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昭脸上立刻堆起讨好地笑:“之后当然就真的爱上你啦!毕竟你长得这么帅,人又那么好,当初宗门里很多妹子都喜欢你的!”
裴祭静静地看着她。
对上他平静的视线,祝今昭渐渐收敛起讨好的笑,顿了顿,弱弱地说:“但是我更想回家,我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我。三百年前离开你,我也是很伤心的。”
裴祭往前迈一步,站在她面前,微微低头看着她,温声道:“没关系,你说实话。”
“……”
祝今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表情,问:“真的要听实话?”
裴祭:“听。”
祝今昭深吸一口气,随干脆利落地鞠躬,道:“或许有点好感,但是没到爱的那个程度。我只想回家。对不起!”
“……”
裴祭沉默了好久。
祝今昭深深地弯着腰,唯唯诺诺地孙子做派。她看不见裴祭的表情,但是能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那只修长冷白又漂亮的手停顿了很久,手指动了动,最后,缓缓握成拳。
祝今昭登时后退半步,抬起右臂张开手掌对着他,扬声道:“你冷静!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
裴祭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缓缓垂眸,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他走到窗户前,在月光里站了一会儿,随后又沉默地走到茶桌庞,滚烫地热茶倒入白瓷茶杯,热气蒸蒸向上。
裴祭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姿态也似平常,但是祝今昭余光看见了他的手,紧紧握着茶杯,骨节使力,指尖都泛白。
“啪!”
茶杯碎了,碎片扎进裴祭掌心里。
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任由血液沿着掌心纹路滴落下来。
祝今昭动了动嘴唇,没发出任何声音。
裴祭垂眸,看着自己手心的伤痕,道:“过来。”
祝今昭迟疑片刻,转身要出去,语气有点慌张地说:“我……我去给你找药。”
“祝今昭。”裴祭沉声。
祝今昭闭了闭眼睛,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
距离近了,更能看清他的伤口,血肉模糊,烫伤的皮肤和碎瓷片混杂在一起,一定非常痛。
祝今颤颤巍巍地抬起他受伤的手,小心翼翼把扎在肉里的碎瓷片拔出来,叹气:“你何必这样……”
垂眸注视着她,良久,忽然低声说:“既是任务,那么你不喜欢我,这很正常。”
祝今昭抬头,对上他情绪复杂的眼眸:“对不起。”
只说了对不起,而并没有否认,她不喜欢他。
她没有喜欢过他。
自始至终,从未,从未。
试探出的答案,让裴祭心脏抽痛。
他眉心微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任由这种心痛遍布全身,站在原地,看了祝今昭很久。
看见她低头帮他处理伤口,动作温柔又小心。
也听见她那么理性地分析着:“这件事肯定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相信我,你喜欢的不是真实的我,只是伪装的我。我追你,肯定会伪装的。”
祝今昭顿了顿,继续说:“或者,你对我的外表还是比较喜欢的,那也只能说明,你喜欢我这个类型的长相。嗯……这就更能说明你后面为什么会爱上鱼在清了。我和她性格一点都不一样……”
裴祭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没说话。
想了想,祝今昭补充:“当然,在你爱上鱼在清之前,如果你想有个过渡期,那我也可以暂时和你进行同之前一样的相处,只是我们的关系不能是男女朋友了。”
反正她看裴祭这张脸挺顺眼,身材又好,偶尔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她也不是不愿意,甚至有些期待他同意。
房间里长久地安静下来。
祝今昭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砰、砰、砰,擂鼓般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
裴祭侧身,声线微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祝今昭:“……”
担心他是在乎面子才不好意思,祝今昭决定给他一个台阶,于是小声问:“真的不愿意吗?没关系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有负担。”
裴祭的脸色瞬间又冷几分,沉声道:“我不接受没有名分的亲近行为。”
连那只受伤的手都从她手里抽走了!
“……”好吧,看起来是真不愿意。
祝今昭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心翼翼道:“那我们就……还是好朋友?”
女生的表情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快。
裴祭看向一旁,很久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嗯一声。
祝今昭长舒一口气,依然不忘拍马屁:“太好了!您真是一个大度的人!您一定是我最拿得出手的前任!”
裴祭的关注点却在:“……你有多少前任?”声音很冷。
祝今昭连忙竖起一根食指,满眼真诚地回答道:“就您一个,是我初恋。”
裴祭沉默片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祝今昭立刻说:“去忘鸣山找徐少煊!”
裴祭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
好在祝今昭接下来的话是:“让他和鱼在清真心爱上彼此,嗯,简单点说,就是去当红娘!”
裴祭脸色缓和几分,看着她,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惊愕:“你想让徐少煊和鱼在清在一起?”
祝今昭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对啊,他们是男女主,对作者来说就是作者的女儿和女婿,就应该在一起!”
裴祭:“……”
祝今昭收回笑意,看向裴祭:“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裴祭脸色恢复平和,道:“没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祝今昭:“不用了吧,我看你魔界事情也很忙。”
裴祭正色:“我要调查麟元和毒素的事情,顺路。”
他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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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昭,道:“还有你的眼睛,和你做的梦。”
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时至今日又发生了这么多连作者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么……
祝今昭和裴祭对视,不约而同道:“一定不只是一个梦。”
她必须确定、梦里那个让她非常惊讶的、毁掉她眼睛的人,究竟是谁。
.
去往忘鸣山的路上,裴祭讲了一些有关麟元的事情。
“所以麟元是四百年前就成魔了。”祝今昭好奇,“他成魔之前是人还是妖?”
裴祭:“是人。麟元曾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祝今昭惊讶:“丞相家的少爷,那最后怎么会走火入魔了?”
裴祭:“不清楚。”
如洗碧空下,一辆小马车缓慢行驶在热闹集市中间。
祝今昭掀开帘子往外看,被阳光晃的眯了眯眼睛。恰好路过一个簪子摊,老板笑吟吟地举起簪子朝这边挥了挥。接下来又路过冰饮摊,老板也友好地打招呼。好心情是会传染的,祝今昭心情也变得愉悦,感慨道:“这镇子还不错诶。”
怪不得徐少煊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最长了。那位一级咸鱼躺平选手,现在一定在某家馆子里大快朵颐。
祝今昭想了想,掀开车帘对驾车的人说,“对了,镇子上最好吃的餐馆是哪家?鹤然你打听一下!”
鹤然把马车慢慢停靠在路边,随口一问,就得到了答案。他重新赶起马车,道:“吃面前面左拐有家徐记面馆,吃炒菜前面右转有家万福楼。小嫂子你想吃什么?”
祝今昭不忘问问身边的好朋友:“你想吃什么?”
裴祭睁开眼睛看她,说:“都可以。”
祝今昭:“那就吃炒菜?”徐少煊喜欢吃咸辣,喜欢刺激味蕾的重口味。面馆什么的一定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裴祭:“嗯。”
祝今昭对鹤然说:“首先,我们去吃炒菜吧。其次,我和你老大已经不是情侣关系了,以后你喊我名字就好。”
马车忽然急刹车,祝今昭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
她无奈道:“需要这么惊讶的吗?”
鹤然没立刻回答,缓了片刻才说:“首先,我是挺惊讶,但是不至于忽然勒马。”
祝今昭掀开帘子问,“那是因为什么?”
鹤然语调恢复淡定:“其次,我差点撞死人。”
马蹄踏起灰尘,朦胧的灰尘之中,身着华贵的青年直挺挺地立在马车前,一双眼瞪得溜圆。他右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左胸口,仿佛下一刻就会玉殒香消。
鹤羽下车,走到青年身边扶住他,温和道:“抱歉,我们送您去医馆看看吧,药费我们出。”
俊美青年往后踉跄两步,终于回过神来。他用力晃晃脑袋,表情从惊愕变成嫌弃。“啪”的一声,折扇展开,一边咳嗽一边扇着灰尘。
折扇上面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煊”字。
徐少煊的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