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天就要离京前往丰县,一看完日出封岐便带着许莺莺快马加鞭的赶回府上,联络各方做临行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许莺莺还沉浸在日出时的感动中,转头就发现封岐忙到当晚直接宿在了工部。
许莺莺:“......”
知道这时候再怎么劝都没有用,许莺莺只能又跑了一趟后厨,做了一盅补身子的当归红枣乌鸡汤送往正院,托长林将它交到封岐手中。
得了长林一定会送到的保证,许莺莺放心离开。
不过这两日也不仅仅只有封岐一人忙碌。
交代桐心时刻关注正院的消息,许莺莺关上卧房门,紧锣密鼓的找出绣具和面料,埋首专心致志的穿针引线起来。
一做就是两天。
中间桐心不知道来劝了多少次,让许莺莺注意休息,都被她摇头拒绝。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当封岐一切准备完毕,来到撷芳院与许莺莺告别时,她恰好落下最后一针,完成了整件里衣的制作,满意的捧着衣裳端详。
封岐盯着衣裳皱眉:“你又熬夜做绣活了是不是?”
许莺莺起身的动作一滞,立刻心虚的将衣裳藏到身后,低着头小声辩解道:
“也没有做到很晚。”
只看许莺莺时不时偷看他的眼睛,封岐就知道她心中并未觉得自己有错。
可大夫嘱托过许多次,再好的底子也扛不住屡次三番的磋磨,她上次的伤并未好透,这段时间切记不可多加操劳。
封岐故意叹气:“你这样不听大夫的话,我还怎么放心把金风托付给你照顾。”
许莺莺眼睛一亮:“金风要过来?”
金风是二皇子送的鹦哥,先前一直都养在正院书房中,但不知为何比起日日相处封岐,它更亲近三五不时去一趟书房的许莺莺。
私下一句吉祥话都吝啬对封岐说。
看许莺莺对金风这么上心,封岐不悦的抿唇:“现在反悔了。”
许莺莺才不信他,弯着眼俏生生的笑了起来:“殿下分明是怕我一个人寂寞,才要将金风送过来作伴,怎么会轻易反悔。”
许莺莺猜的没错。
封岐眼中隐隐透出笑意,冷峻的面容因着这一点微小的变化霎那间柔和下来:
“怎么脸皮越发厚了,都不害臊。”
换了从前的许莺莺,听到封岐这样说早就羞赧的红了脸。
可现在的许莺莺只是站在原地,桃花眼中仿佛盛着一捧春波,盈盈望向封岐。
封岐忽地有些出神。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双眼中永远不要再有恐惧和泪水。
不知道封岐又一次想到了他们不甚愉悦的初见,许莺莺定定的看了封岐一会儿,见他没有动作索性主动走了过去,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感觉到大掌不自觉的摩挲起她后腰的肌肤,许莺莺靠在封岐怀中,眼中一点点浮上不舍:
“殿下在外面会想我吗?”
驱散心头莫名其妙萦起的感慨,封岐垂首,将头埋入许莺莺雪白的颈中:
“不会。”
明知道封岐看不见,但许莺莺还是笑了:“那还好把衣裳赶了出来,殿下穿着它的时候总会想起我了吧。”
封岐将许莺莺又揽紧了几分。
穿着单薄的两个胸膛紧紧相贴,许莺莺眨了眨眼,恍惚间听见了一阵勃发的心跳声。
封岐竭力压制住心中近乎沸腾的情感。
如果能带着她一起走就好了。
把她藏起来,让她成为他一个人的珍宝。
眼中升起一抹汹涌的暗色,封岐哑着嗓子冷静道:“只要你不在我面前,我就会开始想你。”
许莺莺只当封岐在说情话。
不得不说一向冷漠的人说起情话教人格外抵挡不住,许莺莺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封岐的甜言蜜语,闻言面颊上还是一点点染上了绯色。
轻咳一声,许莺莺咬着红唇从封岐怀中钻了出来:
“时辰不早了,殿下什么时候出发?”
天色确实已经不早,放在平时这时候许莺莺已经到了午睡的时候,只是许莺莺着急缝完衣裳送去给封岐,才没顾上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如果封岐不着急的话,他们说不定还能一起吃一顿午饭。
这般想着,许莺莺面上忍不住露出些期待。
封岐却望了眼窗外的天:
“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再和你说两句话就得走了。”
“......”
虽然知道封岐定然很快要走,但分别迫在眉睫,许莺莺依旧没忍住沉沉的叹了口气,面上显出几分落寞。
“那我送殿下上车。”
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许莺莺牵起封岐的手,扬起笑脸与他并肩往撷芳院外去。
到底还是担心丰县的情况,一路上她都在忧心忡忡的叮嘱封岐各种东西,尤其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点,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多遍。
徐公公年纪大了,此番没有跟着封岐一道出行,单一个长林贴身照看,她实在是不能放心。
总感觉封岐一到丰县,就会开始不眠不休的处理公务。
心中担忧,说的难免就多了些。
好在封岐并不觉得许莺莺聒噪。
想着至少会有两个月见不到面,私心想再多陪一会儿许莺莺,封岐握紧许莺莺的手,不动声色的放慢了步伐,无论她说什么都耐心的应下来。
明明一刻钟就能走完的路程,他们却走了半个时辰还久。
四周的草木在春风中勃发出新芽。
隆冬已过。
等到他回来时,应当就快要入夏了。
许莺莺已经瞧见了停在正门外的马车。
小厮打扮的长林骑在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难掩焦急的四处张望着,看模样颇为焦急。
心知不能再耽搁时间,许莺莺主动松开手,笑着替封岐理了理衣襟:“我就送殿下到这里了。”
封岐紧盯着许莺莺的眼:“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许莺莺颔首:“好。”
马车飞快的疾驰而去,许莺莺站在院门外目送他们消失在街角,才在身边丫鬟的提醒下回了神,慢吞吞的往回走。
封岐走后,府中一下子便冷清下来。
习惯了封岐在她身边处理公务,许莺莺总是下意识抬头望向书案的方向,却只能看见空荡荡一张桌子,连人带书都消失无踪。
也不知他现在可还安好。
幸好封岐临走前将金风送到了撷芳院。
因为怕金风骤然换了地方不适应,许莺莺索性将鸟笼直接安置在卧房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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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闲着没事儿就教它说话。
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单方面说。
幸好金风是只不爱说话的鹦哥,即使她和金风说了再多,也不用担心有第三个人知道。
时间就这样飞快流逝。
转眼间两月过去,草长莺飞,天气一点点暖和起来。
许莺莺已经换上轻薄的春装,浅草色的织金百迭裙配上樱色的褙子,将她衬得眉目如画,随意站着便是一副婉约秀丽的美人图。
美人正在和鹦哥发火。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金风总是半夜三更的时候开口,说的还是她想念封岐时和它说的话,折腾的她这几天都睡不好觉,生怕什么时候被桐心她们听见。
戳着鹦哥小小的脑袋,许莺莺恨铁不成钢:
“别的怎么教都不会,这种东西听一遍倒是会说,你成心的吧。”
金风歪了歪小脑袋:“啾啾。”
许莺莺大怒:“别装听不懂!”
桐心刚从府外办完事回来,就见许莺莺又在和鸟生气,无奈的开口:
“娘子,您都和金风生了三天气了,要不就听奴婢的,把它放到厅里去,夜里也好睡个好觉。”
许莺莺当即摇头:“不行不行。”
开玩笑,要是桐心她们守夜的时候金风突然冒出一句话,她的脸就被丢尽了。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许莺莺望向桐心:
“宅子那边修缮的怎么样了?”
两个月前宅子那边就已经动工,许莺莺乔装打扮后去看过一次,但她的身份毕竟不方便频繁外出,因此后续的事情都交给徐公公和桐心帮忙盯着。
按照计划,应该已经接近完工了才对。
桐心觑了眼许莺莺的脸色:“可能还要两个月左右。”
许莺莺一怔:“怎么还要这么久?”
桐心叹了口气:“说是横梁瓦片都被人偷换了用材,最近才发现,眼下要想办法将所有木材都更换一遍,奴婢回来时徐公公还在那边盯着呢。”
宅子只有叔父一家经手过。
她本以为他们只是毁了里面的内饰,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却没想到他们竟是强盗土匪,连砖石瓦砾都不肯放过。
许莺莺咬着唇死死握紧了拳头,胃里忽然一片翻腾。
恶心至极。
见许莺莺撑着书案俯下了身,呕的惊天动地,桐心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给许莺莺拍着背着急的问:“娘子哪里不舒服?奴婢马上去叫大夫!”
许莺莺伸出手扯住桐心:
“别去。”
若是叫了大夫,恐怕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封岐耳中。
他在丰县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用这些小事引他分心。
感觉缓过来了些,许莺莺直起身子擦掉眼角渗出的泪:“只是被恶心到了。”
桐心仍有些不安,但见许莺莺坚持,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小心的扶着许莺莺坐下,桐心递了杯温水给神情恹恹的许莺莺:“那娘子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叫后厨去做。”
许莺莺小口小口的抿着水:“糖醋排骨吧,让他们多放点醋。”
桐心点头,出门正准备吩咐下去,忽地想起什么般愣在了门口。
她们娘子是不是有两三个月没来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