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大会要结束了,盛会散场总是带着些落寞。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豪横粗犷的声音:“青囊门派掌门出手真是大方,还在新生大会后准备了烟花!”
边歇语、罗散绮、贺言远三个人则都安静地跟在青霭身后,与旁边仿佛小学生出校春游一般浩浩荡荡的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此时的三人都心绪复杂、各自心怀鬼胎。
罗散绮看着不远处的灯光,思考着接下来要不要找个人出来陪她去逛逛,她是医修,可不是来打工的;真正打算来打工的那位还在看着烟花发呆,一边感叹真的很好看,一边在心里怒骂掌门太好面子,宁愿搞这种面子工程也不愿意给自己第三位穿着破袜子的青霭长老拨点救济金;而贺言远在犹豫。
烟花一个接一个缓缓升空,照得四个人的脸在黑夜中忽明忽暗,青霭转过身来向他们很疲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可以回去了。
罗散绮凑到边歇语身边,偷偷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市场逛逛。
如果是前几天听到这个问题,边歇语一定会很开心地应下,因为当时她有钱有闲,但她看了一眼盯着她和罗散绮看的贺言远,拒绝了罗散绮的邀请。
“没事,正好我去看看我的发小,他也在这个门派,离得也不算远,正好出去一起逛逛。”
罗散绮向她挥了挥手告别,拎起青色的裙摆就离开了,锦鲤般的玉佩在腰间一摇一晃,仿佛在水里游动着的鱼儿。
真好啊,边歇语感叹,像是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鱼的人看到了刚刚放学的高中生,好青春。
“那我们走吧,你的小黑猫应该可以跟得上我?”
看到两人对话结束,贺言远随手召出了一把剑,边歇语翻了个白眼,立刻召出一点灵力喂给祈,害怕自己因为被对方抛诸脑后,失去了重要的赚钱机会。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边歇语紧张地盯着从自己周围落下的火星子,思考会不会掉在自己身上,烟花美则美矣,可是太污染环境了。
贺言远打了个响指,站在剑上饶有兴趣的调侃她:“看来你这几天复习药典很忙,完全没有好好看我给你的那本咒术书吧?”
又一次出现了!误导她去学习而不是赚钱的语气,甚至真诚到真的搞得她因为没有看书而有些愧疚。
边歇语看着火星落到自己手上,却像一片雪花一样慢慢地融化了,火花这么灼烫炽热的东西居然也有这么柔美的时刻,这个世界真奇怪,但是也很美。
“这是我给你那本咒术书上的防御型咒术,可以用于防御一些低级灵兽的攻击,御剑诀我便不教你了,你攻击性不强,不适合练剑。”
“这些话算是岔开话题吗,你什么时候打算考核我?”
贺言远笑笑,从剑上跳到地上,不像什么门派的大师兄,倒像是一个邻家的爱玩的哥哥。
“应该算是吧。”
烟花已经放完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无声地爬着台阶。
边歇语猜不出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算是什么?算是岔开话题?还是这就算是考核,而她考核失败了……这应该算超纲了吧。
正当她凝出一抹绿色的灵力照亮前面的路,想要打破这安静的氛围时,贺言远却先开口说话了。
“边歇语,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组队吗?”他顿了顿,开始给边歇语分析“你应该在新生大会上听到了,这一脉除了我,以后必定都是寒门贵子,前途无量,是无数高门大族拉拢的对象……”
“所以,组队与否的选择权从不在我,你真的要和这样的我组队吗?”
边歇语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刻,她终于从贺言远身上看到了一点原著男主的影子:看似是门派内最恣睢骄纵的双修弟子,可最害怕伤害其他人的也是他。
那些装穷的计划在听到贺言远的那一句话时就被她否决了,她决定戳破两人之间隔着的唯一的一个骗局。
“对啊,是真的要和这个在门派内装穷骗我、有着杀人放火的传言的你组队……如果真的觉得很愧疚,不如多给我一些银子作为有损我名誉的补偿金,毕竟你也并不是真的很穷。”
在边歇语说完这句话后,无数萤火虫从树丛里扑扇着翅膀飞了出来,像是一场降临在低海拔的流星雨。
萤火的光亮照得周围宛如白昼,不仅照亮了边歇语略带诧异神情的侧脸,也让她看到了站在高她一级台阶上的贺言远的狡黠的笑。
“你在干什么?”
她之前和罗散绮学习过捉萤火虫做成灯笼卖的绝招,就是用灵力一点一点逼出潜伏在草丛中的萤火虫。
如果没有特别大的灵力波动,是不可能驱赶出这么多的萤火虫的。
“在剑冢以剑立誓。”
边歇语这回真的是懵了,男主是不是已经被异化后脑子坏掉了?她没有剑这件事贺言远也应该知道的,不然和她说什么她没有攻击性,不适合学剑。
“祈,你在贺言远身上感受得到被异化过的气息吗。”她在心里问嫌烟花太吵,窝在储存空间里躲清净的祈。
“他分了一把双手剑给你立誓。”
“师妹,我和你说过,什么都相信可是很容易会上当受骗的,尤其是我这种人的话。”
祈和贺言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同时响起,她又迈上了一级台阶,终于看到了贺言远所望见的景色。
是一场盛大烟花过后,显得过分荒凉的剑冢,无数把断剑以各种姿态展示着其身已然陨落的结果。
“哦。”
为了今天的新生大会,她花了不少心思弄清楚这件白色襦裙这么穿,最后,干脆用手压着裙摆坐在了台阶上。
看萤火虫一点一点地隐进草丛里,比欣赏烟花舒服多了。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问他的吗?”她听到祈在储存空间里问。
“当然有,不过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人与人的缘分是那样浅,说多错多:既然是以剑立誓,那她说的所有条件贺言远应该也需要遵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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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按照自己所说的那样,和贺言远组队就可以了。
“对了,既然你已经分了一把双手剑给我,那我也可以以剑起誓吗?”
贺言远召唤出了另一把剑,把它放在了边歇语的手边。
“你现在像我一样举起右手,跟着我一起发誓,你能做到吗?”
古代指天发誓的手势太中二,以剑指天发誓又太累,用这个手势反而刚刚好,她向剑里注入了一股灵力,开始发誓。
“苍天在上,剑冢有灵,我边歇语在此发誓:只要贺言远在组队期间不教唆奉规守法的队友进行杀人放火等不良行为,并且给予队友一定的经济报酬与名誉损失费。那么,我愿意和贺言远组队。”
边歇语坐回台阶上听着贺言远在一旁发誓,之前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就跟唠家常似的,一点也不正规。这回立誓比较完整,也算是签好了劳务合同,她也可以放下心来,踏踏实实跟着这位贺老板赚钱了。
贺言远有她缺少的信息,而她又有贺言远缺少的劳动力,正好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说说吧,我到底能做什么,值得你这样费尽心机地拉拢?我甚至对这里一无所知,就算有着特殊的天赋和神兽也不足为奇,这里明明有人比我更强。”
贺言远不说话,下一刻就揽着她的腰踩着剑飞到了空中,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把最容易出现问题的东西在最开始时就解决,不就是防微杜渐的意义吗?”
听完这句话,本来还因为第一次和异性有着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略带羞涩的边歇语,下一秒就把手从贺言远的腰上挪到了脖子上。
“别的咒术我没怎么学,但是你教我的那一个召水咒,我学会了。”她凝出一股水,抵在了贺言远的脖子上,“这里是你的颈动脉窦,只要我用这个水柱攻击,你就会死掉。”
“可能是因为太寂寞了,师妹又很有趣”,贺言远微微笑了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她的威胁听进去,“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们先去庆祝一下成功组队吧。”
唉,甲方老板虽然美貌,但疑似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这份工作还建议继续做下去吗?
不过,等到到达目的地时,边歇语又坚定了把这份陪组队的零工继续干下去的信心。
雕梁画栋,风景如画,家家户户的窗户旁都挂着两盏红灯笼,路边的小贩不住地吆喝着,人群熙攘,淹没了边歇语之前想说的话,这里是一个比青囊门派还繁华的地方。
最显眼的地方是一家酒楼,御赐牌匾高高挂在屋檐下,像是挂着一轮月亮一样引人注意。
“风华酒楼,你应该没来过,我请你到这里吃饭,就当庆祝一下,庆祝你初来乍到,锋芒无两,给新生大会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边歇语听出来了贺言远这是在嘲讽她在新生大会上捡小便宜的事件,但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古代皇帝吃过的饭馆儿,她胆子小,根本不敢想象得有多好吃,贺言远愿意给她这个机会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