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远一脸无辜地回答:“怎么可能,自从你说过我之后,我就再也没做过这种事儿了。”
边歇语并不打算相信贺言远的话,这人性格本来就不怎么实诚,谁知道他嘴里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儿路,就到了他们未来要工作的地方。
边歇语冲着那位找自己进来的衙役打了个招呼,打算听凭此君差遣。
对方冲着边歇语冷淡地点了点头,招呼着她与站在她身旁的贺言远道:“你们两位之间想必不用我再多余介绍了,都跟着我来吧。”
那衙役把两人带到了一间堆满了纸张、竹简的屋子屋子,屋子从外面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像是几百年没进来过人一样。
一进去更是惨不忍睹,屋子里面落了不少灰尘,屋角处更是结了不少蜘蛛网,突然抬头看到也十分有冲击力,那蛛网就像是一张小号渔网一样,下一秒就要从屋顶子上掉下来罩在人的脸上。
那衙役仿佛对这种景象已经司空见惯,淡淡地交待两个人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将里面的资料都收拾整齐。
这看似是较为正常的、普通文官职员分内的工作内容,如果这份任务的完成时间不是这一周的话。
说完任务,那衙役就成了甩手掌柜,慢慢悠悠地不知道走哪儿去了,留下还没进官府时还吵得不可开交的边歇语与贺言远两人面面相觑。
边歇语努力压抑了半天自己的好奇心,最后还是没忍住问贺言远:“你是走后门了吗?”
贺言远摇头:“所有场次都考完后,有人大概有更好的选择,就让我顶上了。”
边歇语明白了,她将屋子里的所有窗子都打开:“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收拾了。”
初来乍到,尤其还是魔界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论是谁都要多多少少做一些脏活儿累活儿的,边歇语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这儿的环境不怎么样,但都说不定,她还能在这些资料里找找有没有什么魔界官府与过去的贺家,现在的何家有牵扯的资料呢。
她无聊时候有在认真地听青囊门派里的学堂的课,偶然得知魔界、仙界、人界近些年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也不知道这些事儿被揭露出来之后,是不是会引发这三界的轩然大波。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将这间屋子拾掇干净,将屋子里的资料收拾整齐。
边歇语思考好怎么处理这一上级分配的任务,就开始思考怎么解决。
打扫屋子的事儿好解决,两个人对着屋子用一个大范围的清洁咒就行;难的是文件的整理,一堆纸张竹简都毫无顺序,一看就是随便扔进来的,再加上放了太长时间,有的资料破烂得让人感觉还没怎么碰就会变成一堆粉末飘到地上。
在边歇语还在思考如何有条理地完成任务时,贺言远那边已经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收拾了好一会儿,一张漂亮的脸上沾了不少灰尘。
他从书架间探出头和边歇语吐槽:“这魔界的官府就是阴,我觉着就是他们不想干活儿,所以专门招新人进来干这些苦活儿累活儿。”
边歇语因为过往的打工经历,早就对这种类似“职场霸凌”的穿小鞋活动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地指着贺言远的脸,十分友善地提醒道:“你的脸上落了不少灰,擦擦吧。”
贺言远十分随意地抹了一把脸,没想到却把灰尘带进了眼睛里。
边歇语虽然注意到了贺言远那边的突发状况,但手上的事儿还没有停:“你自己用灵力清理一下吧,我这儿还有事儿要做,腾不出手来用灵力帮你处理。”
贺言远揉着眼睛的手顿了一下,好像被戳到了痛处一样,声音里失去了刚刚说话时的笑意。
“自从断剑之后我试了很多次,我已经用不了有治愈效果的灵力了。”
贺言远断剑之后仍能正常使用灵力,只不过是没有了以前关于剑学知识的记忆罢了,只要自己拿起相关知识的书籍阅读学习一遍,再加上之前的肌肉记忆,几乎和从前没有什么差别。
边歇语有时候也会忘记贺言远断剑这回事儿,但是,无论如何,贺言远都是剑修,只要想要是用灵力,就必须以剑为中介,再加上贺言远身上的异化本来就与治愈系灵力相克,无论贺言远多么努力地去学习修炼,都不会再有可能使用有治愈效果的灵力了。
边歇语因为无意间戳了别人的痛处,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愧疚,她软下了语气:“你过来吧,我帮你看看。”
贺言远揉眼睛的姿势变成了捂着那只眼睛,因为捂着一只眼睛,所以贺言远走起来看着有些不稳。
边歇语干脆从自己的位置走过去,抓住贺言远的袖子把他带到自己身边来,考虑到贺言远现在的情况,她还是多此一举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现在所作所为的目的:“跟着我,我看看你眼睛怎么样了。”
贺言远没有反抗,只是听话地跟着边歇语,只不过用手轻轻地牵住了边歇语的手:“拉着医修不舒服,还是手牵手比较好。”
“你等我收拾出来一片儿地方给你坐下,不然你站着的话,我帮你处理眼睛不太方便。”
“麻烦你了,只要是一个干净一点儿的地方,不是像刚才那样的落满灰的凳子就行。”
兴许是有一只眼睛不能视物的缘故,贺言远说起话来也比之前规矩了不少,边歇语就不和这么有分寸的贺言远接触,还有点儿不习惯。
她糊弄道:“我还能不清楚你的习惯吗?给你收拾好了,坐这边儿。”
“谢谢你。”
贺言挺远乖巧地坐在边歇语告诉他的位置上,说完这句话后就像一个大型瓷娃娃一样,安安静静地等着边歇语来。
边歇语召出了一点儿灵力,用灵力敷在贺言远睁不开的那只眼睛上,这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她想。
“现在你的眼睛有舒服一点儿了吗?”
贺言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那一只眼睛还是不停地留着眼泪,眼泪顺着贺言远的脸颊流下来,落到飘满灰尘的地上,留下了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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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痕迹,随后就消失了。
边歇语心里一惊,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儿,按理说,如果只是眼睛里进了普通的异物,贺言远现在流出的眼泪,已经差不多够把异物从眼睛里冲出来了。
但是现在,贺言远还是没好,反而流泪流得更凶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异物,怎么可能在眼睛里停留这么长时间,难不成这是贺言远在逗她玩儿吗?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贺言远虽说是失忆了,但是本身的敏感多思的性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我没有说谎骗你,是真的,我的眼睛还是很难受。”
边歇语居高临下地看着贺言远:“你多靠近我一点儿,努力睁开眼,我看看你眼睛究竟是什么情况。”
在失去记忆前,贺言远的眼睛平日里就没有多少笑意,让人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也就是见到边歇语时,才会多几分灵动与少年意气,现在的贺言远,大概是因为流了不少眼泪的缘故,竟然多了一点平时没有的楚楚可怜的味道。
但是,贺言远的眼睛……原本就是这样的吗?
边歇语看到贺言远瞳仁中弥漫的黑色雾气,原本漆黑透亮的眼眸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一样:“除了疼之外,你这只眼睛还看得清东西吗?”
“看得清楚,但是就是觉得很疼,就像是有沙砾进了眼睛里一样。”
“你先把我炼出来的,用来抑制异化的药吃了”,边歇语从储存空间里掏出绷带与伤药,“然后用绷带把眼睛包一下,不然一会儿不方便回去。”
虽说魔界官府并不怎么把异化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但是周围路过的普通人的态度就不见得与官府一样了,还是小心行事比较好。
“怎么了?”
“异化已经侵入到你的眼睛里了,用我帮你吗?”
贺言远很熟练地将绷带缠好,将那一只疼痛的眼睛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现在的贺言远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留在官府里继续工作了,除非他能控制住自己身上的异化。
“我们回去吧。”
也不知道贺言远哪里来的好心情,居然现在还在开边歇语的玩笑,甚至还考虑到了两人还身处于魔界,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话。
“真是破天荒头一次,我们青囊门派这么爱钱敬业的师妹居然要抛下工作。”
“反正因为之前的你给的股份,我现在已经不缺这点儿小钱了”,边歇语离开的步伐却没有因为贺言远这句调侃的话停下来,“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怎么?你难道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很开心。”
边歇语看着他不着调的样子,还是没忍住,狠狠地在贺言远胳膊上掐了一把:“我看你的脑子果然是摔坏了,说不定都快因为异化变成瞎子了,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
“因为你在担心我。”
贺言远那只眼睛因为难受而流出的泪水打湿了纱布,可他的表情却是笑着的,一副很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