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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穿越

作者:燃星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将细碎金光倾洒在奢华寝宫之中。


    纪明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金色透明的纱幔,正随着微风轻轻拂动。


    这是何处?


    纪明珩侧头一看,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睁大眼睛。


    四个罗衫半解的俊美少年横卧在床,乌发如瀑,肆意地散落在如雪般的肩头。


    领口大开,大片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她察觉到胸口传来陌生的温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轻轻搭在她心口处。


    纪明珩被吓到,大脑瞬间空白,本能地抬腿一踹。


    那男子被踹醒,如断线纸鸢般飞跌出去,脊背重重撞上紫檀案几。


    他疼痛的蜷缩在地,咳出鲜血。


    纪明珩僵住,她怔怔望着自己的脚。


    这一脚的力道,竟能将人踹出数丈之远。


    那名男子似乎疑惑不解,艰难从地上爬起来,跪伏着。


    “陛下...恕罪...”


    染血的薄唇轻颤,明明无端遭人踹伤,却仍以极为卑微的姿态伏跪在地上


    “不知臣侍何处不妥,还请陛下明示。”


    晨光透过纱幔,映照在男子极为出众的面容上,眉如远山含黛,鼻若悬胆,薄唇微微抿着,透着一丝克制的痛楚。


    纪明珩听闻此言,脑海里一片混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地注视着他。


    窗外,几瓣娇艳的落花被微风裹挟着飘入,无声地落在冰冷的地砖上,留一抹残香。


    “贵君,您没事吧。”


    另一位少年瞧见此景,他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衫,赶忙从床上下来,迅速跪在他身旁,伸手搀扶着他。


    被称为“贵君”的男子轻轻摇头。


    其余两名美少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睡眼惺忪中,竟看到向来备受陛下宠爱的贵君,被踹得口吐鲜血,而陛下却神色冷淡、毫无波澜。


    二人也慌慌张张地从榻上爬下,先前两名少年并排跪伏在地。三人动作整齐划一,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地面,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生怕再触怒龙颜。


    三人齐声叩首道:“陛下息怒。”


    纪明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四位少年。他们姿态恭顺,各具风姿。


    纪明珩喉头发紧,指尖传来的丝绸触感,鼻腔萦绕的龙涎香气,还有眼前这荒诞的场景,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真的穿越了。


    纪明珩哑声道:“出去。”


    从她喉间溢出的,竟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三名少年听到命令,丝毫不敢耽搁,一起小心翼翼地扶起受伤的贵君,跌跌撞撞地朝殿外退去。


    待殿门轻轻合上,纪明珩抚上自己的脖颈。指尖触碰到的,是明显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寝殿很大,她来到寝殿一面巨大的落地铜镜前,镜面打磨得光可鉴人,清晰地映照出一个陌生的轮廓。


    镜中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量极高,宽肩窄腰,一袭明黄寝衣松垮地挂在身上。


    他的面容俊美得摄人心魄,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精致


    眼睛漆黑如墨,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


    纪明珩抬手,镜中人也随之抬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常年习武的薄茧,手腕上带着一个紫色的琉璃手串,在日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紫琉璃手串,忽然在一颗看似普通的珠子上顿住。


    这颗珠子与其他并无二致,却莫名让她感到一丝异样。凭着直觉,她轻轻按了按。


    咔嗒。


    一声极轻的机括声响起,手串上流转的光芒骤然明亮了一瞬。


    镜中的影像开始诡异地扭曲变化:身高还是一样,但感觉原本挺拔的身形渐渐变得纤细柔美,凌厉的轮廓柔和下来,喉结也消失不见。


    不过瞬息之间,镜中赫然映出了一张与她刚刚面容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容颜。


    她震惊地触摸自己的脸,镜中女子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眉眼依旧明艳,却多了几分柔美;鼻梁依旧高挺,却不再那般锋利;唇形未变,却显得更加饱满。


    纪明珩再次按了按那颗珠子。


    光芒流转,镜中人的轮廓又重新变得硬朗起来,恢复了先前的帝王相貌。


    纪明珩能感觉到,女子身体才是原主真正的身体。


    纪明珩仔细翻找着寝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通过一些文字信件多了解一些信息。


    她将寝殿翻了个底朝天,连床榻暗格都仔细摸索过,可惜一无所获,一张字条都没找到。


    连本奏折都没有。


    她在床塌上坐许久,沉思自己的现状。


    直到腹中传来一阵抗议的鸣响,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整天还滴水未进。


    “来人。”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老太监恭敬的声音隔着门扉响起。


    “陛下,不知何事吩咐?”


    “传膳。”


    纪明珩坐在饭桌前。


    一列宫女鱼贯而入,她们身着淡蓝色宫装,步履轻盈得几乎无声,每人手捧一个精致餐盘,轻轻摆在桌上。


    纪明珩执起象牙筷,她不知道原主的吃饭习惯。


    不敢吃太慢,也不敢太快,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吃着。


    “陛下,祁贵君进献的三位公子昨夜已侍过寝,不知陛下欲赐何等位分?”


    纪明珩执筷的手微微一顿,象牙筷尖在瓷碟上碰出清脆的声响。她不动声色地抬眼,看见老太监躬身立在三步开外,手中捧着一卷烫金名册。


    “依例该如何封?”她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


    “回禀陛下,”太监的腰又弯了几分,声音却清晰可闻,“按祖制,初次侍寝者当封八品采言。若出身显贵,或得圣心眷顾,可擢为七品侍衣,乃至六品御子。”


    “既如此,便都封作采言罢。”她淡淡道。


    “是。”


    老太监准备退下时,纪明珩忽然开口:“那名册,留下予朕一观。”


    *


    崇瑞轩外,碧瓦朱檐在暮色中泛着清冷的光晕。


    这是祁贵君的居所,殿前几丛湘妃竹在风中沙沙作响,更添几分幽静。


    身着青衫的男子立在阶下,衣袂飘飘,随风轻扬。


    他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抱着紫檀木匣子。


    “裴君请回吧。”门口的侍卫抱拳道,“我家主子尚在养病,不见客。”


    青衣男子闻言却不恼,反而笑了笑:“正是知晓贵君抱恙,特地带了些补品来”


    “朝玄,让裴君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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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传来祁砚慈的声音。


    裴安鹤跨过门槛时,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


    祁砚慈半倚在软榻上,素白的中衣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乌发散落在枕上,如同泼墨般晕开,恍若谪仙。


    “啧。”


    裴安鹤将木匣随手搁在案几上。


    “一大早就听说咱们宠冠六宫的祁贵君触怒天颜,被陛下当胸踹了一脚。”


    裴安鹤斜倚在床柱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嘲笑,“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惹得陛下动怒?”


    祁砚慈没有理会他的调笑,神色平静如水,他缓缓抬起眼帘,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


    “我昨夜下毒了。”


    裴安鹤脸色骤变,声音压得极低:“你疯了?”


    他们研究过无数杀死纪明珩的方法,包括下毒。


    纪明珩内力深厚,寻常毒药根本奈何不得。


    然而,有一种极为特殊的下毒方式。将鸢尾肠和离相思两种毒药,同时服下,便能合成一种名为“春梦华”的致命毒药。


    他们在一本古籍中翻到这种下毒方法,鲜有人知。


    内力越是深厚,毒发得越悄无声息,在不知不觉在要人性命。


    “楚景尘已拿下北疆三十万铁骑的兵权,不日便到云京。到时候直接逼宫杀了那个暴君便是,为何擅自行动。”


    上至前朝大臣,下至民间百姓,乃至后宫众人,多少人对纪明珩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那些被鞭笞致死的宫人,被凌虐的公子,被株连的大臣等等,锦华园的泥土,都浸着血泪。


    但他们心里清楚,纪明珩手握皇权,且武功高强,势力强大。


    他们只能一直隐忍着,暗中精心布局,等待合适时机。


    祁砚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血丝,待喘息稍平。


    “我怕有变故。”


    “纪明珩武功高强,又有忠心不二的龙腾卫……”


    裴安鹤道:“可你还是失败了。”


    “不。”,祁砚慈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心口。


    “我亲手感受到纪明珩的心跳停止,可不知为何,又重新跳动。”


    连春梦华这种毒都不能奈何的了纪明珩吗


    裴安鹤道:“他用内力踹你一脚,是因为发现了你下毒了?”


    祁砚慈摇摇头,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按照他的性情,如果真的发现了,恐怕我早已被扔到狼窝撕成碎片了。”


    说到狼窝,祁砚慈沉默。


    纪明珩曾将很多人丢入狼群,那些鲜活的生命转瞬便被狼群吞噬,裴安鹤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


    裴安鹤眼底泛起猩红。两年前那个雪夜,骤然浮现在眼前。


    他刚刚高中探花,前途光明,却因出众的容貌被纪明珩看上。


    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在他的脸上,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母亲被挑断手筋,被推入狼群,他们惨叫混着狼嚎,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


    他跪在地上哭求了好长时间,一遍遍磕出血来,答应入宫侍奉纪明珩。这才保下小妹的性命。


    裴安鹤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祁砚慈轻轻叹息。


    “快了。”


    “阿景的渊武军已过寒谷关,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能用他的血,祭奠所有亡魂。”


    麟亲王府那位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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