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时候再看看。”
明高羽没有勉强。
连忙点点头，但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挪到了燕雪融的身上。
燕雪融却发现对方的眼睛并没有任何恶意。
相反，男人看着衡旭的表情却看上去非常……尊敬？
“这就是旭哥说过的，是旭哥的女朋友吧？”
“燕雪融。”
衡旭：“比我小一点的学妹，汉语言的，你们有实习位也可以看看她。”
“奖学金没问题，文员和秘书类在大一开始就挺强。”
“哇！”
“旭哥能这么说的话能力很好啊！”
明高羽眼中多了一丝敬佩，“说实话，我从小到大最佩服的就是很能读书的人。”
两人只简单握了一下手，明高羽避嫌，只碰了一下指尖。
燕雪融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拉了拉衡旭的衣角。
衡旭直接伸手推了推她的背。
“我们先进去。”
明高羽似乎很希望衡旭可以出席。
又追了两步：“晚上来的话记得和我说，在湖边那里包了个地方可以烧烤。”
对方应了一声牵着燕雪融的手要走。
燕雪融伸手朝明高羽挥了挥，但听到湖边烧烤的时候眼睛也明显亮了一分。
两人上楼，去的却不是燕雪融的房间。
是衡旭的房间。
衡旭一边打开门一边问：“想去？”
“有点。”
燕雪融实话实说：“没试过在湖边烧烤。”
燕雪融环顾了一圈：“你的行李箱呢？”
“没带。”
衡旭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简单放在桌面上。
“现场买了送过来就行，这个小区有套房产。”
燕雪融：……
忘了这帮都是大少爷。
早上既然已经答应过，就不做毁约的行为。
燕雪融洗漱过后脱下身上的防晒外套挂在旁边，直接坐在床上指着外面的长沙发。
“你要睡哪儿？”
衡旭的房间明显比她们住的那些好很多。
房间是一整套，主卧客厅有一张摊开的长沙发用来午休或小憩。
衡旭挑了挑眉，后脚跟着也进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直接走到床边。
一把捞过燕雪融的腰将人往里面塞。
燕雪融其实也有点紧张，但又想起昨天晚上衡旭都这样了也还没动。
但身体有瞬间的躲避。
燕雪融停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习惯。”
“我知道。”
燕雪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你昨晚真没事？”
衡旭用遥控器关了别墅里的智能灯开关。
遮光窗户拉起来，燕雪融的视线又一点点变黑了，就像是晚上一样。
衡旭把人塞到自己怀里，空调冷冷的，两人裹在棉被里。
兀自开口：“想听谎话还是实话？”
燕雪融：“？”
“谎言就是没事。”
衡旭腰间的手作乱般地点了点。
猝不及防凑到燕雪融的耳边：
“真话——”
“昨晚有想着你弄了会儿。”
燕雪融：！
这个人怎么就开口说这些——
“不习惯？”
衡旭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问的人是你，最后听完不敢看我的也是你。”
“已经不知道你是胆子大还是小了。”
“我们是情侣，会说这些话题很正常。”
“但不管在什么环境，只要你没有同意，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还没混球到学不会尊重两个字。”
燕雪融埋在衡旭的怀里没开口。
但眼睛没闭上，忍不住睁开，眼前有一半的景色都被男人拥过来的手臂挡住。
很坚实。
埋进来的时候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安心感，有点催眠。
“倒是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要陪一个男人睡回笼觉——”
燕雪融直接打断：“我们是情侣，陪男朋友睡个早觉很正常。”
被自己的话堵回来，衡旭停顿了一下。
声带溢出来的一丝轻哼带着被愉悦到的轻快，似笑非笑的。
“行——”
衡旭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漫不经心传来，“是我女朋友心疼我。”
男人把她搂得更紧：“睡吧。”
燕雪融闭上了眼睛。
但她其实真的不困。
又害怕衡旭抱着自己会被吵醒，干脆无聊到在内心背预习的书。
背着背着竟然也逐渐出现了一丝困意。
慢慢地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没能睡很久。
燕雪融睁开眼睛时，上方头顶的人没有动作。
完全没有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清醒。
燕雪融搂着人，从他背后抄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她大概就只睡了一个小时。
燕雪融去看衡旭。
男人睡得很沉。
燕雪融刚刚拿手机的动作有些起伏，在衡旭的怀里却都没有吵醒他。
只是睡颜看上去不是很好。
微微皱眉，呼吸有点不均匀，唇线略抿起。
感觉在做乱七八糟的梦，睡得不算安稳。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往衡旭的眉心处一点点抚下去。
力道很轻，但摸着摸着，男人的眉毛还真逐渐舒展了起来。
这下的睡颜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燕雪融觉得很满意。
只是……
衡旭真的只是这一天晚上没睡好吗？
这个黑眼圈也不像是只有昨晚才能弄出来的东西。
说起来之前两人在超市里的时候，好像也感觉衡旭陪自己买东西时会偶尔打一下哈欠。
那个时候，燕雪融单纯以为衡旭觉得无聊，并没有多留意。
是因为工作室的事情？
还是……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抱着衡旭开始玩手机。
燕雪融也是第一次有这么“无聊”的时候。
如果她在公寓是不会睡午觉的，晚上睡前连手机都没怎么看。
燕雪融抱着衡旭在背后伸手，抬到半空中玩了一会儿手机，一会儿转身。
衡旭在无意识中又很快贴了上来，从背后抱紧她。
燕雪融觉得这样的姿势还不错，干脆就这样玩起了手机，给楠楠发的消息也还没回复。
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干脆给程飞白发了个消息。
燕雪融：【你知道楠楠在哪个房间休息吗？】
没想到对面消息意外很快。
【她早上就醒过一次了，宿醉喝了第二碗醒酒汤现在还没睡醒。】
燕雪融看着手机。
她没有什么同龄朋友，对发小这个东西没有太多概念。
男女之间发小也会亲密到这种程度吗？
程飞白：【衡旭现在和你在一块？】
燕雪融：【他也还没醒。】
燕雪融刚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语义有点不对劲。
燕雪融硬着头皮又补充了一句：【他说晚上认床，所以现在早上在补眠。】
【他跟你说认床？好能装一男的。】
燕雪融：【？】
程飞白：【他读书时候就落下失眠的毛病了。以前是为了照顾病人整夜睡不好，医院和学校来回跑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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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惊醒就睡得很差。】
【现在是因为操心工作室的事情，经常焦虑得睡不着。只有忙得快晕厥过去了才勉强能睡一会儿。】
【他已经失眠惯了，睡眠质量烂得不行。】
燕雪融看着手机里的内容愣了愣。
照顾病人——是衡旭的妈妈吗？
虽然听苏成纪和白嘉楠都说过一嘴。
但看着他们两个明显欲言又止的模样，燕雪融能猜到衡旭的妈妈要么已经去世，不然就是离婚或者出国——
总之，不在衡旭的身边。
毕竟衡旭看起来和妈妈的关系不错，但是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一直睡不着。
燕雪融缓缓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
把手机放下一头扎进去衡旭怀里，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
燕雪融觉得自己努力了。
但她实在是睡了很久，睡得要撑了。
就算努力闭上眼睛，没能睡多久就能惊醒。
这么断断续续下来，倒是在衡旭怀里落不下来，蛄蛹了好一会儿，头顶上就已经传来了衡旭沙哑的声音。
“唔……”
燕雪融一怔，睁开眼睛。
衡旭直接把脸埋进她肩膀和脖子连接的一块软肉上，蹭了蹭。
“……”
衡旭动作停顿了一瞬。
睡醒之后的声音还带着困意和沙哑。
“我睡了多久？”
燕雪融有点不好意思：“我闹醒你了？”
拿过床边的手机。
“睡两个小时了。”
“出去逛逛？”
“好。”
燕雪融求之不得，连忙坐起来下床去洗手间。
衡旭平躺在床上好一段时间。
已经多久没能睡得这么沉了？
他闭了闭眼。
·
两人都在房间里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出去的时候别墅又恢复到了燕雪融最初印象里的热闹。
衡旭一直牵着手，最开始是怕被人群挤出去，结果人流变少了也没有松。
两人出门的时候也看见了高家那个女孩子和司盈一行人。
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拉出去了，燕雪融也只好假装没看见。
两人在房间里预约了名额，坐车到了博物馆。
燕雪融很新鲜，拉着衡旭又请了一名解说员。
她听得非常认真，看完博物馆之后又去文创店买了一点小特产。
博物馆文创店里面还有一个机械风的小魔方挂饰，虽然对燕雪融来说超出预算，但最后还是买了下来递到衡旭的手心里。
“这个特产就是你的。”
衡旭一边说幼稚一边塞进了裤兜。
燕雪融心血来潮，抓住衡旭用手机拍了个自拍。
今天天气不错，两人拍照的背后是阳光，打进来的时候把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柔柔的。
女人眉眼弯弯笑着，男人唇边微松但眼神一直看向女孩的方向，眉目流转。
衡旭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等下也发我。”
燕雪融自然说好，本来也是情侣自拍。
等两人去外面逛完回来已经是下午，燕雪融也收到了白嘉楠的消息。
说她也想去烧烤，燕雪融这才放心了一点。
原本回去后两人打算直接去小区里走走，但衡旭中途又收到了消息要回房间忙。
男人凑过来：“跟我回房间？”
“不去。”
燕雪融摇摇头，“我去尝尝下午茶，等下给你带点？”
“行。”
衡旭搂过脖子，用额头碰了一下她的：“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