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平阳没忍住叫出了声。
“好疼!”
声音虽然低,可还是让内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侯夫人捂着嘴看着这一幕,又惊又怕。
眼看差不多,时殊色放下叶片手指轻轻敲了敲瓦罐。
“回来。”
小青蛇如同听话的小狗,松了口朝着时殊色的方向游走,顺着她的手臂攀爬回到桌面上。
四只小蛇冲着她摇头晃脑。
显然不想进瓦罐。
时殊色看着他们,有些无奈一笑。
“不可以。”
四只小蛇吐了吐舌头,继续摇头晃脑。
倒让一旁站着的侯夫人,看出几分撒娇?
珍珠眼底也格外稀奇。
“可以,但不能从这个屋子出去,明天我会带你们去院子里晒太阳。”
像是能听懂时殊色说话一般,四只小蛇扭了身子在桌子上转悠起来。
许是察觉到侯夫人那边害怕,也是离得远远的。
“时姑娘真是厉害,连这样的动物都能操控。”侯夫人这下是彻底佩服。
她还没见过,有人能让小蛇如此听话的!
时殊色没多说,目光落到开始嘴唇泛紫的平阳郡主身上。
“好痛,母亲,我好痛。”
中毒的感觉让平阳不自觉流出眼泪,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的想要死掉。
侯夫人立即上前,双手死死抓住女儿的手,这才感觉到逐渐冰凉的温度!
“平阳!”
眼看平阳要睡过去,侯夫人忙扭头看向时殊色。
“时姑娘,我女儿……”
“不着急,她需要吐出血来。”
时殊色晃动手中清茶,看着里面逐渐化开的解毒丸,这才转身静静等着平阳呕出黑血。
“好痛,母亲,母亲我好冷。”
平阳疼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眼神都开始有些迷离。
她深吸一口气,死死抓着侯夫人的手。
“平阳,你一定要忍住啊,忍过去呕出血来就好了。”
侯夫人怎能不心疼,可这是让女儿活下去的办法。
时殊色坐下,眼神时刻盯在平阳身上,“郡主若是想活,必须保持自己的清醒。”
一句话,让平阳瞬间惊醒。
她刚想开口,下一秒便呕出一口血来。
随着血呕出,时殊色的茶水也递到了嘴边。
“快喝。”
平阳也顾不得口中还弥漫的血腥气,将茶水一饮而尽。
随着茶水内的解毒丸开始发作,平阳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稳。
额间发丝早已被冷汗浸湿。
“这样便是好了吗?”侯夫人抱着女儿,心疼地替她擦着额间汗水,顺势询问。
时殊色点了点头,“但这样的事情,最少需要十四天。”
“连续的十四天。”
她多添一句,也是想让平阳考虑是否坚持。
“不连续的话,彻底痊愈需要两年。”
十四天和两年。
任谁都会选少的。
可只有平阳自己清楚,方才那不足半个时辰的疼痛到底有多难受!
“平阳……”
侯夫人低眸看着自家女儿,心格外的疼。
“小蛇毒性还不是很强,两年内长成大蛇,只会越来越痛。”
此话一出,侯夫人偏向两年的天平,瞬间又偏了回来。
平阳深呼吸一口气,感受喉咙好受些后,才坚定的看向时殊色,“十四天,我能忍受的住!”
“好,那明天中午在花园里吧,你晒着太阳会好受一些。”
时殊色这才起身,率先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接下来十四天,就要麻烦安先生布置一下花园。
小青蛇在方才她动身时,就已经爬回了陶罐,如今听着她说话,四个小蛇头漏了出来。
倒是吓了平阳侯和安九晟一跳。
两人聪慧。
看着这几只小蛇,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立即进了屋查看。
见平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这才放了心。
侯夫人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两人。
听得平阳侯和安九晟一阵的心惊肉跳。
“我感觉身体好像比以前要舒服了些。”
平阳揉了揉胸口,看着地上吐出来的黑血,冲着眼前几人笑了笑。
“要在这里呆十四天……侯爷,你先回京吧,京城那边不能没有人在,我在这里陪着便是。”
侯夫人看向平阳侯提议到。
“也好。”
京城侯府不能没人,如今已经确定女儿身体能好,平阳侯自然没有顾虑。
同安九晟商量后,便决定今晚用完晚膳后便离开。
几人谈话时。
时殊色抱着瓦罐回了西院。
她打了个哈欠,扫了眼娴熟拿起生肉要喂给小蛇的小五。
“少给吃一点,免得长得太胖。”
四只小蛇像是能听懂了时殊色的话,抗议地用尾巴敲了敲瓷碗。
时殊色轻笑一声,“罢了罢了,吃吧。”
总归这十四天,它们是要出出血的。
“阿姐。”
时暖玉喊了一声,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瞧着,像是云州那边发来的。
“过来。”时殊色温柔招手,顺势将信件接过,拿在手中同小丫头一起看了起来。
在知晓是云州女子私塾的事情后,时暖玉看着信件的眸子里只剩下了紧张!
“你流云姐姐正好顺路,我便让她去了一趟,你看看?”
时殊色笑着将信件递给小丫头,也不着急。
时暖玉有些忐忑,很怕云州私塾的事情楚璃不好,再毁了阿姐的名声。
最终,还是接过。
在仔细查看信件内容后,时暖玉嘴巴一撇,当即落了泪冲到了时殊色怀中。
“阿姐!”
时殊色将人抱在怀里,笑着揉了揉她脑袋,“好了,不许哭了,事情已经解决,不过今年你不想去私塾,便不去了。”
怀里传来小丫闷闷的声音。
“嗯,谢谢阿姐。”
“你该谢你流云姐姐,等以后见了面,可要记得给你流云姐姐做些好吃的。”
流云素来喜欢吃时暖玉做的泥糕,偏是最爱这一口。
时殊色倒是一般。
毕竟泥糕太甜腻。
“好。”时暖玉擦了擦眼角泪珠,将信件好好收好,这才你欢天喜地去告诉两位哥哥这件事。
折腾了一天,时殊色多少有些困倦。
想着距离晚膳还有些时间,便打算歇一歇。
可之间模糊的梦却在这次,骤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