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弋一气之下夺门而出也没走远,而是自己一个人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其实比起季砚书对自己冷漠的态度,最让他生气的还是太子有可能把她拖下水的这个事实。
担心过后又是委屈,他不明白季砚书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厌恶态度。他当年一意孤行的让父亲求娶,其实本着的是自己喜欢她的那一份心。
对,也许季砚书不知道也不相信,但是韩弋是确确实实喜欢她的。
正常人但凡动脑子想一想也就会明白了,韩弋一个自小娇生惯养说一不二的公子哥,若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撑的过她这些年的冷待呢?
可惜季砚书这些年被血泡糟了脑袋,对于这门婚事,想过阴谋想过诡计,就是没想过别人的真心。
韩弋年少丧母,老丞相又日理万机,他小时候还是在皇后娘娘这个姑姑身边呆的时间更多一些。
妻子去世的早,老丞相就难免偏宠幼子。
他对韩弋没什么大期望,自在活着就行。韩弋十五六岁的时候斗鸡走狗,无法无天,韩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他书念的还不错,也算是稍微有一点值得欣慰。
而细数当时韩弋斗鸡走狗的伙伴,大皇子盛景仁就赫然在列。
那时候两个人都是半大不大的傻小子,就连大皇子都还质朴的有些感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两个人干得最多的事,就是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上调皮捣蛋。
某一日韩弋从宫外新得了一个精巧的蹴鞠,马不停蹄就要拉着大皇子出门去踢球,在先后踢碎了一个花瓶和一盏风灯之后,皇后娘娘忍无可忍,遂愤而将两个人双双丢出宫门,爱去哪踢去哪踢。
两个人傻乐着边跑边玩,踢着踢着,球就不小心进了一处不知名的院子。
皇宫里不知名的荒院子多了去了,韩弋并不当回事,就在他想要找找正门进去取的时候,却被当年同是半大孩子的大皇子拽住了袖子。
大皇子一脸为难地说:“济明,别捡了,咱们回去吧。”
韩弋一脸的不理解,那蹴鞠是他近来新得的,喜欢的不得了,一听这话就不干了:“为什么不要了,这么好的球?”
大皇子看了看四处无人,最后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凑近了对他说:“那院子里面住的是我三妹妹。”
“三妹妹?”韩弋稀奇,“陛下统共就两个儿子,你哪来的妹妹?”
大皇子“啧”了一声,提醒道:“你忘了吗?是长宁王的女儿。”
“哦~”韩弋对陛下封长宁王后人这件事有印象,却仍是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去捡球,“那又怎么了,你那三妹妹还怕看么?”
大皇子摇摇头:“不是,父皇前些日子下令了,任何人没有旨意都不能进去打扰她养病,大门还有禁军看守呢,我看你还是别去触这个霉头了。”
韩弋点点头,按照平常,他可能就不多事了,但那球是父亲送给他的,思来想去,他还是说:“没事,我悄悄进去,不叫别人发现不就得了。”
说罢,也不给盛景仁再劝的机会,一个借力翻上墙头,转眼就没了踪影。
只独留盛景仁一个人在院子外面心惊胆战,既怕被看守的人发现告诉父皇,又因为担心韩弋有危险不敢独自离开。
另一边韩弋轻飘飘地落地,幸亏这一面墙连接的是里面的园子,他轻轻松松的隐藏在一片灌木丛里,暗自寻找自己的球。
就在他刚开始寻找,头顶却响起一声惊雷:“殿下!外面有风!进屋来吧!”
韩弋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在草丛里栽个跟头,刚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女侠有这样的嗓门,一抬头,却看见了一个清瘦的身影。
一个女孩背对着他坐在外面的石桌前,一动也不动。
奇怪的是,刚才那个河东狮走到这女孩儿近前反而不出声了,只是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凑近又说了什么。
韩弋听不见,不知道究竟是费了多少口舌,那奴婢才终于说动对方进屋,女孩在对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韩弋都快要蹲麻了,就在他心想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站起身来的女孩脚步突然顿住,回头朝着墙边灌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韩弋撞进了一双承载着黄沙烁烁的眼睛,深邃而敏锐。
他甚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而那人却只是扫了他一眼,就转身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子。
直到墙外的大皇子着急在墙根上叫唤他,韩弋才如梦方醒的回过神来,转身翻出了院子。
外面等着的大皇子早就着急了,看对方完好无损地出来,先是松了一口气,视线扫了一圈没看见球,表情就变成摸不着头脑:“球呢?”
韩弋还没反应过来,满面懵懂地看着他:“什么球?”
大皇子也凌乱了:“你的球啊,不是,那你进去这么久是干什么了?”
韩弋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想着那一双眼睛,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我要娶她!”
大皇子正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差点被他一整个急停撞着鼻梁,闻言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你娶……娶谁啊?”
韩弋毫不犹豫:“你三妹妹。”
“季砚书?”大皇子这下彻底傻了,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短短一炷香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为什么啊?”
“这哪有为什么?”韩弋说完这话,就好像是敲定了一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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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大事一样,一瞬间心情就变得非常美好,他溜溜达达地向前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当然是喜欢啊!”
喜欢。
韩弋一开始打死都要娶季砚书,其实是因为喜欢。
他当时实在是太小,总想着没关系,长宁殿下和自己不熟,等到熟了之后,就算不能那么快的喜欢上自己,但是知道自己对她的好,总有一天也是会回心转意的。
她身体不好,只要自己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总有一天就都会好起来的。
他想的就要得到,说到就一定做到。
却没想到,情这一字,从来都没这么容易。
“这个字写的不好,重新写。”季砚书拿着一摞宣纸,“今天的书背了没有,你抄完我要问你的。”
顾玄明就是这个时候翻墙进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京城里的大家正经见个面,却总是要翻墙。
季砚书看了他一眼,将东西放下,对时春说:“你先下去吧,晚上我考你的书,背不好明天没有点心吃。”
时春撇了撇嘴,委屈的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着刚进来的顾玄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她比刚在季砚书身边的时候胖了不少,胆子也大了,至少看见太子将军之流不至于怕的打哆嗦。
侍书给两位斟好茶,就带着时春出去了。
季砚书顺了顺气,这才问:“你在京城呆了多久,上面怎么说?”
“皇上没说什么时候动身。”顾玄明有点拘谨,说完抿了一口茶。
“皇上自顾不暇,哪还有空管你。”季砚书放下茶盏想了想,“迟则生变,最近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太子,你趁乱赶紧走,到时候出乱子就晚了。”
顾玄明不解:“皇上的意思是让我至少留到围猎之后……”
“那黄花菜都凉了。”季砚书翻了个白眼,摇头,“你若不趁早出了京城,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事,咱们五个人困在一起,那就都完蛋了。”
话音刚落,季砚书就回头征询对方的意见。但顾玄明这次却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罕见的沉默了。
季砚书察觉到不对:“怎么,你难不成还真想跟那群人一起去围猎啊?他们又打不过你,有什么劲?”
顾玄明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季砚书的想法。
这次夜谈之后没两天,顾玄明就给皇上递了折子辞行,虽然没有人赶他,但是到底也没有硬留下他的道理,元康帝装模做样的挽留了一番,还是放他去了。
八月初,平西大将军离京,临到走时也没参加过任何一家举办的宴会,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白白伤了京城多家小姐的心。
也算是十分的不解风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