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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家书

作者:幽默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寰宇帝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柔声开口,“怎么不说话?有朕在,说什么都无妨。”


    陈患离抬眸看了皇帝一眼,又瞥了寰王一眼,忐忑的张了张口。


    寰王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眯了眯眼,心里盘算的如何将这场戏唱下去,却在听见陈患离的话时瞳孔一缩。


    “皇兄送来杏仁糕的时候,儿臣刚用完膳,吃不下,但不想浪费皇兄的好意,便打算晚上用,儿臣先拿了一块出来,喂了鸟,父皇先前赐儿臣的鸟儿便……”


    他抬手,指了指院里的那棵树,“儿臣将它葬在那了,不知道那糕点都经过谁的手,但儿臣实在不敢吃,又恐伤了兄弟情义,便,偷偷扔了。”


    寰宇帝转着手中的扳指,面色正常,没有一丝怒意,但寰王却清楚,他每次转动扳指都是已经发怒了。


    他倏地跪下来,“父皇!儿臣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子只是担忧四弟是……”


    话出口,却看见寰宇帝冷下脸来,寰王立刻改口,“儿臣只是……只是……想让四弟尝尝儿臣最喜欢的糕点,绝不是要他的命!儿臣请父皇彻查。”


    寰宇帝站在那,久久没有开口,半晌后,才出声,“老二啊,这么多个孩子里,只有你最像朕,彻查?你做的事,朕从来查不到,手脚干干净净,朕有锦衣卫,却不敌你。”


    寰王冷汗直冒,他不应该再提起先太子的事的,这些事情,父皇先前和他提过,却也只是草草的说了一次,但他记这么久已经是不妥了,更何况,再次说出来,这是打他的脸。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父皇!儿臣从未在糕点里做手脚!请父皇彻查!”


    寰宇帝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纪原,请太医。”


    “是。”


    刘太医一进殿,看到这样的场景,腿都软了,但也只能老实的上前验毒,放在案上的杏仁糕,是宫人方才捡回来的,还有些泥屑。


    他探出针,却毫无异常,低头轻嗅,却无色无味,别无办法,只得拱手,让人带只兔子过来。


    寰王跪着,见如此,心底更悬,因为他知道,这事绝对是付淮盈的手笔,请君入瓮。


    直到底下人带进的那只兔子,口鼻鲜血直流,没一会便没了气。


    刘太医紧紧蹙眉,“臣从未见过此毒,无色无味,连银针也验不出来,恕臣直言,这毒不大像是我朝之物。”


    寰宇帝揉了揉眉心,没理寰王的辩解,只挥了挥手,“来人,寰王残害手足,禁足寰王府,永世不可出。”


    “父皇!不是我!儿臣恳请父皇彻查!父皇!”


    寰王目眦欲裂的被拖了下去,无论多少声哭诉和求情都无法打动寰宇帝。


    直到外头安静下来,他才抬手拍了拍陈患离的肩膀,“无妨,朕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在宫里不用提心吊胆,你也大了,明日让人给你量一身朝服,以后早朝后,就去契礼苑,帮你老师看看奏折,契礼苑的事宜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帮她分担一下。”


    陈患离躬身,“儿臣明白。”


    “休息吧,朕走了。”


    “父皇慢走。”


    纪原从暗处出来,跟在寰宇帝身后。


    “走吧,陪朕走走。”


    夜里总是凉的,尤其是宫里,比外头多冷了几分,虽有宫人扫雪,但地面总是滑的,落了叶的枝干上层层叠叠的雪花掉落下来,又给寰宇帝添上了几缕白发。


    “纪原。”


    “臣在。”


    “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陛下说笑了。”


    寰宇帝笑着摇摇头,“朕从来不说笑,太子说得对,这么多孩子里,老二最像朕,无论是容貌,还是心计,他都最像朕,东宫纵火,你进寰王府找了一遍又一遍,却依旧什么都找不出来,他是能做帝王的人。”


    纪原垂眸,不敢开口。


    好在寰宇帝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的人,而不是需要他做出回应。


    “但他不够慈悲,满心杀戮之人,只能存于乱世,父皇去的那年,只留下一个飘摇欲坠的江山给朕,那时,需要的就是雷霆手段,但,现在山河正盛,需要贤君。”


    纪原还是没有说话,这样的话,他接不了。


    寰宇帝拍开肩膀上的雪花,“朕尚未老,继承人,还可以重新培养。”


    他说着,抬头看着那轮圆月,突然感慨,“月有阴晴圆缺啊,你说,太子会不会怨朕?最近几日,常想起他,他小时候总是学着朕,摆着冷脸,却又常被逗笑,那时,也常去看老二,手足情深,两人爬上树玩,他担心老二,时时护着,手上那道疤也是因为保护老二留的。”


    寰宇帝眼眸泛湿。


    纪原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记得,太子手上没有疤。


    “大火燃起的那日,他是不是很痛?”


    没人回答他,没人敢回答他,没人能回答他。


    “走吧,朕也累了。”


    “是。”


    翌日


    付淮盈在契礼苑看见了早早等在门口的陈患离,勾唇,成了。


    “四殿下怎么来了?”


    陈患离笑起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陛下说,契礼苑的事情全压在老师身上,让我过来替你分担分担,我的朝服礼部那边已经在准备了。”


    付淮盈挑眉,声音放低,“二殿下呢?”


    “终身幽禁。”


    付淮盈点点头,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既然皇帝已经把患离当成了继承人,那她就可以慢慢下手了。


    “里头这些奏折,你挑着看看,重要的,挑出来,然后再一起送到陛下那去。”


    “我去吗?”


    付淮盈点头,“你去,多露脸,多表现你的见解,恒之,有时候他的一句话,就能让你终身受益,对你来说,眼前,和往后,才是最重要的。”


    陈患离点头,“我明白的,老师。”


    “你明白就好。”


    ……


    自从陈患离被允许入朝,而寰王又被终身幽禁,便有不少人改投了四皇子,连带着付淮盈也不得清净。


    陛下给她赐的宅子,碰巧在定北侯府旁边,各家送来的帖子,她一概都收了,该赴的宴总得赴,患离正是关键时候,只要寰王一日不死,他们就不能松懈。


    林晏安的信,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回,林晏安些六七封,她才写一封。


    直到夜里,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林晏安了,莫名的。有些想他,付淮盈站起身,点了灯,将那些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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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信拿出来看。


    开头总是,吾妻淮盈,见信如晤。


    林晏安将战场上的大小事一一不落的全写上去了,连那手草绳都捆不住的字也写得小了些。


    付淮盈看着看着突然笑起来,大虎贴过来,“姑娘笑什么呢?”


    “笑晏安,事无巨细,连练刀不小心划了个小口子都说了半页纸。”


    “姑娘,小侯爷这是要你安慰呢。”


    付淮盈愣了愣,随即又笑起来,“那你帮我拿纸笔来,我安慰安慰他。”


    大虎拿了纸笔,递给她,“姑娘,这封信已经是十日前的了,你现下安慰,到小侯爷手中,他自己都忘了吧?”


    付淮盈有些愣住了,她一封封数着,离林晏安上战场已经有三个月了,她一日看一封,日日都能看到他的信,这人一天写三封的,但她手上这封已经是十日前的了,也是,她唯一一封没看过的了。


    但边关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怎么了姑娘?”大虎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了?”


    付淮盈摇头,“扶光,我有些慌,这封信是十日前的了,但这是最后一封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这么久了也没有信。”


    大虎笑着安慰她,“姑娘,这几日愈发冷了,大雪也连下了多日,路上都是积雪,许是耽误了也不一定呢,别担心,小侯爷自幼上战场的,不会有问题的。”


    付淮盈心事重重的放下手中的信,将那些信收好,“希望吧,明日入宫,我问问纪原。”


    大虎替她更衣,吹灭了灯,“姑娘,放心吧,总是心事重重,对身体不好。”


    付淮盈胡乱的应了几声,大虎听出了敷衍,无奈的摊摊手。


    第二日,纪原从殿中出来,就见远处,有个人撑着伞,站在雪中,一动不动。


    他迈步上前,才发现那个人是付淮盈,一时无奈,“你怎么在这?等我?”


    付淮盈点头,肩膀上的雪花被人拍开,她侧眸看了一眼,站了这么久竟也没注意衣裳湿了一块。


    “等我做什么?有事求我?”


    付淮盈再次点头。


    纪原诧异,“什么事?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打采的?”


    “昨夜没睡好,走吧,这里不好说话,上次欠你那顿饭先还上再说。”


    纪原笑起来,走在她身边,“上顿还上了,但我猜你要再欠一顿了。”


    下着雪,纪原没让她骑马,自己充当马夫,替她赶马车。


    他们还是在方鼎楼停下来,付淮盈在里头有自己的厢房,那是楼主给她留的。


    她按纪原的喜好点了些菜,抬眸看他,“还要什么?”


    “就这些吧,再多吃不下了。”


    付淮盈点点头,“先上两壶茶。”


    “好嘞客官。”


    纪原盯着她看,“说吧,什么事?”


    “边关有消息吗?”


    纪原脸色不变,他已经猜到了,付淮盈会问,“我说没消息,你难道会信吗?”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晏安一点消息也没有。”


    纪原面带犹豫,“战场上那边的,我不大了解,只是听说情况不大好,女君所向披靡,温将军都有些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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