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就是挑拨他俩呗。
要孙时越就是正常原主的话,听了这话能愿意?
不是恼羞成怒,就是大吵一架,总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
本来到这儿,孙时越还有点拿不准小姑娘意思。
是被他小君收买,从内部策反他俩?
还是不忍孙时越受骗,拼着和姐姐闹掰也得解救少男?
然而到后面,小姑娘暗戳戳说完姐姐后,又隐晦夸起了她自己个,那就真是彻底打破了孙时越尚且算好的联想。
什么她姐姐从小就喜欢艳丽挂,嫌弃大户养出来的太死板,没趣味,以前就常往倌楼跑,几天一趟,兴致勃勃,倒是她自己,虽和姐姐同父同母,但审美却不一样,她就喜欢乖乖巧巧的男子,那些外头妖里妖气的男子看着就让人烦躁……
姑娘年龄小小,心眼着实不少。
这明摆着想截胡啊!
只可惜的是,她理解不了孙时越和沈明玉坚固的战友情。
心有怨愤,他便会移情别恋?
己生嫌隙,他们俩破镜难圆?
不存在,一样都不存在。
孙时越转头就把她卖了,然后卖完后还担心不够彻底,一连嘱咐好几遍。
“记得一定要注意啊!别我跟你讲完,一回头你就忘了,那姑娘年龄小小,心眼是真多,不愧是大门户里出来的孩子,注意点,别哪天真坑到你了……”
沈明玉能怎么说呢?
只能嘴上好好好满口应合着,然后摆摆手将人送走后,再深深叹一口气。
小姑娘不简单,她能不知道吗?
只是也确实没想到,对方居然将手伸向了孙时越这边。
当真是——
沈明玉眉头微皱,眸色黝深;
“越发猖狂啊!”
而同时被两人评价心眼儿多的沈明珠,她今儿个没出门,此时此刻,正在沈父屋里挨训……倒也不是,或者说是开导更为合适。
“——珠儿,没事你别往孙家公子跟前凑,我晓得你不甘心,但你也得看看咱家实际情况,那孙公子不愿退婚于咱家不是坏事,他好歹是大户公子,过段时间嫁过来,手里的嫁妆还不都是咱们……”
相比于他对沈明玉的万事不管,此时此刻对一向疼宠的小女儿,是真的算是操心了。
只可惜,沈明珠压根不领情。
“父君你在想什么美事!”
她冷嗤,俊俏的小脸满是嘲讽。
“咱家都破落成这样了,那孙家又怎么可能把儿子嫁过来!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为了名声咽下这口气,成了婚后,那孙时越依仗大,必不会受制于咱们,姐姐又与他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到时枕头风一吹,别说咱们拿捏钱财了,就连姐姐恐怕都要与咱离心,携带着他们大笔的钱财,自个儿去过好日子了。”
说到前头,孙家不可能把儿子嫁过来时,她的表情还是嘲讽,但讲到后头,万一嫁过来她们拿捏不住时,嘲讽的表情便变成了嫉妒。
面对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她宣泄的毫无顾忌。
“凭什么!同样是沈家女儿,当初凭什么就给她定了门当户对的亲,我就没有——”
其实她这屈叫的很没道理。
就算沈家没破落,沈明珠她身为嫡次女也不可能越过姐姐先订婚。
后头姐姐订了婚后,沈父也是提过给她定的,甚至还带她去过几回专门为儿女相看的赏花宴。
是她自己骄矜自傲,心比天高,不是嫌这个眼睛小,就是嫌那个不够白,这这这骨相不好,那那那身段不柔,挑挑拣拣,嫌东嫌西。
——甚至就连原主孙时越,这个已经板上钉钉会成为她姐夫的人,都被曾经的沈明珠私下嫌弃过不够端庄。
所以没在沈家败落之前,订下门当户对的媒约,又能怪谁呢?
只可惜,沈明珠半点没往这方面想,她字字句句,全是怨怼。
“都是父亲你生的,难道就因我是老小,就该事事委屈?件件退让?什么都要不如她?!她沈明玉身为老大,又担起长姐责任了吗?她就光知道自己快活,管咱们的死活了吗?明明有让咱们过得更好的法子,她偏偏就是不用,就守着那个没用的未婚夫,嘴上说着多爱多爱,可实际呢?咱家落魄成这样,他可帮过咱一个子,什么玩意儿——”
他的怨愤毫无道理,可偏偏沈父就是吃这套。
或许更准确的说,对于偏心的人来讲,被偏心的这方不管占不占理,只要是她这个人说的,那就什么都是对的。
“哎哟,爹的小乖乖,你是受委屈了,爹知道你受委屈了。”
如此哄完,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闺女刚刚说的事。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你姐明知道让咱们过得更好的法子?什么法子?”
说起这个,沈明珠狰狞的面色渐渐冷静,如此沉默两秒,复抬眼,黝黑的眼珠子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沈父,再次开口。
“父君,你觉得孙时越嫁给姐姐对我们的好处大吗?”
“呃——”
若照他自己一贯的想法,好处当然大了。
有这样一个富家子倒贴嫁过来,一来证明了他养出的闺女有多优秀。二来就是大批嫁妆进宅,等他寻机捏进手中,还愁日后没有富贵日子过?三来,那自是趁机攀上孙家,既是儿女亲家,那日后的安排啊,照顾啊,还能少了?
虽然他自己不好意思提,怕丢了面子,但不是有大闺女吗。
身为孙家儿媳,那也算半个孙家人,由她出面找孙家人要好处,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如此种种,不都是可观的好处吗?
可是——
想到小闺女刚刚说起的种种,他到底是迟疑了。
难道,真的是他太想当然了?
等了半天,见父亲迟迟没有回话,沈明珠一拍巴掌,盯过来的目光越发灼灼。
“父君你也觉得我说的有理对不对?”
“那孙时越嫁给姐姐,压根对咱们没有好处!”
“他背景硬,不会对咱们伏小做低,姐姐也喜欢他,不会任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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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拿捏,所以若这桩婚事成了,咱们不仅没有半点好处不说,还很有可能鸡飞蛋打,白白让父亲你赔上去个女儿。”
说沈明珠年纪小小,但心眼不少,这句话是一点没夸张。
像这种时候,若沈明珠直言相告,说自己就是不甘心姐姐过得比她好,不甘心姐姐有富家子喜欢,不甘心将来姐姐手上的财富有可能碾压于她,所以让父亲和她一起合作破坏。
若她真这样讲,恐怕父亲绝不会与她合作。
毕竟两个都是他的孩子,就算偏心,他也没有帮着一个坑害另一个的道理。
可当她把这件只不利于她的事,偷换概念,也同样套在父亲身上的时候。
为了自身的利益,为了切实的好处,谁又会拒绝这种诱惑呢?
而事实证明,父亲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没什么好处……”
沈父喃喃,明显的心神动摇。
沈明珠趁机加火。
“已经可以预见了,等他们结婚后,姐姐大概率会娶了夫郎忘了爹,到时候他们柔情蜜意,哪还记得咱们一家子吃糠咽菜。”
“……”
“珠儿,你刚刚说的,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的法子是什么?”
沈明珠的嘴角轻轻勾起,眼珠幽深,明明是和沈明玉六分相似的眉眼,但在此时此刻却展现出了天差地别的气质。
她开口,语气低沉,莫名阴诡。
“爹你凑耳过来听我说,那孙家……”
两父女在屋里肩挨肩,头对头,你讲我听,窃窃密谋,谁都没注意到,刚刚被撵出去给两人切水果的沈明竹,此时正端着盘子站在窗户微开的缝隙处,小脸一寸寸苍白下去。
……
家里的阴谋算计沈明玉尚且不知,她最近又忙起来了……或许不该加“又”,毕竟她每天都很忙,端看忙碌的是哪个时间点罢了。
她最近不摆摊了,卖了几日的野货野花后,实在找不到东西能再卖,于是她给自己找了个力工活计。
就是在戏台后头给人打杂搬卸的,这玩意儿是个力气活,而且时间长,早上天没亮就要来,晚上天漆黑才让走,但幸好的是,她晚上能睡个整觉了,且,工钱还不错。
沈明玉对此挺满意,所以日日扬着个笑脸去上工,她容貌俊俏,手上也勤快,如此干了两三天,戏楼里的人几乎就没有不夸她的。
至于为什么说是几乎,而不是全部——
搬着手里的厚重箱子往外走,沈明玉一错脚,仿佛是不经意般躲开了旁侧故意将脚伸向这边的高壮武生,小心翼翼,终于将箱子放到了该放的地方后,才心累的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屹今为止,这已经是她小心翼翼躲开的第五次暗招了。
沈明玉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说对方的招式并不隐蔽,可她来做活,总不能总是提着心吧?
为了日后工作的舒心,她总得解决个彻底的。
至于怎么解决彻底……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今儿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