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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票选

作者:藏于山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紧皱的眉心难舒,洛云初问道:“如何?可有何不妥?”


    陆听晚摇摇头:“这票选不对吧?”


    天枢看看洛云初,又问道:“江掌柜,票选结果都是这三日根据百姓的投选核算出来的,您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陆听晚将册子递过去,对着洛云初说:“这家明玉阁,第一日票选数量登记是一百三十票,而第二日明显上升,第三日更甚。”


    “第一日投选的消息还未广铺京都大街小巷,票数少也理所应当,可第二日第三日消息普及之后,踊跃票选的百姓增多,票数自然就上去了。”天枢道。


    洛云初却不曾说话,想听听陆听晚的意思。


    陆听晚道:“天枢的逻辑没有问题,前四日票数有所上升都很正常,可是这涨幅却不正常。”


    洛云初终于开口说:“你是觉得明玉阁第二日跟第三日的涨幅过大,不可信?”


    陆听晚撑肘捏捏眉心,洛云初抬手给她抚平。


    “第二日涨幅明显增多三番,而与其他铺子票数对比,涨幅高的出奇。明玉楼,在城北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胭脂铺,可即便在城北享誉有名,这遥遥领先的票数,应该还不至于。”陆听晚分析着。


    “其实选出的二十家铺子已经是资质上乘了,”陆听晚说,“让百姓来做决定投选,也能证明一事。”


    洛云初意会接着说:“测试诚信?”


    “没错,”陆听晚道,“若是选投期间弄虚作假,知春里不会与之合作,以欺骗的手段达成目的的商铺,不应是百姓择选出来的。”


    “天枢,这两日你多留意来投票的人群里有无异样者。”洛云初吩咐道。


    倘若直接将明玉阁踢出局,眼下又无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明玉阁虚假投票。不然只会让人觉得商会没有容人之能,与票选公平公正初心违背,反而会引发众怒和消耗信誉。


    陆听晚眸子一转,眉心终于舒展,挑出笑说:“这种情况不可避免,只能以我们的手段来防,眼下知道有人从中作假,也并非是坏事。”


    “你又有主意了?”洛云初打量她。


    陆听晚含着意味深长的笑,“那就让他们继续撒钱投票,商会正常统计票数,今日开始票额不对外公布,等到票选结束,届时再将作弊的商铺摘出去即可。”


    “眼下最重要的是搜集商铺作假的证据,否则即便时候到了,我们也没理由将其踢出票选最终名单。”


    洛云初说:“距离结束只剩三日了,想在三日之内查到证据并不容易。”


    “非也。”陆听晚说,“这最后三日啊,正是有大动作的时候,一旦有所动作必会露出马脚,那不就更容易抓到把柄吗?”


    “天枢,你晚些去云水斋订一桌席面,犒劳犒劳商会这几日参与票选之人,账记在我名下。”陆听晚信心十足。


    “你只需在酒席上,借着醉意放出消息,”她指着手里的名单,点着上面的商铺,“就说时过三日,有这几家商铺领先,后面的无论谁问,你都闭口不谈。”


    洛云初看着上面的名单,她指过的商铺名次是错乱的,已然明白她的目的,就是要动摇有心之人的心态,逼他们出手。


    “你想用天枢放出的假消息,逼迫他们加剧弄虚作假的数额,即便如此,你又如何找出这些人呢?”洛云初问。


    陆听晚叉着细腰,仰首挺胸,“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程府书房内,程羡之换下朝服,寒舟立在身侧,手捧官帽,说:“刑部这几日的人都未寻出高衡踪迹,寒舟已让刑部的旧友,去赌坊借钱,一旦消息传入高衡耳中,他便难以再藏。”


    程羡之换上常服,淡淡道:“数额再大些,就说要得急。”


    这事不是难事,程羡之不说他也能应付过来,只是旁的事更为棘手。


    “还有事?”程羡之问。


    寒舟说:“近日城中骚动,京兆府出动不少巡防。”


    “京都乃是皇城,入秋后迎冬不远,往来的商客也多……”程羡之思忖着。


    寒舟却道:“是因商会在斟选十大知春里玉露膏代理商铺,鼓动百姓跻身票选,由百姓来选出十家代理商铺,故而京都大街小巷的百姓都汇聚未央街,堵塞官道,京兆府不得已出动军队。”


    “又是知春里。”程羡之望着屏风外,遐想道:“陆听晚动作不小,还能惊动京兆府?是我小瞧了她。”


    “如此,高衡怕是会趁乱出城,”寒舟说,“我们的人已经在城门布控,加多人手查检出入城的可疑车马与人员。


    “也好,”程羡之勾唇,想到了什么,“让京兆府出动,掩盖刑部的搜查,高衡知道是京兆府的人在维护京都秩序,便会放松警惕。”


    陆听晚从未央街出来后回了枫林巷,吩咐风信去将苗大婶请来,不知陆听晚与她说了什么,苗大婶出知春里后便召集了枫林巷和长青街的老姐妹盘算着大计。


    待安排完事宜,过完账本,天已入夜,她才回的程府。


    程羡之白日上朝回来后便一直待在书房,晚膳去了映月阁陪公孙雪用过,待了没多时借口公务在身就走了。


    得知雁声堂的人一直未归,瞧着已是亥时一刻,便在雁声堂的必经之路候人。


    隔着距离,从小径过来,程羡之听见脚步声,步子轻快,哼着小曲,愈来愈近。


    转角之余,一抹墨色身影压过,陆听蹦着步子顿停,曲子卡在喉咙里,眨巴着眼睛,又巡视四周,确定没看错人后才行礼。


    “大人。”


    程羡之走近两步,陆听晚被寒芒压着,连连后退。


    原以为是挡了他道,让出位置:“大人出来赏月啊?那我不挡您道了。”


    闻到她身上不曾带有酒味,只是一股淡淡清香,意有所指道:“今日不喝酒了?”


    陆听晚猛然抬头对上他视线:“什么?”


    程羡之俯视着她,试图能让她记住点什么。可陆听晚没有,那晚醉后之言她一直没想起来,也并不知在程羡之面前说过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听闻你最近几日不安分,”程羡之收回视线落在别处,“商会甄选知春里玉露膏代理商,此举难道不是你跟洛云初的手笔?”


    陆听晚不解:“大人,若我没记错,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我在外经商是我的自由,您如今这么质问我是何意?”


    “我质问你了吗?”


    陆听晚这就不懂了,“那大人与我说这个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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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羡之背过身,负手而立,陆听晚只能见着挺拔的背影。


    “因为商会鼓动民众投票,选举嘱意商铺,京都不少百姓汇聚未央街,造成车马人流堵塞,秩序混乱,京兆府出动军队游街,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又如何?”陆听晚说,“听闻每年京都盛会,节日街道人满为患,京兆府也一样会出动军队巡防游街,怎么了?”


    “陆听晚,为什么一定要经商?当真只是为了钱吗?”程羡之转回身,郑重其事地问她。


    陆听晚默了许久,轻笑道:“那大人呢?又为何一定要入仕?当真只是为了权吗?”


    程羡之露出锋芒,清冷的外表透着锋利,似一轮不可触及的弯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太后能许你的,任何时候都会收回。倘若京都因知春里和商会惹出事端,即便京兆府有巡防之责,最后累及朝廷与官府的事,知春里便首当其冲,你有多少个脑袋可以掉?”


    “仆射大人这是在提点我,莫要招摇。”陆听晚笑说,“就是因为不想招摇,是以才让商会为介,替知春里拟选代理商铺,倘若是因人流汇聚惹出祸事,不应是道路属与京兆府的责任?怎得要怪我一介商人呢?”


    “该说你天真还是聪明呢。”


    “我让各街的商铺代理玉露膏,只有利而无害。”


    “那你且说说你的利。”


    “首先,玉露膏功效能够给使用之人带来效益,便是利好,之所以让京都商铺成为代理,本意是想让人人都可用上玉露膏,而无需跨几条街到知春里才能买到。”


    “其次,玉露膏声名壮大,于知春里有双面性,好的来说,确实如大人所言,我能赚到更多的银子,但我也不仅仅只是让自己赚钱。这无疑不是维护商人良性竞争的策略,于我也好,商会也罢,又或者是京都商铺还是百姓,都只有利而无害。”


    “最后,大人可不妨去郊外调查调查,如今有多少农户因良田被官员和富户吞没后无以为生,这些人最后去了哪里?”


    其二条程羡之能想明白,只是这第三,他还不知何意。


    “仆射大人跻身朝堂,指点江山,何等威风,像体验民情这等小事自然不曾亲自过问和考察,也不会明白底层百姓过着何等困苦。”


    “让我来告诉你,这些百姓如今以制作玉露膏、焕颜霜、香料、胭脂、手帕为生。”


    “而这些东西,眼下都是知春里在售卖,”陆听晚第一次如此正肃与他谈话,“大人不是问我为何一定要经商?是啊,我是为了赚钱,也为了能够给这些失去活计的百姓和村民谋求一条出路。”


    “他们与我是唇亡齿寒的联系,我若没有他们,便寻不到这么多人力替我制作玉露膏和产品,知春里只不过是个口子,让其他商铺代理玉露膏也是一个开始。”


    “大人的问题,我答完了。那么我的问题呢?”陆听晚直视他。


    程羡之此时才觉这才是真实的她,卸下伪装,剥去外衣,真实与野心,全盘托出。


    “但愿等你看清之时,不会替自己所作所为不值即可。”程羡之面无表情,“我就事论事,若无事最好,倘若祸事缠身,别指望有人能拉你一把。”程羡之只觉她没听懂自己的忠告,今夜不过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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