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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013

作者:绍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许莺莺艰难的适应着腿上的奇怪的触感。


    之前两人并非没有同床共枕过,但始终恪守着距离,并未有什么实质接触。


    因此许莺莺心中对封岐其实并没有那方面的防备。


    但这次不一样。


    面容冷峻的男人安静的躺在她腿上,总是神光锐利的凤眼阖上,长长的眼睫垂下打出一片阴影,发丝散乱的铺开蜿蜒与她的青丝交缠融合。


    属于成年男性的躯体精壮又灼热,没了软枕的隔绝,就这么直白的压在了她只穿了单薄绸裤的双腿上。


    腿已经渐渐的麻木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封岐分量太重,还是她身子太过紧绷。


    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无助的望了眼刚刚才被她甩到床尾的软枕,许莺莺呼气吸气,反反复复调整了十几次呼吸,才颤抖着手抚上封岐。


    封岐双目紧闭,身子愈发僵硬。


    柔软的指腹残留着丹桂的馨香,轻柔的滑过鬓角。


    许莺莺的手一点点上移,终于在眉尾旁开三寸的位置找到了要找的穴位。


    催眠自己正如往日般给嬷嬷按头,许莺莺深吸一口气,十指缓缓用力下压。


    难耐的酸麻从少女的指尖蔓延。


    指尖落下的一瞬间,封岐险些控制不住睁眼。


    许莺莺不知道封岐被她按得头皮发麻。


    逐渐找到了一些往日的手感,见封岐面上并无不适,许莺莺思忖一瞬,手上又加了三分的力气。


    微凉的指腹逐渐变得温热。


    纤细但有力的指尖熟练的刺激着封岐额边的穴位,随着酸麻的消退,他当真觉得轻松舒服不少。


    僵硬的眉心缓缓舒展,封岐闭着眼低声道:


    “按得很好,是专门学过?”


    即使知道封岐看不到,但许莺莺眼角眉梢间还是挂上了笑意:


    “不过是托人从太医院借了本医书学过,不过嬷嬷久病成医,平时倒也能指导一二。”


    想到嬷嬷,许莺莺情绪便有些低落。


    她当年入宫时年岁已经不小。


    快要及笄的姑娘,又生的一副花容月貌,起初若不是嬷嬷护的紧,她只怕早已经被人敲髓吸骨的吃干抹净了。


    顾嬷嬷于她如同家人一般。


    也不知道她出宫后,嬷嬷夜里觉睡得可好?


    封岐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不错眼的端量着许莺莺的神情。


    看她眼神怀念,封岐忽地出声:“你和那嬷嬷关系很好。”


    许莺莺并未多想,笑着颔首:“嬷嬷于我,应当算恩重如山。”


    封岐:“那你在宜福宫中时,生活的如何?”


    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许莺莺愣住,怔怔的一时给不出答复。


    若是和从前在家里相比,深宫中的日子无疑是水深火热的。


    尤其是今上性格风流,满宫中争奇斗艳的美人数不胜数,连带着人心浮躁,踩高捧低的事情屡见不鲜。


    但若是和那些贫病交加、食不果腹的百姓相比,她的日子又还算过得去。


    至少因着陆嬷嬷明里暗里的照顾,她三五天里总能吃上一顿肉菜,月奉也能按时如数拿到。


    甚至间能够遮风挡雨的小隔间做安身立命之所,不至于像从前那般为了凑给母亲抓药的一钱银子,险些落入歹人之手。


    想到这里,许莺莺犹豫着道:“应当,还算可以吧。”


    可据封岐所知,因为许莺莺性子老实温顺,宜福宫中的粗使丫鬟对她多有排挤,寒冬腊月中只留她一人独扫一夜白雪,以至于次日便大病一场。


    若不是太医院那边留存了出诊记录,这些不平也就在岁月尘埃中雁过无痕,随风而逝了。


    封岐沉闷着闭上了眼,忽地不说话了。


    许莺莺按头的手渐渐轻了下来,无措的低下头,望向封岐沉静如山岳的眉眼,一时也不敢随意开口。


    气氛沉寂。


    怕是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许莺莺动作愈发仔细小心,脑袋不由自主的越俯越低。


    封岐依旧闭着眼。


    眼前的黑暗促使他嗅觉敏感,呼吸间似乎有浅淡桂花香气丝丝缕缕的靠近,比茉莉更馥雅,比梅香更沉厚。


    香气引出了强压已久的疲惫。


    封岐渐渐生出了困意。


    许莺莺却不敢擅自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睡着。


    被封岐的沉默惹得心慌意乱,许莺莺仍在兢兢业业的按着,不敢错过丝毫细节。


    因此在听见封岐忽地低声嘟囔起什么时,她下意识的侧耳去听。


    完全听不懂。


    许莺莺皱着眉仔细分辨了半晌,还是没能听出来封岐在说些什么。


    好像真的睡着了。


    许莺莺新奇的打量着封岐。


    青年不苟言笑的脸上没了往日的锋锐,本来规规矩矩放在腹上的手不知何时落到了她的衣摆处,紧拽不放。


    许莺莺抬手扯了几下衣摆。


    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封岐,她将动作放的很轻。


    许是动作太轻,衣摆纹丝不动。


    许莺莺:“......”


    怎么睡着了力气还这么大。


    见一时解救不出衣裳,时辰不早,许莺莺索性直接直接后仰着靠上床板,然后同封岐一般也阖上双眼。


    烛火摇晃,一夜无梦。


    窗外天色未明,封岐已经按着平日里早朝的时辰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后的第一时间便不动声色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身下的床铺依旧柔软如云朵一般。


    略带不适的调整了下姿势,封岐忽的贴近了一处柔软温热的躯体。


    他转头望去,鼻尖险些擦过许莺莺的面颊。


    昏暗的光线中,许莺莺的面容因肤色白皙依旧清晰可见,长睫垂在眼下落出一片阴影,红唇微微嘟起,双手随意放在身前。


    他一动,便毫不认生的攀了上来。


    封岐垂下眼。


    睡在暖和的被褥中,许莺莺的手也暖洋洋的发着烫,指节处闷出娇艳的粉晕,软绵绵的撘他逐渐绷紧的胸间。


    心脏处仿佛燃起一团焰火。


    封岐一动不敢动,怔愣的瞧着许莺莺屏气凝神。


    在他紧张的注视下,若有所感的许莺莺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她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的,一觉醒来上半身酸的厉害。


    疲惫的揉了揉眼,许莺莺困倦的问道:


    “殿下,什么时辰了?”


    封岐不动声色的和她拉开距离:“寅时左右。”


    冬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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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的晚,支摘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许莺莺闻言却不肯再睡:“那也不早了,殿下待会儿要穿的衣裳可准备好了?桐心,赶快唤人备水洗漱。”


    最后一句她特意提高了声音,卧房外守夜的桐心听得了吩咐,当即便传唤下去。


    沉寂一夜的撷芳院苏醒过来。


    许莺莺经了这一番折腾,睡意也散去了大半。


    睡意消散,理智回归,许莺莺很快察觉自己的手落在了一些很不合时宜的地方。


    手下的胸膛坚硬的仿佛铜墙铁壁,尺寸却可观。


    初见时她就注意到三殿下身材十分优越。


    被脑海中的画面弄的耳根泛红,许莺莺逃似的收回双手,又急忙欲盖弥彰似的询问道:


    “殿下昨晚睡得怎么样?”


    封岐胸肌僵硬绷紧,克制着答道:


    “不错。”


    许莺莺动荡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许是初见时留下的阴影太大,即使知道了封岐是个面冷心善的好人,她也还是忍不住会害怕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他。


    但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许莺莺真心实意的笑着与封岐承诺道:


    “那既然这样,下次我还给殿下按,白天晚上,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


    少女柔软的指腹点上了青年的额角,落在昨夜她按了许久的太阳穴上,一触即分。


    封岐盯着许莺莺诚挚的眼,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自己低声道:


    “好。”


    送走需要出发早朝的封岐,许莺莺又躺回了榻上。


    本来只想着闭着眼休憩片刻,可是刚沾到枕头没一会儿,她又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太阳爬上半坡,院中的霜雪都融化在日光中时,许莺莺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饥肠辘辘。


    简单的用了点早饭填饱肚子,许莺莺倚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长廊深深,又想起前几日悬而未决的心事。


    封岐帮她寻回父母遗物,这么大的恩情,她一日没有回报,一日便觉得不安。


    可究竟什么回礼,才能彰显心意又不显得失礼。


    许莺莺轻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事不宜迟,她得尽快做出决定才好。


    屋外,桐心手捧漆盘还未进门,就听见了许莺莺的叹息:


    “娘子这是又在琢磨该送殿下什么回礼了?”


    许莺莺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发愁:


    “殿下为了我父母的事情耗费心神,我也不想敷衍了事。”


    正因如此,她才总是犹豫不决。


    桐心:“娘子之前不是考虑过要做些什么赠与殿下?”


    许莺莺转头不解:“可之前不是就说了,我们手上没有合适的料子。”


    绣娘们送来的衣服大多是成衣,用料皆品质普通,就算她将成衣拆成布料,也很难做出什么好东西。


    桐心笑了起来:“娘子快来瞧瞧这是什么。”


    许莺莺早就注意到了桐心的漆盘。


    足有小三尺余宽的沉香木漆盘看起来沉甸甸的,藕荷色绸盖将盘中的东西遮挡的严实,只神神秘秘的鼓囊出一大块,瞧着数量不菲。


    许莺莺不解皱眉:


    “什么好东西,要打扮成这样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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