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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分家后(三十一)

作者:映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上新时破天荒卖出高价,外头食客爱吃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什么心思阿瑶最了解不过,同样,光推出沙冰还不够,她让许老大在夏日里多做了几碗姜奶。


    顾名思义就是姜汁加上牛乳,冲调均匀之后可以变成凝固装,像是蒸蛋一样。


    夏季炎热,可冰吃对了反而对身体不好,她特意叫许老大做出来按照十文一碗价格来。


    不同与沙冰甜度,姜汁带有辛辣感加入放了少量饴糖的牛乳中,适当平和口感。


    阿瑶本想把姜奶冷藏,以此来减轻姜所带去的刺激,可夏季现在正处于最为炎热的时候,最后没冷藏。


    至于桃子口味,这款沙冰是不同以往几款,这款是直接将熟透的果子冻住保成细沙在添加入冰沙当中,上头点缀用其他过艳丽色果酱来进行,阿瑶在边上放两块月牙状的桃子果肉。


    只是阿瑶病好回来时有些异样,就好像失去了原来的活力,脸上总有一种疲倦,不只是不知错觉。


    连着好几日,许老大都瞧见阿瑶在做沙冰时出错,似乎心事很重。


    自上次梁文宇出现,两人已有许久未见,他们两人当初不愿看着阿瑶难过,才想法子让人代笔写了份绝笔信,晓得梁文宇身份后夫妻两人都是不敢再有任何妄想,即使是当初对他有多少满意,都为此打消念头。


    “阿瑶,你去休息,这里阿爹来弄。”许老大忙完手中煎炸,赶紧过来接受她手中物件,再这样下去都得把店给砸了。


    他低头,手上这碗红烧肉上头不是绿葱,而是粘稠果酱,太阳穴忽然跳动起来,钻得脑子疼。


    为此收手的阿瑶随意找了个地方坐,她趴在桌上,眼神呆滞,空洞的张望四周,像是被抽取灵魂的躯壳所残留的意识在人间回荡。


    “她爹,你说咱们当初做的对吗?”小两个在她看来感情迫好,只可惜梁文宇非同一般,他那样的身份对他们而言高攀不起。


    许老大长吁口气,瞟了阿瑶一眼,小声道:“如今对错莫辨了,分开也好,若是两人真如你我所瞧见那般,咋们使劲手段都阻碍不了。”


    “也是。”真如所见,两人情感深厚,产生误会就该当面说情,只是她阿瑶最近实在太怪异。


    海氏端上吃食过去,她坐在阿瑶对面:“阿瑶,阿娘见你这几日心事重重,你要是愿意说出来无妨。”


    她面前的阿瑶失去生气,身上仿佛笼罩着一股淡灰色光芒,整个人的活力正从她体内消散。


    阿瑶微微抬头,调整枕手姿势,将脸颊朝向食客方向:“阿娘,我真没事,稍做休息便可,你和阿爹莫担心。”


    视线落到吃冰食客身上,那碗冰是她休息前最后一晚,此刻上头残留着几粒葱花,偏巧被阿瑶瞧见,她猛然起身。


    这已经不是阿瑶第一次出现失误,今日连着该有五六次了。


    还好,许老大拿了碗冰沙过去替阿瑶担下,食客们本身脾性好,晓得店中忙这点小错细细说上几句作罢,因都是老客,送了点小吃食物过去安抚一二。


    “阿瑶,这几日你还是留在家中好好休息,店里有阿娘和你阿爹在,眼下我能做冰了,口味都记全。”海氏不光是为了营生,反倒是瞧出了阿瑶心不在焉。


    阿瑶倒是听话,在还是劝阻完之后就往店外走,去了西市逛,她最近这段时间能够发现的果子是越来越少,就连东市吴大娘那边去的都很少,甚至已经达到不去程度,她不知心中是何等想法,就想走走。


    瞳孔的无神跟随了一路,远看就是个行尸走肉,耳边即便是有熟人叫声都被她给屏蔽在外,目光呆呆望向前面的路,脚下从未停留沿着河道从西市走到了城门外。


    她甚至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过的守城的士兵,等清醒过来已在人已在城门外。


    城外是片绿林,两旁树木丛生充满朝气,散碎金光穿梭其中,不远处有一汪小池,那水清澈到可瞧见底下的圆润石块,阿瑶在树上看见几颗野桃。


    长势很好,皮虽青可形如蜜桃般饱满鲜香,阿瑶顺低处枝干往上头爬,她先摘到低处的桃,这些头带一点红很适合保存几日。


    她坐在高处往下望地面,远处绿草浓厚,从高处扔下去或许不会损坏,她手中随意扔了可,见桃在地面翻滚几下后停止,果子完整无损。


    于是,阿瑶就开始爬上树去,她坐在最高处,一手揽着树枝一手摘桃望身上蹭了几下后直接开咬,果肉马上出汁,桃香浓郁萦绕鼻尖,鲜甜可口。


    她所坐位置正好眺望到远处冰雪铺,铺子内进进出出得人许多,整条街的景色都被阿瑶一览无余,坐在树下纳凉,地下都是桃。


    坐了许久阿瑶翻身下树,她心里有事,手上动作缓慢,结实落地后,她躺在草平上仰望大树,阳光照进眼中她下意识躲开,这里真的很容易让人遗忘那些伤心事。


    可那日场景阿瑶始终无法忘怀,或许梁文宇已经赴京赶考了,来之前阿瑶手中没拿竹篮,她用衣角兜住桃子,装得满当回家。


    棚底下的冰都已冻住,阿瑶先换冰之后,开始清洗桃,削皮切果再熬煮。


    由于此刻正是晌午最热时,阿瑶都有些耐不住炎热,每一会儿功夫身上都湿漉漉了,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她坐到棚地下休息,这块是最凉快的。


    静下来后,阿瑶打开布面拿棍子沿着外围搅拌一圈,帮助硝石快速降温。


    熬煮好的果酱需要带到冰雪铺,阿瑶调整好心态后开始加入队伍,许老大夫妇明显有些忙不过来,冰也快见底,她来的真是时候。


    阿瑶刻意调整制冰时间,这样每日两次冰,晌午前使用的冰块刚好能撑到午后,她送来的这波接上足已。


    出现的桃子果酱,阿瑶在冰上放了铁盘倒进牛乳加上果酱翻炒起来,两款冰都同时出现新口味。


    她心中惦记城外那些好果子,拿上竹篮出去摘了一筐回来,后来当食客面开始制作果酱,她挑出几颗熟透的果子剥皮后隔着小铁盆直接放进冰桶里。


    时隔三五时辰,晚间温度下降,后面陆续进入铺中人越发多,时至今日阿瑶都还未将扩铺一事提上日程。


    她想过办法在外面放好几张木桌专用来给食客吃冰,剩下屋内都归给吃热菜的食客。


    “阿瑶手艺是越发好,今日吃的果子竟然比西市买的还要好,此等好物从何而来?”吃冰的食客是常来的散户,平日里都住在郊外。


    阿瑶盛出炒酸奶:“城门外有片林子,那有几颗果树,偶然发现。”


    “你是说城门外那片林子?”他问道。


    “嗯。”阿瑶点头表示。


    发话人叫庄行,他常年为镇上富贵人家看庄子,他额角地垂,蹙起眉头:“阿瑶,外面那片林子被撒了药,可千万别去。”


    福云县地属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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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这一代时而会出现山匪,那些人野蛮无礼靠抢夺为生,占据山头自称为王,而阿瑶去的那片林子是经由县令同意特意撒上药想将人一锅端。


    凡是出了城门的物件和东西全都被山匪划入自己门下,算是他们的私有之物。


    “遭了,你们都吃了加入果子的冰沙。”阿瑶惊呼起来。


    庄行挥手道:“无事,果子剂量小,还没几日多喝些清水就能缓解,你这些果酱可要处理好,莫让人误食。”


    “多谢阿哥。”阿瑶在罐子外面贴上了红纸密封起来。


    “还有,若是无事少出城,在过段时日那些山匪该下山劫物了,你这样的小娘子被掳走可回不来了。”庄行神态严肃道。


    他告诫阿瑶少出去走动,最近城外不太安全,城门口驻扎的将士比前几日明显要多了几个,连外边城楼上都站了两个哨兵值守。


    可见事态严峻,这些山匪杀人无数,劫持的物件不计其数,掳走庄子许多姑娘,没过几日就会多具尸体在门外。


    送走人,阿瑶还特意送了包吃食给庄行回去路上吃,他住的远,常年在庄子生活,什么事没见过。


    至于被做上记号的果酱罐子,阿瑶把它藏在柜子最里边,还和爹娘都说了嘴,果树吸收药水需要时日,她使用的果酱并没带去多大的伤害,


    吃过的食客都未有任何不适现象发生,她才单子大了点,剩下的是无法在使用,就打消了念头。


    趁着闲暇时刻去西市采购桃子回来,她又做了一批来,接上先前食客提前订下的沙冰,做好连忙亲自给人送去。


    她所站位置是粱府门前,阿瑶捏着纸条对着上头户牌看了又看。


    门口走下一人,他身穿锦白长衫,头戴银冠,面目俊朗,许是时常未见,阿瑶一眼便看出他消瘦许多。


    “阿瑶。”梁文宇眼中含笑,却把阿瑶一眼扫视完,她瘦了很多。


    梁文宇脸上沾染笑意,可两人眼中都很平静,就像许久未见的友人一般。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手中捏着冰沙竹篮往里缩了缩:“粱公子。”


    过分见外的称呼让梁文宇脸上笑意有几分挂不住,“你我几日未见竟如生人一般。”


    “您下次要吃冰,派下人出来取便是,何故劳烦您亲自出来。”阿瑶指尖紧紧攥住竹篮,指甲都快抠进缝隙里。


    “我想这样能见你一面。”梁文宇答应阿瑶入仕,可没答应她不见一面。


    他苦读多日,劝自己一遍又一遍,像要得了相思病般茶不思饭不想,除去每日书房刻苦读书外,这一面成了奢望。


    “你,瘦了许多。”阿瑶不知他们两人会是同样状态。


    梁文宇收起笑容,往前走了步,两人已是面对面:“你也瘦了,家中人可还好。”


    阿瑶望向他眼中:“他们都很好,两个哥儿在学堂得了夫子夸奖,多亏你每日为他们辅导功课,他们俩吵着要见你,我没法只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改日得空我会去见他们。”梁文宇怕阿瑶为难。


    她果断拒绝:“不必,他们太吵,会扰到你学习。”语气又柔了些,“还有其他地方要送,我先回去了,免得冰化。”她找了借口离开,转身时眼角红红的。


    阿瑶内心很煎熬,她明已忘怀可还是会在见到他时,内心焦作…


    她很想快速逃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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