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想着,边歇语还是在床上舒服地睡了一整晚。
虽然异化很危险,但是人总是要活着的,不能因为头上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过,熟悉了酒楼几日,即使来风华酒馆的顾客络绎不绝,她也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务,就像回家了一样如鱼得水。
她把茗香福寿与秋果粉蝶两道糕点端上客人的桌子,提着裙摆告退后就偷偷摸摸绕进了后厨,后厨有一位在酒楼待了很长时间的阿姨,做的糕点可是一绝,入口滑而不腻,余味悠长。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呢,因为一次巧合,让她和这位朱嫂碰巧相识。
那天,后厨收到送来的蔬菜时间非常晚,菜的质量也不怎么样,朱嫂带着后厨一帮人忙得焦头烂额,而边歇语,也就是她自己,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在众人都在忙着备菜做菜时与食客解释沟通。
最后,危机解除的同时也获得了众多顾客对风华酒楼的一致好评,而朱嫂作为后厨的领班人,不仅特意感谢她安抚好了食客,还给她送了一盒自己的点心以表谢意,甚至有时候在后厨碰到时还会塞给她一块刚刚做好的小糕点填填肚子。
比起贺言远,果然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边歇语吃着朱嫂的糕点这样想。
“哎呀,看到你吃东西就让我想到我家孙女儿,不挑嘴,什么都爱吃。”
边歇语笑眯眯地啃着嘴里的枣糕:“因为朱嫂你做的好吃,吃到的人脸上满满都是幸福的表情,所以看到我您才会想起您孙女。”
朱嫂手上动作不停,把下一笼糕点放上了蒸笼,手上也终于得了闲,能够坐下来和边歇语一起休息片刻。
边歇语掏出储存空间里的扇子和巾帕,把巾帕递给朱嫂让她擦汗,自己则是用另一只手给朱嫂扇着扇子。
虽说还是春天,可厨房里也算不上凉快,灶下的火苗烧得十分旺盛,蒸着糕点的蒸笼下面则是盛满热水、一直冒着热汽的铁锅,后厨里腾云驾雾,不开窗的话恐怕连窗子上的窗户纸都会被水蒸汽沾湿,就像进了桑拿房一样。
“谢谢”,朱嫂借过帕子随便地擦了几下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珠,“小边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出来赚钱了,是家里急缺银子用吗?”
边歇语吃完了枣糕,思忖着要怎么回答。
最后,她还是决定抛出一直以来一直用的固定答案:“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不知道父母是谁,单纯只是想赚些银子傍身罢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后厨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锅里热水咕嘟咕嘟翻滚的声音和蒸汽从蒸笼缝隙里冒出来的声音,朱嫂又给她递了一块不知道名字的糕点,边歇语欣然接过吃了起来。
再怎么样都不会比过去更差了。
在过去的日子里,只要是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做:无论是多离谱的岗位在招聘,她都会发去简历,所幸没有遇到过诈骗;自己手里只有木棍作为武器,也敢和拿着锋利刀剑的人抢一筐普普通通的草药;就连这些明明看起来很有问题的契约,她现在也会因为钱而签下来……
这些实在不像是一个金钱观和价值观正常的人会做的事,她在心里笑话自己,毕竟两个赌徒组成的家庭也很难养出正常价值观的女儿吧。
自从小时候有记忆以来,家里总是十分冷清的,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人气儿;当然,也不总是这么安静,最为热闹的时候要算有人来讨债的时候,明明人数不多,却能拿着家伙事儿在外面奏一出堪比交响乐还大声的噪音;比这些更让人难以忍受的,还有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债务……
虽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还能一直靠着自己打工赚钱读书读到大学,身心健康地活到现在,或许真的也算得上幸运,只不过并没有其他人活得那么顺利罢了。
“那你要小心点了,这里可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安全,不要太相信这里的任何人。”朱嫂休息够了,又开始在后厨继续忙碌,“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来找我吧。”
边歇语点了点头,看到外面又来了客人,就和朱嫂道了谢出去忙去了。
“恭喜主人,又了解了原作里的一个重要NPC!”祈最近读了不少无限流小说,觉得里面的系统说话很有意思,开始模仿起来。
“好啦,祈你只是一只猫猫神兽,不要去学小说里系统里这么公式化的语言表达方式。”
“那好吧”,祈在储存空间里追着自己的尾巴玩,“有时候觉得这里真的不像小说,太真实了。”
她也这么觉得,不过,要是按照很多穿越小说的常规设定来看,书里的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边歇语站在酒楼的角落,看着食客们在席间觥筹交错,笑言喧闹,听着酒杯碰撞发出清亮的响声,一切都很正常,哪怕她用灵力一处一处地探查酒楼的角落,也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异化的气息。
突然,她好像感受到了一丝像异化一样的、冰冷蚀骨的感觉。
边歇语收回灵力,开始追寻那股气息的痕迹,经过一桌食客的餐桌时,她撤下了已经空掉的餐盘端在手上,佯装成自己要把空餐盘送回后厨的样子。
那股气息越来越近了,只要转过这个转角,就能看到这个沾染了异化气息的人究竟是谁!
边歇语手上凝出一点灵力,随手画了一个在贺言远给她的符咒书上看到的防御咒在自己身上。
怎么是溱洧?边歇语人都傻了,她看到了站在转角的人——如往常一样穿着一袭灰色衣裙的溱洧,旁边是一个看起来很面生的人。
难不成她刚刚察觉到的异化的气息是溱洧的气息吗?
边歇语看着跟在溱洧身后的人,那人也穿着一袭灰色的衣裳,腰侧则挂着一把剑,不过看起来并没有贺言远的双手剑值钱,但主人对剑很上心,剑鞘看起来很干净,主人应该有好好打理过。
“边歇语吗?你来的正好,不然我一会儿还要去寻你呢。”她放下手里正在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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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边歇语介绍到,“这是何以年,我的侍卫,在我死掉前大概就需要你们一起共事了。”
对方对着她抱拳,边歇语也略微点头,两人这便算认识了。
这个人并不是和她同一批次进来的人,风华酒楼的公告栏也没有贴相关职位的告示,这大概率应该会是溱洧自己招的侍卫。
她为什么要招一个侍卫?是有人想要害她吗?但是害一个即将因为异化命不久矣的人,这真的值得吗?
贺言远、溱洧、浅月和这个侍卫和酒楼里的异化会有关系吗?线索太少,她本科也只是学了护理并非刑侦,没办法找到更多的线索。
“边歇语,浅月现在正忙,可以麻烦你陪陪我吗?”
溱洧依旧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酒楼生意红火,算账太累了。
“好的。”
边歇语和何以年并排站在溱洧的身后,一左一右站着有些像酒楼门口的两座石狮子,路过和溱洧相熟的食客的桌子时,还会有人笑着和溱洧打招呼。
“溱老板又收至麾下两员大将啊?那小姑娘蛮厉害的,一个人临危不乱处理了不少麻烦,是个人才嘞。”
溱洧微笑着点头告辞,她虽然身体病弱,但是为人处世八面玲珑,不少食客也都很看好她,觉得她值得敬佩,所以会经常来光顾。
平心而论,边歇语觉得溱洧作为风华酒楼的老板之一,也确确实实有一些真本事在身上:即使异化也能修炼出一些灵力,算得一手好账,就连酒楼的经营管理也做得很好。
边歇语不好插嘴,只是安静地跟在溱洧的身后,偷偷地观察着何以年的一举一动,甚至还偷偷放出一丝灵力去偷偷调查何以年身上有没有异化的气息。
没有,一点也找不到异化的气息。
不过,他在看哪里?
顺着何以年的视线看过去,边歇语在安安静静地看着溱洧,发现边歇语在看他,甚至还刻意地往外迈了一步和边歇语拉开距离,用眼睛警示地看了一眼她。
他看溱洧的眼神和看边歇语的眼神完全不同,这样的区别对待让边歇语翻了一个白眼:果然打零工打久了总能遇到讨厌的同事。
上一次这样对她的还是贺言远,看来世界上小心眼的人都有着相同的影子。
虽然这让人很不满,但也让边歇语闻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何以年和边歇语是什么关系?
仅仅从两个人的互动来看,并不怎么像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像是朋友,又像是可以更进一步的关系,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很模糊。
溱洧终于回到自己的住处,边歇语斟了一杯凤凰单重给她,因为身体虚弱,仅仅走了一小段距离,就有轻微的喘气困难的症状。
“我签好了契约,让我来帮你看看吧。”
边歇语话音一落,就感受到了两道目光充自己直直射来:一道温和平静,是溱洧在看她;另一道目光警惕、审视,甚至带着一丝敌意,是何以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