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在身前缓慢扇动,全然一副富贵公子哥的作派。青年骄傲地微微抬起下巴,道:“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鹤羽:“……”
鹤然最讨厌装逼的人,他回头道:“祝姑娘,我看他什么也不缺,我们走吧。”
那不行!
她还要自然而然地和徐少煊认识。
祝今昭露出友善的微笑:“我看这位公子还是去医馆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伤痛,好及时治疗。”
徐少煊略一行礼,道:“我看这位这位姑娘说的对,不过药费就不用你们拿了。”
说着,他收了扇子连忙迈步往这边来,扶着门框、抬腿往马车上爬,模样非常滑稽。
“……”
祝今昭伸手想拉他一把,裴祭却先她一步,轻而易举就把徐少煊拉上车。
徐少煊整理了下自己的长袍子,抬起头笑呵呵道:“谢谢啊。”
他刚坐下,一队村民从右边胡同匆匆跑出来,手里拿着锄头,东张西望地,似乎在寻找什么。
祝今昭趴在窗户上看热闹,那一队村民停在他们的马车前四处张望却找寻无果,最后商量了几句,朝着左侧的小巷子追过去。
马车重新上路。
祝今昭放下帘子,好奇地问:“刚刚那群人是要去什么?打架吗?”
裴祭看过来,刚要说话。
这时徐少煊坐直了腰板,嘴快道:“不是打架,是去抓人的。”
裴祭沉默,闭目养神。
祝今昭看向徐少煊,“抓人?你怎么知道的?”
徐少煊笑呵呵地,仿佛一条傻狗,道:“我当然知道啦,因为他们要抓的人正是我!”
祝今昭扶额失笑:“你做了什么?”
徐少煊:“我就说他们那个庙里供奉的根本不是神,是个妖。”
他把折扇打开,扇了扇,无奈摇摇头,感慨道:“然后他们就来打我!这年头,说实话真是不招人待见!”
裴祭微微皱眉:“哪里的神像?”
徐少煊合上扇子往东南方指了下,道:“就那边,城中心,有个什么月娘庙。”
祝今昭自然知道这月娘庙是什么,也知道月娘庙里供奉的神像不是神,而是蜘蛛精。
原文剧情已经开始了。
为了不露出手拿剧本的马脚,祝今昭装作一无所知,道:“月娘?和月老什么关系?那里面是求姻缘的吗?”
徐少煊看向祝今昭,语重心长:“你想求姻缘吗?千万别去。”
祝今昭顺着他的话问:“所以真是求姻缘的?”
徐少煊身子往前倾,凑过来,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压低声音,讳莫如深地说:“不止。”
祝今昭单手托腮,配合地表现出好奇神色。
两人距离近,徐少煊身上的中药味道就传过来。这让祝今昭想起,徐少煊体弱多病。
体弱多病却依然伸张正义,被追的像条落魄狗一样却还积极乐观,不愧是她笔下的男主角!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家女主!
徐少煊看了眼裴祭,然后对祝今昭小声说:“你……嗯。”
祝今昭不解,抬眼和他对视,问:“什么意思?”
徐少煊为难地小幅度扇扇扇子,声音更小,道:“我自学过一些看面相的法子,你这个面相吧,很容易被爱情束缚住自由,也许会因此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有道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你我虽有缘,但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千万当心。”
马车车轮压着青石板路,吱呀吱呀,马车外有小贩叫卖的声音。
正常情况下,以徐少煊的音量,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他的说话内容。但是裴祭不是人。
裴祭听到徐少煊的话,缓缓睁眼,面无表情地看向徐少煊。
徐少煊回之一个尊敬的微笑,道:“还没问这位公子,难道是祝姑娘的兄长吗?”
裴祭冷声道:“不是。”同时看向祝今昭。
祝今昭连忙接过话:“不是兄长,他是我朋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徐少煊多看了裴祭两眼,长长地哦了一声。
徐少煊的确是会看点面相的,祝今昭知道。
很悲催,她知道书里所有人的命运,唯独不知道她自己的。
难道未来的她会恋爱脑,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
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眼裴祭,对方闭目养神,似乎对这些算命说辞并不感兴趣。
祝今昭收回思绪,继续搭话:“还没问公子叫什么名字。”
徐少煊扇子玩的很溜,折扇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横着拿,随后抬手抱拳,微微颔首,浅笑道:“在下徐少煊,是个商人,家里也没什么钱,也就有那么十几处宅子,有那么万余亩良田,还有几座不足挂齿的金矿。小家小业,让姑娘见笑了。”
祝今昭:“……”
哪哪都挺好,就是爱吹点牛。算了,问题不大。
祝今昭干笑两声:“哈哈,多好的条件啊,公子又长的这么俊,在这镇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不不不,”徐少煊略带羞涩地挥挥手。
“徐公子不用谦虚。”祝今昭说。
徐少煊缓慢摇了摇头,道:“我是想说,我这个条件,就算是放在京城,那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
“那个外面赶车的伙计麻烦停一下哈,”徐少煊叫停了马车,道:“初次见面,我送姑娘……不,送大家些礼物吧,都有份都有份。”他挪动着跳下马车,飞快地冲进路边一家首饰铺。
马车终于安静了。
鹤然吐槽:“我滴个老天爷啊,这人也太能吹了!比我还能吹,吵得我脑袋都疼。老大,要不咱给他扔这儿吧!”
祝今昭连忙道:“不行!”
鹤然才不管,立刻赶车。
祝今昭掀起车帘喊道:“鹤然!你快让马车停下来!”
鹤然充耳不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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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解,老大哪哪不都比那个吹牛男强?为什么祝姑娘一见到那个什么徐少煊,就像一见如故了。
这可万万不行!
祝今昭着急的都想跳车了,“鹤然!停车!”
鹤然依旧不理。
裴祭睁开眼,“鹤然,停下。”
鹤然只得听话地停下,不甘心地往后看,“老大……”
裴祭说:“退回去,送徐先生去医馆。”
鹤然只得愤愤地将马车掉头。
……
饭后,祝今昭和裴祭步行去往月娘庙,却没想到在庙外遇到了徐少煊。
他又被一众村民围起来了。
徐少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衣襟绣金线,发髻簪了上好的羊脂白玉,面皮白净手持折扇,活脱脱一个文武双废的纨绔子弟。此时这纨绔却在一本正经大声吼叫着,说:“庙里的根本不是神仙,她是只妖怪!大家快离开这里吧!别再被骗了!”
旁边一壮汉面露不耐烦,上前一步,擦拳磨掌道:“又是你小子!昨天没被打,皮还痒着是吧?”
徐少煊鹌鹑一样后退半步,但依然坚持地喊:“庙里的水真的不能再喝了!会死人的!”
这时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走过来,老妇人着急又客气地说:“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祝今昭看过去,脚步顿住,定睛仔细看了看。
只见,女孩脸上是密密麻麻的血管,紫红色的,正以一种蜘蛛吐丝般的速度蔓延至整张脸。
蛛毒出现了。
村民们嘀嘀咕咕地说:“这几天犯病的怎么这么多?”
“是啊,往年喝一次神水能坚持三年,我从去年到今年已经求了两次了!”
祝今昭和裴祭对视一眼,她小声道:“我们来得刚刚好。”
老妇人在耐心地安慰小孙女儿:“没事啊没事,奶奶带你去月娘庙求一碗神水就好了。”
小女孩抬手想擦鼻涕,老太连忙把她的手打下去:“别碰别碰,碰了要留疤的!”
小姑娘低着头,从人群中挤着穿过去。
徐少煊踉跄地大步迈到两人面前,气喘吁吁地展开手臂揽住对方,道:“不能去啊老太太,你孙女儿要是喝了庙里的水,会死的!”
壮汉一把揪过徐少煊衣领,几乎要将他拎起来:“我们祖辈在这儿生活的时候,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不知道在哪投胎呢!”
徐少煊嚷着:“你才毛都没长齐!你小时候穿开裆裤和稀泥的样子我都见过!”
老太弓着腰背,带着孙女绕去神像之前。
徐少煊还要去拦:“她是妖!你这样会害死你孙女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壮汉猛地往徐少煊肚子上砸一拳,随后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丢到地上:“不知天高地厚地狗杂种。”
祝今昭大步迈过去,及时接住徐少煊:“没事吧?”
徐少煊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说:“好疼啊,我是不是、肠子、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