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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计划

作者:苏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季砚书这边刚睡下,韩弋就顶着一脑门汗,步履匆匆地进门来了。


    他朝着书房走去,连身后的小厮都追不上他,一不留神撞上了从拐角转出来的侍书。


    侍书一直跟着季砚书,不怎么有机会碰上他,被撞的一瞬也愣了愣,这才附身跪下:“大人恕罪。”


    韩弋也愣了愣:“没事,不妨事。”


    侍书整理了衣服,刚要退下,就见身边的韩弋叫住自己,他换了几个措辞,勉强压下心里的焦躁不安:“我最近事忙,也没仔细看顾家里,砚……你家殿下最近身体怎么样?”


    侍书一顿,随后老老实实回:“殿下近来身体已经大好了。”


    “好,有事记得第一时间过来报我。”韩弋想了想,又说,“最近天热,你别纵着你家殿下贪凉,免得咳嗽。”


    侍书点点头:“是。”


    “去吧。”说罢,他一甩衣袖,转身走了。


    进了书房,里面竟早有人等他,是韩丞身边的老仆,那老人看见韩弋进来,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才和和气气地开口:“少爷,老爷有请。”


    韩弋紧了紧身上的账本:“父亲找我做什么?”


    老人不正面回答,只是笑:“少爷恕罪,老奴就是一个传话的,其余的一概不知。”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里面站着一个中年人,身形挺拔,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书卷气。韩丞今年刚过不惑,按理来说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他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多的事情和责任,反而显得有些苍老了。


    他听见声音,缓缓放下手中书:“回来了?”


    韩弋上前:“父亲。”


    “嗯。”韩丞走到椅子上坐下,给韩弋也指了座,他没说叫他回来到底干什么,而是问起不相关的事,“你和长宁殿下怎么样?”


    韩弋没想到父亲问起这个,只能低头答道:“回父亲,很好。”


    “哼。”无论韩弋如何聪明,这毕竟是他的儿子,韩丞心里明镜一样,抬眼斜睨了他一眼,“我看未必。”


    韩弋低头不语。


    韩丞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你自小志气不高,我也从未对你有过要求,不强求你入仕,但你既然不想卷入漩涡,就应该自己离这些东西远远的。”


    “我当年就劝你,不要去招惹季砚书那个是非。”


    韩弋眼神躲闪:“她……她一个自小失了父母,在宫里长大的女孩子,能有什么是非?”


    “就凭他是长宁王之后,就算她有心摘干净自己,她本身即是个是非。”韩丞语重心长,“他最近常常进宫会见太子,这件事你可知道?”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


    “太子绝不是那群人口中的废物之流。就凭他小小年纪能耐得住寂寞久居东宫,他就绝对不是个没成算的,如果他真想利用季砚书做些什么……”


    韩丞说到一半住了嘴:“总之,我们事成之后,太子是一定要除掉的,你自己的媳妇,自己看着办吧。”


    “是……”


    “那本帐你放下,我让人改好了送去大理寺。”


    大皇子府上,盛景仁正在和大皇子妃喝茶,顺便说起最近的江南举子案。


    大皇子妃名叫萧迟月,是当今的内阁大学士之女,文官清流之家出身,性子却刚毅,很有些聪明。年幼时曾经替家里的哥哥写过文章,被私塾先生大肆赞扬,留下过一段美名,也是因此被当今陛下指名赐给大皇子。


    婚后不仅内宅一应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在官场学问上也对大皇子多有助益,一年后诞下一子,从此夫妻和睦,家宅安宁,算是京里小姐们都羡慕的对象。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来报,说是长宁殿下来了。


    “季砚书?”盛景仁看了皇子妃一眼,见对方也摇头,就笑着说,“那还真的算是稀客了,快请进来。”


    小厮忙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就远远看见季砚书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将怀里抱着的一个小盒子往盛景仁身旁的桌子上一扔,“哐”的一声脆响。


    随后不怎么成样子的行了个礼:“大哥哥,嫂子。”


    大皇子妃对着她笑了笑,伸手招呼她来自己身边坐。盛景仁则趁机伸手将那小木盒打开了一条缝,见里面是满满登登的一盒小金条,他和大皇子妃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好声好气地问:“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季砚书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她张了张嘴,似乎是难以启齿,迟疑半晌还是开口:“殿下不用管我为什么生气,我听闻户部是在皇兄手里面管着的,我今天就是来找皇兄要个人。”


    这话其实大大的不对,不管六部背地里都是谁的,明面上说起来,都应该算是老皇帝的。盛景仁没接她的话,又念在她是个长在深闺里的小女儿,不与她多做辩解。


    他转换了语气,问:“哦?你要谁?”


    季砚书全然不知自己说错了话:“户部尚书之子,魏泽远。”


    盛景仁纳闷,季砚书她是知道的,让他那个废物老爹养废了的姑娘,逢年过节是个陛下面前的乐子,平常就窝在相府内院里,和那盛景义一路货色,怎么干起要人命的买卖来了?


    正当他纳闷时,身边的大皇子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俯身他在耳边说了什么。


    “这话说得不对。”盛景仁听完恍然大悟,语气轻柔起来,“先不说朝廷命官若有过错,自然是有大祈律法和陛下管着。明明是你今天冲进尚书府杖毙了他一个小妾,怎么还先一步上我这来告状了?”


    季砚书被他说出心思,脸上一白,越想越气:“那贱人抢的是我父母的遗物!还有陛下赐给我的东珠,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好要我的东西?本来我好好的去讨,那魏泽远竟敢出言顶撞,还打伤了我的人!再者说,就算是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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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杀便杀了,还能是我的不是了?”


    大皇子夫妇均是不知道还有长宁王遗物这回事,闻言均是一愣,盛景仁眉头皱起来:“还有这等事?”


    “是啊,大哥哥。”季砚书越说越委屈,就连称呼都变了,“我父亲好歹教过你骑射,我母亲对你也不错,你怎么能让你手底下的人这么折辱他们。”


    盛景仁沉默半晌,回道:“你原叫我一声大哥哥,这个气我必是给你出的。可是朝堂是朝堂的事,私底下是私底下的事,咱们不能因公废似不是?这样吧,你且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我回头让魏泽远上你府上给你赔个不是,好不好?”


    季砚书扭头不说话,盛景仁就知道她今天这是气狠了,又让她三言两语勾起了幼时跟着长宁王学骑射的日子,语气不由得又软了两分,哄道:“不必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来人,去厨房给殿下拿碗冰酥酪来解解暑——这是你嫂子亲手做的,你也尝尝手艺。”


    大皇子妃这时候起身,笑道:“那酥酪搁了半日,已经不新鲜了,砚书不如略坐坐,大嫂再给你做一些。”


    季砚书听闻不太好意思,站起身来:“怎么好劳烦大嫂。”


    萧迟月笑着说:“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这些年也不出门,咱们两个难得见一次面,不用和我客气了,坐吧。”


    等到大皇子妃走远,季砚书气已经消了大半,她和盛景仁差着一轮还大的岁数,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干瞪眼未免尴尬,盛景仁就站起身,从旁边拿起一柄宝剑,扔给季砚书。


    “左右咱们两个等着也是无聊,砚书陪我来过几招。”


    季砚书勉强接住,闻言连连摆手:“大哥哥说笑了,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早就搁下了,哪里还能比试。”


    盛景仁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当日在长宁王手下学习骑射的时候,你还熟练的很,这才几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在我面前不必谦虚,来来来。”


    季砚书见劝不动他,也只能将外袍除了,二人站到了小院子中央。


    盛景仁来王府求学那段日子,正是老王爷班师回朝在京城修养,顺便管教当时已经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季砚书的那段时间。


    那一年盛景仁十六,季砚书还不到六岁,被迫让老王爷揪着耳朵从静妃娘娘处带回来,在一旁跟着练武。


    京城里的武术师父不少,但大多死板,又畏惧皇子身份,不敢对着盛景仁下死手,所以那时的盛景仁基本功倒是扎实,只是出招不大灵巧。


    老王爷评价道:“殿下功夫倒是扎实,就是手腕太过于僵硬,师父教的东西虽正统,但还是要多于思考变通。”


    彼时季砚书刚和盛景仁过完招,盛景仁无论是年纪还是力气都大季砚书太多,按理说应该赢得顺理成章,但季砚书这小子不走寻常路,愣是靠着偷袭和小聪明屡屡得手,虽然最后还是败了,但倒显得比盛景仁这个赢了的更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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