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鸢来说,出国是件挺麻烦的事。
首先,他的大狗和小狗都有相当程度的分离焦虑症,听到主人要出国一段时间的消息,双双哀怨得很。
迟余得到了那只机械表,昂贵的礼物却也无法安抚大狗即将与主人分离的焦虑情绪。
他没法说话,便干脆将头搁在顾鸢的肩膀上,从背后黏黏糊糊地抱着自己的饲主。顾鸢被这个高大男人几乎压断了老腰,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对方圈着自己的胳膊,“我又不是你的肉骨头。别想把我藏在家里不出门。”
被训斥的大狗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他的颈侧,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顾鸢看迟余的表情实在可怜,叹了口气后说:“乖乖在家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大狗根本不想要这种口头上的承诺。他将顾鸢按在自己身上,狠吃了一顿肉后,才悻悻被对方赶出门去。
而散养在外的小狗虽然沮丧,却只是怂巴巴地偷看着顾鸢,一句话都不敢多问。他尽心尽力地给学长收拾行李,写了许多小字条夹在箱子的侧缝里,以此来提醒对方按时吃药。
学长送了他一套正装,用以日后的实习面试。白晓本很开心,听学长说刷的是男朋友的卡,又自顾自沮丧起来。
他想着这段日子都不能见着学长,难过得话都少了像许多。等顾鸢要走的前一日,白晓才鼓起勇气说道:“学长...你、你要早点回来!”
顾鸢一愣,顺手扒拉了一下学弟柔顺的头发。
“好。”他说,“我不在的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
*
顾鸢出国这事儿——郁朝云其实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这人争权夺利时百无禁忌,却从不把这些手段用在顾鸢身上;很多事对方不说,他便也不查;以至于最后才从别人那里得知了对方要出国的消息。
知道时,顾鸢就在郁朝云身边。眼看着郁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额角直跳的青筋。面前汇报的助理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工作出了什么重大纰漏。
等助理出了门。郁朝云丢下手中工作,直接将沙发上的顾鸢揪了过来。
“郁总,干嘛呢。”顾鸢明知故问,“工作时间,你就迫不及待要在公司白日宣淫了?”
也是因为两人此刻身处总裁办公室,郁朝云才没有当即教训自己的任性情人。对方显然猜到了他生气的缘由,却丝毫没有反省,反而笑眯眯地坐上郁总的大腿。
“如果郁总想在工作时放松一下——”
顾鸢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缺乏情趣的郁总从怀里赶了出来。
郁朝云知道同对方生气纯粹是自找不快,翻了翻这些天的日程安排后说:“这个月没时间。下个月我调休陪你出国,行不行?”
他那蹬鼻子上脸的情人轻轻哼了一声,显然不太同意这样的安排。
郁朝云得承认,他不想放对方出国;小部分是出于担心,更多的则是因为近些天来愈发浓烈的占有欲。
他的眉微微拧起,眼神冷冽着定定落在顾鸢身上,周身气质都跟着凝滞冷淡了几分。他吃醋吃得这样明显明显,顾鸢却根本不搭理郁朝云,自顾自地躺回沙发,从茶几上捞了一本杂志随意翻看。
郁朝云独自生了会儿闷气后,沉声询问:“谁和你一起出国?”
“谁都不带,我一个人出去。”
“等到了地方,是谁来接你?”
顾鸢径直翻了个白眼。
他可不会同郁朝云解释自己的行程,懒洋洋地冲对方招了招手。
一开始郁朝云假装没看见。脸色沉沉黑着,哪怕长得再英俊凛冽,此时此刻也看上去有点儿吓人。可发觉顾鸢完全不在乎之后,总裁先生心中衡量着,不情不愿地靠了过去。
他一低头,顾鸢便拽着他的领带吻了上去,温凉舌尖强硬地突破了郁朝云的齿关防线,色情舔舐着男人的上颚。
一吻即毕,两人都微微喘息。
“郁朝云。与其纠结你那些蠢问题,不如抓紧时间享乐。”
顾鸢揽着男人的肩。对方的身躯晃也不晃,却还是顺从着力道于他面前弯腰屈膝。
“你会想的我,是吗?”他贴在郁朝云耳边笑着说,“这几天不许找别人。我回来会检查的。”
郁朝云的眼皮轻轻颤抖了一下。他明知顾鸢这么说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他明明看见对方剔透的墨色眼中全然皆是狡黠,并无半分认真与情意。
但他还是郑重许诺:“好。”
顾鸢笑着亲吻男人的嘴角,漫不经心地夸奖:“乖狗狗。”
郁朝云冷下脸。他牢牢抓紧身下人的腰肢,在对方覆着衣料的皮肉上留下一个深刻疼痛的牙印。
“我是你的情人。”郁朝云的语气森然,“不是你的狗。”
*
但毫无疑问。
郁家的另一位男人,是顾鸢最忍气吞声的好狗。
自从郁朝云心动,顾鸢便不再主动联系对方,郁致也识趣地不再出现于他的面前。
这次他坚持要独自出国,把郁朝云气得够呛,甚至于送机那天满满当当约了三场会议,以示当日不给顾鸢送机的决心。
顾鸢带了不少东西,又想蹭郁总的豪华专车。小郁总不搭理他,他就打电话叫来了郁致。老男人随叫随到,体贴温柔地帮他处理各项事宜——半点也不问为何顾鸢又开始放置自己。
相较于侄子外露着的锐利锋芒,郁致则成熟内敛许多。虽说两人的五官有几分相似,他身上那股郁家人的阴鸷气息却收敛得谨慎,端坐着的模样如同一位高贵的古典贵族。
他在顾鸢面前小心地收敛起自己的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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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耐心叮嘱着出国的各项注意事项。
与顾鸢说话时,他总是微微低着头。这位郁家曾经的掌权人在年轻的情人面前,永远是低一位的纵容姿态。
他向情人乞讨一个吻时,顾鸢没躲却也没迎合。
郁致停下了动作。他伤心时也很克制,只余一双眼中微微泛起波澜。
他说:“朝云的确做得比我好。”
“恩?”顾鸢无所在意地应了一声,“没事,我也不是很喜欢郁朝云。”
他的语气随意得很。郁家人的两颗真心在他面前不值一提,甚至连多看一眼的价值都不曾有。
郁致想:他的情人,的确很无情。
郁致又想:其实他应当感谢顾鸢的无情。
顾鸢真在意他与郁朝云的其中一人——无论是谁,他们都不会再容忍对方的存在。哪怕破釜沉舟,毁掉家族的一切,也不足以慰藉失去顾鸢的那个失败者。
“路上小心。”郁致叹着气,轻轻拥抱了一下情人。
*
顾鸢落地时,前来接机的自然不是穆弘——也不是旁人猜测的任何一人。
因为伤重未愈,对方的脸色还有些惨白,桀骜不驯的眉眼却闪闪发亮,几乎是扑着凑到了顾鸢面前。这人的身形高挑得很,原本结实的肌肉流畅有力,此刻却无端瘦了许多。
男人染着发,穿着轻佻花哨,像个帅气的不良青年。偏生那双泛蓝的眼睛如同疯狂的野兽,只有看向顾鸢时才稍稍安定许些。
陆叙白——那只被顾鸢抛弃的疯狗。他抱住久别重逢的情人,鼻尖抵着对方的肌肤嗅来嗅去,露出个显而易见的嫌恶表情。
“老婆,你身上怎么有别人的味道?”
明明是个比顾鸢高上半个头的男人,陆叙白说话时却委委屈屈,死死抱着对方不愿松手。
“是谁?”他咬牙切齿地问。
顾鸢皱了下眉,眼神冷淡着刺向陆叙白。
他的前男友立马闭上嘴,却依旧紧贴着顾鸢不愿分开。
“松手。”顾鸢说,“真是个废物。像穆弘都能差点弄死你。你说,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刚一见面,陆叙白就被老婆狠狠骂了一通。
顾鸢慢条斯理地骂他没用,说他被赶出陆家核心,现在无非是个在外等死的次品。
但是——
“如果你能乖乖听话,那也算勉强对我有些用处。”顾鸢说,“我不会要只一无是处,连话都听不懂的狗。”
陆叙白完全被老婆骂蒙了,甚至连拉踩穆弘,抹黑情敌这么要紧的事都忘了个干净,乖乖松开了抱着顾鸢的手。
顾鸢打量着面前这位久别重逢的青年——心绪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好狗狗,真听话。”他笑着夸奖道,“现在,你可以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