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今天是周末,姜淮月把梁仁泽的消息带给了吴浩,谎称是托自己父母关系搭上线的。
吴浩父母千恩万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么几天操劳下来,他们整个人也憔悴不少。吴浩也一样,但看见那些自发来送他的朋友们,他还是忍住痛意笑着打招呼。
几个男生和他碰拳,约好治疗结束后再回来一起高考。
“好。”吴浩脸上挂着笑,做着最后的道别。
这件事告一段落,转眼已经是十一月立冬了了。
天气湿冷湿冷,简直冷气渗进骨头里。南方没有暖气,为了保持教室通风窗户也留了道小口。前后门大大敞开,是不是刮过的冷风吹得靠门的同学瑟瑟发抖。
姜淮月也不例外,她坐在靠窗。冬季校服自带内胆,她很不抗冻,里面又是保暖内衣又加了件毛衣,秋裤毛鞋安排得明明白白。衣服一多人就变得臃肿,行动不便,连弯腰捡笔的动作都变得艰难。
“我不行了,怎么这么冷啊,明明前两天还暖和得能穿卫衣呢……”沈梨忍不住嘟囔,哈了口气擦拭着手里的眼镜。
姜淮月抱着装着温水的玻璃杯,说:“立冬了,后面还会越来越冷。”
沈梨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留下一颗绝望的后脑勺。
姜淮月也叹了口气,玻璃杯的水已经慢慢凉下去了,看来明天得戴副手套了。
她将玻璃杯的冷水和保温杯的热水相冲,本着不浪费水的原则喝完了。
清理完水杯,她又看了眼钟望。
他的校服跟着新高一的批次一起,才领到没两天。红白撞色的冬季校服套在他身上,感觉像是要去参加体育比赛的运动健儿。
他们高二的校服真的很像体育运动装——红色版。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姜淮月看了眼自己鼓鼓的手臂,和钟望像春天的穿搭简直是两个季节。
见她好奇,钟望翻起衣袖给她看里面毛绒绒的衣服。
“就这么一层毛?”姜淮月小小惊讶了一下。连内胆都不穿,这么抗冻吗?
钟望眯着眼笑了起来,说:“你摸摸。”
姜淮月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那件毛绒绒。
好软。
暖暖的。
没想到这么一层毛绒绒还有这么好的保暖效果。在她的印象里,冬天要想暖和,必定是里三层外三层套着各种打底衣毛衣和棉袄大衣的。
尤其是她这种怕冷不抗冻的人。
那种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搭,非常丧心病狂。
每次冬月间走在路上看见那些男生穿着牛仔裤还露出发红的脚踝,姜淮月都扭曲着表情倒吸一口冷气,真的不冷吗?
想到这个她下意识看了眼钟望的裤子。
黑色带两条杠的校裤。
很好,没有发红的脚踝。
冬天睡午觉也是件痛苦的事情。不睡下午上课又困,睡吧穿得厚趴着又呼吸不畅。
要么就是一觉起来双颊红彤彤的,整个人都处于木的状态。脑子又疼又晕。
这会儿教室前后门都紧闭,靠门的同学终于不再饱受寒风折磨。钟望主动和姜淮月换了下座位,免得她再对着那道小口吹冷风。
姜淮月也没睡,脑子里想着之前未来沈梨告诉她的事——死亡时间又提前了。
是在吴浩那件事之后,死亡时间从二零一九五月二号提前到了同年的二月二十四。
这是第二次死亡时间被提前。
第一次是向文彬那件事,从原本的六月十一提前到了五月二号。
难道改变未来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吗?
还是说,凶手也在改变未来?
如果是这样,她绝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死亡时间越往前,越靠近她当前生活的时间线,说不定哪天她就被突然杀害,再也见不到明天。
现在的线索太少了,还是需要依靠未来。
她需要自己死亡案件的原袋。沈梨没办法弄到,但有个人……
姜淮月趴着的头转了个方向,和正准备盖上笔盖睡会儿午觉的钟望对上。
钟望脸上带着丝丝疑惑,用嘴型问:“怎么了?”
姜淮月直起身子眨眨眼,顺过他手里没合上的圆珠笔。
“我有个计划。”她又顺了钟望桌上的草稿纸,写道,“我们能不能和未来的你合作?”
“我需要的东西只有未来的你能弄到了。”
钟望的指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
姜淮月以为他为难,想着要不算了,未来钟望也不一定信这么奇异的连接未来之事,更别说帮一个陌生人了。
按照道理来说,钟望改变了过去的轨迹,不仅转学还跟自己有了交集。但未来沈梨后来又去查了他资料,个人简介依旧没变,他还是毕业于理海二中,出国留学,回国管理公司。
他们在过去的交集似乎并没有传递到未来。
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钟望被困在循环的缘故。
他在过去所做出的改变,都因为循环的开始和重启无法影响到未来。就像隔了一层屏障,要想传递到另一面,必须破障。
姜淮月想拉回草稿本,写“为难的话也没关系”。食指刚按在草稿本的一角,一旁的人就用力摁住。
他抽过姜淮月握住的笔,写下:“好。”
笔迹很重,纸上的凹坑深深的。
姜淮月跟未来沈梨说合作这事的时候,对方扣了个问号。
“?”
“想法很好,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连人家公司大楼都进不去,更别说见到本人了……:)”
“自己最了解自己,钟望一定有办法让自己相信这件事。就像你当初意外和我联系上,我们也相信着彼此。”
沈梨莫名鼻子一酸:“哎呀,你说这么深情我要犯恶心了。”
“好,告诉我怎么做。”
2019年6月初,华光珠宝集团大厦外。
沈梨戴着墨镜,借着周边建筑的遮挡,鬼鬼祟祟地盯着大楼入口。
她现在后悔了,去找未来钟望合伙就是个傻X的决定。这家伙根本没有受到过去改变的影响,自己于他只是个陌生的路人。搞不好一会儿见面还被当成精神不正常胡言乱语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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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钟望那群长得牛高马大的保镖们拖走。
太草率了,沈梨愤愤地咬紧牙关。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钟望什么时候会去公司,什么时候又下班。或者他甚至可以直接在办公室睡一晚,毕竟从他之前的访谈来看,这人是个妥妥的工作狂。每天不是跑这儿就是飞那儿,为了工作甚至在办公室安了张二米多的大床。
这种打工人牛马永远也无法共情的操作。
沈梨叹了口气,挪了个地儿继续蹲守。
好在公司楼对面有家咖啡店,她在外面转来转去着实不合适。干脆进店点了杯咖啡,靠着窗继续观察门口。
他不可能一整天不出现吧?
钟望确实一整天没出现,准备来说,他今天根本没来公司。
沈梨也是晚上回家看到浏览器推送的文章才知道,钟望去了别的市参加了剪彩仪式。
沈梨:“……”
一连好几天,沈梨都在公司大楼下转悠。
门口站哨的保安都认熟了她那张脸,毕竟大白天戴个墨镜往这儿瞎站的路人可不多——实际也只有沈梨一个人。
公司门口时不时会停下几辆高档的名车,沈梨会伸手拨下墨镜,露出眼睛看一眼。
高的,矮的,瘦的,胖的。
秃头的,啤酒肚的,拄着拐杖的。
就是没有那个年轻有为的。
一颗心犹如被泼冷水,沈梨又把墨镜推上去,靠着石像边上继续盯。
她本来就烦躁着,手机这时也不合时宜地响起。看了眼电话号码,虽然没有名字,沈梨还是“啧”了一声,挂断拉黑一通动作行云流水。
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还忘了有这尊大佛。
眼下当务之急是淮月的事。沈梨深呼吸平复了心情,换了个位置等。
这次没让她失望,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公司楼门前。
门前站岗的保安见状过来拉开车门。
车门打开,一双皮鞋先落地。接着出来一个人身形高挺的男人,黑色西装剪裁合身,气质沉稳。脸上带着几分饱经生意场的冷漠,他随意敛下眼皮,看了眼地面。
保安以为他觉着门口不干净,上前陪笑:“不好意思钟总,我这就叫保洁过来再扫一下这片。”
钟望没说话,保安当他默认了,连忙拿出对讲机招呼人。
助理在一边递给了他一份蓝色文件,几人迎着他就要进公司。
沈梨心一横,冲上去叫他:“钟望!钟总!”
但没机会近身,两个跟在钟望身后的保镖训练有素,立马就组成了一道墙,气势逼人。
靠,她下辈子也要长到二米八!
密不透风围成的人形墙让她看不清钟望到底走没走进去,只得蹦了蹦再喊一句:“桃花开了!桃花开了!”
桃花开了。
已经进门的钟望眼眸暗动,情绪藏在眼底。他脚步停下,却没有转身。
看着好半天没反应,大概是没听见吧。沈梨心里浮起淡淡的失落,准备转身离开。
“小姐,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