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施霜景在用手机搜索着什么,罗爱曜顺手抢走手机,扔进敞开的衣柜格中。
“我还是没搞懂什么是明妃体。”施霜景拍打罗爱曜的后背,“放我下来。”
“那个郎放和你身体一样。他带着的女儿是他自己生的,用这里。”罗爱曜说着,按了按施霜景的腿缝,只觉肩上的人身体一僵,罗爱曜顺势将施霜景放到床上。
现在时辰还很早,又是破了罗爱曜睡觉的时间。
这些家伙总是趁他睡觉的时候不让他安生。
这睡眠节律不是罗爱曜从前一贯有的。当他还像施霜景这么年轻时,他只睡中夜里很短的一点时间,丑寅交际之时就要清醒修行。他与一般的僧侣几乎是完全不同了,旁人还在做沙弥的时候,他很早就在鸿胪寺修经并主持密教仪轨。遥想他当年只是一个孩子,就顶戴毗卢帽,作主法者,只举行最为秘密的仪式,为不可入史书的罪灾作焰口仪*1,施食普度。鸿胪寺是接应外使、掌管朝会仪式的地方,此寺非佛寺的寺,而是官署名称,不混用。罗爱曜可看作是在鸿胪寺长大成人的。他当年并不按童行——试经度僧*2这一官方渠道入佛门。不空三藏*3译经,罗爱曜亦是译经,可他在器物世从来都是无名姓的人,不空说,这是无必要,总之佛子是要回去的,也解释说,自那时起,此世就不若彼世了——那个悉达多还可名为悉达多的年代。但既然要在大唐生活、修行,得有名姓。罗是假姓,爱曜亦是假名,罗爱曜没有确切的来处,只知道罗是罗睺罗*4的罗,爱曜是音译。那时罗爱曜非常确切地活着,身是身,心是心,用现在的话来说,还属于人类范畴。他的苏醒是随中夜梵钟之音而作一日之课,他的不眠是手不释卷如天人般精力无限。
说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说明罗爱曜现在贪睡的必要性。当年这些要紧事,现在的他统统不做了,何必还清醒。这么一想通之后,罗爱曜就连当初只有法身现世的时候都要强行下线“休憩”,睡足够的时辰,就更别说现在使用肉身。
说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能在操施霜景的时候更心安理得。起心动念,心为法本。这样塑了金身的“心”字,热辣辣地熔化外壳,又当回那个最唯物的心,泵血的心。
罗爱曜回神的时候,施霜景已经挣扎好一会儿了。自己的手在做登徒子行径。施霜景的脖子遭罗爱曜扼住,按倒在床,另一只手当然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指尖很快就感觉到湿意,施霜景的脸涨得通红,不知到底是扼得紧了还是摸得爽了。
“我来如你的愿,你却更愿意收别人的空头支票?”罗爱曜说,“大学不想考了?猫不想要了?钱不想要了?”
施霜景真的要呼吸不过来了,长腿在床上乱蹬,他想扒开罗爱曜的手指,但这压根是不可能之事。
“唔呃……对……不、不……”
声音险些全给掐散了,对、不,看来最后一个字是起字,罗爱曜这才松手。施霜景猛吸一口气,翻身捶自己的胸口,呼吸急了想呕吐,缺氧太久又吸气太猛,像是一口气团堵在胸中,有那么一瞬施霜景以为自己不会呼吸,也没人教他怎么呼吸,像深海里突然打捞上岸的生物一般无助,这样的无助带来可笑的丑陋。施霜景真的只差那么一点就吐在床上了。
罗爱曜双臂自然垂下,颇为漠然地站在床边。施霜景终于找到正常呼吸的节奏之后,他从另一侧爬下床,忽然看到玉米鬼鬼祟祟想进屋,施霜景怒喝一声,将玉米吓走。至此屋内陷入长达十分钟的寂静。施霜景再一次回想起濒死体验。他直到现在才忽然意识到,他不能默认佛子是安全的。佛子从来就不安全,就连佛子自己也提醒过了,可施霜景跟傻帽似的,以为佛子总会给他治,治好了就还是好人。佛子刚才的问题是什么意思?钱和大学都是后话,命也要收走吗?祭品,祭品,一开始他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可为什么施霜景总默认别人会有好心呢?这十分钟里施霜景一直在想这些无解的问题,倒也不委屈,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惘然,不仅没得选,连问也不能问。施霜景站在墙角,高大帅气的男高中生,可在心理层面,他已经缩成皱皱巴巴的一小团,而且还在持续收缩。不知道,不安全,不想死。
卧室门轻轻一合,只能听见室内一声轻叹,罗爱曜道:“如果我要养成明妃体,我什么都不用和你换,也不需要和你生活,只需要和你行F事,做完就离开,然后你我各自修行。我不修双身法,我说过我和你做A是破戒。再说,真有天生明妃体的人不会像你这般无亲无故,我何必强行养成?”
罗爱曜尝试性地招手,让施霜景别杵在墙边了,碍眼。没想到施霜景真就老老实实走过来,罗爱曜刚一伸手触碰,就发现施霜景佯装镇定,实则肌肉紧张得厉害。没办法,今天这教训必须要让施霜景吃,要让施霜景打消一些不可以有的念头。
“郎放说你有资质做明妃体,这话也是没错的。双X很难有,越难得的东西就越是珍贵,也就有成为不凡之物的潜力。”
“佛子,想做就做,做完你继续睡觉,我还想吃早餐。”
这是施霜景得出的结论。他反抗过了,之前用砸了两次佛像算不算反抗;也被找理由上过了,给佛子理由就是自己的蠢笨,以后不可再犯,但犯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今天是施霜景彻底知道,条条大路通上床,那就做吧。不做会被掐脖子。罗爱曜还想碰他,那干脆一开始就走这条直路就好,何必弯弯绕绕。
施霜景脱上衣,想了想,干脆裤子也脱了。其实他也不觉得“明妃体”是什么很坏的东西。名字很好听,听起来很珍贵、有用,刚才佛子的话其实是说明,他好像连做明妃体都不配。郎放没说错啊,他是佛子的X伴侣。和祭品比起来,还是X伴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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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好听吧,至少从东西变成了人。
想完这一切,施霜景面上一点也不显。他有苦练此功,被人羞辱或者瞧不上的时候,就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脸色。
罗爱曜看出施霜景心里有怨,心里攒着火气在做这些事,罗爱曜倒没什么情绪,只说:“你穿衣服吧。”
“你不想做?”
“我想,但是做完你会更不愉快。”罗爱曜的蓝眼睛不论什么时候看都很澄澈,看什么也都很澄明洞察,“我想想,是我掐你脖子让你害怕了,你想不明白我们的关系,知道我喜欢这套,就用这套来哄我,想早结束然后放你走。我可以说我的结论——我不放你走。和你做或者不做只是拖延我去找郎放的时间而已。惩罚你没用,把他送走就好。”
“你的废话真的很多。”
“你真是一句也不求我。”
罗爱曜还是决定先吃再说。刚才那么好的氛围,本想放手之后趁乱吃一下施霜景,但那一瞬施霜景的心力全泄掉了,罗爱曜用人身来找施霜景的原因之一就是,心力涣散的施霜景还是不够美味。现在施霜景还难过呢,可心里顶着一股劲,所以罗爱曜又可以享用了。
白天做也比晚上做有意思。施霜景的英俊很有冷感,眉眼气质自带疏离,跟他的网名很匹配。骨量大,体型饱满,有着和脸不相称的欲,是那种白衣裹身、潇洒来去但脱衣应是多情的剑客感。还是一剑霜寒这个网名带来的想象。
“真正的明妃体,可以借助与僧侣的结合,在这里聚起拙火。你想不想试一试?”
施霜景双臂交错,一个大大的叉。不要再和他讨论什么明妃体不明妃体了,家里好冷,施霜景好想进被窝。
好在一会儿就有热热的身体贴上来了。施霜景抱到佛子,肌肤相亲,那股奇异的心安感再次涌起。施霜景想,他以后要是在上床的时候被罗爱曜杀了也不奇怪,是施霜景主动要去拥抱一个混蛋的,好像怪不了任何人。
*1:焰口仪,密教中常见的佛事活动,是为超度饿鬼道,后来也用作对特定亡者的超度与回向功德。
*2:童行、试经度僧,在中唐时期,大约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当有出家的念头之后要获得父母的同意与许可,才可登记为童行籍,进行较为初级的经法学习。通过考试的童子才能得到官方(尚书祠部)交付的度牒,也就是出家资格的证明。在剃度和收到度牒之后,才可以入寺成为僧尼。所以在唐朝当合法和尚其实也要经过大考的。
*3:不空三藏:唐代密教祖师,开元三大士之一,广译显密经典,具体的百度百科写得很清楚,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查。
*4:罗睺罗,释迦牟尼佛的儿子。罗爱曜的姓是这样借过来的,说明他当时就已经受其他大士的认定,佛子那个名头是从罗爱曜还算“人类”的时候就开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