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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驴的超级磨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鸢被郁朝云压倒在了那张狭窄的单人沙发上。


    这位总裁一米八多,压得顾鸢是浑身都疼。郁朝云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扑进鼻腔的是股寻常无奇的洗发水味道。他却很激动,完全没有平日里那冷淡矜持的气质。


    他与顾鸢皮贴着皮,肉贴着肉;被对方比自己低上一些的体温勾得目眩神迷。


    而顾鸢闭着眼,安心理得地靠在他的怀里,任凭他怎么摆弄,都没有任何反应。


    郁朝云莫名恼了。


    郁朝云:“我看你才应该去看医生。”


    顾鸢笑了一声。


    他歪过头,斜瞥着身后的人。


    “对着男人没感觉,不是很正常的事?”


    “你不喜欢男人?”郁朝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问。


    顾鸢又笑了一声。


    “我从来没说自己是同性恋吧?”


    郁朝云要被这人逼疯了。


    他没法抗拒来自顾鸢的任何引诱,对方却对自己一点性趣都无。这种落差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种极挫败的感受。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顾鸢伸手摸了摸男人轮廓分明的下巴,慢悠悠地说道:“是,这是另外的价钱。”


    *


    顾鸢生得很白。


    他靠脸便能持美行凶,那张美人皮自然白皙透彻,如同一只被圈养起来的小金丝雀,因不必受那风吹雨打的苦楚,便被主人和金玉滋养出万般美貌。


    他不会很专注地看着你,轻飘飘丢过来的眼神总像施舍。


    若他有些家世,那旁人自然不忍心在这无暇的美人皮上留下任何痕迹。可惜,顾鸢是只身份卑贱的艳鬼,那人们便只着迷于他因情欲升腾,而泛出的淡淡血色来。


    ——就如同现在一般。


    郁朝云给书房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长毛地毯,大抵是今日他在顾鸢心中的唯一加分项。


    顾鸢陷在这柔软的包围中,肌肤被细软的绒毛摩擦得泛红。老宅的灯总是阴沉沉的,色调是富有年代感的惨白;此时落在他的身体上,除去那莹莹玉光动人心魄之外,又额外生出点脆弱的病气来。


    顾鸢仰起头,带着鼻音闷闷哼了一声。艳色弥散,那病气便不过是老旧楼宅带来的瞬息幻觉。


    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眉头为难地拧着;因少见他这样勉为其难的神色,郁朝云居然开始色欲熏心地觉着,自己刚刚做得那个交易,并不过于荒唐了。


    为了面前这场表演,他答应日后帮顾鸢做一件事。


    他给了对方一张无限制,无期限,任凭顾鸢随时取用的“空白支票”。


    郁朝云眼看那苍白的指尖汇了一滴带着体温的液体,砸进了对方身下的长毛地毯中。


    他没法再从容地待在观众席上了。


    郁朝云从身后抱住了顾鸢,将这只漂亮鬼怪抵在了地上。


    顾鸢转过头,眼里带着点嫌弃:“你这样我没法动。”


    郁朝云不答话,狠狠咬了一口身下人的脖子。


    顾鸢轻轻呻吟了一声。


    蠢处男。


    顾鸢这么想着。他故意学了几声狗叫,那箍在小腹上的胳膊一紧,勒出一道红痕来。


    “你把我弄痛了。”顾鸢懒洋洋地说,“松手。”


    花了钱的金主自然有装听不见的权力,不仅不松手,整个人还直往他身上贴。


    “你真不喜欢男人?”郁朝云咬着牙问。


    他直觉自己是个冤大头,在顾鸢身上花钱找罪受,此时居然像个怨妇基佬一样追问对方这种问题。


    顾鸢只是满不在意地笑着,眼角晕着的春色并不能融进眼中。


    “没办法。”


    他的语调又轻又软,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


    “我是一只小母狗,也只有被狗——,才能有感觉。”


    “花了钱,干嘛非要关心我硬不硬呢?”


    “还是说,你有花钱当狗的爱好?”


    顾鸢从不会掩饰自己训狗的意图。


    很多男人会纵容他的坏习性,只费些许挣扎,便落入这只黑寡妇的情欲织网中。


    但郁朝云不会。


    顾鸢总是能从这个人的眼中瞧出警觉来。


    这多可笑。他们一个是商业集团的幕后掌舵人,一个是一无所有的免费娼妓,前者却深信后者会毁了自己。


    这多可笑。郁朝云明知结局,还是主动凑了过来。


    顾鸢的身体漂亮干净,若修竹般抽条拔节,脆弱且易折。这样的身体,在旁人心底勾起的是种隐密的虐待欲望。


    想将这张好看的脸按在地上,想掐住面前这纤细的脖子;想做许多混杂着性和暴力的事——反正顾鸢无父无母,无亲友也无保护自己的力量。


    郁朝云难以想象,对方是怎样在床上降服那些男人。


    比起当顾鸢的狗,那些人更渴望的不是那些血腥而粗暴的交集吗?


    郁朝云自觉此时也在虐待对方。


    他从被顾鸢训狗的冒犯中回过神来,正要收手,顾鸢被他压在身下,整张脸陷在地毯里。因着呼吸困难而头晕目眩,却说:“没关系,我喜欢这样。”


    “别....”郁朝云把那两个字咬在嘴里,“别想死在我的书房。”


    “郁总,你是不是性无能呀?”对方问。


    他本该不管不顾地继续,可他是郁朝云。近三十年人生中无趣无聊无欲的郁朝云,此刻抱着自己的“瘾”,却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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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思索起个自初见时,就意识到的问题来。


    为何顾鸢总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激怒自己?


    *


    这把美人刀,终究被郁朝云拥到了怀里。


    那锋利的情欲剥开了男人原本严密的防线,他本只想把顾鸢当做个普通床伴看,此时却情迷意乱地想要索取一个吻来。


    ——却亲在了对方微凉的手心上。


    “真丢人。”顾鸢嘲笑郁朝云:“只是上了一次床,骨头就软成这样了?”


    他此时没骨头似的赖在男人怀里,虽是一副又甜蜜,又被宠得熟透的模样,却已经开始颐指气使起来了。


    “我要回去。”顾鸢说,“你这老房子我可呆不惯。”


    郁朝云:“......”


    他把顾鸢抱着,丢进了自家浴缸。


    两人洗了澡,换了衣服。凌晨4点多,郁朝云亲自开车把顾鸢送了回去,堪称二十四孝好金主,对方却连家门都没让他进。


    “我养的新小狗很粘人,每天都要同我说完晚安才能睡着。你要是进去,会吓着它的。 ”


    顾鸢的语气自然,仿佛提起的是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普通小狗。


    ——而不是一个对他有所欲求的男人。


    郁朝云垂眼看着他。


    在一路上,对方对顾鸢的态度说得上温和。仿佛刚刚那场情事给了郁朝云错觉,让他忘记了顾鸢那一贯恶劣的驯养情人的手段。


    哦,郁朝云甚至算不上情人。


    他不愿给顾鸢当狗,便只能在凌晨当个便宜司机,载对方回家,看看新养的乖乖小狗睡觉了没。


    “很喜欢惹我生气,是不是。”郁朝云说,“哪天真的想自我了断,我亲自给你选个好地方。再次之前,别和我玩这种无聊的小游戏。”


    两人之间那本就没有的柔情蜜意,此刻在微凉的夏夜中,彻底被夜风吹散了。


    顾鸢极微妙地变化了神色。


    “别生气,郁总。”顾鸢说,“不过是个床上的玩具,自己把自己作没了,那就换个更好的。”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从来都将自己放在一个很轻贱的位置上。


    “除非你很在意这个玩具。”


    顾鸢的声音愈轻:“小心点,可千万别让我发觉你有这个念头。我不会放过你的,郁朝云。”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


    郁朝云回了老宅。他本已给顾鸢腾了客房,可对方对这里的厌弃显而易见,他便也没有强求。


    他对自己的“瘾”很宽容,在能容忍的极限里,会尽量满足对方的需求。


    所以,郁朝云想,如果自己的“瘾”想去死呢?


    如果,顾鸢一直想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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