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劈下一道闪电,轰隆隆,大雨倾盆落下。
“爹!娘!”小女孩哭着跪在泥泞的院子里,不停地摇晃躺在血水中的女人。
雨滴丝毫不心软,
女人秀气的眉毛紧紧皱起,用力将女儿拉到自己嘴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出声,他们还没走远。”
“娘……”小女孩擦掉眼泪,哭着说:“我去求神仙救你,娘。”
女人捂住她的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说:“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给神仙听,也不要求神为爹娘报仇。”
小女孩不解,哭着问:“为什么?”
女人说:“如果你想为爹娘报仇,你就去修炼成神为爹娘报仇。否则就忘记今晚的一切,好好活下去。”
小女孩哭着摇头:“娘……”
“清儿,答应娘,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说完最后一句话,女人咽了气。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小女孩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控制住自己的呜咽声,趴在血泊里。
有剑从她背上扫过,她听见那些人说:“都死了吧,可别留下什么活口了。”
“哎这小女孩哪来的?刚刚在这吗?”
“别管了快走吧,一会儿鬼王就醒过来了。”
“行,走吧。”
剑身收回到剑鞘内,小女孩屏气凝神,待确定那群人走远,她动着僵硬的手脚爬起来,无声地抽噎着,在门口捡到了一块令牌,魔。
.
轰!
“在清这个名字倒是挺有意境的,但是搭配上这个姓,寓意就不太好了啊。”
是谁?是谁在说话?
鱼在清确定自己刚刚又梦到了灭门那天的事情。
梦境戛然而止,她想睁眼,却发现睁不开。
人们的讨论声就在她的上方。
“鱼在清,鱼在清……”男人把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反复念着,最后说:“这有什么不好?我觉着挺好听的。”
另一个男人说:“水至清则无鱼!这名字不吉利!”
鱼在清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上方有三张脸,两男一女。
为何会是这样的视角。
身体的掌控权慢慢回到自己手中,鱼在清后知后觉发现,她现在竟然身处襁褓之中,是个婴孩!
不对。
她明明是去找徐少煊的。只不过是随便找了客栈睡了一觉,先是做了灭门那日的噩梦,睁眼就是此刻这番景象了。
发生了什么?
婴孩的手脚都被包裹在被褥里,鱼在清只好挪动脑袋来回打量。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清儿我来抱吧。”
鱼在清愣住。
娘……
小小的身躯被另一双手臂接过去,女子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力气一点不小,稳稳地抱着她在怀里轻轻摇晃:“为何清儿的表情如此严肃?”
鱼在清想了想,压抑住要哭的情绪,勉强弯起嘴角。
女人更奇怪了,直接把鱼在清举起来和她面对面,笑着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还会强颜欢笑啊?”
鱼在清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哭出声,母亲连忙将她抱在怀中哄:“好啦好啦,不哭不哭。”
鱼在清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记忆中的童年已经模糊,她只能用稚嫩的声音问娘亲:“这是哪里?”
娘亲抱着她在街上走,街道宽阔整洁,两侧摊贩叫卖着不同物件。娘亲回答她:“这里是京城。”
鱼在清的家里条件不错,比记忆中的富裕一些,在京城闹区有间四合院。父亲是县衙的捕快,母亲每日在家操持家务,父亲却每天都要拿着案件向母亲请教。
黄昏日落,父亲回到家,带着热乎乎的烤鸡和新鲜水果,从母亲手中抢过扫帚,故作严肃道:“跟你说过多少遍,在这个家里,你没有权利扫地!”
母亲忍俊不禁,在相公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行了,孩子还在,你这吹胡子瞪眼睛的,别吓到她了。”
父亲踉跄着往后退一步,弯腰咳嗽。
母亲愣住:“不是吧你?我都没用力!”
父亲这才直起腰,露出宠溺的笑:“看来是骗不过你了。”
他将还没打扫干净的地方打扫干净,之后就把小清儿抱起来,又对妻子说:“你在家里照顾孩子已经很辛苦了,这些家务活就等我回来再做。实在不行的话,下个月我们请个大婶来帮忙打扫。”
母亲坐在软榻上剥着橘子,道:“别了,我们两个能忙过来就别请人了,花冤枉钱。”
父亲抱着小清儿坐到她身边,认真道:“你为了和我在一起放弃了那么多,我们成亲那天我就发过誓,此生定要好好待你,绝不让你生出一丝一毫的后悔。”
母亲的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一只手轻拍小清儿,脸上洋溢幸福的笑,说:“我不后悔。”
鱼在清认真回忆,也想不起来母亲与父亲的事情了。母亲为父亲放弃了什么?
三岁那年鱼在清才知道,母亲曾经是无缪宗弟子,后来破道下山,与父亲生活在这京城中。
三岁的小鱼在清在院子里拿着根柳条甩来甩去,虽然她有意隐藏身份,但手起手落难□□露些许无缪宗剑法的影子。
母亲站在旁边看着,手中的果盘啪一下摔落在地,原地喊相公快来看。
父亲一听到动静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怎么了娘子?”
“清儿刚刚的招式,有几分无缪宗的影子。”
父亲定睛看着三岁小姑娘甩柳条,认真看了一会儿,将自家夫人揽到怀里,笑得温柔:“娘子仔细同我说说吧,我对剑法一窍不通,向来都只会用蛮力。”
于是她又定睛看了一会儿,发现小鱼在清只是在胡乱耍着柳条。刚刚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应该是我看错了,三岁的小孩子哪里能会剑招。”
三岁的小鱼在清抬头望天。
是啊,已经三年了。
所以,她真的像话本子中写的那样,重生了?
鱼在清话本子看的不多,这种重生的故事还是徐少煊讲给她听的。
晚饭后,小鱼在清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看着《道德经》,认真专注的模样完全不算三岁孩童。
父亲小声说:“我们清儿长大之后说不定能当状元!”
母亲立刻给他一巴掌,声音更小,道:“你别打扰她。”
鱼在清并没有在读《道德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也没翻过一页纸。
她在思考的是,如果真的重生了,她要怎样才能改变灭门悲剧?
书房窗户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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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光明亮,书桌被照亮。
鱼在清叹了声气,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她真的重生了吗?
……
每一寸光阴都在切切实实地体会着,日复一日,鱼在清排除了这是在做梦的可能性。没有哪个梦会如此真实的。她能看见母亲眼尾浅浅的皱纹,也能看见父亲因为繁忙而忘记及时清理的青色胡茬。
这些在原本记忆中早就模糊的画面,此刻如此真实的将她笼罩着。
美好的像在做美梦。
鱼在清决定了,她要改变全家人的结局。
灭门的时候她五岁,因为与母亲玩捉迷藏而躲过一劫。
记忆中凶手是一群魔修,他们好像很担心杀人被鬼王发现,所以提前控制住鬼王,以免冤死之人在走奈何桥时诉说他们的罪行。恶人在人间作恶并不担心被鬼王知晓,魔界却有所忌惮。
在最开始的时候,魔修与剑修、符修等等,都是平起平坐的关系。有神缘的人成神,有魔缘的人成魔,从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是随着作恶的魔修越来越多,大多数魔又是偏执急躁的性子,这才有了世人口中的“走火入魔”。
要怎样才能躲开魔呢?
鱼在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小手握成拳,忽然顿住。
无缪宗!师父!
又是新的一岁,小鱼在清五岁了。她从三岁起便表现出了对剑术的喜欢,所以五岁这一年她的生辰礼物是一把木剑。
木剑虽不如她的宝剑趁手,但是终归是比柳条顺手多了。鱼在清真心实意地浅笑。
五岁的鱼在清依旧是小小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婴儿肥的脸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清冷与严肃。她握住剑柄,原地耍了一套无缪宗入门级别的剑法。
耍一遍还不够,她连续耍了三遍!
端着水果走过来的母亲愣在原地,果盘摔落撒了一地。
她惊讶地走过来,蹲下看着小鱼在清问:“清儿你这是从哪里学的剑法?”
小鱼在清奶声奶气地问:“什么是剑法呀?”
母亲把清儿抱到怀里,掌心在她后背温柔地拍了拍,道:“把刚刚的那一套再给娘亲耍一遍,好不好?”
小鱼在清说好,后退半步,下意识就反手拿剑抱拳作揖。
母亲目瞪口呆,“行了,你不用舞了。”
小鱼在清清清冷冷的看着母亲,问:“怎么了娘亲?”
母亲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当晚,她与相公商议,想带鱼在清去一趟九秋山。
鱼在清的父亲想了想,支持娘子的决定:“好,那就去看看吧。如果清儿与无缪宗真的有缘分……”
看着乖巧可爱的小女儿,他真的不忍心她上山练功吃苦!
鱼在清母亲说:“我只是想请师姐帮忙看一看,至于其他的,看缘分吧。”
他思索片刻,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好。我同你们一起去。”
鱼在清母亲拦住他:“那你的差事怎么办?”
对方自信地抬了抬下巴,说:“辞了,就当给我们都放个假。放心,以你相公我现在的武功,找个衙役之类的差事不在话下。”
行程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三天后的清晨,距离灭门惨案仅有两个月的时候,一家人踏上了前往九秋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