的,便是那块歪斜着的牌匾,以及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女人。
陈晔一开始并没有留意到那个女人,即使现在看到了,也只是稍稍对视了片刻。然而,就在这短暂的瞬间,他却被女人身上的某种气质所吸引。
女人的额前,挂着一串随风摇曳的银链,银链之下,是一双湛蓝的瞳孔,深不可测。在这原本就幽深的地方,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却仿佛是一条狩猎的灵蛇,将这里的一切都洞察得清清楚楚。
“老板,我把人揍了,快来议事堂保释我。”陈晔拾起湘玉,拿着玉佩当对讲机用,不过单方面发出的传信注定石沉大海。
梅梅尾随在净白身后一路来到了这西府的议事堂,进门前查看了手串上的分数没有变化,这才安心迈过了高门槛。
9. 无华世界
高门槛身后的四方小院,人们的视线早就从打架斗殴中转移到过失杀人上去了,不习惯鲜血的肆虐、尸体的堆积,所以无知的人们此刻才会如此兴奋。
净白几乎是被人扣押着前进,而沈青竹亦紧紧跟在长姐沈青梅的尸体后。沈青梅被白布遮面,头上的珠钗不经意间掉落,此人当真是毫无生机了。
尽管齐一雯之前已经特意告知西羲,最近罗安镇可能会比平常更加热闹,但她万万没有料到,竟然会闹出人命这样严重的事情来。千百年的平静因为水镜造就了巨大的乌龙,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
然而,出于维护门派颜面的考虑,西羲仍然端坐于大堂之上,努力按照幼弟西柚的指示,尽可能地摆出一副一派之主的威严模样。尽管她才刚刚接任这个职位不过短短一天而已。
在扎染的蓝布裙下,西羲的双脚不安地来回挪动着,鞋底不断摩挲着青石子,一颗、两颗……她心中的焦虑和无奈难以言表。父母亲临走时从未交代过遇到这类情况应当如何处理,如果这人是为了报仇而杀人,亦或是无心杀人这该如何处理呢?
“阿羲,杀人就应该偿命,你就应该直接判他一个死罪。”重池的声音从西羲手腕的青玉手镯上传来,他平时闲来无事便会分一缕魂附身在这青玉手镯上,做个能陪西羲聊天的搭子。
“山神乃是庇护一方的灵兽,怎么从你口中全是些喊打喊杀的词,千百年来,臭毛病还未改掉吗?”西羲与重池结下这灵修契已有千年,当初重池之所以选择她全是被迫,娘亲一把重剑悬在他的头顶,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永远被镇压在这西南密林中,还有就是与我缔结灵修契,一同修炼。虽然是光明正大的趁人之危,但是她与重池彷佛就是那天生灵修的搭子一般,不出百年,她就成为了能和齐一雯比肩的灵修天才,获得了个山神的称号。
重池选择性闭嘴,那青玉手镯暗暗地闪光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而另一边,净白虽然自己有苦难言,但当他看到那魔女竟然也跟随而来,进入了这议事堂时,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尚且能够辩驳清楚,但是真要是惹恼了疯子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不过,罗安镇的议事堂确实已经有上百年未曾对外开放了。千百年间,这还是头一次因为他而破例开放。而此刻坐在堂上的,想必就是西府的少府主西羲了——一位与齐一雯不相上下的天才人物。
只是,由于西府的祖训所限,西羲终生都无法离开西南密林,只能世世代代守护着这片密林中的灵兽。
在这肃穆的场景中,犯人正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具尸体则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而证人则笔直地站立在下,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事实。然而,与这凝重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少府主却在堂上悠然自得地思考着今晚该品尝哪一盏美酒。
西羲的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她想起了那个道貌岸然的仙人,他曾带来所谓从太虚幻境得来的美酒。西羲将那些酒一一打开查看,发现每一瓶都是世间罕见的珍馐佳酿。相比之下,眼前的这些烦心事又怎能与之相提并论呢?
或许是因为沉默的时间太长,又或许是因为这沉默实在太过可怕,一股苦水渗出的酸楚味道迅速弥漫在整个议事堂中。而在这股味道中,最为受罪的无疑是跪在地上的净白。
沈青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当这个出头鸟,但她毕竟是苦主,如今都已经来到了议事堂,自然要将自己的苦楚倾诉出来。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开始了一连串的表演——假摔、扭腰、掩面,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让人找不到任何衔接的缝隙。苦水的酸楚味像一股清泉,源源不断地流淌着,伴随着苦主那凄惨的哭喊声,如泣如诉,令人不禁心生怜悯。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人的心灵都为之颤动,就连一向冷静的少府主西羲,也被这哭声吸引,思绪渐渐回到了正轨上。
西羲并非不想断案,只是这死去的人身份特殊,乃是试炼者。这本就是那修仙者惹出的祸端,如今他自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不想插手此事。而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西府少府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所以,如果能将这件案子外包出去,那岂不是两全其美?既可以避免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烦,又能给苦主一个交代。
而罗安镇的老爷太太们,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两件事,一是每日傍晚时分,聚集在石轴旁,一起载歌载舞,尽享欢乐时光;二是每当有热闹可看的时候,便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更不用说这千百年间才对外开放一次的议事堂了,那可是个稀罕地方。高门槛前的青石板,高高低低,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而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也是高高低低,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西羲向来最讨厌别人把她捧得高高的,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门外的那些人,都总是这样,似乎只有让她陷入这趟浑水之中,他们才会感到心满意足。
她无奈地咳嗽了几声,低下头清了清嗓子,脖子上的银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银链高高低低,仿佛在刻意遮挡着她那没有丝毫底气的眉眼。
稍稍定了定神后,西羲压着嗓子,用严厉的口吻问道:“堂下所站之人是谁?为何在此啼哭?”
“大人,就是这个人!”沈青梅突然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她也顾不得掩面了,直直地指着净白,满脸怒容地骂道,“他把我的长姐当街活活踹死了!这周围的街坊邻居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就是他下的毒手!”
净白闻言,心中自然是觉得十分委屈。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哪有什么佛山无影脚的功夫,怎么可能一脚就把人给踹死呢?可眼下他却被人强制要求保守秘密,根本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只能像只小狗一样,龇牙咧嘴地对着沈青竹汪汪叫着。
沈青竹不知这泉客还能化身为野狗乱叫,吓得只能接连后退,避之不及的脚步踩着过长的衣裙,前来查看尸体的西羲只能眼疾手快地接住不断后退的沈青竹。稳住了手中的女人后,西羲掀开了那掩面的白布。女人浑身苍白并未见到明显伤痕,西羲很快便排除了被人踹死的可能性。看了看那诉苦的女子浑身穿戴虽算不上华丽但是也并不寒酸为何要诓骗这小小的裁衣店主呢?
“她身上并没有外伤,定不是此人踹死的。应该是在此人动手之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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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了,但具体死因....”西羲一时间有些语塞,没有外伤,她只能检查是不是灵力出现了问题,不过这本就是她的老本行,重池最擅长的事。“积气元无物,含灵总有情。”此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可就连不曾修行的犯人也不见得有她干净。西羲察觉到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这块烫手山芋咋丢啊?
系统早就告诉陈晔这议事堂堂主的身份那就是另外一个值得仪仗的大腿,独立于魔教以及仙门的存在还有着与男主齐一雯抗衡的实力,这不正是她们所需要巴结的对象吗?只是她没有察觉到在她说出那句“我愿助堂主抓住真正的幕后凶手,还三人一个公道。”手串上的数字正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增长,梅梅还是有些顾虑该不该接烫手山芋没想到自己的跟班倒是上赶着用脸去接那山芋。
不过梅梅隐约觉得这与试炼规则必有关联,西羲的出现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哪有大佬出场这是为了露个脸。
西羲眼见这山芋稳稳落地,便悠哉游哉地回了高堂之上,继续端着她少府主的架子。“那就有劳,两位尽量在三天之内找到凶手,议事堂必有重赏。如果三天内没有找到凶手,还是先让逝者安息吧。”尸体的恶臭味已经在暗自蔓延了,渐渐地浮出了苦水表面。
“阿羲,离这个红衣女子远点,她不简单。”重池的声音断断续续是害怕的颤抖还是因为什么西羲不得而知,只是任凭她怎么观察,那人无非就是个有些傲娇的试炼者并没有特别之处,难道重池这个浪荡子看上人家姑娘了?竟说些挖苦话其实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这尾随男?”陈晔看着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肖歆水在梅梅来了之后,便蔫了气色一般站在角落,别扭的站姿,依靠的柔弱,好的不学只会装作无辜绿茶。陈晔这次真是学会了真东西,好在梅梅并没有时间理会他,“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主。”
系统:“这是一个言情世界,禁止.....”
“系统,你那人机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像这种真正的大女主,就是吾辈楷模。刚刚我偷瞄梅梅的手串人家早就排名第一了。”
“宿主,你要不看看自己的。”
“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明明是我被打了,现如今还要把我关起来,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肖歆水可不是净白那个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那破喉咙的喊叫声铺天盖地,惊世骇俗,只可惜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毕竟妈宝男都是足不出户的。陈晔看着肖歆水被扣押下去,和看垃圾被扔出窗外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晔晃了晃菩提手串,这才发现自己成了第二。“幸好,我要是超过了自己的老板难免被人穿小鞋。系统,能不能将灵修的知识直接灌输到我的大脑让我无师自通。”她已经做好仰面传授的动作,却被梅梅给拉到了尸体旁。
议事堂的人走了大半,只有被释放的净白加上两位苦主,以及间谍上下属在此。梅梅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发现了这试炼的规则。”
陈晔专心查看尸体,没有理会自己的直属上司。她浑身上下摸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异常之处,一双纤纤玉手停留在脖颈处的时候,忽地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10. 无华世界
陈晔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身体完全僵住了,他的左手还停留在死尸的脖颈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就在这时,梅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陈晔的左手抽了出来。
陈晔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只见手掌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虽然伤口不大,但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刺伤的。梅梅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着死尸的后脖颈处,果然发现了一根银针,这根银针穿过了衣领,稳稳地扎入了沈青梅的灵穴。
灵穴,通常是用来刺激那些尚未开灵智的人,以激发他们的灵智。对于试炼者来说,就算是在这个穴位上被扎一针,也不应该会有性命之忧啊。梅梅心里暗自思忖着,何人能够在不使用任何灵力的情况下仅凭一根细针便能杀人哪怕是当今天下第一齐一雯也不能做到吧,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陈晔看着自己手掌渗出的点点血迹,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沈青梅那苍白如纸的嘴唇上,仿佛成为了她身上唯一的一点血色。她的目光顺着血迹移动,最终停留在了那根衣领上的银针上。
“这根银针……就能杀人?”陈晔喃喃自语道,她实在难以相信,一根如此普通的银针竟然能够致人死命。他转头看向系统,疑惑地问道:“系统,你确定这里是仙侠世界,而不是武侠世界吗?在仙侠世界里,一根普通的银针也能杀人?”
系统并没有回答陈晔的问题,他有三种问题不回答,第一过于愚蠢的问题,第二自有答案的问题,第三关于系统本人的隐私问题。陈晔小心翼翼地将那根细针抽了出来。由于今天本来就是雨阴天,再加上雨水形成的薄雾,这根细针被掩盖在水雾之中,若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它的存在。
“你家的衣服不是号称罗安镇上数一数二的吗?怎么还藏针在这里面?”梅梅自然是不相信这长着小白脸一无是处的净白能够一脚踹死人的,但是想要如果是因为疏忽暗藏细针还有有可能的。
“呜呜呜,”净白来不及辩解,只是跪拜着爬到梅梅脚边,对着间谍上下属开始有声磕头。“我与她...”他抬头瞥了梅梅一眼,感谢她终于舍得让他说话了,不过眼下还有外人在场,说话还是得小心些。净白这才看清梅梅身边的人,原本以为那个贱女人没有跟着这个疯女人,眼下才明白她们二人就是整个魔教最密不可分的存在。
陈晔虽然知道梅梅魔教圣女的名声在外,但是不知道自己也是贤名远播的疯癫典范。如果净白看到梅梅时是恐惧的不敢上前,那么与她对视时便是愤怒的跃跃欲试。陈晔还来不及了解自己这具身体的故事,虽然姓名一样但样貌大相径庭。
“我都不知这女人是谁,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设计这么多来杀她呢?我又不是那些强抢民南、滥杀无辜的人。”他不知道当初疯女人为何要抢走他,也不知道为何贱女人要作贱他一天一夜。但如果这就是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那么他将不会在唱曲也不会在起舞。净白将脸低低地埋进青石板中,即使苦水的酸楚摇晃着他的脑袋,因为眼不见心不烦或许这些人就能放他一命。他从极北之地的寒湖逃到了西南密林的小镇居然还能和她们重逢,神明这究竟是几辈子的孽缘啊!如果今生注定如此还不如尽早进入下一世,做个不上岸的鱼多好。
“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呢?谁给你的胆子,我看你这嘴还是一辈子不说话为妙。”梅梅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怒意,她的眼神如同寒星般锐利,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梅梅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屑。她轻轻抬起脚,毫不费力地将净白的脖颈当作了垫脚石。陈晔见自己的上司被这人一句话就激怒了,心中不禁一紧。她急忙双手扶着梅梅的右脚,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这是重要证人,动不动,动不动,老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讨好,眼神中流露出无奈。
净白看着梅梅和陈晔的举动,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表情。他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突然唱起红白脸来,心中暗自思忖着。梅梅和陈晔两人在净白的脖颈处暗自使劲,梅梅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陈晔的手紧紧握住梅梅的脚,尽力保全这手下的人。
陈晔的左手刚被针刺,又被人踩,疼痛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那红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却无法掩盖她所遭受的痛苦。
伴随着两人的喊叫声以及沈青竹不可置信的表情,梅梅当真是和传闻中的魔教圣女形象毫无差别了。对比起净白的冷嘲热讽其实梅梅最讨厌陈晔让自己背锅的行为,这些年她背的锅应当可以成为千年小王八了。
“老板我知道,我知道了。他说的有道理,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杀她,况且还是在自己的裁衣店,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叮咚。”手串的晃动让梅梅移开了自己的右脚,她点开查看发现自己的分数又涨了几个数字,排名却没有变。这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证明这隐藏规则和净白脱不了关系,或者说找到这杀人凶手便是加分的关键,而刚刚之所以数字会有所变化应当是因为陈晔猜对了净白不是凶手。
陈晔解决了这美人鱼的危险,赶忙起身凑到了沈青竹跟前。沈青竹误以为这些人转头就将矛盾对准了她这个受害者家属,面对陈晔的接近连忙后退。陈晔自然是不明白按照系统的解释,那美人鱼怕她就算了怎么这小姑娘也是一脸防备的样子,她这是拿了万人嫌的炮灰剧本?
“姑娘,你长姐今日可有惹怒何人?或者说是否有宿敌与你们姐妹一起参加了这修仙大会?”陈晔本来是奔着寻个依靠去的,如今只能自己依靠着发臭的台柱子,揉搓自己的双手,看着发红的双手她突然想念自己坐在电脑前的日子起码不至于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沈青竹明显是愣了片刻亦或是回想了片刻才颤颤巍巍地回答了陈晔的问题,或许是觉得在已逝的人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好的行径。“长姐,平时在府中行事乖张,所以一路上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但是长姐自有分寸,取人性命应当是不至于吧。”
“对,这个千金大小姐当真是不好伺候,来我店里买衣服,硬生生将店里所有的成衣都试了遍,最后才选择这件鎏金绣凤织锦袍。”净白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自觉站到了大堂的另一侧,俗话说得好远离危险是保障安全的第一步。
“为何偏偏是这件衣服呢?”梅梅此时才细看这身衣衫,才发现沈青梅这副打扮和与她初见时的淡雅浑然不同,那时她的脸上虽然有着世家嫡女的娇奢,但穿着却是小家碧玉青绿色的云纱飘渺欲仙。“她为何会看上这件衣服呢?”
“大人,那日我记得还有二人点名要试穿这件鎏金绣凤织锦袍,一人是个男子虽没穿上身,但是在原地抚摸良久。你说他一个男子怎会看上那件衣服呢?后一位便是个女子了,这人试穿过后说不够满意就离开了。”
“这男子所谓何人?”
“这女子所谓何人?”
“男子我是知道就住在粼粼对面的客栈,那人虽样貌一般但是出手阔绰,买走了我的得意之作蔚蓝。”净白谈起自己的二次创业这话便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密起来了,渐渐地走到了大堂中央的位置。
“就是那个蓝色亮片裙还是镶珍珠的?”
“对!你见过!”净白彷佛以为自己和以前衣服遇到了赏识自己的知音,那双放光的杏仁眼若有若无地瞥了陈晔几眼。
“系统,你说这凶手会不会是男主角啊?这姐妹俩该不会也是间谍吧?那咱们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嘛?”陈晔当然记得那亮片裙,虽然穿在齐一雯身上和他的风格迥异,但他清楚地记得,那蓝色眼影在那双湛蓝瞳孔上方还是挺好看的,有一种诧异的妖艳。好吧,陈晔表示自己还是在硬夸男主角。“不过如果男主现在是嫌疑人,这不就达成了她搅黄感情线第一步极差的初印象,不错,不错,小小剧情还能把控。”
“宿主,本系统可没有金手指哦,而且剧透太多会被雷劈的。再说了,你现在穷得连打开道具库的资格都没有,还是老老实实地推动剧情吧。”
“所以你就是来这儿陪我聊天的?”陈晔对这系统真是烦透了,教个法术都不教全,遇到危险还得现学怎么自救,难道是为了显示它自己的重要性?
“那女子呢?”梅梅着急地催问着被陈晔救下的证人——净白。
“女子?我不太记得了,她长得普普通通,没啥特别的。”净白是真的对那个人没啥印象,一天下来他见过的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了,哪能对每个人都有印象啊。
“恩人,你说那男子会不会是之前在沈府就纠缠我长姐的三表兄。他居然苦心积虐地跟到了这里。”沈青竹这彷佛真正被梅梅踩了一脚嗓子的声音,夹里夹气。
陈晔怎么觉得这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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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绿茶庶妹的剧本而这死者就是跋扈嫡姐的剧本,那?算了不好说。只是齐一雯也没有理由杀她啊,这个庶妹不简单。
沈青竹注意到了陈晔那狐疑的眼光正在盯着她全身上下的打量,那是审视的目光。出于自我保护,她只能侧身站在恩人身后躲避那如刀剑般的目光。
“走,去客栈。先找到人再说。”梅梅没有理会沈青竹的搭肩而是扯过陈晔的衣袖,在里面翻翻找找,陈晔明显愣住了,难道自己成了浑身是宝的炮灰?或者说她是个帮梅梅被东西的苦力劳动者。
“昱先录?”沈青竹率先认出了梅梅从陈晔衣袖里掏出来的宝物,她更加坚信恩人的身份不简单,这虽不是什么高级法器,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够有符咒来自保都是难得,更别说法器了,那是只有顶级灵修者才能拥有的法器。
梅梅空手在那本小册子上写下了粼粼二字,在灰墙最后一滴雨水尚未落下之际众人已经来到了粼粼。
不过如今早就天色已晚,客栈里灯火通明,方窗之内人影攒动。客栈外人来人往,却从未这扇门驻足。这是陈晔来到这罗安镇的第一天但是就一天也足够精彩,修仙大会、陷阱、命案。
炮灰的番位主角的磨难。
众人不敢打草惊蛇,只是徘徊在大门之外,细数着厢房的人影,猜测着哪个是嫌疑犯。
不过最精彩的还是被陈晔揍近了大牢的肖歆水。公子哥游离在外大胆求爱被拒,被心机女揍近大牢,肖歆水觉得姑姑都写不出如此出色的话本,还是说话本里的都是骗人的。空荡的大牢从不缺少喊叫声,西羲把人关起来其实也只是为了让陈晔查案没有后顾之忧,都是试炼者一个也得罪不起,更别说这个从服装看起来就像关系户的,对关系户来说这大牢也算是安全吧。“来人,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是轻水宫少宫主,放我出去!”肖歆水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有一天在这深山老林里也不起作用。
肖歆水看着人被自己的声音吸引过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他本以为这些人会热情地迎接他,为他准备丰盛的美食和美酒。然而,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
只见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走了过来,一脸不屑地对他说道:“少宫主?我们西羲大人还是少府主呢!什么轻水宫?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像你这种被女人揍进来的弱男子,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吧!”
肖歆水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这个小姑娘,心中暗骂道:“这小丫头片子,居然如此无礼!”但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道:“这破牢还能困住我?”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符咒,仔细数了数,还好,还有十余张。
这些符咒都是他的宝贝,其中有爆破符、瞬移符等。他原本打算用这些符咒来逃离这个地方,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肖歆水看着手中的爆破符,心中暗自思忖:“这爆破符虽然威力巨大,但如果用它来破开这道门,恐怕还是会被捉回来。而且,我的瞬移符和换位符都已经用光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那些散落一地的符咒逐一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好。虽然这些符咒数量有限,但至少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肖歆水心想:“算了,最多不过就是被关几天而已,等风头过了,我自然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可不能跟这些大山里的乡巴佬一般见识,更不能和女人计较,除了那个贱人……”一想到那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肖歆水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叮咚。”肖歆水被一声惊起,屁股上的草灰被急速带起,果然人在牢里呆久了就会有一股牢味。左手的菩提手串终于吸引了主人的注意,“我居然是第三名,啊,爹娘,我肖家的祖坟冒青烟了,我一定要打败我姐第五名的成绩。”
即使身处这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肖歆水的心情也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囚禁的犯人,而是站在了人生巅峰的胜利者。此刻的他,甚至觉得这牢房和自家的竹园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自由自在,一样的充满希望。
“女主有这种法宝,我们为什么刚开始要赶路?”陈晔全程盯着那本小册子,没想到自己衣袖间还有此等法宝。
“宿主,抓犯人是和时间赛跑,而且是你自己说要欣赏沿途风光,女主才带你飞行的。别露馅了。”
11. 无华世界
“女主有这种法宝,那我们为什么刚开始要赶路?”陈晔全程盯着那本小册子,没想到自己衣袖间还有此等法宝。
“宿主,抓犯人是和时间赛跑,而且是你自己说要欣赏沿途风光,女主才带你飞行的。记住千万别露馅了。”系统没有服务过别的宿主但是他认为这个一定是积分榜倒数第几的宿主没跑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真的是任重而道远。
“你不是给我设计了失忆梗吗?记不清楚才正常。”
“云梦网。”梅梅指了指陈晔的衣袖,“什么东西?”陈晔之前在这檀木盒子里仔细摸索过除了有充足的食物外确实有一群摸起来就让人感觉高深莫测的法器,但具体谁是谁她是一概不知的。
“系统,云梦网是什么东西?”陈晔当然不会拒绝上司指挥她要求帮忙类似倒水的简单要求,只是她还得先学习一下。”
“凝神,念咒语,你用来装烧饼的那个袋子就是云梦网。”系统认真记下来,下一次一定要提高这系统水平,能够直接把有关世界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全都灌进宿主的脑袋里。
“静闭街西观,存思海上仙。”陈晔的右手凭空出现了一张类似渔网的玩意儿,应当就是梅梅所说的云梦网了。
“更须度外广物色,纳纳万顷云梦胸。”梅梅在口中念念有词。
云梦网化为一张无形的天幕遮住了客栈上方的月色,“美人鱼跟我进去找人,你们两人守在门外不要让人进来。云梦网一旦打开这客栈只能只进不出。
“好的。”净白做为忠诚听话的墙头草这往前走的步伐丝毫看不出他的不情愿,因为对付疯女人的方法还是不要和她硬碰硬,之前无心说的话都能惹怒她,当真是无处可疯了。
两人刚进店便被两三个伙计围了起来,做出请的姿势。“小店已满,客官还请另谋别处。”
“我们是来找人的,她!就她。”净白在罗安镇已经摸爬滚打数百年了,知晓此处的豫族人都是没有恶意的,便急忙在疯女人和店伙计中间打圆场,这世上的苦命人可不能再多了,而且人的一生哪能造得起她这魔女霍霍。“她是来找她夫君,两人刚刚小别新婚,这不,听自家二姐说,夫君吃多酒在此歇下了,我和她便火急火燎地赶来将人带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来,我给你们带路。”店小二看着小娘子着急忙慌的模样竟不知道人竟然能够深情至此,那他可不能做棒打鸳鸯的人。
“麻烦!美人鱼你都灵修了少说也有千百年了,真一个个去找?你不会透视吗?刚刚在外面我就发现此处被施了障眼法。”梅梅觉得自己已经感染了陈晔的毒舌与多嘴,竟然也开始啰里吧嗦起来。她站在净白身后,虽然稍微比他矮半个头的高度,双手抬起的高度刚好遮住了净白湛蓝的双眼,再次离开之际,净白便能对客栈里的人一目了然了,不过这其中的确没有那个人,那个能救他的人。“他不在这里。”
“月黑风高能去哪里?”
“救命啊,老板!”陈晔的声色本就偏尖锐一声喊叫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梅梅转身往门口赶去,却又被好心来通报消息的沈青竹撞了一个满怀,等赶到门口时,便不见了陈晔的踪影。
关系户失踪了?梅梅想起临行时师父曾嘱咐自己的一句话,“一定要确保关系户的安然无恙即使任务失败。”在师父心中,她是比困扰师父千百年心愿更重要的存在。
“那个人是不是美人鱼口中的凶手,亦或是你口中的那个远房表哥?”沈青竹被梅梅死死地抵在墙上,左肩被她狠狠地捏着几乎碾碎。她没有想过恩人也有这般模样的时候,赤红的瞳孔中泛起暴怒的血丝,左手的青筋根根分明牵动着她的情绪。
“不是表哥,但是他穿着蓝色亮片裙。等你们一进去,他就出现在陈姑娘的身后,然后他们就凭空消失了。”沈青竹双手攀附在梅梅的左手上不敢用劲,话语间夹杂着大口喘息的声音以示求饶。
陈晔是被人从身后掳走了,没有一点防备,才呼救完毕紧接着是从高空坠落的失重。她能感觉到这是高空降落的熟悉感同样熟悉得不敢睁眼,只是这次不一样,她的身后紧贴着一名熟悉人贩子,亮片色衣裙早就在他后退一步时露出了马脚。
“大哥,你绑我干嘛?我就是个打工的,我拒绝免费坐没有安全保障的过山车。”陈晔受不了这种心跳飙升的感觉,更不知道这男主究竟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晔晔,我抱着你的,很安全,你试着张开眼看看。”齐一雯稍微控制了下降的速度,缓缓的恰好能吹起少女的衣裙连带着他的衣角交织着、纠缠着。
他的声音没有被风声吹响远处而是兜兜转转停留在陈晔的耳边,像是一个老朋友重逢,若有若无勾起一些莫须有的记忆,不过那些记忆终究是过往云烟的存在,随风而散。
两人终于安全落地,陈晔的双腿在接触到土地的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直接瘫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一动不动。她紧闭着双眼,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陈晔才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山谷之中。由于没有银白的月光洒下,整个山谷显得格外凄凉,只有一些幽香在草丛中若隐若现,伴随着点点萤火,给这黑暗的地方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当他们的身体触及地面时,那些原本静静漂浮的萤火像是被惊扰了一般,突然全都凭空升起,然后聚集在山谷唯一的出口处,仿佛也和众人一样,渴望着那明亮的月光。
借着这些萤火的光芒,陈晔终于看清了男主齐一雯的面容。然而,让她惊讶的是,齐一雯的脸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捉弄人的表情,而是充满了得意和自豪,没有丝毫的恶趣味。
陈晔承认眼前的景色很美,若隐若现的萤火仿佛让人置身于星辰中,给人以错觉认为自己才是那一轮明月。“你带我来这儿?看风景?”陈晔攒了些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有些后悔说这些话。男主可能已经识破她的身份,来到此处将她偷偷除掉。
齐一闻下意识的回应却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清。
“等一下,给我一个机会。我能解释,我真的能解释。”陈晔满脑子想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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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为什么会打那关系户的原因。要不然这男主怎能找上他,或许是因为她得罪了金主爸爸,所以他亲自来找她算账。
“解释为什么你要装作不认识我对吗?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表现。”齐一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陈晔,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齐一雯还记得今日特地换了身打扮去见她时,她眼中的漠然,让他觉得来世说法终究是荒唐,还是有人忘记了来世之约。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变得黯淡无光。
但是,齐一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千百年来如果没有那幅画像,或许故人之脸早已经模糊。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慢慢地伸向陈晔的腰间。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时,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对他的触碰感到有些惊讶。
他深吸一口气,单手搂住陈晔的腰,一点点地低头,缓缓靠近。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醒了眼前的美梦。她的眉眼还是像蒙上了一层水雾般迷离,让他不禁想要伸手去触摸,感受那股迷离的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薄唇上,那微微抿着的嘴唇,让他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亲吻她,感受她的温暖。他慢慢地靠近,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她的唇瓣,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陈晔完全没有想到,在仙侠世界里,竟然还有取人性命时顺便揩油这种事情发生。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似轻松的微笑,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齐一雯看着陈晔那有些勉强的笑容,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是那种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淡然态度。然而,陈晔自己却对男主此时的表现感到十分困惑。
只见男主的脸上挂着一种含情脉脉的表情,仿佛眼中只有陈晔一人。可在陈晔看来,这笑容简直就是笑里藏刀,与系统给他设定的正直清冷道长的人设完全不相符啊!
更让陈晔想不通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拆穿他的身份呢?难道作为门主亲自参与到试炼中,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吗?还是说,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就在陈晔胡思乱想的时候,齐一雯突然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看着我?”
陈晔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哦,我……我失忆了,前几天不小心把脑子撞坏了。”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可信度,她还特意做作地揉了揉后脑勺。
齐一雯一听陈晔受伤,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将怀中的人转过身去,然后自作主张地检查起她的后脑勺来。
陈晔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
齐一雯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陈晔的头型饱满,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头发也十分茂密,没有任何问题。
陈晔瞬间醒悟,“我知道了,系统,人设发生偏离是不是说明男主有可能也是宿主呢?”
12. 无华世界
“要不你好心提醒一下你的同行吧,不然这样 ooc(out of character,角色偏离)下去迟早会失业的。”陈晔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之所以看到她后会表现得像老乡重逢一样两眼泪汪汪,是因为他们都是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都是苦命的打工人啊!不过他的暗号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不过,就算是想要相认,也没必要把人掳来吧?陈晔心里暗自嘀咕着。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对她随意编造的借口完全不相信。老乡见老乡试探那么多干嘛,都将人绑过来了,还听自己的系统稀里糊涂行事呢。没办法,陈晔只能主动使出最后一招——对异世界穿越者的暗号了。
毕竟,自己的主线任务和他可是息息相关的。只要他能够坚守本心,不被外界干扰,陈晔并不介意和他四六分工资。于是,陈晔深吸一口气,满怀期待地看着齐一雯,然后缓缓说道:“奇变偶不变……”
然而,让陈晔失望的是,齐一雯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露出惊喜的表情,反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思考了许久,才憋出一句:“看来脑子是真的撞坏了,满口都是胡言乱语。”
齐一雯本以为失忆只是小事,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变傻了!不过还好,看样子应该还有得救。
男主竟然不是宿主?陈晔当真是看不懂他的任何一个行为,起码以她肤浅的学识根本无法解释,难道本世界也有人格分裂的说法亦或是专业点说这是得了癔症?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难道说他被人下了降头不成?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 CP 都能认错呢?每次见到我,他就跟那花孔雀开屏似的,拼命地展示自己,可真是滑稽可笑啊!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的任务是拆散他们,但看他这副样子,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呢?
“系统,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啊?”陈晔对此进行合理的怀疑。
“宿主,你别自恋啦!”系统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幻想,“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你一位异世界穿越者。而且,男主角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他喜欢的人只有女主角好不好!你呀,就别白日做梦啦!” 系统仔细检查了一下本世界的数据存档,并没有发现有入侵异常或者数据异常的情况。
他心里暗自嘀咕:要不是我特意给宿主安排了失忆梗,以她这副怂怂的模样,恐怕早就 OOC(Out of Character,指角色偏离原设定)了吧。毕竟,原主可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刁蛮大小姐呢,那走路都是昂首挺胸,连看都不看地一眼的,心境更是野到没边!玩起花样来估计众人都得瞠目结舌。
“我那儿有上好的草药,保准你吃上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常。”齐一雯很自然地做出了邀约似乎忘记陈晔刚说失忆的现实,只怪上一世的种种往事太过于深刻以至于他混淆了此乃今生还是前世。
相同的星辰谷,点滴萤火相隔千年再次起舞,齐一雯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找齐这些萤火,扑灭的萤火都是她曾遗忘的记忆。她说过凡事都要亲历亲为才能体现他最大的诚意。齐一雯曾经无数次地思考过,她究竟为何会如此钟情于星辰谷呢?也许是因为她曾经说过,在她所处的那个世界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片明亮、敞亮的景象。然而,这里却截然不同,星辰谷给人的感觉是昏暗的、疏远的。
如果能够有再来一次的机会,齐一雯真心希望能够将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明亮、敞亮起来。所以便有了如今的场景。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陈晔的脑海:“系统啊,我有一个不太厚道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呢?你看,像这样的建模出现在你面前,我居然没有因为花痴而晕倒,这可是需要非常顽强的毅力啊!而且,只要他不杀我,这样的人设反差真的让我超级喜欢呢!”
陈晔心里暗自想着对这个建模的喜爱,双手也似乎失去了控制一般,情不自禁地伸了出去。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双自带点点萤火的双眸,轻轻地揉捏着那柔软的脸颊,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不愧是男主角让我先占占便宜也是极好的?系统我觉得我作为宿主也是女主的强力竞争者,你说的戏份都是自己抢来的。
令人惊喜的是,当她这样做的时候,那双原本薄凉的丹凤眼竟然像变魔术一样,自动切换成了笑眼。
“系统,你告诉我这都不算爱?”
系统表示只想将如此没皮没脸的画面打上马赛克。
这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她家里养的那只金渐层一样,只要被人捧起脸颊,就会不停地来回磨蹭,那模样简直可爱极了。
齐一雯心里很清楚,她一直以来都喜欢揉捏他脸颊上的肉,而此时此刻,她的表情跟以前毫无二致,只是眼尾多了一颗痣,显得有些多余。
他微微弯下腰,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轻轻地磨蹭着她的手,仿佛在享受着她的抚摸。他的手指缓缓地移动着,轻柔地抚摸着她眼尾的那颗痣,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颗痣的瞬间,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恍惚间,那颗痣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她终于成为了她,那个他一直眷恋的人。
“危险!警告宿主,不要进行危险行为!”系统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语气严肃而冷酷,“女主是早已内定好的,你这样做的后果是无法承受的。我可不会和你一起承担!”
系统毫不犹豫地暂停了这个世界的进程,将陈晔单独隔离出来,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人家单相思我,我难道连顺手揩点油都不行吗?”陈晔看着眼前的界面上那醒目的警告二字,心中不禁有些寒心。女主倒是内定了,我想混个女二还得争得头破血流,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手握剧本和金手指连女二都不是吗?
“我劝你最好记住我的警告。”系统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晔的履历,心中暗自思忖。这份履历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三无”人:孤儿、单身狗、几乎零社交。这样的人,按常理来说,几乎不可能对一个男人见色起意。系统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或许只是想揩点油而已。
不过,系统很快就释然了。毕竟,这只是一个虚拟的建模世界,占点便宜又何妨呢?反正自己也不是男主的粉丝,没必要太在意这些细节。
就在这时,齐一雯突然察觉到有其他人靠近,他低声说:“等等,有人来了。”迅速将陈晔拉到身后,两人紧紧贴着星辰谷湿漉漉的墙壁,一动也不敢动。
不一会儿,梅梅只身一人走了下来。她的胆子显然比净白和沈青竹要大一些,那两个胆小的家伙只敢站在上面望风。
梅梅一路顺着陈晔留下来的灵力痕迹,小心翼翼地跟了过来。然而,当她来到这里时,却发现除了漫天飞舞的萤火外,空无一人。
“人没走远。”梅梅并没有着急离开,她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一种暧昧的情绪在空荡的谷内蔓延开来,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陈晔是想要发声的但是却只能吱呀学语毫无声音,想要移一个步子都举步艰难,“男主这么卑鄙吗?还带强迫属性?”陈晔虽不能言语但可以和系统自言自语。当然系统也可以选择沉默。是选择在暴怒无常的女主身边当个小狗腿,还是在帅得惨绝人寰的男主面前坚守道心?陈晔表示自己有受虐倾向,还是选择了相处时日较多的女主梅梅。
“喜欢帅的但是不喜欢卑鄙的你还挺挑?”
许是下来的时间过久,点滴萤火也快消失殆尽,梅梅只能摸索着前进。陈晔猜测男主齐一雯应当是在她身上下了隐身咒,因为她能清楚看到梅梅的身影但是她对她却是视而不见的存在。
梅梅双手丈量着星辰谷的距离,水滴声越来越近,应当是快要碰到谷壁了。她不是听着水滴声前进的而是心中的呼唤,虽然她平时都唤她关系户,但是明面上她之所以平时如此嚣张跋扈还是因为借着她梅梅的名声。梅梅从未计算过与她相伴的日子究竟有多久,这是个没有尽头的世界不会有人在意时间的流逝,十年,百年,千年都只是数字问题。她不敢确定那人是否是无差别杀人,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为何会看上沈青梅并且以如此丝毫没有生还可能的方式杀害。时间是她唯一不敢耽误的东西。
手!她握住了那双手,但她看不见那人。她曾仔细抚摸过那双手,光滑细腻,但在虎口处有一道疤痕那是因为她有一天贪杯喝醉了酒,玉杯从桌上摔下来稳稳当当砸中她的虎口因此才留下了疤痕,其实想要去除很简单,灵药应有尽有,只是她说这是自己喝醉了酒的代价要留在那里时刻谨记着。
“隐身咒!”梅梅大手一挥,原本藏在角落的两人立刻原形必露。“梅梅!”陈晔没了齐一雯的束缚,立即装模做样地奔赴梅梅本以为自己与女主角是双向奔赴没想到拥抱是没有等到的,但是梅梅手中的宛转鞭早就缠上了齐一雯的手腕,一圈两圈三圈,烙下了生生世世的烙印。
齐一雯最不想遇到的人终究还是相逢了,自己虽然想要维持贤名远播的初印象,可是现在他的脸又不是太虚门门主便没有必要做无所谓的假装吧。太过强势的男生无法惹人怜爱,这是他上一世总结出来的恋爱法则,这一世同样适用。所以他必须要在陈晔面前装出柔弱的样子,“疼疼。”两字娇羞尴尬的只有在场的两人。
陈晔被喊叫声吸引了过去,看见一方剑拔弩张的模样有些激动夹杂着感动。两人要是打起来自己才叫做坐收渔翁之利。“就是他绑架的我,他就是杀人凶手。”陈晔一改刚刚见色起意的温情,自己在男女主面前当然是要成为拱火的存在。要是有一方能够受伤那两人必然处在对立面,最好是一方原地去世,这应该不可能爱上了吧,等等仙侠世界不会有复活梗吧。但是不可能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来了吧。
梅梅没想到这绑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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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虚门门主,自己还是太过于着急,这宛转鞭都缠上别人的手腕了,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还有刚刚那个矫揉造作的声音,仙界第一齐一雯刚刚是在向我求饶吗?弱懦懦的声音比那些只会不停磕头的人好听多了,但到底要不要动手,这一次宛转鞭比梅梅先一步做出了决定,没有见血是不能收鞭的,只是他的主人似乎忘记了这件事。
梅梅借鞭子稍微使劲便将齐一雯往自己怀中拉,陈晔眼瞅着架势不对,谁家好人打架是把对手往自己的脸上拉的,这是什么被动技能?齐一雯当然不能和这魔教圣女动手首先刚刚只是自恋地看了眼污水反射出的镜面,哦吼,易容术的有效期也太短暂了吧。这是自己的脸,要顾及仙门颜面必然不会放水,自己打起架来毫无轻重伤及无辜怎么办?自己要是丝毫不还手说不定真被人废了,难搞。
转身,梅梅从陈晔的后背擦过而齐一雯也从她的眼前晃过,只差一点就会成为了这滩泥的玩物。只是怪这鞭子不懂事竟然恰到好处地将人拦腰拾起,好一个性转版转圈圈,陈晔对男女主老套庸俗的见面方式表示鄙视。刚刚还消失不见的萤火,此时此刻全都出现在两人周围真是完美的初印象。完美打光,哇哦,系统,你真的生怕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反重力的设计为什么能在原地停留那么久,这男主刚刚对我表现出来的深情,现在看到女主不会自己回避吗?可笑至极!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彻陈晔的脑海,“好感度上升48%,故事进度30%。”
“所以还剩下52%是因为梅梅还记得刚刚这人绑架了我,我的命居然值得52%,我真是要笑天笑地了。系统,女主她在爱什么?她要是喜欢转圈圈,我可以带她去坐旋转木马。大女主居然是见色起意天花板?她才是人设崩塌吧。这男主不就是个花花公子到处撩拨,你看两人那电光火石的眼神交流,呵。”
“哇哦,你怎么光批判女主?”
“我和男主很熟吗?见色起意这种感觉是身体的,我对他没有感觉,爱这么爱就怎么爱。我还能改变渣男?发现我是魔宗之人,我连灰都不剩了吧!恋爱脑女主我救都救不回来,等等我都忘记了,圣女就是个慕强批,光是太虚门门主这个名号都是足以一见钟情的存在,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起码没有100%。她还有救的,我的女主她还有救。”
齐一雯也不知怎么了,看着梅梅这张脸自己便会脸红心跳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这就是上一世晔晔提到过的npc永远没有办法逃脱剧情的设定吗?不!上一世都可以这一世当然也可以。齐一雯很快制止了这没完没了的转圈圈。两人稳稳落地后有些相视产生的尴尬自然而然让两人接连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恩人,你在下面还好吗?”伴随着沈青竹遥远的问候声的是净白稳稳地坠地声,星辰谷的泥泞尽数沾染在他那亮眼的衣裙上,“门主好!”净白无事在场的两位小娘子直截了当地对着齐一雯深深鞠躬,“我有幸成为太虚门的外门弟子,在此问候门主好!”
陈晔发现原来自己被人绑架这件事情莫名其妙被人忘记了。对于净白这种人真是好一个抱大腿,陈晔觉得自己和净白比起来还是差一点,还未达到胡说八道的地步。他一个灵兽什么时候能够进入太虚门修炼了,真是可笑至极。
“你指认我是杀人凶手?”齐一雯虽然并未在议事堂的大堂之上但是墙头听戏这么有趣的事情他还是不能错过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是能够成为杀人凶手的存在,原本想着易容方便行事现在看还是不易容更能自证清白。
“老板,你说那女子该从何处寻起?”陈晔无暇估计两个猥琐男之间的往事,自家老板的排名才是重要任务,她现在不能做到故事进度和钟情比两手抓了。陈晔误以为梅梅是在苦恼排名的事情,凑近了才发现那发昏的双眼通红的脸颊便知道是少女思春了。
“谁来提醒女主,她是来修仙的,不是来相亲的。系统,大女主不要变成恋爱脑啊,不能好好搞事业吗?把魔教发扬光大不好吗?“
叮咚,四声叮咚打破了众人尴尬的场景。净白悄悄靠近齐一雯低声下气地说,“门主,我指认你为凶手才能将这间谍带到你的面前啊。您看,你眼前的两人是魔教有名的狼狈为奸的”煤业“组合,她俩一定对太虚门有所企图才会混进来,门主你一定要秉公处理啊,我的小命就要靠你了。”
齐一雯当然知道两人的身份,而且知道他们的目标无非就是他自己,这太虚门除了那个逃跑的家伙外还有什么值得惦记的,不过我早就是晔晔的了她不用着急,这一世慢慢来。齐一雯勉为其难瞥了一眼身边的狗腿子,他也个苦命人,明明是再就业还碰上命案,不和他多见识。
四人面面相觑,两两相谈。陈晔打开手串发现自己的排名早就下降为倒数第三了,而梅梅也是倒数第二。只有一种可能隐藏规则早就成为了罗安镇人尽皆知的秘密就在一夜之间,就在她被抓走的间隙。
13. 无华世界
隐藏规则的看破还要从一次碰瓷开始说起。张三饭是罗安镇上远近闻名的左瘸子,左腿残疾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平时在家体力活自然是轮不到他做的,他的三个姐姐自然成为了他的免费劳动力。这就让他成为了家里的小霸王成天不学无术,倒是一心钻研这玄之又玄的修仙之术其实只是一个尚未开灵智的普通人。他可不是从何处听说了近日镇上来了一伙修仙的试炼者,这不让他起了兴致,成天蹲守在那靠近议事堂的梅花街。
今天还真被他蹲到了两个招摇人。他亲眼看到了那人只是双手轻轻一挥,身旁的女子就被一阵狂风席卷到灰墙之上了。罗安镇的生活很平静很普通,所以除了张三饭根本无人在意两人的打闹。事情即使已经过去十年,张三饭也不会忘记那次与两人的相遇,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仙人,和话本上的仙气飘飘不一样他们的模样和容貌较好的二姐没有区别但是身上的气质真的有飘飘的感觉,和绘本上的身姿婀娜也不一样,那人明明和家里的小妹一样是个孩童模样。
张三饭的左腿有些残疾,导致他行走时十分困难。他几乎完全依赖右腿来支撑身体并向前移动,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速度竟然与正常人相差无几。由于双腿的不健全,他不得不以一种类似跳跃的方式前进,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踉跄。
他心急如焚地朝着那两个人飞奔而去,一边大声呼喊着:“仙长等等我!等等我啊!”然而,还没等他赶到仙长的面前,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三饭猝不及防,差点被马车撞倒,整个人都差点飞了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匹马儿高高扬起的前蹄,那充满力量的肌肉紧紧贴着他的脸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踏成肉泥。然而,奇迹发生了——时间突然停止了流动!正是那位仙长施展出了神奇的法术,拯救了三饭的性命。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三饭却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只是把这当作是一次幸运的巧合。而那两位仙长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觉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正当他们准备转身离去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三饭像一条癞皮狗一样,死死地抱住了两人的双腿,怎么也不肯松手。张三饭本来就是个无赖之人,这次为了能让这两人留下,他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原地又哭又闹,活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仿佛是眼前的这两个人撞了他一样。
夏西文先一步站出来毕竟人是她救的,她看着这地上的泼皮,想起了家里的泼皮对付这种人她自有一套方法。“这位公子请问你是怎么了?我二人又不是你的爹娘怎么凭空开始叫唤起来?”夏西文首先待人以礼,想着先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然而,张三饭这个人却与众不同。他就像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一样。这不,夏西文刚刚伸手去扶他,他就像牛皮糖一样紧紧地粘在了夏西文身上,仿佛永远都不想分开似的。
夏西文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如此纠缠不休,心中虽然感到一阵恶心,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而是将他扶了起来。张三饭站稳后,竟然还不知羞耻地凑近夏西文的耳边,几乎要贴上她脸上,轻声问道:“仙长,您看看我有没有成仙的潜力呢?”
要知道,在这个无华世界里,能够开灵智的人通常都是在三岁左右的孩提时期,而十几岁之后,基本上就已经没有开灵智的机会了。夏西文看着眼前这个泼皮无赖,心中不禁感叹,如今这成仙的门槛真是越来越低了,连这样的人都妄想成仙。
不过,夏西文毕竟是个有涵养的人,他并没有直接拒绝张三饭,而是微笑着说道:“当然有啊,任何人都有成仙的可能。不过呢,想要成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需要不断地修行才行。来,我送你一个手镯,只要你每天坚持做善事,积累功德,等到手镯破裂的那一天,就是你成仙的时候啦。”
夏西文说的话让张三饭感到很玄乎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头,毕竟这两人可是真正的仙人是他不可多得的机遇。夏西文拿出一不起眼的墨玉手镯戴在了张三饭的手上,随后便在原地消失不见了,这是她特地设计的离开方式,这人是个修仙狂,那不大不小的口袋里装的都是些虚假的廉价符纸,还是个不学无术的赖皮,虽然用了些许哄骗的方法但好歹是劝人走入征途了。
张三饭对行善事三个字的理解过于直接粗暴一回家他就接过了长姐的针线活也不管自己到底是否真的能够胜任但或许是自己的心意感动了上苍他手上的墨玉手镯真的变淡了几分,这更让他深信不疑了。
“姐姐,你偷我的手镯替自己办事,你师父知道吗?”裕兴比夏西文稍微矮半个头看着她奸计得逞的侥幸真是令人眼红,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怒气冲冲地盯着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姐姐。
夏西文看了看又一个小屁孩对他在外的天才名声不屑一顾偷拿一个手镯都要计较,真是孩童心性。“小孩,你师父知道你为了得到第一名偷看姐姐洗澡吗?”
“洗澡?”裕兴瞬间成为了理亏的一方只怪师父并未告诉过他男女有别的事情,一时间便不能自我了。
其实今年的修仙大会早就有人预测过前几名归属谁家,比如这第一名自然是来自荒芜山的裕兴,此人的实力与齐一雯不相上下,是荒芜山近百年来的天才,至于为何会前来参加太虚门修仙大会的试炼呢,他师傅是这样吹嘘的,说穿了就是为了证明他荒芜山并不比太虚门差多少。其实说是天才但也只是个小屁孩模样,对外宣称练就了自创的术法才会变成童颜模样。
第二名则是来自太虚门姐妹门夏坊的明星试炼者——夏西文。众人都是开盘押宝每当这修仙大会结束后自然是买定离手输赢自定。虽然进入太虚门的机会有十名,可太虚门早就对外宣称只有第一名能够成为门主齐一雯的亲传弟子,所以这第一二名有力竞争者自然是在试炼刚开始时便是暗自堤防处处跟随。
“叮咚!”
“叮咚!”
叮咚声瞬间响彻了这罗安镇的角落,众人皆在回想自己做了何事让自己的分数增加,只有裕兴和夏西文很快反应了过来,这隐藏规则和罗安镇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只要解决了他们的矛盾,就能够加分。
其实根本就是做任务赚分数。
“恩人,你们还不上来吗?下面黑上面亮堂。”沈青竹的声音唤醒了蒙圈的众人。
沈青竹被列为杀人凶手的净白拦住了去路,一个杀人凶手护着另一个杀人凶手,真是沈青竹见过最大的笑话。
原来,在修仙大会开幕式时,沈青竹因为被困在客栈里无法脱身,所以并未见到这门主的真面目。此刻,她见到净白拦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对着门主叫嚣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为我长姐报仇!”
而与此同时,一旁的梅梅在看到排名之后,情绪明显有些低落。陈晔见状,立刻秉持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精神,赶紧学着净白的模样紧贴着梅梅走,并安慰道:“没关系的,老板,我们还有机会后来者居上呢。”
陈晔接着分析道:“你看啊,我们目前的分数是五分,排名虽然是倒数二三,但这也说明我们只是排除了一个凶手就得到了五分,这说明这件事还是有很大搞头的。”
陈晔心里很清楚,此次试炼的第一名对她和梅梅来说都至关重要,因此她才会如此积极地安慰梅梅,希望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但梅梅只是在苦恼自己要不要带这个拖油瓶——关系户。
“我不是凶手她胡说的。”当眼中只有一人的时候那么他会变得不知进退,齐一雯便是如此,明明知道两人心里着急并且不知不觉都加快了步伐,偏偏还要和她们凑到一起。陈晔将他凑近的脑袋狠狠撇到一侧,这叫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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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见心不烦。
“小姑娘我和公子都是不是杀害你姐的凶手,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净白此时才恍然大悟自己是个灵兽不是个普通人,自己对付不了那魔教圣女还不能教训这个黄毛丫头替门主清净耳根子吗?禁言咒除了用在自己身上都是极好的。
“姑娘,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啊!我不是你那远房表哥对吧。”齐一雯眼见自己的头口澄清,陈晔是一个字都没有听便只能合理分析原有排除嫌疑了。
沈青竹说不了话,只能点头示意。五人离开了这郊外的星辰谷,萤火亦逐渐褪去,渐渐汇聚成客栈的烛火。梅梅已经独自坐在此处一刻钟了,陈晔刚沐浴回房。眼看自己的女主角又低沉了,只能将自己刚刚察觉到的加分机会全盘脱口而出。“老板,我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沈青梅的这件事能够最先被我们发现,是因为它最先被人关注。罗安镇的矛盾不仅仅是凭空产生,我知道你刚刚悄悄走访了附近很多任务的上限早就满了。所以我们需要自己创造矛盾一个轰动罗安镇的矛盾!”陈晔的语气和架势颇有那传销头子的气势,她恍惚间想起了她之所以成为了相亲网站红娘的原因。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孤儿院的小朋友最喜欢听故事了,而她做为城西孤儿院中最为年长的便成为了讲故事的好手。其中的抑扬顿挫、辗转起伏都需要讲述的技巧。
梅梅做为本书的大女主虽然有些恋爱脑当然只有在与男主相遇的时候短暂地表现出来,所以陈晔真诚地希望男主永远都别出现在女主面前就好。
“宿主记住你的任务是防止她们相爱不是防止他们见面。”系统就是最扫兴的存在总是能接住陈晔抛出的每一个烂梗。
“那你给我设置一见钟情的烂梗。”
“啊呀,这好感度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女主自己的小心脏砰嗵乱跳我能怎么办,而且他俩本就是为了你才会扭打在一起转圈圈的好吗?”
“我拒绝pua明白吗?”
“走,和我去月老祠一趟。”陈晔刚美美躺上床,蜷缩在香香的蚕丝被里,就被人抽离出来转眼到了这罗安镇的月老祠。
“师兄,你这是什么古早的把妹法?这和你跟我讲的在太虚幻境欺凌弱小的那些猥琐男有什么区别?”昙花虽然没有监视水镜中的一举一动但是她还是很关心这个无所事事的师兄亲自去这罗安镇究竟是为何?
“我和晔晔是前世今生你不懂。我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齐一雯和昙花通过一汪清水联系这便是水镜的特别之处,水就是连结外界的媒介。
“兄长说毕方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往了罗安镇,但是我并未在这水镜中察觉到太虚的足迹啊。”
“他就是故意躲着你呢。不过光顾着躲我们却忘记了别人。他还在镇上起码一时半会还出不去。”一汪清水能够用来联系自然也能用来自恋,“师兄,你那为了硬凹年轻束的马尾快被自己摸秃了。”昙花真的不忍直视这圆镜中自恋到不能自己的老年人,痴迷于前世今生的老年人。
月老祠,白天时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但到了夜晚,却总是弥漫着一种寂寥而凄凉的氛围。供桌上摆放的水果,不知被谁偷吃了一口,原本完整的果实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而方盒内的铜钱,也明显少了一些,仿佛被人顺手牵羊拿走了一部分。
太虚已经躲藏在这里一整天了,他伪装成月老石像,接受着豫族人的朝拜。或许是因为他自认为是灵兽,所以对于这种行为,他竟然觉得心安理得,其实有些厚颜无耻。 “该死的毕方,怎么还不来找我!”太虚愤愤地嘟囔着,“要不是差点被人发现,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附身于这月老石像上,躲避齐一雯的搜捕。”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狠狠地啃噬着手中的蛇果,每一口都充满了愤恨和不满。那蛇果在他的咀嚼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躁与无奈。
14. 无华世界
谁会在夜里前来敬拜月老呢?太虚就那样看着方窗从外而内被打开,透过月光看两人的身影,他还以为那是谁家的热恋小情侣。但等两人安安稳稳落了地,才发觉两人明显来着不善。长发飘飘,润白的小脸一看就是小娘子,两位小娘子求姻缘这还是太虚头一次见,只是她们那做贼心虚的眼神不是对姻缘的渴望也不是对神像的敬畏,如果有人问他这世间是否真的有神?太虚想,应当是没有的,起码他没有见过。
等太虚真正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被陈晔泼了一身的火油,她手中的火柴划开了一点星光,只需要一点便能将他四周的老木房子烧毁殆尽。可是真正令人害怕的不是这火海而是做为灵兽他正有恃无恐地站在两位魔修者面前,当腰间的湘玉相互碰撞的时刻悄然昭示着两人的身份。湘玉是他亲手镌刻送给故人的礼物只是再次见面已经出现在他人的手中。
梅梅没见过这月老石像,是个憨厚的老者模样但明明是石像怎么好像个活人般活灵活现,虽有些不放心,但时间不等人,这偌大的火势很快便吸引了附近的豫族人。豫族人是个延绵上千的民族,对于月老祠更是极为重视的,平日里的香火就没断过,而且今晚风大万一这火势乱窜,处于西南密林之中的罗安镇还能安然存货吗?一切都是未知数。
“来人啊,就是那人放的火。”陈晔大概是在距离梅梅几步之远的墙头,她带着面具,一身黑衣,一听到是做坏事立即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听到梅梅给的信号之后,她立即拿出梅梅提前准备的撵驾,向西北方向逃窜。
四周人很快都拿起器皿装满水缸的水一次次的扑灭,一次次的进出只是为了破灭这场大火。眼见火势越来越大的时候,有一前一后的身影从上方闪过,她们似乎不紧不慢,嘴里叫嚣着抓人。但是人们在乎的只有这场火能不能扑灭。
陈晔在前方逃窜,梅梅在后方穷追不舍。一出好戏在罗安镇上方上演,只可惜观众席无人落座,这场戏的主角是那月老祠的大火。
太虚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月老祠的角落里。这里弥漫着香火的味道,这股气息可以掩盖他的存在,让他不被外界发现。然而,他之所以选择躲在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像齐一雯这样的老光棍,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来到月老祠求姻缘呢?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太虚不禁暗自感叹,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但作为太虚门的镇门兽,他对那些小人的阴暗气息可谓是了如指掌。此刻,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月老祠已经不再安全了。都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让他无处可藏。
太虚心急如焚,正准备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时,突然间,他注意到了那鬼火的异常之处。这鬼火并不是像普通的火焰那样无边无际地蔓延,而是更像是一个凶猛的吃人妖怪,张牙舞爪地朝着来救火的人们席卷而去。
太虚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普通的火焰,而是魔教的烈欲之火!这种火焰极其凶猛,普通的水根本无法将其扑灭。
那个第一个发现大火的乞丐小鬼也和太虚一样借居在月老祠里。不幸的是,他成为了这烈欲之火的第一个受害者。火势如恶魔一般,迅速缠住了他那残破不堪的衣衫,眨眼间便灼烧着他的皮肤。太虚自身没有固定的形态,此刻他是路边的野花,片片花瓣围绕着那孩子将烈欲之火隔绝在外,他不能再此处过多逗留,着急忙慌的人群中个个手中都是盛满水的器皿只是都被这妖火困住不敢上前一步,手中的水率先被炙烤变成了看不见的水汽。
太虚在茫茫人海中寻觅着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希望能将小乞丐托付给他。这个夜晚,对于小豆子来说,是他睡得最安稳、最舒适的一天。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天气并不像往常那样寒冷刺骨。尽管他身上穿着最破烂不堪的衣衫,但依然能感受到周围弥漫着的丝丝暖意。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难得的温暖时,一场噩梦却突然袭来。
当小豆子从噩梦中惊醒,他惊愕地发现自己早已置身于一片熊熊火海之中。火焰肆虐,吞噬着一切,他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却发现自己完全迷失了方向。这月老祠如此之大,他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正门,而那个曾经可以让他钻出去的狗洞,也早已被某处的废墟掩埋得无影无踪。
小豆子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在他第三个生辰的这一天,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娘亲的身影。然而,娘亲似乎并不愿意与他相见,所以才会用那花瓣护体,将他与自己隔绝开来。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小豆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那片花瓣问道:“你是这月老祠的月老吗?还是娘亲在天上保护我呢?”
尽管他的左手已经被熊熊烈火灼烧得血肉模糊,但令人惊讶的是,太虚竟然没有听到小豆子发出一丝一毫的哭喊。这个安静的小孩,在母亲的怀抱中,总是如此的安静,仿佛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和孤独。
“我是太虚门,山海令的老大,知道了小子。”太虚化作偏偏花瓣隔绝了烈火也修复了这被烧毁殆尽的左手。
齐一雯刚到现场的时候,此处已经聚集了不少了试炼者和豫族人。裕兴很快便察觉出这是魔教的烈欲之火,便组织前来的救火的百姓先撤退,自己则是先和赶来的试炼者率先列起了阵法将这妖火控制在月老祠内,不让他到处蔓延。夏西文看着架势阵法根本就撑不了几刻,自己只能将百姓引到东部的西府去,那里应当是罗安镇最安全的地方。
“师弟,接着!”伴随着这声呼喊,齐一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天而降,直直地朝着自己砸来。
说时迟那时快,齐一雯迅速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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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把将小孩接住。好在他身手敏捷,不仅稳稳地接住了小孩,还能在落地后保持平衡,不至于摔倒。
齐一雯松了口气,正想看看这孩子有没有受伤,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周围的百姓们正惊慌失措地朝西府跑去,嘴里还喊着:“着火啦!快跑啊!”
齐一雯见状,连忙招呼小孩跟他一起往西府逃去。一路上,人们都只顾着逃命,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小豆子耳边的那朵桃花,是如何在熊熊烈火中安然无恙的。
罗安镇的人们大多相互认识,所以在逃命的时候,大家都是拖家带口地一起逃窜,场面十分混乱。
此时,陈晔和梅梅虽然还在半空中,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地面上的情景吸引了过去。梅梅回头一看,只见那片火海散发出的火光异常耀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一般。
她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紧——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火,而是她最为熟悉的烈欲之火!
“陈晔,这就是你放的火!”梅梅的声音突然在陈晔耳边响起,他甚至都来不及眨眼,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紧紧地揪住了。
“我和你说过这只是一场演出,你怎么能这样随便取人性命呢?”梅梅怒不可遏,她骑在陈晔身上,任凭陈晔如何胡乱拍打她的肩膀,都无法挣脱她的束缚。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陈晔只觉得这连绵不断的呼吸就快要断掉了。
“你没看到那榜单上的分数吗?如果这场火灾无人丧命,你就算把我杀了又能得几分,既然都做了为何不放肆点。梅梅,你杀了多少人,在乎这几条命吗?”陈晔当然指望着能够有从天而进的buff能替女主力挽狂澜,可是最后她才发现自己就是女主的buff,这是个系统世界,死的人不过是一群没有生命的数字建模,陈晔自己穿越这一点深信不疑,所以她来做这个坏人最合适。
“我杀的那些人,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那本就是我们底层人搏命的生存机会,你这个关系户怎么会懂呢?而这些人,你和他们有仇吗?这与他们就是无妄之灾。这可是烈欲之火一旦燃烧便不会停下来,陈晔你要毁了这修仙大会吗?”两人在激烈的扭打过程中,身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彼此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梅梅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却被赤红所占据,那诡异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而陈晔则是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被迫与她直视,无法回避。陈晔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赚取应得的报酬而已。在任何一个世界里,这都是生存的法则。如果不是因为她对某人动了情,让自己的钟情比飞速上升,她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梅梅此时还是处于撵驾之中还能闻到那种特殊的烧焦味,那种味道曾经伴随着她日夜难眠。最后她还是先选择回到了月老祠。
15. 无华世界
镇中百姓大都转移到了西府门外,紧闭的石门让黑夜愈发寒冷。那座石门早就沉睡千年未有过外人进入。
夏西文紧贴着石门她不相信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西府还能够安然度日。况且这西府连前几日的杀人案都要去主持公道,总不能对这场漫天大火视而不见吧。
直到她看着越来越多的豫族人,渐渐将石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各自拥挤着护住自己的一方土地身上的包袱都是数十年来劳作的结果,一家老小紧紧挨着,他们的生活就这样被试炼者打破,现在还被他们信奉的神明拒之门外。
夏西文不清楚西府的内部情况,但是那烈欲之火的确是棘手的存在。他们这些灵修之人尚有能力自保但这些普通的豫族人呢?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天灾人祸。
“少府主不在,我们不能随意做决定。一旦入府,上千人如何安置,况且府中镇压着这西南密林最大的山神,对于百姓来说也不是最好的庇护所。”西府四长老之一的西宛只身拦在石门前,刚刚她们早就派出了门中弟子前往月老祠灭火,这魔教的妖火确实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眼下一旦入府全府上下必定乱成一团。
“我姐不在,听我行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可能地拯救豫族的百姓。毕竟,千百年来,豫族人一直供奉着我们,这份香火之情不能辜负。而且,如果妖火不被扑灭,西南密林肯定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西弦被人推着,缓缓地从侧门进入。尽管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但他的耳朵却异常灵敏,能够清晰地听到外面百姓们的哭喊声和祈祷声。这种声音,千百年以来,一直都在他的耳边回荡,从未间断过。
石门的每一次轻微晃动,对西弦来说,都像是一个微弱的求救信号。他深知,石门背后的世界,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由于自幼身体不好,西弦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发号施令来指挥众人。然而,也许这就是西家人与生俱来的特质——一种让人信服的说服力。当他开口说话时,原本慌乱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仿佛他的话语能够稳定人们的心神。
“赶紧传信给少府主和在外云游的府主。弦儿,那山神长乘呢?”西宛还是站在石门前不曾挪动半步,当门派遭受这灭门之灾时她只能先考虑族人的性命,门外的人真的能救下来吗。此时弃山逃离,西府便还有一线生机。她不会忘记千百年前便是那长乘为了报复天道将这烈欲之火带到西南密林致使全部生灵无一幸免,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火焰吞噬生灵,越烧越艳。所以他才会被镇压在此,从此西府成为了这西南密林的第二位山神。
“就算我死,也不会再让他作恶。二长老,府中有灵兽庇护尚能残喘一时半会。而且我相信阿姐一定能扑灭这妖火。”西弦自己转动轮椅转身往西府最深的洞穴去了,一路上火星点点,照亮了他的路。
夏西文眼看着石门紧闭但却不敢贸然敲打,随着人越来越多,如果有一人发生暴动那么情况便会越来越糟糕。净白也跟着大伙逃到了西府门前,起初他是想带着部分人直接借着水路逃离这西南密林,但是他发现此处被结界困住,无出无进,这场大火似乎没有破局之法。如果真的是那两个疯女人干的他一定会作为证人当众揭发她们的身份。紧闭的石门外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已经前往月老祠的齐一雯。
随着石门松动,百姓们如潮水般涌入西府,他们在极深的洞穴中寻求自己的庇护所。夏西文和几位试炼者将镇中百姓尽数转移之后,转身就回到了月老祠。
西边的渡水河,西羲早就在此等候良久,她早早地便收到了战书,下战帖的人的名号她还是听说过的。只是自己好像刚刚将她的弟弟抓进大牢,她开始担忧这场比试会不会多少掺杂着个人情感。
肖歆音一路赶过来的时候便感受到了这密林的结界,她观察过这应当是水镜所设的,那应当就是修仙大会将试炼选在了此处。按照规矩她是不能擅自闯入的,但是坏就坏在她将这比试场地定在了西边的渡水河。肖歆音一张瞬移符便借着月色遮掩瞬间出现在西羲几步之远的枯树下。
“肖姑娘倒是和令弟一样有点迷之自信。和我比试还将地点选在河边。”西羲一身深蓝色锦袍加身,眼尾处的蓝色细纹顺着蓝瞳延伸,发饰上的银饰忽明忽暗与明月相应。
“不让你全力以赴如何彰显我的英明神武。”对面的人误以为这渡水河是被她抢占了先机却并未观察到她身后这棵枯树的巧妙之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渡水河原本是一潭死水,水面平静如镜。然而,随着灵兽雨神妾的出现,河水开始泛起涟漪,一圈圈的水波向四周扩散开来。雨神妾从水中缓缓升起,她的身体如同水滴般晶莹剔透,仿佛与河水融为一体。她轻轻拨弄着岸边的黄花,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灵动与优雅。千百年前她因为机缘巧合修炼成人成为雨神国国主,这一次她成为了守护灵,与水为伴,留存千年。
狂风骤雨在西羲的指尖如同一曲华丽的交响乐,她只需轻轻一挥,便能让这暴风雨瞬间降临。这就是雨神之力,强大而令人敬畏。
狂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呼啸着席卷而来,带动着骤雨化为无数点滴刀刃,在空中急速旋转。这些刀刃锋利无比,仿佛能割裂一切,它们围绕着肖歆音,让她无处可藏。
然而,肖歆音却显得异常从容,她似乎对这狂风骤雨毫无畏惧。她站在原地,手中还在那锦囊里摸索着什么,仿佛周围的危险与她无关。
过了一会儿,肖歆音终于摸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她满意地笑了笑,从锦囊里抽出了一柄伞。这柄伞的伞柄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殷红色,仿佛有血丝在其上蔓延,一直延伸到伞骨。
肖歆音慢悠悠地撑开了这柄伞,动作优雅而从容。当伞面完全展开时,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伞中散发出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她与外界的狂风骤雨隔绝开来。
水汽在这屏障之外疯狂地撞击着,却无法穿透它。而在伞面之下,肖歆音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这狂风骤雨中显得格外娇艳。
一伞一佳人,枯树下又逢春。这一幕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
“看起来,肖家的前辈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真是呵护备至啊!连伞佳人这样的神器都随身携带,难道没有你爹娘护体的神器,你就无法与人交手了吗?”西羲心中对肖歆音那副高傲的姿态颇为不满,她觉得一个靠着爹娘的荣耀才能有所作为的修士,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如此看来,这轻水宫也不过如此,竟然培养出这样的废物。
“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这轻水宫的器灵——符咒。”西羲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双手紧握着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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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短两把剑,这两把剑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由水汽凝结而成,剑身有形却又似无形,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于空气之中。
只见西羲周身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这些水汽如同云雾一般,将她的身形遮掩得若隐若现。她的步伐轻盈而灵动,仿佛在云雾中翩翩起舞,令人难以捉摸。
而在不远处的枯树下,肖歆音依然静静地站着,手中握着那把神秘的伞,独自一人,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
西羲的长剑如闪电般疾驰而过,紧贴着肖歆音的左耳,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将她的耳膜撕裂。与此同时,湍急的水流声也在耳边咆哮,形成一片喧嚣的嘈杂。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肖歆音口中念念有词:“枯树淡秋影,湿云凜夕阴。”随着她的吟诵,手中紧握着的符咒突然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就在符咒化为灰烬的一刹那,肖歆音迅速转身,敏捷地躲开了西羲的攻击。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原本枯死的树木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重新焕发生机。树枝如同灵动的手臂一般,迅速伸展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双巨大的手,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将西羲吞没。
雨神妾站在渡水河的彼岸,焦急地等待着西羲的到来。眼看着西羲即将被那恐怖的枯树大手吞噬,她心急如焚。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点妖火如流星般疾驰而来,精准地击中了那枯树。
刹那间,妖火熊熊燃烧,迅速蔓延至整棵枯树。眨眼之间,那原本气势汹汹的枯树就被烧成了一片灰烬,只留下满地的残骸。
肖歆音精心布置的陷阱就这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妖火轻易地摧毁了。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西羲的守护灵明明是雨神妾,怎么会使出妖火呢?
而此时的西羲,原本正凝视着那轮明月,感觉它离自己越来越远。突然间,她感到一股炽热的火焰包围了自己,浑身都被热浪灼烧着。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被一团妖火困住了。
如果不是有雨神妾的水汽护体,恐怕她早已在这妖火的灼烧下命丧黄泉了。“那个方向是月老祠!”肖歆音率先发现了妖火的起源地。此时西羲恰好收到长老的传信,月老祠烧起了魔教妖火,要她速速前往灭火。
“烈欲之火!不好。”西羲脸色剧变,心中暗叫不好,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肖歆音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肖歆音一脸疑惑地看着西羲,不明白这所谓的“烈欲之火”究竟是何物,为何需要她这个少府主亲自去灭火。
“什么是烈欲之火?我们俩的比试尚未结束不许你离开。”肖歆音直接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西羲见状,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于是沉声道:“烧不尽的火便是烈欲之火,此火乃是魔教邪物。若不想死,你就带着你在大牢的弟弟,尽快逃出结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说完,西羲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如幽灵般消失在肖歆音眼前。
肖歆音望着西羲消失的方向,心中暗骂:“这算什么?打不过就跑,还说什么烈欲之火,我看就是个胆小鬼!”
不过,她的思绪很快被另一个问题所占据——那小子不是来参加修仙大会的吗?怎么会被这少府主关进大牢呢?
16. 无华世界
太虚刚刚因为附身在小豆子上逃过一劫,不过刚刚和齐一雯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望向他的眼神中有一丝的不屑那不是他对一个幸存的孩童应该表现出现的,更多的居然是故人相逢的不屑,他几乎真的不在乎他的踪迹。
月老祠位于罗安镇的中心,而百姓们前往的西府自然是位于西边,太虚自然是逃往了距离火灾现场最遥远的东边。
火势弥漫,黑夜之中,光亮冲天,太虚借着火势终于看清了这结界的模样,和他刚来罗安镇的时候相比此时已经被削弱了许多,只要他全力冲破应当是能走的,况且现在齐一雯的处境自然是没有精力来管他的事了。
不过,毕方那小子还没赶到,不会真的在这西南密林迷路了吧,做人做久了真的忘记自己的真身是只鸟了。
“找个人附身,逃跑的概率应该会大点。”太虚飘渺在上空中,燃烧殆尽的灰烬遮掩着他的踪迹,无形的身躯更是无人在意。他在逃窜的人群中寻找,寻找有缘人。他得找一个多少有点灵力傍身的,要不然只会像小豆子一样附身不了多久。
水镜之外,西南密林的游离之地。毕方已经在此地徘徊不下一个时辰了,本来他跟着老大的信号及时感到这西南密林只是自己已经几百年没有离开过那合虚山了,和这日月相处下来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要他说都是因为老大当初那小流星的坠落之地还是不够精准,当初和老大商量以此为信号就不够细心,直接传信不就行了吗,说的好像真有人会拦住这传信一般。幸好自己的真身是一只鸟自从修行以来都是以果实养身,在这密林不至于饿死,但是自己浑身火红的羽衣真是生怕碰到了哪朵小花葬送了人家的性命,那他这千百年的修行才是真的作废了。
毕方感到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烤着一样,异常干燥,仿佛有一团野火在喉咙深处燃烧,而且这火势越来越猛,让他难以忍受。他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口渴,而是一种深层次的召唤,这种召唤并非来自他的老大,而是来自原始之火。
毕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感觉到原始之火在东北方向召唤着他。他不禁喃喃自语道:“烈欲之火?”他原本以为即使自己能够准确地找到方向,也会被那水镜困在结界之外,无法进入。
然而,也许是烈欲之火给了他一个机会,毕方作为噬火神鸟,对火有着特殊的感应能力。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东北方向走去。果然,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眼前出现了一座月老祠。
毕方走进月老祠,仔细查探着周围的环境。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些灵力遗留的痕迹,这些痕迹显然是老大留下的。毕方心中一喜,他觉得自己离找到老大又近了一步。
然而,正当他准备继续深入查探时,转角处突然出现了一群修士的身影。毕方定睛一看,为首的那个男子身着花枝招展的亮片衣服,正是山海令的头号大敌人——齐一雯。
毕方的心中猛地一紧,他深知齐一雯的厉害。就连老大都被他抓走当了镇门兽,被囚禁了几百年之久。毕方心想,自己若是被齐一雯发现,恐怕会被他生吞活剥。
想到这里,毕方毫不犹豫地转身,如惊弓之鸟一般,拼命地逃离月老祠。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生怕被齐一雯追上。
“小朋友,来了就先别走了,救完火再说啊。”齐一雯面带微笑,拦住了毕方想要离开的脚步。尽管毕方的个头比他高出半个头,但在气场方面,齐一雯却有着绝对的优势,完全是碾压般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看似友好的称呼,却让毕方如遭雷击般,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小朋友?他居然叫我小朋友?我堂堂神鸟,居然被如此轻视!”
毕方心中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如果就这样被抓回去,肯定会成为一个没脸没皮的阶下囚,受尽屈辱。于是,他在心中飞快地设想了一千种逃离的方法,可是当他真正面对眼前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时,所有的想法都瞬间烟消云散,连嘴里的口干舌燥也立刻被治愈了。
就在这时,齐一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妖火如此凶猛,究竟该如何扑灭呢?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一个又一个的“老朋友”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主动送上门来,给他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不是平时最喜欢灭火吗?”齐一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毫不客气地推搡着毕方,想要让他跨过月老祠那高高的门槛,进去灭火。
然而,毕方的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硬得完全不听使唤,无论齐一雯怎么推,他都牢牢地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肯挪动。
“你当我是灭火队吗?这是什么火你不知道吗?门主,我可不想当太虚门的镇门鸟,更不想葬身火海啊!”毕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无奈。
那烈欲之火虽然被法阵镇压在月老祠中,无法继续蔓延,但妖冶的火焰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却依然能够无限生长。毕方那双殷红的眼睛,此刻被妖火灼烧得异常明亮,仿佛要喷出火来。
果然,就像老大说的那样,一千万种逃离之法,也比不上跪下认怂来得实际。毕方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这一跪,让他觉得自己丢尽了神鸟的脸面。然而,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抱紧门主的大腿,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抱歉啊,门里已经养不起镇门兽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火连你都灭不了吗?”齐一雯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显然她对这妖火的威力感到意外。
直到这时,齐一雯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今生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是前世未曾经历过的。前世的月老祠之火,不过是普通的油火而已,而这一次,竟然是来自魔教的妖火。
那魔教圣女究竟想要做什么呢?难道她真的想要与这座山同归于尽吗?一想到这里,齐一雯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担忧,尤其是晔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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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危,更是让他心急如焚。
“门主,这魔教的东西还是得问本地人,我不是魔教人,不太了解,只是这火里死尸味我真欣赏不来。”毕方自己从地上起身躲到这有能力的人身后去了。
“门主,我们快撑不住了。”裕兴身后的试炼者几乎是在跪拜着支撑。本来看到齐一雯在场还能劝慰自己放宽心,可是紧皱的眉头显然揭示着不好的结局。法阵的维持极耗灵力,现在勉强只有裕兴能够出力,而且法阵一旦完成,便需要一直输入灵力,还是有借不还的买卖。他们只是前来试炼的仙友,耗尽灵力那就与普通人无异了,难免起了退缩之心。
“裕兴,你主西,我主东。必须将此妖火控制在月老祠内。小朋友,去找两个女子,一红一蓝的装扮。往你右手的方向去了。没找到人,你可以来接手你老大的工作。”齐一雯很快安排好地面的工作,便只身飞到月老祠上空和裕兴面对面维持着法阵。
半空中的妖火就在脚底愈烧愈烈,还好这届修仙大会有些有实力的弟子要不然只留他一人也很难控制这妖火。
“门主叔叔,一直没时间和你比试比试,要不和你比比谁能坚持更久?让你一刻钟的时间?”“都说年少轻狂,说的便是裕兴这样的人吧,他其实是不屑于来参加这修仙大会的,毕竟拜了师傅还怎么光明正大的比试呢?有两个师父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别叫我叔叔,不知天高地厚。”齐一雯经历了两世的时间真的很不喜别人提及他的年龄。眼瞅着毕方晃着不稳的步子以比三岁孩童还慢的速度前进,齐一雯难免催促起来,“你是不是忘记你真身是只鸟,飞过去啊!”老大和小弟怎么能一样愚蠢。
太虚从门内逃跑就算了还要将精仿图烧了生怕别人不知道,逃跑还要跑到这水镜里,究竟是逃跑还是自投罗网。“或许是再活一世,他倒是真的看透了些东西。
“对哦,太久没飞了,有点生疏。等等,你说的红衣女子,不会就是那个御剑飞行的吧!”毕方还未起步只是做个准备活动起身过程中,便看到了一人的身影。逆光而来的人为什么有点自带光芒,毕方细想自己的出场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待遇,他怎么说也是元老级别的存在吧。
“红衣?”晔晔一向是不喜欢红色,淡蓝的衣裙偏多,今日见她的时候也是初见时刻的装扮,点缀着奢华的金银首饰不过都是她那女儿奴的亲爹硬要带上的。放火的人会赶回来吗,赶回来的人会救火吗?虽然心中顾虑颇多但是他还是将希望寄予在赶来的人身上。
前世是她赶来了,她说服了西羲带着雨神妾前来救火。前世西府是避世门派不会理会门派之外的事情,其实这场火对他来说是可以处理的,可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她赶来了,她说不要他再担那么多的责任了,身负苍生的担子一定很重。她能与我一起承担。
今生她还会来吗?真正想到此处,齐一雯却不敢睁眼了。
17. 无华世界
肖歆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人正朝他靠近,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清晰的脚步声,反而听到一阵妖风呼啸而过,伴随着大牢里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这诡异的场景让肖歆水心生恐惧,他不禁想起了姑姑讲过的那些恐怖故事中的大牢,通常都是冰冷而寂静的,可今晚的大牢却完全不是这样。
外面似乎异常喧嚣,仿佛有人在举家迁移一般,嘈杂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墙壁传了进来。肖歆水蜷缩在墙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烈的烧焦味,那股味道几乎充斥了这暗牢里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到窒息。
肖歆水紧紧握着手中的菩提手串,那上面微弱的荧光数字和排名成了他唯一的安慰。他盯着这些数字,努力让自己的思绪集中在它们上面,以此来忘却对父亲和母亲的思念。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母亲临行前密密缝的场景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咦!暗牢里有一人。”太虚在空中逆行和妖风撞了一个满怀稍微在暗牢上停留片刻便找到了极佳的寄主。满身的神器法宝总有一个适合他逗留的地方。
肖歆水明明是面壁思过的姿态但背后却是妖风阵阵,刚刚还在此处的银饰女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喧嚣似乎早就把他遗忘在不起眼的角落,可是他明明从出生起便是瞩目的存在,说到底还是借了父母的光。他刚刚打起的鸡血又被那骤降的排名以及在暗牢里度过的时间被逐渐磨灭了。
不过在旁听了那裁衣店杀人案之后,他只听懂了一句话,嫌疑人没有作案动机。他自认为读书是这天底下最有用的事情,他曾在姑姑的话本里看过一个相同的故事,夏家有两姐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姐姐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从小欺压庶妹,庶妹本以为忍到出阁那日便好。但是施暴者愈发过分,多年来积压的愤懑在一天之内爆发。最后两姐妹在出阁这一日双双殒命。沈家嫡女在这罗安镇认识的人不过她庶妹一人,所以有作案动机的也只有一人。只是因为这人装作一副势要找出凶手的样子才骗过了众人,而且她观察过沈青竹的着装虽然华丽但很明显单说那双珠花鞋便不是她的尺码。所以这人偷穿她姐的衣服?
“沈家?江南沈家?”肖歆水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盘旋,似乎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与之相关。
他回忆起曾经,父亲为了讨得母亲欢心,特意制作了一面具——焕颜。这面具具有神奇的能力,可以随意变换佩戴者的容貌。然而,当母亲看到这面具时,却误解了父亲的意图,以为他嫌弃她年老色衰,因此生了好一阵子的气。
最终,这面具被高价卖给了江南沈家。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面具竟然成为了沈家的传家宝。
肖歆水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是沈青竹变换容貌后进入粼粼,并将银针放入衣领间,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真正的凶手就是庶妹——沈青竹!”肖歆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揭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叮咚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低头看向手中的菩提手串,发现上面显示的分数随着真正的凶手被揭示出来,发生了惊人的骤变。
原本在大牢里老实蹲着的、被镇上所有人抛弃的贵公子,此刻竟然成为了修仙大会的魁首!
英雄不问出处,魁首牢里装酷。
“和我离开这里,一同回轻水宫。”肖歆音将人从角落的阴暗处拉回自己身边,实在没想到自己一袭神器傍身的老弟能够被人关进大牢,平时在家里那张一旦发动便不会停下来的巧嘴如今也算是遇到了对手,能让他吃这哑巴亏。
肖歆水看自家老姐突然出现在这大牢中,白净的脸蛋因为在这年久失修的暗牢里呆久了变得灰头土脸,灰头土脸便更没有脸面去在自家老姐面前抬起头来。即使被揪住了衣领,还是将脸深埋进脖颈中。“老姐,你怎么来了。我拒绝一切你提供的帮助来试图让我在修仙大会里获得名次,我劝你早点回去,要不然妈宝男的名号我还没摘掉,关系户的帽子就要扣在我的头上。”他是真的不想在这水镜之中和自家人扯上关系,而且他现在分数很高,底气很足。
“你跟我回去,这修仙大会不参加也罢,小命都不保了。”肖歆音没有和肖歆水过于议论这名次的事情,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换位符早就从锦囊中拿出来,符咒在昏暗的烛火里闪烁着点滴荧光,嘴里也马不停蹄地蹦出几个词。
肖歆水挣扎着从衣领的束缚中逃离出来,连忙打断自家长姐的施法。“我为什么要走啊?姐!”肖歆水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决绝,“我可是夺魁的种子选手,这一战我必将成名!”他紧紧握着拳头,彷佛自己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门主亲传弟子。
然而,肖歆音却不为所动,她手中的符咒在肖歆水的抢夺下瞬间被撕成了碎片。“你不要命了!”肖歆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烈欲之火不出片刻便会烧毁这座小镇,你留下来只会白白送死。” 肖歆水却毫不退缩,他的目光坚定地看着肖歆音,“姐,这是试炼给我的考验,我不能当逃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姐,如果今日这火发生在轻水宫,你会跑吗?”肖歆水突然问道。
肖歆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会,命重要。” 肖歆水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被他的坚定所掩盖。“姐,借我点符咒,我去抓人,你去救火。咱们可是轻水宫两大志愿者,战绩可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请求和期待。
肖歆水一通对话最后被感动被激励的只有自己,自作主张地从肖歆音手里抢走了一堆符咒后便原地消失不见了。肖歆水本以为自己传送到暗牢之外没成想距离太远,到了结界之外再开手中的符咒竟然一张换位符、瞬移符都没有。“肖歆音,你还我第一名。我的一世英名!我的亲传弟子!我的一见钟情!”
月黑风高之夜,妖火如魅,妖艳而诡异。然而,罗安镇内却如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镇中的百姓们早已四散奔逃,慌乱不堪。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沈青竹却并未与其他人一同前往西府避难。她独自一人,在这波光粼粼的后院里,寻得了一处枯树。这棵枯树,枝干扭曲,树皮剥落,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之中。
沈青竹轻轻地抚摸着枯树的树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她想起了自己小娘,此番回家不知是否还能见到她的身影。她从小被发卖给沈府当了洗脚丫鬟但是生得一张众人嫉妒的容颜,这才被纳了妾成为了府中小娘。无用的容颜铸就了她悲惨的一生,顺着血脉传给了她的女儿。
沈青竹决定将沈青梅的尸体埋葬在这棵枯树下,让她的长姐能够得到安息。她小心翼翼地将沈青梅的尸体放入挖好的土坑中,然后用土掩埋起来,仿佛这是她最后一次与长姐见面。她总是伪装的很好,只有自己能看到自己的不安。
陈晔看着这一切,不禁对沈青竹的举动感到诧异。她指着那毫无生机的枯树,说道:“沈小姐,你这是顺手把你姐搁这儿了?这树都快枯死了,一具尸体怎么可能盘活它呢?”
沈青竹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那棵枯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轻声说道:“长姐有个葬身之地,也算是她的好归宿了。”说罢,她在枯树的杂土之下点燃了两柱香,香烟袅袅,似乎在向在天之灵的沈青梅诉说着什么。
在这寂静的夜晚,香雾弥漫,沈青竹静静地站在枯树前,心中默默祈祷着。她希望她和小娘能够安度一生。
“沈小姐,你看这半空中灰烬弥漫,但我细闻您身上怎么有一股玫瑰花香呢和您长姐身上那股味道一模一样。怎么你穿过死人的衣服?”陈晔围绕着沈青竹上下审视一番,当初是真没想到这白莲花切黑切得这么快。
“玫瑰花香我也经常用这款香膏。”沈青竹拉开和陈晔这暧昧的距离,或许是不希望他人听到自己心慌的声音。
“沈小姐既然杀了人,那就逃远点。您看到这分数了吗?我与你又下降了一名,看来早就有人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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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是凶手。你还在这里安葬尸体,怎么?让你的良心安慰些?”陈晔着实有些着急这菩提手串上的排名和分数了,任务完不成主线一塌糊涂,情感到处乱窜。这杀人凶手的分数抢先一步被人抢占,“系统,那人连关键线索都没有找到,也能加分?”
“宿主啊,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刚刚闯下如此大祸,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跟我闲聊?你放火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啊!我真的是后悔死了,当初就不该把那个火折子给你!这下好了,咱俩都得失业了!”系统看着每个主要人物的生命值都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心里那叫一个急啊,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疼瞎了。
“我放火当然是有原因的啦,我这可是为了推进故事主线啊,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要是不这么做,这任务线得刷到猴年马月去啊!而且你看看,月老祠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嘛,除了男主在那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的实力你又不是不清楚。”陈晔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宿主,你难道真的不知道烈欲之火的威力有多大吗?这可不是普通的火啊!”系统简直要被宿主的无知给气炸了。
“好啦好啦,先别管那么多了,有没有什么能够让人瞬间移动的法器啊?”
沈青竹这一整天都如履薄冰地跟随着众人,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毕竟,死去的可是她的长姐啊!然而,她觉得自己躲起来似乎也不太合适,毕竟长姐已去,自己若再缺席,岂不是显得太过冷漠无情?
好在,整个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天衣无缝,没有人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至少,在来到修仙大会的时候,她的确是真心想要修仙的。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即便她已经开启了灵智,但由于没有父母的支持和帮助,她甚至连一张符咒都未曾拥有过。她腰间的锦囊、身上的服饰,无一不是从那个人那里捡来的。
修仙之路漫漫,她究竟能够走多远呢?她不禁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和担忧。而更让她揪心的是,此次远行,家中的小娘是否还能吃上一碗热饭呢?亦或是在某人的指使下小命都保不住,修行者的身份在这身份中究竟是福还是祸呢?沈青竹早就看清楚了。
沈青竹完全没有意识到,陈晔的这番话实际上是对她的一种关心。她只是下意识地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那密密麻麻的伤痕。这些伤痕,都是沈青梅在心烦意乱时对她发泄的结果。
沈青竹强忍着心中的苦楚,故作娇柔地看向陈晔,试图从他那薄凉的双眸中捕捉到一丝同情。
“这不是我打的吧?她姐打的吧。”可是陈晔眼里只有嫌弃与淡然,所以那藏于袖口的匕首快准狠地闪现到了陈晔眼前,幸好从锦囊里逃出来的符咒当初了匕首尖的杀气。“逃走吧,回了沈府你就是唯一的女儿,烂人就烂在树下吧。”
“宿主,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圣母心啊?她可是凶手诶!你就这样轻易地放了她?”系统难以置信地喊道。
“我放了她会影响剧情吗?她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配角罢了,放了就放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她爹不疼娘不爱,我来爱她一下又怎么了?”沈青竹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宿主,你别激动啊……”系统似乎被沈青竹的态度吓到了。
“我激动了吗?”
沈青竹瞪大眼睛看着陈晔,只见他正将一沓厚厚的符咒递给自己。她粗略地数了一下,这沓符咒至少有数十张之多,而且每张都价值不菲,恐怕得有万两之多。
“这是为何?”沈青竹疑惑地问道。
“就当是我刚才做了坏事,现在积点阴德吧。”陈晔指了指东北方向,接着又把一辆沉香撵推到了沈青竹面前,“这马车速度极快,日行千里不成问题。”
沈青竹看着那辆精致的沉香撵,心中不禁一动。然而,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解释道:“我杀她真的是被逼急了,她竟然拿我小娘的命来威胁我,就是为了修仙……”
可是现根本没有人在听她的辩解,陈晔一心想让她逃走。
18.无华世界
“记住沈青梅是被妖兽杀死在这罗安镇的与你无关,从此之后你便是沈府唯一的小姐。你会好好活到此书大结局。再见,沈青竹!”陈晔看着消失在月色里的沉香辇,日行千里,百年再见。
陈晔见人走远后便从衣袖间掏出那枚普普通通的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之下照亮着少女逐渐凶狠的眼眸,那双薄凉的眼眸里终究是泛起了波澜不过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陈晔狠狠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烤馕,也狠狠地拿着火折子烫伤了自己整个手掌。系统通过电子屏幕看到这一幕时还是从内而外的震撼,自残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他这是匹配到一个怎样的宿主啊!
熊熊燃烧的妖火无情地炙烤着她娇嫩的肌肤,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彻底吞噬。火焰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带来的剧痛让她的泪水和汗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然而,她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喊叫。系统猜测陈晔一定干过烧烤兼职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右手掌烫的如此完美?
如果说刚才的感觉就像是火焰在无情地炙烤着她的肌肤,那么现在这种痛苦简直就是被高温焖煮着她的血肉一般!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的身体融化,每一丝疼痛都像利剑一样,轻易地剥开她的皮肉,直直地刺向她的筋骨。
陈晔强忍着这难以忍受的剧痛,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艰难地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火海中煎熬,但她依然毫不退缩,毫不犹豫地带着这一身新伤,匆匆赶往月老祠。
南北两位皆有人坐镇火势暂时得到压制,但是东西两位的火势变得愈发猖狂。这烈欲之火之所以能够久烧不灭便是因为他是活火也是死水。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蔓延,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齐一闻是被梅梅从幻想中拉回现实的,她只身前来,从妖火中款款走出,赤色战裙泛着殷红的火光,当月光穿透她耳垂悬着的镂空魂铃时,齐一闻才看清了故人的面容。那张妖冶的脸不施脂粉,唯有额前的带血花钿沾着一丝血性。梅梅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了法阵的东方位那是火势最为凶险的地方。一墙之外的人他们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号,当初大会上的匆匆一见只觉得此人太过猖狂,目中无人的样子过于真切。
眼见东方位的空缺被补上,西方位却引来了两人的竞争,虽然是西羲抢先一步赶到,可是面对手下败将肖歆音自然是觉得此人是没有资格待在这西方位。“既然是来帮忙的,你就去替代裕兴,那小子耗费太多灵力。”
“要你提醒,我只是觉得西方的风景好。”肖歆音当然能看出此时的局势,面对这妖火连太虚门门主齐一闻都一言不发紧闭双眼不敢相信事实,自己也只能尽力而为,必要时刻逃命。
裕兴被肖歆音替换下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一旁稍作休息。他盘坐在地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身体和精神都得到放松。
过了一会儿,裕兴慢慢地睁开眼睛,脑海中开始回想起刚才与妖火的战斗。他意识到这妖火虽然棘手,但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拿到的。即使是魔宗之人,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妖火,其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裕兴不禁猜测,难道这妖火的主人是魔君潇湘亲自来到了这修仙大会?一个修炼上万年的老家伙,竟然会和这些才活了几百年的年轻一辈切磋,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而且,眼下仙门和魔宗正处于和平相处的阶段,除了一些关于言语上的摩擦与诋毁外,应该不至于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吧。
裕兴的目光开始环顾四周,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是他能够叫得上名字的有义之辈。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东方位的红衣女子身上时,心中突然一动。
这个红衣女子,裕兴之前并没有特别留意过,但此刻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美丽而神秘。裕兴不禁想,难道她就是那个魔宗之人?
这魔宗之人的行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会儿放火,一会儿又救火,这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难道她是对月老祠有什么不满,所以才故意这样做?裕兴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魔宗之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裕兴原本在调理灵力,可随着胡思乱想的深入,这灵力也开始胡乱蹿动了,他赶紧将自己拉回正轨,“不是息心除妄想,都缘无事可思量。”师父传授的静心咒还是十分有效的,裕兴感觉自己又行了。
梅梅虽然赶来救火了但看到有齐一闻在场便也就放宽了心,一直都在时不时地望向他,期待着他能有法子解决这妖火。她不能轻易出手起码不是现在,火势暂时在四人合力下镇压在月老祠中,只是可惜的是那承受香火供奉的石像早就被妖火吞噬。
两人都在缝隙中对望,齐一闻倒要看看这魔宗圣女到底卖的什么药,自己明明就有更轻松的灭火方式还在这里假惺惺的维持法阵。梅梅能理解齐一闻此时狐疑的眼神毕竟这火起的稀奇,陈晔此时也不知所踪自己自然成为了首要怀疑对象,刚刚喊着抓人的英雄此刻成为齐一闻眼中的嫌疑人。
“还装?”齐一闻眼看着梅梅没打算起身的姿势打算推她一把,直接一个内逼自己,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股鲜血立刻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这鲜血溅落在他的衣衫上,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梅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齐一闻那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难道是那小子给门主下了毒?以至于他连支撑到这里都如此费劲?”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阵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梅梅终于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她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于是,她缓缓地站起了身。
齐一闻眼见自己的小伎俩就要成功了,心中暗自窃喜。尽管他满嘴都是鲜血,但那隐藏在嘴角的微笑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而站在一旁的西羲和肖歆音,看到门主这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优越感。他们挺直了自己的脊梁骨,想要向众人证明,自己比这仙门公认的第一强者还要厉害几分。
“罢了,与那陈晔一同在魔宗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今日这场战斗,就权当是我金盆洗手的最后一战吧。”梅梅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东方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决绝。
她的身影如同初升的旭日一般,缓缓从东方升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然而,就在她起身的瞬间,这光芒却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如流星般急速下降,直冲向那熊熊燃烧的火场。
众人惊愕地望着这一幕,只见梅梅的身影在火场中若隐若现,仿佛与那熊熊烈焰融为一体。火场中的灰烬被她的下落激起,四处飞扬,让人难以看清她的具体动作。
终于,当尘埃落定,人们才勉强能够看到梅梅的身影。只见她单膝跪地,如同魅魔一般,轻柔地亲吻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当她的嘴唇轻轻触及火焰的一刹那,那妖异的火焰竟然如同缠人的妖精一般,顺着她的身体攀爬而上。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火焰并没有将梅梅吞噬,反而像是被她所驯服,温顺地缠绕在她的身上。梅梅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流畅,仿佛她与这妖火早已相识多年。
这惊人的一幕,无疑是在向众人昭示着她的真实身份。
传言魔宗出了一圣女,她从地狱而来,伴火而生。自从她出现,这世间的不太平之事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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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众人都说她十恶不赦,无恶不作。不过只有她本人知道,她不是从地狱而来,她是师父在诡谲林捡到的弃婴因为自身体质的问题所以只能跟着师父魔修。从小她便知道师父培养她是用来保护陈晔的,她知道她身份特殊,但是确实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她之所以能够吸收这妖火,是因为陈晔为了取这妖火收集起来便将她踹下烈欲,历经千万次焚烧之后才造就了这副身躯。
师父听闻此事第一次惩罚了陈晔,虽然只是将她关了禁闭。自此她除了不欺负我,便开始在这魔宗胡作非为。她觉得陈晔才是真正从地狱而来的坏种,他人的泪水只是取悦她的工具,而她便是递上泪水的奴仆。她本以为失忆后的陈晔有所不同,坏种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她明明知道却还在相信她。当真是对她说的那句,“梅梅,你记住这外界只会记住你的名字,你和我永远都是狼狈为奸的存在,你洗不清的。”
梅梅的眼眸中映射出的火光终究逐渐熄灭,这场屠灭了月老祠的大火最后还是由亲手放火的人终结。可是供奉的香火早已经灰飞烟灭,月老的石像还没有在人们的心中刻下样子就化为一堆碎石。一场妖火摇晃了人心,坚定了信仰,摧毁了唯一的祈愿。
梅梅独自一人留在废墟之中等从那莫须有的大门离开之时,才发觉自己成为了比妖火更引人瞩目的存在。
“你看到了吗?她将妖火吞灭,难不成她是魔宗之人?这人来修仙大会究竟要做什么?”议论的声音不小叽叽喳喳的打破了废墟带来的寂静。
“要我说她就是想要刷任务分数,自导自演一出戏,你看到那街角的排名榜了吗?这人应当是超越了刚才的第一名自己成为了第一名。”
“我竟没有想到还能够自己创造任务。但是魔宗之人能参加修仙大会吗?她们应当参加修魔大会吧。”
梅梅没有在这群人里看到熟悉的身影,那亮片裙此刻也不再明亮了。“这世道好人难做。”梅梅看到自己被千夫所指的局面,终究还是难掩眼底的悲伤,眼波流转间还是从身后拿出了琉璃瓶。她的发丝还残留的余火烧尽后的灰烬,灰烬之中一人双手捧着琉璃瓶,一瘸一拐地朝着大门口的众人奔腾而出。
“这....这是我师父送我的法器——九转琉璃瓶,”梅梅永远都记得一开始替陈晔背黑锅的时候她也是辩解过的,可是孤苦无依的孤儿除了师父愿意相信她,愿意替她辩解外,她口中的话永远都没有人听。“这....这乃是世间唯一能够吸收妖火的法器。我不是邪祟,做不到用自己的命去吸收妖火。”她不愿承认这魔宗的身份,因为这些仙门宗人总是会给魔宗之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她不愿被人再冠上罪名了。
梅梅在与陈晔对峙的时候便想好了对策,扭打之际便从她的檀木盒子里找出了这法器。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和那坏种没有关系。至于师父交待过的保她的命,她现在也要看心情行事。疯子想要与你鱼死网破你却还是心软想着他人的情分。虽然这场大火并不是陈晔所做过的最遗臭万年的事情,不过自己这个帮凶自然是没有资格审判的,但是帮凶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起码这场大火终究还是停下来了。
“九转琉璃瓶确实能够吸收妖火,那我就在此替西府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了。”西羲从左侧的人群之中走出来,肖歆音跟在她的身后,两人礼貌地点头示意。
一场大火留下的余温还在燥热着众人的不安,不过忽如其来的微风瞬间拂去了心头的疲惫,但不曾想这微风后带来的却是鸟群的叽叽喳喳。
“魔宗圣女别再演戏了。”一声带着痛苦的喊叫声很快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不过这句话中的魔宗圣女这个身份可是比妖火还要可怕的存在。
19.无华世界
传言,这魔宗圣女乃是魔君潇湘的独女。这小女子自从出生以来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存在。一百岁时将这太虚门三门主昙花的千年花圃全都烧了一个干净,然后收拾好一地废墟后,还在昙花面前叫嚣着,“你这些小花呢!我就全都带走了带到魔宗好好养着。”这件事过后,太虚门并没有追究谁的责任而是默认了吃了这哑巴亏。这魔宗圣女可是连太虚门都敢得最的人,由此可见,她的性子究竟是有多顽劣,众人传着传着便助长了她这顽劣的名声和太虚门的委屈。
最外围的吃瓜群众听到这个关键词的时候便已经退出了最外围的圈子,而且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心思。他们原本以为是什么八卦的热闹没想到是要了命的热闹。自己要是没长眼被那魔宗圣女瞧上那岂不是和当时红极一时的泉客流水一般被人强掳了去做陪酒丫鬟。
“要不是我从这月老祠中死里逃生,这些人当真是要把你奉为神明了。”满级的不屑与嘲讽一股脑地被丢在梅梅的脸上。陈晔其实刚刚便赶到了,只是她看着四人加固法阵,想着还是等梅梅选择独自吸收妖火后。那时才是她最佳出场时机。
她走得很慢几乎是扶墙而行,或许是因为月色在为她打光的缘故,她露出来的双臂都是烧伤,特别是那带着臂钏的地方,深深的烙印着臂钏上复杂的花纹和她的血肉交杂在一起。陈晔起初只打算烧毁右手掌的,但是妖火本就是不可控制之物,陈晔根本就不能掌握它的方向,这才引火上身烧毁了整个双臂。
“姑娘的谎话可是张嘴就来,我想这魔宗圣女相貌如何,你们应该是极为清楚的。”梅梅早就想到了如何回应这个巧舌如簧的女人,一字一句都是精心安排的存在。
西羲和肖歆音连忙出来打圆场,“传说这魔宗圣女乃是一袭红发,身上也是密文加身,极其可怕。”
转念之间,这身份又遭受了一波反转。
齐一雯被她浑身的伤痕所震惊,新伤和旧伤夹杂,不肯熄灭的妖火似乎还在手臂上残留,只是他爱的人没有一声喊叫,她只是在揭露一个魔宗圣女所做的肮脏事。她还是和前世一样,永远都不会屈服于剧本为她书写的结局,只是前世并没有这样的故事没有烧伤,前世她被这魔宗圣女推下了断崖才遭受了妖火的焚烧。
齐一雯有些捉摸不透这一世的发展了,前世和今生难道不是相差不大的存在吗?不过,只要是她就好。他还是在心中安慰起自己来。
陈晔原本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然而,身体的烧伤所带来的剧痛却让她难以承受。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火苗在她身上燃烧,而且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天旋地转,最终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直直地向前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一雯迅速伸出手,拦腰将陈晔接住。他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会摔倒在地。看着怀中的陈晔,齐一雯的心中充满了疼惜和担忧。
“明明相遇的更早,为什么你比前世更容易受伤了,晔晔?”齐一雯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他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陈晔烧伤的地方,只能隔着衣料搂住她的细腰,轻轻地将她依靠着灰墙放好。
齐一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灵可灵,非常灵。无灵天地之始,有灵万物之母。灵之又灵,众妙之门。”随着他的吟诵,一股幽兰色的灵力从他的身体中涌出,如同轻柔的云雾一般,缓缓地围绕着他们两人。
这股灵力像是接收到了何种指示一般,它渐渐包裹住了陈晔和齐一雯的身体,让他们在一股幽兰色的光芒中缓缓升空。而地面上,残留的妖火的余温也在这股灵力的作用下渐渐消散。陈晔突然感到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伤口正被无数轻柔的羽毛轻轻抚摸、安慰和疗愈着。这种感觉既温暖又舒适,让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惊讶地发现双臂上的伤口竟然开始自行愈合,原本狰狞的裂口逐渐合拢,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如此,腹部还涌起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全身,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了,现在你必须自己承担。”
陈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看这不是在替我疗伤吗?刚刚就和你打赌男主会对我一见钟情,你还不信呢。现在怎么样?记得把金币打到我的账上哦。”她似乎对自己的行为充满了自信,完全没有把系统的警告放在心上。
事实上,陈晔一直是个做事很少考虑后果的人。对她来说,能否活到承受后果都是一个未知数。就像当初她被人贩子拐走时,那些猖狂的人贩子也曾用同样的方式威胁她,说如果她逃跑就会打断他的腿。
但陈晔并没有被恐惧所束缚,她心想:“我要是能跑掉,那就跑;跑不掉,难道就真的能保证自己以后不会被打断腿吗?”所有的拼命一搏都是因为自己能够抓住机会,所以她成功把自己送进了孤儿院而不是深山老林的旧房子。
对于一个远离父母、被视为弃子的人来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以后”。
在她眼中,当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掐灭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线。没有金币故事自己都快结束了她连道具库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而且这么恋爱脑的女主再给她几次和男主见面的机会估计就要把自己卖给男主了。
眼下推动故事进度便是最快赚到钱的方法,而且系统之前也没有说过注意项,连ooc都没有提醒她注意。仙子啊到开始假装好人了。口中说着男主是属于女主的,但是先借她用用没关系吧。再不济,她努努力成为女主也行吧。而且这男主和原主的渊源应该也很深要不然这种人设是不可能一见钟情的,这倒是她成为女主的最大的助力因素。至于其他的,她根本无暇顾及。
陈晔像风中的残烛一般,娇柔无力地倒入了齐一雯的怀中,跌入怀中如鱼得水雀跃不已。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陈晔能够清晰地闻到他怀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这股香气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孤儿院门口的那棵老树上的栀子花,每当微风吹过,那些洁白的花瓣就会悄然飘落,轻轻地触碰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清凉和芬芳。
陈晔缓缓抬起头,本想对齐一雯道一声谢,然而,当她的目光与他交汇的瞬间,她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神透过她的面容,似乎与某位故人重逢一般,充满了殷切和期待,同时又刺痛了她的心。
终于,陈晔鼓起勇气,问出了那句她精心设计的话语:“齐门主,您多次设计与我偶遇,是否是因为对我倾心呢?”
话一出口,陈晔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直白了,她不禁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然而,她的身体却似乎并不受控制,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想要抚摸一下齐一闻那对魅惑的眼眸。故人重逢这个词不可控地出现在了她的行为之中。
可明明这里没有故人没有重逢。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齐一雯的眼睛时,他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她悬在半空中的手。陈晔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能感觉到齐一雯的手温暖而有力,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齐一雯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原本想说的那句情话,在嘴边徘徊了许久,终于还是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我……我已经倾心姑娘很久很久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陈晔心中暗喜,表面上却继续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按照事先写好的剧本演下去:“那人将我困于房内,我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她的魔掌,最后我的手臂才会……”说到这里,陈晔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太过害怕而说不下去了。
这个恰到好处的停顿,果然成功地引起了齐一雯的注意。陈晔对自己的表演非常有信心,她相信齐一雯已经完全被她带入了剧情之中。果然,齐一雯的心思开始从陈晔的伤口转移到了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梅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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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齐一雯作为太虚门的吉祥物,虽然修行已有千百年之久,但他却从未杀过一个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存在,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找到过。
齐一雯是活了两世的人,他本认为前一世造的孽本不应该算到今世的,但是这魔宗圣女太过猖狂,今生的孽在她魔宗圣女身份未暴露之前还是要和她算清楚的。要不然这原本仙门和魔宗之间的和平迟早要毁在她手里。不过一旦暴露了倒是有些棘手了,自己反倒成为了众矢之的。
气愤之间,幽兰之火在齐一闻的身后燃烧它不像妖火那般不可控,它带着主人的愤怒在向罪魁祸首宣战。
看着两人在半空的模样,肖歆音只在母亲口中提说过此等术法,这是齐门主自创的疗愈之术。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灵力多,用灵力来疗愈伤口,如果是普通烧伤确实是小题大做,但是妖火就不一样。“这人和门主什么关系?”肖歆音虽然不了解齐门主但是姑姑手中有一本关于齐门主的自传中写到他是个清心寡欲的道长,应当是无情之人?或许只是无心之人?
梅梅当场被陈晔质询,本来和西羲对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确定。西羲夺过梅梅手中的九转琉璃瓶,上下打量着这琉璃瓶和看起来有些坏人相的梅梅,掂量了这琉璃瓶。“这是正品,但是瓶中是否有妖火我便不得而知了。”西羲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这九转琉璃瓶,伴随着肖歆音口中念着的咒语,“千家献黄金,万匠磨琉璃。”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瓶子上,只见瓶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刚才还被视为救世主的那个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众矢之的,成为了众人谴责和攻击的对象。
“这就是你所说的狼狈为奸?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魔宗圣女,陈晔!”她知道这琉璃瓶被拆穿之际便是她鱼死网破挣扎之时。梅梅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她运用转息之术,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陈晔身后。
陈晔和梅梅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陈晔腰间的湘玉。湘玉便是最大的破绽。
就在两人的左手和右手即将交会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爆发,将他们双双震得向后飞去。
齐一雯本来因为心急,稍稍离开了陈晔几步远的距离。等他反应过来时,陈晔已经被震飞了出去。他连忙飞身向前,接住了陈晔。
而梅梅则重重地坠落在地上,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然而,这丝苦笑并没有引起众人的丝毫同情。
陈晔稳住身形后,低头一看,发现湘玉在自己手中。她紧紧抓住湘玉,毫不犹豫地将它狠狠地砸向了旁边的灰墙。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湘玉瞬间碎裂,化作无数碎片四散开来。而与此同时,一股黑色的魔气从破碎的湘玉中喷涌而出,弥漫在空气中,最后朝着它的主人而去。
就在众人惊愕的瞬间,梅梅原本如墨般漆黑的秀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转变成鲜艳的血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一般。与此同时,她那原本光滑如丝的肌肤上,也开始浮现出魔宗之人特有的神秘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有生命一般,从她的手掌处开始,沿着手臂蜿蜒而上,一直延伸至她的右脸颊,形成一幅诡异而令人心悸的图案。
“天啊,她真的是魔宗之人!”有人失声惊叫,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另一个人喃喃自语,满脸的疑惑和震惊。
“魔宗之人竟然得了修仙大会的魁首,这怎么可能?”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她怎么能做这门主的亲传弟子呢?”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各种质疑和猜测此起彼伏。
然而,就在众人还在惊愕和议论之时,一阵清脆的叮咚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人们的喧哗。紧接着,一个冷漠的电子声音在半空中响起:“试炼分数已被刷爆,本次修仙大会第一名——梅梅,第二名——肖歆水,第三名——裕兴,第四名——夏西文,……,倒数第一名——陈晔。”
20.无华世界
“倒数第一?系统你别告诉我是因为我没有灭火,所以才得了倒数第一,可是这是我放的火啊!你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放了火她才能灭火吧。这叫做因果论明白吗?”
“说白了你不还是放火凶手。宿主我早就说过后果自己承担,不要找我诉苦,没用的。”
“这下好了,我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最后连太虚门的大门都进不了。我都说了我是一片良苦用心,你自己看他们这和股票一样的钟情比,没有我的干预那还不得飞涨。”
不行不行,陈晔见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模样,自己的干着急也只能憋在心里。“仙门魁首为了百姓除掉魔宗圣女,这情节够合理够精彩吧!”陈晔紧握住齐一雯的手,两人手心的汗相互交融,她能察觉出他的犹豫,如此场景,做为说话最有分量的人还在一言不发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陈晔想不明白,她只知道既然口中说的喜欢那么当然要做到行为与话语相匹配。
齐一雯原本都做好了一决高下的打算,只是对方眼下身份暴露,一旦正式打起来他和某人还真的没有办法交代了。总之许多顾虑的因素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手心传来的粘腻感让他感受到了某人强烈的需求。
“齐一雯杀了他。”
陈晔本就是想要在一旁拱火,她的这句话本就是贴着他的耳畔说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一字一句皆在他的脑海回荡。
或许是触景生情,一句充满杀意的话语竟然和前世的那句温柔劝谏如此相似。前世,齐一雯也是对梅梅下了杀心,那是对一个爱而不得便一念成魔的疯子的惩罚。
只是今生对面的人没有爱而不得没有一念成魔,她只是为了救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仅此而已。他是一个一旦打起来便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前世如果不是晔晔拼死唤起他的意识,梅梅只怕是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恢复意识之后,他只觉得困于眼前的黑屋散去后,地上浑身是血的梅梅瘫软在地,还有气息,嘴里一直不停地说着道歉,饶她一命话语。
而陈晔就那样紧紧地抱着他,久久不肯松手。一张鹅蛋小脸埋在他的发丝间,嘴里也一直在说抱歉,可是明明他才是那个应该说抱歉的人。
他误以为陈晔是认为他早就殒命才会一直抱紧他不撒手,所以等恢复意识后便轻声宽慰道,“晔晔,我没事了。”
“不要杀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杀她,我求你了。这个世界她才是女主,是我太自私了,才会让她一念成魔。”
前世陈晔没有听从系统的劝告不要试图去争夺女主的戏份,这样做只会让剧情脱离自己的想法任意发展。所以这样做的后果无非便是让梅梅成魔,让齐一雯变成精神分裂的疯子。明明是她一人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的只是别人难道是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报应不会降临到她的身上吗?
前世,陈晔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地哀求着齐一雯放过梅梅。然而,今生的她却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三遍“杀了她”。
这前后截然不同的话语,让齐一雯的脑海中顿时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前世与今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相互交织、碰撞,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不堪。
他缓缓地转过头,凝视着身旁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她的容貌依旧,笑容依旧,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和从前一样。可是,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残忍的话呢?
齐一雯不禁开始怀疑,人真的会变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她?
“晔晔,现在我不能杀她了,抱歉不能听你话了。”齐一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陈晔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疑惑愈发加深。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齐一雯,这人当真是在两个女人面前有着两幅嘴脸?
面对齐一雯缓缓伸过来的手,陈晔的身体本能地向后退缩。她的目光与齐一闻交汇的瞬间,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陌生和疏远。
“魔宗圣女放火烧山,你们这些修士难道坐视不管吗?”陈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然而,她的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齐一雯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满了失望。她那双原本应该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被一层水雾所笼罩,而在那水雾之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阴狠的野心。
他拼命地挥动着那层水雾,想要透过它看清她真实的面目,找回前世那个纯真善良的她。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正在逐渐被这水雾所淹没,迷失在其中。
就在这时,陈晔突然动了手。她从檀木盒子里随意抓起一把剑,毫不犹豫地朝着梅梅刺了过去。梅梅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虽然身份已经暴露,但她实在不忍心与这些人动手,也不屑与陈晔动手,以她的实力无非就是想吓吓她。
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太虚,将他带走,逃离太虚门,完成师父的愿望。
陈晔手中的剑,一招一式都是梅梅亲自传授的。所以,对于陈晔的攻击,梅梅只需要稍稍转身,便能够轻松地躲开。
然而,让梅梅感到无奈的是,她身后还有一群像跟屁虫一样的人。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对付他们,只想尽快转身离去。
可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发现齐一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并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
“火不是她放的。”齐一雯的声音在梅梅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坚定。
吃瓜群众看戏看到如此境地应当也能理解其中的所以然了,众人都能明白这放火的凶手无非就在这两位女子身上。齐门主做担保不是那魔宗圣女那只可能是这原本装作受害者的小白花了。
陈晔那看似威风凛凛的虚假架势,最终却将她自己送到了灰墙之上,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无数陌生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走,她默默地退后试图融入人群之中。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主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替女主辩解,而周围的人们似乎都被男主的威望所震慑,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众人将目光从陈晔身上抽离开来,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站在对立面的人身上。所有的吃瓜群众都是人云亦云的人,摇摆不定和方砖间生长出的狗尾巴遥遥呼应。
陈晔心中暗自思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认输。于是,她掐着嗓子,故意让声音变得浑厚一些,试图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高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来自魔宗的妖火究竟是谁放的?”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替自己转移吃瓜群众的注意并且充分利用大众舆论的力量。
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她突然一抬眼,与齐一雯那犀利如刀的目光不期而遇。齐一雯面沉似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威胁,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的要我说吗?”
陈晔心中一紧,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引起了齐一雯的怀疑。但她并不想就此罢休,于是她强装镇定。
“还是我来说吧。”就在这时,梅梅从齐一雯的身后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插话。
陈晔见状,心知不能让梅梅开口,否则自己的计划恐怕就要败露了。于是,她当机立断,迅速将话题转移到了梅梅的身份上,大声说道:“魔宗圣女作恶多端,这可是大家都有所耳闻的事情啊!如今,这恶贯满盈的人就站在你们面前,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惩恶扬善的好机会啊!”
陈晔没见过如此善言的梅梅,她的人设不是应该沉默寡言吗?或者说男主不应该也是这般吗?
“妖火是你放的,火折子就在你的檀木盒子里。至于我的恶名都是因为做了你的背锅侠,从小到大真正以折磨人取乐的人是你,你失忆了就能将这些锅甩到我的身上吗?还有你身上的烧伤,妖火一旦接触皮肤怎么可能停下。你根本就不是被妖火烧伤的。”这些话梅梅憋了很久,但现在其实都是对齐一雯说的,因为她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在乎她的名声。起码在他的面前,她想要保留一丝的尊严。
“证据呢?我杀人取乐的证据呢?至于你说的火折子,看好了这就是那个檀木盒子。”陈晔狠狠地朝灰墙砸去,精致的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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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子瞬间碎裂,只是里面空无一物,没有火折子没有烧饼。它只是一个盒子。
“证据在这。”众人前面的对话听得一愣一愣,但却都被这句外来人所说的话吸引了过去。净白听说月老祠的火灭了便想着赶来看看自己的罪名有没有洗刷干净。没成想看到了疯女人和贱女人在此撕逼大战,这一次他发誓要站好队。
陈晔记得自己和这净白没有什么过多的纠葛,他与她们都不是一路人,哪里来的什么证据。“系统我是不是露了什么记忆。”
“后果自行承担。”系统没有说话,只是将六个字化为大大的花字映射在泛白的天空之上。
“是你派梅梅将我从湖中掳走,然后将我囚在你的房间里,夜夜笙歌,你的后腰处有一朵梅花印记。”净白说得很简单但是最重要的情节一个都没有落下。
“梅花印记?”齐一雯当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的,眼看着净白似乎还想要诉说什么苦楚。他为了保住这具身体的名声,赶紧对净白下了禁言咒。事已至此她不是她,齐一雯已经将此事看透了,但只需要一点改变她就能是她。
冲锋在前的西羲和肖歆音算是看了一场两女一男的好戏,不过反应过来后很快便将扶墙而站的陈晔控制住了。“所以说系统,你将有关我的记忆部分写在了梅梅的故事简介里面,真是一招好计量。原来我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恶女,我才是这修仙大会最强的关系户。我爹是魔君,哈。”陈晔当真是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了,PDF的字字句句都摆在她的眼前。夜夜笙歌!梅花印记!她只是麻木地任由西羲和肖歆音扣押着。
肖歆音看见排名公布之后,这困在罗安镇的结界也消失了。便急忙赶往月老祠,虽然错过了前半场大戏但好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他赶上了。不知是何人说了一句话,”齐门主,魔修之人能灵修吗?她能成为你的弟子吗?“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匆匆赶到的夏西文,她不甘心她连前三都不是,还被那个作恶多端的魔宗圣女抢去了名次。
”我想修仙大会应该不曾规定过不让魔修之人参加吧。仙门与魔宗保持和平数千年友好交流不是什么问题吧。“齐一闻当然想和这位同门师妹好好切磋一下,而且他能看出今生的梅梅和前世的她也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她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同门师兄妹相互维护一下没有什么问题。
“梅梅身份被戳穿,成为齐一雯亲传弟子。故事进度80%,钟情比80%。”
“呵,把自己玩崩了。”陈晔将原本之和系统脑电波沟通的话语全都说出口,其实她知道这些人早就将她当作疯子了吧,那再疯点又如何,直接将这个世界玩崩,反正破系统不做事。“你个恋爱脑大女主,我不戳穿你的身份,我不放火,你怎么拿这个第一名。我现在得到什么好处了吗?梅梅你告诉我,我如果不揭露你的身份,你是不是再见几面现在是不是就要和这人上床了。你忘了你来此是来干什么的吗?你当真以为你是来拜师的?谁是你师父你不知道吗?”
陈晔还是被两人控制住,但是嘴里的话却没有去阻止的。“才见了两面就爱上了,你在搞笑吗?你很干净吗?你为了成为魔宗圣女而杀的人也要算在我的头上吗?怎么就是为了给你洗白?明明是狼狈为奸当真以为自己能洗干净。”
“别说了。”齐一雯不想再看到这张熟悉的脸里吐出如此污秽的话语,他只是引了一树梅花将陈晔层层围绕着。西羲和肖歆音识趣地退了出来,看着手中的人渐渐升空,在千万朵梅花的包围下发出惨绝人寰的喊叫声。
声声咒骂混合着撼天动地的喊叫,朵朵梅花,凌迟着陈晔的脸,一朵比一朵深入,一朵比一朵无情。她终究还是承受了这人设的骂名。
陈晔当然知道这场凌迟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给女主报仇而已这不就是工具人男主存在的意义吗,他的身份便是最大的价值。陈晔当然没想到第一个替她求情的居然是废物——肖歆水。“她不是坏人,您们不能听她辩解吗?”他被自家姐姐拦在这梅花圈外,这怒吼,陈晔还以为自己和他情深意重呢!
21.无华世界
梅花,圈圈绕尽,终于还是在微风的轻抚下停了下来。陈晔顶着面目全非的脸靠墙而站,周围人自觉接连退后了几步,将她一人隔绝在外。
她脸上全是被割裂开的皮肉,相互暴露在外,极深处清晰可见那苍白的骨骼。这不是肿成猪头而是几乎看不出这一个怎样的兽面人身的东西。
这是剔骨凌迟之痛,陈晔突然庆幸自己救了沈青竹,眼看自己被梅花层层包围着便立即戴上了面具。她那面具还算好用,装扮成被凌迟的样子加上自己的演技,吃瓜群众的目光不再是厌恶更多的是同情。同情弱者这是每一个npc的系统任务。
既然忤逆之话早就说出口索性说个痛快打不过还说不过吗?“还有你齐一雯,呵!明明根本就不爱,嘴里说什么喜欢很久了,明明就不爱,眼里的暧昧演给谁看。这些人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吗?知道你在我手上装出一副可怜惹人爱的模样吗?呸!果然仙门之人都是虚伪的人,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渣男。”
陈晔从人们替她让出的一条路勉强走了过去。一堆语言攻击之后,没有一丝的反击,她最不喜欢他们这种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众人都原谅了她的疯癫一般。“这火本就是你要放我的,我只是偷梁换柱了。怎么你还偷换概念呢?”
明明是占尽了好处的人,还在嗤之以鼻什么。
梅梅没想到齐一雯会为自己辩护,她和他都没有正式说过一句话。可能唯一互相倾听过的还只是好坏名声吧。至于陈晔所说的那些暧昧,以及这身熟悉的亮片连衣裙,难道那个在街尾的人是他?还有陈晔所说的爱,起码她在齐一雯眼中并未察觉,眼中都未曾表露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心里种下因果呢。只是她眼中的爱意早就在初见的时候埋下了种子。
他和小时候见到的他并没有什么区别,眼眸之间是淡然的冷漠,但是行动上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三百年前她曾来过太虚门求学但是因为体质特殊所有她还是去了魔宗走上了魔修之路。
两人不是无所谓也不是不想辩解,只是似乎一堆话到了嘴边最后说不出一个字。而梅梅当真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陌生的词汇疯癫的语气谁能听懂她说的呢?
其实当时齐一雯设下梅花阵时,梅梅在他身边求了情,她说的没错即使她是作恶多端的人也轮不到她来审判,可是她只想要替自己正名都不行吗?但是最冷漠的还得是灵修之人,前几秒两人还在十指相扣如今他只说“这要不了她的命。”眼中淡然的冷漠和之前如出一辙。
他说的没错,她只要不死其他的都好办。最好还能留在这太虚门被门主扣押。
手心的罗盘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梅梅心中一紧,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太虚现身的信号,而且从罗盘的震动幅度来看,太虚此刻距离她非常之近。师父的心愿!梅梅瞬间被激发了斗志,这世间她唯一需要完成的事情便是师父的心愿。
梅梅毫不犹豫地转头对齐一雯说道:“这里就交给您了,我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去处理一下。”说完,她便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齐一雯却似乎对梅梅的话充耳不闻,他伸手一把摁住了梅梅意欲离去的肩膀,阻止了她的行动。
“昙花,你看戏也看够了吧。修仙大会都已经结束了,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呢?”齐一雯的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昙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她通过水镜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明白齐一闻的意思。
“知道啦,师兄。不过这渣男的爱恨情仇还真是够精彩的呢,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有趣的发展呢?师兄,我倒是不介意和魔宗进行一些友好的交流啦,不过嘛……这可是要收费的哦。”昙花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道。
“静闭街西观,存思海上仙。”陈晔来不及细数她这魔君老爹到底在这檀木盒子里放了些怎样的法器,但是如果全数都用上她应该能够和对面的两人有一拼之力吧。她精准地将檀木盒子从怀中掏出来仍在两人之间,瞬间件件法器化作层层牢笼将两人困在原地,“走什么走?我任务都还没完成呢。所以,还请两位配合一下。你说你们俩都死了,还要相爱的话就去阴曹地府吧。”陈晔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刚在PDF查找出来的灭仙咒,只要只要一人身死那么这钟情比定然不会在上升,到了生死互博的地步她还是试图和剧情对着干。
“天时人事有兴灭,智穷计屈心摧折。天时人事有兴灭,智穷计屈心摧折。”
字字句句皆化为束缚加速着阵法的启动,梅梅看着陈晔怒砸千万法器只是想要杀了他们,瞬间觉得有些讽刺。原本这檀木盒子是师父送她的,但是陈晔将其抢了过去大言不惭地说,“不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都能用法器的。”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这檀木盒子里法器断不会有如此多。光是破解这最里层的金刚罩,几乎都要耗尽她两成灵力,她倒是只需要砸钱,而她呢?则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陈晔的百年光阴不过是占尽了身份的便利。今日她就算是散尽一身灵力也要毁了这檀木盒子。
“愚蠢的人,即使有这么法器,到头来一个也不会用。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附身在晔晔身上?”齐一雯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了可在这金刚罩上的符文,分辨不清写的什么,但是只需要稍稍用力,这金刚咒瞬间化为一堆金粉。西羲和肖歆音原本是想要卖个人情出手相助来着,只是愣了片刻加上猜想了这疯子的身份就看到人家太虚门门主的真实实力,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齐一雯从不认为器灵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灵术,将灵力放在一个空荡荡的器皿里,然后自己念叨几句便想着它能够为自己所用,当真是可笑之极。这些法器还想困住他,只见他像是在回廊畔穿过层层珠帘一般,轻轻拂去前方阻挡的法器,只需片刻他们便就成为了一堆草木、废料。
晔晔,你说的来生不是今世吗?那为何会有一张与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呢?齐一雯发愣式地盯住陈晔,眷恋的浪潮退去后皆是厌恶的冷漠。还是说她有个小鬼附身在你身上,齐一雯试图看清她的灵魂深处,最后只觉得眼前愈发朦胧,自己竟然被一小鬼给骗了,居然把她当成了你。千百年的执念最后化为微微抿起的嘴角,咬紧的牙关是不屈,“只需要一点点改变就行。”
梅梅静静地站在齐一闻身旁,她的目光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的一招一式,在她眼中都清晰可见。然而,与其说那是精妙的招式,倒不如说是他纯粹依靠自身强大的灵力,硬生生地将那些法器震碎。
这种方法虽然看似愚蠢,但却十分有效。
就在这时,梅梅突然喊道:“糟糕!太虚!”
齐一雯转过头,看着梅梅,轻声说道:“他想去哪里,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也一样,何必强求呢?”他的语气中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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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丝无奈和劝解。
齐一雯心中明白,他们已经困住那家伙将近一千年了。而且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师傅他老人家自己种下的恶果。既然那家伙如今逃了出来,想去哪里就让他去吧,太虚门根本不需要什么镇门兽。
梅梅听了齐一闻=雯的话,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你们不会强留太虚,那我也不必再留在这太虚门了。门主的亲传弟子,还是另选他人吧,我已经有师父了。”
她的话语坚定而果断,似乎早已下定决心。
最后,梅梅对齐一雯说道:“陈晔,就交给门主处置了。”
“放心她回不了魔宗的。”两人都清楚对方在盘算什么,梅梅爱慕他的能力,因为他是灵修的强者。但是在短暂的动心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冷漠,果然活了上千年的人自然冷淡些。
“走了,欠你两命。”少女一身红衣去,了却无痕,身心两清。
“天时人事有兴灭,智穷计屈心摧折。天时人事有兴灭,智穷计屈心摧折。”陈晔眼看着男主齐一雯如饿虎扑食般不断地朝自己逼近,心中愈发焦急,她只能拼命加快口中念诵灭神咒的速度,同时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法器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罢了。我在这里应该不至于会死掉吧,就算是在现实生活中变成植物人也比死了强啊,只要还活着就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陈晔的脑海:“这破系统也太不靠谱了吧!我连道具库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呢,才刚刚完成一个任务而已啊!而且都怪我自己没有认真看人物简介,结果把自己给玩崩了。我要是再跟这男女主对着干,那我可真是脑子有病啊!”
人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往往会说出一些真心话。如果说刚才的陈晔还在拼死挣扎,想要逃脱死亡的威胁,那么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只想早点辞职回家,舒舒服服地躺着,什么玩命的事情她都不想再做了!
“宿主,你这可真是自作自受啊!”系统的声音突然在陈晔的脑海中响起,似乎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系统,我要求存档!我要时光倒退,我要求再来一次,求求你了!”陈晔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抱歉,这里并没有你所期望的那些选项哦。不过呢,为了弥补你因为没有时间仔细阅读人物简介和故事纲要而可能产生的失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信息:只要故事的进度达到 100%,这个世界的任务就会自动终结,而宿主你将会顺理成章地进入下一个世界。”
“啊?还有下一个世界啊?”听到这个消息,陈晔显然有些惊讶,“那我们能不能先复盘一下之前的经历呢?这样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个世界,也能提高后续的工作效率,你觉得呢?”
“还有我现在会不会死啊!”
“别担心,宿主,男主其实并没有想要杀你的意思哦。”
“可是,你看他那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感觉他眨眨眼就能把我给杀了呢!”陈晔心有余悸地说道。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齐一雯的脚步移动,周围的景物如同移步换境一样,开始迅速地旋转、变化。眨眼之间,众人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太虚门的正门牌匾前,而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仿佛时间在瞬间倒流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