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小小姐她.....”
“连木!”
徐言君抓住婴儿的小手,下意识出声喝止连木。
他终于明白那道声音在消失前为何要让他离开流放队伍。
他见过程芫挥手收取物件,对这种情形并不陌生。
可旁人如何见过这种堪称鬼神的手段,若被人发现,定会将他的女儿视为妖邪,到时他又该如何保护她。
徐言君庆幸自己当初听了那道声音的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冲连木摇头:“不要声张。”
连木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家公子:“公子你知道?”
徐言君没有否认,只是垂眸看着怀里懵懂的婴孩:“她只是我和妻主的女儿。”
连木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自家公子被抓回京,程芫赶上来时,从马车内拿出的软垫。
马车里的东西是他亲自收拾的,那软垫他从未见过,更何况放入马车。
他意识到什么,不敢深想:“公子别怕,我亲手照顾小小姐,一定会让她平安长大。”
徐言君冲他笑:“连木,多亏有你。”
若非有连木和徐春在,他一人必定更加艰难。
连木眼眶发热:“公子既说我是你的弟弟,便不要再说这种客气话。”
他上前给徐言君盖好被褥:“公子好好歇息,早日养好身子,小小姐还需要你亲自喂养。”
徐言君闻言缓缓闭上眼,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连木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对迎上来的徐春道:“请的那个奶公不要了,结算银钱让他回去。”
徐春惊讶:“发生什么事?”
连木神情复杂:“没什么,公子要亲自喂养小小姐。”
徐春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办。
徐春离开后,连木抚上平坦的小腹,面上闪过一抹纠结,随即转为坚定。
程芫在府内等了一夜,也没等到郑洛初回府。
深夜,她换上夜行衣,攀上高耸的宫墙。
宫内的侍卫无一人发现她的踪迹,程芫踏着宫殿上的琉璃瓦,一路来到皇宫的正中心。
郑洛初和所有皇女皇子以及朝中重臣被困在坤元殿内。
六皇女郑云蘅站在人群最前方。
二皇女不可置信:“老六,你背叛我?”
六皇女神色阴沉:“二皇姐,都是为了这个位置,哪里谈得上背叛。”
大皇女手持明黄色圣旨,脸色难看:“老六,你要违抗母皇的遗诏吗!”
六皇女不屑嗤笑:“谁知道这是否真的是母皇遗诏,母皇薨逝前只有你在,说不定是你胁迫母皇立下遗诏。”
“老六,母皇薨逝前陈大人和郭国公皆在场,她们亲耳听到父皇传位与我,容不得你混淆。”
“这两个都是你的人,自然会为你说话。”
见大皇女还要说什么,六皇女朝殿内一人示意,身穿甲胄的女子微微颔首,上前夺过大皇女手中的圣旨,将其扔到灵前的火盆内。
“你敢!”
大皇女上前抢夺,被人一刀砍在胸前。
她捂着伤口踉跄倒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六皇女:“你敢弑姐.....”
六皇女移开视线,语气平淡:“你若不死,我心难安。”
眼见着殿内大皇女一脉的人开始躁动,六皇女厉声喝道:“大皇女已死,有想跟着她一起死的站出来。”
大皇女是先皇长女,支持者众多,有人怒声道:“六皇女,你挟持朝廷重臣,手刃亲姐,天理难容。”
六皇女抬手,一人上前挥刀,出声的大臣被一刀刺入肺腑,吐血倒地。
殿内一片寂静。
六皇女的目光落到二皇女身上。
二皇女是君后嫡女,虽前些时日因户部一事遭先皇申饬,仍有不少追随者。
被困在殿中的大臣,便有二皇女的亲姑姑和表姐。
见六皇女将目标对上二皇女,两人对视一眼,比了个手势,大殿后方立时涌出一队人马。
六皇女大惊:“谁准你们进来的。”
护卫们一言不发将二皇女护在中间,与六皇女的人马对峙,殿内氛围霎时紧绷。
二皇女冷笑道:“六皇女弑杀亲姐,屠戮朝廷重臣,来人,将六皇女拿下。”
“是。”
六皇女被护卫着往后退,此刻她才想明白,愤怒道:“老二,你早知我的计划,借我之手除掉大皇姐,现在又想除掉我!”
二皇女没有回话,只冷眼看着六皇女的人节节败退,视线扫过狼狈逃窜的郑洛初,她唇角溢出冷笑。
她既为黄雀,就决不允许旁人做渔翁。
郑洛初躲闪着向她袭来的攻击,心下冷静。
她知道二皇女和六皇女近来不安分,却未料到六皇女会如此疯狂,不仅围困诸位大臣,还当场杀了大皇女。
而二皇女不止要借此拿下六皇女,还要趁机杀死她。
郑洛初脑海飞速运转,看到李萱等人想要冲出来,冲她们暗暗摇头。
躲闪间,她对上二皇女身后一人视线,眸光微闪。
那人咬了咬牙,盯着二皇女的背影,伸手探向袖中。
郑洛初分神间,被一柄长剑当胸刺来,就在长剑即将刺穿她的胸口前,一声脆响,长剑应声而断。
郑洛初立刻转头四顾,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下一刻,被紧闭的大殿门轰然一声巨响,门扇被人用力踢开,一道身影从殿外的黑暗中迈步而出。
殿内所有人注意力被后方传来的动静吸引,二皇女也下意识转头,却忽觉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茫然低头,只看到一截雕花刀柄,匕首刀刃已深深没入她的体内。
她捂着胸口踉跄后退,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前之人:“你……你背叛我!”
那人神色狰狞:“当初廖大人不过是与四皇女多说了几句话,二皇女便认定她背叛,丝毫不相信她的解释,将人贬官外派,以致廖大人病死途中。”
二皇女的护卫将人制住,其余大臣也察觉变故,匆忙围到二皇女身前。
“御医呢?快叫御医!”
被制住的女子哈哈大笑:“廖大人这种官场中难得的好人,竟死于你手,似你这等多疑愚蠢之人,若真坐上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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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众臣怕是要日夜提心吊胆,我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
二皇女已经顾不得同她争辩,那匕首刺破她的心脉,血流不止,没多久她便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众人被这变故惊到,顾不得门口处的动静,看着大殿内的混乱神色各异。
只有郑洛初惊喜的看着程芫顷刻间斩杀手在门口的侍卫,朝她走来。
“阿芫,你回来了!”
程芫走近郑洛初,随手一鞭将冲上来的护卫甩飞,径直问道:“我已有四个月未收到徐言君的书信,他出了何事?”
前几月战事频繁,程芫随着洛斐追击匈人,居无定所,没有收到京中来信并不意外。
可那日圣旨传来,郑洛初只传信说徐言君一切安好,并未一同寄来徐言君的书信,程芫便觉异常。
只是她确信若徐言君出了意外,郑洛初不敢骗她,便未急着追问。
郑洛初默了默,如实道:“大皇姐派人刺杀,徐公子趁机脱离流放队伍,在一个小山村暂时落脚。”
见程芫神情紧绷,她立刻道:“阿芫放心,徐公子并未受伤,连木和徐春跟着他,我也派了人在村子外守着,不会有任何意外。”
那日刺杀太过突然,她的人一时不察跟丢了人,后来找到三人时,侍女发现他们刻意避开了流放队伍,郑洛初接到信后,没有让人打扰他们,只隐在暗处时刻守护。
徐言君提前请的稳公和奶公,都是她特意派的人,确保徐言君生产顺利。
也幸好三人无事,否则她还不知要怎么向程芫交代。
程芫闻言神情微缓。
流放路上太过劳累,徐言君暂时躲起来也好。
她打量着大殿内的混乱,大皇女已死,二皇女生死不知,六皇女在两方人马的短兵交接中狼狈逃窜。
她问:“要收尾了吗?”
郑洛初点头:“劳烦阿芫。”
程芫来到殿外,点燃信号弹,一簇火光于黑夜中极速升起。
宫外奉命埋伏的两千人穿过被悄然打开的宫门,朝着大殿快速赶来。
不到一刻钟,两千名满身煞气的兵卒便将大殿团团围住。
殿内所有手持兵刃的侍卫皆被拿下,大殿一片安静。
李沐走到程芫身前,神色冷峻:“将军。”
程芫点头,对她道:“一切听四殿下吩咐。”
“是。”
李沐转身朝四皇女单膝下跪:“末将李沐参见四殿下,神风营两千将士听令。”
郑洛初神色凛然:“六皇女毁坏先皇遗诏,指使手下杀害大皇女,理法难容,将其压入宗人府等候发落。”
“是。”
六皇女想说什么,被毫不留情的堵上嘴捆起来。
程芫靠坐在一旁,看着郑洛初有条不紊的安排殿内诸人,察觉一道异样的目光,她挑眉看去,将李萱复杂的神情收入眼底。
见平日对她态度冷淡的李萱竟破天荒的冲她点头,程芫撇了撇嘴移开视线。
李萱神情一滞,心下憋闷。
原本想恭喜程芫将为人母,看来她还是不要多嘴,等着程芫自己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