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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撩拨

作者:七什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柳芙蓉没用晚饭便直接去了逸韵阁。


    上一世她还是很小的时候跟着爹娘来过此地,但它在京城中响当当的名声倒是没少听。


    她跨过高高的门槛,步入逸韵阁内,大堂比想象中宽敞多了,足以容纳数百名宾客,数十根粗壮的金丝楠木立柱顶天立地,柱身上雕刻着历代名曲的剪彩片段。


    而戏台则以汉白玉为基,四周雕栏玉砌,无一不彰显着奢靡之风。


    柳芙蓉不由得好奇起来这逸韵阁背后的老板是谁?这里处处手笔都不小,若是那人没点祖上积业怕是难成气候。


    戏台上方还有一块巨大的匾额,据说是前朝著名书法家王友志所书:“逸韵流芳”四个烫金大字,笔锋苍劲有力。


    此刻,逸韵阁内宾客如云,来者却少有平民百姓,再不济也是豪门乡绅,更多的则是达官显贵。


    幸好哥哥提前订好了位置,小厮带着她们二人直上二层楼阁,比起大堂倒是多了几分雅致和清净。


    柳芙蓉点了些平日里爱吃的点心,她便给灵雀说要趁着戏还没开场先去净手。


    “不必和我一起去,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她本意是不想带灵雀来的,上一世她并未亲自来这里,所以并不清楚其中有何变故,以防万一,她不想害得灵雀受伤。


    “小姐……”


    “别问,听我的话就对了。”为了让她安心,柳芙蓉又补充,“等戏结束,我们在这里汇合就成。”


    裴晏礼虽是会因为今日之事右迁,可数月之后却又会因为此案落罪,可惜她只知结局未知缘由,如今要是能亲眼看着,也许能提醒他一二。


    出门后,她便随意拦下一个小厮:“你们东司在何处?”


    “沿着这走廊,尽头就是了。”


    这一面都是镂空可以看戏的阁楼,若是有什么蝇营狗苟之事定会去远离东司一侧的封闭厢房。


    等小厮走后,柳芙蓉朝着相反的方向摸索,可是待她走到尽头后并未寻见异常,只好又顺着右拐继续前行。


    这里的两侧房门对立而闭,也并无观戏台,想必就是给住客们准备的上等厢房了。


    正走着,不知是什么物件被人打碎,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惊得柳芙蓉汗毛直立。


    紧接着便是刀剑出鞘的声音,还未等她回头,便被一人捂住嘴拉进了房间。


    她下意识地挣扎,凭身量感觉,应该是个男人。她冷静下来不再出声,待脸上那只大手松了警惕,柳芙蓉便用力咬上他的虎口,疼得身后之人倒吸凉气。


    正欲逃跑,她却觉得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一回头便看到神情明显不悦的裴晏礼。


    “你怎么……”又不待她说完,他便又准备捂上来,柳芙蓉机灵一躲,自己捂上来,摇头表示不再说话。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前的木门中间有一蜡烛粗的圆洞,而那一侧的两人正剑拔弩张,地上碎了一地白瓷碎片。


    看来刚刚那破碎的声音就是从隔壁屋子传来的了。


    “今夜子时,你拿着这封信便可出城。”说话的是名着黑衣男子,而在他对面站着的灰衣男子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回去给你主子传话,若他再失信,今夜我要是被抓了,账本他一片一角都别想看到。”灰衣人正欲去拿那装着信件的信封,黑衣人却收回了手。


    “那恐怕不行,我家主子吩咐了,今日务必带着账本回去见他,否则……”


    “威胁我?”灰衣人突然转身将身后柜子上的木盒,“官府那群人应该很想要这个东西吧?”


    黑衣人身形矫健,迅速拔剑将他手中木盒击飞,剑光直射那灰衣人脖颈而去,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的。


    裴宴礼眸色一沉,他眼疾手快朝窗外点燃了信号弹,仅片刻,逸韵阁便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一楼大堂中吵闹声不停,大家见大理寺的官兵都来了,顿时吓得嚷嚷起来,更有甚者搬出父辈家世,只为自己不必牵扯到这飞来横祸之中。


    房中两人自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灰衣人当即舍了账本,欲从二楼一跃而下,一到窗边却发现楼下全是官兵。


    “他娘的,你埋伏我?”


    黑衣人显然不想同他解释过多,既然被盯上了,这账本是留不得了。


    顺手取了燃烧的烛台,裴宴礼意识到他的动作,将柳芙蓉一把拽到靠墙一边。


    “蹲好,别出来。”


    他按下机关,木门打开,同时,外面围守的人也破门而入,柳芙蓉这才看清此木门是彼屋中的柜架,上面还放着一些名贵的瓷器,而那个洞口正巧被一块玉佩挡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裴宴礼拿起一旁用来陈设的一把木剑,身形似影,三两步直达黑衣人面前,一击一点,黑衣人剑柄落地,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却胜在求生意识强烈,硬生生用手臂将那木剑折断,他将信封和烛台一齐仍向机关门的位置,应声落地,火光缓缓蔓延。


    灰衣人见账本无望,便想着破门逃离,然而却被涌进来的官兵围个水泄不通,他武功尚浅,没过几招便被擒住了。


    官兵分为两拨,一队压着灰衣人下楼去,一队便留在屋内帮衬裴晏礼,奈何房间狭小,竟有些施展不开,黑衣人为了拖延时间,死命抵抗,不让裴晏礼等人靠近信件半步。


    柳芙蓉眼见地上的火着起来,扫过一眼上面的印章觉得眼熟,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但终归是不能让它变成灰烬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趁着黑衣人背对着自己,柳芙蓉探出身形,拽住没起火的一侧拉了回来,又顺手将那人落下的剑一起拿走。


    可这信封上不知道是抹了什么特殊的材质,竟难以踩灭,情急之下,她记得门口处有个培育了水植的缸。


    见他们打斗激烈,她也顾不上那么多,柳芙蓉拿起东西便往正门跑去。


    身后的动静吸引了黑衣人,一低头才发现信不见了,他不再与裴晏礼等人纠缠,撒下一把弹粉,直奔柳芙蓉而去。


    顿时烟雾缭绕,裴晏礼心急起来,将断了的木剑从烟雾中飞出,听声音应是击中,转身径直从正门而出,芙蓉还在那儿!


    黑衣人应声倒地,痛呼之时伸手抓住柳芙蓉的裙摆。


    柳芙蓉被他一绊,险些摔倒,可惜了这身青色的裙子!她眼疾手快,便立即反手用剑割断那层薄纱。


    黑衣人抬头,一愣,怎么会是个娘们?


    不管了,只要抓了她,信保住了不说,说不定还能逃出去。


    他奋起站立,朝柳芙蓉的方向扑去,她顾不上身后人,跑到水缸处将火熄灭,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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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剩下了一半。


    一转身便被黑衣人的手狠狠掐住脖颈,柳芙蓉一口气没上来,想咳又咳不出,只觉得喉咙间血腥味一涌而上。


    意识混沌之时,她脑中竟闪现了刘睿的那张脸。


    那夜,他在庞知许那里吃醉了酒,却疯了似的来了坤宁宫,他也是这样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一遍遍地质问她:为何不愿?


    他扭曲的表情在柳芙蓉眼前重现,像极了恶鬼,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柳芙蓉将手中的剑转了方向,剑刃直上,刺穿了他的身体。


    脖颈上的手终于卸了力道,她冷静地出奇,柳芙蓉,你做的对,逼你的人都去死好了。


    裴晏礼赶来之时,瞳孔一阵,只见那黑衣人正得意的表情僵住,嘴角的血慢慢渗出,而被柳芙蓉挡住的腹部早已鲜血淋漓,他眼中尽是不甘,没一瞬,便失了力,半跪在地,上半身却并未倾倒。


    裴晏礼意识到什么,停住脚步,回头对一众下属发号施令:“所有人背对而立!”


    “是!”


    他早就查到过那黑衣人的身份,是烟花厂幕后主人的贴身走狗,若是被别人知道他死在柳芙蓉手中,正是给了庞春奕指摘的借口。


    她自然也听到了裴晏礼的声音,回过神来,并不害怕。


    血和尸体她见得多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什么也没多说,握住她的手将剑拔出,挡在她身前,随剑刃滋出的血染红了他的后背。


    他用衣摆仔仔细细地将她手上的血擦干净:“你没有碰过这把刀,记住了?”


    她声音轻柔,毫无慌乱:“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裴晏礼并未回答她的话,一抬头便看见她脖颈处的淤青:“疼吗?”


    “不疼……”


    “抱歉。”他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他……自责了。


    柳芙蓉反握住他的手,刚好蹭到他被自己咬伤的虎口,纤纤玉指摩挲而上,难得他今日不躲。


    她递上那份还留存一半的证据:“他并未伤到我,你无需自责。”


    他斜身瞧了一眼楼下:“是来阁楼听戏?”


    她总不能说是专门来找他吧,只好点了点头:“是。”


    “今日估计是听不上了,大理寺排查还需要些时间,我先送你回阁楼。”


    柳芙蓉凑近,声音撩拨过他的耳廓:“结束后可否送我回家?”


    他握住她的手向前走,轻声说好。


    裴晏礼快她半步,她正好能瞧见他微抿的唇,也对,他不过刚刚弱冠之年,逗弄起来像母亲院中那只害羞却又亲人的白猫。


    灵雀在屋内看着官兵将逸韵阁围得水泄不通,每间阁楼外都有人看守,她想出去也出不去。


    正急的不行,就见门从外面打开,未来姑爷牵着小姐的手走了进来。


    “可能还要等上一个时辰,待我述职后来接你。”


    柳芙蓉笑着说好,门口的守卫见这位小姐竟是裴大人亲自送回来的,联想起最近裴府的婚事,看来这位就是国公府的那位千金了。


    待关上门后,裴晏礼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交代:“她有什么吩咐便去办,不得怠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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